第49章
边问。 “没多久,你们吃得挺快的。”程南绝笑着启动车子:“今晚没喝酒?” “没,说了会儿话。”乔明飞靠在椅背上,挪蹭了个舒服的姿势。 程南绝把车开了出去。 “程哥。”半路上,乔明飞清了清嗓子,说:“我能管你借钱吗?” 程南绝扭头看了他一眼:“多少。” “一百万。” 程南绝意外地扬起眉:“李松照用?” “嗯,他公司合伙人撤股,他想接下来。”乔明飞顿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行吗程哥?” “我以什么身份帮他?”程南绝笑着看着路。 乔明飞琢磨了半晌:“……弟妹?” “你可想好了再说。”程南绝胳膊支在车窗沿上撑着着脑袋,一手搭着方向盘,笑得露出牙。 “那……姐夫?大舅哥?”乔明飞也有点搞不明白了。 “傻不傻。”程南绝笑着摇头:“我钱都占着呢,手头没那么多,春放那儿应该有,回头我让他拿给你。” “程哥我以后给你当牛做马。”乔明飞转过身子冲程南绝坐着,一脸的虔诚。 程南绝笑:“这话说的,为了李松照给我当牛做马?” “当然不是……为你对我太好了,为我有个这么好的男朋友。” 程南绝一边看路一边抿着嘴笑着点头:“嗯,嘴甜了。” 要不是程南绝那么随意的一句话,乔明飞也想不出来洪春放那么有钱,程南绝笑说因为洪炟的钱也在洪春放那儿,俩人加一块儿所以腰很粗。 打完电话第二天洪春放就把卡送到品茗山了,乔明飞拿着一百万的卡有点肝儿颤:“五哥,谢谢你,我回头把字据给你拿来。” 洪春放笑:“那个回头写给程哥就行了,程哥一句话,我只管掏钱,其他的我不管。” 这个人情算是欠下了,还很不好还那种。 乔明飞算了算自己的工资,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还上,不过他相信李松照,他既然敢接手这个盘子,就不会打无准备之仗。 乔明飞给李松照打了个电话,约了见面把钱拿给他。 李松照比上次更憔悴了,乔明飞看着难受之余,心里莫名有股子火气直往上窜:“你能别把自己弄成这样吗?她心不在你这儿了你这样有什么用?” 李松照点了根烟,抽了一半,才缓缓开口:“要是别人这么问我,我就会说太忙了,事儿太多累的……” 乔明飞拧着眉看着他。 “不过跟你我没必要装,我这阵子……确实过得太难受了……” 李松照扭头看向窗外,喉结颤抖着:“明飞,我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可是我还是忍不住……” “我特别想问她……为什么?我哪里做得不好?我每一分打拼里都有为她攒的劲儿,每一步计划里都有她……为什么?” “她是不是一直都拿我当替身,要不然也不会就这么说丢开就丢开了……” 乔明飞看着李松照,那张年轻俊朗的脸上满是疲惫,眼窝深陷,布满血丝,那双眼睛里已经没有光了,空空荡荡,一片灰寂。 乔明飞不想说话。 他不想说李松照你是不是傻逼?不想说松照你以后会遇见更好的,也不想说你别这样了,你这个样子我看着揪心…… 他看着李松照,摸起杯子喝了口水,俩人默默坐着,什么都没再说。 从餐馆出来的时候,俩人在路边站了会儿。 乔明飞低头点了根烟,望着马路上的车流说:“松照,我不劝你什么,咱都知道劝慰的话其实没什么用,说到底还得看自己,我除了帮你借钱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 他转过头看着他:“我为了你,欠了程哥一百万的人情,你明白吗?” 李松照“嗯”了一声。 “你要是趴这个坎儿里了,我在程哥面前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李松照看着他,眼圈发红。 乔明飞捶了一把他的后背:“别掉链子,往前看。” —— 回到家的时候,一进门就看见程南绝正裸着上身在阳台一角的跑步机上挥汗如雨,乔明飞喊了声“程哥”,低头换鞋。 程南绝把速度调成慢走,:“回来了?” 乔明飞走过去,靠在窗边上:“我还以为你今天也会去接我呢。” 程南绝一边走一边拿起搭在面前的毛巾擦了把汗:“不高兴?” 乔明飞曲着一条腿,姿态闲散,仰着脸眯着眼睛看着程南绝。 程南绝本来就比他高,此刻站在跑步机上,更有一种令人仰望的气势。 乔明飞不说话,但神情里莫名透着一点乖。 程南绝看着他,目光不由自主温柔起来,他按停了跑步机,下来走到乔明飞面前:“他遇上这么大的事儿,心里肯定烦乱,正好你俩好好聊聊,我要是在场不方便,再说这钱是以你的名义借他的,当着我的面,他提这茬或者不提都难免别扭,你说是不是?” 乔明飞歪着头想了想,笑了一下:“你是不是从来考虑事儿都这么周到?” “只要是关于你的,我都会尽我所能去周到。”程南绝捏捏他的下巴,笑着转身去浴室冲澡了。 —— 程南临打电话叫程南绝去“诚园”时,程南绝随口就答应了,他以为程南临是想跟他谈谈乔明飞的事。 穿旗袍的礼仪小姐引着他上了小楼,拉开包间的门,他一走进去,就看见窗边的紫檀方桌前正襟危坐的程南临,和他对面一位气质雍容举止温雅的女人。 她轻轻举着茶杯送到嘴边刚要喝,听见人进来,转过脸,温和中带着一丝惊诧的目光打量了过来。 “南绝。”程南临招招手,“快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咱妈年轻时的好朋友,兰姨,姜悦兰。” 程南绝笑容在嘴边僵了一秒,随即礼貌地点了个头:“兰姨。” 姜悦兰笑着看着他:“来坐,南绝。” 程南临拿起茶壶给他倒了杯茶,看了看他的脑袋,笑说:“好看,显精神。” 程南绝抬手摸了下青茬,笑:“是吧?” 三人在方桌前各坐一边,姜悦兰笑着说:“当年我跟着陈书选去南方的时候,南绝还没出生呢,南临你也才上小学,想不到一眨眼都二十几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她目光柔和地打量着面前的兄弟俩,似有千言万语,但半晌,只轻轻说了一句:“你们两个,长得太像小念了。” 程南绝抿了口茶,没说话。 程南临沉默着,伸手把一碟茶点往程南绝跟前推了推,用手指了指。 程南绝捏了一块放进嘴里。 姜悦兰看在眼里:“南临,这些年你把弟弟照顾得很好,你妈妈在天上看着,也一定为你骄傲。” 程南临微微叹了口气,笑了一下。 程南绝抬眼看看姜悦兰,说:“兰姨,你是怎么找到我哥这儿的,陈书选让你来的?” “我一直等你联系我,一直等不到,所以只好亲自过来了,我找南临比找你容易些。”姜悦兰笑笑:“是陈书选让我来的不假,但我来的目的,跟他交代的不一样。” 程南临有点意外:“兰姨……你和南绝,你们早就认识吗?” 姜悦兰摇了摇头,看看程南临:“甄选今年跟你们合作的品茗山的项目,是陈书选特别授意的。” “嗯?”程南临略加思索:“那个项目当时是去省里开的招标会,都是按正常流程走的,甄选西北代理当时递了标书,经过各方评定,他们给出的价格和施工标准是最优的,于是就选定了他们。” 枫林集团一向都是各部门专业严谨的团队协作运转,既然是走正规流程中的标,那么陈书选的这个“特意授意”,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程南绝默默听着,没说话,工程招标的事他当时并未参与,也没怎么留意。 姜悦兰放下茶杯,看了看程南临,笑道:“他竞这个标不是冲利润,也不是冲你,他是冲着南绝来的。” 程南临抬头看了看程南绝。 程南绝手指轻轻摩挲着杯口,脸上带着些不形于色,但依然能被程南临一眼看穿的烦躁。 “南绝,他是不是已经找过你好几次了?”姜悦兰问。 程南绝放下杯子,往后靠了靠:“两次,之前还一直让人跟着我,第二回 直接带人闯到我家去了。” “什么时候的事?”程南临一脸震惊:“陈书选?他为什么,他想干什么?” “他说……”程南绝看了看大哥:“他说他是我生父,想让我认祖归宗。” 程南临僵在那里,半晌,他缓缓转过头看着姜悦兰,姜悦兰对他点了点头:“是真的。” “不可能……怎么是他……他不是你……”程南临拧着眉,不可置信地看着姜悦兰。 他当年还小,对陈书选没有太多印象,只知道那个陈伯伯是兰姨的丈夫。 “哥。”程南绝叫了他一声:“本来这事儿我没打算告诉你,我怕你难受,毕竟……我一直觉得当年你是受伤害最深的。我压根没想过认他,只想让他离我远点儿,但他要是再来纠缠,我就不会再客气了。” “他不会轻易罢休的。”姜悦兰说:“当年知道内情的只有三个人,你们妈妈已经不在了,我心里恨他,他明知道我不会说他的好话,还是把我搬出来说服你,可见他真的是已经是病急乱投医,豁出去了。” 程南临沉默了半晌,抬起头:“兰姨,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妈跟他……” 他咬住了牙,不想说下去。 “你妈妈没有出轨。”姜悦兰抿了口茶,放下杯子,看着面前的兄弟俩:“她当年是被陈书选强暴的。” 第62章 61 空气凝窒了很久,程南临和程南绝目瞪口呆僵在那里。 姜悦兰眼圈红了一瞬,但很快就恢复如常,她勉强笑了一下:“你们妈妈当年走之前,给我寄了一些信,她说如果有一天这件事被提起,程家若有人来找我,就让我把信给你们看,她也算能有得见天日的一天,若不然,那就让你们永远恨着她,活在恨里,总比后悔和遗憾要好过得多。” 程南临看着姜悦兰。 他想说话,想问,但脑海里就像起了风暴,翻搅起滔天巨浪一样,千千万万个问题在撕扯咆哮,拍击着他的太阳穴,让他头疼,耳鸣,无法控制地眩晕…… 他什么也说不出来,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这一刻,再也不是沉稳睿智的枫林总裁,再也不是那个风度翩翩温和有礼的程南临。他整个人似乎被那巨浪撕扯裹挟着退回到了十五岁,回到那个母亲绝然离世、弟弟被活生生从身边剥离、父亲一夜之间变成冷血人的那一年。 程南临死死盯着姜悦兰,眼睛慢慢渗出红丝,再被一层滚烫的泪水包裹,他的鼻腔一点点堵住,呼吸开始变沉,变得哽咽。 冰冷僵硬的手忽然紧了一下,他垂眸瞥了一眼,另一只一样冰凉颤抖的手紧紧攥住了他。 “哥……” 程南绝靠过来,一手抓着他,一手绕过他的背,在他手臂上不停地搓着。 “哥。” 程南绝咬着牙。 “我跟你说过没有,南绝?”程南临看着他:“我说过没有,咱妈不是那种人,她不是……” 程南绝点着头,眼泪随着那一下扑簌簌掉下来。 兄弟俩英挺的鼻尖上都挂着泪,程南临用气声笑了一下:“我就知道,呵……我就知道……” 姜悦兰红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兄弟俩。 两个满心创伤,却对亲情和母亲怀有执念的人。 三人内心的情绪都是无法形容地汹涌激荡,但这间屋子里,却是安安静静的,没什么声响,偶尔的一两句话,也是克制着,压抑着。 姜悦兰轻轻把玩着手里的杯子,神情黯然,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一会儿,她抬起脸看着兄弟俩,嘴角带着浅淡的笑。 “我和你们妈妈是少时情谊,从学生起关系就好,后来各自结婚也依然走得很近,我当年没有孩子,所以南临,那几年我是看着你长大的。” 程南临安静地坐着,一动不动。 “陈书选确实是个很有经商头脑的人,他那时候就已经做得很大了,所以我想着让他在生意场上多照应一下你们的父亲程烽起,我和小念好得像亲姐妹一样,都是自家人,这不是应该的吗?” “我真的没想过这会害了她。”姜悦兰神情苦涩,摇了摇头:“陈书选什么时候对小念有了那份心思,我不知道,我们两家经常一起吃饭,他从来没表现出任何逾矩的行为,程烽起把他当大哥一样敬重。” “后来有一次,陈书选趁着程烽起去外地出差几天,打电话问他要一个文件,那个文件在家里,程烽起打电话让小念送过去……就是那次,陈书选等在酒店里,用卑鄙的手段强迫了她。” 程南绝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程南临咬着牙,他端起杯子举到嘴边,手一直微微颤抖,停了几秒钟,才轻轻抿了一口,放回到桌上。 他们两个都在极力地冷静着,一声不吭地听着。 “小念是在几天后才告诉我的,当我赶去见她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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