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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是小师兄来了也不行!” 说完,一头便扎进书房里。 管他什么拍马屁! 去他爹的圣贤孔夫子! 谁敢阻拦他穿上官袍,他就弄死谁! “吼吼吼吼——!” 书房传来男人的狂啸,仿佛要吃人血喝人肉。 听得院里众人齐刷刷打了个寒颤。 四娘咽着口水,无助望向院内的大人们,“我爹他,是不是疯了?” 殷乐笃定的摇摇头,“不,他是被师父灌了迷魂汤。” 马阳:“我遍观群书,从未见过此种、此种异象。” 刘肥惊叹道:“我三哥若是早有这般斗志,何愁榜上无名。” 把夫妻两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的阿旺。 眉头紧皱,欲言又止。 他不知当讲不当讲。 毕竟那话,听得他都不好意思。 但显然,夫人这招真真是打在了大老爷的死穴上。 算了,不讲了。 四娘还在呢,少儿不宜。 被夫人这么一刺激,下月春闱,他家英俊潇洒的大老爷说不准还真能考中甲等进士,混身官袍来被扒..... 不是,是混身官袍来穿。 那他就默默祝福大老爷心想事成吧。 789 三件法宝 春闱正式到来前,四十九天内不准屠宰的禁令终于解除。 考生们终于能在进入考场前吃上一顿荤食。 秦瑶大手一挥,“阿旺,去买整头猪来!” “吃不完吧师父?”殷乐震惊问道。 阿旺不管这些,夫人说东绝不往西。 把在院里晒太阳的石头抓走充壮丁,套了车就往城外去了。 城里那些屠户摊子一出摊就被那些大娘小媳妇哄抢,要弄一整头猪,这几日在城里是别想了。 所以只能往城外跑,找专门养猪的商户买。 还得看运气呢,都不一定能买得着。 两个月没吃荤,城里百姓们看到活物眼睛都冒绿光。 齐仙官想起阿旺做的卤肉、红烧肉、清蒸鱼、烤鸡、白斩鸡......不能想,再想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转头看向躺在树荫下竹席上用麦秆喝奶茶的秦瑶,询问道: “夫人是准备给秦府那边的考生们送肉过去吗?” 秦瑶递给他一个还是你小子聪明的赞赏眼神,轻颔首: “后日就入场了,连考三天不许出考场,不吃点荤腥垫垫,怎么熬得过。” “阿乐,一会儿马阳回来,你记得嘱咐他等阿旺他们回来,拿了肉再回去。” 自刘季闭关后,马阳似乎是有了危机感,主动提出要搬到永通坊那边住,免得两边来回跑。 且那边的考生在年后又来了一波人,学习氛围好,他也准备最后冲刺一下。 自大郎走后,刘季这个聒噪的也日日把自己关书房里不出来。 秦瑶觉得家里都没有从前热闹了。 幸好还有殷乐刘肥齐仙官这几人能凑一桌打打牌九,不然这日子是过得真无聊。 不过现在大多商铺都已重新开张,等春闱之后,家里待着的人就更少了。 二郎现在性子越发沉闷,好似除了读书看书,再也没有什么能引起他的兴趣。 三郎四娘倒是依然活泼可爱。 但小孩子现在有了新玩伴,再也不粘着阿爹阿娘闹腾。 看着天上飘过的白云,秦瑶吸一口凉悠悠的羊奶茶,突然有种二十三岁,就提前步入养老日常的错觉。 果然,做人不能太闲。 秦瑶环视一周。 齐仙官自己和自己下棋中。 殷乐出门找王家老夫人唠嗑去了。 刘肥一早就出门去铺子里收拾,准备春闱结束就重新开业。 所以,就她很闲? 秦瑶突然从席子上爬起来,略过自己和自己下棋下得入迷的齐仙官,来到书房门外。 房门紧闭,窗户倒开得很大。 秦瑶缓缓踱步来到窗前,抬眼就能看到窗内头悬梁、锥刺股的刘季。 谁说他废物来着? 这不挺刻苦的吗。 屋里的人似乎已经全心投入在书中的世界,秦瑶站在窗前足足一刻钟,某人连头都没抬起来。 直到秦瑶自己憋不住,轻咳两声,窗里的人这才猛的一激灵抬起头来。 “娘子?” 刘季眼睛一点点亮起来,动作幅度有点大。 秦瑶便眼睁睁看着被他钉在椅子上的锥子,迅速向他靠近。 “唉~”秦瑶无语的叹了一口气,迅速伸出手,一把将要靠到锥子上的刘季拽起来。 两人之间隔着一张桌案,大眼瞪小眼。 秦瑶上下将眼前人一扫,眉头渐渐皱起。 乌黑的眼圈、凌乱的头发、清瘦的脸颊、潦草的胡子.....有被丑到。 秦瑶松开手,倚在窗台上,伸手去拨弄桌案上的那些书卷。 不好看,没兴趣。 悻悻收手,询问道:“还不准备出关吗?” 刘季嘿嘿一笑,“娘子既来唤我,自是要出关的。” 秦瑶嘴角满意的勾起,指了指屋里还有他遭乱的胡子头发,“收拾收拾,今晚请你吃大餐。” 刘季:“好嘞!” 秦瑶又扫了他一眼,啧啧摇头,一月不见,直接朝着野人方向进化了。 刘季殷切道:“娘子我来送送你!” 才一抬步,就被头上的绑着的麻绳拽住头皮。 当即,屋内便传来了杀猪般的惨叫。 秦瑶扶额。 怕自己耳朵聋掉,推开房门走进去,把某人的头发从麻绳上解救下来。 “这次闭关很刻苦,但下次别这么闭了。” 秦瑶语重心长的说完,便去了厨房。 她先把热水烧好,刀磨利,等阿旺回来就杀猪。 阿旺办事还是靠谱的。 出门一个时辰就把秦瑶想要的大肥猪拉了回来。 石头和阿旺两个大汉将猪摁在门板上,秦瑶持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肥猪死得很安详。 猪血接了一大盆,秦瑶分出一半,还有半扇猪肉,让马阳带去永通坊。 剩下的收拾收拾,选出最好的肉,自家人做杀猪菜吃。 吃素加闭关,足足禁口欲一个月的刘季,把自己收拾出个人样来到厨房时,光是看着生猪肉都眼冒绿光。 等到锅里炖得软烂的猪肉端上桌,只恨不得把脑袋整个扎进去。 顶级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的烹饪方式。 用猪骨头熬出来的汤底,里面放上切得肥厚均匀的猪腿肉,大火煮开,放下豆腐、青菜,配着大米饭,秦瑶一口气能吃五碗。 饭桌上根本没有人说话。 大人小孩埋头苦吃。 许久没有敞开肚子吃肉,三郎幸福的眼泪不受控制从嘴角滑落。 一顿杀猪饭吃完,搬上椅子来到院里吹吹风,消消食,不需要聊天,也不用去想任何事,全身心的放空,别提多安逸了。 周围科考的紧张氛围,根本影响不到刘季一点。 吃饱喝足好好睡一夜,起来便开始收拾要带进考场的东西。 这种事用不着秦瑶操心,刘肥早已经打听来‘考场三天舒适居住攻略’。 法宝有三样。 第一:一只大容量且密封性极佳的马桶,和一叠柔软舒适的草纸。 可以让一名考生在三天的考试中,一直处在一个干净清新的环境中,提高超常发挥概率。 第二:一份美味又便于存放的干粮,不但可以让考生在科考中获得最大的食欲满足,还能节省出考生做饭的时间,把所有时间都放在答题上。 第三:一件宽大舒适,既可穿,又可当盖被的袍子,直接决定了考生这三天的优质精神状态。 “有了这三件法宝,三哥你就只管专心答题吧!” 寅时末(凌晨四点四十多),入考场之前。 刘肥郑重将准备好的法宝交到刘季手上。 790 应该被叉出去 刘季深吸一口气,将弟弟递来的书箱和行囊背好。 目光一一从自家人脸上扫过去,最后停在秦瑶身上。 “娘子,那我就进去了。” 男人语气深沉,仿佛即将踏上战场,慷慨赴死。 秦瑶走上前,拍了拍男人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去吧。”她挥挥手。 “嗯嗯!”男人重重一点头,转身,踏进了考场的第一道栅栏。 二郎给弟弟妹妹使了个眼色。 龙凤胎立马举着手中让殷乐制作的小彩旗,高高挥舞。 “阿爹阿爹你最棒!” 龙凤胎声嘶力竭,用出了吃奶的劲在给亲爹加油鼓劲。 就是声音太大,成功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 因为站得近,被迫一起接受人群目光洗礼的齐仙官,默默抬起衣袖,挡住了自己的脸。 齐家亲眷都来了,见此情景,内心大受震撼。 一时间都忘了要叮嘱孩子。 等回过神时,齐仙官早已经过了第一关查验,进入考场。 午时三刻,所有考生全部入场。 考场大门关闭。 这场延期了的春闱,正式开始。 三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考场外等候的人们,只觉得时间过得太慢。 而考场内的考生们,争分夺秒,只怕时间不够。 齐仙官和刘季所考科目不同,所以分到了不同的考场。 倒是马阳和刘季分到了一块儿,两人还是斜对门。 还有一个认识刘季,但刘季并不认识的范隆,就正正好坐在刘季对面的格子间里。 考场内每隔五步,便有一名士兵值守。 中央的巷道上,两路巡查官来回交叉巡视。 礼部侍郎和国师大人两位监考官,不定时骑马出现,巡视整个考场。 而在考场东面的高台之上,一国太后稳坐其上,居高临下的俯瞰着所有考生。 整个考场氛围肃穆,落针可闻。 一丁点声响发出,立马就会引来无数道监视的目光。 心理素质不太高的年轻考生们,一开始连呼吸声都不敢泄露出来。 偏偏这五月的天气又热得很,小小的格子间内,豆大的汗滴从考生脸上滚落下来。 要水的考生越来越多。 喝多了水,就想上茅房。 安静的考场内,人员来来回回的走过,看得人越发烦躁。 马阳缓缓抬起衣袖,轻手轻脚擦拭着脖子上的汗水,热气却还是一股股往外涌。 忍不住好奇抬眸朝斜对面看去,双眼突然睁圆。 他没看错吧? 马阳揉揉眼睛,再看过去,震惊发现,刘老爷居然正躺在席上睡觉! 不,准确来说。 他应该是假寐。 人躺着,眼睛闭着,但手里还摇着空白填题卷扇风。 没有出一点汗不说,因为穿的是最透气舒适的苎麻袍子,整个人清清爽爽。 再加上那张俊美的脸,发丝随风轻荡,看起来好不潇洒。 马阳立马低头看了看自己周身环境。 是的没错,他们就是在考场里。 不是什么避暑悠闲山庄。 所以,刘老爷到底是怎么做到这般悠哉惬意的? 难道这考题他早已经勘破? 刘季突然睁开了眼,冲马阳那神秘一笑。 不过笑容刚刚绽放,就被马阳旁边守着的士兵看个正着。 警告目光投来,刘季立马压住嘴角,继续刚刚假寐的姿势。 考场里是可以睡觉的,只要你不影响到别的考生。 但人人都在奋笔疾书时,你却在睡觉。 这就很招人恨。 司空见撑着一把遮阳的伞,骑着白马慢慢悠悠巡过来。 没有任何意外,停在了刘季的格子间前,居高临下瞅着他。 左右两旁的考生,因为国师大人的到来,赶紧做出努力答题的样子,低着头,缩减存在感。 心想着,国师大人停一会儿应该很快就走。 然而,一盏茶过去,国师不但没走,还下马走到了格子间前。 左右两旁的考生当即心头一紧,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其中一人心理太过紧张,手不停的发抖,一滴墨汁,“吧嗒”滴在了考卷上。 “啊!”那考生惊呼出声,“完了完了,完了!” 刘季被这动静惊一跳,睁开眼,就看到了司空见那张讨厌的脸。 好险没给他吓着。 守卫们及时制止了隔壁那名考生。 可答卷上的墨迹却怎么都擦不下去,考生一急,当场悲痛欲绝嚎啕大哭起来。 司空见无情发令:“扰乱考场,拖出去。” 很快,刘季隔壁的格子间就空了下来。 考生们亲眼目睹有人在考试途中被拖走,生怕祸事临头,更是万分小心。 考场内好不容易稍微缓和下来的气氛,变得比一开始更加紧绷。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刘季总感觉刚刚那句“扰乱考场”,意有所指。 在司空见的死亡注视下,他放下翘起的二郎腿,起身坐直,将手中用来写题的空白考卷平平整整,铺回桌板上。 一道几不可查的冷嗤传入耳中。 刘季眼观鼻,鼻观心,正襟危坐,再也没有刚刚懒散的模样。 但这也不妨碍他在心中腹诽。 明明躺着睡觉并不算在考场纪律之中,司空贱人凭什么过来盯着人。 他看这贱人才是扰乱考场,应该被叉出去! 考场的答题时间是有限制的,早上有两个时辰作答,中午封卷半个时辰强制考生休息。 下午有两个半时辰作答,黄昏封卷,直到次日天明方可再次作答。 如此紧迫的时间,刘季卷面干干净净,一个字也没有。 司空见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如果不是不能说话,刘季肯定要呲他两句。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没见过人睡午觉吗? 两个人,一个在格子间前站着,一个在格子间里坐着,桃花眼瞪凤眼。 如此诡异的情形足足持续了半刻钟。 若不是长时间在格子间前驻足不合规矩,司空见定要在这盯着刘季动笔不可。 眼看着司空见骑马离去,刘季嘴角一撇,张着嘴一顿无声输出。 在他正对面的范隆,一字不落默读出他的口型,一整个惊呆。 骂得也太脏了! 刘季不悦的瞪了过去:你个老头看什么看,没见过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大老爷吗? 范隆悻悻垂下眼眸,暗嗤大儒弟子居然是这等下三滥货色。 提笔自信满满的继续写答卷。 并暗中观察刘季的动静。 可一直到黄昏封卷,刘季那边也一个字没动。 天气太闷,他没心情,指尖夹着一支笔,转来转去。 791 一天三顿打 一宿过去。 科考第二日,答题早早便开始了。 刘季今日总算是拿起了笔。 这考场也不说烧点艾草,夜里蚊子咬得他浑身都是红包,痒死了。 刘季一边这挠挠那抓抓,一边研磨开始在那空白的答题卷上洋洋洒洒写了起来。 一直注意着刘季一举一动的司空见,立刻骑马出现。 本以为这乡野草包是胡乱应付。 没想到,居然真让他写出了文章。 而且那一手字,也十分漂亮工整。 刘季感受到某人的震惊,心里暗爽。 司空贱人,没想到把,这次爷是真会答。 其实昨日考题一揭开,刘季就知道这把稳了。 这题他做过类似的,相似度竟有七八成高。 他就知道娘子说的题海战术有真东西。 也不枉费他闭关这一个月刷了那么多套前人考题。 脑子里有东西,下笔便写得极快。 一个上午过去,已进入收尾阶段。 下午再写两个半时辰,题卷上已经满满当当都是有效字数。 刘季故意剩下最后一点没写。 不然他怕明天无聊。 昨日还对大儒弟子不屑一顾的范隆,亲眼目睹刘季今日不紧不慢地将题卡写满,还一副轻松惬意模样。好似那题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内心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考场如战场,心态不好怎么行? 在连续三日遭受对面格子间传来的食物香气精神攻击之后。 范隆看着自己面前这份耗费九牛二虎之力才写出来的答卷,还有手上干巴巴的高粱窝窝头,人比人,气死人! 他一个没忍住,窝窝头啃着啃着,泪崩了。 当然,作为一个被社会毒打过的老考生,他深谙考场规则,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只是抬袖掩面,无声默哭。 刘季不经意的一抬眼,看到的就是个小糟老头子,一把鼻涕一口窝窝头,一把泪一口窝窝头的恶心画面。 大多数人是无法与人共情的。 刘季这类人尤其。 手里这份经过阿旺精心调制而成的肉干饼,味道又香,口感又好。 一个恶心的糟老头,一点都影响不到他旺盛的食欲。 刘季一口气吃了俩儿! 吃完,等到下午最后一点时间,把考卷上最后一点内容写上。 落笔,交卷。 考场大门还没打开,排在第一个的刘季已经迫不及待。 手里拿着书箱,背上背着自己的铺盖,想起家人就在门外等候,激动得直跳脚。 与之相比的,是他身后一大片,如丧批考,面如菜色,仿佛精魄被吸干一般的考生们。 守门的士兵都忍不住多扫了刘季两眼。 怎么着,今年的考题这么没有挑战性吗? 见有人自看自己,刘季冲他们露出了一个阳光开朗的笑容。 守卫士兵:看来今年的考题真不怎么样。 酉时三刻(下午五点四十五),考场大门开启。 刘季第一个从里面冲出来。 一边冲一边仰着头到处寻找自家娘子踪迹。 看到站在栅栏外那抹青色丽影,刘季眼睛噌的一亮。 “娘子!” 他大喊着,欢喜的朝她奔去。 整个考场大门前,要么是觉得自己发挥不好苦着脸的考生。 要么就是正在默默复盘,严肃沉默的考生。 如刘季这般欢天喜地的,只此一份。 秦瑶强忍着周围人们投来的好奇目光,一把拽住冲过来的刘季,丢上马车。 车门一关,所有视线通通阻隔在外。 “阿旺,回家。”秦瑶吩咐。 马车调头,不急不缓的朝宽正坊驶去。 车厢内,除了在学堂来不了的二郎三郎四娘外,余下家人都来了。 殷乐和刘肥一个帮忙给刘季卸书箱铺盖,一个忙给刘季递水。 刘肥听人说,考场三日下来,好好的大活人都能脱掉一层皮。 行李刚放好,便上手给他三哥捏捏肩膀,松快松快。 刘季甩开肩膀,“不用捏,我肩膀不酸。” “这几日在考场里吃得好睡得好,就是夜里蚊子多,把我咬出一身的包。” 说着,把衣袖往上卷了卷,露出被他自己抓得红彤彤的手臂就要往秦瑶身前送。 “不过只要娘子你吹吹,就好了。” 秦瑶无语的给了他手上一巴掌,将那只手打掉,正经问: “你考得怎么样?” 这次刘季底气可足,靠在车厢上,环抱双臂,故作高深的说: “还行,也就能轻轻松松上个一甲进士榜单吧。” 要是批卷的大人还记得他优秀的容貌,点个探花郎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话不能说得太满,刘季还是谦虚的留了点余地。 殊不知,他这自信满满的话说出来,车内没有一个人敢信。 但为了不打击考生的信心,几人默契的没有说什么。 反正考都考完了,一切就等放榜那日再看吧。 虽说刘季在考场里好吃好睡,精神百倍。 但到底比不得家里。 回到家中后,刘季狠狠睡了三天三夜。 他还做了个美梦,梦到自己金榜题名、洞房花烛。 接下来等待放榜期间,刘季哪儿也不去。 既不出门去与其他考生对答案,也不应马阳等考生邀约应酬。 他只待在家里。 每日就跟着秦瑶。 秦瑶去哪儿他去哪儿,秦瑶去茅房他都要在外头给她守着递草纸。 三句话不离:“娘子你可别忘了你说过的话嗷。” 给秦瑶烦得一天三顿打。 好不容易煎熬到放榜,刘季这才消停下来。 已步入六月。 京都城好像被一个透明罩子罩住了,一丝风都透不进来。 这种情况,秦瑶早有经验,应该是要下大雨的前兆。 临出门前,特意叫刘季和阿旺带了伞。 孩子们今日特意请了假,连带着开店的刘肥和殷乐都关了店铺。 一家子整整齐齐出现在放榜地点。 与先前两次放榜不同,这次刘季实在是太过自信了。 害得大家伙都忍不住升出期待。 就算秦瑶表面镇定如常,也在看到万千考生们那一张张期待忐忑的面庞时,忍不住手握成拳。 大半个京都城里的人恐怕都来了。 怕孩子们挤得受不了,秦瑶安排殷乐和刘肥把她们带到车上等候。 自己和阿旺,一左一右,架着手无缚鸡之力根本挤不进去的刘季,势如破竹,直冲到放榜墙下。 午时三刻一到,放榜的士兵们便台着巨大的金榜上钟楼。 “哗”一声响,金榜展开,考生们争先恐后激动的涌了上来。 792 难受想哭 秦瑶横臂一挡,霸道扫出一小片空位。 刘季一边拍着娘子威武的马屁,一边急切的拍打阿旺。 “快!快把你大老爷我举高高!” 金榜巨大,上面是一甲进士全部名单,字体比其他两甲进士名单更大些。 很容易看清楚。 余下二甲三甲榜单,则写成正常大小的公告,张贴在金榜左右两侧。 那些公告刘季是一点都不屑看,他就只要看金镑。 可阿旺才刚把他举起来,视线从二甲公告榜上不经意的一瞥。 ‘刘季’这两个熟悉的字,措不及防撞了上来。 那一瞬间,刘季脑子里嗡了一下。 他的金榜题名,他的洞房花烛,这就没了? 刘季还在恍惚之时,阿旺惊喜大喊: “大老爷中啦!” “夫人!大老爷中了!” 阿旺把刘季从肩上放了下来,抬手指着右面墙上张贴的红榜,示意秦瑶快看。 秦瑶抬眸看去,甲榜二等第三名上,赫然写着刘季的名字。 她有些惊讶,一把挥开妄图挤上前来的人群,来到榜下,仔细看了两遍。 把榜上的信息,确确实实就是刘季。 真中进士了? 而且名次居然还不错。秦瑶回眸看着满脸恍然的刘季,由衷一笑:“我没想到你居然能中进士。” 因为不能上金榜,心下已经失望至极的刘季立马抬起头,期待的问: “那先前娘子所言......” 秦瑶:“我说话算话,可你没上金榜。” 刘季眼里的期待瞬间消失,他先是委屈的瞅她两眼。 见她一副不可更改前言的架势,顿时没忍住气愤的朝那放榜墙上捶了一拳。 怪自己是不可能的,都是别人的错。 刘季怒骂道:“肯定是司空贱人给老子穿小鞋!肯定是他!” 否则他怎么可能上不了金榜? 此时,阿旺已经跑到马车前,将刘季中进士的消息告诉刘肥孩子等人。 众人惊喜不已。 二郎简直不敢相信,自家阿爹居然能中进士。 龙凤胎对视一眼,没忍住哈哈乐出声来。 他们阿爹是进士咯。 以后他们就是进士老爷的儿子女儿,说出去,学堂的同窗肯定羡慕死他们。 只有垂头丧气跟在秦瑶身后回来的刘季本人,一脸悲愤。 青年垂在身侧的两手紧紧握成拳,口中咬牙切齿,说着:“司空见,我刘季与你不共戴天!” 殷乐等人面面相觑,满是不解。 这都中进士了,而且排名这么好,怎么还不高兴呢? 不解的众人把视线投到秦瑶身上,她摊了摊手,笑而不语。 刘季看到她笑,更恨了。 不但恨司空见,他还恨天恨地恨空气! “中了!我上金榜了!” 马阳激动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他又哭又笑,朝着自己唯一熟悉的秦瑶一家跑过来,只为分享喜悦,顺便向刘季道喜。 他刚刚已经看见了,齐小公子毫无意外,乃是金傍第一。 如果不出意外,殿试加试上,夺下状元已是水到渠成的事。 还有刘老爷,二甲第三名,简直是出乎意料的好成绩。 往日马阳看刘季总是不着四六的,对读书根本不上心,要不是有齐小公子压制着,书本都不太乐意拿起来。 可谁想到,这次考前闭关一个月,居然就能考到如此惊人的好成绩。 所以说,大儒收徒肯定有他的道理。 这刘季,不是先天的天才,却是一位潜力无限的鬼才! “刘进士,谦之这厢有礼了。” 马阳激动着心,颤抖着手,冲刘季笑着深深一拜,故意称其刘进士,以示恭贺激动之情。 然,对方不但不回,反而冲他哼了一声。 撩起衣袍,钻进车厢,把所有人全部赶下车。 抱紧自己蜷缩在车厢角落,难受、想哭、并不想说话! 马阳尴尬起身,茫然四顾,“这、这......可是谦之有什么说得不对?刘老爷他怎么......” 回过味儿来,除秦瑶之外唯一知道真相的阿旺安抚的拍拍马阳肩膀。 “和你没关系,我家大老爷不高兴,只是因为没能考上金榜。” “甲二第三已经很好了不是吗!” 众人身后传来一道羡慕的声音。 秦瑶等人回头看去,原来是丁老爷一家。 说话的正是丁适。 丁湘尴尬一笑,她哥哥举人都还没考上呢。 所以,看到刘季这厮都上了二甲第三名,还在这难过委屈,年轻人简直要被郁闷得吐血。 丁老爷倒是心态好,毕竟除了齐仙官那等天才,普通读书人想要连续中榜,还能有好成绩,那简直比天上掉金饼还难得。 丁适来到马车车窗旁,敲敲车厢,对里头的陷入悲伤不能自拔的刘季安慰说: “这已经很好了,都不知羡煞多少人,你还在这不高兴。” 车内并没有回应。 刘季两眼瞪着车顶,心里小人狂吠:你个还没成亲的小毛孩你知道什么!你失去的只是一个名誉,而我失去的可是一生的幸福! 丁适哀叹一声,不懂刘季的忧伤。 转而来到马阳身前,恭喜他金榜题名。 金榜有名的马阳尴尬得不敢说话,连连抱拳讪笑,他怕再出声,刺激到刘季。 这里太乱太吵,秦瑶嘱咐马阳应酬完之后记得回府吃饭,她让阿旺做一顿大餐,庆贺一下。 马阳感激应下,忙说等自己这边忙完就回去。 秦瑶也同前来看热闹的丁老爷一家交代,过两日写好请帖再请宴请他们前来。 众人暂做分别,秦瑶带着家里人先回家去了。 虽然刘季本人情绪低落,但这不妨碍全家人的兴高采烈地。 刘肥得了秦瑶的吩咐,欢天喜地为刘季准备答谢宴,将刘季中进士的事广而告之。 不但请了宽正坊内的邻居,还邀请了齐家、丁家、王家几家。 长公主府亲自派了云诺前来送贺礼。 还有徐文卿那边,也暗中找了徐家管事送来礼物,并在回贴中对秦瑶调侃,说她看走了眼。 秦瑶得意一挑眉,笑着将这份回帖收入抽屉锁上。 男人的功名,就是女人的勋章。 徐文卿这份回帖,她可得好好收藏。 前厅,身为主角的刘季却根本笑不出来。 望向正在招呼云诺入席的秦瑶,满心生怨。 并不知道刘季和秦瑶私下发生过什么的卢晓凤,敲锣打鼓前来祝贺大哥高中。 结果自然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待到席散,被刘季爆锤一顿。 卢晓凤: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 793 憋着一股劲儿 殿试于放榜后的第五天进行。 由皇上为主考,太后旁观。 最后定下了一状元,二榜眼,以及新科一等进士中品貌俱佳者为探花郎,为诸位进士折花戴花,打马游街,共赴琼林宴。 然而,这些都与二甲三甲的进士们没有任何关系。 风光是属于一甲进士们的。 刘季站在阴暗的角落里,看着以小师兄这个状元为首的一甲进士们,头戴鲜花,身着红袍。 想着自己本应该是这里面的一员,咬住衣角,才没有嘤嘤痛哭出声。 站在一旁的秦瑶:这小模样还有点惹人怜爱是怎么回事? 伸手,抓起刘季这只嘤嘤怪,回家。 按照盛国科举制度,只有一甲进士可以直接获授官职。 余下二甲三甲两等进士只能入太学,成为官员预备役。 需通过释褐试才能获得官职认命。 这个等待释褐试的过程,可能很快,也可能很长。 若是有人脉,走动走动,倒也可以跳过程序,做个八九品小官,比如丁老爷当年的互市监丞一职,就是岳父为其走动得来。 秦封得了妹夫高中的消息,急急来信,说他可以帮忙走动走动。 或许可以谋个在京小官当当,一家人彻底改换门庭。 秦瑶拒绝,并不想走。 既然还有释褐试的机会,就不急着先走人情。 初入官场,最忌讳的就是结党营私站队。 当前皇上、太后、长公主之间的权争还在继续。 皇上的身体肉眼可见消瘦下来,加上还有太皇上灵柩并未下葬,皇上这位子可没坐稳。 京城里的风还要刮一段时间呢。 让刘季在太学缓一缓,也不失为一个历练的机会。 不过秦瑶这次的拒绝,其实还是尊重了刘季本人的意见。 拿到秦封来信后,秦瑶并没有隐瞒刘季。 而是让他一起过来看信。 按照她对这家伙的了解,得知舅哥如此相帮,他肯定欢天喜地要拜谢舅哥好意,欣然受下。 然而,这厮居然贼心不死。 刘季大手一挥,豪气万千道:“我不需要!” “娘子你只需告诉我,先前你说的话还算数否?” 对上刘季那双烈火燃烧的眼眸,秦瑶心下有些讶异,这厮居然还想着那事? 那她倒要看看他还能做到什么地步。 秦瑶轻颔首:“我秦瑶说话算话,你要是能穿上官袍,这家我就留给你来当。” “不是这个!”刘季严肃纠正,“是你后头说的那句!” 双目灼灼的盯着她,好像在说,老子可记得清清楚楚呢,你别想抵赖。 秦瑶玩味儿的上下扫了他一眼,靠在桌前双手环胸的点了点头,“扒官袍是吧?” 她语气轻轻,一双眼微眯起,看得刘季浑身一麻。 双耳不自觉被染红,嘴上却还一本正经的说:“对,你说话算话否?” 秦瑶语气带笑:“算,怎么不算呢。” “行。”刘季等的就是她这句话,“你、你且等着瞧!” 这次他非得让她主动来扒了他的衣裳不可! 男人留下‘豪言壮志’,毅然决然拒绝了舅哥的好意。 一转身,穿戴整齐,进太学去了。 马阳和齐仙官很快便去任地上任,走前还去太学看了看刘季。 发现他既不看书,也不在太学帮忙抄书做些事情,纷纷摇头。 完了,这是真完了。 殊不知,刘季暗暗憋着劲儿呢。 他还真就不信了。 凭他的本事,还弄不到一身官袍穿。 范隆也中了进士,三甲末等。 刘季原先不知他是谁,只觉得这厮看自己眼神很不对劲,十分不喜。 直到马阳和齐仙官前来辞别那日,他才知道,原来这厮便是那个在永通坊对他和老师师兄大放厥词的人。 范隆这人,趋炎附势,刚入太学便私下拉帮结派,集结了一帮反对女子弄权的书呆子。 这帮人,对刘季这个开口娘子闭口娘子的人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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