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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人嘲笑的远大抱负。 而宋章,就是后者。 他还年轻,刚过而立之年,放在平民百姓家,已经是个成熟的父亲。孩子生得早些,可能已经当爷爷了。 但放在官场上,他还是个嫩后生,这样的人,刚入朝堂,总还是抱有几分天真理想。 而他又比较幸运,在这池浑水里,每每将要被淹没时,总有一只从天而降的手,为他拨出一片清池,让他清醒过来,又多撑了些许时日。 看着有些犹豫的县丞和准备发言的另外一个金家助力——典狱。宋章冲身旁师爷轻点了点头。 师爷当即上前,“请县丞和典狱二位大人,随我来后堂。” 361 恶鬼娘娘 县丞和典狱对视一眼,满腹狐疑的跟着师爷来到后堂。 一进来,一名宋章带来的亲信跟班就端了一只木托盘上来,里面躺着一十几页写满密密麻麻文字和数据的书页,没有封皮,像是从一大本书中拆下来的一部分。 莫名的,县丞和典狱心头一紧,有种不祥的预感。 典狱皱着眉头看向师爷,“这是什么?” 师爷刚刚还面带微笑,此刻,忽然收起笑脸,沉了脸色,双目一瞪,低喝道:“二位大人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一个小小师爷而已,居然敢这么冲他们说话?典狱脸色霎时间黑了下来,阴恻恻盯了他一眼,到底还是忍不住好奇心,伸手拿出托盘里的东西。 这一看,手就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 刷刷两页看过,不敢再翻下去,喉结滚动,艰难的咽了口口水,抬起头再看师爷,眼神已经从刚刚的不满变成讨好试探。 “这账本,敢问师爷从何处得来?” 师爷不答,宋章跟班给他倒杯热茶,他慢慢品着。 县丞狐疑的看了看师爷,又看了看典狱那慌张的脸,一把抢过他手中纸页,全部看了一遍。 越看,脸色就越白,但比典狱镇定多了,毕竟这册账目上只出现过两次他的名。 余下的,全是典狱,从前一年到今年,整整十八页,每页上都是典狱大名。 上面写着,某年某月某日某时,因某人某事,给典狱送了多少银子、布匹、茶叶、酒水,甚至是去潘美人那的消费,都一笔笔记录在册,事无巨细,连典狱在茶楼喝了半杯茶的茶水钱都有记录。 县丞震惊的望向已经瑟瑟发抖的典狱,“你竟连半杯茶水钱也舍不得自己付?” 典狱恼羞成怒反驳道:“你不是连顿饭钱也要记到金家总管头上?你还好意思说我?亏我以为你铁板一块儿油盐不进,没想到背地里也收了金家好处!往日还总自持清高对老子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县丞哀叹一声,县令大人的人可还在面前坐着呢,现在不是和典狱争执这种幼稚细节的时候。 典狱反应比他还快,“扑通”就跪了下来,说自己也是被逼的,上有老母老爹,下有妻儿幼弟妹,衙门俸禄实在太低,穷得没办法了才‘不得已’帮金蟾蜍行了点方便。 师爷嘴角抽动两下,你编,你继续编,信你一句老子就是猪! 县丞关注点和典狱不同,既然县令让师爷单独拿了账本过来让他们看,这就不像是要撕破脸的架势。 县丞虽然有些慌乱,但还算镇定,再次问出先前典狱问的那句话:“敢问师爷,这份账本从何处得来?” 还是拆了页的,就算他们现场毁掉也无用,正本还在县令手里,想把他们揉扁捏扁,怎么都行。 师爷这才放下拿来装样子的茶杯,起身道:“昨夜突然出现在我家大人门外,想来是恶人作恶太多,这次不巧踢到铁板上了,好人做了好事。” 典狱眼睛一瞪,你骗小孩呢! 金蟾蜍的账本还能自己从天上掉下来?还正正好掉在宋章房门口? 师爷耸耸肩,他知道他们不会信,但他也没办法,这就是真话。 账本的的确确,是自己突然出现在他家大人房门口的! 当然,不排除有人送账本过来时,他家大人睡得很熟,丝毫没有察觉。 师爷在心里祝福这位好人,一生平安。 多的不用说了,宋章的意思也不是要现在就肃清衙门。 账本到手,他一看,心都凉半截。 整个衙门,小到官差捕快,大到县丞典狱,一个都没落下。 牵涉太广,要是真处置了这帮人,开阳县整个县衙体系都将崩溃,再无一人可用。 所以宋章只想借着账本,让那些识趣的自己站好队,不识趣的,摘几个无关紧要的拉出去,杀鸡儆猴。 很快,县丞和典狱就从后堂走了回来,面对金家人暗示到逼迫的眼神,两人脸都没歪,笔直走向各自的位置,冲堂上之人抱拳齐声道: “我等一切行事,都由县令大人定夺!” 师爷朝宋章点点头,表示事情已经办妥了。 于是,一页账目被差役送到金家人面前,问这是不是他们亲爹身旁金总管的笔迹。 金家长子下意识就应:“我家账本怎么会在你们手上?” 宋章:很好,很聪明,省事了。 四名官差朝余捕头冲了过去,一把将还不知发生何事的他摁倒,押到堂上来。 余捕头惊恐望向县丞,他还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结果对方垂着眼,冷漠的念出他以权谋私,多年以来收受金蟾蜍贿赂,为其私自关押无罪无辜之人、释放有罪之人等桩桩罪状。 典狱惊悚的看了县丞一眼,这才多一会儿啊,他就写出了这么多条罪状? 与此同时。 王家庄上。 同样获得账本一卷的王麻五和寻来的潘美人面面相觑,汗流浃背,又怒不可遏。 这是两本镖局账目,不过这个镖局在开阳县马匪被剿除之后没多久,就关门倒闭了。 这个镖局的存在,算是三恶之间共同的秘密,马匪前脚劫镖,镖局后脚就收取商户高额保护费‘冒险’护送货物,且次次护送成功,马匪遇到他们家就讨不到任何好处。 最后嘛,四家分利,利益均衡分配。 至少在王麻五和潘美人这里,事实情况是这样的。 马匪已经完蛋了,他们也不在乎那马匪头子是不是觉得公平。 但现在手中的子母账本告诉他们,事实并非如此,所谓的均衡分配,当铺居然多了两成出来。 两人很愤怒,后果很严重。 但现在,二人看着手中这本子母账本,更觉瑟瑟发抖。 王麻五吸着凉气哀叹道:“我早就说了,那才是个恶鬼呢,金蟾蜍非不听,这下好了,三恶直接变两恶,那再过些时日,是不是连你我这两恶都将不复存在?” 一直没有机会接触到王麻五口中‘恶鬼’的潘美人心里暗暗庆幸,幸好她喜欢的东西跟她不相冲,要不然,自己恐怕就是下一个金蟾蜍。 当到这,潘美人惊悚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幸好,她脸皮还在。 只是...... “她把账本给咱们是什么意思?她是不是预备向咱们动手了?” 王麻五白了她一眼,“咱们又没招她惹她,她赶尽杀绝做什么?她又不是吃饱了撑的。” 看一眼账本,王麻五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你不是眼馋金家当铺吗,这现成的机会送到上手,你不打算做点什么?金家贪了咱们两成的利润,这口气我可咽不下!” 潘美人一挑眉,那他们两个就给‘恶鬼娘娘’递个投名状,表表心意。 开阳县看起来还是和往常一样宁静而祥和。 但人们总觉得,好像哪里变了...... 362 她真的很爱啊 天晴不过两日,又下起雨来。 这初冬的雨一下起来,寒气蹭蹭往上冒,秦瑶家将屋门紧闭,烧着炭火这才觉得好些。 大郎兄妹四人在家歇了几日,也没把课业落下。除了手受伤的大郎之外,二郎三郎四娘,每日都要练上一个时辰的字。 刘季每日早上背完书,吃过早饭便带着他那骚包书箱去莲院,公良缭近日正在指导他写字,半下午练回来,顺道教教家里几个孩子。 到了傍晚,准时抵达文具厂,上完扫盲班后,如果秦瑶在,便跟她一块儿返家。 今天傍晚雨势大起来,怕工人们回家太晚,扫盲班的课只上了一节。 阿旺前来送伞,明明带了两把,刘季殷勤的撑了一把非要罩到秦瑶头上去。 近日从城里传来一些小道消息,刘季听了心里直痒痒,有话想问秦瑶,奈何事务实在繁忙,这两日天公不作美,书房修建工作暂停,他才算闲了些。 如果脚下是水泥地,秦瑶觉得雨中漫步还有点意思,可惜了,村中路上都是泥水塘,她只想快点走到家中,烤一烤火,感受温暖。 刘季只好奋起直追,努力跟上她的脚步,好不容易喘口气,小小声问: “娘子,那日从县城回来后你干什么去了?怎么大半夜才回?” 秦瑶看他一眼,“问这个干什么?事情不是都已经过去了吗?” “是,是过去了。”刘季激动道:“可是!怎么就这么顺利就过去了呢?” 他还没忘记金蟾蜍被套在麻布袋里全是血的画面,秦瑶都把他这样了,他怎么还没带官兵来抓他们? 而且,他听从城里回来的人说,金家已经被官府给抄了,当铺都转了出去,新掌柜还是个女子。 金蟾蜍一夜之间被三恶除名,以后再也没什么金蟾蜍,只有来年秋后待斩的死刑犯金奎。 这才几天? 距离他进城到当铺大闹才过去两天,县城的天都变了,和他预想中的走向完全不同。 其实那天回家之后,报复的快意散去,刘季才突然想起金蟾蜍势力庞大,后面肯定会以更加猛烈的手段报复回来。 就算他被秦瑶重伤躺着不能动弹,可他还有儿子啊,他儿子定不会饶了他们。 这两天刘季过得那叫一个战战兢兢,一面知晓有秦瑶在家,就算金家来人也是被她打回去。 一面又恐惧金家的势力,怕他们动用官府的力量,那到时候就算秦瑶力大无穷,武功无敌,也不能把官府的人从上到下通通杀了吧。 谁想到,抓捕他们的官差没来,金蟾蜍的儿子也没来,他向车队的人一打听,好家伙,敌人全军覆没! 刘季当时人都傻了。 昨夜他反复思考问题到底是怎么解决的,却也没想出个结果来。 不过他也想到一个关键,那就是那天自己离开之后,秦瑶肯定还干了点啥。 绝对不止是把金蟾蜍吊在他家当铺门口这一件事。 秦瑶戏谑的看了刘季一眼,“你觉得现在这个结局不满意?” 刘季疯狂摇头,他哪敢不满意,“娘子,实不相瞒,我觉得你的手段简直完美,一劳永逸了!” “一劳永逸?”秦瑶笑着点点头,“对,不做就不做,要做就做到一劳永逸。” “其实那天我也没干什么,就是用林二宝那换来的信息,去金家郊外山庄,找出几本不能见光的账本而已。”秦瑶说得简单且轻松。 刘季下意识附和干得好,随后一怔,惊讶问:“账本这么好找到吗?” 秦瑶笑着点了点头,“好找啊,明着找嘛,墙挡推墙,有机关就捶烂,总共山庄这么一块儿地方,账本也不算很小的物件,我就在废墟里扒拉扒拉,然后就找到了。” 刘季和阿旺齐刷刷瞪大了眼睛,两人飞快对视一眼,难得默契的咽了口口水,陷入诡异的沉默中。 雨滴密集的打在油纸伞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沉默的主仆二人仿佛看见一座巍峨山庄在女人暴力破坏下,墙塌房倒,轰然毁灭的,顷刻之间化作废墟的画面。 一滴雨砸到秦瑶头顶,她一抬头,遮挡在头顶上的雨伞神秘消失。 回头一看,撑伞之人呆愣在身后,一动不动。 “刘老三!”秦瑶中气十足一声吼。 被自己想象出来的画面震撼住地刘季,这才一激灵回过神来,赶紧把伞撑过去。 心里叹道:我真该死啊,居然让如此威武雄壮的娘子淋到了雨! “娘子,你手痛不痛?”刘季拉起她的手,放在嘴边,“我给你吹吹吧,那墙贱得很,居然敢劳动娘子你对它下拳头......” 他嘴里叭叭叭说个不停,间隙还要呼呼给她手上吹两口气。 画面太美,阿旺看得胃都要绞痛起来。如果可以,他想自戳双目! 秦瑶“咳咳!”警告的咳嗽两声,刘季抬眸无比真诚的看着她,“娘子你是不是受寒了?” 秦瑶甩开他的手,嫌弃的用手背在他衣服上擦了擦,“别吹了,我不是用拳头砸的墙。” 刘季:“啊?” “你知道人和动物的区别吗?”秦瑶一本正经的问。 刘季茫然摇头。 她戳着他呆愣的脑门,一字一字道::“因为人会使用和创造工具啊猪!” 真用手砸墙,她难道不会心疼自己的拳头吗? “直接用大木棍一棍子砸下去就好了。”秦瑶淡淡解释道。 刘季悚然一惊,眼前又浮现出秦瑶举起一根比她人还粗的木头,在金家山庄横扫天下的磅礴画面。 咱就是说,突然感觉她更可怕了! “娘子,我冒昧问一句,为了保证咱们家屋子不会塌、碗不碎、农具不扁,你平日里是不是要压制自己的大力压抑得很辛苦?”刘季好奇问。 秦瑶没想到他能想到这一点,难得多看他两眼,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是啊。” 实际上,骗小孩的。她根本就不会压抑自己,只是尔等凡人,对力量掌控一无所知。 她经过专业的力量训练,对力量的掌控早已炉火纯青。 不过上一世初期刚刚激发出异能的时候,她确实经常一不小心就拆了自己家。 但现在这种低级错误,她早就不会再犯。 刘季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颈,突然有点感动。 她居然并没有真的想过要杀他! 因为她如果真的想,以她的力量,他早就凉透了。 而为了让他留下性命,她每日每夜,都要辛辛苦苦,时时刻刻压制自己的力量。 那应该很痛苦吧? 光是想一想,刘季都要泪流满面了——她真的!很爱啊! 秦瑶抬起手指,揩下他脸上一滴晶莹泪水,一言难尽的皱了皱眉。 她时常好奇他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才会有这种不合时宜的奇妙反应。 363 泡萝卜 三人回到家,雨已经停了。 阿旺将伞搁在廊下晾着,挽起衣袖进厨房做晚饭。 先前他抱了一窝小鸡回来养,秦瑶嫌臭,阿旺便在牲畜棚边上给这窝小鸡仔搭了个能遮风挡雨的笼子。 这几日不用去学堂了,三郎四娘见天的从家里米缸拿米去喂,竟撑死了一只。 还不敢告诉大人,得了阿旺帮忙遮掩,这会把死去的小鸡埋在后山地里,偷偷摸摸回来一脑袋撞到要去后院检查木料情况的秦瑶身上。 四娘“唉哟”的叫了一声,三郎虽没叫,但也险些摔个屁墩儿坐倒在地。 幸好秦瑶手速快,一手抓住一个,兄妹俩这才省了一身要洗的衣裳。 家里的家务很多,只阿旺一个人是顾不来的,所以秦瑶对兄妹四人的家务教育仍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不过偶尔孩子耍懒去找阿旺或者他们爹,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追究。 反正只要是别找她做,都行。 “干什么去了?这么大雨就带个斗笠,裤腿都湿了。”秦瑶疑惑问。 三郎四娘吐了吐舌,齐声说没什么,想溜走,又被秦瑶叫回来,一人给了一抱柴火,“拿到厨房去,准备吃晚饭了,天黑别瞎跑。” 兄妹俩哦哦应下,抱着柴火来到厨房,阿旺无奈的看了他们俩一眼,示意他们把柴火放下,招手把两人叫到跟前,严肃叮嘱道:“不能再有下次了,小鸡的命也是命。” 两个孩子愧疚的低下头,“对不起”说得倒还算真诚,就是.......三郎可惜的舔了舔嘴角,“明年要少吃一只鸡了。” 四娘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小哥一眼,忙再次对阿旺保证:“我们知道错了,下次不会心急了。” 阿旺点点头,这事就算过去。 前几日他还泡了些萝卜,这会儿酸味儿已经泡透,用竹编的漏勺从缸中捞出两大块,切成薄片放在陶碟中,切一小段红辣椒做点缀,递给三郎四娘,让他们拿到堂屋里去。 “阿娘,阿爹,有泡萝卜!” 两个小的端着泡萝卜欢欢喜喜走进屋,用脚把屋门关上,挡住外面呼呼吹来的冷风。 堂屋里很暖和,一盆炭烧得很旺,刘季把大郎二郎往旁一扒拉,独占一个位置,伸着手烤火,又用暖和的手搓搓脸和耳,心道这天就该窝在被窝里哪也不去。 可惜,家里一堆事务排着,根本歇不了。 见四娘兄妹几人围在桌边吃起酸酸甜甜的泡萝卜,那股酸到让人口齿生津的香气钻入鼻尖,刘季没忍住咽了口口水。 “三郎,给爹尝尝!”刘季坐在原地,不带挪一下屁股,只张开嘴等着儿来喂。 三郎又没心眼,哦的应着,还给他选了一块儿泡得最透的,乐颠颠小跑送到刘季嘴边。 歪着头问:“阿爹,酸不酸?” “酸——”刘季眉头紧皱,但酸味儿下去之后,一股萝卜特有的辛和红椒的辣味儿蔓延开来,又很爽! 总结下来,就是两个字,“酸爽!再给爹拿一块儿来。” 三郎听话点头,又去给他爹叉了一片过来,如法炮制的歪头问:“阿爹,爽不爽?” 秦瑶拿着伤药和棉布推门进来,看见的就是刘季这亲爹老神在在坐在火盆边,张嘴等着三郎投喂的画面。 “刘季你自己是没手吗?”秦瑶一边关门一边没好气质问。 刘季嘿嘿一笑,挥挥手示意还要投喂的三郎让让,起身迎上来。 经过桌边,正吃得爽快的大郎兄妹三人一眨眼,余下大半碟泡萝卜就被刘季那只大手抢了去。 他用竹签叉了一块儿,递到秦瑶面前,“娘子你尝尝,酸酸辣辣还有点甜,特别好吃。” 刘季眼睛亮晶晶的,十分殷切,秦瑶忍不住点评:“你这眼神很像狗。” 刘季:“蛤?” 算了,秦瑶摇头一笑,懒得跟他多解释,接过刘季手中竹签,自己尝了一口,还真不错,“阿旺这手艺好到能拿出去卖了。” 又多叉了两片,心中升起一股美食带来的满足,让秦瑶心情愉悦。 她放下竹签来到火盆边坐下,将拿来的药放在身旁小凳上,大郎自觉坐过来,把受伤的手递露出来。 二郎见碟子终于放下,拿走和龙凤胎继续吃,刘季要来蹭一块儿,二郎护着不给,冲他哼了一声,“要吃自己去拿,这是我们的,萝卜还是我们跟阿旺叔一起去拔的呢!” 阿娘说了,不劳动者不得食! 刘季挑了挑眉头,竟无言以对。 秦瑶一边给大郎换药一边嘱咐刘季:“这萝卜确实泡得好,你捞一碗出来送去莲院,给你师父师兄当个开胃小菜。” 雨刚停,屋外路面泥泞湿滑,天也暗了,换做往日刘季能有一万个不去的理由。 今日却一句废话没有,好好应了一声,调皮的一口叼走二郎准备送进嘴里那片萝卜,嘚瑟出门去。 “啊啊啊!”二郎气疯了,追了出去,成功被他爹抓壮丁,一把揽住男孩的脖子,“走,跟爹去莲院送东西去!” 二郎敌不过成年男性的力量,骂骂咧咧地被刘季带走了。 刘季才不让着他呢,二郎骂一句他回一句,有时候听见孩子口中吐出几个新鲜的成语,咦一声,夸道:“不错不错,都知道怎么骂人不带脏字了。” 二郎:“......”你就说气人不气人吧! 所幸男孩后面也反应过来,对骂毫无意义,闭上嘴,抱着手臂跟在刘季身后,沉默是金。 父子二人出门也不说带只灯笼,天越来越黑,二郎走得越来越慢。 刘季“唉”的叹了一口气,他堂堂大丈夫还能真跟个小崽子计较不成? 伸出手,一把拎着二郎后脖颈,“跟紧点,别掉下河去了。” 二郎哼了一声,天黑也确实害怕,不知不觉,小手抓住了父亲的腰带。 到了莲院,父子二人并没进去,家里晚饭要开吃了,刘季可不敢保证自己多留一刻钟,饭桌上还有没有剩菜。 把一大碗泡萝卜交到护卫手上,刘季拉上二郎就走。 还没到家,就已经闻到一股诱人的饭菜香气。 抬头看,漆黑的夜色中,露出一抹橘色的暖光,父子二人对视一眼,笑着朝那片暖光拥去。 364 驴唇不对马嘴 莲院这边。 刘季和二郎泡萝卜送得及时,正好赶上公良缭和齐仙官师徒二人用膳。 石头让厨房把萝卜切好亲自端上桌来。 公良缭这几日因为天冷没能出门溜轮椅,没运动,身体能量消耗低,自然也没什么胃口,正看着满桌的农家小菜思索何时去秦瑶家蹭顿阿旺做的饭时,鼻尖传来一股诱人的酸味儿。 是很香的酸,多种香料混合在一起的感觉,只是闻了闻,就能让他想到京都那家卖腌货的小店。 那店里的各种下饭菜,府中大厨都做不出来,就算做出来,也不是那个味道。 夏季胃口不佳时,命厨房熬一锅浓稠白粥,佐以那家店里的腌菜,他能喝上两大碗。 “什么味儿?” 石头一进门,老头就看了过去,眼睛盯着他手中瓷碟,神采越来越亮。 石头把泡萝卜放下,答道:“禀先生,这是刘公子送来的泡萝卜,许是知晓您今日胃口不佳,特意送来给您开胃的。” 齐仙官微微起身看了看,白白的萝卜点缀鲜红色的茱萸果,看着就很有食欲。 公良缭面上不显,还要吐槽一下刘季就知道搞这些不正经的花样,但伸出去的筷子却最迅速。 一筷子萝卜放进嘴里,微微凉,不过屋内火气旺盛,这点微凉反倒刚刚好,爽口清脆,公良缭一句话都不再多说,一筷子又一筷子吃了起来。 齐仙官等啊等,就等着老师开口,然后动筷。 谁想到,老头吃得完全停不下嘴,许久之后,久到齐仙官都快要端不住吞咽口水,老头像是才想起他,忙挥挥手,让他也来尝尝。 师长开口,徒弟这才敢上手,可惜没尝两片,瓷碟光亮如新,一片泡萝卜都没了。 齐仙官砸吧砸吧嘴,要不是屋外天黑路滑,他现在就想散步到秦瑶家去,把她家泡萝卜的缸子全偷过来。 石头可怜的看了看自家公子,又看看一脸满足,干完一大碗白米饭的公良缭,暗暗同自家公子眨了眨眼,还有呢。 齐仙官暗喜,等晚饭吃完,陪完老师,一出厅堂就让石头快带自己去加餐。 “公子别急,早已经片好着人放在您屋里了。”石头好笑的说道。 齐仙官欢喜跨进自己卧房,屋内已经点好灯,升好两盆炭炉,把屋子烘得暖和和的。 一叠白玉般的泡萝卜正安静躺在青色的瓷碟里,等他品尝。 齐仙官一口气吃了个爽,抬头发现石头还站在跟前,一副等着有话要说的样子,狐疑问:“还有何事?” 石头:“公子,最近开阳县发生了一件大事,您要听一听吗?” 齐仙官脑子一转就猜到了,“与刘季有关?” 石头勉强点点头,“算是吧,毕竟他也是秦娘子的相公。” 那就是和秦瑶有关。齐仙官目露疑惑,她不是一直在村中文具厂打理生意吗,开阳县发生的大事和她有什么关系? “村里也没人谈论什么大事。”齐仙官不解道。 石头遥望秦瑶家的方向,深深叹了一口气,“公子,村里没几个人出去,所以无人谈论,但开阳县县城里,那叫一个热闹啊。” 石头同自家公子讲了金蟾蜍的事。 原来的开阳县三恶之一,因为一百亩地的恩怨,一夜之间惨遭报复失势败落,人人喊打,戏文里都不敢这么编。 而这一切的源头,就是刘季夫妇二人。开阳县里都传遍了,惹谁也不能惹了这对夫妇,要不然就是金家的下场。 齐仙官心中诧异,没想到这两三日里,身边的人居然干了件这么大的事。 但还是客观道:“这是为民除害,是好事不是吗。” 这一点石头也是同样看法,但细思极恐啊小公子! “您知道现在剩下的两恶背地里如何称呼秦娘子吗?” 齐仙官摇头,示意石头别卖关子,痛快点一口气说完。 石头小声道:“恶霸都唤她恶鬼娘娘。” 平日里看起来面冷心热的人,暗地里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却是个有仇现场报,杀人不眨眼,手段狠毒的人,难道不觉很可怕? 齐仙官懵了一下,恶鬼竟在他身边? 抬眸瞥一眼石头那头皮发麻的惊悚模样,齐仙官觉得他想太多。 少年认真道:“恶霸唤她恶鬼娘娘,正是因为她站在无辜百姓这一边,在那些被恶霸迫害的百姓眼中,她可是他们的英雄!” “石头,你以后少听那些话本子,都是穷书生编出来骗人的。”齐仙官严肃了神色,以主人的身份警告手下的人不要把英雄妖魔化。 石头忙跪了下来,垂首抱拳重重应:“属下知错,公子息怒!” 屋内静了一会儿,齐仙官才温和说:“起来吧。” “谢公子。”石头这才起身,退到屋门后。 屋内只留下一名书童伺候,齐仙官来到书桌前选了一本书准备看一看,思绪却不在书上面。 齐仙官忽然觉得,他往日没皮没脸的季师弟这次有点正常得过分,倒显得生分。 出了这么大事,居然也没来知会一声,万一他这还有更好的法子呢? 想了想,齐仙官决定学习秦瑶,绝不内耗自己,放下书本上床睡觉,明天一早起来就亲自质问刘季这个师弟到底什么意思,有没有把他这个师兄放在眼里! ...... 次日,刘季在忙完家中洗衣、扫地、练体、背书等事务,半上午刨一口热饭就急匆匆背着书箱来到莲院。 还没进去,就被披着玄色斗篷的小师兄堵在门口。 寒风呜呜的吹,刘季脊背一绷,冷得打了个哆嗦,“师兄何故站在门口挨冻?快快进屋烤火去,可冻死我了。” 说着就要上手,照着往常往小师兄肩上一揽,准备勾肩搭背。 “啪!”的一声,猝不及防的刘季被一只小手打了下手背。 比起家中恶妇的巴掌,这简直是小菜一碟,毫无感觉。 但是! 尊严扫地! 刘季下意识抬起手想给他一脑崩儿,齐仙官微微眯起眼与之对视,喝道:“刘季你敢!” 青年高高抬起的手,最后轻轻落在了男孩额前,“嘿嘿嘿,师兄你看看你,发型都被风吹乱了,来,师弟给你拨一拨......” 齐仙官面上冷哼一声,心里却长舒一口气,幸好,刘季没敢弹他这个师兄的脑门。 于是,师兄质问师弟:“遇到麻烦为何不同我讲?难道是觉得我年纪小便不能帮你了吗?” 齐仙官靠近刘季,小声补充道:“我姑父可是你们这的府君!” 刘季惊喜道:“那明年府试,能让府君通融一下,让我直接过吗?” 齐仙官瞠目:“你说什么?!” 刘季惊诧反问:“师兄你在说什么?” 驴唇不对马嘴,一时相视无言。 还是院里传来公良缭中气十足的一声吼:“这课是上还是不上了!” 尴尬对视的师兄弟二人,这才重新动起来。 365 暖房 十一月一到,温度骤降,一瞬间就有了冬天的感觉。 今年第一场雪来得很早,十一号秦瑶家书房建成邀请亲朋好友到家暖房那日,一点点沙粒般的雪花,纷纷扬扬落了下来。 雪下了一个下午,晚间才停,屋顶上、地头田间,都盖上一层薄雪。 刘家村村民们却不再为了冬日来临而担忧,孩子们穿上厚厚的新棉袄,兴奋的在田间奔跑,去追逐那可怜一层薄薄雪花,拢到一起,捏成一个小雪球,便可以在孩子们中间当第一了。 大郎手上的伤已经完全恢复,刘肥也好全了,福隆商行需要的第二批书箱已经送达,这个大小伙便领着家中这些孩子,在雪地里称大王。 疯玩到傍晚要开饭,这才赶着大郎金花等人来到秦瑶家,入席用饭。 寒天里,村人们坐在屋外也不觉得冻,每桌底下都烧着炭盆,人气和火气都足,刚建成没几天的新书房,潮气一下子就散去了。 全家最开心的莫过于刘季,书房建成,忙不迭就把自己的东西全部搬了过去。 原来的小屋子,砸了半边,一面留着做个小耳房,一面成了走廊,将前后院串通起来。 前来帮忙做饭的何氏羡慕道:“这瞧着也像是二进院了。” 回头逮住忙着端菜的刘柏,往老宅方向一抬下巴,“回头咱们家也做个这样的走廊,到时候门一关,爹娘住前院,咱们住后院,孩子们也不会吵到老人,你觉得好不好?” 村民催着快点上菜,要不该凉了,刘柏忙得要命,管她说什么,反正答应下来就是,笑呵呵说:“行行行,都听你的,你想咋干就咋干。” 何氏知道他未必听了进去,但这个态度她是极满意的,顿时笑开了花。 又一次抓住端了菜要走的男人,偷偷给他嘴里塞了一块儿肉。 刘柏又惊又羞,忙环视一周,见有人看见正在暧昧的冲自己笑,“腾”的闹个大红脸,嗔骂:“你干啥呢!” 何氏才不怕别人看,婆娘喂自家汉子吃东西咋啦! “大嫂,也给我一块儿呗?”刘季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戏谑道。 何氏没好气:“你小孩啊,还给你一块儿!” 刘季哈哈大笑躲开何氏要甩过来的锅铲,赶紧低头检查自己的新袄子。 虽然上次秦瑶从府城回来没给他带礼物,但买回来的布还是有他一份,邱氏的手艺是真不错,这天青色的新衣他今天才穿上,要是被锅铲上的油渍甩到,那可就不美了。 也不敢再贫嘴,想起还在书房里烤火的老师,刘季求道:“大嫂,多给我拿份花生呗,老师想吃。” 何氏本来要骂他的,一听见是大儒老先生要吃,立马笑呵呵应下,“你回去等着,我这就单独起个小锅给你炒,炒好亲自给你们送去。” “谢大嫂!”刘季这张嘴还是甜,何氏被他一谢,顿时没了脾气。 倒是堂屋门口,秦瑶看见刘肥领回来六个湿漉漉的孩子,其中最小那个打着喷嚏还要捧着一团雪递给她献宝,差点没忍住给那屁股蛋上来一巴掌。 “赶紧回屋把湿衣服换下来,特别是你刘平菱,别以为长得可爱我就不骂你,快点把雪扔了,换好衣裳来厨房喝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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