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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的拍拍胸脯。 不过,去下河村拿那六把刀干什么? 当然是拿去卖的! 秦瑶找了一只背篓,把六把刀折断放在里头,四周塞满稻草,表面上又铺一层柴火,确保不被人发现。 别的地方秦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在开阳县这边,除了官兵和拥有特殊职业的衙役、猎户、镖行,普通百姓都不带刀。 如若带刀,入城盘查说不出来历会很麻烦。 在此之外,还有被刺字流放边关充军的人会带武器在身上。 那是一种农用刀,名朴(po)刀,刀身如柴刀,短而宽,刀柄中空圆柱形,可装在木棍或是枪杆上,结合成武器使用。 而秦瑶从六名劫匪手中缴获的这几把刀,上面有明显被毁坏过的印记,刀的形制和官用刀基本一致。 她原先还想拿回来自己换着用,古代的冶铁技术发展得还不完善,刀具不经用,像是她手里那把短刀,才割了六张脖子,就已经钝得不行。 现在一看这形制和印记,瞬间放弃了用它的念头。 她还不想找死,但丢了怪可惜,正好要去下河村,不如卖给打铁匠。 反正刀身她已经折断看不出痕迹,连同她原来那把钝了的短刀一起,全部回收掉,应该有二两银子。 先前在铁匠那打的长刀和匕首,秦瑶早就拿回来了,弹弓的弓身和弹珠也一并带回,只差一根皮筋。 末世生存多年,秦瑶已经养成出门必带武器的习惯。 出门前,检查好携带的匕首和半袋钢珠,确定无误,拿上三个刘季刚做好,新鲜出炉的白面馒头就走了。 天才蒙蒙亮,清晨寒意最重。 这样寒冷的天气里,有棉衣的人家早已经换上厚棉衣,而秦瑶身上却只有两套棉布单衣。 吃完馒头,往空气里哈一口气,白雾缭绕,风吹来,又迅速散去。 她猜测,气温应该已经快到零下了。 秦瑶起得早,路上没遇到人,独自一人背着背篓走了一个半小时,顺利抵达下河村。 铁匠铺刚开门,秦瑶是今天的第一个客人,但不是来买东西的,而是卖东西的。 秦瑶和铁匠也算是熟人了,知晓她有些本事,铁匠只看这些刀料好坏,确认无误,扔进材料堆里,拿钱给秦瑶。 一共是一两八钱银子,和秦瑶预估的二两有点差距。 但这种赃物本来就不好明说,秦瑶收好钱,上坡去杨家。 像是料到她迫不及待就要赶来,秦瑶刚走到半坡,远远就看见了杨大家的儿子和女儿站在家门口的坝子上张望。 看见她,女儿飞快跑进院里喊:“爹!秦娘子来啦!” 小姑娘自从知道秦瑶打了一头黑熊后,就对她崇拜不已,通知完父亲,立马冲下坡来接她。 十四岁的姑娘,单名一个芳字,朝气蓬勃,笑容灿烂,看着就让人心情愉悦。 秦瑶冲她点点头,小姑娘热情领她进门到堂屋坐下。 下河村这边的堂屋和刘家村有所不同,堂屋中间的地面抬高做了一个四方平台,平台中间围出一个火坑,冬日就在这架锅烤火用饭。 秦瑶在火坑边的木板凳上坐下,杨芳给她端了一杯热茶。 秦瑶喝着茶,烤着火,浑身都暖洋洋的。 梁上挂着两排兔肉,烟火慢慢熏着,一部分拿来卖,平常自家想吃肉就割下来做菜。 杨大妻子拿了菜刀过来要割肉,笑着邀请秦瑶一起吃早饭,秦瑶忙拦下。 “我从家里吃好来的,你们不用管我,我就坐会儿,拿了弓箭就回了。” “留下吃吧。”杨二也留。 秦瑶再次拒绝,众人见她是真不饿,只好作罢。 杨大和儿子拿着做好的弓箭走了进来,众人的注意力立马转移到那张比一般弓箭要长一截的弓上。 杨大把弓递过来,秦瑶借着火光细看,顿觉眼前一亮。 迫不及待拿着弓和箭来到屋外,上手射出几箭,简直爱不释手。 杨芳和哥哥想试一下,兄妹两连弓都拉不开,惹得众人一顿好笑。 043 柴它自己塌啦 杨大还给秦瑶做了二十只箭,装在箭筒里一块儿交给她。 一支好用的箭,造价不菲,箭头的用料还有箭尾上的尾羽,这两个重要组成部件花了大价钱,更不要说做箭的技术,这些都是不外传的。 秦瑶已经做好要出高价的心理准备,结果杨大说:“你再给我五两银子就行。” 秦瑶知道,绝不止这么多,“这不够吧?” 杨大摆摆手,“用料也不是顶好的,就是箭翎稍微繁琐了些,不过用的是我自己打的鸟羽,没费什么成本,五两足够。” 秦瑶也不是矫情的,既然对方有意卖她这个好,大方说声谢谢,给了五两银子,拿走了弓箭。 回去的路上,她时不时就要看它一眼,仿佛得到了什么宝贝一样,弓弦拉了又放,不舍得射箭,就拉了好几次空弦,发出“嗡”的一阵颤响。 可想而知,要是放上箭,威力该有多大。 秦瑶不敢说一箭射穿人的身体,但一箭射穿一头狍子还是很轻松的。 其实以她的臂力,这把弓还轻巧了,要是换上神臂弓和特质长箭,战马都能射个对穿! 又走到了上次遇到劫匪的山谷,这次没有遇到劫匪,路上还有几个人走过,是附近村庄的村民。 秦瑶自己走自己的,也没人跟她打招呼。 身后驶来一辆牛车,车上装着货物,还坐着几个人。 道路不宽,只能容一辆牛车通过,秦瑶避让到路边,听见车上几人在说着什么,好像是从县城过来的,隐约听见一些“牛、官府、年底”等字眼。 秦瑶侧耳细听,原来说的是开阳县官府养了八头牛,每一头牛每个月都要吃掉一贯草料钱。 现在官府负担不起了,打算把其他牛都卖去,只留一头。 腊月十五号那天,官府打算把牛牵到牛马市场处理掉。 官府养的牛,舍得喂料,平常也没怎么做活,肯定是好的。 车上有一个村民有点心动,想到时候去城里看看,价格合适的话,买一头回家,来年耕地就轻松了。 余下几个人听了,都发出羡慕的声音。 牛车渐渐驶远,秦瑶被甩在了后面。 她有点惊讶,养一头牛居然这么费钱,一个月竟要吃掉一两银子的草料,难怪会有‘一牛马所费,当五人之食’这样的话。 不过腊月十五那天官府只卖活牛吗?会不会杀了老牛来卖肉呢? 兴许,她能买到一条牛筋回来给弹弓顶替皮筋使用。 想到这,秦瑶心头一动,算算日子,就是五天后。 过冬的炭还没买,年货好像也要准备一点,正好去县城一趟买回来。 手里只剩下十两一钱银子,秦瑶反倒不着急了。 好弓在手,就算打猎她也饿不死。 至于家中父子五人,四个小孩乖巧听话倒还罢了,刘季嘛......待到年后,肯定要轰出家门赚钱还账的! 此时的刘季正躺在自己的屋子里躲懒,幻想着哪天自己凭借美貌将家中恶妇驯服,让他给自己当牛做马,赚钱给自己花。 却不知道,他的缓刑只剩下一个月。 在距离刘家村还有两里地的地方,秦瑶看见一群在地里找食的麻雀,用弹珠猎了六只,带回家加餐。 不过初次徒手用弹珠,有点用力过猛,六只麻雀被打得有点破碎。 不过麻雀再碎也是肉啊,刘季面上欢欢喜喜把这些恶心的麻雀拿进厨房收拾,心里暗骂秦瑶心狠手辣。 他在灶房几次回头都能看见秦瑶拿着弓在院子里得意的比划来比划去,忍不住阴阳怪气的问了一声: “哪儿来的弓箭?这得花不少银子吧?” 秦瑶心情好,回头把弓箭对准他,勾唇笑道:“买的,不多,五两。” “五两?!”刘季根本控制不住自己震惊的声音。 秦瑶颔首,“怎么,你有意见?” 刘季觉得她不可理喻! 一把破弓是能吃还是能穿?居然要五两银子? 哦不,它也能把他射穿! 眼看秦瑶手里对准自己的弓越来越弯,刘季狠狠咽了口口水,露出一个自以为温柔宠溺的微笑,“没意见,娘子你喜欢就好。” 大郎几个得知秦瑶得了新宝贝,新奇的围上来,想要摸摸,又不敢。 秦瑶主动把弓箭递给大郎,让他试试。 小少年惊喜万分,但很快就皱起了小脸,这把弓好重好硬啊,他根本拉不开。 “哈哈哈………”秦瑶不客气的笑出了声。 直到小少年快要恼羞成怒了,才招招手让他到自己身前来,半蹲下来,扶着他的手,拉弓,搭箭,松手。 “咻”的一下破空声在院内响起,一支羽箭如闪电一般,迅速飞出。 “笃!”的一下,牢牢钉在柴垛上,颤了好久才回复静止。 “哇!”四娘张大嘴,回头望向后娘和大哥,崇拜的小星星都快要飞出来了。 二郎立马喊着他也要来。 “好,一个个来。”秦瑶爽快应下,绝不厚此薄彼,兄妹四人一人来一次。 每射出一箭,院子里就会响起“哇塞”“阿娘好棒”等惊呼声。 不过新鲜劲过去,二郎显然对厨房里传来的油炸麻雀更感兴趣,溜进厨房。 三郎似乎不太喜动,乖乖坐在廊下的小木墩上,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还留在院里的秦瑶、大郎、四娘,时不时拍拍小手给他们当氛围组。 大郎认真了起来,拉不开弓,就想着跑过去把柴垛上那些箭支捡回来。 才发现,自己根本拔不下来。 “阿姨?”小少年可怜又懊恼的看向她,秦瑶大步上前,轻松就把箭支拔出。 不过紧接着“哗啦”一声巨响,原本码得整整齐齐的柴堆,被她拔箭的余力拉扯,轰然倒塌。 “怎么了?怎么了!” 刘季举着锅铲,拖着手里还拿着麻雀肉的二郎,慌慌张张跑出来,还以为这刚修的房子要塌了。 四娘用自己整个身体扶着比她人还高的弓,看向阿娘和哥哥身后散乱一地的柴火,无辜的说:“阿爹,柴它自己塌啦!” 刘季往地上一看,四娘啊,你确定柴它是自己塌的? 他辛辛苦苦垒了好些天才垒成的‘元宝塔’,现在已经没了原来的样子,干柴掉得到处都是。 想到自己还得重新码一遍,刘季绷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又猛掐自己人中,免得自己要被娘几个气死过去! 044 不许吃肉 最后是一家六口一起,把柴堆重新堆好的。 秦瑶主要负责指挥,四个小孩打辅助,主力军刘季暗暗咬牙,牙龈都快咬肿了。 许是察觉到他身上的怨念过深,秦瑶没有雪上加霜呲他几句。 堆好柴,天色已经暗下来。 冷风飕飕吹,秦瑶把弓箭收到卧房挂好,领着四个小孩来到堂屋,等饭吃。 顺便把二郎手里的麻雀肉丢回去,把他叫到面前教育。 “家里大人没喊开饭,不许先提筷子,饭菜还没做好,也不能因为馋了,就先夹一块儿自己吃。” “更不能因为嘴馋就偷吃。” “当然,只有咱们一家人在的时候,可以不用这么规矩,但以后要是有外人在,规矩要遵守,明白吗?” 这句话,不止是对二郎说,也是对其他三个孩子说的。 先前的暖房席上,厨房饭菜还没做好端上来,大郎和二郎就偷偷领着龙凤胎跑到厨房,一人偷吃了一块儿肉。 四人像是也怕被大人发现,他们没有一窝蜂进厨房,而是一个一个排队跑进去,一人只吃一块儿就跑出来。 因是主人家的孩子,厨房里帮忙的人也不好说什么。 大嫂何氏和邱氏一看,既然不讲规矩,也一人给了自家孩子一小块儿肉。 金宝和金花,还有大郎四兄妹,六个小孩笑得乐呵呵的。 村里其他家孩子看见,馋得直嚷嚷,有些家长面子上过不去,拍了一巴掌,满院子都是小孩哇哇的哭声。 何氏和邱氏两人当时立马不吱声,默默把菜炒好端上桌,有了吃的,哭声这才止住。 当时秦瑶目睹全程,就想着事后一定要把这兄妹四个的坏习惯给改掉。 秦瑶不在意村里其他人怎么看自家孩子这种行为,或许他们觉得这并没有什么,毕竟拿的是自家的东西。 但以后长大了要是还这样,并且偷吃的还不是自家的东西呢? 二郎本来还不以为意,一看秦瑶表情严肃起来,小手僵硬的贴着大腿站直身子,小脸不自觉绷了起来,两只和刘季一样的桃花眼慌乱的左看右看,不免惶恐。 大郎和龙凤胎本来是坐着的,不自觉也站了起来。 三郎胆小,怕挨揍,眼里已经提前蓄起一泡泪。 四娘无意识舔了舔嘴角,心最大,居然在回味肉的滋味儿。 大郎觉得自己是大哥,必须要起到表率作用,伸出手来, “阿姨,我错了,我不该偷偷带弟弟妹妹去厨房偷吃,你打我吧,是我一个人的错,和二郎他们没关系。” 二郎急了,“大哥?” 明明是他出的主意,是他拉着三郎四娘卖可怜,大哥心软才领他们去偷吃的。 大郎把弟弟往身后一推,继续看着秦瑶说:“阿姨,我下次不敢这样了。” 秦瑶先撇二郎一眼,她那眼神,分明就已经看穿了他们之间的小九九。 二郎心虚不已,想要全盘托出,实在又害怕挨打,心虚的低下头,躲避她的眼神。 四个孩子紧张的站在后娘面前,眼里全是害怕。 秦瑶有点无奈,但严肃的神情没有一点松动,沉声道: “知错就要改,今晚罚你们不许吃肉,长点教训。” 啊? 四个孩子满眼不敢置信,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四娘懵懵的问:“阿娘,不挨打吗?” “你想挨打?”秦瑶挑眉反问。 四娘赶忙摆手,头摇成拨浪鼓,“不要不要。” 秦瑶轻轻弹了下小丫头头上,自己亲自编好的冲天辫,“这么可爱的小姑娘,我可舍不得打。” “对不对?” 四娘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惊喜的问:“阿娘,你不生气啦?” 见秦瑶颔首,说她从来没生过他们的气,小丫头立马扑了过来,窝在秦瑶怀里软软的说: “阿娘,四娘错了,以后都不会了~” 三郎眼里蓄好的眼泪终究是没能流出来,小孩破涕为笑,透着几分傻气。 大郎和二郎对视一眼,更是长舒一口气。 二郎想了想,还是鼓起勇气主动开口,说是自己的主意。 “我早知道了。”秦瑶淡淡道。 还说了一句:“不挨打才坦白,要是真挨打,你就不坦白了?” “不是!”二郎要反驳,但他刚刚的行为,确实是这样,一时间说不出辩解的话来。 眼看着又要吓哭一个,秦瑶摆手,“下不为例。” 她高高拿起,又轻轻放下,这叫一直躲在厨房门边紧张观察的刘季暗暗舒了一口气。 虽然他很怕这恶妇,但她要是敢打他的娃,说不准他也要冲出去护一下的。 毕竟他抗揍,几个小娃要是打坏那可就是一辈子的事。 万幸,谁也没挨打,他也不用挨打了! 今天没干什么力气活,白米饭过于奢侈,晚饭刘季安排吃白粥。 当然,如果可以他希望天天都是白米饭,但饿过肚子的人都有一个毛病,有吃的反而不敢吃了,总怕以后没得吃。 白粥也好,起码比白米饭能多吃一段时间,满足延长。 他另外又炒了两个菜配饭。 放在别人家可不敢天天炒菜,但经过这一个多月的观察,刘季发现家里这恶妇最喜欢吃炒菜。 只要是合她口味,根本不管他嚯嚯了多少油。 随后,他也就大胆起来。 别人家炒菜用刷子在锅壁上刷一层薄薄的,他就不一样了,油罐拿下来,直接舀一勺倒锅里,那油花滋滋的,就算是个不会做菜的人,随便炒两下也不会难吃。 扔几颗蒜爆香再下青菜,大火胡乱翻炒几下,放盐即可出锅。 今晚的重头戏是麻雀肉,这肉看着没几两,但用油炸得酥酥脆脆,再放一把小干椒、一把葱姜蒜爆炒,香得人口水都要流下来。 这些天跟着秦瑶,伙食开得好,五日吃一回肉,所以再见到肉菜,刘季已经能够克制住不露相。 但今天这一小碗油炸爆辣麻雀端出锅,他口水都吞了不知道多少次。 终于,饭菜碗筷都摆好,秦瑶提起筷子,桌上立马探出六双筷子,直扑那小小一碗麻雀肉。 刘季成功夹到最大的一块儿鸟腿肉,放进嘴里,鲜香辣,各种滋味在舌尖爆开。 咬一口,酥酥脆脆,再喝一口白粥,一起咽下,满足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045 你小子别太离谱 刘季享受完这口人间美味,睁开眼一看,四个娃端着白粥,眼巴巴看着他直咽口水。 哦,差点忘了,他们后娘罚今晚不许吃肉,刚刚伸出去的筷子全部被秦瑶打了回来,只准吃青菜。 刘季同情的“啧啧~”两声,欢天喜地吃起晚饭来。 一小碗麻雀肉,他刚刚还觉得这么多人一块儿吃不到什么滋味,谁想到,就他和秦瑶这恶妇两个人分。 一人小半碗,够了够了,他不贪心。刘季美滋滋的想。 秦瑶也觉得今天的菜格外香,一口接着一口,鲜香得她感觉自己回到末世来临前,刚上大学放寒假回家的时候。 爸妈做了满满一桌她爱吃的菜,色香味俱全。 只是从那之后,再想吃到炒菜,已然成了奢望。 大郎兄妹四个,喝着浓稠的白粥,啃着脆脆的青菜,这原本已经很好的饭食,吃得却没滋没味。 二郎在心里想,都怪后娘给吃得太好了,他们才会觉得白粥配青菜没滋味,简直像是土地主家的少爷一样了,吃着龙肉还不知足。 面对着四双亮得像灯泡一样,写满渴望的眼睛,刘季没有二两的良心发作,想分他们一人一小块尝尝滋味儿。 要不然,他难得一次厨艺发挥这么好,却没有人知道,岂不很可惜? 没想到,他刚夹出来一块肉,秦瑶的冷冽的眼睛都扫了过来。 “你不想吃了是吧?” 她把碗往他面前一伸,“不想吃了给我。” 说着,几筷子就把刘季碗里仅剩下的五块麻雀肉全部夹到自己碗里,一口一块儿,香啊。 刘季顿时没好气的撇了四个娃一眼,看吧,爹也没得吃了。 兄妹四人咬着筷子,眼底的期望彻底熄灭。 三郎这和四娘太馋了,馋得都哭了,两个小哭包眼泪一抹,哽咽着喝粥吃青菜,知道是因为自己犯错才被罚,也不敢嚷。 刘季铁石心肠看了都有些不忍。 抬头去看秦瑶,吃得那叫一个香,面前很快堆了一小堆骨头,三大碗白粥干下肚,满足的放下了碗筷。 二郎实在没忍住,弱弱提出:“阿姨,我能嘬一口剩下的骨头嘛?” 秦瑶瞠目,我说刘二郎,你小子别太离谱! “不能!”秦瑶把骨头全部扫到碗里,递给刘季,让他拿到灶房烧火。 二郎眼睁睁看着骨头全部进了灶孔,才“哦”的一声,放弃了这个念头。 不过好处就是,秦瑶和刘季已经把肉都吃光了,看不见,也就没那么难受。 兄妹四人陆续吃完了晚饭,又满血复活,叽叽喳喳在堂屋里玩他们自己的小游戏。 秦瑶等着刘季洗好碗,收拾好灶台回来,开口说: “今天回来的路上我听人说十五号县城官衙要卖牛,我想买根牛筋,顺便把年货还有炭都置办齐全,咱们两一起进城一趟,那天你早点起。” “进城啊?”刘季惊喜不已,忙应:“好好好。” 他最爱进城了! 旁边叽叽喳喳的四个孩子安静下来。 大郎好奇的问:“爹,县城远吗?” 二郎也问:“爹,县城好玩吗?” 刘季答:“当然远啊,从咱们村走到县城,两个多时辰呢,天不亮就得出发。” “不过县城里好玩的东西是真多呀,有酒楼、赌坊、胭脂楼......” 二郎兴奋追问:“爹,什么是胭脂楼?卖胭脂的吗?您去过?” 刘季听见儿子的话,忍不住笑出了声,“傻小子,胭脂楼肯定不卖胭脂,那都是卖肉的......” 话音戛然而止,刘季突然意识到自己差点要说少儿不宜的东西,急忙轻咳两声,停下话茬: “没什么没什么,县城也没什么好玩的。” 可明明听起来就很好玩啊。大郎疑惑的想。 二郎没等到答案,又问了一遍:“爹你去过胭脂楼买肉吗?” 刘季慌忙瞅了秦瑶一眼,挥手示意儿子闭嘴别问了,转身就说要去厨房烧水。 不料,秦瑶也饶有兴致的问:“你到底去过还是没去过?” “那肯定是......没去过。”刘季垂下脑袋,抖了抖自己空空的衣袖,就他这样的,坐门口都要被妈妈赶出来。 大郎兄妹四个还是对这个胭脂楼充满了美好的幻想,想着,等长大能去城里,肯定要去看看。 虽然心中十分渴望能一起去县城,但知道自己小短腿肯定拖后腿,懂事的都没有说,只是追在刘季屁股后头,问他城里有什么。 秦瑶认真考虑,要不全家一起去一次城里? 开阳县城其实并不大,常居人口不过两三千人,但以现在盛国六千万总人口来算,已经是个很大的地方了。 盛国之前,乱世持续了几十年,连年征战导致人口数急剧下降,现在才开始休养生息,走在路上,其实很少会遇到人。 秦瑶到开阳县那天,在城里见到的人,已经是她穿过来后最多的一次。 村里多的是一辈子没离开过村子的人,对大家伙来说,最远的地方就是府城了。 这还是战乱逃难时为了生存才迁移走了这么远的路。 这么一想,对从没走出过小山村的四个小孩来说,进城或许有不一样的意义。 走不动路,可以坐牛车嘛。 让孩子们见见世面也不错。 这么想,等父子五人从淋浴房洗漱回来后,秦瑶开口说: “刘季你去跟村长借下牛车,十五号那天我们全家一块儿进城,带大郎他们去城里看看。” 兄妹四人听见这话,被巨大的喜悦冲击着,呆愣当场。 刘季也是顿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有点意外秦瑶居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吊儿郎当的人,难得收敛了起来,他深深看了她一眼,这才应声答应下来。 孩子们开心得一晚上都没舍得睡,挤在一张床上,小小声说着对县城的各种畅想。 最后兄妹四人敲定,到了县城就用从亲爹手里抠出来的铜板,买一串糖葫芦一起吃。 看看冰糖葫芦是不是像刘金宝说的那样好吃。 四娘特别交代,“要留一颗给阿娘,是阿娘带我们去城里的。” 言下之意,不能忘记感谢‘恩人’。 大郎三个完全同意,兄妹四人达成共识,等到凌晨,兴奋劲过去,这才睡去。 046 习武识字 每年秋收纳粮时,里正会从各村壮年里选出几人,一起将全村粮食运送到县城。 刘柏今年就担任了刘家村运粮队的队长,去了开阳县,还给金宝和侄女儿金花一人买了一根糖葫芦回来。 兄妹两在村里好一通炫耀。 当时还处在家里一穷二白,娘死爹不管状态下的大郎兄妹四个,就对这糖葫芦心生向往。 这一次,大郎兄妹四个不但能吃糖葫芦,爹和后娘还要带他们一起进城去玩。 兄妹四个隔天睡饱爬起来,跟正在院子里健身的秦瑶匆匆说了一声,就一窝蜂跑下山坡,朝村井那奔去。 刘金宝和刘金花都在那玩,兄妹四个走过去,说自己过几天要进城啦。 刘金宝和刘金花不信,说他们骗人。 大郎说:“我爹已经去找村长借牛车了,是真的。” 颇有点炫耀的意思。 四娘还说:“我们自己去城里买糖葫芦吃。” 周围的孩子们听了,羡慕不已。 有问四娘能不能给他们也尝尝糖葫芦的。 还有拜托大郎二郎进城看到好吃好玩的回来一定要跟他们说。 兄妹四人从没有被这么多同龄人包围过,之前大家都不跟他们玩的。 除了金宝和金花,因为亲戚关系偶尔和他们讲几句话。 其实小孩最势利了,他们不懂得成年人的遮掩和虚伪,有话直说,恶意往往也毫不遮掩。 现在看刘家兄妹四个住上了瓦房,爹娘还带他们去县城,又都粘过来。 但小孩子哪有那么多计较,对你好的时候也是真的。 很快,四娘跟着金花堂姐,和村里其他小姑娘一起玩起了过家家。 三个哥哥则和刘金宝等男孩子们一块儿去河边,一人折一个树杈,扬言要抓鱼。 现在的河水可比一个月前冷了不少,他们只敢站在石头上。 之前大郎怎么都叉不到鱼,这次居然叉到了。 “爹!阿姨!” 兄弟三个又风风火火跑回家,手里还拎着被叉死的鱼。 大郎激动的说:“我抓到鱼了!” 刘季意外的走上来瞧瞧这三条三指宽的小鱼,“先炸得酥酥脆脆,再加点水,放点菜,炖个青菜鱼汤,今晚又能开荤了。” 说得自己都馋,吸了口口水。 得亏他那张脸长得好,换个人都觉得猥琐。 秦瑶不觉得意外,大郎有那个耐心在,抓不到鱼也没放弃,多次的重复后,量变引起质变是一定的。 不过小孩子开心嘛,还是要夸奖一下的。 秦瑶冲大郎笑了笑,“接下来咱们家能不能顿顿开荤,就看你了。” 小少年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又猛的点点头,“嗯!”他会努力的。 接下来的几天,秦瑶每日早起锻炼时,特意把大郎和二郎叫上。 绕村跑两圈就回来。 她自己倒是脸不红气不喘,两个小的累得气喘吁吁,跟她差了一大截距离。 秦瑶都到家门口上坐着啃馒头了,两人才上桥。 早上跑完,吃过早饭歇一会儿,兄妹四人在堂屋里排排坐,秦瑶掏出一张板子,从灶台里抽一根烧过的柴棍,从三字经第一个字起,每日一句话三个字的教。 刘季暗挑了挑眉,知道秦瑶也识字,但他不知道她居然还打算教孩子们认字。 不是他不知道识字的好,而是他明白一个道理。 倘若你给不了他全部,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让他知道这些。 一直愚昧,就不会为后面得不到更多而痛苦。 “我们这样的人家,识字干什么,又用不着。”刘季端一碗米汤,靠在厨房门口边喝边嘀咕。 秦瑶耳力好,听个正着,提醒被打扰的大郎和二郎专心点,抬头危险的扫了刘季一眼。 “方方面面都能用到的知识,你说没用?” 刘季垂眸喝汤,不吱声了。 读书嘛,也不一定非是要读出功名才叫读,对吧? 随即,他开始笑话秦瑶的字迹,听那意思,他的字比她写得好。 这人就是几日没被敲打,又要飘了。 秦瑶举起手中烧火棍扔过去,精准敲到刘季膝盖上,差点叫他原地跪下。 这下人老实了。 家里没有纸笔,大郎兄妹四个就人手一个小柴棍,先在木板上练习。 要不说新的脑子就是好用呢,兄妹四个学得还挺快。 不过忘得也快。 头天睡前秦瑶考核,都能读出来写出来。 第二天一早醒来,就忘了。 读书本来就是一遍一遍的重复加强,秦瑶就在第三天把第二天和第一天也全部重新学一次。 二郎开始叫苦,说他宁可去跑圈。 秦瑶从不惯着,“那你去吧。” 二郎:“......” “我、我……我还是读书吧。” 蹲在灶间烤火躲懒的刘季忍不住“噗”一声笑了。 当晚回到房间,二郎和龙凤胎躺在床上抱怨认字好难受。 大郎赶忙把他们拉起来,认认真真的说: “这样的机会别人求都求不来,咱们却都有了,后娘不藏私教我们习武还教我们读书写字,要是金宝和金花他们知道,不知道多羡慕咱们呢,你们却不想学。” 二郎三个听了,觉得很有道理,那就再坚持坚持吧,如果真的能像后娘那样厉害,能猎熊,那可就威风了! 这么想着,几个小家伙端正态度,学起来用了心,第二天醒来,会自己猫在屋子里互相提醒昨天学过什么,加强记忆。 在进城前这几天里,兄妹四人已经学会“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这四句字。 但这四句话的意思对他们来,有点难以理解。 看秦瑶为此苦恼,刘季闲得无聊提醒道:“何不从咱们家里的物件教起?又好记又好懂。” 秦瑶立马看向他,对啊,“你说得有理,刘季,以后你来教,我每个星期负责考核一遍你们的学习成果。” 星期这个词,也是秦瑶来后,家里人才明白还有一周七天这种讲法。 虽然不明白来由,但秉承着只要是后娘说的就不会错,刘大郎兄妹四个已经很习惯这种说法。 刘季自然也懂,懊恼的拍了下自己的嘴,叫你话多! 面上老老实实答应下来。 不过一回头,就对上了四个娃不信任的眼神。 刘季冷哼一声,本想敷衍了事,但他突然改变了注意,倒要让这四个不孝子知道知道他们爹的厉害! 047 都是演技 四更天,秦瑶家里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了。 刘季打着哈欠,睡眼惺忪的摸黑来到厨房,摸到打火石,点燃了灶台上的油灯,生起灶火,把昨晚特意多做的十个杂粮馒头热一热,就是今天的早饭。 秦瑶收拾好行装走出房间,敲响了隔壁的屋门。 “大郎、二郎!叫弟弟妹妹穿好衣服起来了,早上凉,把衣服都穿上。” 一身新的棉布里衣,中间是新做的厚棉服,最外面套一身二手旧衣,等到气温升高,脱掉最外层的旧衣就好了。 同时也起到保护新衣裳的作用,弄脏了这大冬天的可没有换洗的。 以前的烂麻衣,刘季端到河边清洗过一次,已经烂成碎布条。 但只要它还能用,穷苦百姓家也不会扔,现在成了家里的抹布、擦脚布等。 大郎四个起来时,兴奋得不得了,一阵热闹的洗漱后,馒头也蒸好了。 一家六口吃了早饭,锁好屋门,打着火把朝村长家走去。 刘季已经提前说好要借用牛车,村长家的小儿子已经起了,把牛车架好,交到刘季手上,仔细叮嘱了好一番。 这车借来不容易,全靠秦瑶的面子,倘若是刘季要借,大门都不会给他开,直接撵出门去了事。 牛已经被村长小儿子喂得饱饱的,牛车速度不算快,但比人走得快多了,不到两个时辰就能走到开阳县。 大郎四个扶着车板三面的扶手,从一开始上车的兴致勃勃,到后面被颠得蔫巴巴。 刘季车技也不咋地,那牛一会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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