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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良缭根本没空搭理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觉得刘季一勺勺的喂太不得劲,拍开了刘季的手,端起蛊直接干了一碗猪肝汤。 他喝的不是汤,而是是美好的回忆,是自由的空气,是他向往的生活! “酒,明日你给我带酒来。”一碗汤干完,公良缭满足的靠在软枕上,拒绝了刘季明天还带汤来的话。 这么难得的机会,要什么汤,他要喝酒! 刘季收走汤蛊,晃了晃手指头,“那不成,娘子知道了会劈了我的。” 公良缭瞪他,气息孱弱但语气兴奋的说:“老夫怎就收了你个没出息的......你偷偷夹带不就、不就好了?” 说完,还撇一眼他身上的丫鬟服,发出一声哀叹,男不男女不女的,什么丑东西。 刘季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是男扮女装,对上老师那一言难尽的眼神,得意的一挑眉,“刚刚有个护卫盯我盯得都流口水。”厉害吧~ 公良缭:“......” 若不是没力气,真想揍这不要脸的泼皮一顿! 可心里想得再狠,嘴角却不自觉咧开。 658 老子还死不了那么快 第一次遁入国师府给老师送饭,见面时间虽短但也是有惊无险。 但两人刚出来,真的送饭丫鬟就来了,此计暴露。 但这也难不倒刘季,他家娘子有的是办法。 第二次入国师府,选在了中午,两个伺候公良缭的仆人正靠在门边打盹呢,后窗就被撬开了。 秦瑶把刘季送进去,给那两个仆人沾了点阿旺牌特制迷药,便站到窗外等候。 此招用起来挺妙,连续用了三天呢。 秦瑶抱臂等在窗下,见刘季喜滋滋拿着空饭盒从窗户跳下来,戏谑的问:“看好了?” 刘季点头:“嗯嗯。” 秦瑶:“那走吧,明天再来。” 刘季立马冲她笑成一朵花,内心小人狂呼:这么好的娘子,我要给她当牛做马一辈子! 翻墙出了国师府,刘季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感慨:“真顺利啊。” 秦瑶意外的挑了下眉,特意看了他一眼。 某人正盘算着一会儿买些什么好吃食回家逗孩子,根本就没看她,似乎只是随口一句感慨。 秦瑶嘴角一撇,果然不能对他抱有太高期待。 “是啊,真顺利。”她幽幽道。 顺利得仿佛有人给她们开了后门,在国师府几进几出,毫发无损。 刘季还在想下次得给老师整点解暑的东西,这京都气候比他们那边热,四月就能穿短衫了。 根本没懂秦瑶的意味深长。 ...... 这日,照旧还是那招,迷药一使,屋内两名仆人睡得昏天地暗,刘季领着食物进去,一边给老师加餐一边碎碎念: “老师您不能这样啊,每日光靠我这一顿饭是好不起来的,您还要活到九十九呢,有病咱们得治,有药咱们得喝,国师府的饭再难吃也要多吃一点才有力气......” 天气热了,这次送来的是一蛊绿豆沙还有阿旺做的点心。 秦封家的厨房里新添一个烤炉,鸡蛋糕又可以整起来,这几日家里蛋糕吃到撑。 相应秦瑶的号召,阿旺和殷乐已经开始琢磨给她怎么把奶茶粉弄出来了。 其实也是闲着没事可干,好不容易有个任务自然投入十二分的精力。 公良缭吃着松软的蛋糕,就着清爽的绿豆沙,听着耳边的碎碎念,再看一眼房间里和莲院一模一样的摆设,有那么一瞬,仿佛回到了那无忧无虑的小山村,舒服,自在。 蛋糕吃完,绿豆沙吃了大半,老头这才满足的一抹嘴停下来,看着兴致勃勃同自己讲明日还要来的刘季,无奈一叹。 “明日不要再来了。” 刘季以为是明天有什么事,哦了一声,说:“那我们后日来。” 公良缭眼底温色淡了下去,“老夫的意思是,以后都不要来了。” 其实国师府的饭菜味道不差,三儿的手艺也没有多么特别,他吃得这么欢喜,仅仅是因为那份食物带来的美好回忆。 但纵容自己得有个度,现在这样已经足够。 “回去好好把老夫留给你的书看完,春闱也就有了应对之力,人这辈子总不能让人赶着才往前走,你得明白一件事,想要变得更好,只能靠你自己努力。” 公良缭放下了盛绿豆沙的碗,他这几日吃到了舒心的食物,确实恢复了不少力气,那太医院开的药也有用,逼着自己喝了几副药,喘气都好喘了。 但他更清楚一个事实,他这副身体气血已经快要耗尽,所剩时日不多了。 刘季大惊,急道:“老师您别担心,我可不怕那狗屁国师,我去找小师兄,我们一起想办法把您救出来,真的!” 公良缭承认,这话他听了心里很欣慰,但他不能把好好的两个徒弟再拖下水。 “刘季!”他重重唤了他一声,难得的严厉,“你若还认我这个老师,你就听我的,继续做你的刘三儿,不要来蹚京都这趟浑水。” “你不要让老夫辛辛苦苦培养起来的弟子英年早逝!”公良缭咬着牙,已经是怒了。 刘季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老师发起火来还是吓人的,喏喏说:“那弟子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老师在这吃不饱穿不暖啊。” 热得冒汗的公良缭瞪了他一眼,狠狠道:“老夫受的这些苦都是老夫自己做下的孽,与旁人无关,你与仙官更没有那样的本事让老夫吃苦,你本就是个平凡人,就不要妄自给自己增添什么英雄光环了!” 说句扎心的,要不是有瑶娘,他们师徒此生再无见面的可能。 刘季以为这国师府是他可以来去自如的地方,实则要是没有瑶娘,他连国师府大门在哪儿都找不见。 看开了眼窗外那道人影,公良缭冷着脸道:“和瑶娘走吧,日后有人问起,不要说你是我公良缭的弟子。” 刘季浑身猛的一震,眼里满是困惑,想不通刚刚还好好的呢,怎么老师突然就闹小孩脾气,开始说胡话了。 他抬手摸了摸公良缭的额头,奇怪低喃:“这也没烧啊。” 随即不服气的追问:“那小师兄呢?齐仙官也不能说他是您公良缭的弟子吗?” 公良缭:“......” 刘季嘿了一声,一甩刘海又支棱了起来,“知道老师是不想连累了我和小师兄,可是我这也没去掺和啊,我只是给老师送点好吃的,过来看看您不行吗?” “我说过,要给老师养老送终,做人要言而有信,老师您教的,所以我会服侍您到死。”刘季一脸真诚。 “你!”公良缭一急,呛咳了两声,吓得师徒两赶紧朝那两个昏迷仆人看去,见人没醒,又齐齐松口气。 公良缭实在是没忍住,抬起手给了刘季一记爆栗。 刘季揉揉脑门,跟娘子的巴掌比起来,老师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挠痒痒他都嫌不够爽,看调皮小孩似的瞅了公良缭一眼,好险没给公良缭当场气死。 其实刘季很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一边给老师拍背顺气一边贴在他耳边嘀嘀咕咕: “老师,您想吃什么就点菜,弟子都给您想办法弄来,什么公主太子的我压根不关心,我就想老师您吃好喝好,舒舒服服的、安心的去。” 公良缭刚刚顺下去的气又蹭的蹿了上来,我可去你的!老子还死不了那么快! 659 开后门 老头求生欲突然爆棚,觉得自己不能死那么快,得多活几日折腾折腾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刘季舔着脸:“吃饱好上路,老师您说是吧?” 公良缭优雅开口:“滚。” “好嘞,那我过几日再来。”刘季呲牙一笑,麻溜收拾空碗,拎着小食盒跳出后窗。 秦瑶往窗里看了一眼,公良缭正揉着脑袋,一副被徒弟气得头疼的模样。 她耸耸肩,关上这扇窗,带着笑容瞬间消失的刘季离开。 出了国师府,走到人群中央,秦瑶见某人情绪越发低沉,狐疑问:“怎么?今天见到先生不高兴?” 刘季偏头瞅她一眼,哀愁道:“老师让我滚。” 秦瑶试探问:“委屈了?” 刘季摇头,这有什么委屈的,他是难过,“娘子你知不知道,其实老师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秦瑶颔首,她早猜到了,房间里充满了熏香和药味儿都掩盖不下去的腐烂气息。 刘季扁了扁嘴,“老师的腿还是出大问题了。” 秦瑶嗯了声,“医疗条件有限,截肢后创面愈合本来就很难,加上他的年纪,想要自愈几乎不可能。” 刘季鼻头一酸,猛吸了吸鼻子,把眼里的潮气憋回去,再次沉默。 秦瑶也没有再说什么,夫妇两沉默的往家走,走到半道上,刘季突然嗷的叫了一嗓子,给秦瑶惊了一跳,狠给了他肩上一拳头,“乱叫什么,你有病啊!” 刘季一边吸着冷气一边激动的把秦瑶拉到巷子里,“我明白了,娘子我明白了,我知道老师为什么不让我去国师府了......” 秦瑶一脸想杀人的样子,“说。” 刘季仿佛感受不到半点杀气,凑到她耳边一副震惊加后怕的语气说: “咱们肯定是被国师府的人发现了,老师才不许我再去看他,若是明日我们再去,肯定会掉进国师布下的陷阱里!” 秦瑶听完,面无表情,“就这?” “昂,就这。”刘季终于反应过来他亲亲娘子的反应不太正常,狐疑问: “你不吃惊吗?不害怕吗?那可是陛下面前的红人,太子殿下都敬重的国师啊!” 秦瑶淡定走出巷子,嘴上嘲讽道:“你才发现啊。” 刘季一顿,等等,什么意思?什么叫才发现?难道他应该早就发现了吗? 眼看人都要走远了,刘季回过神来赶紧跑着追上去,惊悚问:“娘子你的意思是,咱们早就被发现了?” 秦瑶点点头,“你还不算太笨。” “你难道就不觉得咱们这几天去找先生顺利得过分吗?” 而且还是在他们扮成丫鬟已经暴露了的前提下,濮院的防守一点没变,两个仆人也没有被换掉,简直不要太反常。 秦瑶可记得自己第一次去国师府时,就因为公良缭呛了一口粥,两个仆人立马就被拖了下去。 现在都让不知底细的人摸到先生跟前了,还给先生喂吃食,这是多大的疏忽啊,仆人居然一点都没事。 事出反常必有妖,但秦瑶懒得猜测这背后的弯弯绕绕,也就装糊涂继续每日带刘季去找老师了。 对方明显有故意的成分,那么既然大家都想让公良缭吃东西,想让他身体好起来,又何必说破呢。 刘季狂点头,“觉得啊,我太觉得了,顺利得我都有点害怕,可转念一想,娘子你本事那么厉害,顺利也很正常啊,就又觉得自己多想了。” “毕竟娘子你的实力我还是很有信心的。”还不忘耍贫嘴。 秦瑶轻嗤一声,不置可否。 只道:“先生还是疼你。” 公良缭恐怕早就看出来了,之所以愿意配合,恐怕只是因为他不想让刘季遭遇危险。 当然,也不排除他确实是饿了。 但给她们放水的人说不准哪天就变了脸,见好就收吧。 说不好哪天进去就出不来了。 “听你老师的话,接下来几日先不要去了,看看情况再说。” 秦瑶揶揄的揪了一把刘季散在肩上的发,见他受惊转头看过来,好笑说: “我看先生被你气出了求生欲,接下来应该会好好配合吃饭喝药,你我暂时可以松口气,干点自己的事了。” 刘季轻咳两声掩饰尴尬,他又不是故意气先生的,好奇问:“娘子,你说到底是谁给咱们开的后门啊?” 不会是他想的那位吧? 秦瑶冲他点点头,就是你想的那位。 刘季迷茫了,“不是,他为什么啊?” “谁知道他呢。” 秦瑶耸耸肩,叫住了卖糖葫芦的小贩,一口气买了八根,一家八口,人人有份。 ...... 与此同时,濮院内。 秦瑶夫妇两前脚刚离开,后脚院门外就传来一声:“国师大人,您来了。” 被小徒弟气得脑壳疼,正靠在床头揉太阳穴的公良缭面色顿时一沉。 很快,房门被人推开,刺眼的阳光照了进来,司空见披着一身黑色法袍大步走进,笑盈盈的问:“老师可好些?” 鼻尖轻耸,闻到空气里残留的绿豆香,眉峰一挑,果然来了。 再看床上气色明显好了许多的公良缭,司空见心里冷嘲:倒是小瞧了那乡野村夫! 司空见早料到有人会来,但并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来,所以故意留了破绽,好方便让他们进来。 他这么做,一来,是为了能够让老师配合吃药进食,恢复身体。 毕竟人有了可以期盼的事,就会想活下去不是吗? 二来,是为了试探那位能令白鹤谈之色变的村妇到底有几分实力。 事实证明,让白鹤谈之色变的村妇,实力确实令人心惊。 接连好几日,整个国师府的守卫加上五名大内御前侍卫,居然一次都没发现这对夫妻到底是何时进的国师府。 每次都是人已经离开,才来向他禀报说先生房里有其他食物的气味儿。 这样的实力,司空见光是想一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若是这女人今晚想要他的命,那他岂不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于是紧急结束了开后门的愚蠢行为,亲自过来,看看能不能抓到什么破绽。 预料之内,人早走干净了,屋内只有一个被小徒弟气得头疼的公良缭。 660 不打不相识 公良缭躺在床上,睁眼瞧着司空见在自己屋里转了一圈像是在找什么,但没找着,嘴角扯出一抹嘲笑。 心说这要是能让你小子给找出来,开阳县的三恶之首、断头大师、传说中的恶鬼娘娘就不叫秦瑶了! 司空见一回头,就看到公良缭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暗暗气得咬牙。 面上却还要佯装无事发生,关心询问:“听下人们说,您这几日终于愿意吃东西了?” 公良缭冷哼一声,闭上了眼睛,懒得搭理他。 司空见嗤笑:“老师是打算从今往后再也不同我说一句话吗?从前......老师还说我是这世上最聪明伶俐的孩子,是您最满意的弟子,现在看来,人都是会变的啊。” 他自顾自的说着,床上之人没有任何反应,司空见顿觉自己就像是被人蒙在棉被里一样,出不来气,烦躁不已。 很好,不愧是他的老师,总能轻易搅动他的情绪,惹他发火。 司空见拧着眉,直直盯着公良缭,盯得眼睛发酸了人家也没睁开眼瞧他一下,气得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既然老师不仁,那就不要怪他不义,刘季是吧,那就让他看看这个能让老师满意的弟子,到底有几分本事! “孙江!” “属下在。” “你去写一份招聘书,等我此次祈福结束,立即发布出去。”司空见吩咐道。 孙江有些疑惑的追问:“大人想招个什么样的人?” 司空见道:“招一个能来照顾先生的男仆,需得是举人或举人以上功名、容貌端正、年纪不可大于三十的成年男子。” 孙江听着这些条件,心说好人家的举人谁会来当伺候人的下人啊。 不过被伺候的人如果是大儒公良缭的话,应该还是会有读书人慕名而来。 主子的心思孙江多多少少能猜到一些,忙颔首,应下了。 距离祈福结束还有半月,那他就先把招书先拟好,只等祈福结束,府门打开便着人张贴出去。 就是不知道主子想要招的那人住在什么地方,孙江还有点担心这招书送不到主子想要的人手里。 思及此,还得动点巧思才行,以便全城百姓都能知晓,顺便再为国师大人博一个尊师孝顺的名声。 ...... 天色渐晚,东墙下的永通坊内,各家大人开始扯着嗓子呼唤在外野的孩子归家。 秦府大门前,一群孩子正在玩老鹰抓小鸡,大郎兄妹四人也在其中。 这几日爹娘早出晚归,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兄妹四个没人管束,早就玩疯了。 永通坊里的孩子特别多,家家户户看起来条件都差不多,能吃得七分饱,过节过年也能吃上一顿肉。 但上学堂的孩子只有零星几家,余下大多都是去不起学堂的孩子,白日里在坊市街巷里游蹿,热闹得很。 若是闻着哪家有肉香,便结伴去爬人墙头或是钻人后门,自来熟的跟邻居打声招呼,要是遇到好心的,还能蹭块儿肉。 大郎兄妹四个跟这帮孩子是不打不相识。 家里整日里不是做肉就是弄蛋糕吃,那香气飘出去老远,馋得孩子们心发慌。 再加上这秦府的人突然住了进来,各家其实也挺好奇里面住的到底是什么人,得了家长们一点点放任,孩子们彻底放开自我。 那日又闻到那府里飘出来的馋人香气,便约上四五个有主意的小伙伴,去爬人墙头。 秦府的墙才两米高,有一处角墙里还长了一株老槐树,枝干蔓延到了秦府墙头上。 孩子们便顺着树干上了秦家墙头。 大郎当时正提着小叔送自己的小剑在院里练剑呢,听见墙头上窸窸窣窣的,还以为有贼胆大包天白日偷盗,立马就蹲在了墙头下布着。 那几个孩子刚上墙头,就被大郎一剑指着,差点吓得摔下墙头来。 闹出动静,还在逼龙凤胎温书的二郎立马也跑了过来,兄妹四个把人困在墙上,大喊阿旺叔和乐师姐,说有贼。 那帮孩子赶紧大喊他们不是贼,只是闻着香气寻过来的。 阿旺当时瞅一眼,转头就继续去倒腾从城门洞下同附近牧民买的羊奶去了。 殷乐好笑的把那群孩子赶到院外,让他们从大门进来,端出一盘新鲜出炉的鸡蛋糕,交给大郎兄妹四个,让他们请那几个小孩吃。 于是,一顿蛋糕吃完,大郎兄妹四个就成了这永通坊里新来的香饽饽。 现在坊内的孩子们时不时就来秦府大门口喊:“刘大郎、刘二郎、刘三郎,出来玩啊,我们抓蛐蛐去!” 还有两个八九岁的姑娘,俏生生的唤:“刘四娘,我们采了红蕊花,你要不要染指甲?” 有时候兄妹四个还在做阿爹布置的功课,就谴三郎出来婉拒。 有时候大郎和四娘有空,就出来跟他们一块儿玩。 反正去的地方不远,就在这坊内,现在他们已经知道回家的路,倒不怕走丢了。 山里出来的孩子,哪有不爱跑不爱跳的呢,这小小的府宅,根本拴不住他们一颗想野的心。 更何况......爹娘都不在家,快乐加倍! 晚霞只剩下一丝挂在天边,炊烟升起,饭香味儿从四面八方飘散过来,提醒在外老鹰抓小鸡的孩子们该收心回家了。 耳畔传来老爹中气十足的一声吼,当老鹰的永通孩子王阿虎停下了对‘鸡仔们’的追逐,无奈叉腰道:“我得回家了!” 说完转身就跑,他爹是屠夫,凶得要命,可不敢耽搁。 没了老鹰,一帮子小鸡仔们却还意犹未尽,打算再选一个老鹰出来抓他们。 不料,斜对门里冲出一位抄着大锅铲的老奶奶,一把抓走了俩儿。 远远还听见那被抓走的两只‘小鸡仔’闹腾着说“不嘛不嘛”、“再玩会儿嘛”的祈求声。 身为年纪最大的大郎,只得冲面前这堆小家伙无奈挥挥手,“散了散了。” 他肚子叫,想回家吃饭了。 目送各家孩子散去,大郎一招手正准备叫上家里三个小的回家,便听见马蹄声从巷口传来。 能骑马,还往他们这全是平民的永通坊里来,要么是附近巡视的女卫兵们,要么是南衙官差。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兄妹四人看着越来越近的高头大马,惊喜大喊:“舅舅回来啦!” 661 舅舅回来啦 孩子们惊喜的欢呼声传入府中,正在厅内休息的秦瑶夫妻两闻声对视一眼。 还没等秦瑶发话,刘季立马起身,怀抱着十二分的热情,向他家里有矿的舅哥飞奔而去。 秦封把马停在家门前。 刚刚打眼一瞧,看到那间门前挂着两串灯笼,大门前还放了两大盆万年青,一片欢声笑语的房子,他差点以为自己走错路了。 这还是他买的那个冷冷清清的宅子吗? 怎么突然就变得烟火气十足,热闹明亮得好像他原本的家就在这里一样,家中有父母兄弟姐妹正做好了热饭在等他回来。 直到四声舅舅在耳边惊喜的响起来,秦封这才恍然想起,他把宅子给了妹妹一家住,妹妹不就是他的家人嘛,他们兄妹两是对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秦封把围上来乖乖叫舅舅的兄妹四个肩膀挨个拍了拍,取下马背上的包袱,从里面拿出一把彩色腰坠送给他们。 “蓟州那边的商人带来的,用他们本地一种彩色石头编的,拿去分了玩吧。” 秦封笑呵呵的正说着,一道人影冲出,嘴里喊着“舅兄你可回来啦”,一下子给他抱了个结结实实。 秦封措不及防,话还在嗓子眼里正准备说出来呢,被这猛烈一撞,呛得猛咳两下。 刘季赶紧松开手,给舅哥拍背顺气,“没事吧没事吧?这才几日不见舅哥却感觉像是隔了一年似的,我想舅哥你想得心都慌了,一时激动,舅哥别生气哈。” 伸手不打笑脸人,对上刘季笑嘻嘻的脸,秦封怎么着也不可能扇他,一边摇头示意他别挨这么近,一边抬起头朝门里望:“我家阿瑶呢?” 刘季笑着答:“屋里呢,舅哥快进去,大郎,把马牵去后院马棚,多给喂点水和草,看这马喘的,也是累得不轻了。” 大郎哦的应声,把彩石坠子交给二郎,让他去分给弟弟妹妹和家里其他人,两大步来到马前,熟练的牵起了缰绳,拍拍马头亲近交流一会儿,便牵着往后门走。 秦封开始还不放心呢,刘季这马大哈居然让个孩子去栓马,但现在看大郎熟练的动作,还有温顺的马儿,这才放下心往院里走。 秦瑶来得慢是有原因的,特意端来了家里今天刚做剩下的蛋糕和殷乐煮出来的羊奶茶放在花厅。 哥哥二字在秦瑶嘴里无声的传了一圈,练习来着,但叫不出声,秦封期待停下脚步等着,等到一句:“商队其他人呢?就你一人?都忙完了?” 他略有点失望的叹了一口气,但转念一想她都已经在嘴里过了一遍,那还是叫了哥哥的,又开心起来,一边瞅着大变样的院子一边答: “这次带来的货物都已经处理完了,七叔他们继续南下去进些棉布茶叶,我待几日再走水路坐船去跟他们汇合,往西南走我得亲自盯着,要不然还能多留在京中几日陪陪你们,到时候咱们一起回望城。” 刘季直觉回望城不是个好话题,立马接话说:“回望城不急,今天舅哥回来了,我让阿旺多加两个菜,咱们一家人先好好吃顿饭。” 秦瑶已经安排阿旺那边再加菜了,见秦封挺烦刘季那殷勤劲儿,秦瑶摆摆手让刘季去打壶酒回来,亲自领秦封在家里看一遍。 刘季一转手就把活儿派给了二郎三郎,“去,到坊市牌楼下面那家酒肆打两壶酒回来,要最贵那种。” 把银子一塞,父子三人嘿笑一声,两小的呜呼叫着出门去了。 四娘巴巴跟在后头,“二哥三哥等等我,我们一起去~” 有跑腿费呢,她也要! 打发走了孩子们,刘季便跟在兄妹俩身后。 秦瑶介绍一句:“府里的我屋子我都重新收拾了一遍,我们一家住在前院,后院的房间都没动。” 刘季就跟一句:“是呢是呢,我们是客,舅哥是你才是主人,这主人都住后院,所以我们一间屋子都没动,四娘还想去阁楼睡呢,这小丫头不懂事,让我给叫回来了。” 末了,送上一个嘿嘿憨笑,真诚中带着两分谄媚,尺度卡得刚刚好,秦封被噎得不知说什么好,只能不停点头,嗯嗯应着。 秦瑶冷睨了刘季一眼,无事献殷勤,你小子很怪! 刘季一触到她的眼睛就撇开,打开了通往阁楼的大门,领秦封进去看他这个主人住的屋子。 秦封原本就睡阁楼,屋里家具比较齐全,被褥床帐都有。 但他上次来住已经是半年前的事了,人走之前被褥没叠,床帐也没挂起来,秦瑶一家住进来一看,床帐已经成了老鼠窝,被褥上零零散散落着几颗老鼠屎。 秦瑶当时就让阿旺配了老鼠药出来,又让刘季殷乐带着孩子们拿铁钳把府里的老鼠洞全给掏了封住。 入住秦府第一个治鼠任务,圆满完成。 现在阁楼被秦瑶重新布置了一遍,被褥床帐全部换成了新的,天青的颜色,铺了柔软的地毯,摆上花瓶和盆景,熏了香,有人来随时都能住下。 楼下小院里添了一口大水缸,时刻保持满水状态,随时可以用水,走水了也能及时用来救火,以防万一。 就是不知道秦封喜不喜欢。秦瑶背着手,站在楼梯口,一副老领导巡视模样,但视线一直落在秦封身上。 刘季像是个房产中介,阁楼各处都夸上一遍,新添的东西都要拿下来给秦封掂量掂量,拿不动的就拉着秦封的手去摸一摸,感受一下。 窗外天色昏暗,屋内四处都有立式灯笼,光线明亮。 房间被打扫得一尘不染。 刘季疯狂指了指自己,他收拾屋子的手艺全家第一! 秦封嘴角微抽,心说你小子还挺自豪。 屋内窗明几净,被褥柔软爽滑,柔软的地毯脚踩上去就能感受到放松,舒适的环境让人忘却疲惫。 秦封来到窗前探出身子,阁楼可以把整座宅院尽收眼底。 厨房有人在忙碌,飘来饭菜的香气,前院有孩童的争闹声,后院马棚里的马儿们吃着新鲜的草料,发出香喷喷的咀嚼声。 一盏盏小灯笼挂满屋檐,照亮永通坊这偏僻一角,在夜色中散发出明亮的光。 秦封觉得自己又有家了。 662 你就是我永远的哥 饭桌上,秦封一边来者不拒的接收者几个便宜大外甥夹来的菜,一边问秦瑶: “你怎么添置了这么多东西,花了不少银子吧?” 有意想把银子补给她。 秦瑶给他碗里盖了一片红烧大肥肉,瞪他一眼:“吃你的饭吧,我还不缺这几个钱。” 秦封被瞪了还笑嘻嘻的,没再要给她银子,美滋滋享受食物。 先前大家伙一路上要不是在客栈吃饭,要不就是在野外随便搞点吃的凑合着。 与秦瑶分开这几日,秦封每天至少一顿应酬,已经好久没吃到过家里自己做的菜,一口大肥肉塞进嘴里,便再也停不下来。 秦瑶特意交代买回来的酒,因为秦封一直狂吃饭菜,根本没机会端上桌。 算了,留着总有机会喝掉它。秦瑶舔了舔嘴巴,多喝几口汤压下馋劲儿。 秦封吃了三大碗饭,撑得再也吃不下了才放下筷子,来一口已经放凉的羊奶茶,舒服得想直接睡过去。 但他还不能睡,留在京城的时间不多,他得看看妹妹一家接下来到底是个什么章程。 兄妹俩来到刘季房间,这边说话方便一点。 刘季把喝的东西端进来,将门关上,外界的喧闹声就被隔绝在外。 等刘季落座,秦封试探问:“你们要见的人见着了?” 夫妇两齐点头,秦封便明白了,没有再细问。 瞅了眼刘季这间带了床的屋子,暧昧的眼神在夫妇两身上过了一圈,“这是你们两的屋子?” 秦瑶:“不是,是刘季的房间,我房间在对面。” 秦封震惊,哪有夫妻两个分房睡的! 不善的眼神立马落到刘季身上,刘季可不背这个锅,狂摇头,眼睛瞅着秦瑶那边,向舅哥透露出自己的委屈。 秦封挑眉看向秦瑶,你要分房睡? 秦瑶理直气壮的一点头,秦封神色立马缓和下来,哦~,那没事了。 “说说吧,接下来你们怎么打算的,这离明年春闱还远着呢。”秦封操心问。 想起这府里的东西全部都让秦瑶添了一遍,提议道:“这宅子我反正也不长住,要不你们就在这继续住着,也别说找房子什么的了。” 秦封看秦瑶:“咱们兄妹两不用分什么你的我的,我的都是你的,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这宅子就当是哥哥送你的嫁妆。” 这话秦封憋了有几日了,他总觉得自己亏欠着,可妹妹太强悍,他总也找不到机会弥补。 秦瑶把刘季不受控制疯狂上扬的嘴角手动拉回来,摇了摇头说: “不是我不接受哥哥你的好意,只是这地方太偏了,离学堂远,孩子们日后去学堂不方便。” 这几日她和刘季忙着去国师府,但附近的情况也都让殷乐打听清楚了。 永通坊内没有学堂,京中口碑较好的几间私塾都在西城那边,和永通坊正好是一东一西,且有得走呢。 秦封被她自然叫出口的一声哥迷得晕乎乎,“那我去找熟人打听打听,看看西城有没有空房出售,给你买一间。” 怕秦瑶不知道家里的家底多厚,秦封自豪的说:“咱们望城有好几座大盐矿,我拿到了盐引,有采盐贩盐的资格,你要是觉得累了就回家去,哥哥养你。” “要是怕闲着无聊,就坐在家里给哥哥收银子,那活轻松,准累不着。” 现在他之所以还在走商,一来是从前的习惯,二则是为了能够多去几个地方,打探她的下落。 现在人找到了,秦封只恨不得把妹妹带回家去,让她做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 当然,不想回望城那偏地方也行,这京城也蛮好的,对女子约束少,玩的花样也多,给她置上两间铺子和田庄,再买一栋宅子,吃住行都有了。 秦封光是在脑海里想一想,就激动得忍不住站了起来,目光灼灼的看着秦瑶说: “明日就带你去看看南市的铺子,还有郊外那些田庄,想要咱们直接买下来。” 说着自己还忍不住乐了,他赚的银子终于有地方可以花了! 秦瑶扶额,好好一个小伙子,怎么一身的暴发户土老财味儿。 秦瑶深呼一口气,把人拽回座位,“哥你先别激动,我知道你有钱了,但我还是想问一问,你知道这京城的房价什么情况吗?” 秦封笑了,眼前这宅子不就是他买的? “我这间宅子买的时候三千两,现在转手应该能多卖两百两银子,这两年太平日子好过,京城里的房价跟着涨了不少。” “若是你想买城西的宅子,好点的三进院五六千两吧,南市中等大小铺子,一间三四千两,不是不给你买大的,是因为中等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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