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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幸好,太后娘娘没应,要不然......我们盛朝岂不是要出个女皇?” 这声音刘季很熟,是太学内二把手吴大人。 另外一道声音响起,听起来比吴大人更年轻点。 刘季没听过。 但此人一开口,便让他心潮澎湃。 “今日陛下的举动实在反常,难道吴大人真觉得是陛下自己的意思吗?” 吴大人闻言一惊:“梅大人何意?难不成还是太后娘娘逼迫的陛下?” 见梅大人沉默。 吴大人呀的低呼出声,连声说这不会吧。 “若真是太后的胁迫,今日大殿之上,太后娘娘只需顺势应下即可,何须推辞,还做出生气的样子?” 梅大人摇摇头,不愿多说了。 摆摆手,示意吴大人也别问了。 他二人也不过是有同期三甲进士那单薄情谊而已。 梅大人自觉自己做得很够意思了,至于能不能领会,还得看吴大人自己的悟性。 “我来借书的,不便久待,拿了书便走,国师大人那边还等着用呢。” 吴大人也知道自己聊过界,再说下去搞不好要掉脑袋的。 转身推开书阁大门,领梅大人进来取书。 “那位学生,这是钦天监的梅大人,还不赶紧上前见过。” 吴大人指着已经穿戴整齐、假模假样坐在案几前抄书的刘季,喊他给梅大人找书。 刘季忙起身见过梅大人,询问大人借什么书。 这书阁他待了一个多月,早就把各类名录记下,找书超快的。 梅大人多看了刘季两眼,没想到这里的学生比今科探花郎还俊朗。 对长得好看的人,人们总是不自觉多了几分宽容。 看起来不太好惹的梅大人,难得温和声调,吩咐刘季带他去找找天文历史相关的古籍。 最好是那种和历代人皇有关的天文现象记录古籍。 比如汉武之母梦日入怀而生、先朝云帝登基前天有五色祥云笼罩其顶,月余才散之类的。 刘季心里想,这不尽是扯淡,强行对号入座嘛。 钦天监和国师要这类书籍做什么? 刘季一边领人去找书。 一边回味儿刚刚吴梅二人在门外的对话。 再一看梅大人从书架上拿下来一本《历朝异象图》。 心里突然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这不会是在为太后登基造势吧? 刘季被自己生出的念头激得呼吸一促,赶忙暗暗深呼吸压制下来。 目送梅大人拿着书离去,书阁再也没有旁人后,刘季忙回到书案前。 不巧,他前日刚刚抄完了那本《历朝异象图》。 取出来翻开查看,上面记录了三千年前至今的著名异象事件。 一共有一百二十八件,多与天象有关,少数涉及水文、山势。 但跟着秦瑶见识过基础科学理论的刘季,只觉得古人对这些异象的解释非常奇幻。 不是说有圣人要出世,就是说王朝将要倾覆。 反正全靠一张嘴,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799 造势 傍晚。 刘季怀抱着从太学书阁借出的手抄本《历朝异象图》。 恍恍惚惚回到家。 察觉他的异样,秦瑶狐疑问:“你怎么了?” 顺手拿了他攥在手上的书,翻开几页,不过是些气象异志,配图十分简单,且抽象。 这熟悉的潦草笔迹,秦瑶一看就知道是谁描的。 “怎么,抄书抄得魂都丢了?”秦瑶戏谑一笑,将书塞回刘季怀中。 不料,这人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拉到一旁无人处。 刘季压着激动小声道:“娘子,我发现了大秘密!” 秦瑶示意他继续说。 刘季却突然又不说了。 “话说一半你是想死吗?”秦瑶危险的眯起眼,反抓住了刘季的手,用劲。 刘季疼得嗷一声叫起来,好似这会儿才彻底清醒过来。 “我说什么了吗?”他惊讶反问。 秦瑶颔首,“你说你发现了大秘密,是什么秘密?” “没有啊!”刘季一拍脑袋,“定是刚刚看这本异志看迷了,一时恍惚,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说完,嘿嘿讪笑几声,扭头就冲进了正厅里。 他刚刚突然想到,这事不能让娘子知晓。 要不然,事成之后,可就毫无惊喜了。 幸好幸好,幸好脑子突然清醒过来,没有说出去。 阿旺已将饭菜端上桌,就等刘季这个最晚归家的人回来,便准备开饭。 “夫人,开饭了!”阿旺朝门外唤道。 秦瑶原地站了片刻,这才走进厅内,眼神落到佯装忙碌的刘季身上,也不知道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手有些痒,想揍人。 秦瑶最恨谜语人,碍于这会儿家中众人都在,没有立马收拾胆敢戏耍自己的刘季。 但吃完晚饭后,厅内众人各自散去忙碌,刘季刚想逃走,迎面忽然刮来一阵大风,“嘭!”的一声响,将门关了个严严实实。 刘季反应不急,一鼻子撞到门板上,好险没疼晕过去。 他捂住鼻子,痛苦的蹲下来,两眼直冒金星。 秦瑶依然坐在厅内,冷嗤:“不自量力。” 逼问道:“说,到底是什么秘密!” 刘季此时哪还敢隐瞒。 呜咽着将今日在书阁听到的对话一字不漏转述给秦瑶听。 “你怀疑国师准备为徐文卿登基造势?”秦瑶追问。 刘季呜呜点头,两眼冒金星的情况好了许多,捂着鼻子从地上站起来,背抵在门后,已做好随时逃命的机会。 果不然,下一秒秦瑶便犀利质问:“你想干什么?” 见他眼神明显发虚,秦瑶嘭的一拍桌,警告道:“你最好别给我惹麻烦。” “娘子你高看我了,我哪敢啊!” 刘季还委屈上了,瓮声瓮气说:“况且我一个小小进士就算有心想干点什么,也干不了嘛。” 秦瑶瞅他,声调瞬间拔高:“你还想干点什么?” 刘季真想缝了自己这张嘴,慌忙摆手:“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他抬手发誓,秦瑶这才收那可怖的目光。 摆摆手,示意他麻溜滚蛋。 刘季却又不走了。 期期艾艾凑上前来,掏出那本异象图,好奇问: “娘子,你说他们要这异象图干什么?难道司空见那厮道法高深到可以操控天象?” 秦瑶眉头皱了起来。 操控天象,现在的人肯定办不到。 但预测,却是可以做到的。 思及此,秦瑶起身来到门外,仰头看天。 空中一轮弯月,四周似伴有彩色光晕。 在末世生存艰难,灾变又时常发生,普通人也总结出了一定的灾变预兆,提前提防准备。 秦瑶看今晚这月亮不一般,猜测:“明天或是后天,可能会有异常的天象出现。” 刘季惊了,“真的假的?娘子你还会观星测月啊?” 秦瑶:“爱信不信。” 转身,回房。 独留下刘季站在原地,望着那天上弯月。 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遂放弃,回房睡觉去也。 次日傍晚。 原本晴朗无云的天边突然凝聚起大片大片的红云。 转眼间便形成了铺天盖地之势,覆盖大半个京都城,天空好似着了火。 百姓们见此异状,纷纷停驻仰头观看。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一匹红马显了出来。 突然,一人骑上了马,马带着人跑了。 又一会儿,大犬也来了,忽而长出斗角,长着獠牙大口呼啸。 还有山羊、大公鸡,好多好多,人们一时间恍恍惚惚。 金光刺目,必须得揉揉眼睛才能看清了。 可等眼睛揉开再看去,左右对称的两只大翅膀忽然扇动而起。 此时,人群中有人惊呼:“是凤,是双凤!” 有人扑通跪了下去。 继而跪下了一大片。 有人虔诚祈祷,有人惶恐惊惧,还有人大喊:“去了去了!又下去了!” 众人哗的抬起头,只见那一大片红云,忽然之间就暗了下去。 最后,只有一片灰蔼蔼的天。 这次是接二连三,一片跟着一片的惊呼高喊。 “双凤显现,此乃神迹啊!” 国师现身人群,一副严肃神情,抬手掐算,双目骤然睁大,掷地有声道: “这是双凤显现,凤指女,预示将有圣母出现,护佑王朝,大吉之兆!” 百姓哗然,原本就跪下去的,此时立即三叩首,以示尊敬。 在洗发铺门口目睹了全过程的秦瑶嘴角狠狠一抽。 对身旁看得目瞪口呆的刘季等人解释: “就一个火烧云,一种自然现象,其实就是晚霞。” 众人还有点回不过神呢,恍惚点头表示涨见识了。 又过一日。 城外有士兵突然身负一只大竹背篓,驾马入城。 一边奔向紫微宫,一边沿街一路高喊:“城郊农户王喜献上祥瑞!” 有人踮起脚好奇看去,发现那竹背篓里是一只超级大金瓜。 冬日出瓜,还是金色的,不是祥瑞是什么? 街上又有人大喊,说祥瑞现世,定时上天感动天后政绩斐然所赐。 得了祥瑞的天后娘娘十分高兴,特命御膳房将此金瓜制成菜,邀请百官大办金瓜宴。 对此,秦瑶抱臂思索片刻,“我觉得那献祥瑞的士兵有点眼熟。” 刘季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竟是孙江那厮!” 800 请天后登基 夫妇二人正分析孙江扮做士兵献祥瑞的作用时。 候在家门口的殷乐瞧见王瑾的马车,忙遣了跟在身边的龙凤胎进屋禀报。 三郎四娘冲进门,大声喊:“阿娘阿爹,王大人赴宴回来了!” 不等秦瑶夫妇出门去,殷乐已经先一步把人从马车上劫了回来。 王瑾一身酒肉之气,若不是双眼晶亮,还以为他喝醉了呢。 见到秦瑶夫妇两,王瑾很警惕的往后退。 阿旺突然闪现,把大门一关。 王瑾哀叹一声,只得甩甩脑袋,将酒气散去,无奈问道: “你们想要干什么?” 秦瑶微笑:“你别怕,我们就是好奇那金瓜味道如何。” “是啊是啊。”刘季也笑得格外温柔,“那可是祥瑞,味道肯定不是寻常凡俗之物可比的,对吧?” 王瑾:“你们别笑,我瘆得慌。” “你们想知道金瓜的滋味,我告诉你们便是了。” “不过......”王瑾丑话说在前头,“我告诉你们,你们可不许告诉别人,要不然被上头知道,我可是要掉脑袋的!” 夫妇二人齐声应:“好的,我们保证不说。” 二郎三郎四娘,三个小孩也举手做出发誓状,“谁说谁是小狗!” 阿旺和殷乐也郑重颔首。 王瑾见此,松了一口气,招招手示意众人靠近些,一脸怪异表情,说: “其实我觉得那祥瑞吃起来和面饼差不多。” 三个小孩子顿时失望的齐叹气。 没想到祥瑞居然是面饼味儿,那也没什么稀奇的嘛~ 刘季嫌弃的摆手,示意三个娃回屋做功课去。 等孩子们走了,这才又问王瑾:“那其他人对这道金瓜祥瑞如何评价?” 王瑾回忆片刻,道:“大部分官员都说好吃,夸得此间无天上有的。” “还有一小部分人嘛,一吃一个不吱声。” 能说的都说了,王瑾无奈问:“这下我能走了吧?” 夫妇二人陷入沉思,默契的抬起手,示意殷乐送客。 送走王瑾,夫妇二人原地对视片刻,各自心怀鬼胎的回屋去了。 秦瑶躺在床上,想着徐文卿上位已经是大势所趋,自己要不要干点什么。 刘季则在书房的犄角旮旯里到处翻找。 把藏下的全部私房和零花钱全部拢到床榻上,开始点数。 直到深夜,他才抱着足足一百五十两碎银,满怀兴奋的睡去。 梦里,似乎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笑出声来。 “哈哈哈,老子发达的机会来了......” 隔壁公鸡刚打鸣。 刘季一个鲤鱼打挺便从床上醒来。 略恍惚片刻,低头看向怀中捂得温热的钱袋子,眼神瞬间变得坚定。 早膳未吃,刘季便匆匆忙忙出门去了。 阿旺觉得有些奇怪,但也并未多想。 毕竟他家大老爷奇怪才是不奇怪。 刘季一路从家走到正街上,斜对面便是太学。 他却不进去。 在太学门前停留片刻,觉得太学里的学生不中用。 一转头,扎进了西巷。 不多时,便见刘季一边吃着肉包,一边招呼着浩浩荡荡一大群人往紫微宫方向行去。 这些人大多衣着破旧,面容消瘦蜡黄。 全是在西巷盘踞的乞丐。 但刘季只需要给他们一人一百文钱,外加两个肉包,就能让他们暂时听从自己的指令。 加上刘季,一共二百来号人。 在紫微宫不远处的护城河岸边,列队排开。 随着刘季一声令下,哗啦全部跪了下来。 哭着哀求请天后娘娘登基! 刘季跪在人群最前头,口号喊得最响,哭得也最是情真意切。 他心中就一个想法,天后娘娘就是这天底下最应该当皇上的人! 刘季心志坚定,哭求得那叫一个令人动容。 “天后娘娘,您就是活菩萨下凡,传说中才有的真命天子啊!” 刘季喊一句,身后一堆乞丐便跟一句: “请天后登基,还民之愿!” 起初,人们还不知道他们这一群人在干什么。 看热闹看得开心。 后面听清楚了这帮人嘴里的内容,瞬间化作鸟兽四散开去。 有人震惊,那为首之人到底是有多大的胆子。 竟敢在宫门前叫嚣这等大逆不道之语。 果不然,没多久便来了一队御林军。 带头人还是国师大人。 司空见一脸怒容,带领着御林军气势汹汹大步冲到刘季身前,怒喝道: “胡闹!尔等简直胡闹!” “来人,把这群人给本大人全部赶走!” 乞丐们一见御林军,全都慌了神。 根本不等御林军靠前,呼啦啦自己便跑了。 眨眼间的功夫,刘季就被一群御林军包围。 有人要来架他,他依然不管不顾,大声哭喊: “紫荆府开阳县金石镇刘家村刘季,请求天后顺应民意......登基!” 司空见怒令:“架下去!” 御林军领命,架起刘季就丢进偏巷中。 可他那张嗷嗷叫的嘴,愣是没人捂。 那一句句求天后登基,传得人尽皆知。 不过此时的宽正坊内,因为秦瑶猫冬不出门,家中蔬食也齐全,并无人出门,暂不得知全部经过。 只听关店回来的殷乐说:“今日紫微宫那边居然有人集结百姓在宫门口哀求天后登基,天呐!这帮人胆大包天,是不怕死吗?” 秦瑶好奇问:“那都死了吗?” 四娘抢答,“没有,国师大人只是让人把他们都赶走了。” “为什么不杀啊?”三郎不解问。 殷乐也觉得出乎意料,“难道是法不责众,人太多了不好杀吗?” 阿旺大口干饭,不悦提醒:“再不吃菜都冷了。” 刘季第一个应声,忙招呼众人赶紧吃饭,别八卦了。 “贵人这么做肯定有贵人的道理。”刘季一本正经道。 心里想,肯定是今日声势不够浩大! 明日再战。 坐在阿爹身旁的二郎敏锐察觉到有点不对,偏头看了刘季好几眼。 把他阿爹看得心里都发毛,虚张声势骂道:“啰嗦什么,快吃饭!” 秦瑶不满:“刘季你吼什么?” 刘季:“嘿嘿嘿......” 低头瞪了做鬼脸的二郎一眼,父子两端碗大口开吃。 第二天,刘季把心一横,成大事者必须舍得银子! 花光了兜里全部的一百三十两银子,请了一整个永通坊的平民跟随自己前往宫门前。 几千之众,跪倒在宫门前,能占去一大片地。 刘季为首,永通坊几千平民跟随。 高呼天后请登基的声音,响彻整座京都城,甚至都传到了宫里去。 司空见气势汹汹出现,一把将喊得疯狂,哭得涕泗横流的刘季抓起来。 “刘季你疯了?!”司空见不可置信的质问道。 刘季一脸悲壮:“不,我没疯。” 他只是太想上进了! 被士兵们高高举起抬出去,哪怕早已经声音嘶哑,他仍在喊: “请天后登基——” 天后登基! 后登基! 登基! 基!!! 801 又幸福了 “嘭”的一声闷响。 刘季被士兵们无情扔到他家大门前。 屋内秦瑶听见动静,迅速冲出,刚看见几道士兵背影欲去追。 大腿突然被人一把抱住。 低头看去,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刘季。 他沙哑着声音,艰难说:“别、别追。” 秦瑶眉头都皱了起来。 眼看四邻被动静吸引探头探脑,一把将脚上的人提进门。 “刘季,你干什么去了?” 院子里,秦瑶站在正厅门口的台阶上质问道。 刘季坐在凉飕飕的演武场石板上,一边抬袖擦拭被胡椒粉刺激出来的泪水,一边支支吾吾解释: “就是、那个......我带了几千人去宫门口请求天后登基,然后就这样了......” 随着秦瑶面上神色的变化,刘季越说越心虚。 脑袋一歪,还有点不服气。 他想不通啊,到底哪里没做对? 今日要人有人,要气势有气势,怎么还能被轰走呢? 刘季迷茫的眨巴眨巴桃花眼,“娘子,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秦瑶站在原地,长久沉默。 半晌,一副费解模样,低声喃喃:“刘季,我真想把你脑子挖开看看你这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怎么就能这么......” 这么什么,她一时词穷,竟形容不出来。 眼看秦瑶缓步朝自己走来,还盯着自己的脑袋上看下看。 刘季顿觉脊背一凉,弱弱试探问:“娘子?” 秦瑶:“你.....” 她才刚开口,刘季立马闭上眼睛大喊:“娘子我错了!” 秦瑶:“干得很好!” 刘季一呆,睁开眼不解的看着她。 他没听错吧? 娘子居然说他干得好? 所以......她不是来摘他脑袋的? 秦瑶将刘季从地上拽起来,两眼放光的看着他眼泪止不住的眼睛,上手掐住他的脸,左右端详。 “妙、妙哇。”她赞叹。 刘季更懵了,妙什么? 泪眼朦胧的眼睛眨了眨,像只傻狗。 “走,去我屋里共商大计。”秦瑶牵起这傻狗,直接去了自己的房间,还安排他坐在了自己平时坐的椅子上。 这待遇,刘季平日里做梦都不敢想。 一整个受宠若惊,大脑无法思考的状态。 直到秦瑶拿来干净的湿帕子塞到他手中。 秦瑶:“把你那一脸的胡椒粉擦擦。” “哦哦。”刘季迟疑片刻,方才反应过来。 那胡椒粉都被风吹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点点残余,几下擦干净,两只眼珠子红得吓人。 秦瑶啧啧感叹,“刘季,你对自己挺狠啊。” 刘季权当这是夸奖了,嘿嘿挠头笑道:“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嘛。” “就是这次我是损了夫人又折兵。”刘季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钱袋,哀叹一声,这次是真想哭了。 “一百五十两啊,就这么没了......”喃喃中,刘季忙捂住嘴。 糟糕,说漏嘴了! 抬眼看去,站在面前的秦瑶果然露出一抹狞笑。 秉承着只要认错够快,娘子的拳头就挨不到脸上的想法,刘季马上就想跪下去抱大腿。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 “嘭”的一声响,一只沉甸甸的木匣被秦瑶放到面前。 刘季警惕问:“这是什么?” 秦瑶示意他打开来看看。 刘季:“我可真打开了?” 秦瑶微笑:“开。” 刘季暗咽了口口水,他其实大概已经猜到这木匣里有什么。 但没亲眼看见,还是不敢妄下定论。 不过有一点刘季可以肯定。 那就是娘子今日不会揍他。 而且也没有要计较他白花一百五十两银子的事。 只要不挨揍,刘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在秦瑶怂恿的目光下,打开了这只一人手臂长的木匣子。 一叠叠整齐的钱票,出现在刘季眼前。 在此之前,刘季见过最多的银子也不会超过千两。 而这匣子里——他颤抖着手,激动着心,将里面的钱票全部取出数了三遍,整整是十万两银子! “咕噜~” 刘季没出息的狠狠咽了口口水,看看眼前这堆钱票,又看看淡定如常的秦瑶,忍不住好奇问: “娘子,见到这么多钱,你就没有什么感想吗?” 秦瑶耸耸肩:“没有。” 刘季看秦瑶的眼神瞬间多了几分敬佩。 秦瑶道:“这是我手上全部的现银,你先收着。” 刘季蹭一下后退好几步,“不不不,还是娘子你收着好。” 他怎么敢呐! 那可是十万两! 能卖他几百条命了! 秦瑶冷眼一睨,刘季这才压住想要上扬的嘴角,把钱匣抱到手上。 他知道,她肯定还有吩咐。 于是低头垂眉,一副听候吩咐的姿态。 秦瑶能容忍刘季也是有原因的。 这厮脑瓜子转得快,又能屈能伸。 最最重要的是,不需要言语,只需要一个眼神,他就能明白她想干什么。 用起来很省心。 当然,作死的时候也很欠揍就是了。 不过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这些小毛病都可以先放下。 秦瑶又回到了专属于自己的椅子,沉声道: “你的思路是对的,但接连两次请求天后登基都被驱赶离开,说明这舞台搭得还不够盛大。” 刘季本来已经死掉的心又活了。 惊喜不已,“娘子你的意思是,再来一次?” 秦瑶颔首,“对,再来一次,最好全京都的人都能加入进来。” “全京都?”刘季光是想想都觉得没底,“咱们才十万两银子,这也不够使的啊。” “所以我们还需要更多的盟友。” 秦瑶吩咐他:“你先把现在咱们能用上的名单写出来,能用钱搞定的就用钱搞定,钱搞不定的我去搞定!” 后面这句,霸气十足。 刘季与有荣焉。 脑中灵光一闪,道:“娘子稍等,我且先来算算。” 秦瑶颔首,让他就在自己屋里算。 “我研磨,你写。” 刘季瞬间觉得自己又幸福了。 钱匣放一边,坐下铺开纸张,提笔开始在纸上计算。 既然要动用全城的人,那就得知道京都城里到底有多少人。 其中官宦占多少,百姓又占多少。 哪些是可以不花钱的,哪些是必须要花钱的。 而花钱,又要花多少钱,怎么花。 这一大堆数据想要统计出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秦瑶光是想了想,都不知从何算起。 但刘季提笔就开始狂写。 没几分钟便用去一张草纸,往空白页上添上一组大概的区间数据。 秦瑶在旁看着,心里想,这不就是一台人形计算机嘛。 802 苟富贵 一个时辰之后。 刘季放笔,将一张详细名单铺开在桌上,示意秦瑶来看。 上面写了京都城的大约人口数目,应有二十万人。 倘若想要搭建一座大戏台,至少得有超过一半以上的人参与其中,才算大。 也就是说,需要动员的人需达到十万以上。 所以,排除掉那些一直在跟天后唱反调的老牌世家后,剩下可动员的人只有七成。 这七成里,刘季特别圈出了两个人名。 一个是长公主百里霓凰。 只要说动了她,一道长公主口谕下来,便能动员起京都城内大半官员。 不但如此,长公主还有京郊两万别宫守备可以调动。 这样加起来,五万人妥妥的。 另一个是卢晓凤。 刘季知道他这小弟手下还有一帮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纨绔子弟。 只要说动了这帮公子哥帮忙鼓动城中百姓,随随便便就能拉出来八九万人。 再加上本来就相熟的王瑾、齐御史、丁老爷等人,大戏台轻松搭建。 秦瑶听完,对这个行动方案非常满意。 “长公主那交给我,你拿上银子去找卢晓凤、王瑾、丁老爷他们。” 刘季激动的抱起钱匣,片刻都不舍得耽搁,冲出了家门。 欲成大事,定要把握好时机。 若不趁着眼下这两次宫门请求的热度还在,赶紧搭建起天后登基大舞台。 之后恐怕再也没有这样的好机会了。 刘季出了家门,直奔护城河岸边的茶楼,精准逮到正在与人吹牛皮的卢晓凤。 “大哥你怎么来了?”卢晓凤十分惊讶。 自上次敲锣打鼓去庆贺刘季考中进士却反被暴揍一顿之后。 卢晓凤已有整整五个月没去见他大哥。 可要说卢晓凤再也不想见大哥,那是假的。 只是他把狠话都放出去了,为了不让人笑话,只好硬撑。 眼下见到刘季居然亲自跑到茶楼找自己,卢晓凤伪装的硬壳瞬间瓦解。 还不等刘季开口,一把就抱住了大哥,嗷嗷哭。 刘季烦死了,赶紧把人从身上推开,拽到无人处。 刘季紧握着卢晓凤的肩膀,一本正经的对他说: “凤弟,大哥今日要送你一场泼天的富贵!” 好不容易止住眼泪的卢晓凤闻言,又滚下两滴感动的泪珠。 年轻人紧紧抓住大哥的手臂,也不问是什么富贵,就重重的点了点头: “大哥若有吩咐,小弟任凭调遣!” 反正他知道,大哥绝对不会害他的。 刘季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成功动员了卢晓凤这员大将。 从十万两银子中掏出十文,买了两个肉包子,兄弟两一人吃一个,卢晓凤就恨不得要替大哥上刀山,下火海。 什么? 大哥你说要鼓动全城百姓去给天后娘娘搭建登基大戏台? 卢晓凤只楞了片刻,就从善如流的抱拳道:“大哥,苟富贵,勿相忘!” 刘季回礼:“凤弟,兄绝不相负!” 二人欢喜拥抱,交头接耳片刻之后,各自散去。 卢晓凤去找自己那帮狐朋狗友,打算用点威逼利诱的手段,帮大哥将手里的钱票统统花光。 而刘季,趁着天色昏暗,分别往丁老爷和齐御史家中丢了条子。 上面写着一模一样的内容:天后登基大舞台,想要上进你就来! 丁老爷瞠目结舌,拿着条子,愣是煎熬了一宿。 齐御史气得想砸了隔壁的墙,心里恨骂道:又是这招强人所难、先斩后奏。 根本就没有他拒绝的机会。 贼船上了一次,就甭再下来。 刘季忙碌一天,深藏功与名,大半夜钻狗洞躲过宵禁巡查,这才回到家。 来到娘子房门前一看,屋内无人。 刘季也不担心,想来今夜娘子是要留宿长公主府了。 哦不,现在应该叫镇国长公主。 新皇登基后赐的封号。 刘季对自家娘子的武力值是很放心的。 冲着空无一人的卧室比了个曾经意外瞧见秦瑶对儿女做的动作——比了个心。 一甩额前碎刘海,回屋睡觉去了。 与此同时。 镇国长公主府那边。 刚刚忙完公务,洗漱干净躺上床准备休息的长公主,挥挥手遣散左右伺候宫人,一身轻松的走入内殿。 驸马带着孩子们回隆阳老家陪祖父母去了,管家金元娘担心长公主夜里寂寞,特意安排了琴师前来陪伴。 幽幽琴音从内殿传出,是一首诉说有情人想见却不得见的曲子。 长公主停在屏风外听了一会儿,反思自己最近是不是冷落的琴师,才会弹这样一首曲。 但听着听着,那哀怨的曲子里忽然多了几分悲切、惶恐。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长公主耳尖微动,还听见了琴弦颤抖的余音。 本来忙了一天公务就烦。 好不容易准备放松就寝了,还要听这种哀怨悲切的曲子。 长公主心中刚刚升起的趣味儿瞬间消失。 她大步越过屏风,开口正要喝退琴师。 忽然瞥见一头戴长幂篱的人坐在琴师面前的软塌上。 手里拿着她收藏的金色青铜宝剑,剑尖对准琴师,寒气森森。 长公主心狂跳了一下,很快镇定下来。 “来者何人?”她怒声质问。 眼角余光已经在寻找退避的出口。 琴音骤停。 琴师颤声惊呼:“殿下救我。” 这时,对准他的那把剑忽然收了起来。 一声轻笑从那长长的幂篱下传出,“我来得不巧,打扰了殿下雅兴。” 长公主眼神一厉,“秦瑶,居然是你?” 头上幂篱摘下,露出秦瑶的笑脸。 她扫了那容颜出色的琴师一眼,抱歉道:“我只是想在这等殿下,没想到他会进来,一不小心把人给吓着了。” 长公主明显松了一口气,摆摆手,示意琴师退下。 琴师还懵着呢,“殿下?” 长公主语气一寒,“退下!” 但见琴师露出委屈神情,长公主又扶额懊恼。 她神情稍微柔软了些,温声嘱咐道: “你先回去,记得不该说的别乱说。” 琴师看看把自己吓得半死的秦瑶,又看看语气虽软,目光却格外冰冷的长公主,深吸一口气,压下一切情绪。 行礼,拿琴,退下。 秦瑶调侃:“殿下你人还怪温柔的。” 长公主很不爽她这种突然闪现的行为,温色收敛,很没好气的质问: “你到底想干什么?” 秦瑶微微一笑,在长公主警惕的目光下,靠近她,耳语了一阵。 片刻后,长公主满眼惊叹。 秦瑶和刘季这夫妻两,到底是怎么想到这种操作的? 803 封县君 元初元年,十月十五。 天晴多云。 史记,紫荆府开阳县进士刘季,领京都百姓九万人,一起上街请求天后登基。 后有镇国长公主、各国使节、当朝百官相随。 半个京都城十几万人汇聚宫城下,以开阳县进士刘季为首,齐声恳求天后荣登大宝位。 元初帝闻讯而来,自谦退为贤王,禅位与天圣母后娘娘。 天后三辞三让,实在不忍有违盛国百姓之所愿。 故于十一月初一,设坛祭天,黄袍加身,登基为皇。 号紫薇大帝,改国号为苍徐。 ...... 苍徐元年,十二月。 正值隆冬,紫薇大帝接连颁布数道新令。 其一,更改皇位继承旧制。 即日起,夫死妻继,若帝无妻,则由子女按照长幼嫡庶顺位继承。 其二,开女科。 即日起,凡是盛国子民,不论男女,无作奸犯科者,皆可参加科举,入朝为官。 其三,加封贤王食邑两千户,赐建贤王府。 其四,也是最后一道旨意。 长公主贤德兼备,文武双全,又为盛国立下赫赫战功,乃盛国开国之大功臣。 今民之所向,百官联名上请封长公主为太子,驸马为太子夫。 紫薇帝允。 辞住东宫,封太子与太子夫次子百里茂名为皇太孙。 紫薇帝的旨意一道道传出,京都百姓闻之,无不兴奋激动。 “师父师父!” 殷乐欢喜大叫着,踏雪冲入家门。 还没入正厅见着正主,便忍不住高声笑道:“女子也可以科举了!” 正在厅内烤火,烤得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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