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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 嘱咐完,秦瑶拿起这一沓请帖,回屋筛选信息。 她经营文具厂也好几年,开阳县各地富商情况也大致有所了解,先把自己认识的和不认识的分别筛出来。 十二份请帖,六个认识,六个只听其名不见其人。 等殷乐回家,秦瑶把那六份自己认识的帖子递给她,让她去打听打听。毕竟新手嘛,不能一来就给人家上强度。 “打听些什么呢?”第一次出任务,殷乐有点兴奋,但更多的是茫然。 可老手不都是从新手期的一次次迷茫中历练出来的吗? 秦瑶很有耐心的写了一张单子交给殷乐,让她照着单子上的疑问把答案给她找回来。 另外又拿出一两银子递给她,“这是你的活动资金,我给你两天时间,后天一早过来找我汇报。” “那厂里的活儿?” 秦瑶沉声道:“我会帮你请假,放心去吧。” “好!”殷乐郑重应下,反复确认了两遍任务名单后,拿了一把油纸伞,大步出门去了。 她前脚走,阿旺后脚进门,秦瑶把十二个人名单子交给阿旺,一文钱都没给,“你去帮我打听打听这几家的情况,下午我让刘仲去接孩子下学。” 阿旺拿起名单看了看,放下还给她,去厨房干了两碗李氏刚弄出来的豆花,留下一句:“我晚上回来。”便骑马消失在刘家村。 李氏在厨房目睹全程,她算是看出来了,夫人对人有两套标准。 不,应该是多套。 对少爷小姐是一套,对老宅是一套,对外人是一套,对大老爷,又是另一套。 546 快活路子全部堵死 刘季到底还是得了消息,知道本地有名的富商都要宴请自己,匆匆结束莲院的功课,把老师忽悠得乐呵呵后,激动朝家奔来。 进门就找到在后院锻炼的秦瑶,怼到她面前兴奋问:“娘子,我的请帖呢?你速速拿与我看!” 他这辈子,头一次觉得自己这么受人欢迎! 秦瑶将大刀放下,看他那开心的样子,就差一条狗尾巴在屁股后面狂摇了。 “在我房间桌上......”她后面那句‘想看自己去拿’都还没说出来,眼前的人已经没了踪影。 秦瑶嘴角微抽,提起大刀刚准备继续未完成的锻炼,就听见主屋里传来了某人的狂笑声,一边笑一边兴奋的喊:“居然还有樊家!” 樊家? 秦瑶隐约想起来一个模糊人影,好像刘季在县城书院时与一位姓樊的秀才相处甚密。 能和从前的刘季玩到一处的,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货色。秦瑶直接在回帖名单里把樊家划掉了。 刘季可不知道这个,他只知道樊公子好赌,两家要是交好,他就可以花着别人的银子,在赌坊见识一下众生百态。 樊家递来的贴子他特意放在一边,寻笔准备写回帖,结果一抬头才发现,还在恶妇房间呢。 “娘子,你日理万机想必没空处理这些贴子,那为夫便拿到书房去一并回了吧?”刘季探出窗台,朝后院的秦瑶谄媚请示。 秦瑶嘴角微弯,“行啊,你把回帖先写好。” 刘季并未注意到那个‘先’字,只听见她说了好,喜不自胜,拿起那十二封请帖就朝书房去了。 他琢磨了许多回帖的文字,还觉得不够,晚饭时把齐仙官和公良缭叫到家里吃饭,顺便向二人请教一下。 齐仙官还没见过这种事呢,诧异看着喜不自胜的师弟,“你这不是蒙骗朝廷吗?” 刘季这还不是官呢,就有这么多妄图寻朝廷空子的奸商找上门来了,这要是他日后做了官,可还了得? 刘季嘿嘿一笑,“小师兄多虑了,一家人的事情这怎么能叫蒙骗呢?何况你看这帖子上,哪一句说得不对了?人家诚心诚意送给我田地宅院铺子,我要是拒绝,那我不是辜负了人家一片好心嘛?” 齐仙官一把拍开刘季想要落到自己脑袋上的手,只看向公良缭,“先生!” 公良缭淡定吃菜,一副见惯不怪的模样,用平静的语气缓缓道: “景轩,只要符合规则就没错。” 齐仙官没想到先生居然会这么说,急声反问:“没错就是对吗?” 他甚是担心刘季这个师弟,本就不是个品性良善之人,先生还要这般纵容包庇,岂不是害了他! 公良缭高深莫测的一笑,“对错本就是人定的,区别只在于制定这个规则的人他到底偏向哪边。” “景轩啊。”公良缭慈爱的看了齐仙官一眼,“你若是觉得是错,那只是你觉得,如果你无法成为制定规则的人,那你就只能遵守规则,明白吗?” “当然,为师也不是说你必须要变成一个只知道遵循规矩的人而忘了本心,只是希望你可以向你师弟那般,多责怪别人,少谴责自己,欢喜一点。” 有时候,做一个顺势而为的人,会更轻松。 当然,这种话公良缭是不会对刘季这样的人说的,正是因为知道眼前这个少年内心坚守着什么,他才希望他能够放纵一点。 “先生?”齐仙官眉头皱得更深了,看着眼前这个眼神难得慈爱的老人,眸中突然升起一丝担忧。 “您好端端的怎么说起这种好像是要离开我的叮嘱?” 公良缭一怔,随即哈哈哈大笑起来。 刘季和齐仙官对视一眼,师兄弟二人头一次默契的察觉到老师的不对劲。 晚饭吃完,送公良缭二人回莲院的路上,刘季试探着问老头,要不要去县里找个大夫给看看。 齐仙官也附和着说:“先生您许久没有让大夫过来问诊了。” 却不料,二人话音刚落,公良缭整张脸都黑沉下来。 师兄弟俩马上闭嘴,只得暗暗打量老头身体,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可一路打量到莲院,也没看出什么异样来。 刘季本还想伺候老师沐浴,衣服脱光了好好看看断肢创面是否有溃,结果老头给他后脑勺一大耳巴子。 捂头逃出院门,刘季都还能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怒吼:“老夫身子好得很!” 刘季拍拍胸脯,反倒松口气。 这中气比他还足,看样子老师身体确实是没问题。 溜达着回到家,见秦瑶屋里的灯还亮着,刘季把老师和师兄润色过的十二张回帖交上去,拜托秦瑶找宋瑜把回帖送去。 “知道了。”秦瑶正看着阿旺带回来的各家情况调查‘报告’,头也没抬,挥挥手示意刘季关门。 刘季喜滋滋的,“那就辛苦娘子了。” 关上主屋房门,脚底下就跟装了弹簧一样,一蹦一跳回书房,期待着自己连赴十二家宴会的美妙场景,美美进入梦乡。 只是万万没想到,秦瑶就回了三张帖。 “为什么?” 知道真相的刘季强忍着快要落下来的眼泪,气鼓鼓冲到秦瑶身前,叉腰质问: “明明只要回三家,娘子你为什么要让我把十二家的回帖全都写完?!” 秦瑶一挑眉,惊讶问:“你不是因为不能连赴十二家宴会而生气?” 当然是啦!刘季在心里应道。 但是,这么说出来他离挨打就不远了。 毕竟自己那点小心思不能暴露,所以他只能抓着自己回帖十二封的事来质问她。 秦瑶玩味的撇他一眼,把阿旺和殷乐喊过来,“你们告诉他,为什么只回三封请帖。” 阿旺看向殷乐,示意她来讲。 殷乐轻咳一声,十分认真且严谨的对自家师公解释道: “是这样的,经过我和阿旺的双轮交叉调查,我们发现这十二家富商中,张家子孙行事乖张,宣家老爷好色,吴家、王家、范家喜好奢靡,樊家好赌......” “与这种人结交容易连累师公名声,恐影响师公仕途,所以最后只留下了勤俭朴素、品行俱佳的邓、钱、沈三家。” 刘季听完,眼泪感动的流下来,指着阿旺和殷乐,连道了两声:“很好、很好。” 干得漂亮啊,一条快活路子都没给他留下! 547 小鸡啄米图 虽然已经对接下来的赴宴不抱任何期待,但到了日子,刘季该出门还得出门。 一早,秦瑶便让李氏给他送来一身崭新行头,绸做的儒衫,银制的发冠,连带着鞋也是全新的千层底厚棉靴。 这几日天气越来越凉,到了这九月底,早晚已经能够感觉到一丝丝初冬将近的寒意。 这一身行头,正好是这个季节的穿着。 刘季把衣裳换上,不得不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这一番收拾下来,对镜自照,刘季自己都被小小惊艳了一把。 这镜中气宇轩昂的美男子,居然是自己? 眼珠一转,恶妇不知何时来到房门前,正拿眼上下将他打量,嘴角微微翘起,时不时轻颔首,似乎对他这身打扮还挺满意。 刘季赶紧收了小镜子,惊讶问:“娘子你什么时候来的?” “就刚刚。”秦瑶一边回答一边抬步走进,带着几分欣赏,绕着刘季走了三圈,满意道:“不错......衣裳真不错。” 刘季刚要咧开的嘴角,顿时没好气的撇了下去,原来就衣裳不错啊,难道不该是他人很不错吗? “阿旺已经在门前等候,你去吧,早些回来。”秦瑶淡笑着嘱咐道。 她这般和颜悦色的叮嘱,刘季相当不适应,总觉得有诈似的,弱弱试探: “娘子你随我一道去吗?” 秦瑶摆手,“我一个女子就不出去抛头露面了。” 刘季瞪大了眼睛,“娘子你说什么?”他怀疑自己耳朵坏掉,幻听了。 秦瑶见他还在啰嗦,耐心瞬间消失,喝道:“我说我不去!” 刘季吓得一仰身,赶紧绕过她朝门外走去,拍着胸脯嘟囔:“不去就不去,你说什么抛头露面的,吓死我了。” 秦瑶无语的跟上去,来到院外,嘱咐阿旺路上赶车稳当些,挥挥手,“走吧。” 刘季本就对今日的赴宴没兴趣,再看秦瑶这反应,更是提不起一点精神,马车一动,便在车厢里躺平了。 躺了一会儿,又觉得无聊,爬起来靠在车厢门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向阿旺问话。 好不容易熬到县城,感受到街市的热闹,这才来了点精神。 在沈府气派的朱红大门前停下时,刘季眼睛一点点亮了起来。 他心想,毕竟是巨富,或许他应该对它们多一丝期待。 然而,等到了宴会上,刘季期待的心终于是死了。 也突然明白过来,秦瑶为什么不跟着一起过来赴宴。 你看那沈家家主,说话做事一板一眼,不苟言笑的模样,简直让人没有任何与之交谈的欲望。 刘季想象中的宴会,是觥筹交错、热热闹闹、红红火火,歌姬舞姬齐上阵。 再不济,也有一两个评弹先生坐堂,主人热情好客,美酒佳肴一桌接着一桌上。 可现实是,主人家好菜是有,但也是平常刘季吃过见过的,说不好听点,还不如他在齐家做客的档次。 至于其他娱乐,那是一样都没有,连酒水都不曾端上,只上了什么极品大红袍之类他品不出来的。 宴会到了一半,许是气氛太过诡异,主人家终于反应过来,让下人拿来笔墨纸砚,给他题诗解闷。 刘季当时就一个表情——生无可恋。 也怪他自己,在外留下了严于律己的贫苦形象,这沈家家主当了真,一点都不按照套路出牌。 好在最后送上来的田契宅院商铺都还不错。 要不然,刘季恐怕忍不住要将面前这碗清水茶泼到沈家家主身上去。 茶茶茶,你全家都喝茶! 只是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将他不好歌舞奢靡的谬言传到了后面将要登门的邓、钱两家,害得接下来两场宴席,他被人敬了整整三壶茶,被迫评了五首酸不拉几的诗。 还作了十幅小鸡啄米图。 “小鸡啄米图?” 秦瑶听着阿旺的汇报,狐疑的皱起眉,喝茶评诗都还好,在刘季的能力范围之内。 可他亲自下场作画,这是什么骚操作? 他那点作画水平,也好意思炫耀? 阿旺嘴角微抽,没有回答,只是往书房那边一指,意思是她过去一看便知。 秦瑶当即起身朝刘季书房走去,房门大开,刘季背对着房门坐在八仙桌前,正在桌上清点着什么。 秦瑶耳尖微动,还想听见了银块相撞的闷声。 她上前两步,低头朝桌面上一看,一片银白,差点闪瞎她的眼! 刘季毫不意外她的到来,很自觉的把桌上这些银块儿全部推到她身前,一脸自豪的笑着说: “娘子,今后你只需要坐在家中享福即可,赚银子这种小事以后就交给为夫我来办,只要你好好伺候我,保管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说罢,冲她得意的一挑眉,“不用太惊讶你相公的才华,拿去吧,大胆花,随便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花完还有!” “花完还有?”秦瑶眉头皱紧,看看桌上这堆至少上百两的小银块儿,又看看刘季那得意洋洋的模样,危险质问:“你用什么手段骗来的?” “什么骗?”刘季腾的站了起来,理直气壮的说:“这都是我靠自己的才华赚到的银子,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 “你的才华?”秦瑶忍不住嗤笑出声,“就是那小鸡啄米图?” 她算是知道为什么阿旺支支吾吾不敢言语了。 “你把画卖了多少银子?”秦瑶坐了下来,拿起几块儿银锭抛了抛,沉甸甸的,很压手,都是货真价实的银子。 刘季捉摸不透她什么意思,双手撑住桌面俯下身来,试探问,“娘子,我能赚钱了你难道不开心吗?” 秦瑶抬眸盯住他闪烁的眸子,气势猛的变得凌厉起来,幽冷的双眸如尖刀一般刺来,刘季面上谄笑瞬间消失,赶忙交代道: “有人想让我帮忙办点小事,我便画了这十幅小鸡啄米图,一粒米代表一两银子,他们各自花了二十两三十两不等的银两拍下来,如此这银子便能顺理成章的到我手上,就算日后有人察觉,也说不出什么错漏来。” “娘子,这都是你情我愿的事,且这银子现在也洗得干干净净,保管娘子你花出去一点问题都没有。” 刘季越说底气越足,他根本没做错啊,慌什么呢。 548 家里氛围不对 刘季委屈道:“娘子你总说我没本事,是个废物,我只是想赚银子给你花,让你开心而已,这也有错吗?” “而且,你不也拿了王瑾的银子帮他办事吗,怎么就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秦瑶冷笑,要不是她和刘季相处了好几年,随便换个人过来,只怕都要被他此刻这委屈的神情迷惑而忽略了事情的本质。 “我拿钱把事情办到,你能办到?” “办不到啊。” 刘季承认得毫无心理负担,见她眼神没那么凌厉了,胆子也大起来,笑嘻嘻的说:“所以我这不是把银子都给了娘子你吗,凭你和宋县令的交情,要办好这些小事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 话音未落,就见她眸光霎时暗了下来,杀气腾腾。 刘季立马闭嘴,并警惕的往后退了退。 他暗咽了咽口水,弱弱找补,“那、那你要是不愿意,我把银子还给他们,把画要回来?” 秦瑶不语。 刘季等了片刻,见她没说话,以为她也舍不得,心下一喜。 然而,心里的喜色刚漫出来,抬眸触及她的黑眸,便听见惊雷一喝: “你还不去?!” “啊~~”刘季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吼,吼得心肝直颤,声音都变了调,猛吸两口气,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忙应道: “我这就去,马上去!娘子你千万要息怒,别气坏了身子!” 又冲院内惊惧交加的喊:“阿旺,速速把马牵来!” 整张桌布一掀,将桌上那些碎银块儿全部打包,扭头拔腿就跑。 这前前后后加起来,也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院外就传来疾驰的马蹄声。 书房内,久久没有声响传出。 阿旺悄悄往里面瞅了一眼,正正对上秦瑶冷酷的眼眸,当即呼吸一窒。 她危险眯起眼睛问:“你不跟着去,我怎么知道刘季是真退银子还是假退银子?” 阿旺憋气都快憋死了,但他很佩服自己的脑子,这种时候还能想:夫人您真多虑了,我赌十亩菜地,借给大老爷一百个胆子他今日也不敢耍任何花招! 身体则十分惜命的抱拳领命,随后拼尽全力驱使自己僵硬的身体,转身,腾空跃过房顶,朝自家一骑绝尘的大老爷追赶而去。 ...... 家里气氛不对劲。 大郎兄妹四人下学一回到家,看到安安静静的院子,还有独坐在堂屋目视东方的阿娘,便有此感。 “嘘~”李氏从厨房钻出来,冲殷乐和兄妹四人比了个噤声的动作,挥挥手示意他们该回房就回房去。 一大四小看看李氏,又看看堂屋里脸色黑沉入墨的女子,纷纷抬手捂住自己的嘴,蹑手蹑脚,各回各屋。 晚饭都是李氏分好了餐食,给他们直接送到屋里去的。 此时大郎兄妹四人才有机会从李姨口中知晓白日里家中发生了什么。 得知阿爹贩卖小鸡啄米图的事,兄妹四人心里齐齐咯噔一下。 “阿爹竟能想出这般招数收受贿赂?”二郎十分震惊,还有点佩服他亲爹的脑子。 大郎心里却暗道一声要完,阿爹他到底是怎么敢的呀! 龙凤胎对视一眼,担忧低喃:“阿爹能活过今晚吗?” 李氏倒吸一口凉气,不能活过今晚吗? 她到刘家村也没多久,这期间见到刘季的时间加起来其实并不长,所以对夫妻两人的相处方式不是太了解。 不过也粗浅知道,自家老爷十分敬畏夫人。 至于为何这般敬畏,想来是因为夫人武力超群。 可是,刚刚听少爷小姐们的口气,怎么还要命啊? 看见李氏一副被吓到的模样,兄妹四人拍了拍她的手腕以示安抚。 大郎也一本正经的安慰道:“没事的李姨,你不必太过忧心,以阿爹目前身份所能带来的好处看,阿娘暂时不会要他性命。” “不过......”少年话锋一转,眉头皱了起来,“要是阿爹自己作死的话,也很难说了。” “不过李姨你还是不要担心了,回屋休息去吧,小来福还在等你给他做晚饭呢。”大郎微笑着说道。 小小少年,看起来是那么的坚强。 李氏:“......” “李姨,明早再见。”龙凤胎乖巧挥挥手。 二郎亲自送她出门,而后嘭一声关紧了房门,以免殃及池鱼。 李氏云里雾里、战战兢兢的回了后院,正巧宋瑜下工回来,便想要把自己刚刚从大郎兄妹四人那听来的恐怖消息分享给他。 只是话没出口,就被宋瑜一把捂住了嘴。 “阿旺管家和老爷回来了。”宋瑜示意妻子什么都别说,因为他比她更清楚夫人的厉害。 毕竟那可是以一人之力,连斩三十颗人头的狠人。 一家三口,窝在房间里,关好门窗,用棉花塞住耳朵,匆匆吃了几口饭,便躺床上睡下了。 小来福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只觉得爹娘的举动很稀奇,塞着耳朵也很好玩呢。 这一晚,老宅里的刘老汉和刘肥父子俩突然被一声惨叫从睡梦中惊醒,可竖起耳朵一听,又什么都没听见。 只是再想睡去,总觉心绪不宁,横竖都睡不着。 而莲院那厢,石头却真真切切听见一声熟悉的惨叫从北坡上传来,让他心肝一颤。 屋内正在下棋的师徒俩眉头齐齐一皱,齐仙官问石头是谁的惨叫声。 石头答:“是季公子。” 齐仙官几乎没怎么想,冥冥之中就有一道直觉告诉他,定是刘季把自己告诉他的小鸡啄米图典故付诸实践了。 心里不安,起身便准备过去看看。 却被公良缭拦下。 老头幸灾乐祸道:“这小子嚣张了一路,就连对为师也逐渐放肆,让瑶娘杀杀他的威风,省得他不知自己到底几斤几两,飘飘然起来。” “可是这样真的不会出人命吗?”齐仙官担忧不已,频频望向北坡方向。 “不会。”公良缭笃定道。 他话音刚落下,那惨叫声忽然就消失不见了,整个山村寂静下来,只听见山里传来的虫鸣鸟叫。 齐仙官暗暗松了一口气,只惨叫了这两声,师弟应该没什么事......对吧? 549 知错能改 天还没亮,齐仙官便假借晨练之名,提着一把剑来到河岸边的水磨坊,暗暗蹲守。 没等太久,就见一熟悉人影,头戴幂篱,肩上扛着锄头,踉踉跄跄从山上下来,直奔田间。 从水磨坊经过时,那人影瞧见了他,只微偏了偏头,招呼都没同他打一声就走了。 齐仙官狐疑跟上,一路尾随到秦瑶家的田地,这才不确定的喊了一声:“师弟?” 那头戴幂篱的人脚步不停,闷闷嗯了一声。 不知是不是自己多虑了,齐仙官总觉得这嗓音格外沙哑。 等等! 刘季会扛着锄头主动下地干活? 齐仙官快走两步,跟上了前面那人脚步,只可惜田埂狭窄,他几次想要上前去看看那人的正脸,都没能成功,还差点掉下田去。 万幸,身前人眼疾手快伸出手捞了他一把。 “小师兄记得看好脚下路。”刘季将他放下,停在自家田间,撸起衣袖,呸呸两下,抓紧锄头便下了田。 齐仙官呆呆站在田埂上,看他老老实实,勤勤恳恳,将旱地一点点挖开打散,狠狠闭了闭眼睛,莫不是出现幻觉了? 可是睁开眼,那锄地的人还在兢兢业业。 “师弟,你没事吧?”齐仙官皱紧眉头,试探询问。 锄地的人头也不回,温声细语的说:“我很好,多谢师兄关怀,一大早还在路口等我。” 齐仙官,“你为何带着幂篱?” 仰头看天,太阳还没出来呢,而且秋日都过了,这会儿的日头根本不晒人。 难道是被秦夫人揍得鼻青脸肿不好意思示人才带着幂篱遮挡? 齐仙官正猜测着各种可能,就见田里的人站直了身子,缓缓转过身,当着他的面摘下了头上幂篱。 预料之外,没有任何青紫伤痕。 但意料之中,那脸上确实有了些不好示人的变化。 只见那一双最是璀璨迷人的桃花眼,此刻红肿如核桃,齐仙官措不及防,狠惊了一跳。 “师弟,你的眼......” “是的,我的眼。”刘季苦涩一笑,抬手轻轻抚过眼睛,只是轻轻触碰,便疼得他轻抽了一口冷气,“这都是我流过的后悔泪水。” 想起昨夜,他红肿得只剩下一条细缝的双眸里,隐隐有水光潺动。 不过娘子说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及时补救又是一条好汉! 刘季眨了眨眼,将那点泪水逼出,重新带上幂篱,继续开垦。 十亩地呢,就他一人,不累死累活的干,万一赶不上下麦种的时节,到时候被埋进这地里的种子就会变成他。 眼看自家手不能提肩部能扛的师弟化身旋风锄地人,齐仙官呆立在田埂上迟迟不能回神。 直到第一缕阳光洒落在脸上,身上一暖,这才猛的惊醒过来。 再次关心的问了一句:“师弟,夫人真的没把你怎样吗?” 刘季回眸感激的一笑,“娘子打我是爱我,我无怨无悔。” 齐仙官内心大受震撼,师弟原来你是这样的师弟! 不过这般震撼之事怎能一人独知?他要回去告诉先生! 于是,中午阳光正好时。 刘季独自一人在地里动用全身的洪荒之力快速锄地。 田埂上,围了一圈人在那看他。 这些人中,除了一开始被齐仙官带来的公良缭和护卫们之外,还有刘家村大半村民。 毕竟还没见过举人老爷下地干农活的,而且这个举人老爷还是村里出了名的浑人刘三儿,那就更稀奇了。 阴差阳错之下,刘季不忘本的名声在村里暗暗传开,谁听了刘季这个名,都忍不住露出赞叹的神情。 唯有知道真相的公良缭师徒,在听到村中这些人对刘季赞赏有加时,觉得这世界太荒谬! 整整五天,在刘季夜以继日的辛勤劳作下,十亩地终于锄完。 又花了三日时间将麦种全部种下之后,他生不如死的日子终于短暂结束。 “娘子,我干完了!” 傍晚,饭桌上,秦瑶和孩子们拿起筷子正准备开饭时,一身汗渍的、头发凌乱、衣衫潦草的刘季欢喜冲进门来,大声禀报道。 一双已经消去红肿的桃花眼渴望的看着桌上丰盛的饭菜,没忍住咽了口口水。 没办法,连着八日不能上桌吃饭,一日三餐顿顿都是白粥配青菜,他还能撑下来,全靠每日到莲院去蹭两块肉。 至于老宅,根本不敢去的,恶妇已经提前交代过了,谁敢收留他在家中吃饭,那就别想在文具厂再干下去。 唯一敢收留他的莲院,也不敢让他久待,只敢每日让他蹲在大门口偷偷吃两块肉片这样子。 也因此,害得齐仙官这几日都不敢到秦瑶家找大郎,生怕碰到秦瑶,被她犀利的眼神凌迟。 总之,这八天,不但刘季过得生不如死,连带着家里其他人也都小心翼翼,不敢大声动作。 现在听见阿爹终于把田里的活干完,桌上众人都暗暗松了一口气,而后齐刷刷看向秦瑶,等待她的最终判决。 被这么多双眼睛注视着,秦瑶淡定放下刚拿起的筷子,转头问: “十亩麦都按照阿旺去年的标准完成了?” 刘季猛点头,眼神无比的诚恳,“分毫不差。” 秦瑶给阿旺使了个眼色,阿旺起身离桌,半刻钟后返回,禀报道:“夫人,确实都已经完成。” 秦瑶挑了下眉头,看来刘季这人潜力无限啊。 就是那猪脑子总拎不清,时不时就得敲打一下让他清醒清醒。 “娘子,我能上桌吃饭了吗?”刘季盯着桌上的鸡鸭鱼肉,小心翼翼的问。 秦瑶顿了片刻,在刘季眼里期待的光芒渐渐黯淡下去时,这才嗯了一声,“把你自己收拾干净,别脏了我的桌椅。” 惊喜来得太突然,刘季根本控制不住脸上的笑容,亮出一口大白牙,“好嘞!” 立马把手里的农具一扔,洗手洗脸,又用手上水渍把了把凌乱的发丝,人模人样坐上桌。 李氏端来新的碗筷,刘季拿起筷子就要开吃,听见大郎猛咳了一声,这才反应过来,一家之主还没动筷呢。 忙又讪笑着把筷子放下,冲秦瑶做了个您请用的谄媚手势。 550 仕女匣爆了 秦瑶睨他一眼,“一会吃完了饭,洗漱干净,到我屋里来。” “啊这,这......”刘季看了看桌上的孩子们和殷乐阿旺,有点尴尬的对秦瑶扭捏说:“孩子们都在呢,说这个不太好吧。” 秦瑶脸色一沉,某人立马闭嘴,微笑颔首,“知道了,娘子你快吃饭吧。” 再不吃他都要饿疯了! 秦瑶摇了摇头,懒得多看他这农家汉邋遢模样,拿起筷子,开吃。 饭毕,秦瑶先行回了房间,家里众人忙完了各自的事情,各回各屋。 刘季最后一个从淋浴房里走出来,一番仔细洗漱下来,他觉得身上都轻了二两。 对着夜空深吸一口气,他刘老三终于又活过来了! 抬眸看向对面亮着灯的主屋,刘季低头将白袍上的褶皱拍整齐,想了想,又将交领微微向外扯了扯,锁骨若隐若现。 能不能把恶妇彻底哄好,恢复往日地位,就看今夜了。 带着满腔的英勇就义,刘季大步走到主屋门前,抬手轻敲了敲房门。 “娘子,我进来咯?” “进。” 房门被推开,又轻轻合上。 屋内只点了一盏烛台,把桌前那一小片范围照亮。 秦瑶正坐在桌前,一手打着算盘,一手记录,桌上摆放的都是沈、邓、钱三家送来的田宅铺子。 拿了人家的东西,就得把事情办好,秦瑶头也没抬,指了指对面的空位示意刘季坐下,嘱咐道: “你明日进城去,把这三家的事情办妥当,既收了人家好处,就不要让人家来催咱们。” 说着,把算好的田宅铺子递过去给刘季看一眼,“沈家送了城郊一间两进小院还有城内东街十五平临街商铺一间。” “邓家给了上等水田十亩,山林三十亩,皆位于兰香镇。” “还有钱家的,这家开的布庄是咱们开阳县内最大的一家,送来绸缎十匹,棉布二十匹,这都是能明着算出价的物件,也最方便流通。” 光是自家穿都穿不完,秦瑶准备了五匹绸缎以刘季的名义送去莲院。 棉布给了老宅五匹,二老一人一匹,余下一家一匹。 沈家给的商铺和院子,秦瑶打算全部租出去,每月可以收取不少租金。 至于邓家送的水田和山林地,还得先去实地考察一番再做安排。 那水田好处理,租出去就好。那片山林地里听说种了果树,要是能有产出,秦瑶打算让宋瑜寻一个当地农夫帮忙料理。 刘季听着屋内算盘噼里啪啦的拨动声,呆了呆,所以娘子让他夜里到她屋里,不是想干点什么不正经的事? “我说的话,你都听清楚了吗?还是说你想继续下田种地?”秦瑶抬眸,危险问道。 刘季忙收敛心神,深吸一口气,将她刚刚交代的事情一件不露总结一遍。 秦瑶满意颔首,将桌面收拾干净,发现刘季还没走,冷冷问:“你想留下?” “不不不,娘子你休息,我这走了。”刘季赶紧起身,临出门前,又谄媚的说:“娘子放心,明早我便进城把娘子交代的事全部办妥当,保管不出一丝错漏。” 说完,轻手轻脚推出,并贴心关好房门。 夜里的风挺大,吹得刘季脖子冷,他赶紧把刚刚扯开的衣领拢紧,抱胸往书房走,嘴角忍不住渐渐上扬。 娘子又给他派活儿了呢~,说明她还是很信任他的! 想到此处,刘季嘴角咧得更大了,身上那些隐痛的内伤似乎也全都好了。 回到自己的小天地,刘季掏出镜子照了照,瞧见自己憔悴下来的俊脸,心情复杂。 恶妇这人,下手时那么狠辣,却还知道避开他这张倾国倾城的脸,不让他在外人面前太过狼狈,保留了他举人的脸面,也算对他用心了吧? 靠着脑补,刘季心情恢复美丽,饱饱睡了一觉,一改先前颓废,一大早便神清气爽的进城办事去了。 秦瑶站在院坝上,看着那道轻松远去的背影,眉头微皱。 恢复得这么快,是心大还是压根就没把这次的教训记在心上? 不容秦瑶多想,刘柏便拿着从府城寄来的信登门。 是邱燕的来信,秦瑶打开粗略扫了一眼信上内容,嘴角便控制不住翘了起来。 刘柏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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