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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米香味飘出,刘季一般五点半起来做早饭和家务,煮饭的空档收拾衣物去河边洗。 这个时辰,村里的女人们还在家里忙活,所以河边不会有人看见他一个大男人在洗衣裳。 这一点,夫妻两保持了默契,秦瑶没有刻意宣扬,刘季则刻意隐瞒。 所以还没有人知道刘季在家里除了要做饭之外,还得包揽家务和洗衣的事。 秦瑶起床,先在后院完成每日的晨练任务——两百个引体向上。 出一身汗后,洗漱干净,正好吃早饭。 062 母子打鸟 孩子们这个点也起来了。 吃了早饭休息一下,大郎和二郎雷打不动出门绕村跑两圈。 三郎和四娘才五岁,秦瑶不建议小孩这个时候就开始习武,免得伤了底子。 所以安排他们俩上午自己读书,读的是她写在木板上的唐诗。 只有日复一日的读,加深印象,才记得牢。 大郎跑村很认真,一点都不偷懒。 二郎就不一样了,跑累了直接坐在路边摘草玩,嘴里念着秦瑶教的九九乘法口诀,比起累死累活的习武,他更愿意去读书学算术。 但他又很想学秦瑶的功夫,而学功夫的要求就是必须完成基础锻炼,这可太为难他了。 大郎是一心想要学到后娘手里的本事,他自知脑子没二郎那么灵光,所以一心只求做好一件事。 知道秦瑶今天要去山里狩猎,大郎出门前还特意求她等一等自己,等他完成晨练想跟她一块儿上山,所以跑得格外快。 大郎两圈跑完,二郎还坐在田埂上纠结要不要放弃习武。 大郎看着弟弟,无奈摇摇头,先行回家。 刘季已经拿着镰刀去找刘老汉他们了。 秦瑶正在准备狩猎的工具,见大郎返回,嘱咐龙凤胎不要私自去河边,两人便一起出了门。 只是弄点肉晚上好加餐,秦瑶并没有深入森林的打算,只在山林外围。 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地上长满了绿色的青草,林子里有不少小动物在活动。 村里的村民和半大小子们也很爱到这片外围小树林里布置一些简单陷阱,偶尔运气好,能捕到兔子、地鼠之类的小家伙,给家里人加餐。 但因为时常有人出现,这里的动物都很敏锐,人一靠近,就逃得飞快,想要逮住它们可一点都不容易。 至少在大郎看来,想要抓到这些又小跑得又快的家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但这个事情,换到秦瑶身上,那是再简单不过了。 也没看清楚她是怎么做的,大郎刚想说那边有一只鸟,就听见“啾”的一声惨叫,他想说的那只鸟儿就从树上掉了下来。 “这......”大郎有点懵。 “去捡啊。”秦瑶见他愣着不动,出声提醒。 “顺便把我的钢珠也捡回来,应该就在那附近,银色的,你弯下腰向上看,会有反射出来的太阳光。”秦瑶教他。 这和光线折射有关,秦瑶想想,顺便又多讲了几个和光有关的实用技巧,就当是带学生户外实践了。 大郎听着这些,只觉得自己距离真正习武,还有很长很长的基础路要打。 后娘说了,这些基础没弄清楚之前,不会教她武术的。 大郎只好把她说的这些话都先记心里,等有机会再实践,看看是不是真是这么回事。 麻雀和钢珠他都捡了回来,秦瑶把麻雀扔进他身上斜跨的小竹篓里,两人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 大郎带竹篓是想拿来这边采野果,说明这片林子里会有很多果树。 而鸟类又最喜欢吃果子,便聚集在这一片,飞来飞去,正好成了现成的靶子。 这种地方,弓箭完全用不着,秦瑶只用弹弓就足够。 只要进入她视线范围的鸟,体型稍大一些的,都没能逃过被弹珠击落的命运。 大郎只记得自己一会跑这边,一会儿跑那边,等低头一看,竹篓里一个果子没采到,各种鸟类倒是装满了,沉甸甸的,快二十斤重了。 眼看秦瑶还在寻找,大郎提醒道:“阿姨,已经够多了。” “够了吗?”秦瑶拿着弹弓走过来,她才热了个身。 大郎重重点头,把沉甸甸的竹篓提起来给她看,已经装满了。 “好吧,那就回去吧,顺路到河边抓几条鱼,今晚炖个鱼汤喝。” 大郎一整个期待住。 就是回去的路上,总忍不住要看几眼秦瑶别在后腰上的弹弓,心想着,要是自己也能用这个打鸟就好了。 “你想要试试吗?”看出小少年的心思,秦瑶回头笑问道。 大郎没想到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穿,有点不好意思的摆了摆手,“不了,要是弄坏就不好了。” 秦瑶也没再劝,她这个弹弓确实不适合小孩用,杀伤力太大了。 “等我回头有空,给你做一个木弹弓。”家里还有牛筋,做一个小孩子玩的,安全点。 小少年眼睛唰的亮了起来,小跑两步追到她面前,看着她问:“真的吗?给我做木弹弓?” 秦瑶颔首,“你平常可以先捡些圆润的小石子囤起来当子弹,不过切忌,不能对着任何比你弱小的人。” “我教你们习武,是让你们保护自己的,不是用来欺负人的。”秦瑶严肃的叮嘱道。 大郎重重点头,“我知道,我不会的。” 随即,忍不住笑了起来,露出两个尖尖的虎牙,傻傻的。 “阿姨,那你什么时候有空啊?”他还是忍不住问,因为太期待,太想要快点得到。 两人已经走到河边,秦瑶示意他在河岸上等待,在小树林里挑一根长度粗细合适的树枝做鱼叉,“这两天吧。”挽起裤腿,下了河。 河水漫过她小腿,水流比较湍急,但她仍旧稳稳站在那,好似一整条河的冲力都无法将她击倒。 这一站,秦瑶就像是定在了那里,都快要和整条河融为一体了。 大郎抱着篓子蹲下来,一点都不担心她抓不到鱼,看看天,看看地,再看看满篓的鸟,呵呵的笑起来,他马上就有自己的弹弓啦,二郎知道肯定羡慕得想哭。 很快,河里传来一声异响,紧接着一条鱼就被扔到了他面前。 鱼尾噼里啪啦的甩动着,有大郎手板那么宽,中间有个血窟窿,还没死透呢。 大郎立马给它摁住,拔一根草茎穿过鱼鳃,把鱼串起来。 刚串好,又一条扔了上来,这种收获的感觉简直太好了,小少年忍不住笑出了声,河岸边都是他兴奋的声音。 一连五条鱼,都串在一根草上,沉甸甸的,大郎都有点提不动。 他忙大喊:“够啦!够啦!” 秦瑶这才把木棍一扔,从河里跃上来,放下裤腿,娘两一人提鱼,一人抱筐,满载而归。 路上见到水沟里长了很多水芹菜,两人又薅了满满一大把带回。 063 八分饱 不过鸟多了,收拾起来很是费了娘五个一番功夫。 秦瑶烧了一大锅开水,水倒进木盆凉一凉,再把这些鸟全部倒进去滚两遍。 然后大郎兄妹四个负责拔毛,她拿着剪刀开膛破肚,忙活一个中午,得到一大盆的鸟肉。 上次家里做爆炒麻雀,兄妹四人正好犯错被罚不许吃肉,就没吃到。 这次看见这一大盆,兴奋得要命,天还没黑呢,就盼着快点热锅倒油。 秦瑶想着一会儿吃饭人多,干脆先把这一盆鸟肉炸出来。 刚炸出来的肉酥酥脆脆的,沾一点点盐就很好吃了。 秦瑶盛出一小碗,把眼巴巴盯着的四个小孩送出厨房,将所有的鸟肉都过一遍油,炸出来满满一盆。 香气飘到了河岸边正在搭棚子的刘老汉父子五人鼻子前,把几人馋得直吸口水,暗暗加快了速度,想着快点做完,快点吃上这香喷喷的晚饭。 鸟肉这么多,秦瑶只分半盆出来,剩下半盆炸过还能放两三天,留着自家过后慢慢吃。 等秦瑶把鱼杀好时,大嫂何氏和二嫂邱氏先带着孩子过来了。 张氏留在河边,盯着水磨磨麦子。 两人一到,不用秦瑶交代,她家厨房在她们眼里,就和在自己家一样熟悉,自己就找到了要做的事。 邱氏摘了自家菜园里的菜来,有豆子、青菜、瓢瓜,拿到洗水台那洗干净,洗完顺便又把秦瑶早上摘的水芹菜收拾了,只留下最嫩的。 然后自己进厨房放下案板,把菜切好。 何氏拿出淘米的大瓜瓢,问邱氏今天多少人吃饭,她好量米煮稀饭。 秦瑶赶忙提醒:“二嫂,我一个人算五个啊。” 岂料,这话一说出来,两个嫂子噗呲一下都笑了。 何氏抹着笑出来的眼泪道:“我晓得,不用你特别说我就已经默算你一个人是五个了,放心,肯定叫你吃饱咯。” 秦瑶尴尬的耸了耸肩,心道我就怕你默认给我吃七分饱。 邱氏算好人数报给大嫂,何氏心里就有数了,今天男人都在干活,体力消耗大,三弟妹吃得也多,二弟妹有身孕也不能吃少,那就都吃八分饱吧。 她拿起米杯来,比计算机都精密,一粒米都不会多的。 食材处理好,由何氏来掌勺。 看到那半盆油炸鸟肉,何氏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三弟妹,还得是你啊,要不然我们哪有这个口福。” 这种细鸟肉是最香的,但也是最不好打到的。一下子能吃到这么多,还从没有过。 食材这么好,而且三弟妹也舍得用油盐,那她今天就给她们好好露一手。 起锅倒油,先把葱姜蒜和干辣椒倒进去炒出香,随后将鸟肉倒入锅内快速翻炒,加半碗酱油翻炒出色,再倒入一碗水,盖上木锅盖闷煮。 等到水差不多煮干时,开盖放入切好段的水芹菜,爆炒到水分完全消失,放少许盐再翻炒几下,大海碗盛出。 菜香气弥漫在院子里,裹了酱的肉泛着一层诱人的油光,和米饭一拌,不知道有多下饭。 大郎几个孩子早就不玩了,帮忙摆好碗筷,就蹲在饭桌前等开饭。 何氏继续做鱼,炖了一锅浓浓的鱼汤,鱼肉嫩嫩的,里面下豆子和切好片的瓢瓜,又是一道爽口的大菜。 青菜下锅清炒到变色,立马盛出,撒上蒜末,热油点两滴,蒜香气立马爆出来。 这边饭菜做好,河岸那边的棚子也搭得差不多了。 院里的香气实在是太勾人,父子五人赶紧把最后两片茅草盖上固定好。 “收工,家去吃饭!”刘季拍拍手,起身第一个走。 张氏麦子正好也磨完了,让刘柏挑着,先拿到秦瑶家院里放着,一会儿回家再担走。 “洗手啊!” 眼看亲爹和三个兄弟手都不洗就要坐下用饭,刘季赶紧喊了一声。 刘老汉没好气的瞪他一眼,“矫情个啥,河边刚洗过又不脏。” 刘季飞快撇了秦瑶一眼,坚定道:“不行,饭前洗手是我家的规矩!” 说着话,疯狂冲亲爹和兄弟们挤眼睛,方向正是秦瑶那。 刘柏几个懂了,如果是秦瑶的要求,那还是洗手吧。 刘老汉虽觉有点麻烦,但也选择尊重。 刘季看着老老实实去排队洗手的父子四人,突然觉得心里有点不得劲。 怎么滴,他喊洗手就不洗,一知道是秦瑶的要求,就老老实实遵守了? “坐吧,开饭了。”秦瑶招呼道。 刘季这才郁闷的坐下来。 不过一看见饭桌上丰盛的菜色,郁闷瞬间消失。 今晚的饭桌,是沉默的,谁也没空开口说话,就怕自己开口讲话就少吃一口菜。 不过分量早已经被何氏卡得死死的,饭菜都吃完,每个人基本都是八分饱,刚刚好。 刘季想着,今天家里这么多人,秦瑶应该会给自己留点面子,能躲会儿懒。 谁曾想,最后一人放下筷子,秦瑶就习惯性的喊他:“收拾吧。” 正要起身收拾碗筷的何氏和邱氏惊了一下,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还是秦瑶笑着让她们别动,两人这才重新坐实。 也对,在老三家,看见老三干活没什么值得稀奇的。 只有刘老汉父子四人,看着刘季手脚麻利的收拾完碗筷拿去洗,有种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的荒谬。 刘老汉看着秦瑶,欲言又止,他想说,平时没外人,让老三做做饭那是他们夫妻间的兴趣他们不管。 可现在让老三当着外人的面干女人才干的家务活,这不太好吧? 但话还来不及说,秦瑶已经起身,兴致勃勃要去河边看他们搭的棚子做成什么样。 何氏和邱氏也跟了去,她们忙着做了一下午的菜,还没空去瞧瞧呢。 张氏左看看右看看,见父子四人震惊的样子,不禁有点想笑。 刘老汉是一辈子也没进过厨房,更别提收拾碗筷洗碗刷锅了。 不过因为平时男人下地干重活多,张氏婆媳三个便自觉承担家务。 但也没人规定男人一定要下地,女人一定要做家务。 老三家是瑶娘干重活,老三做家务也很自然,不是吗。 张氏是蛮理解的,而且老三现在做饭做得可好了。 毕竟......是她亲手传授的厨艺! 想想还有点小自豪。 064 一降再降 棚子搭好,磨坊可以正式开张了。 其实说是亭子更合适,棚子只有顶棚,四边是支撑的竹杆,三面中间横一根竹竿当做围栏,一面空着当门。 这么短的时间,而且没花一分钱就能得到这样一个磨坊,秦瑶还是满意的。 磨坊就在她家山脚下,也不用担心被偷,一有动静她在家里就能听见。 准备都做好,秦瑶趁着村民都聚在村井休息的时候过去跟大家伙讲了收取费用的规则。 一个时辰五文钱,只要把要磨的粮食送过去就行,她负责帮他们磨好,并送回家去。 这服务,秦瑶自己都觉得已经非常到位,毕竟村民只需要花一点点钱,把东西放到她这,就能去做自己的事。 换做是她,她是非常愿意出这个服务费的。 刘季觉得亏得慌,帮守着还要帮着送到家,傻子才不来。 于是,夫妻两个一人拿了一张凳子,坐在磨坊里等着客人上门。 刘季还从家里腾一张小几过来,放上一壶凉白开和两只杯子,想着得闲的时候在这河边喝一杯,学学人家城里贵公子的范,那个什么纵情山水间。 昨天打了这么多鸟,羽毛秦瑶全部拔下来晒干了,打算回头留着做手套围脖这些。 鸟羽也是羽,也不是不能做羽绒服对吧? 这会儿,夫妻两个,一个喝着凉白开,一个分拣筛出羽和绒,期待客人登门。 就是这凉白开都喝了三杯,羽和绒也都分拣完了,怎么还没有人过来呢? 秦瑶看向刘季,“太忙了没空?” 刘季也很茫然,“就算再忙,这大中午也该得闲一会儿了吧?” 绝不可能是觉得他们收费太贵! 秦瑶:“再等等?” 刘季干了第四杯凉白开,“嗯。” 不行,憋不住了,“娘子,我去去就来!” 可等他都上完茅房回来,磨坊里还是没有一个客人。 这让原本自信满满的两人都不自信了,秦瑶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立马到村民聚集的村井那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人零星几个,都是小孩。 秦瑶逮住金花,问她大人呢,金花亲昵的叫了一声婶娘,小手往祠堂那边一指。 秦瑶快步朝祠堂那边赶去,还没到,就先看到了在磨坊前排满的粮食担子。 大家无法确定用磨的人要用多久,家里地里又都有活儿要干,于是就衍生出用粮食担子占位排队的办法。 排的粮食担子越多,说明要用磨的人就越多,看这长龙一般的担子,秦瑶更是不懂了。 石磨坊这么挤,为什么都不愿意去她的水磨坊?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还真就有问题,还是大问题。 张氏去地里给菜地锄草,归家时路过河边,下意识往水磨坊里扫一眼,本以为应该人多得不得了,没想到磨盘都没开动,人也一个没有。 她就觉得奇怪,这水磨比石磨好用不知道多少,她昨天亲身体验过,就站着往磨盘里放粮而已,一点不累人。 这时节河里的水量大,那冲击力,水磨呼呼转,比人磨得快多了,昨天她担了一担粮食来,也就磨了半个时辰的样子吧,比从前节省差不多一倍的时间。 “怎么就没人呢?”张氏嘀咕着,一脸疑惑的回到了家。 一进门,就听到何氏和邱氏两人一边织布一边吐槽,“周婶子找我说,老三家水磨咋要价这么高,村里这都是打折骨头连着筋的亲戚,还想挣亲戚钱是咋地?” “她上午还想去水磨坊磨面呢,一听一个时辰要五文钱,灰溜溜又回了石磨坊。”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石磨不要钱,她自己费点力也不算什么。” 听着何氏绘声绘色的转述,邱氏眉头皱了起来,有点替自家人不服。 “老三家那水磨又不是大风刮来的,自己还花了银钱的,她不给钱还想白用?哪有这样的好事。” 何氏嘁了一声,“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人有多抠门,她就哪样。” “那她就累着呗。”邱氏嗤笑道。 “不过......”想起一个时辰五文钱的价格,邱氏心里也咯噔了一下,“咱平头百姓家,五文钱也不好挣呢。” 何氏心想,正是因为老三家的免费让她们用磨,所以才觉得好。 但真让她们花钱去租那水磨用,想想还是宁愿累一点,慢慢用石磨自己磨。 当然,偶尔办个红白喜事需要大量粮食的时候,也乐意花点钱租那水磨用。 但也只仅限偶尔。 舍不得还只是其一。 还有其二。 你别说五文钱也就一斤多糙米的事,但大家伙艰苦惯了,突然拿这么多米去买个轻松闲暇,感觉就像是什么作恶的事似的。 谁家媳妇要是怕累怕苦,就拿五文钱去租水磨使,只怕家里老爷们老婆婆都要戳着脊梁骨骂你个狗血淋头! 张氏听了妯娌两的对话,总算是搞清楚水磨坊里没人的原因。 她猜测,老三夫妻两只怕还不知道为什么。 把在田埂上给鸡抓蚂蚱的大孙子叫回来,让他去传个话。 金宝乐呵呵就去了,他要找大郎他们一块儿去抓蚂蚱,人多还好玩些。 得知真相,刘季原地跳脚,“这点钱都不敢花,活该受累!” 秦瑶淡定一点,但不多。 “降价,一个时辰三文钱,总该有人来......了吧?”秦瑶都不自信了。 让刘季去村子里宣传一下,第二天早上,继续坐等。 从早到晚,只有刘货郎家的芸娘带了一桶脱过壳的麦子过来磨面。 水磨效率高,半个小时就帮她磨好了面,进账两颗小瓜。 因为半个小时还不到一文钱,所以芸娘让刘季随时可以去她家菜园子里摘两个小瓜。 夜晚,一家六口喝着白米粥,就着一盘清炖小瓜片,吃得那叫一个索然无味。 “再降!”秦瑶还就不信了,没有人想花钱省力省时间。 刘季颤着声问:“降多少?” 秦瑶咬牙,“一个时辰两文钱!” 刘季于是又去村里宣传了一遍。 谢天谢地,刘大福来了,他带着他沉甸甸的五十担粮食向着水磨坊走来了! 他要把粮食全部脱壳。 秦瑶和刘季热情接待,送走刘大福后,刘季负责磨,秦瑶负责担,两人第一次这般默契的完成了这次大单合作,只花费三天半,就把磨好五十担粮食全部送到刘大福家。 三天半,实际用时25个时辰。 看着刘大福笑嘻嘻递过来的五十文钱,秦瑶根本笑不出来。 内心小人:通通毁灭吧! 065 租地 经过一连串的降价,最后累死累活三天半入账仅五十文,且后续再无订单的情况下。 秦瑶摆烂了。 妄图改变人们的固有思想,是一件十分愚蠢的事。 所以,她选择放过自己。 秦瑶让刘季在家里找一个能放铜钱的盒子丢在水磨坊里。 又在门口上挂一个水磨使用手册小人图,定下一文钱一个时辰的收费标准,全天二十四小时开放水磨坊。 至于帮磨还帮忙送到家的服务,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没有!没有!没有! 之后,一切随缘。 你们爱用不用,不用她就自己用! 果然,选择摆烂后,整个人心态都平静下来了。 就是创业未半而中道崩阻,让人有点郁闷。 因为这意味着,地还得租。 秦瑶扶额,种地真要命啊,她出城剿灭变异丧尸都没这么心累的。 刘季深知自己跟她命运相连,她要下地,自己必然也是逃不开的,只能自己安慰自己,人生路还长,要坚强! “我去趟刘大福家。”秦瑶道。 刘季立马紧张起来,弱弱问:“去租地?” 秦瑶颔首,再不租,春耕就来不及了。 出门时,秦瑶看见河边的水磨坊里,王婆婆正带着小孙儿在用水磨,看到磨盘不需要人力就能转动,把麦子磨得细细的,祖孙俩惊喜的笑了起来。 王婆婆低低的感叹声传了过来,“多亏了秦娘子这水磨,要不然咱们又得请人帮忙推磨咯。” 小孙子也很开心的说,“三叔不是好人,但三婶是好人,等母鸡孵出小鸡,我们送给三婶两只吧奶奶?” 王婆婆笑着点点头,不过回头看到放在亭子角落里的钱箱,又露出报赧的神色。 钱箱是收铜板的,但她只在钱箱上放了一颗鸡蛋。 虽然一颗鸡蛋也能卖一文钱,但在村子里,又没那么值钱。 小孙儿也朝钱箱看去,嘴里喃喃,“多送三婶两只小鸡仔,她人心善,肯定不会跟我们计较的......” 秦瑶从桥上走过,专注与水磨的祖孙俩完全没有发现她释然的浅笑。 来到刘大福家,他人不在,亲自运粮到镇上粮店卖粮去了。 家里只有他夫人和女儿,正在照顾三个卧病在床的儿子。 老大老二的媳妇吃了早饭就去地里采早晨露水过后第一茬桑叶用来养蚕。 他家院里全是养蚕的架子,两个儿媳是这十里八乡有名的巧手,能织锦缎。 不过光是那织布床架,就比一般人一间屋子还大,这已经不是普通老百姓能接触到的工具了。 刘大福三个儿子的腿都被马匪打断,幸好刘大夫会接骨,这会儿用板子固定着,得养上三个月才能下床。 见到秦瑶过来,母女俩很激动了一阵,邀请她进屋坐下,端来茶水还摆了一叠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糕点,让秦瑶别客气,想吃就拿。 秦瑶捡了四块用手帕包好放到一旁,余下不再动,一会儿带回家去给四娘他们当零食。 看母女俩给三个儿子翻身都困难,也没顾及什么男女大防,帮忙搭了一把手,架着老大老二兄弟两坐到了堂屋的椅子上。 从前刘大福外出,家中事物都是他大儿子刘功打理,这会儿秦瑶想租地,跟他讲也是一样。 “正好今年还有东面那一百亩良田还没许出去,三嫂,你想租多少亩?”刘功语气正经,面上还残留一丝不好意思的尴尬。 不过看秦瑶一个女子都大大方方根本没放心上,他刚刚被对方几乎是半抱出来的尴尬,也就散了大半。 秦瑶想了想,二十亩确实是最保险的,但她对自己和刘季的种地能力有清晰认知,肯定种不出来。 水磨坊也不是一点收益都没有,以后一个月二百文钱应该是能有的,能当得了买菜钱了。 既然这样,少租点地,空闲时间外出找活干,维持生活不成问题。 “十亩。”秦瑶说完,都有点担心对方因为自己租太少而拒绝。 但她低估了刘功一家对她的感激程度,那天要不是她来得及时,母女俩必定受辱,他们兄弟也必然会死。 刘功还以为秦瑶不好意思开口,再次确认一遍:“三嫂只要租十亩吗?” 秦瑶确定的点点头。 “对了,你们自己的地耕完后,能把牛借给我们用两天吗?”秦瑶试探问。 刘夫人忙道:“这是小事,我家有农具房,租户都能借用里面的农具,只要不弄坏,用完及时归还就好。” “咱家两头牛一头骡,骡子拉粮被他爹带走了,两头牛一头我们自家留着耕地,另外一头租户想借用只需要付些租费即可。” “不过是秦娘子你要用,租费就不用了,你好心给它喂两把草,别让牛饿着就行。” 还说,秦瑶要用,就先借给她家。 这其实也是一个互利互惠的事,地里粮食增产,刘大福家也能多分到一点粮食。 别看一亩地也就多个二三十斤的产量,但一百亩两百亩的叠加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银子。 说起来,还有个搞笑的事,当初刘季把家里的地都卖了,买下来的人就是刘大福,这次分给秦瑶的十亩靠河良田,就是刘季家原来的。 刘功说:“反正那地三哥也熟,我这腿脚不便,就不跟三嫂你们去选地了,你们看好回来说一声,我记下,免得错租给其他人。” 今天春耕这个重要时节,他和两个弟弟都受了伤不能下地,所以几乎大半都要租出去,村里人都等着租呢,好地更是要靠抢的。 秦瑶答应下来,回头选好就告诉他。 事情顺利解决,秦瑶起身告辞。 不过走之前,看见刘功兄弟那艰难行动的样子,提醒道: “刘木匠手艺好价格也公道,你们可以找他打一副轮椅,还有手持双拐,平常行动也方便些。” 结果娘几个都是愣愣问她,什么是轮椅?什么是拐杖? 她们只知道老人家用的棍子,那也撑不住啊。 秦瑶一挑眉,“你们不知道?” 母子五人皆摇头。 “纸笔有吗?我画下来,你们拿去给刘木匠,他看得懂我画的图。”秦瑶道。 066 犁田 刘夫人赶忙说有,让小女儿去她二哥书房把纸笔拿来。 刘功二弟刘利正月里刚成婚,他就是当时张氏口中那个被父母送到县城读书半个月就因为舍不得车马接送费而退学的人。 但后续的事情张氏没说,那就是后来刘利直接去县城姑姑家长住,在县城书院读书。 本来今年春天就要去县城考试,通过了的话,就能获得参加府试的资格,如果考过府试,就是秀才了。 然而,一场匪祸,耽搁了他今年一整年。 幸好订婚的女方并没有因为他腿的事退婚,两家还是如期完成了婚礼。 刘利看着秦瑶拿起纸笔绘制图纸,觉得她这人很不寻常,虽然提笔姿势怪异,但下笔线条横平竖直,无尺自直,一看就是常年画图的人。 村里人都知道秦瑶是外地逃难过来的,并没有人知道她逃难之前家世如何。 现在刘利猜测,她家里之前肯定是富贵之家。 要不然一女子,能写会画尚且可以说是家中重视疼爱,但想学会一身本领武艺,就不是寻常百姓能有的见识。 秦瑶自然知道刘利看自己的眼神里全是探究,不过死无对证,全靠她一张嘴胡说八道,也不会有人拆穿。 所以她坦然得很,有问必答,反正爱信不信。 这次,她就说她家里有叔伯喜木工,她跟着学过皮毛。 其实是前世在基地里为了生活打过很多零工,在医疗器械工厂培训过。 图纸画好,一张是双拐图,刘利和他三弟只断了一条腿,用这个比较合适。 一个是木轮椅图,做法其实很简单,大木轮过于奢侈,也不好做,短期使用而已,所以椅子上加四个小木轮就可以了。 中间坐凳板子可拆卸,方便上厕所,轮椅还加了扶手,方便刘功他娘子推动,可以说是想得很贴心到位了。 图交给刘夫人,秦瑶转身就撤。 刘夫人想表达感谢的机会都没有,也惊与秦瑶的大方,这样精巧的图纸,说送就送,一点没有藏私的意思。 就是图纸上标注一些奇怪符号他们没看懂。 不过秦娘子说刘木匠知道,那就拿去给刘木匠看看吧。 “哦,这啊,这是阿伯数字,西域那边都用这个数字当咱们的壹贰叁,府城啊京都啊,都已经沿用这个数字了。”刘木匠解释道。 刘夫人点点头,原来如此啊。 “秦娘子懂得好多啊。”刘家小妹刘月娘佩服道。 刘木匠认可的点点头,“那是当然,秦娘子可是去过府城的。” 准确来说,是瑶娘去过府城。 秦瑶本人也有些意外,在原身记忆里居然还看到了阿拉伯数字的使用。 也不知道是真从外面传过来,还是从前这里也来过其他穿越者。 而且,盛国这里女子都不来月经,而是暗经,既没有月经的烦恼,也不影响生育,女性穿越福音! 就目前来看,秦瑶对这个世界总体是满意的,除了要种地。 “娘子,就这十亩吧,连成一片,又离河近,浇灌也方便。” 刘季站在田埂上,指着前面这十亩连成片的地,心情复杂的说道。 秦瑶点点头,反正这边的地都很好,下午又去刘大福家,跟刘功把租地的事情弄下来。 别家已经开始犁田了,没有牲畜,都是两人一组,一人在前面拉,一人在后面扶着,这样速度更快。 也有落单的,一个人扶着犁,慢吞吞的犁。 这犁耙还分了不同材质,速度上也有所不同。 条件好的用铁犁,条件不好的用石犁和木犁。 刘家老宅那边两把犁,一把铁制一把石犁,幸好是租借到村长家的牛,要不然一百亩地翻完,人要废了。 也因为地多且相对分散,每亩地能翻一遍已经很费劲,细犁的只有靠水良田,会犁两遍。 秦瑶和刘季特意去刘家老宅跟着观摩了一天怎样用牛拉犁犁田,刘季在秦瑶的威逼下,挽起腿裤下田实践几把,获得一定经验值后,两人第二天就下地开干。 两人一人一亩,刘季用从刘大福家借来的铁犁套牛犁,秦瑶用还是从刘大福家借的铁犁,手扶纯人力。 两人都想得挺好的,她们一个是大力士,一个还有牛,一天一人两亩应该很轻松。 然而上手了才知道有多艰难。 靠水的田之所以好,就是蓄水方便,不用专门守着沟渠放水,还要日夜盯着,免得别人家把水拦到自家田地里去。 村里人常常因为田水的事而打架,管你是不是亲戚,敢拦我家水田,我就跟你拼命! 所以,秦瑶家租的地都是蓄满水的状态,一边放水一边犁地,一脚一个泥坑,人陷在泥巴里,抬脚都很累人。 但人这种生物,适应力极强。 两天之后,秦瑶和刘季竟神奇的适应了这样的劳作,虽然每天都早出晚归,但身体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疲倦了。 当然,心累也是疲倦的重要因素。 现在已经从心累到麻木,所以精神状态好了很多呢。 大郎和二郎主动承担了家务和做饭的活儿,中午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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