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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 二郎坏心眼的一个扑身过去,嘴里发出类似幽魂一样的低吼,阴森森道:“刘~三~郎~,我要吃了你!” 堂屋里顿时响起了孩子们惊慌的尖叫和反应过来之后的怪怨声。 在书房里艰难写着老师布置的寒假功课的刘季脸一黑,把书本“啪”的一放,推开窗户,怒吼道: “刘二郎你小子给老子消停会儿!” 几个脑袋从过道探出,以二郎为首,金宝金花四娘跟随其后,一起“略略略”朝他做了个鬼脸。 “嘿呀,反了天了你们这帮小崽子!” 眼看刘季抄起门边扫帚追过来,二郎几个立马四散逃开,哈哈哈笑个不停。 浑身肌肉酸疼不敢走动,脸上还顶着几片乌青的大郎,只能坐在堂屋椅子上,一边烤火一边羡慕的看着他们玩闹。 心里坏坏的计算着,几息之后,后娘会抵达战场。 正闹腾着,主卧房的房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霎时间,所有的喧闹全都消失,大人小孩齐刷刷望向房门口。 “早啊!” 秦瑶伸着懒腰从屋里走出,心情还算不错的冲众人挥了挥手。 安静的院落,这才重新恢复声音,并且明显比之刚才乖顺多了。 “娘子,早膳你想吃什么?”刘季扔掉手里的扫帚,热情问。 抽空还不忘警告的瞪了二郎四娘一眼,两个调皮蛋,回头再收拾你们。 秦瑶好奇问:“还有菜单?” 刘季嘿嘿一笑,“当然有,只要娘子你要吃,就算是天上的月亮我也想办法摘下来给你!” 秦瑶嘴角微抽,再懒得搭理这混货,先到堂屋看看大郎,见到他脸上几处乌青,回头问跟来的刘季:“上药了吗?” “上了上了。”刘季使劲冲大郎挤眼睛。 大郎无奈的朝天翻了个白眼,配合着蒙混过去。 等秦瑶离开堂屋,刘季这才飞也似的跑回屋去把伤药取来,摁着对自己鼻子不是鼻子的大儿抹伤药。 怕秦瑶发现,还把堂屋的门给关了。 秦瑶来到厨房,阿旺递给她一碗骨汤,说: “村长早上让人送了二十斤狼肉过来,还拿了头狼的皮和头,我先放在后院冻着,等夫人你起了,看看你想怎么处理再收拾。” 秦瑶喝着汤,绕到后院看了看,头狼的整块皮都扒干净了,连着断了下颚的狼头,一起晾在后院竹竿上。 金宝四娘几个跟了过来,看得哇哇叫,又想看又害怕,全都躲在秦瑶身后,只露出个脑袋。 秦瑶好笑的赶着这群孩子往厨房去,好奇问:“金宝金花,你们家分了吗?” 兄妹俩点点头,说分了肉,但没分到皮。 “那分了多少肉啊?”秦瑶又问。 金宝不确定的说:“和三婶你家差不多。” 那就也是二十斤。 秦瑶算不出这是什么分法,去问阿旺,他一早就待在家还没出过门,摇摇头表示不知。 顺手,又把温好了的一盘肉酱饼递上。 秦瑶接过来闻了一下,香气扑鼻,食欲大动。 一边吃一边问身旁这些小家伙,“吃早膳了吗?” 几人狂点头,早就吃过了,对秦瑶的肉酱饼没有一点兴趣,但是就是喜欢围在她身边,赶都赶不走。 秦瑶笑笑,便不再管他们,美美吃着饼子和肉汤,顺便考考几人功课。 正考着,村井那边忽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呼声。 几个被迫要考功课的小孩立马跑出门去看。 不一会儿,四娘和金花跑回来说:“阿娘,村里在卖狼肉呢!村井那来了好多好多人,都是不认识的!” 正说着,又是一阵喧闹传来。 虽然看不见村井那边发生了什么,但已经可以感受到那边欢快的气氛。 秦瑶好奇心起,正好早饭也吃完了,拍拍手起身,叮嘱刘季照顾好大郎,领着金花和四娘朝村井过去。 还没到地方,旺盛的人气已经提前飘过来。 刘家村村民宰狼宰得热火朝天,从昨晚持续到今早一直不曾停歇。 杨家兄弟回村后又宣扬了一下,大清早便引来了许多瞧热闹的下河村村民。 原本下河村的人来,是想看看灭狼成功了没有。 要是不成功,他们村离得也近,自然要提前提防起来。 没想到,人家刘家村不但成功,还把狼群一锅端了! 瞧瞧这铺满了的狼皮狼肉,这不得买点回去给除夕添上一道稀罕菜? 秦瑶在家里听见的呼喝声,就是因为肉少人多,份额不够,几家村民掰手腕抢一个名额时,因为战斗太激烈,围观村民们控制不住情绪爆发出来的。 那个劲头,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天过大年。 其实今日才腊月二十九,明天才到除夕呢。 405 大丰收 “三弟妹!” 站在歪脖子树上的何氏瞧见人群外的秦瑶,赶紧朝她挥挥手:“这儿!这儿!” 她这站位,视野一绝。 秦瑶颔首应和,忙领着两个女孩小跑过去。 沿途遇到的村民见了她,都欢喜的跟她打着招呼。 有佩服她厉害的,有问她受没受伤的。 秦瑶一一回了,好半晌才艰难来到何氏这边。 金花和四娘猴一样,蹭蹭两下自己爬上了树。 何氏怕这老树承受不住那么多重量,赶紧下来,把位置让给两个小姑娘,严肃叮嘱道:“仔细些啊!手抓着树枝听见没有!” 四娘乖乖答:“嗯嗯,知道。” 何氏满意的撸了把小姑娘的嫩脸蛋,转头一把挽住秦瑶胳膊,指着眼前这一个个人头感慨道: “咱们这刘家村啊,几十年过来了,都没有今年这样热闹过。” “弟妹你看看,那些人全是来买狼肉的,我听人说狼肉不太好吃,但耐不住大家伙觉得稀罕,抢破了头哈哈哈.....” 通过何氏的嘴,秦瑶这才知道,昨晚的狼肉,去皮去头之后加起来足有一千八百多斤。 前两日杀猪,一头也才两百来斤的样子,这一晚上的狼肉,顶得九头猪,村里人吃都吃不完。 当然,硬是要分的话,各家绝对不嫌弃,他们有的是法子存肉。 不过这样一来,出了力的人可就不乐意了。 为了避免争吵,村长做主,全村四十二户,一户分二十斤肉,分去八百四十斤。 余下九百六十多斤,零头大锅灶炖了全村一起过来吃,剩下的就卖掉,得多少银子全部充入公中,用于修缮祠堂、修桥铺路使用。 还有一个愿景,村长没有说出来。 如果这笔银子足够多,他要建学堂! 狼皮比肉还值钱,不过有些磕磕绊绊的,品相不太好,村长也不知道能卖多少,反正先让懂得制皮的村民收拾着,回头让刘货郎拿去卖了。 这部分的钱,依旧是充公,留着备用。 至于头狼的皮和头,全村默认它是属于秦瑶家的,早早收拾出来,就给她家送去了。 “三婶!” 刘琪从人群中挤了过来,见到何氏也在,忙又喊了声:“大婶婶也在啊。” 何氏哟了一声,逗逗小伙子,“眼里只瞧得见你三婶是吧?” 刘琪忙道哪里敢,暗暗抹了把头上的汗,示意秦瑶借一步说话。 秦瑶好笑的拍拍何氏手臂,又叮嘱树上的皮猴四娘注意安全,这才跟着刘琪来到一旁屋后巷子里,避开了人群。 “什么事?”秦瑶好奇问。 刘琪从怀里掏出一只钱袋,打开从里面拿了两吊铜板递给秦瑶。 “三婶,这是你和三叔那一份,村里人出的钱,你们杀狼队的一人分一百一十文,这两吊共是二百二十文,你点点。” 说着,又冲秦瑶嘿的一笑,“回头三叔单独找我拿钱,我就说都给您收着了。” 全村都知道他三婶家是三婶掌管财政大权,所以三叔那份一块儿交给了三婶,那就是天经地义的。 秦瑶递给刘琪一个“你小子很懂事”的赞赏眼神,钱不点了,掂量掂量,揣进兜里,“那你们忙吧,家里还有事,我先走了。” 刘琪遗憾道:“您不留下来吃大锅灶啊?” 秦瑶摆摆手,“你们多吃点。” 走出屋后巷子,朝歪脖子树那大喊一声:“刘平菱,回家!” “哦哦,来啦~”四娘赶紧从树上滑下来,又叮嘱她金花姐,“年后学堂就要重新招生,你要加把劲,可不能再偷懒了。” 金花也跟着滑下树,点点头应:“知道知道!我是要上学堂的,可不能再跟我阿娘去厂里食堂当烧火丫头。” 邱氏要是知道闺女能有这觉悟,早就把她抓到食堂去帮忙擦桌看灶烧火了。 不过现在也为时不晚。 “那你明早来我家,我帮你默写千字文和百家姓。”四娘走的时候,还不忘再次叮嘱,真是为她金花姐操碎了心。 一路小跑到秦瑶跟前,小手牵上她的大手,母女两牵着手,一晃一晃走回家。 秦瑶一进门,刘季就像是嗅到肉香味儿的土狗,喜笑颜开靠过来问:“娘子,杀狼队的钱分了没有?” “我刚刚听金宝说,大哥二哥今早就把钱交给了大嫂和二嫂,大嫂美滋滋的,还说晚上要好好做顿好菜让两人补补,去去惊呢。” 说着话,手掌摊开,“一人一百一十文对吧,你给我吧,我自己存着,省得次次买点什么小玩意都找你要钱,我一个大男人,总跟婆娘伸手,说出去也丢你的脸。” 秦瑶笑了,“你给我丢的脸还少吗?” 刘季一噎,心里已经觉得要钱无望,嘴一撇,正要阴阳怪气两句,“啪”的一吊铜板扔到他手心里,沉甸甸的。 “你以为我会贪墨你这点铜子?”秦瑶危险反问。 刘季强忍着笑意,一本正经将钱收好,忙摆手道:“怎么会,娘子你最是大气的!” “那没什么事,我先回房读书去啦?”刘季狗腿的问。 秦瑶颔首,他转头就跑,手还压着胸口的钱,生怕她反悔。 秦瑶简直没眼看他这小家子的样子,喊来阿旺,两人提刀去了后院,收拾那二十斤狼肉。 “阿旺,你吃过狼肉吗?”秦瑶一边把骨头单独剔出来,肉块递给阿旺。 阿旺摇摇头说没吃过,但他脑海中已经有食谱了。 “食肉的动物肉都不怎么好吃,炖或炒都费劲,我做成肉脯给大郎他们当零嘴吧。” 肉切成大小均匀的方粒,焯水煮到七成熟,再用香料腌制过后直接放在炉上用炭火熏制。 浓重的香料味儿可以让人忽略肉质本身的不足,吃起来应该还不错。 秦瑶随便,反正她就负责吃了。 “那这剔出来的骨头,今晚炖汤?” 阿旺点点头,看一眼被秦瑶剔出来的骨头,还有点嫌弃。 秦瑶:“......” 今天的晚饭是丰盛的,不止是秦瑶家,而是整个刘家村。 那肉香味儿,弥漫在村庄上空,久久不散,把山里的野兽都勾得嗷嗷叫个不停。 秦瑶一边喝着被阿旺嫌弃,但其实已经十分味美的狼骨汤,心里盘算着,要不要趁机会进山再弄点野味儿解馋。 406 无声胜有声 除夕来到。 为了吃好这一顿年夜饭,阿旺给家里每一个人都安排了任务。 刘季大郎负责写对联挂灯笼。 二郎、三郎、四娘,跟着秦瑶进行大扫除,将去年霉运扫光,喜迎好运。 阿旺自己,承包了厨房,并且提前警告,今天没他的呼唤,谁也不许进去碍手碍脚。 难得拿起扫帚的秦瑶表示,“我想和刘老三换换。” 刘季才不换呢,好不容易得个轻省活,就差直接给阿旺一个大大拥抱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提前买好的红纸搬到大门前,桌椅摆上,笔提起来,得意的看向院里扛着扫把无从下手的秦瑶,刷刷几笔落下,龙飞凤舞的上联显露纸上。 秦瑶一挑眉,杵着扫把凑上前看,惊讶于纸上的字迹,竟然与公良缭的有九分相似。 唯一差的那一分,少在了魂上。 空有其模样,却不得其风骨真意。 但即便如此,也足以让秦瑶对刘季这废物刮目相看。 “你怎么做到的?”秦瑶不相信的翻了翻对联下面的红纸,看看他是不是提前准备好的模板,根本不是现写的。 此举令刘季很是不爽,难得硬气的摁住了她翻纸的手,没好气道: “我怎么就不能做到了?哦,难道我在娘子眼里便是一无是处吗?” 秦瑶沉默。 此时无声胜有声。 刘季猛吸一口气,才没把自己给气死,拿开她的手,提笔再来一遍,写出下联。 横批:万里回春! 写完,笔轻轻放下,叉腰挺胸,用下巴睨着秦瑶,睁大你的眼给老子好好看看,是真是假! 毫无意外,后脑袋立马挨了结实的一巴掌。 “嗷!”一声,刘季疼得跳脚,差点把桌子撞倒。 他赶紧后退,委屈巴巴的捂着后脑勺,幽怨道:“娘子,这大过年了,给点面子行不行啊?” 秦瑶忍不住轻笑出声,把扫把塞进他怀里,指了指院子,“扫地去,这对联我帮你贴。” 刘季嘴唇动了动,在她淡淡的目光注视下,到底没能鼓起勇气反抗,抱着扫把,一步三回头,不放心的叮嘱: “记得吹吹,墨迹还没干透呢,花了就不好了,我辛辛苦苦写的......” 嘟嘟囔囔起来没完,比村里的长舌妇还要聒噪。 但看看身前桌上这副可以称得上‘漂亮’的对联,秦瑶头一次找不出理由呼喝他。 秦瑶等着墨迹干透,才拿起自制的米浆糊将这副寓意美好的对联贴到自家大门上。 去年的旧联已经被几个孩子扣得磕磕巴巴,被秦瑶丢在地上,贴好新的后,捡起旧的拿到院中火炉里一把火烧了。 那褪色的红纸上,刘季去年狗刨似的字迹被大火瞬间吞噬。 取而代之的,是大门上崭新的对联,字迹飞扬洒脱,已不复当年潦草。 对联贴了,灯笼还得挂起来。 秦瑶招招手示意大郎过来,小少年猜出她的意思,扭捏的红了耳尖,慢吞吞挪步。 秦瑶觉得好笑,灯笼递给他,单手就将大郎整个举了起来,“够不够高?” 大郎坐在她臂弯里,一动不敢动,浑身僵硬着答:“瑶姨,再高一点。” “好。”秦瑶轻轻一托,屋檐上的钩子大郎轻松就能触碰到,小心的把灯笼挂了上去。 挂完这第一个,继续挂第二个。 大门口的挂完,又去挂堂屋门口的,还有各屋门前都挂了一只,红色的灯笼,把院子装点得喜气洋洋。 刘季那边也带着二郎和龙凤胎,把家里的边边角角全部扫干净,桌椅窗台都擦得铮亮。 这一下子,年味儿就有了,只等阿旺的好菜端上桌,就能开饭。 趁着时间还早,秦瑶拿来剪刀,教几个孩子剪福字,剪好的贴在窗户上,看着都让人觉得心情好。 厨房那边,阿旺喊了一声:“准备开饭!” 屋内一家六口立马站起身,跑过去端菜。 四娘鼻尖一耸,“好香啊!” 刘季凑到灶台上看,锅里奶白的狼骨蔬菜汤,噗噗翻滚着,奶白和翠绿交相辉映。 很简单的一道汤,没有添加任何多余的调味,原始的香气就足以让人胃口大开。 另外还有已经盛出来的红烧五花肉一盆、剁椒鲤鱼一条、冬笋丝炒鸡蛋一碟、开胃酸泡萝卜条一盘、小米红枣糕一叶。 算上锅里的汤,正好六道菜,合了六六大顺的吉意。 秦瑶和刘季端菜,大郎二郎盛饭,龙凤胎帮着摆筷子,只等阿旺将汤盛上,堂屋大门一关,挡住寒风,只余下满室的温香喜气。 从前实在是没吃过这么好的,一家六口大大小小,全吃撑了。 只有阿旺比较克制。 比起食物的美味,他更喜欢看见身边这些人因自己的厨艺露出满足的神情。 这让他觉得,自己是不可或缺的一员,很有成就感。 自然而然,收拾碗筷桌椅的活儿也落到了阿旺身上,谁让他还能动弹呢? 年夜饭吃完,天色全黑下来,孩子们迫不及待的拿着长竹竿将灯笼取下,全部点上。 红色烛光映满这座小小院落,里面是孩童们欢快的笑声。 院里火炉烧得旺旺的,特意挑选出来的长竹放在里面烧,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裂声。 但大郎兄妹四个并不满足于这点响动,拖着他们阿爹将买来的鞭炮取出,一人分了一长条,点燃一根香,拿着便朝村中跑去。 孩子炫耀的资本,无非就是这些。 比比谁压祟钱多,看看谁家的鞭炮长。 很快,鞭炮的响声就从村中传来,更添热闹。 秦瑶和刘季跟了出来,老宅那边也吃好了饭,两家聚在一起,聊着今年,畅想来年。 记忆里冬日的饥寒早已经被今日的温暖和满足所替代。 老宅的屋子跟着村中大部队扩了一间,屋顶茅草全都换成青瓦,地上铺了石子小道,墙角还种上两棵红石榴树。 此番光景,和秦瑶第一次踏进老宅时已经大不一样。 守夜途中,白雪纷纷扬扬,又下起雪来。 刘老汉坐在走廊下,仰头看着天上飞雪,笑呵呵道:“瑞雪兆丰年,来年定是个好光景。” 407 恨自己是个贱人 大年初一,刘家村全体村民凑钱修建的大水磨坊剪彩,正式开始投用。 秦瑶家山下的河边冷清下来,往日总是停不下来的磨坊,突然变得安静。 二郎抱回钱箱,数着里头的铜板,一共是十一个铜板。 “以后咱们家的水磨坊都没人来了。” 二郎有些遗憾的拍了拍桌上这个饱经风霜的钱箱,收好最后这笔水磨坊的进项。 刘季也哀叹一声,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哇,积少成多,每个月也能收个一百七八十文钱呢。 大郎听着村口传来的大水车哗哗转动声,还有村民们惊讶于大石磨而爆发出的欢呼声,满足道: “可咱们家已经不需要水磨坊的进项来维持了,村里有了自己的磨坊,这是好事。” “而且,咱们家要用磨,也不用等其他人用完,想什么时候用就什么时候用。” 最重要的一点......大郎看向自家可惜铜板的阿爹说:“阿爹你也不用隔三差五就去修缮水磨。” 用的人少,损坏速度就慢,以前一个月修好几次,现在一年修两三次足矣。 刘季挑了挑眉,这么一想,好像还不错。 初五过后,天气一天比一天暖,连着七八个大晴天,冰雪融化,春天已然来到。 河水变暖,阿旺收拾了一大桶脏衣,来书房门口叫刘季一块儿去河边洗衣裳。 此刻天还没亮透,天边泛着一层灰白的雾,村中妇女浆洗大部队还没起来。 这个时候去河边,两个大男人可以避免被嘲讽。 别看阿旺平时没什么情绪起伏,但面对刘家村妇女们的戏谑调侃,他也要落荒而逃。 于是乎,洗衣两人组达成默契,每次都比洗衣大部队提前一个时辰行动。 睡了一个冬的床单被罩都要洗干净,趁着天暖日晴晒好收起来。 在院里施展不开,还得去到河边才方便施展。 刘季放了书本,从门里钻出来,接过阿旺递来的一桶专属于秦瑶的衣裳,把衣领拉高盖到鼻子上,两人踏着朦胧曦光,狗狗祟祟来到河岸边。 阿旺力气大,负责漂洗厚重的床单被褥。 刘季就负责轻省的衣物浆洗。 今日大郎兄妹四人的脏衣服不多,主要是秦瑶的。 她的衣裳鞋袜,刘季要自己洗,阿旺要是敢帮忙,一准被大老爷骂得狗血淋头。 这也是为何,阿旺自己一个人就能完成的家务,还非得要叫上他不情不愿的大老爷。 村里待久了,每次阿旺去井边打水,村里妇人们总会调侃他几句。 一开始阿旺并不会注意夫妻这些事,现在嘛,听多了妇人们的提点,他也明白,有些家务,他不方便做,只好留给他家大老爷这样子。 刘季看着早早洗完床单被罩,站在一旁抱臂发呆等着自己的阿旺,心里恨啊! 恨自己个贱人! 恶妇虐他千百遍,他竟还冷脸在这河边给她洗贴身衣裤! “老爷,她们出发了!”阿旺声音听起来有点紧张。 由此可见,浆洗大部队曾在青年心里留下了多大的阴影。 刘季一听这话,忙抬头去看。 就见以何氏和周嫂子为首的中青年妇女浆洗小分队,正一手提着水桶,一手抓着棒槌,说说笑笑朝河边行来。 刘季顿时一激灵,赶紧把手里这条袄裙扔水里猛漂两下,把肥皂的皂沫漂开,胡乱拧几下甩掉大部分水分,往桶里一扔,两手提起沉甸甸的木桶,招呼阿旺:“撤!” “咦?” 周嫂子狐疑的往桥边一指,“何花,那不是你家三儿吗?” “哪儿啊?” 何氏狐疑看过去,只看见一道熟悉的人影,好像提着什么东西,飞也似的进了家门,她只来得及抓捕到一片湿哒哒的衣角。 回头与周嫂子对视一眼,两人勾唇笑了起来。 旁人都问她们在笑什么,二人心照不宣的说没什么,只是笑声越来越大,穿透力又强,听得院里正在晾衣绳的刘季,脸唰的黑下来。 “笑屁啊!”刘季小小声骂道。 阿旺一本正经的说:“她们笑我们。” 说完,脖根红了个透。 刘季:“瞧你这怂样儿,咱一个大老爷们有点出息,怕什么,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她们爱笑让她们笑去,一个个吃饱了撑的!” 阿旺哦一声,埋头继续晾被单。 太阳升起,炊烟从各家各户的屋顶上冒出来,新的一天开始了。 今天是正月十六,工厂开工第一天。 秦瑶吃了早膳就出门去工厂,安排新一年的生产工作。 年假放了二十天,她只觉得一眨眼就过完了。 上工第一天,厂里十分热闹,大家伙还在回味新年的喜悦,整个工厂的氛围非常和谐。 钱旺昨日已经赶回刘家村,他租了刘大福家的一间祖宅,昨日到了先修整一番,今日一早上工,就拿着一摞条子和账本来找秦瑶。 新年开工,各家的材料订金要先付一部分,然后还有工人工钱发放等等钱财相关的事物,算盘被秦瑶打得直冒火星。 账算清,秦瑶把所需银子交给钱旺,这才懒到在椅子上,长舒一口气。 门口阳光大好,斜斜照进屋里,没什么事要干了,秦瑶干脆把椅子挪到办公间门口,晒着太阳,等家里饭做好,孩子们来叫自己回去吃饭。 半下午如果没什么事,她就在家里收拾一下先前猎狼群损坏了的弓箭。 正盘算着呢,工厂门口传来马车车轮滚动声,还有哒哒小跑的马蹄音。 秦瑶没有什么过耳不忘的逆天本事,但大门口传来的马蹄声她却觉得十分熟悉。 正狐疑着,顺子急匆匆跑了过来,“秦总管,丁家的人来了!问您在不在厂里,如果在,让知会你一声,他们先去您家里等您!” 闲坐在椅子上的秦瑶站了起来,“人呢?” 顺子停下脚步,喘着气答:“刚刚进了村,来了十几个人,还有一辆马车,跟我说话的好像是丁家的二少爷,车里的人......好像是丁员外!” 秦瑶眉头微皱,丁家只有一个少爷一个小姐,哪里来的二少爷? 没等她问,顺子又自顾喃喃了一句:“丁员外不是在京城吗?什么时候回来了?” 秦瑶看了看日头,距离中午不到两刻钟了。 “顺子,你跟芸娘他们讲一声我先回去了。” 交代完,先走一步。 408 互市监丞 丁老爷居然回来了。 秦瑶是一点消息都没收到,十分意外。 但更意外的是,丁老爷、丁适、丁湘,父子三人居然都来了下河村。 秦瑶走到家门口时,丁家来人刚停好车马,刘季刚把丁老爷从马车上客客气气扶下来,丁适与丁湘刚下马。 而顺子口中的丁家二少爷,其实是做了男装打扮的丁湘。 被规矩礼仪管束的她,居然一路骑马来到刘家村。 把人认出来的刘季,暗暗吃了一惊。 同时心里猜测,丁员外这次突然回来,到底是什么身份。 是丁举人,还是丁进士,亦或是某官员? 从京城回来的丁老爷,好像有了些变化。 他不再说教女儿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还允许她今日骑马前来,‘抛头露面’,实在让人好奇,他在京城到底经历了什么。 “秦瑶!” 所有人都进门了,丁湘却留在大门口等候。 秦瑶一出现,她立马露出灿烂的笑容跑上前来迎接。 院里众人听到她的呼唤,一起停下脚步,回头看过来。 秦瑶笑着迎上,丁湘迫不及待的分享道:“我今天骑马来的!” 抬手一指后院,“就是一开始我们俩一起骑的那匹。” 秦瑶笑笑,难怪刚刚觉得马蹄声有些耳熟。 “丁老爷什么时候回来的?”秦瑶走进院,朗声笑问道。 丁适先冲她点了点头,又把跟在秦瑶后面的丁湘拉到身旁,眼神提醒她别高兴得过了头。 丁老爷哈哈一笑,一副春风得意的状态,一边跟着秦瑶夫妇进堂屋,一边说:“年前回的,一直忙着亲戚走动,还没来得及开门会客。” “这年一过,兄妹俩急着要到你这拜会大儒,适才过来叨扰,还望二位不要嫌弃才好。” 刘季“哎呀”可惜叹道:“不巧,先生与师兄回了府城,我还未来得及去接,今日怕是要让丁少爷丁小姐失望了。” 丁适眼里确实有几分失落,丁湘却不见得,她本就是奔着秦瑶来的。 不过父亲在此,还轮不到她说话。 果然,丁老爷立马笑着说:“无碍无碍,能见见大儒弟子,已是他兄妹二人福气。” 刘季忙道不敢不敢,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根。 丁家目的已经明确,见大儒是幌子,来见大儒弟子和秦瑶才是真实目的。 丁适看刘季那开心的样子,实在是羡慕。 当时他们同时遇到大儒,机会同等的摆在面前,谁想到刘季靠着厚脸皮,竟夺得了这份大机缘。 事后他写信将此遗憾告知父亲,父亲也觉得十分可惜。 不过好在,他们家同秦娘子还有些渊源,若想要见大儒一面,应该比刘家村村口那些聚在‘匠心茶馆’里的书生们容易些。 阿旺安顿好丁家的家丁们,端了热茶进来。 “寒舍简陋,丁老爷不要嫌弃。”秦瑶请众人就坐。 屋内只有太师椅两张,余下都是农家常见的木凳和竹椅。 丁老爷是客,自然要上坐。 余下一个位子,刘季先看秦瑶一眼,见她颔首,这才在余下的一张太师椅上坐下。 丁适随着丁老爷,坐在他下首木凳上。 秦瑶和丁湘,坐在旁边。 丁老爷特意看她一眼,想让她坐过来,被刘季截住。 “丁老爷,看您满面春风,是不是有好消息还没说?”刘季试探问。 提到这个,丁老爷还未表露,丁湘那边已经先告诉秦瑶,她爹已经考上了进士,并且,即将要带上他们兄妹前往京城就任。 丁老爷得的官职,叫做互市监丞。 见秦瑶目露疑惑,早已经被公良缭强行灌注过盛国官员体制的刘季,立马歪过身子在她耳边小声解释, “互市监丞在六品下互市监手下,是正八品下职,掌管番邦交易,小官中的小官。” “但老师说过,这差事油水足,是个肥差。” “如无人提拔,像是丁家这种偏远寒门进士,只怕还得留在太学府先做一名学生,等释褐试通过后才能授官,如果不通关,还需再等三年再次进行释褐试。” 盛国科举制,考中进士,只是获得了做官的资格。 其中,一甲进士前三,也就是人们熟知的一状元及二榜眼,可直接入翰林院为官。 状元授六品官职,榜眼六品下或是七品上,视情况而定。 余下一甲进士,可任各地县令、县丞等官职。 二甲及以下,则入太学府,成为官员预备役,需通过释褐试才能获得官职任命。 运气好的,释褐试顺利通过,可以得个京城七八品小官当当。 又或者上面有人,家族有势,走门路在外地混个县令也不难。 运气不好,考试考不过,还没有贵人提拔,那就在太学府里熬吧。 刘季说,齐仙官跟他讲过一个倒霉蛋,三十五中进士入了太学府,已经算普通人中的龙凤,释褐试过了六次,却在太学府熬到六十七也等不到一个官。 最后的最后,七十岁这年,同寝好友看不下去提点他,让他给丰王写了一首诗。 七十年底蕴在这首诗上得到完美展现,通篇一千二百五十一字,全是华丽赞美之词,成功得到丰王赏识,才从太学府出来。 可任命路上,天寒雨急,受了风寒,死了。 当时刘季听了,立马会意到,小师兄这是在点他呢。 这世道,连寒门都算不上的学子,唯一出路,就是写得一手华美诗句,然后找个合适的时机合适的人选,使劲吹他她牛逼! 前不见他凭借一首《美人.瑶》获得了书房一间? 事实证明,这就是一条光明大道! 可惜那个倒霉蛋悟道太晚,白白耗费了几十年光阴。刘季在心中幸灾乐祸、洋洋得意的想到。 当时齐仙官听了刘季这番看法是何神情,秦瑶不知。 但此刻,她太阳穴突突,只想把这人脑子挖开看看,里头都是些什么糟粕! 齐仙官人家正经的一个悲惨故事,他刘季居然能歪曲到这种地步。 毫无所觉的刘季冲秦瑶眨了眨眼睛,转头,对着丁老爷一副“同道中人”的热切,“恭喜丁老爷贺喜丁老爷!” “啊不!”刘季轻轻打了下自己的嘴巴,做作的说:“现在应该叫您丁大人!日后还望大人多多提携!” 丁老爷先是一怔,随后哈哈一笑,忙回敬道: “哪里哪里,不过是一个小小芝麻官,若不是岳家看中我这个小婿,我还在太学府呢。” “而刘相公你就不一样了,身边贵人环绕,又是大儒门生,朝中不知多少大人等着为你举荐,还望您多多点拨才是。” 从未见过父亲如此谄媚一人的丁适丁湘震惊的瞪大了眼,您原来是这样的父亲! 秦瑶眉头一皱,丁老爷这句‘若不是岳家看中我这个小婿’,信息量好像有点大。 409 萧氏荣娘 忽略耳边刘季和丁老爷的互捧,秦瑶侧头看向震惊得合不拢嘴的丁湘,压低声问: “丁老爷带着你们兄妹入赘了?” “啊?”丁湘懵了一瞬。 秦瑶“咳咳”低咳两声掩饰尴尬,又重新问:“你爹他......成亲了?” 这次,丁湘听懂了,先认真说明,她爹没入赘。 但成亲是真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来你家吗?”丁湘小小声问。 秦瑶在知道丁老爷已经重新娶了续妻后,心里就已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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