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可这个问题的答案,她得不到结果了。 自嘲地笑了笑,她将早餐递到喻母面前:“那妈,我们一起吃点吧,等月言出来了,我们才有力气照顾她。” 喻母点点头,也没抗拒她的那声‘妈’。 直到下午,产房里面,才传来一声嘹亮的啼哭。 许言生那高高吊起的心脏,终于是落下去了一点。 没一会儿,产房的门打开,一个护士抱着一个婴儿走了出来:“谁是宋月言同志的家属?” “我是宋月言的爱人。” 许言生立马冲了上去。 喻林州慢他一步:“我是她哥哥。” “恭喜,母女平安。” 护士话音刚落,宋月言就被推了出来。 “月言!” 许言生一个大跨步来到床边,伸手抓住了她的右手。 看着她脸色苍白,头发全部被汗水打湿黏在脸上的样子,他瞬间就红了眼眶。 他哽着声音,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她的名字:“月言” 宋月言本想说些什么,但实在是力竭,头一歪便昏睡了过去。 许言生一慌,再听到旁边有人说:“产妇只是需要休息,将人推回病房吧。” 他这才放心下来。 喻林州本也想第一时间上前去看看宋月言的。 但护士手中的孩子已经递到了他的面前,他只好伸手接过。 喻母和姜丽姝也围了过来。 喻林州想将孩子交到她们手中,然后往宋月言那边走。 但看到许言生紧紧抓着宋月言的手时,他又止住了上前的脚步。 蜷了手指,他心里无奈地笑了笑,将自己的目光收了回来。 低头,他看着自己怀里皱皱巴巴的小孩,目光凝滞了一瞬。 想到这是宋月言的孩子,他的眉头才稍稍松开,本想递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 第36章 宋月言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右手吊着水,左手被一只宽大温暖的手紧紧的攥着。 她轻轻地动了一下,没想到趴在床边休息的人却因此被吵醒。 抬头看见宋月言的一瞬间,许言生原本还带着迷蒙的眼睛瞬间一亮:“月言,你醒了?” 宋月言看着他有些肿,还有些黑眼圈的眼睛,微微蹙眉:“你哭了?” 不说还好,她一说,许言生眼眶又是一热。 他尽力忍住,摇头:“月言,你辛苦了。” 他以为他能忍住,可这句话一出来,他的眼泪就忍不住的往下掉。 “以后我们不生了,太痛了。” 之前他什么都不懂,宋月言说准备要一个孩子的时候,他还想着,可以多生几个,反正他也养得起。 可现在,他只想回到那个时候扇自己一巴掌。 要是一早就知道宋月言要受这么多苦,他宁愿一个也不要。 甚至听到后面有一个孕妇被送过来,结果难产一尸两命的时候,他瞬间就被吓得出了一后背的冷汗。 他不敢想象,要是宋月言 直到现在,他一闭上眼睛,耳边就是在产房外听到的宋月言的叫喊声。 这还是宋月言第一次见到许言生哭。 滚烫的眼泪大颗大颗地落在她的手背上,让她瞬间回了神。 可之前在产房中,她已经用了太多的力气,现在也只能勉强抬起手,将他脸上的眼泪擦去。 她张嘴,声音里还带着沙哑:“好。” 许言生又从他一早打好的热水瓶中倒出热水:“喝水。” 就着他手上的力气,宋月言半撑起身子,靠在了床头。 温热的糖水润过喉咙,瞬间暖了冰冷的胃。 嗓子的干涩缓解了,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孩子呢?” 许言生扶着她重新躺下:“妈那边看着呢,不用担心,想吃点什么?我马上去准备。” 病房外。 刚到不久的喻林州靠在墙上,军装蹭上了一大片的白灰。 外面的风吹进,走廊上吊着的灯晃晃悠悠,昏黄的光线照在他的脸上,光影明灭间,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他就这么静静的靠着,听着病房里传出的声音。 脑子里,那些曾经跟宋月言在一起时的记忆不断涌现。 小时候她刚到喻家时的样子,下学后她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看书的样子,他调回北京军区之后她说要嫁给他的样子 一个一个,汇聚成如今她恬静淡然、宽容大方的样子。 “现在,你只是我的哥哥。” 她说过的话再次响在耳边。 像是被石子击打的平静水面。 她的样子重新变成无数细小的光点,再也拼凑不起来。 那次跟她的交谈之后,他就深深的明白,自己与她,已无可能。 但想要她重新回来的执念σσψ在他心里存在了五年之多,他放不下。 若想正常的留下,时不时还能看见她,那他,便只能藏起所有的心思,做一个好哥哥。 听着里面有脚步声朝门口走来,喻林州立马直起身离开。 出了卫生院住院部,他朝着黑暗中走去。 全文完 我退圈以后,在一家动物园当上了饲养员。 从那天起,我忽然有了一项特异功能——能听到动物说话。 比如园中的老虎天天在「饿啊饿啊饿啊」,长颈鹿天天在想「长高点长高点长高点」,还有水族馆里的金鱼,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开始思考哲学问题「我是谁我在哪」。 那只卖相极佳的丹顶鹤,一边睥睨众生,一边评判:「今天这个人类看了饲养员几十眼了,明明有配偶了还干这种事,希望小温同志不要被蒙蔽。」 本名温未晞的我:「……谢谢你啊,鹤哥。」 在动物园游荡了三天的小狗不愿回家,我按着它想的地址送它回家,面对主人的千恩万谢和百思不得其解,我只是问道:「它是男孩子吗?」 主人很热情:「是啊,很漂亮的狐狸狗吧!」 我:「……」 我总不能告诉它的主人,小狗是因为对我们园里的狐狸一见钟情了,才不肯回家吧。 后来,一档旅游综艺选上动物园,大明星嘉宾们纷纷围着钢化玻璃上下扑腾的白鲸着急。 我在旁边尴尬一笑:「别管了……它磨牙呢。」 (一) 从小到大,我就是一个很倒霉的人。 大考小考总失利,东西莫名其妙就找不到,刮风下雨伞必破,走到路上都能平地摔。 好不容易因为唯一一个长得好看的优点被舌灿莲花的星探挖掘,不温不火了三个月后,巡视的老板看我不顺眼,又利落地开除了我。 我:「……」 投出去的简历纷纷石沉大海,已经习以为常的我去找网上很有名的算命博主,算了一卦。 「你又来算卦啊?」博主是我老熟人了,也习以为常地给我打了个折。 我:「……是这样,我又被辞退了,想知道我能去哪找工作。」 博主深表同情,然后给我算了一卦。 「诶,」她说,「这次的卦象很不一样啊,说是你到了否极泰来的时候,能遇见贵人,从此以后平步青云。」 我精神一振:「真的假的?」 虽然我已经倒霉了很多年,但我还一直保有每天买彩票的习惯,我是这么想的——万一呢,万一哪一天我就触底反弹了。 「真的,」博主笃定地说,「我算了,你的机缘在你的南边,你去南边找工作吧。」 我看了眼本市地图。 南边都是山,要论找工作的地方,只有一所刚开了一年的南城动物园。 动物园就动物园吧,我大学专业刚好和这个有关。 应聘的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面试官非常热情,当场拍板让我入职。 他说道:「我们园长看了你的履历,觉得特别好,你就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园长打定主意,一定要留下你!」 「真的吗?」我受宠若惊,决定好好报答园长的知遇之恩,「我一定会加油的!」 于是,经过简单的培训后,我正式成为了一名饲养员。 ——还是能听懂动物说话那种。 整个南城动物园的工作人员并不算多,大概是因为开业没多久,但客流量不小,毕竟园区设施好,动物种类也多。 当我第一天上岗,清晰地听到老虎委屈巴巴地说「我饿」的时候,差点没呛死。 周围都没人,老虎隔着铁笼对我嗷嗷叫,这场景看起来颇为吓人。 但我天生反应慢半拍,表情没什么波动,恐惧也不太能表现到脸上。 害怕的情绪还没涌上来,我盯着老虎看了半晌,终于确定不是我幻听,它是真的在说「我好饿」。 ……但刚刚不是喂食过了吗? 于是下班的时候,我硬着头皮给主管提意见:「主管,我觉得……饲料有点少了,飞飞是不是没吃饱啊?」 飞飞就是那头老虎的名字,它年纪不大,我推测它或许还是长身体的时候,所以才吃不饱。 主管一惊:「是吗?」 接着,在我茫然的视线里,主管拨打了一个电话,一开口就是:「园长,新招来的饲养员说飞飞好像没吃饱。」 我:「?」 怎么还惊动园长了,刚入职就对工作提出疑问,我不会惹园长不高兴吧? 我眼前一黑,还没来得及悲痛,主管就在连连点头之后把电话递给了我。 我战战兢兢接过电话:「园长您好……」 说实话,入职到现在,我还没见过园长,同事们只说他出差去了。 那头的男声很年轻,也非常好听:「你好,小温是吧?你说飞飞没吃饱?」 「是的,」我犹豫了一下,「它每次在我经过的时候都会冲我叫……但我觉得它不是想吃我,它就是饿了。」 「是你听到的吗?」 我没注意到这句话的怪异之处,很诚实地说:「嗯。」 「不用管,」清朗动听的男声依旧温柔,思考半晌后,却说出了非常冷酷的话,「饲料的量没错,那是它特意表演给你看的。」 我:「啊?」 园长言简意赅:「猪瘾犯了。」 我:「???」 园长在这之后又鼓励了我两句,大意就是很感动我能在意动物的心情,希望我继续努力工作,这个月给我加奖金之类的——然后他礼貌道别,挂断了电话。 「待久了就习惯了,」主管拍了拍我的肩膀,「会演的不止飞飞一个。」 我:「……」 半信半疑的我换下了制服,悄悄绕回了虎笼的后面,悄悄靠在墙边听里面的动静。 果然,老虎飞飞在自言自语。 「我叫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人来给我喂食啊。」 「刚刚那个饲养员不是心软了吗!丽丽明明说这招很管用的,丽丽骗人!」 「呜呜呜,肯定是臭园长干的,飞飞想吃零食……」 接着,就是一阵打滚的声音。 我:「……」 丽丽是隔壁狮笼的狮子,这我知道。 但是你们这群动物会不会太奇怪了一点?? 我还在恍惚,手机上忽然收到了一条好友申请。 申请的人头像是一个看上去就很嘲讽的笑脸,下面还写着南城动物园几个字,名字就是一个句号,申请理由如下:信了吧? 我:「?」 我火速添加他,然后发了三个玫瑰三个笑脸:「园长果然料事如神。」 园长回以一个笑脸:「好好干:)」 我:「……」 我把他的备注改为园长,结果因为首字母是 Y,在好友列表拖到底才找到他。 想了想,我又虔诚地换了一个备注。 「AAA 园长」。 这样就在中介和疏通管道的前面了,绝对置顶。 (二)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我已经熟悉了园内的大多数动物。 ……也大概了解了它们每天都在想什么。 比如猴园的猴子们,我一开始以为它们只是比较热情,看见我就围上来,直到我听到它们说—— 「哈哈哈,那个单身的饲养员又来了!」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她还是单身啊!」 「不会吧,咱们园里的员工不是都结婚了吗?」 「所以她是新来的啊!」 「饲养员长得秀秀气气的,怎么身边连个雄性都没有。」 「哈哈哈,单身小温,单身小温!」 被一群猴子围观的我:「……」 人不如猴,不外如是。 再比如,鹤园里那只漂亮而健康的丹顶鹤,平日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其实每天都在和我交流人生道理。 「小温同志,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丹顶鹤优雅梳毛,语气和蔼,「你应该学习我的作息。」 我:「……鹤哥你每晚七点就睡了,臣妾做不到啊。」 偶尔,它兴致来了,也会点评来参观的游客。 「这个人类怎么盯着饲养员看了这么久?他不是有配偶了吗?」丹顶鹤舒展翅膀,循循善诱,「小温同志,你可不能被这种表里不一、三心二意之辈蒙蔽。」 我:「……好的,鹤哥。」 它还很关心动物园的大事,会在飞飞和丽丽嗷呜嗷呜喊好饿的时候发表自己的犀利言论:「小温同志,对待孩子不能溺爱,温室的花朵不经过磨炼,怎么能成长?」 我:「我绝对不溺爱它们。」 丹顶鹤很满意,但不知道想起什么,语气又严厉起来:「我还听说,隔壁馆的小孔邀请你看他开屏,以此为报酬要你给它找个配偶——这可是贪污受贿的不正之风啊!要扼杀在摇篮里!」 我连忙附和:「……小孔这孩子还没到发情期呢,大概只是说着玩玩,您放心,我一定严厉批评它!」 还有虎园的飞飞。 它性格活泼又懵懂,虽然我不给它加餐,但它也不记仇,每天都在很高兴地自言自语。 又或者和落在头顶的小鸟说话。 偶尔也会问我:「饲养员,园长什么时候回来呀。」 我觉得它很可爱,于是笑了笑轻声说:「我帮你……」问问吧。 结果下一秒它就嗷嗷叫了两声,兴高采烈道:「最好永远别回来了,哈哈哈!」 我:「……」 园长,终究是你错付了。 园长偶尔也会给我发两条微信,都是那种非常公事公办的口吻,问我工作情况,最近的心情和状态,对动物园有没有什么改进的建议——然后在最后,他总会拐到「加奖金」这个点上。 我受宠若惊,一边惶恐,一边感动到两眼泪汪汪。 自从来到南城动物园,我都感觉自己没有那么倒霉了,园长一定就是我的贵人! 我给园长准备了一份礼物,是一块手表,不会多昂贵,但重在心意。 园长迄今为止好像出差一个月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公事,要离开这么久。 我交班的时候出于好奇问了主管一句,主管看向我,目光有些奇异,随后捂嘴笑了:「小温,你还没见过园长吧。」 我莫名紧张了起来:「嗯……」 「快了吧,」主管想了想,「园长最近去和华扬谈合作了,昨天说是谈成了。」 华扬? 那不是娱乐圈最大的公司之一吗,动物园能和娱乐圈谈什么合作? 我有些茫然:「蔡姐,园长是明星吗?」 主管扑哧一笑:「说什么呢小温,是华扬旗下那个香蕉 TV 要推出一款自制综艺,取景地点的第一站就是我们动物园。」 这事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我大受震撼,第一时间没说出话来。 「因为我们动物园毕竟刚开张,需要宣传,和华扬合作拍综艺,是最好的宣发手段了,」主管笑眯眯地说,「不过这些都是园长说的,我也不懂这些。」 我:「……园长……好厉害……」 这是能随随便便使用的宣发手段吗?这也太 bug 了吧! 主管拍了拍我的肩膀:「园长还特意提到了你。」 我:「啊?」 「小温,你就是太低调了,搞得我们都不知道你以前是做什么的,」主管说,「要不是园长说他看过你的舞台,我们还没想到,和明星共事了那么久呢。」 我:「?」 园长,看过我的舞台??什么时候的事情啊,我不就只入圈了三个月吗?跳舞也就跳了一次两次……还是在类似于漫展的那种非正式场合,我这种糊穿地心的实习生艺人,居然也会有人知道? 主管浑然不觉我的震惊,还在笑呵呵地分享:「我们还去和园长要你的跳舞视频……」 我:「……?」 我眼前一黑,觉得这是我入职生涯最黑暗的一天,堪称宇宙级社死。 「不过园长说他没有视频,是看的现场,」主管话音一转,表情看上去相当遗憾,「小温你长这么好看,身材又好,跳舞一定好看。正好今年年会,我们组还差一个节目……」 刚松一口气的我差点没被呛死:「蔡姐,要不、要不以后再说吧,我点的外卖就快到家了……」 主管这才依依不舍地放我离去。 逃过一劫的我回了家,盯着手机屏幕上那个嘲讽力 MAX 的头像,思绪混乱。 黑历史被发掘的尴尬让我坐立难安,但园长并未多谈的体贴又让我感激不已。 看主管蔡姐的表现,她显然不知道我这个退圈艺人水分有多大,就算她去网上搜,也绝对查无此人。 所以,园长真的以前就认识我? 但凡对我三个月就被辞退的黑历史有所了解,都不会这么容易地让我入职,还给我开出这么优渥的薪资和奖金。 我想:园长真是个好人。 ……如果能删除那段看我跳舞的记忆就更好了。 (三) 第二天一早,我又来打卡上班。 今天是周三,一般工作日的客流量都不算太多,可今天好像不太一样。 我刚准备给飞飞喂食的时候,就看见面前来了一大批游客。 为首的是两个青年,一个眉眼秀雅,笑容温和,染了浅栗的中长发,正在饶有兴致地左顾右盼,时不时还跟身后的一个中年男人说些什么。 另一个……我看过去的时候忍不住呆了两秒。 原因无他,这个青年长了一张惊为天人的脸,骨相绝佳,眉眼仿佛出自某幅丹青名作,黑发黑眸,明明一身休闲装,还戴着一顶白帽子,却显出了一种格外清冷的矜贵感。 但他表情并不冷,反而还带着一点笑容,可惜那笑容好像懒洋洋的,不冷不热,让我觉得有点诡异的熟悉,总觉得在哪见过。 「哟,季哥,老虎的饲养员还是个妹子啊,」栗发青年看见了我,「少见。」 黑发青年没说话,只是看着我,片刻后慢悠悠地开口:「纸老虎,不咬人。」 我:「?」 这游客好像是老熟客了,声音也怪好听的,好像还有点耳熟。 但我一般不会主动和游客交流,于是专心致志地给飞飞投喂。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飞飞原本还是活蹦乱跳的样子,现在却恹恹地缩在墙角,小声呜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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