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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的小道童。 一米八的少年一怔,等等,他小吗? 刘琪目睹刘季如何满口胡诌......不对,是给人算命。 不得不说,三婶家教就是好,都这般狼狈了,他叔还不忘收拾自己的衣着容装。 也正是因为他们两收拾得还有个人样,他叔自称某某道观云游道长,当真有人信。 更让刘琪惊掉下巴的是,他叔居然真会算命。 刘季淡定忽悠身前的行商老头,反手托起刘琪下巴让他把嘴闭上,摸了摸自己疯长出来的胡茬,眯着眼睛沉吟片刻后,“嘶~”了一声。 老头立马紧张起来,“道长可是觉得不妥?” 他问的是自己此次北上到玄月关外做买卖,是否能够顺利。 刘季摇头浅笑,“贫道刚刚算得一卦,卦象所示,老爷此次北上,会遇到拦路煞星,但只要避开,便可逢凶化吉,一路顺利。” 老头的心先是一提,随后又是一松,特意让随侍的仆从给刘季重新倒一杯热茶,请道长指点。 刘季一脸沉稳,以指点茶,在桌面上画了一条路线,嘱咐道: “走大路莫过小路,白天行夜间停......” 他说得还算简单,刘琪都能听懂,就感觉像是废话。 但行商老头谨慎的反应,却让少年人感到迷茫,这真是什么值得激动的妙计吗? 夜晚,二人共挤在一张破席上就寝时,刘琪实在没忍住,小声问身旁的人:“三叔,你什么时候学会的算命?” 刘季闭着眼睛,看似睡着,其实并没有睡,顿了许久,就在刘琪快要睡着时,他冷不丁来了一句:“此乃天机,不可泄露。” 刘琪哦了一声,一把抱住他三叔,好取暖,脑袋枕在刘季背上,沉沉睡去。 刘季轻叹一声,这世间哪有什么天机,不过是人心罢了。 人家求什么他就顺着给什么,图个安心而已。 冷冰冰的手探进怀里,掏出一个油汪汪的大鸡腿,一口一口克制的吃着,美得冒泡。 这行商老爷真抠门,他帮忙算卦,结果就给了一个鸡腿,那么大的商行老板呢,一文不拔! 刘琪耸耸鼻尖,迷迷糊糊坐了起来,“三叔,你有没有闻到鸡腿的味道?” “啊?什么?你又做梦了吧,哪有什么鸡腿。”怀里压着鸡腿吃独食的某人,警惕哄道:“快睡吧,明早还赶路呢。” 刘琪狐疑的又闻了闻,幻觉吗?怎么还有鸡腿的香气? 不过困意来袭,眼皮子撑不住,倒头继续睡去。 刘季等了足足三分钟,确定身后的人睡了,这才偷偷摸摸把没吃完的鸡腿拿出来,三两口啃完,把骨头一扔,胡乱用衣裳蹭了蹭手上的油,闭眼睡去。 算命这招有效,接下来的一路上,刘季逮着目标客户就是一顿吹,因他模样长得有那么点仙风道骨的味道,居然从没有人怀疑他道长的身份是真是假。 顶多,就是觉得他太会扯,露出几分厌烦。 但大多数还是会请他一顿饭,或是赠他半壶酒以示感谢。 如此,二人一路上居然吃得还不错,三不五时就有顿肉菜加餐。 人填饱了肚子,精气神就上来了,看起来更像是道长,开口贫道闭口天机,道里道气。 在一声声恭敬道长呼唤声中,刘季自己都有些恍惚,差点忘记自己只是刘家村里的一个小混混。 加上刘季兜里还有两吊多铜板可以搭车,原本大半个月的路程,十一天就走完了。 从车行的马车上跳下来,抬头见到开阳县熟悉的城墙,叔侄俩喜极而泣,抱头痛哭:“呜呜呜,终于回来了!” 165 卷得要发癫 二人比大部队足足晚回一个月。 此时已是腊月十二。 年关将近,城内城外都是小贩,十分热闹。 听着耳畔熟悉的方言,感受到熟悉的烟火气,刘琪一抹脸上激动的泪水,一颗悬浮的心终于落了地。 他想着,三叔应该和自己一样,侧头看去,却发现三叔眼里流露出自己看不懂的复杂愁绪。 “你先回去吧。”刘季把刘琪往旁边一推,独自进了城。 刘琪急忙喊了声:“三叔,你不回家吗?” 刘季脚步不停,回头凄然道:“我还有点事没办好,你先走吧。” “那、那我帮你带话给三婶,告诉她你回来了,她肯定会很高兴的。”刘琪想帮他做点事,表示感谢。 这一路上,要不是有三叔领着,他恐怕就回不来了。 刘季嘴角微抽,心道那婆娘要是知道他回来,肯定立马扛着大刀杀过来! 想到此处,刘季便觉自己这颗心比腊月护城河还要凉。 不行,他得做点什么,好不容易活着回来,怎能轻易认命? 不就是让他读书吗,他往死里读总行了吧! 想到读书,刘季以为自己会和先前一样反感,但诡异的是,他居然还有点迫不及待想看书。 读书好啊,读书考上功名,就再也不用服徭役了。 边关谁爱去谁去,反正打死他都不会再去! 而不去服徭役的底气,就是考上功名,哪怕是个秀才呢。 刘季递给守门官兵两文钱,大步朝着城中书院走去。 当时走得匆忙,好多东西都还留在书院宿舍里,有棉被有暖炉,还有笔墨纸砚,虽比不上家里,但边关草地他都睡过,现在哪怕是一张破席子,都觉得极好。 刘季感觉自己好像悟道了,一股清气从脚底板涌入天灵盖,他想认真活一回! “刘兄?” 身后突然有人试探着唤了他一声。 刘季霎时间从悟道那种奇妙感受中清醒过来,冻得打了个哆嗦。 低头一看,鞋不知道什么时候破了个大洞,寒气一股股往里钻,直接蹿到天灵盖。 “真是你啊刘季,你居然活着回来了!” 几名书院打扮的书生惊讶围上前来,不敢相信的看着刘季。 “贫道......不是,正是在下。”现在已经不用装道长,刘季忙换回原来的身份,淡笑着同几名同窗点点头。 几个书生新奇的打量他,感觉人好像哪里不一样了,但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同。 不过回来总归是喜事,众人纷纷道:“恭喜恭喜,回来就好,我们大家伙还以为你没了呢......” 意识到这话不好,声音小了下去,冲刘季尴尬的笑。 刘季摆摆手,“无碍,几位同窗是要回书院吗?” 几人点头,刘季便邀请他们一块同行。 有人问他这一路到底发生了什么,刘季轻描淡写来了一句:“此乃机缘,妙不可言。” 话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又陷入道长身份当中,急咳两声,重新道:“有点意外,好在老天庇佑,化险为夷。” “刘兄,你怎不回家?”大家伙狐疑问。 刘季答:“此行我荒废了不少学业,只想着赶紧补回来,等到休沐时再返家也不迟,学习要紧。” 一众同窗们听见这话,头皮一麻,齐刷刷后退两步上下打量身前的刘季。 他们算是知道他哪里不一样了,一身破袄烂鞋也不能掩盖他心怀高志。 这般刻苦学习,服完徭役第一时间不是回家而是到书院上课,这还是当初那个跟着樊秀才等人花天酒地的刘季吗? 有人揉了揉眼睛,想看看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居然觉得今日的刘季比从前更加俊美。 结果,面前的男子还是那般闪闪发光,令人不可逼视。 书院已到,刘季同他们拱拱手,先走一步。 到了宿舍,又是一番寒暄解释,等到打发完室友们,天色已经暗下来。 刘季热了水,擦了擦身子,又洗了个头,换上一身干净薄衣,将脏衣服洗干净,披散着头发坐在火炉边,一边烤衣服和头发,一边捧起四书中的《论语》,对着并不明亮的火光,逼着自己往死里学。 最好是在过年前,能把这本论语全部背下来。 如此,恶妇杀上门来时,方可有一线生机。 刘季觉得自己的脑子从未有过这般清明,演过道长的他,似乎真把自己代入了运筹帷幄的命师,可洞悉人心。 秦瑶这人,利益至上,凡是有她好处的,她才会容忍辅助。 凡是于她没有好处的,无视之。 但倘若是给她带来害处的,必将此人提前扼杀在襁褓之中。 边关吃了这么多苦,刘季当然知道秦瑶对自己起了杀心。 但此行也让他理解了秦瑶为什么这么急迫的要逼着他读书。 想来,她早有先见之明,看透了士农工商各个阶层的苦难,这才想要往上爬一步。 而这,不正是他折腾了小半辈子想要求到的吗? 只不过从前妄想走捷径,却忘记一个本质问题——他这个农人对上位者来说,毫无用处。 他溜须拍马那一套,其实人人都可以替代,所以他才会屡试屡败。 但要是一个能写会画、有才智、长相俊美,还会溜须拍马的人,那就会变得无可替代! 棉衣烤干了,刘季一手拿书一手穿衣,眼睛没有从书本上离开过。 看完《学而》、《为政》两篇,他才放下书本片刻,将发带铺平在膝盖上,提笔点墨,在发带上写下“文曲星护我”五个大字,将此发带系在头上。 仿佛这样就能真的得到文曲星庇护,让他过目不忘。 从回来这一天起,刘季是早也读书,晚也读书,日夜不休,似乎都不用睡觉。 把他几个室友吓得也将书本搬出来,生怕被他甩下。 刘季回来不到三天,开阳县书院里的书生们就都被迫拿起了书本,加入苦读队伍。 倒不是他们想这样,而是因为刘季这个奇葩,书院山长命众人一定要向他学习,特意将年末小考提前。 众学子们为了能通过考核,只得加入。 樊秀才被卷得要发癫,冲到刘季身前怒问他:“用得着这般不要命的学习吗?” 刘季头也不抬,幽幽道:“若是有一把刀悬在头上,一停下刀子就会砍下来,樊相公是学还是不学?” 樊秀才狠狠搓了搓手臂,怪吓人的哇。 166 自取其辱 腊月二十五,书院小考结束,刘季拿着先生打的优字考卷,深吸一口气,做好面对一切的心理准备,收拾好行李,启程回家。 这期间,刘柏来县城见过他一次,主要是确定他是不是真的活着回来。 确定他人还活着,还在苦心读书,心中甚是欣慰,便放心回家去了。 至此,刘季便知道,秦瑶已经知晓自己活着回来。 他不敢出书院大门半步,直到小考结束,书院已经开始放年假,不得不出,这才忐忑的出了城。 因为没钱,所以只能步行。 一路上,刘季就像是那惊弓之鸟,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他都能吓一跳。 走了一个半时辰,行至下河村和金石镇之间这段路时,天空突然阴沉下来,盐粒般的白雪落了下来。 刘季加快脚步,当过民夫,被士兵日日催促鞭打,脚程练了出来,很快就走到下河村。 离家只剩不到一个时辰的路程,想着秦瑶要是想埋伏自己,应该早就埋伏了,绝不可能在回村的路上突然下手,心头长舒一口气。 万万没想到,刚走出下河村的范围,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飞驰的马蹄声。 刘季心头一凛,不敢置信的转头看去,只见一匹棕色大马正以极快的速度朝自己冲过来。 而马背上那个头带斗笠,帽檐压得极低,只露出一张尖冷下巴的女子,就是他提心吊胆一路,最不想见到的人。 秦瑶“驾!”的喝了一声,双腿一夹马腹,身下马儿再次提高速度,向前横冲而去。 刘季目赤欲裂,躲避已经来不及,情急之下,先前想过的所有应对方式忘得一干二净。 身体诚实的“咚”一下跪了下来,闭上眼睛开口语速极快的大声背起书来: “子曰,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 “子曰,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 “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 马蹄已经扬到刘季头顶上,硬是被秦瑶一个急转,掉头险险落到他身侧。 刘季都能感受到老黄健壮的马腿上散发出来滚烫热气,看似波澜不惊的他,冷汗已经从额头上滚下来。 口中背诵并没有停止,他加快了语速,“子曰,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子张问,十世可知也?子曰,殷因於夏礼,所损益,可知也......其或继周者,虽百世,可知也。” “子曰,非其鬼而祭之,谄也。见义不为,无勇也!” 论语《为政篇》二十四则,一口气全部背完,这才敢睁开眼睛瞅一眼现在是什么情况。 一抬眼,就对上了秦瑶居高临下审视的双眸,她眼里有一丝新奇,像是没想到他居然还能有这样的本事一般。 明明先前往死里敲打也背不出来东西,这会儿居然一下子就背上了? “刘季?”她冷冷唤了他一声,似乎在确认,这人是否被魂穿。 刘季弱弱“哎”的应了一声,又露出一个讪笑,“娘子,我小考拿了优。” 说着,赶紧把包袱里的考卷拿出来摊开高高举起,方便她看清楚考卷上那个大大的优字。 秦瑶“嘶”的吸了一口冷气,掸掸落在卷面上的雪,果然是一个龙飞凤舞的优字。 她眉头皱起,狐疑的瞥向他。 刘季赶紧表忠心,“娘子,虽然服徭役这事耽搁了三月,但我现在已背得四书中一书,余下三本接下来还有两个月时间,只要刻苦,应该不会影响到来年初试。” 秦瑶这次是真有点对面前这个废物刮目相看了,她收起已经拔出半截的刀,示意他站起来说话。 她骑马不急不慌走在前,“匕首呢?” 这宝贝刘季一直揣怀里,就算最穷的时候都没敢卖了它,这会儿忙将用碎布包了三层的匕首取出还给秦瑶。 秦瑶:“锅呢?” 刘季拍拍包袱,“好好收着呢,一点没坏,我先拿着,免得累着娘子你的手。” 这谄媚的模样,还是和原来一模一样,秦瑶打消了他被人魂穿的怀疑,又问道: “我没给你拿钱抵徭役,你心里挺恨我的吧?” 大雪天,刘季热得一脑门的汗水,悄悄抬袖擦了擦汗,一本正经的说: “起初是有些不理解娘子为何如此,但后面我渐渐明白过来,娘子你这么做是应该的,本就是我把持不住,荒废了学业。” “不过现在我已经知道错了,娘子你打我都是因为你爱我......” 秦瑶立马提醒:“注意你的措辞。” 刘季哈哈干笑两声,略过那肉麻的话,继续说: “俗话说得好,棍棒底下出秀才,要是没有娘子你时刻鞭挞,哪有我刘季现在的好日子。” “这次到边关送粮,我算是看明白了,只有读书,才能改变我们这种贱民的命运,哦,我是说我,不是说娘子你哈,别误会。” 意识到自己说了个我们,刘季急忙找补。 所幸秦瑶并没有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她正在心中评估刘季能给自己带来的好处和麻烦。 最后得出结论,眼下是利大于弊。 毕竟培养大郎兄妹四人,回报周期很长。 刘季则不然,他要是真沉下心一心按照她的办法苦读,考上秀才指日可待。 到时候,她也会跟着受益。 而刘季带来的麻烦,经过这一遭,再看他现在的态度,在她忍受范围内。 因为她相信,刘季绝不想再服一次徭役。 这次是运气好还能全须全尾的回来。 下次可不一定有这样的好运气! “娘子,你还生气啊?”久久没听见秦瑶出声,刘季忐忑问。 秦瑶垂眸看他一眼,轻蔑一笑,“我有什么好生气的,你值得我生气吗?” 刘季:“抱歉,是我自取其辱了。” 秦瑶赞同的点点头,“算你运气好,暂且渡过一劫。” 雪一点点落下,但并没有下大的意思,两人一个骑马一个小跑在后面追,顺利回到刘家村。 眼看秦瑶把马停在刘家老宅大门口,提着一挂新鲜的五花肉要走进去,刘季这才想起来问她刚刚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身后。 真是巧合吗? 167 玉树临风 当然不是巧合。 秦瑶是去金石镇给伍掌柜安装水磨的。 眼下最后一个大单子完成,只剩下一些散单,制造厂闲下来,正好又到过年,干脆给工人们放年假。 不过年后还有没有活干,取决于制造厂的订单量,如果单子不多,就只留几个熟手。 工人们倒是没有什么意见,毕竟春耕要紧,只求水磨厂有需求的时候别忘了大家伙就行。 今年在家门口就能赚到五个月的工钱,大家心里还是挺开心的。 如此,秦瑶和刘木匠两人也都闲下来。 工人们把伍掌柜的订单全部送到后就放假了,秦瑶亲自去完成后续安装。 今天还有最后两套,她一个人半个上午就能弄好,于是剩下的时间,就用来蹲守刘季。 刘季路过金石镇时,秦瑶正好进镇子去买肉,这才没遇到她。 之后秦瑶一路尾随在他身后不远处,观察了他一路,在想,怎么杀了他,在哪儿杀了他,杀了之后如何处理尸体。 刘季听完秦瑶的描述,只觉得脊背一阵阵发凉,难怪他这一路走回来,总觉得身后好像有一双眼睛在阴恻恻的盯着自己。 他还以为是自己想太多,没想到居然真有一双眼睛在盯着,细思极恐! 刘季晃晃脑袋,让自己不要再想下去,跟着秦瑶一起进了老宅。 想着自己离家这么久没见到家里人,也不知道大家伙有没有惦记他,心里还有点小激动。 结果进了院子,才发现情况不对劲。 偏屋里传来婴儿“哇哇”的啼哭声,刘老汉正坐在堂屋和刘柏商量着要给谁取名字。 刘仲端着一盆冒着热气,臭气熏天的尿布从偏屋里走了出来。 张氏在厨房烧火热水,招呼刘仲进来打热水好洗干净点。 何氏暴躁的吐槽声从偏屋里传来,“天爷哦,哪家娃娃像你这么爱哭的,再这么哭下去,你娘这月子可坐不安生了。” 金宝和金花的声音也从偏屋里传出来,一个说:“娘你让我抱一抱,就抱一抱,我轻轻的。” 另一个说:“小弟你别哭啦,再哭以后我们都不带你玩!” 院内众人见到秦瑶和刘季一块儿走进来,只是略有点诧异,便各自忙碌,根本没空关心他。 反正半月前他们就知道人活着回来了。 刘季大着胆子扯了扯秦瑶的衣角,“二嫂生了?” 秦瑶睨他一眼,刘季忙把手缩回。 “腊月初八那天生的,是个男孩。”说完,秦瑶便提着肉进了厨房。 张氏惊讶道:“老三家的你怎么又拿肉回来了?家里还剩呢,头几天大家伙才合伙买了头猪来杀,咱们家还有呢。” 秦瑶直接把肉放下,“那不一样,这是新鲜的,煮粥还是做汤都更鲜甜更有营养,二嫂吃了好吸收。” 虽然秦瑶总说一些奇怪的词,但意思大家伙是能听明白的。 洗屎尿布的刘仲忙回头感激的道了声谢,谢谢秦瑶还想着邱氏。 偏屋里的哭声总算是停了下来,何氏把孩子还给他娘,拽着不肯出屋的金宝走了出来。 娘俩瞥见站在院里的刘季,都楞了一下,心想这谁家的男人啊?有点陌生呀。 定睛一看,金宝惊呼:“娘,是我三叔回来了!” 何氏稀罕的哟了一声,客气招呼他屋里坐,便提着菜篮子去菜园子摘菜去了。 她有预感,今晚这顿得在老宅吃。 果然,刘老汉和张氏都让秦瑶留下来,又吩咐刘季去把家里四个娃带过来,一起在老宅吃个团圆饭,到了过年那天大家就各自在各家办。 刘季这才有点存在感,问秦瑶有没有要带回家的东西,他一块儿先放家里去。 秦瑶指了指门外,“你把老黄牵走吧,我去看看小宝宝。” 刚刚出生的小婴儿最可爱,奶呼呼的,小小一团,看都看不够。 当然,哭的时候除外。 不过哭了又不用她哄,她怕什么? 秦瑶洗干净手,期待的进了邱氏的屋子。 刘季拿着自己的行李,牵着老黄,独自回家。 大郎兄妹四个早就听见了动静,刘季才走到水磨坊那,兄妹四人就激动的迎了上来。 大郎问:“爹,瑶姨让你回来了?” 二郎问:“我的铜板呢?” 三郎和四娘期待的挽着爹爹的手,“阿爹你有没有给我们带糖葫芦?” 刘季心里那个寒啊,就没一个人关心他是否吃了苦,是否生了病。 抖开龙凤胎的手,没好气道:“还想吃糖葫芦?你爹我差点都回不来了!” 不过面对二郎那讨债的脸,略有点底气不足,两手摊开,“一文不剩。” 又怕二郎炸毛,赶紧安抚,“爹是讲诚信的人,说了借你的,日后发达了定会还你,男子汉大丈夫,大气点,别总盯着这点铜子。” 好话坏话都让他说尽了,二郎只得气鼓鼓的瞪着眼。 最后目光落到隐隐担忧的大郎身上,凄然一笑,“你后娘她终究还是放不下这般玉树临风的我,放心吧啊。” 他刘老三死不了! 大郎兄妹四个将刘季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胡子拉碴,衣衫破旧,鞋都是露脚趾的,也就剩下一张还算干净的脸了。 所以,爹你管这叫玉树临风? 但不管怎么样,刘季能回家,兄妹四人还是挺开心的。 知道晚上要去老宅吃饭,那就更开心了! 秦瑶做的饭菜虽然能吃,但并不好吃,还不如大郎和二郎的手艺。 但兄弟俩到底还是小了点,颠锅颠勺什么的,远远比不上拿大勺的何氏。 所以,每次能到老宅吃饭,对兄妹四人来说,就像是去吃席。 别说他们,就是秦瑶自己,也无比期盼老宅众人能主动提出吃饭邀请,好改善改善伙食。 这么一想,秦瑶忽然觉得刘季回来还是有点好处的,起码不用再到老宅蹭饭了。 收拾好自己,喂好了差点把自己踩死的马,刘季精神奕奕的领着四个孩子来到老宅。 一大家子围坐在老宅堂屋里,老老少少,犹如过年一样,十分热闹。 刘季话少了很多,但一张嘴,还是那样贱兮兮,不是刺这个两句,就是挑拨离间人家夫妻感情。 发现刘肥都开始相看女人了,火力全部对准他,把刘肥臊得挽起衣袖就要跟他干一架。 168 世上根本没有法术 当然最后这架没打成。 秦瑶冷眼一瞥,比什么都奏效,刘季立马安分下来,比从前乖巧不少。 刘老汉佩服的看了秦瑶一眼,亏了她狠得下心,边关走这一遭,老三果然懂事不少。 张氏看见刘老汉这表情,凑到他身后,得意的小声说: “看吧,我原先怎么说的,瑶娘怎么可能会害老三,她不出徭役钱,只是想帮老三学好。” 刘老汉深以为然,连声道:“对对对,你说得都对。” 张氏傲娇一撇头,“那是~” 冬日天黑得早,饭吃完,天已经黑透。 秦瑶一家六口打着一支火把,离开老宅,回到自己家。 顺路经过水磨坊时,把钱箱拿走。 天气冷了,今天还下了半天的小雪,大家伙怕冷,水磨坊这边没什么人来,二郎把钱箱晃了晃,稀稀拉拉两三点声响。 到了家,掏出一看,果然只有三枚铜钱。 秦瑶把家里的账本拿出来,二郎已经知道怎么把今日水磨坊的收益添上去,然后把铜板丢进堂屋橱柜里的陶罐里。 日常他和大郎要拿钱出门去买菜什么的,就从这里头拿钱,然后每天把账记在账本上。 之所以这么麻烦,是因为秦瑶在水磨厂忙的时候,基本顾不上家里的一日三餐。 但每次买点小东西都要找她要钱,秦瑶也觉得麻烦,索性重新建立一个日常存储罐,把水磨坊里的收益专门腾出来用做日常花销。 这个活,原先是刘季在做,一回家,发现自己的管钱大权已经被二郎拿走,心里好一阵郁闷。 二郎把橱柜锁好,钥匙串了一根绳子直接挂在脖子上,只有洗澡时才会摘下。 小家伙一本正经的走到走廊下,给正在为熏肉炭盆加炭的刘季说: “爹,阿娘说你回家这段时间,由你负责一日三餐,所以你要是有想用钱的地方,就找我。” 刘季瞠目,太过震惊以至于差点被炭火撩着手指,一边吸冷气一边诧异追问: “老子还得跟儿子拿钱?” 二郎抬手把屋内众人全部圈了一遍,“那可不,家里人要拿钱都得从我这走。” 屋内吃着炒花生的秦瑶也认可的点了点头,“现在二郎管家。” 秦瑶觉得,小孩子嘛,学点简单账目挺锻炼财商的,反正二郎不爱习武,那就让他管钱好了。 而且钱也不多,丢了也不怕,她还落得轻松。 前些日子,秦瑶从镇上屠夫那买了小半扇猪肉回来,找何氏和张氏帮忙切成条腌制后,做了十二条熏肉。 现在用几块木板围在堂屋走廊下,烧了一盆炭火,盖上灰,慢慢熏着。 刘季把挡风的木板合上,站起身来,差遣二郎去打盆水来给他洗洗手。 摸了一手炭,黑得像从煤矿里出来似的。 堂屋炭炉里一直烧着,上面有烧开了的热水,二郎看在他爹刚回家的份上,迈开腿,打了一盆热水给他,又递上一块儿肥皂。 刘季把肥皂拿在手里,狐疑看向二郎,“这是什么?” “肥皂,洗脸洗手洗澡洗衣服都能用,会起泡,爹你试试。”二郎带着几分炫耀的意思,就想看他爹那没见识的样子。 可惜,对方到底是个成年人,心里固然惊讶,面上却没怎么表现出来,让二郎大感失望。 看刘季搓起泡泡后,一把将肥皂夺过放回厨房门边的石台上。 刘季洗干净手,又闻了闻自己的手,没有任何怪味儿,这肥皂挺好用啊。 “哪儿买来的?”刘季倒掉脏水,悄悄问二郎。 二郎也小声回,“阿娘变出来的,她可厉害了,会法术的!” 刘季嘴角微抽,这个婆娘,又忽悠小孩,这世上根本没有法术! 他还想细问是用什么东西做的,二郎却嫌屋外冷,一溜烟跑进了屋。 刘季只得作罢,又看一眼石台上那小小一块儿白玉色的肥皂,好像在哪里听过这玩意。 哦,想起来,先前樊秀才曾提到过,他外祖特意从南边顺天府买了一包胰子回来,专用来洗手洗澡的,会起泡,还有香气,比皂粉好用百倍。 不过他家这个并没有香气,估计是没添加昂贵的香料。 “娘子,你那肥皂做起来不便宜吧?” 一进堂屋,刘季就试探问道。 秦瑶嗯了一声,猪身上的东西就没有便宜的,示意大郎把烛台放高点,手里拿一本账目正在看。 刘季想瞅一眼,秦瑶立马警惕的抬起头来,他只得悻悻在她对面坐下,从包袱里掏出一本书,装模作样的小声读,做出刻苦的样子。 大郎兄妹四个共用一个洗脚盆洗脚,洗完穿上草拖鞋,把炭炉里的炭分几块到他们的小炭盆里去,先回房休息去了。 这小炭盆有点意思,是秦瑶在镇上卖陶碗的店铺里淘到的,形制像是一个敞口罐子,但其实是一个很厚实的陶碗。 她把碗买回来,让刘木匠帮忙用竹片做了个外套,将陶碗放在竹编套子里,两头按上把手,那么小小一只捧在手里也不怕烫手。 一共做了三只,她自己一只,大郎兄妹四人,两两共一只。 寒冷的冬夜里,把炭盆先装好炭,然后盖上竹编的盖子,放在被子里把床烫一遍再上床,就一点也不觉得冷了。 在大郎兄妹四人从前的记忆里,冬天是最难捱的。 哪像是现在,冬天有炭火和不透风的房间,还有松软的被褥和小炭盆,缩在暖烘烘的被子里,舒服得都不想起床。 小炭盆还能放在膝盖上暖手,写字冷手,就摸一下。 这功能,和有钱人家的铜制暖手炉相似,没那么精致,可它便宜又实用啊。 就是陶碗的质量可能撑不了太久,明年得换新的。 秦瑶这些巧思,都是托了前世网络发达的福,天南地北各地特产都能从网络上刷到。 当时可能看着乐呵一下就过了,但现在回想起来,却能给她的生活提供许多便利。 刘季眼馋的看了眼秦瑶膝盖上的竹套小炭盆,不忘打听肥皂的事。 樊秀才都说好用的东西,那肯定是个值钱玩意,要是能做多一些拿去卖,还不得发? 他那炙热的目光,秦瑶完全无法忽视。 他想的事情她先前就想到过,怎能不知道刘季心里那点小九九? 169 该死的刻苦 秦瑶不爽的抬起头来,沉声道: “收起你的心思,原材料是猪油,咱们做不起这生意,而且这方子我还有别的用处,你省了那份心吧,它不能让咱们家发财。” 一听原材料要用猪油,刘季心里直呼好家伙。 难怪这么好用,原来是用猪油做的。 不过...... “娘子,你要留着这方子干什么?”刘季好奇问。 秦瑶睨他一眼,“老娘的事情你少打听!” 刘季微笑:“好的,那我先退下了,娘子你早点歇息,夜晚少看账本,别熬坏了眼睛。” 他求生欲极强的撤了。 走前,自己去厨房找了只旧陶碗,往里头添一层灰,然后夹了几块炭火,免得自己晚上被冻死。 其实被褥这方面,秦瑶从没苛待过他,屋子里厚棉被都有。 不过太久没人住的屋子阴暗潮湿,夜里更是寒气一丝丝的往被窝里钻,不烧点炭火把屋子烤一烤,真的会冻出病来。 秦瑶打算明年得空,把屋子里的泥地面都铺上木地板,为自己打造更加舒适的休息空间。 如果有更多时间,就再多添一间屋子,把马厩弄得结实点,多盖个放置车厢的棚子。 对了,教大郎学会骑马这件事已迫在眉睫,过完年就得来场急训。 有条件的话,家里再添置一匹矮脚小马方便家里孩子上学用。 老黄太高大,对大郎和二郎的身高很不友好,要是哪天掉下马来,屁股都得摔两瓣。 一开始定制车厢也是想上学方便,可是赶车还得需要一个成年人当车夫,秦瑶后面才发觉,自己不可能每天上下学去接送他们。 毕竟她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水磨厂的采石安装,地里的农活,都需要她来完成。 然而想要实现这些想法,手里头还得有银子才行。 秦瑶深呼出一口浊气,碍事的人走干净了,终于得到片刻清静,低头专心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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