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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好像上回大爷从京城回来时,是有讲过新科探花郎被巡街的女兵们当街拦下调戏......” 话说到这,家丁飞快抬眼看了看老夫人的神情,见她反应没有如往常那般要炸起来,这才点点头补充: “所以,刘家村村长说的应该是真的吧。” 要不然,这刘家村的女人都能当村长了呢。家丁在心里惊讶的想到。 丁老夫人呆默下来,好像正在努力想象出探花郎被京城那些女兵们当街拦下调戏的场景。 可这从未见过的事情,任凭她如何也想象不出来该是怎样一副画面。 倒是她丁氏族学大门前,那位鹤立鸡群一般,展开双臂,一把将龙凤胎接住又高高抛起来,洒脱大笑的村妇,更能给她带来视觉上的冲击。 “她可真是一身的蛮劲儿!”丁老夫人啧道。 这语气不似嫌弃,也不是惊讶,反而显出几分艳羡。 羡她年轻,羡她不受礼教束缚,大胆活出了女子的另外一种可能。 丁老夫人此刻突然生出几分后悔,后悔年前拒绝长子的邀请,没跟他们父子三人一到去京城看一眼现在外面的世道到底是什么样子。 “走吧。”丁老夫人吩咐道。 一群人这才浩浩荡荡离开。 “瑶姨,是丁老夫人。”大郎最后一个上马车,瞥见那远去的长长队伍,给秦瑶指了指。 刚刚看到后娘来接他们,光顾着开心了,这会儿上了马车才发现道上还有丁老夫人一行人。 秦瑶嗯了一声,示意他进车厢去,“坐好了我们就出发咯。” 大郎看后娘没有要谈论丁老夫人的意思,也没再问,他把书箱放进车厢,自己在车辕上坐了下来。 “他们太吵了,我想坐在外面。”大郎带着自己一点小心机,一本正经解释道。 秦瑶好笑的抓住少年手臂,往自己身边拽,“离我近一点,别掉下去了。” “嗯。”大郎嘴角高高翘起,帮忙拿起马鞭,但不舍得打老黄,用手掌拍拍马屁股,“老黄,回家!” 马车动起来,车厢里五个孩子嗷嗷叫,莫名的兴奋。 从通往镇上街道的岔口经过时,秦瑶停下马车问他们:“饿了吗?” 三郎和金花立马喊:“我饿我饿!” 二郎嘁了他们一声,别以为他不知道他们想吃零嘴儿。 秦瑶宠着,把大郎二郎金宝三个当哥哥的喊下车,交给他们一吊一百文的铜钱,“去镇上看看还有什么好吃的,我们在这等你们,动作快点啊!” 其实她也馋了,总不能白进镇一趟,对吧? “三婶婶,我最喜欢你,你最好了~”金花扒在车厢门框上,耍宝似的腻道。 四娘也立马说:“我阿娘是全天下最好的阿娘!” 秦瑶嘴角轻扬,可见对小姑娘们这套很是受用。 468 爱妻瑶娘亲启 为了吃零嘴儿,耽搁了差不多两刻钟,秦瑶带着孩子们回到村里时,太阳已经快落山了。 马车到老宅门口停了片刻,放下两个调皮蛋,继续载着余下四个叽叽喳喳的往家走。 阿旺出门迎接,秦瑶下了马车,把孩子们赶进院子里叮嘱道:“先把功课做完了,等我回来再开饭!” 李氏哎的应了一声,笑盈盈的。 可怜了兄妹四个,齐刷刷垮了脸色。 龙凤胎有气无力的拖着书箱进到堂屋里,打开书箱将书本取出,在写或是不写之间挣扎。 小来福从后院跑了进来,手上全是和烂菜叶子搅拌过的米糠,“三郎、四娘,我们去喂鸡吧!” 上一秒还一脸生无可恋的兄妹两,瞬间来了精神。 但又害怕阿娘骂,偷偷探出头往大门口看,瞧见阿娘居然没进来,而是拿着什么东西去了村里,兄妹两对视一眼,大眼睛滴溜溜转动,做贼一样兴奋的拽上小来福就跑。 也不嫌他手上沾了黏糊糊的米糠和烂菜叶子。 二郎“咦~”了一声,自己舀水洗干净手,推开阿爹的书房,霸占一整张桌面,认真开始做功课。 本还想吃两口从镇上买回来的零嘴儿,歇一会儿的大郎,见状哀叹一声,只得认命起身回房看书。 马车交给阿旺卸,秦瑶直奔九叔家,把从丁家族学取来的经交给他。 九叔喊她一起吃晚饭,秦瑶拒了,几乎是小跑着冲出九叔家的院门,这才摆脱了这份热情。 “三弟妹!”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呼喊,秦瑶停下脚步回头看去,惊喜一笑:“大哥!车队今天回来了?” 刘柏颔首,快走几步来到秦瑶跟前,笑道:“你前脚出村没多久,后脚我们就到了。”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过来,暧昧又戏谑的无声一笑。 秦瑶没注意,以为是福隆商行那边的来信,一边疑惑问一遍伸手接,“是蒋文的来信?” 信封正面翻转过来,信封上赫然写着:爱妻瑶娘亲启。 秦瑶嘴角一抽,“什么鬼东西!” 刘柏哈哈大笑,“老三这人平日里看起来不着调,没想到他还挺肉麻。” “弟妹你带回去慢慢看,我先回去了,商行那边的事我已经跟宋大哥说了,回头他会跟你说的。” 刘柏说完,转身回老宅去了。 离家小半个月,他也想赶紧见见家里人。 秦瑶拿着信回家,只觉得手里这封信烫手似的,强忍着才没有丢河里去。 回到家中,和孩子们一起吃完了晚饭,回到房中独自一人时,才把这封信打开。 倒不是不想让孩子们知道他们亲爹来信了,主要是从信封上那“爱妻秦瑶亲启”六个大字来看,直觉告诉她,里面的内容恐怕有点少儿不宜。 信打开,厚厚好几页纸。 第一张上,通篇都是娘子你好吗,娘子你在吗,娘子你吃得好吗?娘子你睡得好吗? 秦瑶只扫了一眼,就把这张纸扣上,省得自己精神被污染。 “疯了吗他是.......” 也不知他到底是在什么样的精神状态下,写出这样一大张纸的问候。 万幸,第二张信的画风终于回归正常。除去开头那一句“娘子我甚念你”的话。 刘季在信上说,他已经成功在贺家住下,并且经过一番鸡飞狗跳,和齐仙官一起把蛋糕做了出来。 不过后果有点惨重,齐仙官手麻得提不起笔,把齐姑母吓得不轻,将全城名医都请了回来。结果发现,只是打蛋的时候用力不当,肌肉有些许损伤而已。 养上几天就能好,不会残废,也不会影响科考。 当然,他刘季这个大聪明一开始就把打蛋的活儿交给了石头和阿古去做,完美避开了这一劫。 还让秦瑶别担心,他和齐仙官都不会耽搁科考的。 末了,画了个大大的笑脸,并画了一个请看下一页的提示箭头。 秦瑶真是服了,明明都是字,她却从这些字里看见了刘季那张贱兮兮的脸。 顺着刘季的提示,秦瑶翻到下一张信纸,居然是一幅画。 这潦草随意的笔触,不用怀疑,就是刘季亲手做作。 画上画了一个高塔一样的建筑,上有牌匾写着:广文书馆。 馆下,是三个小人。 左边是板着脸,抱着手的少年。 中间是坐着轮椅的白发老头。 右边则是一个努力挥手的俊美男子。 你道为何能看出是位俊美男子? 只因为那人脸上,赫然写着“俊美”两个大字! 画末写上:记广文书馆一日游。 看到这,秦瑶已经扶额,并带着几分猎奇的心思,继续下一张。 还是一张画,画的是俊美男子和一位笑眯眯老太太一起吃蛋糕的画面,旁边还站着一位身穿儒袍,卑躬屈膝,头带四方帽的大肚男人。 画末写上:记与馆主与馆主老娘第一次吃蛋糕。 这幅画之后,还有两幅,虽然笔触潦草,但画风清奇,给秦瑶一种在看漫画的感觉。 画上都是一些他刘老三觉得值得记录的趣事,随着画幅展开,他在府城的生活生动展现在秦瑶眼前。 明明她都没见过,却好像参与了他鸡飞狗跳的每一天。 几张画看完,秦瑶居然有些意犹未尽。 最后一张信纸。 末了,画上一个跪地求饶的小人图。 秦瑶“啪”的把这一沓信纸拍在桌上,原来这才是你刘季的真实目的! 本要生气的,可诡异的是,看到那个跪地求饶的小人,冷脸有些崩不住。 深呼一口气,平复一下自己乱七八焦的心情,秦瑶重新又看了一遍信。 信是入考场前三天寄的,此刻送到她手中,算起来,今日正是入考场的时间。 也不知道刘季所谓的七成把握,到底能考出什么样的成绩。 469 仕女匣 翌日,宋瑜午后来到秦瑶家中,将福隆商行上一期的货单拿了过来。 这次刘柏等人返回后,所需交付给福隆商行的书箱已经全部交出去。 货既已清,便该将余下五成尾款全部收回。 按照往常,是秦瑶亲自到府城将尾款结算清楚,并会带来下一次的订单。 但如今宋瑜在工厂代秦瑶管理文具厂,所以特意过来询问,拿个章程。 秦瑶昨夜看信,睡得晚了些,宋瑜到的时候,她才刚起床吃完了早午饭,端午的日头晒着,人懒洋洋提不起多少精神。 听完宋瑜的禀报,秦瑶都快要闭着眼睛睡过去。 “夫人?”宋瑜刻意提高音量喊了一声。 躺在椅子上的人这才睁开眼,伸手示意他把账本拿过来看看。 宋瑜将账本和上一笔订单的契约一起递到秦瑶面前,解释说: “夫人,与福隆商行这笔五千只神力书箱的订单已经完成了,与白善掌柜那边的文具礼盒也已经出了一半的货,还余下五万只,预计明年三月左右便可全部交货。” 秦瑶边听边核对账目,确认无误后,合上账本抬眸看向宋瑜。 宋瑜请示道:“夫人,与福隆商行的尾款还有一千两银子,您这趟还要亲自去吗?” 秦瑶颔首,“你把厂里的事安排好,明日一早随我一起前往府城,我先带你去认认人,下回就是你自己去办了。” 宋瑜一喜,忙应下来。 这代表他通过了一个月的考核期,正式获得了夫人的认可。 择日不如撞日,宋瑜顺势提起这个月乔芸管事与其他工人一起合力专研出来的新产品。 这原本是他为了通过考核准备的,没想到考核通过得比预想中要顺利。 芸娘正在研制新品的事秦瑶是知道的,正因为知道有这事,所以她才这么痛快的让宋瑜提前转正。 但研究的结果她确实不知,当即动身,带着几分期待随宋瑜来到文具厂。 为了能让芸娘好好专研,宋瑜特别分了一间小屋给她。 在小屋内,工具齐全,各式各样的木料都有,全然一副研发工作间的布置,看得秦瑶这个不会做木工的人都手痒痒。 芸娘午饭后并没有休息,饭碗一放就回到新品研发工作间,拿着先前已经做好的新品做最后的填色。 秦瑶和宋瑜来得突然,专注的芸娘被宋瑜一声低唤,惊得整个人都弹了起来。 回眸发现来人,露出了没好气的神色,也长舒了一口气。 秦瑶走了进来,指了指芸娘身前桌上的箱子,“让我看看。” 芸娘颔首,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一摸到这些东西我就想不起来其他的,但凡有点声响,就一惊一乍的,秦总管你别笑话我。” 秦瑶摇摇头表示自己不会,不过还是忍不住翘起了嘴角。 芸娘做的还是一只箱子,和神力书箱的样式很像,但神力书箱是竖起来的还带轮子,这只新箱子,却是横版,并且不带拉杆和轮子,只有提手。 整个箱子看起来有16寸行李箱那么大,木制的提手被打磨得光滑圆润,秦瑶轻轻提起来,箱子出乎意料的轻巧。 芸娘笑了笑,主动接下箱子放到桌上,给秦瑶讲解起来。 她做了一个可以放行李的箱子,并且和寻常所见木箱不同,不是靠合页开合,而是抽拉箱盖。 此箱盖与神力书箱上的出自一种。 该木箱不是从中间分开打开成两半,而是中间一个隔板,左右两侧滑盖抽拉打开。 芸娘说:“这样就有两个分区可以放置不同的东西,一面我用了防水油纸做底,一面是寻常木料底,整只箱子都涂上了防水漆料,就算没有油纸也不会轻易打湿里面的东西。” “还有盖子合上的卡扣,我用的是一种机关锁,合上可自己推动上面的华容道将箱子锁紧,除了主人自己,谁也不知道正确的开锁方法,倘若放置贵重财物,也不用担心被人轻易偷走......” 芸娘越说越激动,还给秦瑶展示了她找女工特别缝制的多层分隔袋子,袋子黏在木箱中,可以用来盛放许多脆弱的物件,比如茶具、餐具、以及小姐贵妇能时常需要的胭脂水粉。 最最主要的是,这箱子里还内嵌了一面巴掌大的圆形铜镜! 秦瑶心说这不就是现代密码行李箱和女士手提化妆箱的结合体吗? 再一看这手提行李箱上的浮雕桃花纹样,还有仔细填涂的粉白漆料,实在是精美得让人心动。 芸娘摸了摸那粉白的桃花,眼神温柔,笑容甜甜,“京都里的贵女们打马游街,自由洒脱,着实令人艳羡。” “所以我就想,既然男子有神力书箱,那女子们是不是也能有一只自己盛放喜爱贴身之物,但又轻巧的行李箱呢?” 芸娘抬眸看向秦瑶,目光灼灼,“我给它取了个名,叫仕女匣。” 秦瑶忍不住问:“成本很贵吧?” 芸娘点头,确实是贵,但比神力书箱低一些,因为用的木料更少,而且内里的铜镜是可以拆卸的,她会留一个槽位出来,让买得起铜镜的女子自己装上去。 秦瑶拿起这只仕女匣在屋外院里走了一会儿,因她力气大没测出什么手感来。 招招手,让芸娘的徒弟杨芳来试试。 “把一些常用物件装进去,提起来看看能走多久,是否方便行动。”秦瑶嘱咐。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吩咐,但杨芳选择无脑照办,秦总管这么吩咐肯定有她的道理。 芸娘和杨芳找出不少东西装进去,容量芸娘自己测过的,一些基本的贴身取用之物都能装下,还能再放两身贴身衣裳鞋袜。 箱子塞到装不下,滑盖合上利用机关密码扣紧,杨芳重新提了起来。 她从小跟着家人学习打猎,力气比寻常女子要大一些,猛的一下提起木箱,肩沉了沉,但很快稳住,在院里自如的走动起来。 秦瑶见此,又叫来几个身材较为娇小的女工,装满的仕女匣,她们也都能提起来,虽然有点重,但提着走半个时辰以上是没问题的。 而且这是极限情况下的重量,一般的茶具餐具或是胭脂水粉盒子都不会这么沉。 如此,秦瑶立马让芸娘把成本细节写成一张单子交给自己,明日她便要带上这只仕女匣,一起去府城。 说不定这次回来,还能带回新订单。 470 粉色娇嫩 傍晚,孩子们下学回来,得知阿娘又要去府城了,兄妹四个排排站在秦瑶面前,满含期翼的望着她。 秦瑶一看就知道,这是还惦记着去年的府城之行,等她扯谎为他们请假,想一起同去。 可惜啊,去年情况和今年不同。 去年是一家六口,两个大人走了,只留下兄妹四个她不放心,而且确实机会难得,带孩子出去见见世面也是个很好的选择。 但今年家里有阿旺还有李氏,吃喝上学都有人看顾,她走得毫无压力。 且今年学业繁重,可不是去年启蒙打哈哈的那种了。 身边也没有刘季这个怨种时刻帮忙辅导功课,让她自己上? 那是万万不可能滴,她还想多活几年呢。 “阿娘~”四娘期期艾艾的低唤,满眼都写着想去府城。 大郎二郎不说话,但炙热的眼神能把人给融化。 秦瑶战术性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转眼间已经想好措辞。 放下茶杯道:“我这次只去几天,很快就会回来,家里有你们阿旺叔和李姨在,不会有事的。” 四娘闻言,小嘴一嘟,气哼哼的扭头拉拽书箱回房做功课去了。 大郎和二郎对视一眼,意料之中,所以也不觉得多么失落。 但如果阿娘真的答应了,那就太棒啦! 唯有三郎,哇一声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抽抽噎噎的说:“我好难过,呜呜呜......” 这傻孩子,秦瑶无奈扶额,把他整个抱起来,塞进大郎二郎怀里,“赶紧做功课去,一会儿就开饭了。” 二郎戳戳弟弟脸上滚落的泪珠,“再哭我咬你哦。” 三郎立马憋住,鼻涕流了出来,努努嘴吸了吸,呜呜呜,还是好难过,想去府城,不想去学堂...... 秦瑶眼神一撇过来,三兄弟麻利溜走。 村里建学堂的事情秦瑶交给九叔负责,家里新修院子还有刘老汉监督,文具厂里的事宋瑜也已经安排好。 次日一早,送走要去学堂的孩子们后,秦瑶和宋瑜便驾着厂里的马车,跟随要去给白善送文具礼盒的车队一起出发了。 一直到开阳县外的岔道,双方才分开。 车队往西走,秦瑶往北走。 从开阳县到府城这条路,秦瑶已经走过许多遍。 这次带上了宋瑜,每遇到一个合作的驿站,都会带他下去混个脸熟,顺便交代一下,让对方照顾照顾自己手下的人。 夜间秦瑶也不再露宿野外,卡好时间,都住在客栈里。 如此,三日后的傍晚,顺利抵达府城。 秦瑶这次来,谁也没提前通知。 二人到了客栈入住,洗漱完毕用过晚饭后,宋瑜见秦瑶还没有任何要出门的意思,试探着问了一句: “夫人,您不去看看老爷吗?” 秦瑶揉着酸胀的手腕,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才摇头道:“今天累了,先回房休息,有什么事明天醒来再说。” 宋瑜颔首应下,识趣的没有再多问。 但被宋瑜这么一说,秦瑶回到客房却怎么也睡不下了。 在床上翻来覆去,烦躁坐起。 抬头一看窗外天空,一轮弯月高高挂在夜幕中,耳边传来楼下集市热闹的贩卖声。 华灯初上,府城百姓们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可这会再去贺家拜访,显然不合适。 鬼使神差的,秦瑶换了一身李氏刚给自己做好的粉白提花绸缎襦裙,走出了客栈。 一路穿过繁华的闹市,顺路还买了不少小吃在手里,好吃的吃光,不好吃的随手给了街边乞讨的乞丐。 等秦瑶再抬眼,脚下便是贺家清雅的院落。 她踩在瓦片上,猫儿一样走路根本没有声音,一间间寻去,从屋顶一跃而下,站在一间烛火明亮,窗户大开的房间前。 有人正坐在窗前的书案上,专注的提笔写着什么。 秦瑶凑上前去看了一眼,笔下淡黄的宣纸上,密密麻麻写着——银子银子银子! “刘老三,你穷疯了吗?” 笔下一顿,刘季惊悚抬头一看,更是吓得立即扔笔一个大后退,肝胆俱裂的大喊出声:“鬼啊!” 抱头就要往外蹿,不料大门前一道粉色身影将出路堵住,更是伸出手,一把就将他推回了椅子上,并捂住了他的嘴。 秦瑶无语喝道:“闭嘴!是我。”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刘季紧闭的眼睛虚虚露出一条缝,脸是那张熟悉的脸,可是这一身粉裙...... 刘季麻利的闭上了眼,一把掀开挡在自己身前的人,“大胆妖孽,居然假扮我家娘子出来引诱我!我劝你速速退去,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明明十分害怕,心里想的却是:要变也变得认真点,我家那凶悍的婆娘怎么可能穿粉裙,这辈子都不可能穿! 屋内突然安静下来,没了声音。 但浅浅的呼吸声却还在他头顶萦绕。 刘季闭眼缩在椅子上,心中大惊。 都说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他都这么凶了,这妖孽还没退去,看来这妖孽道行高深,不好对付啊。 秦瑶眼睛微微眯起,看着眼前这个瑟瑟发抖,嘴里还念着诸天神佛法号的男人,拳头紧了又紧,终究是没忍住,一拳头朝他那张吓得花容失色的俊脸上砸了过去。 这一拳,没用多少力气,对抗揍的刘季来说不痛不痒。 但这熟悉的感觉...... “你睁开眼看看我!”秦瑶压低嗓音低吼道。 刘季一下子就清醒了,猛的睁开了眼,满是震惊:“娘子!真的是你?” “你穿了这样一身裙子,我还以为是什么妖魔鬼怪变的你呢!” 他倏然站起身,后退两大步,指着秦瑶这一身,“粉色娇嫩,如今你......”几岁了这三个字,被秦瑶冷冽的一眼,逼回了嗓子眼。 “哈哈哈,我刚刚还想呢,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娇嫩可爱的女子,原来是娘子你啊,那就不奇怪了。”刘季干笑着试图解释道。 “对了娘子,你怎么来了?”还不走正门,从房顶上飘下来。 秦瑶冷嗤了他一声,并不想回答这种蠢问题,在椅子上坐下,抬手一指书案那通篇的‘银子’问: “这就是你跟我拍胸脯保证的一定上榜,就这你能上榜?” 471 霸王花下死 秦瑶以为刘季会同自己辩驳他科举如何如何用工。 甚至于他狡辩的说辞她都已经提前想出来,什么娘子你误会了,我这都是科考完了才放松放松,平日可用功了。 不出预料,还会搬出他护短的老师,让她不信就去问公良缭那老头,让老头给他作证。 但是,万万没想到! 刘季突然跪坐下来,一把抱住她的腿,头歪在她大腿上,神色黯然的说: “娘子,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过得好苦啊。” 说着话,自顾抓起她的手,强行放在自己脸上,回眸以下向上看她,用脸蹭了蹭她温热的掌心。 贺家人睡得早,客随主便,刘季也已经换上轻薄的白色中衣准备就寝。 只是睡之前忍不住在纸上宣泄一下自己的怨念,以免带着情绪睡觉影响自己到自己的美貌。 所以,此刻他一头如瀑墨发只用玉簪虚虚挽了一缕在脑后,余下青丝全部散落在那肌肉紧实的脊背上。 薄薄的白色中衣紧贴躯体,跪坐俯趴的姿势,将脊背中间那条直直的脊骨完全显露。 顺着往下,还有窄瘦的腰,浑圆的翘屁股,掩藏在墨发之间,时隐时现。 秦瑶俯身,伸出没被他抓着的右手,突然一巴掌拍了下去。 刘季浑身一震,刚刚半眯着的桃花眼瞪得比铜铃还大,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一般,神情中满是错愕,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诡暗。 他像是想要确认什么,飞快的抬眸看了她一眼。 女人早已经端坐回去,居高临下的垂眸看他,嘴角挂着一抹浅笑,一副我看你能耐我何的挑衅与轻蔑。 她突然又探出手来,速度极快的捏住了他想要后退的下巴,比寻常女子细腻不同,略有些粗糙的微凉指腹在他脸颊摩挲,左看右看,啧啧两声,忽而一用力,将他整个人擒了起来。 因为力气巨大,刘季被抓着下巴整个人从跪坐改为站立。 他连着踉跄了好几步,后腰撞到书案才站稳。 滚热的夏风从身后大开的窗户吹进来,他满头青丝纷纷扬扬,缱绻的缠绕着主人的身躯。 刘季看着对面那双微微眯起的眼,如一条直通地心的幽深狭口,诱你深入其中,而后被里面翻涌的岩浆热浪,瞬间覆盖,烧得连灰都不剩! 她分明那样的危险,却穿了一身伪装性极强的粉色儒裙。 纤细有劲的腰肢被腰裙完美勾勒出来,或许是夏夜太热,交领直接被她敞开穿成了敞领,与她人一样凌厉的锁骨暴露出来,更显脖颈修长。 刘季心脏狂跳,口干舌燥,心里火烧一样焦灼,喉结滚动,暗咽了口口水。 心头恼呼,这就是妖孽! 眼看她站起身来,刘季心脏猛的一缩,诡异发现,自己竟有几分期待。 然而,她只是走到他身前,抱臂冷声问道:“说说看,怎么个苦法。” “什、什么?” 周身都是她身上冷冽的香气,以为要发生点什么的刘季大脑空空,完全没反应过来,也没听清她说了什么。 只觉得那粉薄的两片嘴唇,上下开合,呼出几缕惑人幽香,害得他浑身一绷,僵直在原地。 秦瑶低头扫了一眼,意外的挑了下眉头。 刘季恼恨的抓起案上那叠写满银子的宣纸挡在身下,向来轻飘的眼神此刻定定俯望着她,大有她动一下,他就拼了的架势。 霸王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秦瑶看着他。 刘季亦看着她。 因身高差距,此刻的刘季在气势上,竟显出与她旗鼓相当之势。 不知怎么的,看他这副模样,秦瑶心里倏然痒了一瞬。 垂在身侧的指尖摩挲着,目光从他胸膛滚到腰腹,很想一把掐住那窄腰,将他翻身摁倒在书案上,打他个屁股开花。 女人忽然变得幽暗的眼眸,令刘季心头警铃大作,气氛正剑拔弩张之时,屋外突然传来小跑的脚步声。 是留守在附近的贺家下人,听见刘季刚刚那声“鬼啊”,担心他出了事,迟疑片刻没听见客院内有别的动静,匆匆赶来查看情况。 “刘公子,您没事吧?” 贺家下人极有分寸的站在院中,望着那窗内的人,关心问道。 刘季转过身来,眼尾泛着红,面上神色淡淡,摆了摆手,“没事,刚刚被树影惊到了,你退下吧,本公子要歇息了。” 贺家下人担忧的看着他,“要不小的让厨房给公子煮碗安神汤吧?” 表少爷特意交代过的,务必要小心伺候他这位同门师弟,下人自是不敢怠慢,万分关心。 刘季眼角一斜,瞄了眼倒挂在房梁上的那抹粉色,再次摆手,“不必惊动厨房,我已经没事了。” 说着,收起支架,将敞开的窗户关了起来,吹灭烛台,一副准备就寝的模样。 下人见状,默默退下了。 待那脚步声远去,秦瑶这才从房梁上垂下来,轻轻落在地上。 今晚的月亮不太亮,屋内昏暗,只能看见一道模糊身影,阴森森的,鬼一样,全然没有了刚刚的旖旎。 刘季猛的甩了甩头,有些气恼的瞪着她,敢怒不敢言。 不过下一秒,秦瑶才问了一句:“说说你把银子都花哪儿去了!” “扑通”一下,又跪了下来,坐在地上,抬起衣袖便开始哭诉他这些日子受的苦。 秦瑶还当是什么大事呢,原来不过就是被广文书馆里那些花了银子进去的世家子弟们刁难戏耍了而已。 “你老师不是告诉过你吗,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如今这才刚刚开始呢,你就受不了了?” 刘季哼了一声,“话是这么说,可我出身微寒,这些人也不是樊秀才哪类外强中干的草包,人家是真正出生名门望族的世家贵胄,就连贺老爷都要敬三分的人,我一个乡野村夫,被人欺辱了也不敢反抗。” 他越说越认真起来,低沉委屈的嗓音,听起来居然有那么几分可怜。 “你老师和师兄没管你吗?”秦瑶眯着眼睛问。 她不问还罢了,一说起这个来,刘季更冒火了。 “娘子你知不知道老师的腿是怎么没的?”他自顾问着,也不指望秦瑶能够知道这种大人物的秘密,不等她回答,愤怒道:“是被人陷害的!” 472 老阴 “咱们那地方小,你不知道也很正常,就连我也是近日才知晓真相,你我以为的大名鼎鼎的公良缭,其实不过是个得罪了权贵,被贬出京城,再也不能回去的可怜老头。” 秦瑶嘴角微抽,心说老娘早就知道了!只是没告诉你而已。 面上一副“我才知道”的微讶神情,试探着问:“他们连带着你们师徒三人一起羞辱了?” 刘季摇摇头,“师兄毕竟是相爷爱重的重孙子,况且还有贺知府这个亲姑父在,紫荆府这地界上谁敢说他。” 再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公良缭虽然得罪了权贵虎落平阳,但他学识渊博,为了维护盛国的伦理纲常而不惜得罪长公主,多的是支持他的儒生。 甚至还有人以他为榜样,不惜以死直谏,请求陛下严惩长公主,请求复立公良缭太子太傅一职。 当然,对于这种榆木般的读书人,公良缭本人也觉得无语。 他这血淋淋的教训摆在眼前,为的就是告诫后辈切勿要冲动行事。 结果倒好,居然跟风效仿,妥妥的反向理解。 所以,总结下来,就是只有刘季一人挨欺负,而且老师和师兄也护不了他多少。 总不可能师徒三人时时刻刻黏在一起,大家都有自己要做的事。 而刘季也不可能一辈子都缩在师父师兄的背后躲着藏着,真要是那样的孬种,公良缭一准给他踹飞。 男人的尊严,还得靠自己来挣! 只是身摆在这,对那些高贵的世家公子们来说,刘季这样的出身都能和他们一起出现在广文书馆内共同研习,本身就是一种对他们的僭越和挑衅。 并且这乡野村夫还有一副绝世容貌,区区村夫竟将他们这些贵公子都衬成了绿叶,看他顺眼才怪! 刘季偷瞄了秦瑶一眼,见她神色微冷,抬起衣袖象征性的擦了擦眼角, “娘子,你也不要太为我担心,只要能考取功名,这点苦不算什么,不过就是言语奚落几句,时不时找个由头让我当众学狗叫取悦他们,再以身份逼迫让我为他们端茶敬水,我忍一忍就过去了......” “只要能留在书馆里,能看到那些孤本藏书,给娘子你挣得诰命,这点委屈真的不算什么的......” “我心心念念着要银子,是我错了,我不该这般虚荣,想着拿银子买礼物送给他们卖好,以求清静,好有时间专心读书。” 刘季吸吸鼻子,坚强站起身来,动容的看着身前的粉裙女子,“娘子,你能来看我,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秦瑶深吸了一口气,看看身前这颗坚强的‘小青竹’,又看了看屋外,突然问: “人都在城里吗?” 刘季嗯了一声,才突然露出惊慌的神色,“娘子,你不会是要替我教训他们吧?他们这些人怎能劳动娘子你出手,我忍一忍就过去了,娘子你可千万别脏了自己的手,为了我,不值当的。” 秦瑶盯着他这张月光下更显得清俊的脸,听不出喜怒的呵了一声,“老娘都没让你学狗叫,他们怎敢!” “穿好衣裳,我们走。”秦瑶督促。 刘季一边麻溜穿衣一边弱弱问:“娘子,去哪儿?” 她凉凉道:“给你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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