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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行的道。 看着倒在路边惊呼哀嚎的流民们,齐仙官惊呆了——他从未想到,逃出包围圈居然还能这样容易! “走啊!愣着干什么!” 秦瑶把人拨开,见这些人居然还张大嘴巴吃惊的看着自己一动不动,没忍住吼了一声。 这一声吼,可算是把齐仙官呆掉的魂吼了回来,顾不上吃惊,立马抓紧了车厢门,在护卫们的保护下冲了出来。 “跟着我!”秦瑶冲那车门边的小少年点点头,将手中长长的竹竿往后一抛,一杆子打翻了一片想要追上来的流民。 随后策马奔到车队前,领着齐仙官一行人一路朝前奔去。 这附近的流民只怕是都被刚刚的动乱吸引过来,这一路过去,并没有遇到拦路流民。 不知不觉,太阳落山,最后一丝霞光也消失在丛林间,前路一片漆黑,只能听见马蹄狂奔的哒哒声,作为路引。 道路两侧的树影随风摇晃,投在地上形成一副诡异的景象。 月色淡淡,回头看去,身后追击的流民早已经没了踪影,不知什么时候被远远甩开。 齐仙官紧憋着的一口气,这才敢全部吐出。 “少爷,前方是座道观。”护卫禀报道。 疾驰的马在道观前停下,有人提着灯笼在那等候。 秦瑶刚下马,孩子们就都围了上来,关心她有没有受伤之类。 秦瑶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又往道观里看了一眼,几家车厢都已经撤下安置在院子里。 道观断了许久的香火,里面遍地都是杂草,长得有人那么高。 观内有供奉的屋子,落了锁,因为某些忌讳,不好叨扰神明,大壮和丁家两名护卫正在处理院中杂草,准备今晚在院中搭帐篷露营。 院中央已经清理出来的地方点了两堆火照明,黑夜中的光亮,让人看了心安。 “你们先进去。”秦瑶给大郎二郎使了个眼色,把搭帐篷的位置占好。 今夜露宿的人这么多,院子却只有那么丁点大,晚了可没什么好位置了。 大郎和二郎笑着点点头,表示明白,牵着龙凤胎先进院里去了。 不过进门后,又回头来好奇的看了一眼已经停在道观前的齐仙官一行人。 兄妹四人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原先隔着一条河,远远才能看到的神童,此刻却近在眼前。 并且,今晚大概率他们还会一起睡在这间破道观里。 齐家马车在众人面前停下,丁适、刘季、刘利三人迎上前去,自报家门,询问关心。 齐仙官这才发现,他以为已经跑掉的刘季一行人,居然没有跑,反而折回来救了他。 不过救人者,不在这三人之中,而是那个站在道观门前橘色灯笼下的青衣女人。 和刘季几人迫切想要卖好与自己结交的正常状态完全不同,那女人站在道观门前,毫无顾忌的上下打量他们一行人。 最后目光落到第二辆,始终安静的马车上。 齐仙官想了想,叫上贴身护卫石头一起穿过刘季丁适等人,朝道观大门这边走了过来。 来到秦瑶身前,感激的一抱拳,“景轩拜谢夫人今日出手相助,多亏了夫人,要不然我与先生此时恐怕还不能从流民中脱困。” 说到这,齐仙官抬头看向秦瑶,发现她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没有说别客气,也没有任何恭维,这感谢,她大大方方受了。 258 守夜 见多了刘季等想要结交攀附之流,冷不丁遇到一个平常心对待自己的秦瑶,齐仙官还有点不适应。 顿了一会儿,他才继续顶着孩童的脸,用老成的语气说: “夫人,我们见过三次,不过还不曾知晓夫人姓名,可否告知?此次得夫人出手我等才得以脱困,待回到家中修整过后,景轩定着厚礼上门周全了礼数。” “我叫秦瑶。”她冲他笑了笑,“景轩是你的小名?” 齐仙官摇摇头,解释:“是先生给我取的字。” 对待真正的恩人,和对待丁适刘季等挂名恩人,齐仙官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态度,对秦瑶的询问,答得客气多了。 秦瑶看着身前这个跟自家大郎差不多身形的小少年,衣衫凌乱,发髻飞散,脸上还有不知道是什么的灰白污渍,全身上下,就剩一双眼睛,看起来清澈明亮。 “这个道观院子不算宽敞,但有围墙在,夜里不用担心猛兽突然侵入,算是个难得的好地方,你们要是不嫌弃,今晚就先在这休息,明日天亮再出发。” 秦瑶一边说,一边看向那辆从未打开过车门的马车,“这附近有山泉,可以烧点热水先洗漱一番。” 说完,冲刘季和刘利那招招手,语气变得不耐:“进来做饭!” 叫上刘利,是因为她受刘大福之托。 至于丁适,他想要做什么,她不好管,反正她家占好的位置是不会让出来的。 刘季还想见见那位大儒呢,谁想到马车的门就没打开过,前头秦瑶又在喊,左右看看,只得朝那车门紧闭的车厢行了一礼,无奈先退去。 刘利也是一步一回头,想见一见大儒风采。 可惜,丁适在这,也轮不到他。 齐仙官看着已经把帐篷抖开铺在院落东侧两墙夹角处的秦瑶、刘利两家,那地方是整个道观内唯一完好的两面墙,余下的地方都有些坍塌。 丁适大方的指着自家护卫和车夫占下的地方,表示可以让给齐仙官和他家先生。 想着车上的先生,齐仙官道了谢,转头嘱咐石头让护卫们先把帐篷扎好,再去接先生下车。 丁适主动要帮忙,齐仙官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承了他的情。 毕竟这个人看起来比刘季顺眼多了,表现得没有他那么功利,一上来就提出要见先生这种无理要求。 齐家损失不多,只是丢了食物,余下重要书籍和财物都没丢。 不过眼下这情况,没有食物才要命。 万幸得丁适赠了半袋米,石头又组织护卫们进山打来一点肉食,晚上这顿晚饭才有着落。 不过齐仙官并不为此着急,明日天亮,他就能让护卫拿银子到附近村庄购买粮食。 贵就贵,这点银子他们根本不放在眼里。 等到秦瑶和刘利两家都已经吃完了晚饭,准备躺到帐篷里休息时,丁适这才领着齐仙官一行人进观里来。 当先进来的是四名护卫,随后才是齐仙官。 四个护卫抬着一张辇,辇上有弧形靠背,一位身着白色儒服,身形瘦小,头发发白的老人靠坐在上面。 进入院中,老人抬眼看过来,一双深褐色眼眸犀利透亮,一点都不像其他同龄老人那样浑浊。 秦瑶背对着大门正给四个孩子安排帐篷里的睡觉位置,就见身旁跪坐的刘季一个激动站起身来,口中低呼:“是公良缭!” 秦瑶好奇回头,老人的目光已经收回,正被护卫们抬着朝刚刚搭建起来的帐篷走去。 齐仙官恭恭敬敬站在辇下,一路随行。 待到平辇放下,护卫上前背起老人,秦瑶等人这才恍然明白过来,为何当时齐仙官迟迟不愿下令让护卫们弃车突围。 因为公良缭他没有腿。 儒衫之下,空空荡荡,大腿中部以下全都没有了。 刘季和刘利看得倒吸一口凉气,刘季都不敢想象那是怎样的痛苦。 刘利想起自己被马匪打断双腿只能卧床和靠木轮椅迟钝行动的日子,当时要不是刚刚新婚,还有妻子这个羁绊,他都觉得不如死了算了。 可刚刚看公良缭,眼神锐利,脊背挺直,还不忘督促弟子齐仙官一会儿睡前到他帐内检查功课。 “他几岁了?”秦瑶小声问。 刘季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不确定的答:“五六十?” 还是刘利靠谱,“应该是六十三。” 秦瑶惊讶的往对面的帐篷看去,放在人均寿命不到四十岁的盛国,这可是高寿了。 不过天色已晚,还是先洗洗睡吧。 夏日的夜里不冷,但蚊虫多,幸好刘季提前从客栈买了几根艾草带着,点燃放在帐篷旁边的石头上熏一熏,蚊虫能少很多。 未免夜里发生什么状况不能反应,秦瑶让刘季守上半夜,自己守下半夜。 刘季不敢有异议,把火堆的火烧得旺旺的,暗中观察对面的一举一动。 不过火太大,反倒把他自己热出汗来,于是又往前边坐了些,侧耳听着对面动静。 可惜公良缭进了帐篷就再没出来,连着盯了两刻钟,对面彻底安静下来,护卫们分成三波值守,大门口、院里、墙边,都有护卫看守,保证是一个不怀好意的流民都不可能放进来。 刘季顿时觉得秦瑶安排自己守夜是多此一举。 丁适也回到廊下车夫用布单临时隔出来的小房间里歇下。 因为院里并不宽敞,把位置让给齐仙官一行人之后,他们就只能窝在这庙门的走廊下。 索性天气炎热,倒不怕冻着感染了风寒。 庙里渐渐安静下来,只有齐家护卫们走动的浅浅脚步声和火堆发出的燃烧声。 刘季百无聊赖的拨弄着火堆......身子往旁边马车车厢上一歪,睡了过去。 正梦到自己位极人臣的风光时刻,脸上“啪”的一掌,美梦瞬间破碎,吃痛惊醒过来。 “我让你守夜你给我睡觉?”秦瑶低声质问。 刘季还想看看是谁扰了自己美梦呢,一睁眼就对上熟悉的凶煞面孔,心一颤,开口想要解释,“娘子,我、我......” 秦瑶嫌弃的一甩头,“滚进去!” 刘季看了看头顶月亮,居然已经下半夜了,麻溜爬起来,冲秦瑶讪笑两声,才钻进帐篷里。 没一会儿,里头就传来他香甜的轻鼾声。 秦瑶揉着眉心坐下,第一百零一次压下想掐死他的想法,值守下半夜。 259 敢想敢做 一夜无事,天刚亮,齐家的护卫们便轻手轻脚地忙碌起来。 有人骑马到附近购买粮食,顺便探路。 有人去打水回来,烧好热水只等主子们起来洗漱。 还有人架起锅,接过同伴到附近村庄高价购买回来的米面肉蛋,准备丰盛的早膳。 天一亮,秦瑶就把刘季叫出来干活,自己回去补回笼觉。 刘季提着自己的锅,看着对面有条不紊忙碌的人群,懊恼自己起太晚,要不然还能趁着帮忙打水,到大儒身前露个面。 不过现在也不影响,没了打水的理由,还有许多其他由头。 于是,等丁适和刘利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时,就发现刘季不知道什么时候,把锅都架到了人家齐家的炊具旁。 一边做着自家人要吃的早饭,一边同齐家负责做饭的护卫聊得那叫一个开怀。 终于,叫他寻到了机会。 只听见帐篷里传来公良缭一声急唤:“来人!” 护卫们不是在上车厢就是在做饭喂马打水,做饭的护卫离得最近,听见里头唤了两遍来人都没人回应,赶忙起身就要进去。 刘季腾一下站起来,把他摁住,将木勺塞回他手里,一本正经的说: “石头兄弟,熬肉粥最要看火候,万不可停下搅动,要不然口感就不好了。” “你不是说先生对吃食最讲究嘛,要是早上第一碗粥没吃好,让先生败了兴致就不好了!” 石头想抽出自己的手,一下子居然没能抽出,急道:“季相公,先生唤人,我要进去伺候......” 不等石头说完话,刘季把手一抬,“我懂我懂,我来就好,你放心,我最会伺候人!” 话音落下,人已经跑到帐篷门口,石头来不及阻止,人呲溜一下就钻了进去。 石头想起先生的性格,心里当即便是咯噔一下,怕先生动怒赶紧拉过一名下属让他熬粥,急忙赶过去。 却不想,一撩开帘子,意料之中的暴怒没见到,只看见刘季举着一件披风挡在帐篷角落。 腿脚不便的先生此刻正坐在披风后特意为他定制的椅架上如厕。 屋内有些不可描述的味道,石头有些受不了,屏住了呼吸。 反观刘季,没事人一样,还冲他使眼色:我这不是伺候得挺好?你出去忙你的,如厕这种事不需要两个人。 往常服侍的家丁护卫会提前给先生备好红枣塞鼻,恭桶内也会先撒上香料遮掩,避免尴尬。 石头是真没想到,刘季居然就这样把先生架到了恭桶上去。 不过更让他想不到的是,先生居然没有大发雷霆。 味道着实有点让人受不了,石头眼神提醒刘季伺候仔细些,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上一个服侍先生的下人刚被解雇,之后连用了好几个下人都不满意,刘季如此鲁莽,居然没挨骂? 石头想不通,前去禀报自家主子齐仙官。 齐仙官刚醒,石头一边伺候他穿衣洗漱,一边关注着隔壁帐篷里的动静。 刘季神色如常的提着恭桶出来了,先是冲他们嘻嘻笑了下,转头去倒了恭桶,洗刷干净还回来,送回帐篷里。 齐仙官目睹全程,愣了一下。 刷恭桶是什么很开心的事情吗? 狐疑看了眼老师的帐篷,齐仙官低声问:“先生居然没生气?” 石头也很迷茫,先生的暴躁他先前可是见识过的,因为双腿残废的缘故,格外易怒,稍有不对,便阴沉着脸劈头盖脸把人骂一顿。 “这刘季莫不是真有什么特别之处?”石头迷茫低喃。 其实哪有什么特别之处? 不过是“及时”两个字罢了。 人有三急,憋不住的时候谁等得了你的红枣和香料? 但毕竟是要脸面的人,这等私密之事,又不好直说出来。 “先生,恭桶放哪儿?”刘季提着洗干净的恭桶进了帐篷,语气十分自然的询问。 被其他护卫伺候着穿戴好的老人淡淡扫了他一眼,自有其他护卫去接刘季手中恭桶放置好。 “你是刘季?”公良缭虽是问,语气却是肯定的。 昨夜他已经问了齐仙官事情经过,知道是刘季拜托他家武功高强的内人出手解了他们的困。 刘季没想到大儒还知道自己的名字,心里小小激动了一下,忙又靠近两步,来到公良缭跟前笑着应: “是,小子刘季见过先生!” 齐仙官撩开帘子走进帐篷,冷不丁听见刘季这句“先生”,不可置信的看了刘季一眼,不悦提醒: “刘季,先生可不是你能乱叫的。” “没!没乱叫。”刘季清醒得很,他抬眼看向端坐在身前喝粥的老人,怪不好意思的问:“先生,您还收徒吗?您看我如何?” 帐外,正准备拜见一下大儒公良缭的丁适和刘利,突然听见刘季的声音,被吓得齐齐一个踉跄! 二人迅速对视,刘季他怎么敢的?他们都没敢想做大儒的弟子是什么感觉! 帐篷内的刘季可不知道外头的情况,不过齐仙官此刻震惊的心情不能说与门外二人毫不相干,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齐仙官怒视刘季:你怎么敢想? 刘季心道,老子就敢想,不但敢想老子还敢做! 人这一辈子翻身的机会能有几次? 老天爷给他送了一位大儒到身边,这概率比秦瑶突然变得贤良淑德再也不揍他还要低。 就算对方看不上,他也得为自己争取一下,才不枉费老天如此精心安排! 见公良缭只顾着喝粥没应声,刘季又腆着脸上前一步,抓住了人家的衣袖,小小声唤:“先生?” 齐仙官大感不妙,快步上前怒喝:“大胆刘季,再敢冒犯我师父,别怪我不顾昨日解围之恩,命人将你打出去!” 打? 刘季最不怕这个了。 见石头等护卫蠢蠢欲动,往对门方向一抬下巴,“我家娘子的武功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劝你们不要试图挑战她,上一个这样的,现在已经重新投胎做人了。” 他这话还真震慑住了石头等人,外行看不明白,他们这些内行还能不清楚吗? 秦娘子那一身功夫,只怕他们这些人一齐上也不够她塞牙缝的。 260 喝酒打牌还骂娘 见护卫们迟疑,齐仙官气结。 但秦瑶对他有解围之恩,而刘季又是她丈夫,面子还是要给。 便强忍怒色,提醒刘季该有的谢礼他不会少了他的,让他不要再提做自家师父弟子这种无理的要求。 刘季才不管他,这小屁孩说了不算。 只眼巴巴看着从头到尾就没开口,任凭自家徒弟炸毛,一直喝粥看戏的公良缭。 齐仙官笃定师父不会看上刘季这种这种混不吝的乡野村夫,十分自信的挺起胸脯。 公良缭不紧不慢喝完粥,把粥碗放下,这才抬起眼来看身前这一大一小,掩下眼底的戏谑,开口:“你们......” “刘季!” 帐外突然响起一道寒气森森的质问:“我让你做的早饭呢?!” 帐内所有人齐刷刷看向紧抓公良缭衣袖不撒手的刘季,就见刚刚还死皮赖脸的人,如临大敌一般迅速撒开手,提起碍事的儒生袍衫,朝帐外冲了出去。 速度之快,只能瞧见一抹残影,生怕慢了半步,就要遭遇什么塌天大祸。 公良缭只觉眼前疾风刮过,再一睁眼,人没了,乐子也没了。 帐外传来刘季努力又讨好的声音:“娘子,早饭在这呢,这呢!锅我拿到石头兄弟这边一起跟着他学厨艺,大骨头熬着呢,孩子们起了没?” “哦哦,起了呀,我这就把早饭盛出来,娘子你多吃点,吃饱了咱们就出发。” “不过娘子你生气的样子最好看了......” 齐仙官一挑眉,没想到刘季也是个惧内的。 他原以为刘季对师父已经谄媚到让人厌烦,没想到,在妻子面前的他居然这么的......卑微。 真是解气又好笑! 师父最讨厌没骨气的男人了,想到此处,齐仙官立马去看师父他老人家的神情。 原以为师父会露出嫌恶的神色。 万万没想到,师父他的嘴角居然微微上扬,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 不可能! 一定是他看错了! 齐仙官使劲晃了晃自己的脑袋,重新朝师父的脸上看去,嗯,阴沉漠然,藐视一切,这才是他认识的师父,刚刚果然是看错了。 拍拍胸口,小少年暗暗松了一口气。 道观院墙角落。 秦瑶一家六口围坐在帐篷门口吃早饭,一口烤饼一口大骨汤,味美鲜香。 三郎喜欢吃软的,就把烤饼撕碎倒进汤里,用木勺大口大口往嘴里送,吃得满头是汗,看着都让人觉得香喷喷。 “你去那边干什么?”秦瑶低声问。 刘季啃着烤饼,眼睛却盯着对面帐篷,眨也不眨。 刘利和丁适刚刚想要拜见公良缭,但没能入内,这让他感觉自己能拜大儒为师的希望非常大。 “咱们救了他们,总不能白救,我自要去讨些好处的。”刘季小小声嘟囔道。 秦瑶瞪了他一眼,正想说做人不要太贪,人家齐仙官已经说了会给谢礼,差不多得了。 就听见刘季继续嘟囔,“这可是赫赫有名的大儒公良缭,我若是能拜他为师,还愁考不上科举吗?” 秦瑶缓缓将最后一块烤饼放入口中,偏头,难以置信的看了刘季一眼,是她格局小了! 她还以为刘季只想要些金银黄白之物,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这样的想法! “你去,帮着老人家收拾下东西,没点眼力见的东西。”秦瑶果断将蠢蠢欲动的刘季推了出去。 刘季受宠若惊,手里端着的汤碗差点抖掉,赶紧放下,指着自家这些还没收拾的帐篷、车厢、锅碗瓢盆啥的,“娘子,咱们家还没收拾呢,我丢下你一个人这不太好吧?” 嘴上是这么问,但左脚已经往后迈了一步,随时转身准备到对面去。 看到秦瑶拍胸脯说这边交给她之后,半秒都不带犹豫的,“哈哈”笑着朝对面走了过去,见缝插针的抢着能靠近公良缭的活来干。 刘利在一家六口旁边目睹全程,瞅瞅刘季,又看看笑着起身主动收拾锅碗瓢盆,非常支持刘季的秦瑶,暗暗握紧了拳头,只恨自己脸皮太薄。 不过秦瑶要干的活并不多,大郎兄妹四个吃完了早饭,便把锅碗瓢盆什么的拿去泉边洗干净了。 且行李一起床便都各自收拾好,这会儿往车厢里一塞,再把帐篷一收,马儿牵出来架上马车,完事。 日头渐渐上来了,见秦瑶已经收拾好,丁家和刘利主仆也加快了动作。 齐家那边,人手众多,早就搭好了马车,收好了帐篷,只等主子吃完早膳便能启程。 等到太阳光完全洒下来,几家都已准备妥当,一起出发。 齐家走在最前,随后丁家,然后才是秦瑶刘利两家。 他们这一行人,马车五辆,人数三十多,看起来就不好惹,一路上遇到的流民再也没有胆量围上来抢食,顶多有个别抱着孩子、扶着老人,上前乞讨。 刘季是打从被秦瑶派出去后,就没回自家马车,从出发开始,就挤到了公良缭的马车上。 他找的理由也是无懈可击。 “先生挺喜欢我伺候他如厕的,这一路上也不便停下,护卫兄弟们,你们只管护好先生安全,余下的便交给我来吧。” 刘季说这话时,一副能伺候先生如厕我人生就圆满了的自豪模样,就连齐仙官都觉得要是拒绝了他,对这个没见过大世面的乡野村夫来说,有点过于残忍。 毕竟,他只是想伺候先生如厕而已,他又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于是,刘季便坐到了公良缭的马车上。 这一路上,刘季爽朗的“哈哈哈”声时不时就从马车内传出,偶尔还能听见几声公良缭明显是憋笑的咳嗽声,惹得众纷纷侧目,好奇他到底和先生谈了什么。 等到午休时,刘季才从车厢内下来片刻,把自家人要吃的午饭准备好了,又继续回到车厢上伺候公良缭。 走前,刘季凑到秦瑶耳边,神神秘秘的跟她分享,“娘子,你知道先生为什么有个奇葩狂士的称号吗?” 可能是刘季刚刷完马桶,秦瑶感觉他靠近都有股怪味儿,强忍闪躲的本能,憋着气问:“为什么?” 刘季被秦瑶嫌弃也不是一两回,并未多想,嘿的贱笑两声,才答:“公良缭他喝酒打牌还骂娘!” 261 傻笑 “你当车厢里为何一直传来先生的憋笑声,还不是因为遇到了我这个能陪他喝酒打牌还骂娘的。” 刘季说得可得意了,觉得喝酒打牌骂娘似乎是什么十分自豪的事。 秦瑶耸耸鼻尖,刘季身上好像真有股淡淡的酒味儿。 不浓,带着一股中药味儿,以至于她刚刚一直以为是从公良缭身上沾染回来的老人味儿。 加上他这才刚刷完恭桶,实在让人不得不往屎尿屁那方向去联想,就很一言难尽。 察觉到秦瑶的迟疑,刘季赶紧解释:“娘子你放心,我只是为了让先生开心才陪他玩这些,但我本人绝对不是这样的人,你可一定要相信我的为人啊。” 秦瑶没忍住讥笑出声,“看来你挺乐在其中的。” “不过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去吧,傍晚到了驿站就要分开,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公良缭如今已经辞官,但毕竟曾是朝廷命官,也还有许多门生旧部在朝为官,身份地位并没有随着他辞官而降低,自然是能住驿馆的。 但她们这些平民却没这个资格,所以到了驿馆,她们还要继续去下一个城镇找客栈留宿。 齐家祖籍地在开阳县隔壁的汶县,一北一南,不是一条道,错过了这一次,后面几乎不可能再有今天这样的机会。 齐仙官倒是说了会派人来刘家村送谢礼,但要是人家只是客气一下呢? 亦或者,到时候派仆人管家之类的来送,那以后再见公良缭的可能等于零。 齐家这样的世家,公良缭这般地位的大儒,不可能会和一个无名乡野之辈再有任何交集。 这次如果不是发生流民包围的意外,而丁适又能提供公良缭可能在齐家马车上的信息,她们应该已经擦肩而过。 秦瑶想到的这些,刘季心里也很清楚,是以他毫不在意暴露出自己的强目的性。 厚脸皮、谄媚、妄想又如何? 只要目的达成,一切都会变成美妙的缘分。 傍晚时分,齐家在驿站前停下,余下三家继续赶往附近镇子寻找客栈留宿。 刘季依依不舍的从公良缭马车上下来,恭敬一抱拳,神色并不算开心的回到自家马车上,接过秦瑶手中马鞭,回到自己赶车车夫的位置上。 分别前,齐仙官特意过来同秦瑶告辞,并再一次表示了感谢。 转身,神情肉眼可见的开心,跟着公良缭的车辇进了驿站。 丁适亲自送他们到驿站大堂,并热情邀请齐仙官和公良缭得空到自家庄子上做客,这才回到马车上,一行人继续前行。 刘利回头看了刘季好几次,看他一脸的不高兴,猜测他八成没能拜师成功。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但夜宿客栈,只剩下一家六口时,刘季突然从地铺上跪坐而起,探出个脑袋趴在秦瑶床头,激动轻唤:“娘子娘子!” 秦瑶睁开眼,二人之间距离还不到半米,那幽冷的眸子盯得刘季心脏猛的缩了一下,但他并没有退开,习惯成自然,只是暗暗咽了口口水压惊,便继续兴奋的小声说: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秦瑶随便点了个,“坏消息吧。” 刘季唉的一叹,“公良缭这老头嘴挺硬,我磨了一下午他愣是没答应收我为徒。” 这个概率确实极小,秦瑶倒也不意外,毕竟刘季这人确实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地方,人家齐仙官好歹还有过目不忘的神童之名。 “那他有明确拒绝你吗?”秦瑶好奇追问。 刘季挠挠头,“这倒是没有,不过没答应,不就是拒绝吗?” 秦瑶挑了挑眉,轻轻摇摇头,她觉得这个不拒绝的态度,还得细琢磨。 “好消息是什么?” 刘季捂嘴闷笑起来,瓮声瓮气的说:“老头说看我还算对他脾气的份上,可以给我安排个贴身书童的活干,一个月给我二两银子月俸呢......” 差一点他就没忍住答应了。 “但马上我就说,不!我刘季绝不为人奴仆!我是敬重先生才伺候先生,绝不是为了那区区二两月俸!” 说到这,刘季捂住嘴,发出呜呜呜的呜咽声,“娘子,二两银子真的好多啊。” 秦瑶被逗笑,嘴角翘了起来,示意他少装,继续说。 刘季又破涕为笑,继续道:“看我拒绝,老头还挺失落的,我就趁机告诉他,咱们村风景特别好,让他得空可以带着齐仙官那小屁孩一块儿到咱们村来,附庸一下那什么寄情于山水之间的风雅。” “我也就随口这么一说,后面真正想说的是我要是读书遇到难题时能不能去汶县齐家找他,结果还没等我说出来,他就一口应下了我前头的邀请,一下子给我开心的,都忘了提要去齐家的事......” 刘季语速极快,情绪又激动,说着说着音量不受控制,四个孩子全醒了。 月色朦胧,模糊照出客房内的家具轮廓,在这一片昏暗之中,四双眼睛幽幽闪烁着着白光,把正说到激动处的刘季吓得“娘呀!”的叫了一声。 反应过来是四个孩子之后,这才拍着胸脯长舒一口气。 “阿爹,大儒真要来咱们村?”大郎激动追问,一骨碌从地铺上爬了起来,期待的望着受惊拍胸的亲爹。 余下二郎、三郎、四娘,也都露出了不敢相信的惊喜神情。 刘季傲娇的一抬下巴,“当然是真的了,也不看看是谁的面子!” “你脸真大。”秦瑶嘁了他一声,只怕自己不压制一下,某人尾巴要翘上天去。 不过刘季这废物总算是干了件正事。 公良缭这样的人物倘若真能来刘家村,到时候不管刘季拜师成与否,只靠着大儒的名气,搞不好就能吸引到不少模仿大儒的读书人过来。 这些上流士族,到了村子里肯定要吃饭住宿,到时候她们就在家门口开饭馆开茶室,再弄几间民宿什么的,在家里就能把钱赚到。 想到此处,秦瑶已经忍不住笑出声来。 刘季捧脸贱笑,只要公良缭能到刘家村,那他成为大儒弟子指日可待! 大郎兄妹四个迷茫的看着阿爹阿娘,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开心什么,但想着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也跟着傻笑起来。 262 要到家了 回程已过半,大家伙归心似箭,路上除了要上茅房和吃午饭,其余时间都在赶路。 距离开阳县越近,流民的数量也越来越多。 而在这些流民之中,本县百姓也有十之二三,都是春收没能收上粮食的。 如今开阳县粮价已经高到粗粮五十文一斤,中粮一百五十文,细粮三百文的天价。 钱庄和典当行直接开在了城外流民聚集处,借钱买粮的人从早排到晚,生意之红火,出账掌柜的脸上笑意就没能收起来过。 大量外地逃难百姓在开阳县境内聚集,官府却还没有解决问题的任何文书下达,如今只能用混乱来形容开阳县内的情况。 秦瑶三家这一路上,遇到卖儿卖女的已经数不清,更有青壮年男女结草自卖为奴的。 人伢子生意好到现在五两银子就能买到一个年轻力壮的活人。 孩童还不值钱,得模样长得标志的才勉强能被领进城去。 秦瑶一行人抵达开阳县县城那日,县城城门已经处于封闭状态三天了。 城内百姓许出不许进,除非有拿到了官府进出文书。 若是想要进城去买粮,必须要有路引才能缴纳入城费入城。 想当初,县令大人信誓旦旦告诉百姓们,粮仓粮食充足,却没想到邻府会来这么多流民。 一时之间,粮仓开还是不开,还没有定论。 本县百姓们对那些外来的是又恨又无奈,倘若没有外来的流民,此时他们早已经吃上官府的救济粮。 但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下去也不是个事,秋收眼看着就要熬到,此时要是死了太多人,到时候政绩策上不好看。 于是乎,在本县灾民的骂声中,官府终于开了粮仓。 每日早晚,凡属开阳县户籍百姓,皆可凭借户籍册前来领取赈灾粮。 此令一出,城外买卖人口的生意更是繁荣,拜义父的,拜义母的,自愿入赘、为媳的,在城门下转一圈,就能见到几十起。 外来流民们痛斥开阳县县令只管本县百姓不管他们死活,民怨四起。 秦瑶一行人猥琐行至金石镇时,官府粮车已经快要被劫走了。 村长侄儿周正负责押运粮车,眼看着粮车就要被一帮预谋已久的外地流民抢走,又急又怒,正不知如何是好时,眼角余光突然瞧见一道熟悉人影。 当即,两眼放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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