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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过瑾儿的反应怎么这么奇怪? 一副见鬼了的惊恐模样,还狠狠拍了自己两巴掌,睁大眼睛往前瞧,像是不敢相信眼前有个秦娘子似的。 “瑾儿,你没事吧?”王老夫人十分担心儿子的精神状态,不会是在外头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回来吧! 王瑾摇摇头,他没事,他好得很! 秦瑶招手叫四娘到跟前来,指着王瑾,“四娘,叫王叔叔,我们现在是邻居哦。” 后面那句话,是看着王瑾说的,给他看得后背发凉。 老实说,他和她之间的恩怨应该算是扯平了,但发生过的事情始终是发生了,记忆不可磨灭。 所以......他真的很怵啊! “你怎么会在这?”王瑾深吸两口气,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惊讶问道。 秦瑶只是微笑。 四娘乖巧的行了一礼,连带着王老夫人那份,替阿娘答道: “王叔叔,我们家搬到京城来了,因为阿爹要考科举。” 王瑾心头一跳,“刘兄也来了?” 秦瑶挑眉,“那不然呢?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 转向王老夫人,笑盈盈的,“老夫人,您说是吧?” 这话王老夫人赞同,点点头,没好气的瞪了王瑾一眼, “这次回来就不出去了吧?成阳也快回来了,你多陪陪他,帮忙指导一下功课。” 家里就她这一个老婆子在,孙子的学业她也不大看得懂了,每日里只是催他自己多认真多看书。 但小孩子嘛,最不乐意的就是听到这些唠叨,嘴上敷衍答应,也不知道私下里有没有真的执行下去。 她丈夫和长子都上战场没了,唯一一个小儿子也是她哭求着,这才留下做了个言官。 可这个巡按御史一年到头着不了家,也就比去军营好一点点。 现在对唯一的小孙儿,王老夫人不求他以后能成为人中龙凤,她只有一个小小心愿,那就是让孙儿走科举的路子,做个小官小吏,以后好留在身边。 不想,王瑾却摇了摇头,“只能在家留一日,后日一早我还要去丹洲。” 这次他去青州的任务其实都还没完成,就被朝廷匆匆召回,另派了个棘手的任务。 至于具体情况,他今日才刚到京城,还没来得及去打听呢。 但丹洲是丰王封地,与王扯上关系,事情绝不会简单。 “什么?你只留一日?” 王老夫人更怄气,“你们王家的男人真是中了邪了,不爱文就爱武,成阳这几日与于大娘家的走得近,每日下学两个小子不回家,一人拿根小棍跑出去疯玩,学人家话本子里的人,说要那什么、什么......” 眼看老夫人想不出来那个词,四娘好心的帮忙提醒道:“行走江湖,仗剑走天涯!” 王老夫人激动道:“就是这个,小小年纪不好好读书要去当游侠,一个两个不想在家陪我,不肖子孙!” 王瑾尴尬的看了秦瑶母女一眼,提醒他老娘这还有外人在呢,给留点面子。 王老夫人却不管,又不是她不孝,有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 秦瑶看王老太太那气冲冲的样子,轻敲了敲闺女脑袋。 四娘一缩脖子,小小声:“都是大哥说的。” 小手一把环保住秦瑶的胳膊,一本正经的保证,“不过阿娘你放心,我一定好好读书,以后我哪儿也不去,就贴着阿娘,跟阿娘逛街买好吃的好玩的。” 这小丫头,嘴里抹了蜜了。 虽然知道是在哄自己,比较先前小姑娘才说了她要除尽天下不平事,但秦瑶嘴角还是没忍住翘了起来。 这可把王老夫人稀罕坏了,走上前来,极爱怜的看着四娘,“真是个好丫头,秦娘子你以后有福咯。” 听到老娘这话,王瑾立马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 王老夫人便一脸愠色的斜眼朝他看过来,“明日留家一天?” 王瑾不敢说只有半天,剩下半天他还要入宫,只委婉的说:“下午和晚上都是在家的。” “那也成。”王老夫人点点头,“我这就去找媒人,明日下午你好生看看,有合心意的便定下来吧。” 后面这句话,语气十分欢喜,却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胁迫。 果然是这样! 王瑾望天挠头,但也逃避不了,只能讪笑着亲自把老娘扶进门去,说:“我去找成阳回家,您先把饭做好,你儿我的肚子都快要饿扁了。” 到底是亲生的,看王瑾一脸可怜的说饿了,王老夫人暂时放过了他。 老太太冲门外的秦瑶母女客气的点点头,转身便回院准备去了。 王瑾目送老娘去了后院厨房,长舒一口气,转出门准备去找‘儿子’。 一抬眼,嘿,母女两居然还没走。 “你不回家吃饭?”王瑾惊奇问道。 秦瑶摆摆手,“不着急,还不饿。” 王瑾懂了,“等我请你吃饭是吧?也行,再等些时日,等我把丹洲的事办完回来,一定好酒好菜请你和刘兄过来,我亲自给你们夫妻两赔个罪,过往恩怨就让它散了,可行?” 秦瑶诧异的看他一眼,在她这里,拿钱办事,恩怨已经抵消掉了。 不过看在他还有心赔罪的份上,她就好心给他提个醒吧。 “丹洲危险,我建议大人你可以找个帮手,应该会安全许多,至少保证能活着回来。”秦瑶微笑道。 她一听到王瑾提到丹洲二字,心下便已明白过来,丰王的案子最后派给了谁。 以王瑾在紫荆府的表现,可见‘除王’王瑾是专业的。 但齐王和丰王不同,齐王养的杀手实力很一般,她一个人就能干掉三十个。 但如果阿旺算是丰王那批死士中的天花板,那么余下的死士实力同样不可小觑。 王瑾这次要是不找一个帮手,能活着回来的概率可能只有百分之零点一。 693 娘子我回来啦 但王瑾显然是误会了秦瑶的意思。 他眼中迸发出惊喜的光芒,激动望着她,“你要帮我吗?” 秦瑶噎了一下,才摇头,“你想多了。” 王瑾倒也不是很失望,啧道:“算了,我也请不起你。” 上次扔出去的银子已经把他家底掏空了,这次再请她一回儿,只怕他下半辈子都得继续给她当牛做马来还债。 不过她反复提到要他去找人帮忙,是已有人选? 王瑾抬了抬下巴,示意秦瑶边走边说。 他一边搜索着要仗剑走天涯的儿子,一边谨慎压低声音问:“你想我去找谁?” 他猜,她可能会让他去长公主府。 然而,秦瑶的推荐却出乎意料。 秦瑶眼睛看着前方,脸稍微偏向身侧,闲谈一般的口吻,“你可以去找圣后。” 王瑾猛的一震,眼睛瞪大看向秦瑶,像是在确定她是不是开玩笑。 但显然,她是认真的在给他建议。 王瑾:“秦瑶,我建议你下次不要再建议了。” 找圣后? 开什么玩笑! 他只是一个小小巡按御史,敢找到圣后面前,嫌自己死的不够快? 他还想多活两年呢。 秦瑶看他那怂样,耸了耸肩,“那你随便吧,万一你回不来,看在咱们往日的情分上,我在京的时候,可以帮你照顾你老娘。” 王瑾咬牙:“我谢谢你啊!” “不客气。”秦瑶指了指前方刘府大门,“我到家了,有空过来坐坐哈。” “哦,忘了。”秦瑶不好意思的看他一眼,“大人可能回不来了,那下辈子吧。” 眼看着母女俩手牵手进了家门,王瑾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秦瑶这嘴是淬了毒吧? 是吧是吧是吧! 前方巷口跑过来一个半大小子,书箱叫书童拉着,自己手里抡着一根棍,一蹦一跳看起来特别快乐。 王瑾抬眼一看,立马喝住:“王成阳!” 拿棍的小子被吓一跳,赶忙停下看过来,对上王瑾那双燃起熊熊怒火的眸子,不可置信的唤了声:“爹?” “吧嗒”一声,手中棍掉在地上,王成阳赶紧站直了身子,抬起手躬身行大礼。 王瑾大步走过来,一把揪住了小子的后衣领,提溜着往家去。 一边走一边骂:“你小子怎么不跑?上次教你的遁术看来是一点也没记住啊!明知道要挨揍了这都不跑,还停下跟我行礼,这叫什么?这就是挑衅!我看你是真欠揍了!” ....... 大郎二郎三郎都已经下学回来了,三兄弟正在大厅的大大八仙桌上写功课。 虽然现在孩子们都有自己的房间,但他们似乎还是习惯在一张大桌上一起学习,可能是这样比较有学习的氛围? 秦瑶不懂,但尊重。 摁住了想要去找哥哥们宣布自己入学喜讯的四娘,带她回房间将书放好,洗手洗脸,把脸上脖子上的热汗擦干净。 四娘要留在屋里收拾她的神力书箱,秦瑶来到二进院这看了看。 除了正在洗菜的殷乐,居然还在厨房里看到了阿旺熟练颠锅的身影。 秦瑶环视一圈,没找到刘季的身影,所以,阿旺自己先回来了? “刘季呢?”秦瑶走进厨房,疑惑问。 阿旺专注着锅里的菜,头也没回的答,“大老爷好着呢,见他成功进了国师府,确定他没性命之忧后我便回来了。” 毕竟他还得接大郎三兄弟下学,还要为这一大家子准备晚饭。 要不然就凭殷乐那一手普普通通的厨艺,如何能让夫人吃满意? 夫人吃不满意,她就不想让别人满意,到时候还不是他一个人承担所有。 秦瑶没走,饶有兴致的在后面岛台前坐下来,询问白日国师府里发生的事。 阿旺一点也没有添油加醋,实事求是,将刘季今天在国师府门前的嚣张行径陈诉了一遍。 手里的锅铲从头到尾没停下来过,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饭菜盛出盘,再由自觉打下手的殷乐端到前面饭厅里去。 秦瑶瞅着阿旺忙碌的背影,狐疑地皱起眉,“阿旺,我怎么觉得你怨气很大?你没事吧?” 阿旺把灶孔里的剩余柴火抽出来埋灰里,拎起大锅到水缸边,一边涮锅一边硬邦邦说:“我没事。” 秦瑶挑眉,还说没事? 一向情绪稳定的人,居然带了情绪。 秦瑶来到他身后,语气笃定:“你肯定有事。” 阿旺:“好吧,是大老爷,他时常让我感到丢脸。” 今日入国师府后尤甚! 秦瑶一噎,额......倒也不用这么直白。 一开口就不吐不快了,阿旺把洗干净的锅放回灶上,拿起抹布一边擦拭灶台一边说: “国师府养了只金孔雀夫人知道吗?” 秦瑶:“嗯呢,见过。” 阿旺把抹布啪的一甩,嘴角抽搐已达成冷笑,“他把外套脱了拿在手上对金孔雀翩翩起舞,直到金孔雀开屏才罢休。” 秦瑶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并且自己还在现场的话,她已忍不住脚趾抠地。 “真是为难你了。” “还有。”阿旺换了条干抹布将灶上水渍擦干,紧接着道:“丫鬟拿来喂猪的果子他直接吃了,吃到一半发现不对,及时丢进了猪槽里,然后又顺手拿了一个递给国师......” 当时他以为自家大老爷死定了,也已做好了冒险现身救他的准备。 万万没想到,他家大老爷看气氛不对,一把拿回国师手里的果子,自己三两口吃得干干净净。 还强撑着说:“啊,真香~” 秦瑶一手扶额,一手拍拍阿旺手臂,歉疚道: “自己从钱箱里支二两精神损失费,就当是小小补偿。” 阿旺眼睛忽的一亮,“当真?” 秦瑶点了点头,便见阿旺身上的怨气瞬间消散,整个人都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厨房已收拾干净,二人转到前边饭厅,正摆碗筷时,阿旺忽然定住。 他耳尖动了动,如临大敌般严肃道:“大老爷回来了。” 下一秒,一辆窗上嵌着七彩琉璃的超豪华马车停在了家门口。 刘季从车厢钻出,张开手臂兴奋大喊: “娘子我回来啦!” 听着周围邻居们迅速聚集起来的议论声,秦瑶只觉眼前一黑。 家里有一个显眼包,看来她在宽正坊内是低调不了了! 694 三郎你得靠自己 刘季挥挥手,让送自己来的国师府车夫撤。 三两句话打发了好奇围上前来的邻居们,砰一下关上了家中大门。 他抹了把额头上冒出来的热汗,挤出一个灿烂的微笑,轻咳两声,这才迈步朝饭厅走来。 不过还没走到饭厅就装不下去了,冲秦瑶嘿的一笑,激动道: “娘子,你看我威风吧?你是不知道,司空见现在被我拿捏得死死的,我现在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让他上天他不敢入地!” “这一切啊,全是托了娘子你的福呀!”这句话完全发自刘季内心。 要不是娘子武功高强,哪里镇得住司空见那家伙。 “当当当!”刘季来到饭厅,四个迎上来的孩子全部扒拉到一边去,直直走向秦瑶,摊开手掌,献宝似的露出一只钱袋。 被扒拉开的大郎兄妹四人对视一眼,又看看眼里只有阿娘的阿爹,无奈叹气。 看这样子,阿爹这辈子都逃不出阿娘的手掌心咯。 “什么东西?”秦瑶狐疑问。 刘季得意的抛给她一个媚眼,“银子啊,整整一百两呢。” 刘季把钱袋塞到秦瑶手上,期待的示意她快打开看看,不错眼的盯着她的脸,不想错过任何一个惊喜的表情。 秦瑶把钱袋打开,里面安静躺着两颗大银锭,一颗五十两整,胖嘟嘟的银元宝,好不喜人。 “怎么来的这么多银子?”秦瑶一边将银元宝拿出来把玩一边不敢相信的瞅了刘季一眼。 她大约猜到了是哪里来的银子,阿旺先前已经将刘季在国师府的事迹告诉她。 但真看到刘季拿回来一百两银子,和听阿旺描述,那根本就是两种不同体感。 刘季见秦瑶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自己,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赶紧解释,这是他在国师府当家丁的月例。 “一百两一个月?”秦瑶不可置信,“国师也答应了?” 刘季嘚瑟的点头,立马把自己和国师府谈的各种条件全部告诉了秦瑶。 吐沫横飞的说完,往饭桌前一坐,得意的一甩头,“怎么样?大老爷我厉害吧?” 小小国师府,直接拿捏! 司空见是傻的吧?这是全家人的共同想法。 车接车送,贵宾待遇,给派一位随从随时听候调遣,一个月还给一百两的月例。 这要不是亲眼所见,说出去都没人敢信! 二郎惊了,头一次发现他爹还是有些真本事的,秉承着好学的优良传统,挪到刘季跟前,诚心问道: “阿爹,你可否将你这份本事传授给我?” 大郎三郎四娘也围上来,四娘奉茶,三郎捶腿,大郎捏肩,打算一同学习。 阿爹这招厉害啊,空手套白狼已运用到极致,要是能学到阿爹一两成功力,以后在这京都城里再也不怕会饿死了。 刘季美滋滋,享受着孩子们的奉承,施施然道:“其实啊,这不算什么本事,不过是借了你们阿娘的威名罢了。” 他这可是实话,奈何四个孩子根本不信。 四娘:“阿爹你是不是不想教我们?” 二郎也恼了,他难得放低身段虚心向自己最看不起的某人求教,他居然不识好歹的说这也不算什么本事? “阿爹你不想教就直说。”二郎挥手,示意兄弟姐妹都散了,不要伺候这个抠门鬼。 “哎哎哎?”刘季震惊,抬手试图挽留,一个也没能留下。 秦瑶发话,“先吃饭,再不吃菜都要凉了。” 美滋滋掂了掂掌中两颗银元宝,就准备收入囊中。 “娘子!”刘季突然急急喊了一声。 秦瑶不悦看过去,刘季一怂,但还是鼓起勇气伸出四根手指头,小小声提醒: “你六,我四,所以......” 秦瑶啧了一声,但还是在刘季期期艾艾的目光下,匀了一块儿银元宝给他。 “找我十两。” 刘季刚以为娘子大方要多给自己十两银,就听见了这找零的话,暗暗撇了撇嘴,不情不愿的从身上钱袋里凑了十两碎银递给她。 六十两整入手,秦瑶满意的一笑,收入囊中,坐下道:“开饭!” 许是有了银子的加成,这一顿饭,一家人吃得非常舒爽。 饭毕,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 按照宽正坊邻居们的生活作息,这会儿洗漱干净,便准备上床睡了。 但秦瑶家的院子却还是灯火通明。 大郎二郎三郎继续在八仙桌上写没写完的功课。 他们算是插班进去的,落下了别人许多课程,范夫子特意给三人安排了抄书的功课,以便他们熟悉先前没学过的课程。 三郎很想哭,几千个大字呢,他都不知道要抄写到何年何月,哭丧着一张脸,左右张望,时不时看看两个哥哥的进度。 结果发现大哥二哥已经抄写完大半,而自己还没写到五分之一,一时间情绪激动,没绷住,“哇”一声哭了。 正在带着女儿胡乱弹琴的刘季,被这哇的一声惊得一激灵。 父女两抬头一看,三郎仰头冲天,哭得崩溃,哭一声还不忘低头写一笔,又可怜又好笑。 前院里,正给殷乐加练的秦瑶和阿旺闻声看过去,啧啧两声。 庆幸要学习的不是自己。 正在举石磨的殷乐看看这满院的大大小小,暗暗吐槽,一群没同情心的家伙! 又看看哭得嗷嗷的三郎,果断选择让孩子自由生长。 哭就哭吧,哭完就好了。 全家人心态都非常好,四娘见小哥学习崩溃哭了,给他递了一杯水,让他喝口水润润嗓子,接着在哭,别把嗓子嚎哑了。 大郎二郎也向弟弟投去真挚的问候。 大郎:“哭完还得写呢。” 二郎:“我是不会帮你写一个字的,我们字迹不一样,夫子看得出来。” 所以,三郎你得靠自己啊! 两位哥哥重重一拍三郎肩膀,希望能够给予他力量,坚强一点。 “咚”的一声闷响,三郎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因为受惊,一下子忘了哭。 这小孩向来有点缺心眼,泪眼朦胧的环顾四周,看到乐师姐被阿娘和阿旺叔双重打击,累趴下的滑稽模样,竟然噗呲一下自己笑了。 紧接着眼泪一抹,重新爬起来,跑到后厨拿来一盘殷乐烤的小饼干,一边吃一边吭哧吭哧继续抄书。 夜色很美,院内也是一片‘温馨’、‘和谐’。 695 家丁日常 清晨,阴云密布。 没一会儿,狂风袭来。 原本初绽光亮的天霎时间暗如黑夜。 天河像是泄了道口子,瓢泼般的雨哗啦啦迎头浇了下来。 正准备出门去私塾的大郎三兄弟赶紧退回廊下,但溅起的雨滴还是沾湿了鞋面裤腿。 拖着小书箱,亦准备去女苑的四娘忙回头朝屋里喊:“阿爹!下雨啦!” 刘季刚晨读完,伸着懒腰出门来看,天黑沉沉,雨又大又急,一时半会怕是停不下来。 兄妹四个着急的看向阿爹,再不出门,上学就要迟了。 这是四娘第一天去女苑,可不想给夫子留下不好的印象。 但是这雨大得很,就算打伞也会淋得一身雨。 小姑娘急得拉着书箱在廊下转来转去,轮子发出咕噜噜的声响,听得兄弟们更心躁。 刘季嘘了女儿一声,“你阿娘还睡着呢,别吵,阿爹想想办法。” 四娘立马停下,一副哎呀我忘了的懊恼表情。 刘季看得好笑,点了点面前这四个,“等着,叫你们阿旺叔驾车去。” 还在后院喂马的阿旺侧耳听见前院的动静,没等自家大老爷过来,便已经先把马牵了出来,车厢推出,架好马车。 他带上斗笠蓑衣,将马牵到前门,也不用喊,等在廊下的兄妹四人立马欢呼着撑伞躲过大雨跑过来。 三郎四娘小,两个哥哥帮着提了书箱,兄妹四个蹭蹭几下便滚进了车厢里。 任凭外头多大的雨,里面都是淋不着的。 就是可怜了他们阿旺叔,在外头挡下了一切风雨。 你说刘季呢? 正老神在在坐在敞开的大厅里,等着国师府的豪华车驾来接自己呢。 身为贵客,根本不用担心因为大雨而无法及时到府上上工。 反倒是国师府,要是来得迟了,耽搁了老师享用他亲亲徒儿做的美味早饭,发了脾气,某人可就要遭老罪咯~ 说起司空见总被公良缭骂得狗血淋头这件事,刘季都觉得不可思议。 你说司空见对老师多好吧,那也不见得。 将人软禁起来,这本身就是最大的恶意。 况且这不孝弟子早已经被老师单方面开除徒籍,两人政见不合,一见面就是剑拔弩张的。 但是! 老师打他,他不还手。 老师骂他,他不还口。 不但如此,面对‘新来家丁’的种种无理要求,只要能让老师愿意配合治疗,配合疗养,居然都听之任之。 若不是司空见时常不经意泄露出来的浓厚杀意,有时候刘季都忍不住怀疑,这家伙是不是被自己的魅力所俘获,对他爱得深沉。 “咦——”光是想想,就把刘季自己抖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赶紧甩了甩脑袋,把这荒谬的念头抛开,端起羊奶猛灌一口压压惊。 疾风骤雨中,一辆马车准时停在了院门前。 真真是应了那句,风雨无阻。 以为今日或许可以不用去国师府上工的刘季,只得放下侥幸,同留家的殷乐说了一声, “一会儿你师父醒了记得跟她说一声,我去国师府了。” 殷乐:“好的师公,我知道了。” 得了回应,刘季这才撑起伞,冲入雨幕,急急忙忙钻进马车,开始了打工人的一天。 到国师府时,大雨转小。 刘季刚下马车,便已有一名小厮打扮的人撑伞迎上前来。 这便是国师府给他派的随从,安子。 安子一面给刘季撑伞一面快步催促他入府,嘴上说:“你可算是来了,今日大雨比昨日迟了些,先生已经看着不太高兴了。” 刘季问:“我让你买的菜都买了?” 安子颔首,“已经买了,都在厨房里呢,我已经洗干净,就等着你了。” 路过孔雀园,刘季没空再去逗那只开屏像是要命一样的金孔雀,径直略过,直奔濮院。 为了满足他提出的要求,国师府连夜在濮院搭建了一间厨房。 不过由于时间紧张,只是一个三面围着竹席的棚子。 这下了一早上的暴雨,棚子在风雨中强撑着,看着有点摇摇欲坠。 但刘季此时已经顾不上那么多,老师的脾气,不止是司空见觉得害怕,他也一样。 来不及进屋去跟老师打招呼,撸起衣袖便进厨房准备早膳。 安子是个轻快的,且有眼力见,时刻谨记眼前这位家丁是贵客的待遇,弯腰开始为他起灶生火。 很快,厨房里便飘出了食物翻炒的香气——刘季打算给老师炒一碗蛋炒饭,配鲫鱼汤。 屋里的人似乎闻见香气,走到门边朝厨房这看过来。 刘季不经意的抬头一看,心头草了一声,司空见这家伙怎么不去上早朝! 两人对视一眼,司空见警告的盯了刘季一眼,而后便站在廊下,拢手眼也不错的看着厨房。 刘季合理怀疑,他真是饿了,连他也想吃! 内心画个小人当成司空见,狠狠扇了他几个大耳巴子。 面上刘季不敢显露任何情绪,努力颠锅,专心做自己的蛋炒饭。 他不是傻的,司空见今日不去早朝已经够奇怪了,还用那种满含杀气的眼神盯着他,鬼知道是那个不长眼的招惹了他,还得他刘三儿受迁怒。 厨房里的事,刘季在家中称第二,也只有阿旺敢称第一。 不过一刻钟多点,鲫鱼汤便已经烧开,与蛋炒饭一起盛出,刘季和安子一人端一份,送进屋内。 公良缭早早就起了,自从刘季过来随身伺候,老头就从床上挪到了轮椅上——或许想多活些时日,免得他亲亲三儿给他孝死了。 刘季觉得太医院那帮大夫还是挺厉害的,老师腿上坏掉的皮肉已经被刮掉,现在包了药,日渐好了。 “老师,用早膳了。”刘季直接把饭菜端到公良缭身前的书案上。 老人正在看书,闻言放下书本,抬眼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你想饿死老夫吗?看看这都什么时辰了,还早膳?” 他看是午饭差不多! 刘季并不慌,指了指外头还飘着小雨、雾沉沉的天,“老师这您可不能怪我啊,要怪就怪老天爷,哦,还有国师府的车夫,明知道下雨路上不好走,也不说提前一两刻钟过来接我。” 公良缭不想听他狡辩,抬手示意他闭嘴,端起刘季殷勤递来的滚热鱼汤,先喝两口暖暖胃。 696 做掉他 美味儿的鱼汤入口,公良缭再多的怨气也消散,还是这口合他心意。 刘季看得也馋了,聒不知耻的蹲在老师跟前,时不时让老师喂自己两口,蹭吃蹭喝。 看起来脾气不太好的公良缭,面对如此抢食行径,不但不怒,反而笑骂着“不要脸的玩意儿”,手上投喂动作是一点都不迟疑。 先喂两勺汤,见徒弟还盯着自己的炒饭,干脆把吃不完的小半碗都给了他。 “你在家里是没吃够还是怎的?” 公良缭看他那饿死鬼投胎的样子,忍不住怀疑,刘季是不是最近惹了什么事,让瑶娘不开心了,所以才不给他吃食。 刘季可不敢让娘子为自己背锅,只笑嘻嘻说:“家里的饭哪有老师您的香啊~” 主要是这国师府财大气粗,买的食材似乎都比别处跟新鲜,做出来的饭菜就格外的香。 公良缭忍不住笑,“你这嘴啊......赶紧吃完把这些碗盘收拾了,今日老夫精神不错,考考你的功课,看看这些时日是否有落下。” 话说到这,老头整个人都严肃起来,犀利的眼睛将刘季上下一扫,只把刘季看得浑身一激灵,心中暗叫:要完了。 谁想到啊,他来当家丁还得考功课! 内心悲呼的刘季却不曾注意到,一直站在门外目睹师徒两‘卿卿我我’的国师大人,不但浑身飕飕散发冷气,两只拢在袖中的手也已紧紧握成拳,手背上的经脉因为太过用力而爆出青筋。 曾经,他也如刘季那般与老师亲密无间,是人人都羡慕的一对好师徒。 不,老师私下行事虽然不拘礼节,却从没准许自己如树袋猴一般,环着他的脖子,整个人趴在他背上求放过考教功课。 轻手轻脚靠近过来的孙江,看着自家国师大人阴恻恻的脸,暗暗咽了咽嗓子,硬着头皮小声道:“大人,吕良来了。” 身前人顿了片刻,才转过身来,“让他进来。” 不知道是不是一早上没开口说过话,司空见的嗓音有些沙哑。 孙江往屋内扫了一眼,皱着眉头,眼神询问自家大人,需不需将闲杂人等赶出去。 现在太子正在禁足,东宫的人却大摇大摆过来,让一个外人瞧见了,恐怕不太好。 司空见冷嗤一声,道:“无妨。” 屋内那厮若是敢竖起耳朵听,还把不该说的事泄露出去,他正好有理由将他杀了! 孙江只觉得自家大人今天有点奇怪,面上说着无妨,眼底全是杀意,这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算了,他一个下人,还是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吧,不该操心的少操心。 自从那刘季入府之后,向来情绪稳定的大人也变得阴晴不定,越发琢磨不透。 孙江出去把吕良带了进来。 吕良先进屋向代太子殿下向公良缭问安。 不料,正专心考教徒弟功课的公良缭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刘季倒是冲他客气一笑,“老师挺好的,还请让殿下放心......嗷!” 话音未落,公良缭手中书本就甩到了他脑袋上,“啪”的一下,好一个大逼兜。 刘季只觉得两眼冒星星,捂住头差点哭出声来,“老师,您好久都没这样打我了,呜呜呜,看来老师您的身体是真的越来越好了,弟子我难掩欢喜,喜极而泣呀!” 公良缭:“......” 吕良:刘季你没事吧? 司空见:出来。” 刘季和吕良同时抬眸朝他看过去。 司空见呼吸一窒,刘季你怎么就这么自信呢!老子点你名了吗你就看过来! 指指吕良。 吕良会意,冲冷脸的公良缭再行一礼,退出门外。 “大人为何站在门外?”吕良关心问。 “哗啦”一张宣纸飞出门外,不偏不倚,正正好落到二人脚下。 上面写着:司空见与狗不许入内。 司空见额角青筋直跳,满目厉色扫入屋内那个手里还拿着笔,一脸讪讪的人。 刘季一副我也没办法的苦涩模样。 老师的吩咐,他不敢拒绝,要不然又是一个大逼兜。 这一刻,杀意在司空见脸上具象化,原本英俊的容颜,狰狞扭曲得仿佛是地狱里爬上来的索命恶鬼。 吕良意识到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忙躬身,不敢再看司空见,口中涩哑道: “大人,负责调查武生举报案的巡按御史王瑾已出城了,上次齐王便是败在他手上,此人祖上从军,自幼习武,不是个简单角色,此次若是他去丹洲,殿下危矣!” “眼下该如何是好?还请大人明示!” 屋内刘季心惊一跳。 你们就这样在门外大声密谋真的好吗? 司空见冷酷吩咐:“找几名靠谱的高手,做掉他。” 刘季瞪大眼睛,做掉王瑾? 吕良眼神一狠,抱拳道:“是,下官这便去安排!” 转身,快步出了国师府。 王瑾危! 刘季虽然一直觉得这家伙坑害自家娘子,人品败坏,可他罪不至死吧? 不对,要死也是死在他刘季手上啊。 他还要把王瑾脑袋割下来给娘子当球踢呢,他怎能死在司空见这帮人手上? 然而,司空见让下人拿来了一套全新桌椅,就在廊下坐着不走了。 他翻开一本花鸟图鉴,听着耳边细雨的沙沙声,看起书来。 刘季就算想要传递消息给家里人,让她们去抢人头都没办法。 想着事后捡尸也不算违背对娘子的承诺,刘季顿时又放下心来,专心应付老师的考问。 直到晌午,老头乏了,上床躺着,刘季的功课考教才结束。 万幸他每日都早起晨读,功课并未落下太多,要不然肯定过不了今日这关。 安顿好老师,刘季伸着懒腰走出房门来,琢磨着弄点什么小吃食解馋。 一脚跨出去,被一把椅子挡住了去路。 抬头一看,司空见还老神在在坐在门口看书。 “大人!” 孙江急匆匆跑进来,完全无视刘季的存在,直接便道: “吕大人他们失败了!杀手还没靠近王瑾,中途便杀出一名神秘顶尖高手,将吕大人派去的十名杀手全部截下!” 孙江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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