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 “银楼?”刘季震惊的瞪大眼睛,“你已经花了十几两,你还去银楼买首饰?” “老娘自己赚的银子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刘季:“但是......” “闭嘴!”秦瑶危险警告:“不要影响我的好心情!” 银楼门口的伙计很有眼色,看那满满当当的年礼,雇主实力雄厚着呢,立马热情上前招呼, “夫人里面请,您是喜欢玉还是金银?或者看看咱们家师傅们刚打出来的镶宝石头面?” 眼看着秦瑶跟随伙计进了自己从前望而怯步的银楼,刘季一秒都没犹豫,大喊一声:“娘子!”笑嘻嘻跟上。 他也要见识见识那镶宝石的头面长啥样! 385 人是人,首饰是首饰 银楼叫做银楼,卖的却不止是银饰,其中还有各种珍稀玉石和金簪宝石。 小县城里都没有见过银楼的踪影,紫荆府也就只此一家,主营便是各种男女佩戴所需首饰。 几百件做工精美的华丽首饰铺开摆在楼中的柜台上,以红色绸缎为底,金银玉器,各色宝石的璀璨光芒全部都被衬托出来,直看得人眼花缭乱,心潮澎湃。 金银都是贵重的钱财,所以银楼内,每个柜台两侧都有彪形大汉守护,以防不轨之人偷窃强盗。 不过,摆在大厅柜台上的这些,大多是银器,真正的好东西,那都是藏在后面用铁筑的厚重锁柜内,只有贵客才有被领进去看货的待遇。 秦瑶夫妇今日穿着普通,可耐不住刘季手里抱着的货物满满当当,伙计瞥见那摞起来的绸布,再看秦瑶这镇定自若,丝毫不怯场的气场,立马猜到,这是有些家底的人家。 所以,才问秦瑶要不要看看银楼里的高货。 璀璨华美的珠宝,谁不喜欢? “好啊,我想看看。”秦瑶大方颔首,说自己想看。 伙计立马招来另外一个,把刘季手上的货物接了下去,刘季两手一松,畅快的抖了抖肩,心里感慨,不愧是银楼,连这伙计也比别处的机灵。 看贵货,另外又换了个掌柜模样的人前来接待,客客气气先找了一男一女二人为夫妇二人摸了摸身,确定无误后,方才领着二人入内。 到了里间,更是富丽堂皇,大红色的羊毛编织地毯铺满整个厅堂,顶上挂着一盏盏精美闪亮的镂空雕花宫灯,四周挂着绸幔,呈现出一个个八字形。 在八字绸幔下,则是一张张待客小桌。 见有客人来,丫鬟立马端来茶水和点心,都是免费的。 紧接着客人入座,掌柜的会亲自把秦瑶想要看的东西端上来。 厅内还有两位贵妇,为了避开外人视线,将幔帘都放了下来,里面人影晃动,时不时传来几声奉承的欢笑声。 应该是丫鬟婆子们正在帮助女主人挑选样式。 掌柜一走开,刘季就原形毕露,眼睛到处乱看,偏头同淡定喝茶歇歇脚的秦瑶耳语:“今儿个可真是大开眼界了。” 秦瑶环视一周,这华美的场景,确实很不错,有点去逛品牌店铺那感觉了。 唯一可惜的就是,城里就一家这样的购物店铺,要是有人弄出一个超大的购物中心大楼出来,那简直不要太爽。 当然,秦瑶也就是想一想,若是真有,以她现在的家底,只怕还不太逛得起。 “娘子,你说京城的银楼会是什么样的啊?”刘季好奇问道。 秦瑶不答,她也不知道。 刘季也并非要一个答案,脑海里已经自己脑补出了比眼前这内厅更大更富丽堂皇的场景。 可惜,没接触过的东西是想象不出来的,他脑海里的京城银楼,最豪华,也不过就是金箔贴的地板,用传说中夜明珠做的宫灯罢了。 正小小声嘀咕着,掌柜拿着首饰过来了,刘季立马闭嘴,端正坐直,目不斜视,一副‘我对这些都不感兴趣’的模样。 掌柜轻轻将托盘放置在小桌上,并多点了一盏烛台放置在旁边。 灯光照映下,一套完整的七件配套金镶红宝石头面闪耀着动人的光芒,映入夫妇二人眼底。 刘季手攥紧了桌底下的衣角,暗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他爹的把他卖了都买不起一件吧? 事实证明,还是买得起的。 秦瑶指着最小的红宝石金钗问价,掌柜笑盈盈道:“这一整套头面不拆开卖的,倘若夫人十分喜欢这支金钗,也可以让金匠们帮您重新打一只,不过就要等上些许时日了。” 掌柜暗示道:“年边单子多,马上就要过年,恐怕等不及带上,夫人要不要先试一试这套头面?夫人您瞧着就是一脸的贵相,这套头面还真就得您这样的才撑得起来呢。” 刘季惊讶的瞅了眼这蹲在桌前的掌柜,一脸贵相?您老确定不是一脸凶相?真是一张嘴什么话都能说,也不怕自己良心烧得慌。 旁边怨气浓重,秦瑶回头扫了一眼,某人又冲她笑得跟朵花似的,体贴的说:“娘子你天生丽质,戴上肯定好看,你喜欢就试试呗。” 秦瑶嘴角勾起一个满意的笑,掌柜立马挥挥手叫来一名女侍,让她帮秦瑶把这套首饰戴上。 秦瑶就一个高马尾挽起来的简单发髻,因她剪过一次头发,这会儿头发长也不长,短也不短,女侍拆下来,都懵了一瞬,但很快就给秦瑶寻来鬃毛做的假发包,一双巧手,愣是给她盘出一个富贵气十足的高发髻。 一套头面里有手镯两只、戒指一枚、项链一条、步摇一只、对钗一副。 手镯和戒指的尺寸都有放量,秦瑶很轻松就能戴上去,金红配色端的是奢华闪亮。 可看看自己突然黑了至少两个度的手,秦瑶笑不出来。 项链就不戴了,大冬天穿得厚,衣服领子高,带上有些累赘,就在身前比了一下,掌柜亲自给她立着铜镜,秦瑶一脸难色,活脱脱的暴发户,不好看! 掌柜递到嘴边的赞美之词,在如此脸色之下,尴尬的说不出来。 步摇上头,侧簪在脸颊旁,一片片金叶子衔接的流苏灵动摇晃。 步摇是好看的。 但秦瑶没化妆的脸,在步摇映衬下,总觉得说不出来的怪。 最后两只金簪戴上,插在头顶中间的高发包里,刘季好奇伸头来看,嘴角狠狠抽动了一下,无端端显老了十岁! “要不......咱们再看看别的?”刘季谨慎发言。 掌柜的终于得救了,僵住的嘴角恢复,怕客人要气死,赶紧顺着刘季的话说:“夫人,我们店里还有别的玉饰和银饰,挑几样给您过目?” “......行吧。”秦瑶有些迟疑的回道。 她也不怪首饰不好看,怪只怪,自己的气场和这套头面显得格格不入,人是人,首饰是首饰。 女侍忙把她身上的首饰摘下来,收了去,又重新给秦瑶用她自己的头发挽了一个简单的螺髻,并挑出侧面两缕发丝,添加几分灵动自然的感觉,尽量与她本人匹配。 这服务,秦瑶没得说的,对第二盘首饰多了点期待。 386 老三你有福了 事实证明,只要风格选对,就不会丑。 掌柜重新端来一盘的银饰和玉饰,男子的银冠玉挂,也都有准备。 刘季难得欢喜的看了这张口说鬼话的掌柜一眼,伸手正准备要试一下那银冠,一只手突然出现,先他一步,轻轻把那些男子的佩饰拨到盘子角落。 刘季停在半空的手,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你以为他会尴尬吗? 并不! 很自然的,把手落到一支男女皆可佩戴的白玉素簪上,装模作样为秦瑶比划,“娘子,这个也好看。” “是吗?”秦瑶对他的审美表示怀疑,但众目睽睽之下,还是没有扫他面子,勉为其难接过试了一下,还真不错。 就是这材质她捏在手里,总觉得十分脆弱,要是一个不小心,极有可能化成粉末。 秦瑶对掌柜的说:“玉的就算了吧。” 掌柜心里有些遗憾,金玉宝石是最赚钱的,银饰品就只能赚点工匠费而已。 但面上继续热情为秦瑶推荐其他银首饰,让她都试了个遍,最后秦瑶已经审美疲劳,选出几件自己比较满意的银首饰结了账。 两只厚实的银蛇簪子给她自己,两副平安吉祥的银项圈给龙凤胎,还有两枚刻有静心经文的银锁给大郎和二郎。 结账时,刘季就睁着一双哀愁的桃花大眼望着她,手臂挨着她手臂轻轻的蹭,小小声:“娘子,给我买一个吧,买一个吧,我就要一样......” 他不要脸,秦瑶还要脸,警告的瞪他一眼,差不多得了,别给老娘在这丢人现眼! 忙从托盘里捡了他刚刚帮忙选的那只白玉发簪,放到结算柜台,打发了他。 刘季眼里瞬间迸发出惊喜的光彩,得寸进尺,矮下身来,要她帮他别上。 秦瑶啧的一挑眉,拿起玉簪,随手一丢,玉簪“咻”一下放飞镖似的,精准穿过刘季头顶发髻,卡在发间。 刘季早就对秦瑶这些举动习以为常,抬手摸了摸发簪,非常满意,玉簪插得相当牢固! 殊不知,店内掌柜和伙计们,吃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 发簪还能这样戴? 总共花费是三十二两七钱,比起那要上千两白银的红宝石头面,已经是个很小的数字。 但回到客栈,刘季掂量着这些银饰品的份量,心在呕血,“娘子,咱们至少亏了二十两!” 秦瑶倒是看得开,“又没打算把它当盘缠,真穷到要当首饰的份上,好歹也是几两银子,总比你那破簪子好。” 刘季不能认同,得意的摸着自己的发簪辩解道:“玉无价,金银这等俗物怎能与它相比。” “何况,这是娘子你送我的,意义更加不同。”他说着说着,还有点把自己给感动到。 秦瑶多看他一眼,都觉得自己精神受到了污染,太特么自恋了! 那是她送的吗? 分明是他自己死皮赖脸求的! 刘季才不管,就是她送的,就是! 秦瑶把棉被拉过头顶,闭眼,睡觉,眼不见为净。 ...... 次日,秦瑶难得和刘季起得一样早,夫妇两囫囵吃了早膳,便各自忙碌去了。 今天就要返程,但秦瑶还得去方掌柜那提前把下一年所需木料定下来,方便年后文具厂开工。 刘季则留在客栈收拾行李、喂马装车。 秦瑶到的时候,方掌柜正忙得不可开交,她等了足足两刻钟,对方才得空过来把来年所需木料定下。 这事办得倒是快,契约一签,订金一付,左右不过是半个时辰的功夫。 看方掌柜忙着清点刚送到的货,二人也不过多寒暄,秦瑶留下拜年的年礼,便离开了。 今天太阳难得露出个笑脸,秦瑶回到客栈时,天正放晴,是个赶路的好天气。 刘季买好了二人路上要吃的吃食,小炭炉都升好放在车厢里了,秦瑶去退了客房,把房费结算出来。 府城这边的事物全部安排妥当,秦瑶上车坐好,刘季负责驾车,出发了。 走了一段,身后忽然响起熟悉的少年音,刘季放慢车速,扭头一看,原来是齐仙官。 “老师让我来送送你。”齐仙官从车上跳下来,接过石头递来的一只小木箱,“嘭”的砸到秦瑶家车辕上。 齐仙官不好意思的看秦瑶一眼,箱子有点沉,他手滑了一下,不是故意砸她家车辕的。 秦瑶好笑的摇摇头,“公子小心点,我这车辕没事,你们读书人的手可金贵。” “什么东西?”刘季一边问,一边伸手就要去打开看看。 被齐仙官拦住,神神秘秘的叮嘱:“等你到家再看。” 刘季一口答应下来,心里想着,一会儿老子出了城就打开! 齐仙官还能不知道他这师弟什么人?此乡野村夫没有任何信用可言。 于是叮嘱秦瑶帮忙监督一下。 秦瑶欣然答应。 齐仙官冲刘季摆摆手,“那你们一路顺风。” 刘季飞快伸手拍拍他发顶,眼看着对方恼怒,得意的一甩马鞭,大喝一声:“驾!” 出城去也。 齐仙官深呼吸,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和刘老三这种混账一般见识,君子要有风度,这才勉强没有违反自己的原则,冲动对着那辆飞驰而去的马车破口大骂:无耻匹夫! 石头忍着笑,一本正经唤道:“公子,外面风大,上车吧。” 齐仙官扫了他一眼,别以为本公子不知道你想笑! 石头立马木着脸,将自家公子扶上马车。 “公子,先生到底送了刘相公什么?”石头好奇问。 齐仙官气鼓鼓的脸一松,露出一抹得逞的坏笑,“老师送的,那当然是很好的东西。” 石头:公子您是懂废话的。 “阿嚏!” 刚一出城,刘季就被迎面吹来的一阵风冷得打了个大大的喷嚏,鼻涕泡都差点喷出来,赶紧伸手把车门边挂着的备用棉袄取下,反着穿过两只手,背面当成前面,盖在胸前挡风,这才好些。 等马车驶上前往开阳县方向的官道后,刘季单手持马鞭,另外一只手迫不及待伸进车厢帘子后面,想把齐仙官送来的木箱抓出来看看里面到底是啥。 手抓了个空。 赶忙撩开车帘回头看,就见秦瑶不知何时把木箱抱在了膝盖上,一脸正义的提醒他:“刘季,做人要讲诚信,既然我已经答应齐仙官监督你,我就会执行到底。” 刘季看看她沙包大的拳头,又看看自己冻得瑟瑟发抖的身子,果断放下车帘,咱退一步海阔天空。 却不料,帘子一放下,秦瑶自己把木箱打开了。 毕竟,人家齐仙官又没说她不能看。 秦瑶好奇的飞快扫一眼,“哇哦~”的挑了下眉,刘老三你有福了! 箱子里,都是公良缭给他亲亲三儿布置的‘寒假作业’! 387 发礼物 可能是归家心切,这一路上,秦瑶夫妇俩都没有停下来过,饿了就换秦瑶来赶车,刘季进车厢里用炭炉热点头一天从客栈带出来的干粮解决。 到了第二天傍晚,便抵达开阳县地界。 天色已经很晚,但两人都没有犹豫,继续点燃了火把,又顶着冷风赶了三个时辰的夜路,深夜时分,抵达刘家村。 深夜的小村庄,安静得只有被惊醒的狗在汪汪叫。 家里人全都睡了,只有阿旺听见院外动静,不敢相信的从阁楼下来,后门一开,就见到了火光中夫妇二人笑嘻嘻的脸。 刘季冻得鼻子通红,但看见这熟悉的院子,疲惫寒冷全部消失,只觉得心里安定又温暖。 阿旺觉得这夫妇两应该是疯了,天空已经飘起雪花,这样的恶劣天气下还赶夜路,万一发生点什么,想想都让人后怕。 “给!” 秦瑶把自己费劲巴力在车厢里翻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出来的糖葫芦,递到阿旺面前。 一大把,瞧着得有二十来根。 阿旺震惊道:“我吃不完。” 秦瑶好笑说:“你先吃,吃不完剩下的我们帮你吃。”本来就是打算买回来全家一起吃的。 刘季见了阿旺,屁事都不想干,一把抓走他手上糖葫芦,“老爷我先拿进去帮你放起来,明天睡起来再吃。” 说着,进了院子,往厨房钻去了,说他去生两盆炭,一会儿好放屋里熏一熏,暖暖和和的睡。 阿旺的目光一直黏在刘季手上,直到看不见那一大把糖葫芦,这才挽起衣袖,上前来卸马车。 老黄累惨了,舌头伸出来一直喘着气,阿旺心疼的顺了顺它的脑袋,“一会儿给你吃好的。” 老黄像是听懂似的,立马偏头舔了阿旺一口。 秦瑶把马车上的年礼全部搬进屋,轻手轻脚的,怕惊扰了孩子们。 赶了一路,又累又饿,铁打的人也遭不住,车马交给阿旺,秦瑶和刘季泡了个热水脚,洗了把脸,又吃了两口刘季用厨房剩菜做的汤饭,便各回各位,睡下了。 这一觉,秦瑶睡到天光大亮才醒。 从早间开始,门外就一直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大郎兄妹四个轮流过来都跑四趟了,见阿娘还没醒,又唉的叹出一口气,回到堂屋,巴巴望着桌上那些东西静等。 秦瑶没起,谁也不许动桌上那些东西,刘季想先拿包糕点出来吃,四个孩子立马把桌子一围,固执道:“等阿娘来才可以分!” 阿旺端了热腾腾的咸元宵进来,跟着补充:“夫人过来会更有仪式感。” 得,这个词,已经从四娘那传染到了阿旺这。 于是,在全家人的期盼下,秦瑶屋子的房门终于被打开,她打着哈欠,披头散发走过来。 四娘惊喜啊尖叫一声,立马冲过去,“阿娘!” 三郎紧随其后,一把抱住大腿。 大郎和二郎也都欢喜的围在身旁,虚寒问短。 秦瑶长臂一揽,四个暖烘烘的火炉都拢进怀里,刚刚出被窝的寒气瞬间就被驱散了。 “阿娘,给你梳子。”四娘吧嗒吧嗒跑到淋浴房窗台前,踮脚把木梳殷勤送到秦瑶面前。 三郎帮她举着小铜镜,大郎和二郎去把洗漱的热水打了回来,并贴心的拧好了帕子,捧在手上,等待‘临幸’。 坐在火盆对面,手捧元宵正吃着的刘季,感觉自己像是在看一场戏。 那戏就在眼前,伸手就能碰到戏里的人,他本应该融入其中,此刻却沦为了背景板。 阿旺把端来的元宵全部放在小桌上,大郎兄妹四个一个都不想吃,眼睛齐齐落在大桌上那一堆年礼上。 这么明显,秦瑶早看出来了,真是难为他们居然还等自己到这个时候。 把自己收拾完毕,秦瑶站起身来到桌前,全家人的目光立马追了过来。 秦瑶挨个发礼物。 一个银锁、一本《蜀地游玩杂记》。 “大郎,这是给你的。” 大郎欢喜接下,书他很喜欢。不过银锁这样贵重的物件,着实有些出乎预料,大郎惊讶的看了秦瑶一眼,“阿娘,这是银锁。” “是的,今年赚了银子,你们兄妹四人一人一份银饰,是今年给你们的过年礼物。”秦瑶笑着示意他戴上,又冲站在门边的阿旺说:“你也有,家里人一人一份。” 新年新气象嘛,秦瑶觉得过年那天就得弄套全新的行头才能给来年接财运! 刘季这显眼包,立马抬手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发型,显摆他的白玉发簪。 这下子,二郎三郎四娘更激动了。 二郎直搓手,“阿娘,我的呢我的呢?” 秦瑶拿起刘季的书箱,里面全是他要的稀奇小玩意——生肖风车。 还有一个和大郎一样的经文银锁。 二郎就一点不客气了,立马把银锁戴上,拽着一书箱的风车到旁边检查,心里盘算着定价多少,什么时候拿去卖,去哪里卖之类的。 看三郎四娘眼里露出想要的神色,大方的拿出一只让两人拿去一边玩儿。 龙凤胎受宠若惊,二哥今天好大方! “三郎四娘!”秦瑶唤了一声,兄妹两立马来到她跟前。 秦瑶把两只银项圈挂在兄妹两人脖子上,项圈中间坠着一个银锁包,锁包上还有三颗小铃铛,摇一摇,会发出清脆的响声,叮铃铃的,四娘简直爱惨了。 这是她第一件首饰,小姑娘很宝贝,在屋里戴了一会儿就要取下来,怕给戴坏了。 “阿娘,我要留起来等过年的时候再戴。” 三郎是妹妹跟屁虫,也要把项圈取下,让秦瑶帮忙先收起来,等过年和妹妹一起戴着去拜年拿压祟钱。 “好,那我就先帮你们收起来。”秦瑶又去问大郎和二郎,“你们要自己保管还是交给我保管?” “还可以选?”二郎惊讶问。 在他的意识里,贵重物件大人都不许小孩自己保管,平日里连碰都不行。 秦瑶颔首,“自己的东西你们可以自己保管,但我也提前跟你们说好,东西保管丢了,后果自己承担,并且下一次再有贵重物品,就得交给大人来保管。” 388 退股分账 二郎立马说:“那我要自己保管,行吗阿娘?” 秦瑶点点头,“当然可以。” “那我就戴着,放在衣服里面,总不会丢的。”二郎自信说。 大郎也决定自己保管,他要带着去给亲生母亲看,他想问问母亲,能不能叫她娘。 秦瑶不知大郎为何突然沉默,这孩子心思多,只能由着他去了。 秦瑶拿出一个男款的银发簪,由一条宽的环形银片和一只短的钗组成,专门用来固定发髻。 素银很低调,但戴上会为人增色。 刘季把有点不知所措的阿旺摁在板凳上,给他重新挽了个发髻,戴上这银簪。 原本灰扑扑的一个人,看起来阳光了许多。 现在的阿旺,隐入人群里,再也不会找不到了。 至少大郎兄妹四个,每日放学都能一眼找出混在各家车夫里的他,并欢喜的拖着书箱奔过去,全心的信任。 秦瑶抱臂在阿旺身前欣赏片刻,冲刘季点了点头,“发髻挽得不错。” “那是!”刘季傲娇一抬下巴,也不看看是谁的手艺。 不过! “娘子,老师给我的木箱呢?”刘季早已心痒难耐。 老师到底送了他什么东西? 是金银珠宝? 还是美酒几坛? 亦或是什么不外传的秘密典籍? 刘季越想越激动,听秦瑶说木箱在她屋里的桌上,得到允许后,立马去拿了过来。 见刘季那兴奋的样子,四个孩子,还有阿旺,都好奇的围过去看。 早已经知道答案的秦瑶老神在在坐在小桌前,端起还温热的元宵,刚吃进去第一口,耳边毫无意外,传来了刘季崩溃的狂叫: “啊啊啊!!!” “为什么!为什么不是金银珠宝也不是美酒佳酿!” 刘季疯狂在木箱里翻找,一张张带着公良缭笔迹的功课安排如雪花片一样飞出来,就是没有一张他想的秘密典籍。 刘季把木箱一扬,毁灭吧! 美味,实在美味儿。秦瑶一口气干了一碗元宵! 起身,拍拍屁股准备出门。 走到门口,身后的惨叫声仍旧不停歇,间或伴随着几声幸灾乐祸的安慰。 唯有二郎是真心的羡慕,“阿爹,老师会给你安排这些都是因为他爱你啊,我还想先生多注意我,给我单独布置很多功课,让我默默超越其他同学......” 捧着木箱跪在地上的刘季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他,“刘子书,你最好说的是真心话!” 二郎:“真的,骗你我是狗。” 刘季捂住了心口,这世间无人能懂他的苦! 阿旺递上一根糖葫芦,“老爷,吃点甜的。” 刘季心里稍稍得到一点安慰,与屋内一大四小,人手一根糖葫芦,“咔嚓咔嚓”啃了起来,画面诡异的和谐。 秦瑶从家里出来,朝文具厂方向走,一路上,发现少了很多张熟悉的面孔。 她离村十天,忽然觉得村子里冷清了许多。 有村民见到她,热情同她打招呼,“秦总管,你回啦!” 秦瑶微笑回应,问起对方村里为什么冷清了这么多,村民道: “哑巴他们都回乡去了,前天才走的,还有其他流民也都回去了,这不是又开始下雪嘛,怕晚了路上风雪太大就走不了了。” 原来是这样,难怪她感觉今天格外的冷清,原来是人都走了。 村里家家户户的房子要修缮的都已经修缮好,哑巴他们这一去,以后应该不会再回来。 山高路远,普通百姓不遇大事极少出远门,很多人,一辈子恐怕就遇到这一次。 秦瑶和村民分开,来到文具厂,工人们正要暂停工作准备到食堂吃午饭。 秦瑶到食堂露了一面,嘱咐何氏和邱氏晚上到自己家吃饭,让她们告诉二老一声,到时候一块儿过来。 何氏和邱氏欢喜应下,看见秦瑶头上又换了新的银簪,猜想到今晚可能会有礼物收,心里多了几分雀跃。 刘木匠听到秦瑶回来的消息,吃完了午饭,立马到议事小屋寻秦瑶,欢喜道: “你可算是回来了,前些天他舅家托人捎了口信来,说今年老太太做大寿,让我们都到那边去过年,这路程也不近,总要早些出发才好,你要是再不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家婆娘已经在催了,再不走,遇到大雪可就没法走了。 女子外嫁出去一年难得见家人一面,这次时机好,能回娘家待上一个月,只恨不得越早出发越好。 秦瑶没想到还有这茬呢,关心了老太太两句,刘木匠情绪慢慢平复下来。 算盘和账本取出,秦瑶直奔主题,“我知道你心里着急,这不昨日连夜就赶了回来,今天一早醒了就到厂里来了。” “昨日还下了小雪,你们连夜赶回来的?”刘木匠惊讶问。 见秦瑶点头,顿时不好意思起来,“你看你,我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你今天歇一天明日再来没什么的。” 秦瑶便笑笑,没再说什么,专心算账。 刘木匠看账是两眼抓瞎,中途又喊来了账房钱旺,三人一块儿把账目核对一下。 刘木匠要退股这件事,厂里已经传遍了,秦瑶一来就急着处理这件事,钱旺也不觉得意外。 不过他以为,钱上的事总会引发一些纠纷出来,没想到秦瑶和刘木匠两人都极爽快。 这次秦瑶带回来的订单,刘木匠分文不沾都留给厂里。 所以最大的争议点,根本就没有发生的机会。 紧接着便是压在账目上那250两,秦瑶现在手里资金充足,当场取出拿给刘木匠。 余下的,就很好算了,上一批书箱的尾款已经拿回来,各种成本商税减下来之后,总利润是288两银子。 二人五五分账,秦瑶又取出144两银子递给刘木匠。 还剩下最后一笔,近期文具礼盒的利润,这个不多。 钱旺算道:“咱们的文具礼盒已经交了两成,也就是两万只的货,正好与白掌柜预付的两成240两订金合上,去掉所有的成本,盈利五五分下来,刘木匠和秦总管,你们一人36两银子。” 秦瑶也不看账了,再次从钱箱里拿出36两递过去。 之所以这么爽快,也是因为福隆商行这次付了五成的订金。 有这一千两银票在手,足以维持厂里的生产直到结算尾款。 389 始终怀疑 短短半个时辰,账目就算清楚了。 秦瑶又写了一份简单的退股文书,双方对内容都没有异议,签字画押,此事就此了结。 手印摁下的那一刻,刘木匠眼眶微红。 真到了彻底离开文具厂时,他眼前划过的都是这两年来,和秦瑶一起,从一份小小水车图纸开始的那些奋斗画面。 最开始,只是为了做一个省力的小水磨,谁想到,短短一年时间,他们居然一起合办了这么大一个文具厂。 刘木匠从没想到过,从自己手里做出来的东西,能被那么多人熟知,传遍天下。 水车、书箱、文具礼盒,那上面刻下的一个个‘刘家村文具厂造’,他每每看到,都觉得无比骄傲。 不过这份骄傲能被秦瑶继续承载下去,他也十分放心。 收起文书时,刘木匠颇有些期待的说:“瑶娘,我倒有些期待下次你会拿出什么样的图纸来。” 秦瑶起身,送他出去,“我本来想在放假之前给你办一次欢送仪式,但你们既然急着要出门,那就一会儿随我一起,去各个车间同大家伙道个别吧。” 刘木匠点点头,“行。” 于是,二人一起去到各个部组,同所有工人们都知会了一声。 工人们没什么不舍与留恋,只好奇谁会接任刘木匠的位置。 大总管的位置,除去刘木匠,厂里还有谁能担任呢? 秦总管是准备再请外人,还是就在厂里几位管事中挑选? 被这股气氛带动,管事们都暗暗生出几分期待。 刘柏和刘仲觉得自己希望很大,毕竟现在文具厂是秦瑶一个人的了,他们又是一家,她还总说任人只选亲,那她不得交给自己人才放心? 但他们也知道,自己恐怕担任不了这样的职责,一边担心,一边又暗暗期待。 不过刘木匠这个职位,还真不是他们几个能够担任的。秦瑶心里的备选名单上,根本没有他们。 她有一个重要的衡量标准,这个新管事,必须精通木工技艺。 而厂里的管事中,只有芸娘能够符合这条标准。 但她年纪确实太小了,刘木匠好歹还能用长辈身份压制住那些毛手毛脚的姑娘小子们。 如果是芸娘,厂里多的是比她辈分大的工人。 刘木匠是迫不及待要走,同工人们道完别,收拾了他那只装满工具的木箱,便回家去了。 秦瑶把他送到河滩边,村中集体修建的水磨坊已经搭建完毕,就等大年初一那天,全村一起揭开红布,讨个好彩头,正式投入使用。 “瑶娘你回吧。”刘木匠抬手,示意秦瑶别送了,独自拖着工具箱,上了他家出资刚刚修建好的石桥。 秦瑶原地站了一会儿,理了下脑子里纷乱的信息,整理好思绪之后,转身直奔厂里的漆工组。 “秦总管!” 一个梳着单股长辫的青春少女,从正在忙碌的女工们中间站了起来,惊喜的看着走进的秦瑶,眼里一副崇拜之色。 “你是杨芳?” 秦瑶惊讶的看着面前这个活力四射的少女,她很久没见过杨芳了,记忆里的女孩还有点虎气,可没有现在这般明媚。 杨芳猛点头说:“对对对,秦总管你还记得我啊!我到厂里来上工了。” “很喜欢这里?”秦瑶好笑问。 杨芳又狂点头,直率道:“喜欢,我简直太喜欢了!” 在厂里她能学到很多东西,这里的姐姐、嫂子、婶婶们都对她很照顾,她现在每天都有学不完的东西,充实得很。 在工厂里,比在家里跟着祖母、母亲整日里下地、收拾猎物这些活有意思多了。 最重要的是,她现在可以自己出来赚钱,不用仰仗父母兄弟,靠工钱也能养活自己。 虽然现在刚来,还没拿到工钱,但她刚刚看见女工们领了上个月的工钱,最少的也有三百文呢! 厂里还有早饭和午饭吃,她这个年纪,中午多吃点,晚上还能省下一顿,要是节省些,每个月岂不是硬存三百文? 一想到下个月自己也能领工钱,杨芳笑容更灿烂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问秦瑶是不是来找芸管事的。 秦瑶微笑点点头,不过她没看见芸娘身影,“她去哪儿了?” 杨芳答道:“师父她去库房查验新到的漆,说是这次采买回来的漆料没有先前那么稀薄,太浓稠了些,不好上色。” “不过也可能是天冷了的缘故,还不知道呢,正在查。” 秦瑶注意到杨芳的称呼,她居然叫芸娘师父? 芸娘收徒弟了? 还是刚入厂没几天,对木工一窍不通的小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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