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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秦瑶报备,说他们男的晚上一起打地铺睡。 刘季是生怕秦瑶把他赶到车厢上去睡,这天是不冷了,但夜里蚊虫也多,睡在外面跟活受罪差不多。 好在房间虽小,该有的都有,店小二提前用艾草熏过屋子,地上也铺了木地板,可以满足打地铺的需求。 228 保护所有弱小的人 秦瑶和刘季身上都是干了的泥,脏得没法看。 马和车也没好到哪里去,虽说进镇前路过溪边清洗过没那么埋汰,但现在安顿下来,还得把马儿和车厢重新擦洗干净才行。 有钱好办事,额外给了客栈掌柜一百文钱,便有店小二帮忙洗车洗马。 这还包括了秦瑶一家沐浴的热水。 物似主人形,老黄现在也是一匹爱干净的马,平常外人靠近它挺暴躁,这会儿知道要洗澡,乖乖让店小二拴到后门外的柱子上,让人伺候着洗刷刷。 老黄享受的时候,秦瑶夫妇俩也各自带着孩子轮流洗澡洗头。 出门这么些天,早就沤出了一身臭汗。 大壮看着秦瑶一家忙里忙外的洗漱,感觉像是在看什么稀奇事一般。 他身上也是泥,但用冷水冲冲脚背就完事了。 衣裳上的泥,手揉一揉,再掸一掸,继续套在身上穿。 也不是不讲究,实在是没有可换洗的,也怕洗坏了身上本就脆弱、打满补丁的麻布衣。 秦瑶和四娘,娘两个第一轮洗,洗好出门来换刘季和三个男孩进去。 母女俩坐在后院的石凳上,一边看店小二擦洗车厢,一边守着脏衣服等刘季出来洗。 大壮也在洗车厢,没舍得花钱给店小二帮忙,就自己打水冲洗。 四娘好奇的大眼睛到处乱转,孩子第一次住客栈,这里的体验让她觉得很新奇。 大眼睛一会儿看看半敞开的隔壁屋,刘利点了灯,正拿着书坐在小桌前看书。 一会儿又看看正在洗车厢的店小二和大壮叔,小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利叔为什么不帮大壮叔的忙呢? 大壮叔不会觉得累吗?他怎么也不叫利叔干活呢? 大壮叔和利叔既不是兄弟,也不是亲戚,所以大壮叔洗车厢,利叔会给他额外的报酬吗? 四娘心里有好多的疑惑,但她知道,现在问出来肯定不好。 于是,小姑娘愣是憋到刘季父子四个沐浴完出来,秦瑶牵着她回屋休息,只剩下母女两个人的时候,才把自己的疑惑问出来。 秦瑶没想到四娘居然还观察到了这些细节,她还以为六岁的小孩都跟三郎一样,只想着吃了睡,睡醒了玩呢。 “为什么是这样的呢阿娘?”四娘托着腮问。 秦瑶想了想,才道:“因为他们地位不对等。” 四娘表情更疑惑了,“为什么?是因为利叔有钱,大壮叔没钱吗?” “是也不完全是,除了金钱的不对等,他们还有权利的不对等。” 既然话说到这,秦瑶觉得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早点知道阶层间的差距也没什么不好。 提前适应,并且利用好规则,才能更好的走下去。 不过秦瑶骨子里的平等、人权是绝不会被抹去的! 在告诉四娘士农工商之间巨大权力差距、皇权至上规则的同时,又告诫她,不管今后她会处于何种位置,都不要忘记本质上的平等和人权。 并且,在盛国还有一个更不能忽视的——在士农工商奴隶之下,还有更弱势的妇女们。 看小姑娘听得十分认真,秦瑶忍不住好奇的问:“我说的这些,你能听懂吗?” 四娘“嗯嗯”重重一点头,小拳头不知道何时攥紧了,她说: “阿娘,我会好好读书,等我长大以后要变得像你一样厉害,去保护比我们更弱小的姐姐妹妹们!” “不对!”觉得还不够,四娘一本正经补充道:“是保护所有弱小的人!” 秦瑶抚摸她消瘦却挺得笔直的脊背,心中满是骄傲,“我们四娘小小年纪就有这样崇高的志向,真棒,阿娘以你为荣。” 被夸奖了哎! 四娘立马把下巴抬了起来,她要做阿娘最骄傲的女儿! 如果不是肚子咕咕叫,小姑娘高低也要再背两篇课文。 “娘子!娘子!” 门外传来刘季的咋呼声。 秦瑶扶额,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男人。 声音由远及近,脚步声杂乱密集,洗完衣服去前厅点菜的父子四人带着一模一样的气恼冲了进来。 刚一进门,刘季对着屋内小桌上“啪”的就是一掌,气恼的跟秦瑶告状,“黑店!这就是一家黑店!” 二郎也是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说:“阿娘,一碗素面你猜这里的掌柜要多少钱?” “多少?”秦瑶揽住被亲爹拍桌惊一跳的四娘,警告的看了眼气得要炸掉的刘季,“你淡定一点,还住在人家客栈客房里呢,这么大声的说人家是黑店,生怕别人听不见?不方便把我们赶出去?” “那、那倒也不是。”刘季看了眼屋外黑漆漆的天色,谁想露宿街头啊。 不过这家店也太黑了! 刘季给二郎递了个眼色,二郎夸张的举起他的一只手,立起三根手指头,继续道:“一碗素面要三十文!” 他强调:“是素面!” 三郎跟腔,“素面哦,没有肉的。” 刘季也道:“咱们白天在另外一个镇上吃的素面一碗也不过才是十五文。” 他知道现在粮价飙升,十五文一碗的素面已经是平时的三倍价格,虽然很难接受,但不吃就饿肚子,咬咬牙也忍了。 毕竟家里刚添了七两银子进项,花得起。 可这才过了二十余里地,一碗素面居然涨到三十文一碗,这不是黑店是什么? 秦瑶听完原委,也暗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价格确实夸张。 但派刘季出去一问,客人们今天都是这个价吃的面,刘利也表示无奈,他刚刚还让大壮去街上问问别家,结果都关门了,镇上就这独一家,贵也得吃。 而且也不是掌柜的心黑,而是这边的粮价比他们开阳县贵了三倍不止。 再一想到胆大包天,连官家驿站都敢劫杀的九名悍匪,便可知这边缺粮问题已经十分严峻。 刘季沉默了。 大郎试探道:“干粮还有,要不吃饼吧?烧点热水就着吃也很香的。” 在大郎的努力推销下,二郎、三郎、四娘都表示自己很期待吃干粮。 秦瑶摆摆手,“该省省,该花花,三十文一碗面又不是吃不起。” 就当是在超级豪华五星级酒店用餐好了。 229 鸿沟 秦瑶掰出三钱银子递给刘季,“去要八碗面来,让小二多放青菜,再添六个煎蛋。” 平常煎鸡蛋顶多了两文一个,现在怕是也涨了四五倍,这三钱银子都不一定够。 路程已经过半,今天又累又饿,吃好点才有心情继续明天的行程。 往日只要不是自己出钱,刘季是半点不带心疼的。 但这会儿秦瑶把钱递过来,他肉疼的迟疑了片刻,才叫上大郎二郎三郎一块儿去前厅点餐。 八碗面呢,一个人两只手怎么端得回来?当然要多叫三个人手。 刘季把三钱银子全部花光,带回来八碗素面和六个煎鸡蛋。 青菜喊了多加也没多加两根,缺粮又不是只缺米面,只要是能吃的,除了还种在地里没熟的稻子,野菜都不放过。 这鸡蛋果然涨价得厉害,十文一个还是刘季砍了价,自己进厨房下锅煎出来的。 平日在家倒油习惯多倒一点,一不小心多用了一点油,真的只是多了一点点!差点被厨房大娘骂个半死。 不过这顿晚饭一家六口都吃得很满意,秦瑶这个一家之主也用光盘表示了诚挚的肯定,也算值了。 夜里,一家人挤在小小的客房里,因为白天赶路太累,刘季睡得鼾声震天。 半夜挨了秦瑶一记无影脚,这才翻了个身,将鼾声收起。 不过总的来说,这一晚秦瑶睡得还不错。 但是第二天一早来到客栈大堂想买点路上好带的食物时,发现店里的菜牌通通又往上涨了五文钱。 刘季伸出去的手,立马吓得缩了回来,把钱攥得紧紧的。 甚至有点庆幸昨晚秦瑶大方给他们点了面和煎鸡蛋吃,要不然今天都吃不到那个价的面和鸡蛋了。 “来十斤湿面。”秦瑶还是买了,一斤湿面三十文钱,十斤共三百文。 十斤湿面加上昨天买的干粮够她们吃两天,差不多也到府城了。到时候用小炉子热水煮面,全家都能吃上热乎的汤水。 刘季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真买?” 他们不是自己还带了五十斤的面在车上嘛,大不了动了呗。 秦瑶摇摇头,不许他现在打这五十斤面的主意,她这是特意为回程准备的,万一回来的时候闹饥荒,这可是救命粮。 要是动了,到时候喝风回去? 买当然也可以,但现在食物的价格已经涨成这样,等到回程时只怕已经是她都不舍得买的天价。 官府说好的余粮充足,也不知道为什么还没开仓放粮缓解情况。 再不管,府试一考完,绝对会乱。 可惜这种事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根本没有知情权,只能指望着老天开眼。 或许官府还有他们的考量,但秦瑶可管不了他们这么多,她能做的,就是怎么样去府城,又怎么样回到刘家村。 “买!”秦瑶语气不容质疑,示意刘季给钱,顺便把账结算一下。 买好了面,早餐一家四口就吃昨日中午买的干饼,跟厨房要了一碗鸡蛋汤就着,大人孩子都吃得十分满足。 刘利是有样学样,看秦瑶买了面,也忍着高价让大壮去买两天的,打算这两天都自己做饭吃。 他们一日吃两顿,中午饿了随便吃点垫肚子,和秦瑶家正儿八经一日三餐不一样,粮食损耗低,所以买三斤就够了。 他出门前,刘大福也给准备了二十斤的细面准备着以防万一,倒也不慌。 从客栈离开,日头升了起来。 大郎和二郎把昨晚洗了还没完全晾干的衣服拿出来挂在车门前挂灯笼的竹竿子上晒。 刘利今天走前头,回头时看见了,忍不住摇了摇头,如今这紧张的氛围之下,这一家子就像是出来游玩似的,他忍不住有点羡慕她们这份心性。 刘季不用说,天塌下来直接躺地上的货,真让刘利感到羡慕的,是大郎兄妹四人。 这么小的年纪就能有这样一段记忆深刻的远行,日后想起时,应该也觉得美好吧。 而他,二十几年来,才第一次走出开阳县地界。 路上的车马渐渐多了起来,都朝着同一个方向,一看便知是到府城应考的读书人。 他们年纪有长有少,有一个看起来才十岁左右的模样,刘利和刘季看见了,震惊不已。 “这是神童吧?”刘季吃惊低喃。 对方的马车非常豪华,护卫仆从众多,他们只得先退到路边,让他们先行通过。 刘季这一句吃惊的低喃,被对方听个正着。 那小孩和护卫一起骑在马背上,转头朝他这看了一眼,一身锦缎在太阳光下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差点刺瞎刘季的眼。 可惜了,对方回头太快,等他缓过来想看清这权贵家的神童是什么模样时,人家已经骑马走远。 但就这一撇,烧心挠肝一样让刘季难受了许久。 这小孩对他,简直是全方位的打击,就连刘利心态都有点崩了,坐在车上书都看不进去。 有这样的对手,他们还能有戏? 以前只在小小的开阳县书院,被先生夸奖两句就觉得自己是人中龙凤了。 现在出了门一看,跟那些真正的天才相比,他们算什么? 什么也不算! 中午在路边凉棚休息吃午饭时,刘季和刘利对视一眼,齐齐“唉~”的叹了一口气。 可惜现实并没有给他们太多的调整时间,刘季羡慕的看了看靠在车门上午睡的大壮,接过秦瑶娘五个抱来的柴火,生火热水煮面吃。 心不在焉,下面的时候差点把手和面一起放到翻滚的开水里,要不是秦瑶发现及时,将他手抓住,今年府试就别想考了。 “你怎么回事?心不在焉的?”秦瑶不悦质问。 刘季后知后觉,这才反应过来,看着在开水里被煮熟的面条,心里一阵小后怕。 不过心里却是有情绪需要排解,叹了一口气,嘟囔道:“这些赶考的考生又是宝马又是护卫护送仆从随侍的.......反正我也考不过,要不咱们就算了,这边粮价还这么高,要不回家去......” 越说越小声,看着辽阔无边的天空,刘季感觉自己比一粒尘埃还要渺小。 230 不认命 秦瑶还以为他赶车中暑了呢,原来是自尊心受挫。 她挥挥手,示意他一边待着去,离火远点,自己坐到炉子前,一边看着锅里的面一边说: “你看看地图,我们现在已经快要走到府城了,一州之首,定然比一个小小开阳县要大要繁华得多,住在那边的人,权贵富商不知有多少。” “州府之上,还有北边的顺天府,南边的应天府,盛国两都,最顶尖的权贵都在那,一个开阳县下某某村来的小子扔到里面,只怕还不如街边一个乞丐,毕竟人家从小就在那,见识过不知道多少顶级权贵的奢华。” 面熟了,秦瑶示意大郎几个把碗拿出来,一一给他们按照食量盛够面条,撒一把盐,滴两滴酱,有滋有味儿。 “阿爹,你的碗。”四娘把碗递到刘季身前,他勉强一笑接过,不敢劳烦秦瑶,自己动手盛面。 盛好了,端着面也不吃。 锅里剩下的都是秦瑶的,她直接连锅端着吃,边吃边说:“人的出生地很重要,但这个东西由不得我们选择,生在小山村,资源缺乏,要啥没啥。” “生在京都,就算做个乞丐也偶尔能吃上一顿贵人们不要的山珍海味。” “但出生小山村的人依然可以选择自己未来要走的路。” “他可以浑浑噩噩继承祖辈的一亩三分地做个老实农人,也可以发愤图强,读书科举,走出山村、走出县城、走出府城,走到京都去。” 听见这话,刘季惨淡一笑,“可我这种生来就什么都没有的人还要跟他们在同一间考场里竞争,怎争得过?” 他唉声叹气,“或许,这就是命吧......” “嗯,你可以认命。”秦瑶呲溜吸完最后一大口面条,把碗一放,站起身来,一本正经的掰着手指头算道: “当初为你赎身我给了林二宝三十八两银子,书院学费加上杂费是五两银子,这一年多你吃我的用我的,从头到脚的都是花我的银子,我就算你十两吧,再加上这么久来的利息,加起来一共是......” 刘季浑身一震,“我不认命!我绝不认命!” 秦瑶递给他一个晚了的眼神,“一共五十五两银子,哦,还有你的书箱和书,折现再加五两,那么就是六十两整,你把钱给我,你就可以回去,天地之大,任尔逍遥。” 当然,要是给不出钱来,那不好意思,只能委屈他死一死咯。 吃面的大郎兄妹四个停了下来,齐刷刷震惊的望向欲哭无泪的刘季,想不通阿爹为什么这不不懂得珍惜生命。 不对,他很惜命的,还能从边关爬回来,一直都在挣扎呢。 刘季刚刚还没几个孩子想得通透,钻了牛角尖。 但现在被秦瑶这么一刺激,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从出生开始,就没认过命! “娘子,你别生气,我想左了,来来来,你坐下休息一会儿,我去河边把碗洗干净咱们马上启程。” 刘季三两口将碗里的面吃精光,搂起秦瑶的碗筷和大郎兄妹四人的就往河边去。 “阿爹!”四娘气鼓鼓的追上去,“我还有一口没吃完呢!” 三郎也跟在妹妹屁股后头跑,他吃得慢,还剩下一小碗呢,“呜呜呜,四娘你等等我......” 秦瑶站在阴凉的草棚下,看着父子三人去到河边,眉头一挑,觉得刘季这人反复横跳,还怪好笑的。 殊不知,旁听全程的刘利,暗暗表示,学到了! 他们选择不了自己的出生,但却可以选择要走什么样的路。 “唉~”刘利可惜的叹了一口气,秦娘子这番见识和武功,要是男子,定能成就一番大事业。 身后灼热的目光,秦瑶早已察觉,回眸冲满眼可惜的刘利笑了笑,“准备出发吧。” “好!”刘利大声应下,把身旁熟睡的大壮惊醒,“要走了?” 刘利笑着点点头,“对。” “咦?二少爷你又高兴了?”大壮稀罕问道,刚刚还唉声叹气的呢。 刘利点点头,不但好了,他还信心十足。 上车,打开书箱,继续看书。 大壮挠头,说好这一路上绝不看书的呢? 等到刘季父子三人返回,稍作收拾,两家人继续启程。 接下来的路程,比起第一天,少了几分惊险刺激,多了几分即将到达目的地的激动。 一路上遇到的考生越来越多,刘季发现,那些宝马护卫出行的考生不过十之一二,余下大多数,其实都是和他们差不多的普通人。 只是他之前只顾着看那些光鲜亮丽的,忽略了占比大多数的普通人。 考生增多的同时,在路上流动的百姓也越来越多。 不过到了府城附近,又明显减少。 粮价也从越来越离谱,到逐渐稳定高位,府城附近粮价基本相同,环境也相对安定。 见到那带着城楼的府城城门时,孩子们齐齐发出了“哇”的惊呼。 大郎惊叹,“原来城墙真的有三丈高!” 四娘和三郎也激动的说:“这里比县城大了好多好多。” 二郎趴在车窗上,看着往来进出的人们,各个穿戴鲜亮,和开阳县城外灰扑扑、白茫茫的人群完全不一样。 反观他们,一身白色麻衣,更显得穷酸了。 府城的道路整齐宽阔,可并行两车,还能有余地让百姓在两旁设摊。 房屋也是砖瓦居多,两层小楼从进城起,一连看见了八九栋,一点都不稀奇。 这里的人口音也和开阳县不同,刘季下车问路,问了半天才得到学政司的位置在哪儿。 他和刘利要先去学政那报道,提交材料办理手续。 不熟悉本地的外地人一般会找代理人。 代理人这一行业已经形成稳定的产业链,有人代办繁琐的手续,省心省力,学子可专心备战科考。 但也有被骗的可能,需要自己辨别。 不找代理人也行,自己跑就是多耽误些时间。 到了城里,找到一家还有余位的性价比客栈后,秦瑶和孩子们留下收拾行李,刘季和刘利立马就拿着所需材料出门打听去了。 他们俩和本地人交流都生涩,更别说去跟那些朝廷官吏打交道了。 所以准备一起找一个本地代理人帮忙,省得自己无头苍蝇一样乱窜。 231 放风筝 只要不想着贪小便宜,一般不会被骗。 出门前秦瑶就提着刘季耳朵警告他别藏私房钱,要不然回头搞砸了事情捏死他。 刘季惊悚的瞪大了眼:她居然知道他藏私房?这不可能! 然而事实就是他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秦瑶的眼,区别只是她想管和懒得管睁一只眼闭一只罢了。 被这一吓,刘季哪还敢乱来,老老实实找了正经的代理人,约好明早领他们去办理手续。 “这府城的人都怪好哩。”一回到客栈,刘季就笑呵呵的跟母子五个说: “那代理人亲自带我们先去看了一看,之后就放心交给他们,入场的证明他们到时候办好还亲自给我们送到客栈来,不用我操半点心。” 末了,还得意的说了一句:“钱真好使啊~” “可不是嘛。”秦瑶勾勾嘴角,“我赚的钱,能不好使?” 刘季急忙应:“是是是。”转头就对着空气发泄般挥了两拳。 “今晚吃什么?”秦瑶问。 这边客栈也不宽松,一家六口还是只得一间房,万幸掌柜的是个开明人,准许她们在客房里打地铺,还多让伙计抱了一床薄被来。 当然,每日的房钱也要贵上二十文。 不过秦瑶打算长住的,她们要等到府试成绩出来才走,至少要住到月底,所以跟掌柜的砍价,干脆包到月底,房钱一共付了三两银子。 房费一付,秦瑶自己都肉疼了一下。 原先她打算来这边找个短租的房子,到了一打听才知道,房子不好租。 环境干净安全点的房子,都是整租,人家都不带搭理他们这种短租租客。 余下那些秦瑶是看都懒得看了,还不如住客栈,这地方安全起码还能有所保障。 客栈周围都是城中条件比较好的住户,偶尔出个门,孩子们待在客栈也不用担心有乱七八糟的人闯入。 贵是贵了点,但这个钱省不得。 从悍匪那搜摸来的七两银子,只剩下三两,一家六口人,加上秦瑶自己的大饭量,要用到月底有点悬,除非自己做饭吃。 于是,又租了客栈的厨房小灶,打算自己买食材做饭吃。 外面天已经黑透了,因这一条街上基本都是客栈,灯火通明,十分热闹。 刘季几次往外撇,看见人家三五结伴饮酒做诗谈论风雅,心里直痒痒。 可惜,秦瑶这一问,现实的柴米油盐酱醋茶瞬间就将那些风花雪月击得粉碎。 “唉~”刘季叹了一口气,说:“我先去厨房看看有什么,今日晚了,随便吃点垫肚子,一会儿我打听了菜市场在哪儿,明早买了菜咱们再吃点好的。” 说完,很自然的朝秦瑶伸手要钱。 秦瑶给了他一两银子。 一两啊!刘季有点受宠若惊,不敢相信,但拿钱的手动作很快,抓住银子立马往怀里塞,末了冲她谄笑一下,脚步轻快的朝厨房去了。 二郎狐疑问:“阿娘,你干嘛要给爹这么多钱?” “这叫放风筝。”秦瑶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这客栈茶水全天免费供应,虽不是什么好茶,但这暑天里喝一口凉爽茶水,还是很解渴的。 二郎迷茫的挠了挠头,“什么是放风筝?” 秦瑶拍拍旁边的凳子叫二郎坐下,解释说:“你爹这个人就像是那风筝,风一大,若是用蛮力拉扯,容易断线脱离掌控,适时松松线,一切就都在掌控之中。” 现在城里那么多的诱惑,刘季不是心性坚定的人,管得太紧,只怕会适得其反,给她弄出个‘惊吓’来。 与其这样,不如给他放宽一个范围,让他在界限内蹦跶。 听完秦瑶的解释,二郎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表示又学到了。 刘季手脚倒是快,很快就端了六碗疙瘩汤和一筐粗粮窝头回来。 汤底是大骨熬制,一把葱花翠绿翠绿的浮在汤面上,散发出诱人的鲜香。 窝头虽是粗粮,但原材料磨得细,还是刚出炉的,喧软蓬松。 “不错啊。”秦瑶赞道。 赶紧招呼正在补充今日未完读后感的大郎兄妹四个过来,先吃饭,吃饱再继续。 刘季看秦瑶吃得满意,还夸了自己,想着前厅那的热闹,试探着请示道: “娘子,晚饭吃完我能不能出去一会儿?” 秦瑶:“随便。” 刘季心头顿时一喜,忙说他会把碗筷都收拾干净再走。 不过四个孩子期待的眼睛齐刷刷望过来时,刘季顿觉压力山大。 最后以他们功课还没做完为由,自己溜了。 四娘气得一跺脚,“阿娘!你怎么不管管他!” 秦瑶好笑的允诺明天带他们出门逛街,小姑娘这才重新笑起来,开开心心写读后感去了。 秦瑶嘱咐兄妹四个好好在屋里待着,自己去找伙计要了两桶热水回来。 这一路风尘仆仆的,现在终于安置下来,好好洗漱一番,晚上好睡个好觉。 母子五人正洗漱时,刘季突然兴冲冲的折回来。 四娘第一个反应就是诧异的问:“阿爹你这就玩够了?” 刘季刮刮闺女这倔得老高的嘴,“少阴阳怪气你老子,跟你们说个好玩的。” 他在屋里转一圈找凳子,客房里总共就四张凳子,兄妹四个围坐在洗脚盆前洗脚,秦瑶坐在床边调整箭支。 刘季犹豫了两秒,果断把三郎从洗脚盆里提出来放到床上去,拉着凳子一屁股坐在床和洗脚盆中间,激动的说: “明日不是端午吗,城中有赛龙舟的活动,咱们一起去吧,听他们说可热闹了,到了夜晚还能猜灯谜,猜中了还有彩头呢。” 三郎被扔到床上,摔倒在被子里团成了一团,好不容易钻出来,正要委屈的找阿娘告状说阿爹欺负人,结果就听见了刘季这番话,注意力瞬间被吸引,睁大眼睛好奇的问: “什么是赛龙舟?” 刘季蹩脚的解释,“就是划船比赛,看谁划得快。” “那有彩头吗?”二郎激动问。 刘季兴奋的点点头,“当然有,头彩不但有一百两赏银,还能登上这最大的酒楼顶楼免费吃席,那酒楼叫登云楼,那席叫什么来着,哦,对对对,叫龙王宴!” 232 浩然正气 “阿爹,龙王宴好吃吗?”四娘没忍住舔了舔嘴角。 刘季想起前厅那些书生们向往的样子,不太确定的说:“肯定好吃啊,不好吃能叫龙王宴吗?” 四娘立马举起小手:“我要参加!” 小姑娘还以为谁都能参加比赛呢。 刘季说人家城里的几大世家早就包圆了队伍,一个月前就在练习了,普通人看看就好。 四娘叹了一口气,“好吧。” 不过要是能凑个热闹也是极好的! “阿娘,我们去吧?”大郎、二郎、三郎、四娘,期待的看向秦瑶。 秦瑶还能拒绝吗? “什么时辰开始比赛?”秦瑶问刘季。 刘季答:“午时准时开赛,不过咱们要去得早点去,去晚了怕是找不到好位置了!” “嗯,那就睡醒来,把早读完成就过去。” 秦瑶此话一出,屋内立马爆发出一阵欢呼,秦瑶赶紧比了个嘘声的手势,四个孩子嘿嘿一笑,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安静点,不要吵到其他客人。”秦瑶温声嘱咐。 兄妹四个点点头,只是眼里的开心怎么也止不住。 破天荒的,次日兄妹四人起了个大早,就为了赶紧完成早读,然后去找个好位置看划龙舟。 不过比他们更早的是刘季,开阳县书院卷王之名,实至名归! 他提前完成功课,靠着刷脸跟管理厨房的邹大娘借了菜篮,出门去把菜买了回来。 买好的菜拿出今早要做的,余下都放在房间。 因为秦瑶还在睡,进出屋子轻手轻脚,做贼一样,看得门口坐一排小小声晨读的大郎、二郎、三郎、四娘忍不住咧嘴笑。 亏得秦瑶昨天选了个一楼面朝内院天井的房间,有石阶可以坐。 要不然此刻要是有其他客房客人进出,还得从兄妹四人身上跨过去。 早起背书的人很多,客栈里九成都是前来参加府试的书生,天刚亮起没多久,天井这处好地方就被人发现,陆陆续续来了许多读书人。 朗朗读书声,如钟鼓声喧阗(音同甜)。 这是大郎兄妹几个从没感受过的晨读氛围,一时间沉浸其中,忘了自己所在何处。 稚嫩的童音响起,书生们诧然望去,只见四个小小孩童,手持书本,整齐排坐在石阶上,亦是读得忘我。 双方不经意的对视,嘴角都忍不住微微上扬。 有那性格外放开朗的,走过来同他们共读一篇。 于是一传二,二传四,满院读书声汇成了一道。 朝阳升起,整座城池笼罩在金色光芒之中,熠熠生辉。 人们从客栈门前经过,听到这整齐响亮的读书声,都不由自主停下脚步。 他们是早起做生意的小贩们,买菜的妇女,正准备去上工的勤劳百姓,刚从岗位上下来的轮值官差, 或许他们听不懂那些词句是什么意思,但莫名被吸引。 因为他们听到的是读书人的浩然正气,看到的是盛国繁荣昌盛的未来。 “读书声真好听啊。”买菜大娘赞叹道。 直到那读书声停下,停在客栈门口的人们这才依依不舍散去。 ...... “阿娘,今早好多大哥哥跟我们一起读书。” 一家人围聚在桌前吃早饭的时候,龙凤胎特别激动的跟秦瑶讲述她们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 板凳只有四张,刘季很自觉的站着吃,大郎把位置让给秦瑶,蹲在地上吃。 反正这里又没有外人,不用讲究太多。 秦瑶没搞那套你让我我让你,她吃饭速度快,三两口吃完,起身把位置退出来,招招手让大郎坐着慢慢吃,笑着听他们说早上发生的事。 其实心里小人在疯狂呐喊:谢谢你们啊,早上根本睡不成回笼觉! 不过这样难得的经历,不得再来篇日记? “今天晚上回来,我教你们写日记,咱们记录一下这特别的一天。”秦瑶微笑说道。 正激动讲着的龙凤胎表情齐齐一变。 大郎和二郎也差点被嘴里还没咽下的食物噎着。 秦瑶疑惑问:“不开心吗?” 兄妹四人僵硬的摇摇头,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木木的说:“开心。” “好了,准备准备,我们出发去看赛龙舟。” 兄妹四人:“好!!!” 看得出来,这次是真的开心。 刘季问要不要叫刘利一起,秦瑶点点头,让他去问问。 刘利欣然答应,叫上大壮,两家一块儿欢欢喜喜出了客栈,朝城南的比赛地点走去。 本以为自己已经够早了,没想到大家伙想到了一块儿去,都以为自己能预判别人的预判,结果一个去得比一个早。 等秦瑶等人抵达赛点时,最佳观赏位置——位于终点上方的石桥,早已经挤满了人。 就连河道两旁,也乌泱泱全是人头。 秦瑶暗暗感慨,有点丧尸攻城内味儿了。 大郎眼尖,发现石桥旁边还有一个空置的台子,正想喊爹娘过去,就听看出他想法的刘季说: “那边是专门留给知府大人和城中世家老爷小姐们观赛的。” 刘利追问:“你怎么知道?” “我打听过了,当然知道!”刘季嘚瑟道:“不过我还知道个绝佳的好位置,你们跟我来。” 在秦瑶狐疑的目光下,刘季用实际行动证明,他有在认真为今日的赛龙舟做攻略。 在他的带领下,众人挤过河岸边的百姓,来到石桥东边的一颗大树下。 树下也都是人,大郎不信任的看向他爹,“这也看不见啊。” 受限于身高,他一眼看过去,觉得自己要被人腿淹没了,好可怕! 秦瑶一手抱着三郎,一手抱着四娘,瞅了瞅眼前这颗结实的大树,又想到刘季那不着调的性子,不敢置信的挑了挑眉,“你不会是想让我们上树吧?” 话问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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