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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于她,一边又要暂时吊住裴凌。 她有些懊悔。 之前裴凌心悦于她,可那时她并未料到有朝一日言家需要“转投”宣王一党迷惑皇帝,且她私心里厌恶所有姓裴的,便对裴凌一再恶语,想绝了他的念想。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也不知如今他还对她剩下几分情意,得想法子探探虚实。 “你腿断了?能不能走快些?” 裴凌虽走得快,但一直注意着身后的动静,听到那轻飘飘的脚步越来越�h,他只能停住等她。 听出这明显的不耐烦,言清漓心里叹气,垂眸道:“裴都尉不必送我了,我无碍,自己回去便可。” 之前她一直对他态度疏冷,总不能忽然就转了性,徒惹人生疑。 裴凌再次恼火,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拳攥了又松,松了又握。 那少女立在寒雾之中,裙角飘然,人淡如菊,神色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只是催她走快些,又没说不送她。 “随你。” 想起她对他毫不掩饰的厌烦,以及她对他小叔若有似无的关切,心高气傲的少年将军拉不下脸去解释,撂下这话后就转身向相反方向走去。 言清漓倒也不急,她见裴凌走�h 了,才咳嗽了几声,弯腰揉了揉右腿。 已经走出一大段路的裴凌耳尖一动,听到身后传来轻微隐忍的咳音,倏地停下。 弱不禁风的,又在冷水中泡了许久,不会是染了风寒吧? 低骂了一句,裴凌转身,却正好看到那少女小心翼翼的撩开裙角,露出一截白皙如藕的小腿仔细查看,虽离得远,可他却眼尖的瞧见她膝盖上一片淤青。 言清漓余光瞧见那高大身影折了回来,也并未急着起身,待他走近了,才作出刚发现他的样子惊讶抬起头:“你怎么又回来了?” 见她慌乱的放下裙子,无措的绞着腰间悬挂的香囊,裴凌一张脸比夜色还黑,上前一步将人直接扛到了肩上。 “……你、你做什么!快放我下来!”言清漓被他宽厚的肩膀硌的小腹不舒服,踢着腿儿挣扎。 果然是匪窝里长大的,抱姑娘都是用抗的。 “你长嘴是做什么用的?摔伤了不知道说吗?麻烦。” 裴凌手一扣便轻易将乱踢乱蹬的两条细腿按住,由着她软绵绵的拳头继续砸在他背上,嫌弃道:“言国公那老东西没有俸禄吗?将你养的这样轻。” 在他看不到的身后,言清漓唇角轻勾,反驳道:“休要对我父亲出言不逊!” 裴凌冷笑。 “私生女就是私生女,做了嫡也不被亲爹待见,若那老东西重视你,怎会允许自己的女儿被遣送到军营里去?早该求皇上去收回成命了。” 这话倒是没错,没了言琛时时护着,言国公对她这个名声已毁毫无利用价值的女儿,能做到不闻不问养着她便已算良心未泯了。 不过好话怎么听着也这么难听? 言清漓发现她重生一回就算再努力保持沉稳冷静,裴凌这家伙也总有法子将她气成意气用事的小姑娘。 “我是私生女,你还是臭土匪呢!” 私生女与臭土匪,其实也挺配吧……裴凌忽然在心里冒出这么个想法。 到了言清漓的房门口,裴凌将她放下就走,但言清漓叫住了他。 “胡姑娘说她傍晚看到你时,你的伤仍在流血,进来吧,我给你上药。” 背对着言清漓的裴凌嘴角抑制不住的往上扬,他极力的压下后,才转过身时面无表情的道:“怎么,良心发现了?” 言清漓瞪了他一眼,打开门示意他进来。 裴凌的伤并未被水浸湿,但一看便是一直没好好处理过,伤口长好了又裂,裂了又长,血凝固在周围糊成一片。 她仔细的清理干净,又拿出自制的独门伤药为他擦上,最后仔仔细细的缠上细布。 期间她身子也伏的很低,靠他极进,可裴凌一点也不排斥,甚至有些后悔自己怎么未多受几处伤。 少女身上散发出淡淡幽香混着药香一阵阵向他鼻腔里钻,湿漉漉的发丝也悄悄垂落在他手上几缕,不染脂粉的白净面庞吹弹可破,睫毛长又密,唇饱满而红润。 这张唇他曾亲吻过,他到现在都忘不了那甜丝丝的气息与他揉捏那团绵软时的感觉,那之后,她便频繁入他的梦,在梦里与他抵死缠绵。 不知不觉间,她发梢上坠落的水珠都被他手上的热意烫化了。 “好了,这几日伤口都不可再碰水,明日你再来换一次药。” 一抬眸,言清漓冷不防对上裴凌死死盯着她的目光,像是野兽盯住了弱小的食物,要吃了她。 四目相对,裴凌狼狈的转开视线,他不自然的移动了下早起了反应的下身,别扭的交叠双腿掩饰,冷脸道:“知道了,你动作快些,磨磨蹭蹭的。” 言清漓忍住笑,装作什么也没看到,心里却松了一口气。 比起裴澈那已经风月的成熟男子,裴凌这等情窦初开的少年郎倒是容易挑逗多了。 洛县叛党已穷途末路,只待找出法子涉入毒谷便可将其剿灭,到时裴澈班师回朝她便很难再寻到机会。 再等等吧,若裴澈那里依然毫无进展,她便从裴凌身上下手。 毕竟……挑拨裴家叔侄的关系,从内瓦解掉武英侯府,在关键之时使宣王失去一大臂膀,也不失为一计良策。 ―― 3400字,本来想留1000字存到下章,但感觉截到这里刚刚好,就都放出来吧哈哈哈! PS:年前工作忙+身体原因,隔三差五才更,辛苦追文的姐妹们了,爱你萌!! 0132 第一百三十二章 你不介意做小? 铃兰是嫁了人,可她嫁了个老实的庄稼汉,何来被夫家虐死一说?她其实是被一些刺客给抓住�⒘耍�但不知怎麽的,后来传出的便是铃兰被夫君殴打致死,官府也草草结了案。 李阿婆当时躲在米缸里看到了刺客找来�⒌袅謇嫉哪且荒唬�吓得不敢出声,那之后便背井离乡的跑了,东躲西藏,所以后来神锋营的人找到她时她才会十分害怕,以为自己也要死了。 经李阿婆回忆,当时铃兰出宫后虽是来寻她讨生活,但实际上更像是在躲着什麽,她似乎早知道自己会命不久矣,整日忧心忡忡。 那时李阿婆时常迷糊不记事,铃兰便有一次忍不住与精神恍惚的她哭诉。 说人人都称太子是被罪妃命太医毒死的,可实际太子被毒害那一日,他身边只有太子妃一人在服侍。 铃兰还说,太子爷死前几日,她曾看到过太子妃偷偷掩面哭泣,极为反常。 裴澈捏了捏眉心,这动作牵扯到背上的伤口一疼,他也不想去管。 太子与太子妃是青梅竹马,两人自小便被指婚,婚后更是十分恩爱,从未红过脸。 太子身子不好,皇上对这儿子也并不是很关心,那些年都是太子妃贴身悉心照料,为了太子妃,太子甚至连侧妃妾室都拒绝纳娶,更是令皇上不喜,太子妃又何故要毒害太子? “太子遇害之前,太子妃可有与谁走得近?” 铁衣早料到裴澈会有此一问,答道:“属下已查,太子妃生前深居简出,甚少与后妃及朝廷命妇来往。” 铁衣一顿,�W疑道:“不过在太子出事前,太子妃倒是与当时的苏嫔品茗过一回,只是那日,苏嫔不仅请太子妃,也请了其他嫔妃与长公主,表面来看,并无不妥之处。” 裴澈却冷笑一声。 必是苏贵妃从中做了手脚。 太子夫妇恩爱,旁人根本不会想到太子妃会下毒,而太子妃殉情自缢后,此事最大的嫌疑便直接落在了一直未太子看诊的楚太医身上。 之后苏贵妃再设计楚太医与盛贵妃有染,那么楚太医毒害太子的行径便也有了缘由。 若说此事是苏贵妃一人所为,裴澈不认为她有这么大本事,身后必然有整个苏家的助力。 苏家铲除了太子,又扳倒了四皇子与盛家,三皇子于朝堂锋芒毕露,而后苏家再拉拢住武英侯府,后宫前朝均站��脚跟,自此一朝得势。 真是好算计。 裴澈眯起眼,俊朗不凡的五官透出汹涌的恨意。 他的怀疑果然是对的,楚家早就是苏家算计中的牺牲品,清清,是被苏家人害死的! 这个仇,他必然要报! 只是就算有铃兰的乳娘为证,皇上也不可能翻案重审,一切仍只能靠他自己。 如今他尚未承袭侯位,武英侯府仍是他父亲做主,父亲乃是彻头彻尾的宣王党,他到底要如何做才能既铲除苏家为清清报仇,又能在这种情势下保全裴家,不被苏家牵连? 还有,苏贵妃当年又是用了什么手段怂恿太子妃对太子下手?此事也仍需再查。 铁衣见裴澈陷入沉思,本不想打扰,可他仍有急事要呈报,只能轻声打断他:“世子爷,盛京仍有份急报,陈世子于返回陇江的途中遇害身亡了。” - 言清漓昨夜睡的并不安稳,不知是夜里太冷,还是因做了一夜光怪陆离的梦。 早膳后,她正与胡大夫清点药材,裴澈便遣人过来,说是已命人挖回毒谷中生长的草木,请她去查看。 想着也到了他该换药的时辰,言清漓便提了药箱过去。 “本帅的伤势,无论谁人问起,都请女史回答毒入骨髓,有性命之危。” 裴澈裸着上身坐姿端正,言清正在他背后换药,闻言诧异问道:“为何?有我在,将军的伤势已在好转。” 说完她便立刻反应过来,这许是裴澈的计谋。 叛党被堵在天山之中死守不出,唯二的两条出路也被他派人堵了。 可叛党一日不清,他的人马便得一直守在此处,可此时若他“伤重”,叛党们定会孤注一掷,倾巢出动,届时再将其一网打尽便十分容易。 果然,裴澈道:“障眼法罢了,还请女史保守此秘密。” 悠关整个定州城与附近城池百姓的性命,言清漓不在这种事上含糊,郑重的点了点头。 而后想到他看不到,又温声道:“下官知晓了,请将军放心便是。” 营内安静下来,只闻身后瓶瓶罐罐轻轻碰撞的声音,许久后,言清漓以为他不想再说话了,正要主动说些什麽,便又听他忽然道:“不知言女史在军中住的可还习惯?若有不便之处,尽可提出。” 言清漓淡淡浅笑:“没有不便之处,一切都好。” 这回答令裴澈颇为意外。 既她不主动提,那他便只能直说了。 “听闻言女史昨夜去汤池沐浴被燕召惊扰,若他有莽撞之处,本帅代他向你赔个不是。” 他今早得知这个消息时,他那侄儿正好过来请罪,恶狠狠的说了几个不守军规私出营房的定州兵姓名,其中也包括他自己,请他一定要严惩,最好打上几十军棍以儆效尤,令底下人再不敢违反军规于夜里去汤池。 还语出惊人的道汤池过于简陋,将士们不宜在寒冬里泡冷水,容易受寒腹痛,不利作战,不厌其烦的劝说他命人去修个能烧水的灶炉。 他就知道这位言三小姐一出现,裴凌便开始犯浑不正常。 “此事是本帅疏忽,今后我会命人每日送水去你房里,言女史不必再为沐浴之事烦忧。” 言清漓并不意外裴澈这么快便知晓此事,她在他身后扯了扯嘴角,剪开一段干净的布条道:“那就有劳将军了。” 她站起来一圈圈给他包扎。 她今日穿了一身简洁利落的束袖褶裙,虽衣袖不会垂在他身上,但她围着他绕来绕去的,周围飘满了她身上浅淡的药香。 类似的香气若出自楚清,裴澈只会觉得芳香馥郁,可出自于旁的女子,他便屏息皱起了眉。 言清漓故意绕到裴澈面前,双手忽然从他腋下穿过,将布条从他背后绕到胸前,发梢扫过他赤裸的胸膛时,细痒的令裴澈浑身一僵。 这姿态乍看就像是她扑在了他胸前搂他,一旁肃穆而立的铁衣赶紧移开目光,非礼勿视。 裴澈额角青筋鼓动,一把擒住了言清漓的手腕。 他神色冰冷,目光像在看一个�橙恕� “言姑娘,我敬你救过冲儿一命,对你礼待有加,可你三番两次蓄意接近我,到底安了什么心?” 他将言清漓推了一个踉跄,冷声道:“今后本帅换药之事由铁衣来做,言女史只需专心研制毒雾解药即可。” 起初裴澈对言清漓印象尚可,大方心善,不拘小节,虽救了冲儿后她狮子大开口的狠宰了他,但也算理所应当。 可自从她私下里避开苏凝霜若有似无的勾引他,他便心生厌恶。 她不是与苏凝霜姐妹相称吗?她这是做什么?对自己好友的夫君心存绮念? 倒是没想到她们是同一种人,均是表里不一,心怀叵测的女子。 言清漓的确有被裴澈这冰冷凶煞的眼神震慑到。 她从未在他脸上看过如此神情。 她记忆中的裴澈,目光是发光与专注的,是爱恋与怜惜的,是独占与深沉的,哪怕在故意逗她时,也是狡猾与含笑的…… 而今,他却用痛恨与厌恶的眼神看她。 没来由的心口一痛,面上却一片平静,她揉着手腕道:“清漓离开盛京时,苏姐姐曾托我带句话给将军――” “夫戍边关妾在吴,西风吹妾妾忧夫,还望夫君天冷加衣,保重身子,妾身与冲儿等着你回来。” 她漂亮的眸子里布了一层湿润的雾气,令人看不清其中的恨意与嘲弄。 “裴将军与姐姐情深几许,着实令我好生羡慕,试问,这世间有哪个女子不希望得到将军这样一位专情的郎君呢?清漓也不过是俗人罢了。” 铁衣面无表情的脸皮下早已震惊到扭曲。 这言三小姐也忒胆大了,这是在赤裸裸的挖墙脚吗? 裴澈冷哼一声,嘲道:“武英侯府已有一位世子妃了,言女史这是不介意与人为小了?” 言清漓的指甲扣进掌心。 若是她心爱的男子娶了她还纳妾她当然介意! 可她的爱早随着楚清一起死了,况且权宜之计又有何不能忍得?只要裴澈肯接纳她,她就有本事将苏凝霜从那位置上弄下来! 她目的只是拆散这对奸夫淫妇,令苏凝霜痛不欲生! 得到再失去,比从未得到过更令人绝望。 只可惜裴澈并未令她如愿。 他嘴角笑意异常冰冷,眼睛却不由自主落在了言清漓药箱中一个塞着藕色帽塞的药瓶上,目光悠�h:“恐怕子阳要辜负言姑娘的一片心意了子阳今生今世只有一妻,断不会再纳任何女子。” 说完,他便又恢复成冷硬富有压迫感的将领,言谈间也用回了官称:“还请言女史检点持重,收了那份不该有的心思,若有下次,本帅绝不再对你客气。” 0133 第一百三十三章 她看着呢,可得好好表现 “无妨,这一株叫蛇包谷,的确有毒,但也可入药,用来治蛇毒、灭蝇蛆有奇效。” 她将手中那长得如鸟足似的叶子置于鼻下闻了闻,自语道:“不过这东西可生不出毒雾,且冬季罕见,如此看来,那毒谷里应当比外头暖和……” 言清漓又在胡芍儿的篓里翻了翻,一些她能认得的植物大都生长于温暖之地,于是她便更加确定这一猜测。 她有些奇怪,叛党们能安然无恙穿过毒谷藏匿,定是掌握了不会中毒的法子,可洛县离天山较远,按说他们不该比坐落于天山脚下的定州百姓对这座山更了解才是。 胡芍儿称这篓里的植物都是在毒谷外围摘回来的,内里因雾气太重,士兵们不敢深入。 二人一路谈论着向胡大夫那走去,行至练兵场时,被一阵阵叫喝声打断。 练兵场正中央,一个肤色偏黑的青年男子拦下了裴凌,看着似是在与他对峙什麽,而两人身后的士兵们也都横眉竖目,剑拔弩张。 “糟了,是何都尉!”胡芍儿担忧又紧张的握住了言清漓的胳膊:“他又来寻裴都尉的麻烦了。” “又?”言清漓对胡芍儿握手臂的亲昵举止稍感不适,但也并未抽回手,而是问道:“怎么回事?” 胡芍儿心焦的说了一通。 这何都尉名何慎,乃定州军的骁骑都尉,定州被叛党攻破后,定州军主帅战死,之后这些剩余的定州兵便与朝廷人马整合在了一起,听命于裴澈,裴澈将他命为右都尉。 据胡芍儿所言,这些定州兵与朝廷兵私底下相互看不惯,起初有定州兵故意滋事,被那时仍是校尉的裴凌教训了一番。 而后定州兵的主心骨何都尉出面,二话不说下令责打了裴凌五十军棍,明显是在假公济私。 裴凌一边受军棍,一边将何慎祖宗十八代的棺材板都骂的压不住了。 后来裴澈得知此事,以军规斩了那几个挑事的兵,又惩处了何慎滥用职权,以及裴凌以下犯上,此事终才消停。 而定州一战时,何慎又称裴凌抢了他的军功,对他做了这左都尉一职数次提出异议,可戴参将等人都道论功行赏无不妥之处,于是何慎便只能作罢。 但之后却时常以切磋武艺的名义要与裴凌一较高下。 “定州百姓谁不知是裴都尉斩了叛党大将的首级才将城门给破开,何都尉就是心眼小,嫉妒他功劳大!” 胡芍儿倾慕裴凌,言语之中都是偏帮。 言清漓只是笑笑。 何慎的心思也不难理解,原本他官大一级压在裴凌头上,裴凌见着他尚要规规矩矩的喊一声都尉大人,可如今两人平起平坐了,心里难免会不服气。 正好今日何慎手下几人被裴凌向上头禀报不守军规,虽同被责罚的也有裴凌,但何慎仍认为是裴凌故意在找他的茬儿。 何慎咽不下这口气。 “只是切磋罢了,点到即止,裴都尉数次不敢应战,莫不是怕输给我会丢人现眼?你放心,我对后辈向来手下留情。” 何慎身后的定州兵跟着嘲弄的起哄:“就是!裴都尉都能将叛军守将脑袋跟玩似的砍了,就让小的们见识见识这等英姿呗!” 裴凌被裴澈私下告诫过,称军营不是他混日子的京师卫,军规如山,在这里,他不是他的小叔,若他犯了错,他同样会严惩不贷,故而在面对何慎几番提出要与他切磋时,他都拒绝了。 虽说在军中将士们相互切磋合乎规矩,但他却懒得惹上何慎这个麻烦,不想与这种蠢货一般见识。 他懒洋洋的抱起手臂,正要如往常一样寻个撇脚的借口打发了何慎,王甲忽然鬼鬼祟祟的凑到他身后,急切道:“头儿!言姑娘在后面呢!” 裴凌从匪窝中带出来的兄弟,有一部分胸无大志的留在了安逸的京师卫,还有一部分如王甲、刘刚这些则一起跟着他从了军。 裴凌闻言,脸上懒散的笑容顿住。 他虽未回头,却立刻感到如芒在背,浑身哪哪都不自然,一举一动都下意识的想要做到完美。 他俊眉一挑,话锋也跟着转了:“既然何都尉黏我黏的比那青楼妓子还热情了,我又哪忍心让你数次失望啊!” 伴随着身后的轰然大笑,裴凌扭了扭脖子,将背上的重剑解下随手扔给了王甲。 王甲连忙抱住,手臂跟着向下沉沉一坠。 何慎正意外裴凌这回竟同意与他较量,但见他扔了兵器,不由凝眉微怒:“你不用兵器?” 裴凌又懒懒活动了下手腕,气死人不偿命道:“用不着,过些日子还要与何都尉一同作战,若不小心伤着了你可就罪过了。” “你!” 何慎大怒,而后不屑冷笑道:“果真是后生可畏,竟这等目中无人!不过战场上可不容你逞能,今日本将就好生给你个教训,让你日后不敢轻敌!” 练兵场正中,何慎也以示公平的扔了手上的缨枪,赤手空拳的攻了上来。 他动作很快,招式也十分凌厉,且从军十数载有着丰富的经验,拳脚功夫练得很是扎实。 可裴凌这后生却丝毫不逊于他。 他嘴角噙着漫不经心的笑,见招拆招,倒是将何慎的招式一一破解了,且看起来还游刃有余。 少年身形颀长,高束的墨发在脑后起舞,他避招迅速,攻势生猛,没有乱七八糟的花架子,招招直击向何慎要害,可每一招又都使得潇洒自如,甚是好看,如红日朝阳般爽朗恣意。 言清漓看着看着便失神了。 那劲装少年的背影渐渐与她记忆中的某个男子重合。 裴凌有些功夫是裴澈教的,相似难免。 过了十几招后何慎便开始觉得吃力了,他内心大惊裴凌的武艺,可一旦分了神,便也就露了破绽,之后便是裴凌呈现压到性的攻势,将何慎逼得只能连连后退。 终是在第二十六招的时候,何慎被裴凌一个扫腿踢在了头上,高大的身体一歪,随后胸口又重重挨了一掌,一口血没忍住就喷了出来,跌坐于地。 裴凌拍了拍手,笑意不变:“何都尉说的极是,日后上了战场,可莫要轻敌了。” 身后的刘刚王甲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同情的看向何慎。 若非他们头儿为了展现自己的英勇身姿,也不至于拖到二十几招才见分晓。 何慎的表情如冻了两日的窝头般十分僵硬。 他与裴凌同为都尉一职,若今日败在他手,今后还有何颜面于定州军中立威? 怒血上涌,何慎双眼通红的从一个兵手里抢过自己的兵器,趁裴凌低头拍裤管上灰尘之际,竟是偷袭了上来。 裴凌的人立刻不满的嚷何慎无耻,可何慎也顾不上此举耻与不耻了,他只想赶紧将裴凌打败,一雪方才的耻辱。 裴凌眼神一凛,侧头避过第一击后也登时来了火气,不想再与这等无耻之人耗费力气,他退至武器架旁,从上头随手抽出一条九节鞭,对着何慎就抽了过去。 这次他并未留余力,包裹着铁片的鞭子抽的何慎连连用抢抵挡,最后竟是连人带枪被卷着甩到了武器架上。 各种锋利的兵器稀里哗啦的被砸掉下来,其中一柄钢刀正好擦过何慎的右脸,划出一条大口子。 裴凌身后一片叫好声,反观对面跟着何慎的一些定州兵则灰头土脸的一脸吃瘪苦相。 裴凌丢了九节鞭,倒也并未盛气凌人的对何慎再说什麽讽刺的话,而是急切的转过身向某一方向看去。 可那里空无一人,只有几颗光秃秃的大树孤零零的于寒风中打着摆子,似是在嘲笑他的自作多情。 匪气上来,他恼怒的一脚踹向王甲。 “日你娘的!人呢!人在哪呢?” 王甲早就挨踹挨习惯了,揉着屁股尴尬又委屈的挠头,可不敢说人家言姑娘在你出了五招后就走了。 “好像、好像是急着去寻胡大夫了。” 裴凌脸色这才勉强好看点,却也不怎么高兴,更是将何慎完全忘在了脑后,骂骂咧咧的说了几句什麽“蠢女人、没眼福”之类的话就走了,还不忘命底下人休息够了赶紧去操练。 身后,狼狈至极的何慎由手下的人扶着站起来,他抹了一把嘴边的血,盯着裴凌背影的目光不甘的闪了闪。 0134 第一百三十四章 放弃裴澈,从裴凌下手 由此可见,这小子大抵是个受虐狂,越是与他吵吵闹闹,越是对他若即若离,他才越会心心念念。 果然,言清漓正与胡大夫商讨要亲自去一趟毒谷时,一身煞气的黑衣少年推门进来了。 “上药。” 裴凌也不在乎自己是否失礼,直接卷起衣袖,两腿分开的坐在椅子上,将手臂端到言清漓面前。 言清漓挑眉看他,他也不甘示弱的挑眉回瞪:“不是你昨儿让我来换药的吗?” 胡芍儿见言清漓没动,忙弱弱道:“裴都尉,要不我来吧?” “你是军医吗?医坏了本都尉的手,砍了你脑袋都不够赔。”裴凌看也没看胡芍儿,只盯着言清漓。 言清漓瞪了他片刻,随后败下阵来,请胡大夫与胡芍儿先去为何都尉看伤。 等房中只剩他们二人时,裴凌冷寒的俊脸才露出一丝极难发现的笑意,他贼兮兮又不乏得意的问:“你怎么知道何慎让我打伤了?” 王甲说她早就走了,可她竟是知道何慎受伤,那定是走了后又躲在哪里偷偷看他了。 想到这,裴凌嘴角的笑意隐有扩大的趋势。 言清漓头也不抬的给他泼了盆冷水:“军营里都传遍了,说何都尉与你切磋,你却嫉恨他责过你军棍而故意下狠手打伤他。” 打了一场,伤口又轻微裂开,言清漓颇觉无奈,但好在她的药效果好,裴凌这手臂看着比昨日已经好多了。 “胡他娘的说!” 裴凌前一刻还忍不住�N瑟,听完言清漓的话立刻变了脸,怒气冲冲的站起来就走:“分明是何慎技不如还偷袭,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要狗命的敢编排小爷!” 裴凌如被点了火的炮仗,火冒三丈的就要去找人算账。 言清漓眸中闪过狡黠,赶紧阻拦他。 她急急的拽住他的手:“你回来!你做什么去?再去与人打一架吗?” 气头之上的裴凌一把将她甩开了,她只好又跑到他面前牢牢将他抱住,拦着他不让他出这个门。 “私下刁斗有违军规,你若沉不住气便正合了人家的心意!人家就等着你气不过去找呢!” 她仰着头劝那冷峻少年,巴掌大的小脸因着急而变得红润:“妄为是非,挑拨军士令其不和,此为谤军,犯者斩之!此事你不必理会,只管让裴将军处置。” 言清漓抱紧了裴凌,柔软的身子不动声色的紧贴住他。 上回在苏府花房里她与裴凌便是如这般拥着抱着,不知他能不能想起当时之事? 言清漓料中了。 裴凌呼吸一滞,怒火急转直下。 少女还没他肩膀高,红润的唇不断开合,一双湿润如小鹿般的圆眸急切的看着他,长睫忽闪忽闪的,却如何也掩不住眼尾的媚色。 酥胸柔软又高��,将她湖蓝色绣海棠的衣襟撑得紧紧的,盘扣似要被顶开,一双小手更是死死的将他两条胳膊一块抱住,用力的都已微微发抖了,可仍是脆弱的他一挥手便能挣开。 柔弱的既令人想保护,又令人想欺负。 可她在护着他。 裴凌心里那团火瞬间烟消云散了,思绪也登时飘到了苏府花房那日。 想起她滑嫩香甜的唇舌,想起她汹涌如水的绵软,想起她夜夜于梦中在他身下钗髻散乱的颤抖模样。 他眼神逐渐幽深。 这样的眼神言清漓早已十分熟悉,但她要装作什麽也没看出来,似乎不知自己这动作有多么“危险”。 她佯怒道:“裴凌!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 裴凌看到了她张口时红红软软的小舌,嗓音不由更加微哑:“怕我受罚,你关心我?” 言清漓一愣,赶紧否认:“我只是……只是担心你伤了碰了又会浪费…… 裴凌忽然低下头。 药材二字被堵了回去,唇被如火般的气息包围。 裴凌擒住言清漓唇瓣的同时,酥麻的触感霎时流窜过全身,本来只打算饮鸩止渴的碰一下,结果却一发不可收拾,追着她向后闪躲的唇忍不住用力吸吮。 裴凌并未伸舌,只是撵着她的唇瓣,含着咬着啃着,言清漓想起自己此刻应该将他推开才符合被强吻后的反应,于是立刻狠狠推了他一把。 唇分开时发出一声清脆的“啧”音。 言清漓脸红的滴血,气恼之下抬手又要打。 裴凌这次眼疾手快的攥住了她,也不知是不是无意的,还舔了下自己的唇瓣,将两人混合在一起的口液舔了去。 “我……” 他不自然的撇过头,有些不敢看她,同时极为迅速的用另一只手毫无作用的扯了下裤子,语气生硬道:“你若再打,我可要接着亲你了。” 上回她在苏府被他堵住,以为他是来找她打他一巴掌的麻烦,于是便主动对他投怀送抱,又是让他亲、又是让他摸,最后却轻蔑的说这算与他扯平了。 昨日他又挨她一巴掌,那这就又扯平了。 不过比起上次,这次他是不是亏了?好歹上回亲的比这久,还…… 裴凌不由自主瞄了言清漓的胸脯一眼,结果发现她仍怒视他。 “咳!那么看我做什么?亲个嘴儿罢了,你我又不是没亲过。” 他说的满不在乎,还微微松了手劲儿,倒是希望这话能将她激怒,再赏他几巴掌。 言清漓虽未低头,但裴凌努力掩饰遮住的裤裆仍是鼓鼓囊囊的支出个大包,她不用直视也被那壮观景象晃了眼。 真是嘴硬又死要面子。 想归想,面上仍要作出羞臊又生气的模样。 她用衣袖抹了一把嘴唇,对裴凌恨恨道:“好心劝你你便这么对我!你这臭土匪就是看我好欺负!” 说完,她就拉开门跑了,可跑出去后却没见裴凌跟出来。 于是便在心里纳闷。 这小子怎么这么能忍?昨夜与今儿,那阳具都要顶破裤子了,可有了这般好的机会却只是亲了亲就停了。 她以为至少也要暧昧一番。 难道裴家的男人都这般有自持力? 言清漓有些后悔是不是将裴凌推开的过早了。 殊不知,那头裴凌也在后悔。 只不过他后悔的却是自己怎么就没忍住亲了她,想起她方才说的那句话,他心里便觉得堵得慌。 她说你这臭土匪就是看我好欺负。 他明知道她经历过什麽,明知道她看到他许是会想起痛苦的过往,可他却仍轻浮的待她。 欲火与懊火堆了一肚子,裴凌悔的一脚踹翻了椅子。 ―― 白天出去回来的晚,先放一章,加更应该要到半夜了,大家可以先休息,明天来看。 裴凌会先有次肉汤,然后才是大肉,快了,没几章了,另外大家想看的叔侄反目和火葬场,要在回到盛京后哦~ 0135 第一百三十五章 月信(10000珠) “胡说八道!都没长教训?妄议主将,脑袋还想不想要了?”何慎怒斥了这些争论不停的定州兵。 他脸上的伤凝了长长一道血痂,涂了药也有些吓人,他不肯在头脸上缠布,所以宁愿顶着这伤示人。 “都尉,咱们这都是为您抱不平!裴将军打压咱们定州军,到时清了叛党,在圣上面前领功的定是他们!” “是啊!届时咱们何去何从?我听说此役后朝廷会派人来掌管定州军,张将军和周副将战死,咱们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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