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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瑶冲车夫等人点点头,示意可以启程了,伸手将阿旺递过来的水壶打开,自己先喝两大口,转手递给早已经眼巴巴看着的丁湘。 小姑娘抱着水壶,大口饮水,差点把自己憋得喘不上气来,秦瑶好笑的轻拍她的背,本意是想帮她顺顺气,没想到,小姑娘虚得直往前扑。 幸亏秦瑶及时扶住,要不人绝对面朝地摔个狗吃屎。 丁湘幽怨的看了秦瑶一眼,一口喝光壶里的水,把空壶还给她,十分真心的说:“我真的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一个人出门来找你了。” “找别人也不行。”秦瑶提醒。 丁湘有气无力的点点头,不用再说,她明白了! 车夫们都上了车,秦瑶把水壶扔进车厢里,转身看一眼丁湘,她立马把手伸了过来。 爬不动,真的爬不动! 再多用点劲儿她感觉现在立马就能厥过去。 秦瑶无奈一笑,将她拉上马车,顺便给她数了一份姜钱。 丁湘一呆,随即将钱接过来,开开心心揣兜里,只要她不告诉管家,那这就是她的私房钱咯~ 秦瑶让阿旺先把车停到丁府后门,将丁湘和她的锅送回家,分别前嘱咐累得扶墙颤抖的小姑娘: “记得让豆儿她们帮你按摩,以后闲着没事就让府里的人陪着你像今天这么练,多练习几次,下回我再来你要是能躲过我半招,就教你新招。” 丁湘本来已经两眼无神欲生欲死了,听见她后面这句“就教你新招”,瞬间打了鸡血似的,大吼一声:“好!” 不就是加强版老鹰捉小鸡嘛,勇敢丁湘,你可以的! 秦瑶忍不住笑出了声,跟阿旺说:“年轻体力就是恢复得快。” 阿旺句句有回应,哦的应了一声,继续保持沉默,掉转马车,主仆俩载着三大筐银钱,半下午就到家。 傍晚的时候,秦瑶家院里相当热闹,村民们过来领卖粮钱,多的几百文,少的也有十几文,欢声笑语不断。 287 一个男人的尊严 送走村民们,院门关起来,就剩下自家人,秦瑶才得空理一理自家的卖粮钱。 刘季身子已经好了许多,撑着二郎给他捡回来的棍儿凑到堂屋里来,看到地上那一大筐银钱,两眼放光,伸手拿起几枚铜板又丢回去,听着铜板相撞发出的悦耳金属声,好奇问: “娘子,咱们这是卖了多少钱啊?” 秦瑶拨着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昨天卖掉六千斤,其中一千斤是老宅的,卖价是三十文一斤,一共一百八十两整,减掉老宅那边三十两,入账一百五十两......” 今天卖了五千多斤,刨除帮村民代卖的部分,余下四千七百斤都是她们家自己的。 今日卖价是二十五文一斤,入账是一百一十七两五钱,两趟相加,便是二百六十七两五钱银子! 刘季盯着秦瑶手里的算盘,看到这个最终数字,笑得合不拢嘴。 当初成本才花了三十几两银子,血赚二百三十多两。 “娘子你真乃神人也,这都能被你提前算到,活该咱们家发财!”刘季竖着大拇指夸赞道。 秦瑶转身看向他,面无表情地问:“今日书温了吗?模拟题做完了吗?四书五经的学习进度走到哪里了?” 刘季倒吸一口凉气,扭头,沉默的拄着棍儿离开堂屋,回了房间。 只听见房门“嘭”一下重重关上,紧接着里面传来墨条研磨的沙沙声。 秦瑶嘁了一声,转头笑眯眯让二郎几个去拿绳子来,串铜板咯。 龙凤胎开心疯了,这活儿他们特别爱干! 四张小板凳排排放在筐子前,四娘刚坐下就迫不及待的拿起绳子问:“阿娘,我串多少个一串的?” 秦瑶安排道:“大郎二郎串一百个的,串好了三郎和四娘把十串串成一吊。” 两个小的算数不能超过五十,不然一准混乱,所以安排他们串大钱最合适。 秦瑶挥挥手,兄妹四人立马行动,开始了串钱这个不断重复、‘枯燥乏味’的活儿。 可是一开始就要先串一百个的,三郎和四娘根本插不进手,急得直催:“大哥二哥你们快一点啊。” 二郎没好气道:“这哪里快得了,数错了要从头再来的,哎呀,别跟我说话,我这是数到几了?” 秦瑶提醒:“五十八。” 二郎感激的看她一眼,急忙继续数。 大郎有耐心多了,分了一小篮的铜板给龙凤胎,让二人十个数一摞,放在桌面上,这样他们串一百的也快些,龙凤胎也有参与感。 秦瑶夸道:“大郎你这个办法非常棒。” 小少年不好意思的红了耳尖。 钱串好,阿旺的晚饭也做好了。 今天吃得比较清淡,但肉菜必不可少。 镇上猪肉摊已经不出摊,吃不到新鲜肉,万幸去年腊月熏了很多腊肉,现在还剩下一点,隔三差五吃一回儿,勉强能打打牙祭。 自从和秦瑶交代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后,阿旺现在也都拿着小板凳坐在饭桌前,跟秦瑶一家一块儿吃饭。 不过他坐做得稍远一点,吃饭速度很快,每一次只要看见第一个人放下碗筷,他马上就会放下,然后起身收拾。 轮流做家务值日生的大郎兄妹四个一开始还挺不适应,但这样一来,他们就多了很多时间去做自己的事情,读书、练字、或者是去找其他小孩玩。 金花现在特别羡慕四娘,不但可以出来玩,还不用帮忙做家务,某天回到家就跟她爹刘仲说: “爹,你也和三叔一样去镇上领个人回来给咱们家干活呗。” 不出意外,屁股开花。 二郎正把这事当乐子分享给爹娘听,院外突然传来顺子欢喜的大喊:“三哥,你伤好点了没?” 坐在屋里被迫看书的刘季立马钻出房门来,好奇问:“顺子?你来干什么?” 顺子先给堂屋里的秦瑶几个笑笑问好,又指了指刘季的屋,看秦瑶颔首,笑嘻嘻走到刘季跟前,扶着他进屋去,十分殷勤: “三哥,你这看着是好许多了,都能下地走动了,哎你别说,那金大夫给的药膏是真不错,三哥你看看你脸上的淤青全都消了,又是我那个风流倜傥,俊美无双的三哥了......” 听着顺子说的这些话,刘季心里美滋滋,但也因为两人太‘臭味相投’,刚一坐下,就靠在床头抱臂嗤笑着问: “说吧,又有什么事想求老子?” 问着,往门外撇了一眼,没见秦瑶过来,就猜到顺子这肯定是得了她的授意。 顺子有话直说,开口讪笑着问:“三哥,你什么时候回书院?” 刘季自己也不知道,不过怎么着也要等那些流民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城门才会开。 “估摸着还得大半个月呢。”许久没回书院,他还挺想回去的,至少在那里没有秦瑶的眼睛时时刻刻盯着,他还能稍微喘口气。 不像是在家里,动不动就招惹了他,挨骂都是小事,挨打才是真要命。 顺子看着刘季那还不能收起来的浪荡心,啧啧两声发出感叹:“三哥,有秦总管这样的娘子,你就知足吧。” 现在这附近几个村,但凡知道刘季家从前情况的,哪个不羡慕他能吃上这口软饭? 刘季哼了一声,“你现在就是她的狗腿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早就没我这个三哥了,有屁快放,老子懒得跟你这叛徒多说!” 顺子正襟危坐,“三哥,厂里要办个扫盲班,但还缺个先生,我一想,三哥你正好在家,又是有功名的书院学生,这不巧了嘛......” 话音未落,刘季摆手拒绝三连:“不去、不想、别喊我!” 敢情是替秦瑶这恶妇拉壮丁来了,他才不去当这免费的劳力。 顺子:“......” “你倒是先听我说完啊......” 刘季:“你这个叛徒!” 顺子叹息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拿在手上叮呤当啷的发出脆响,还没等他放下呢,刘季两只手飞快伸出将布袋抢走。 打开一看,一串铜板,整整一百文。 刘季激动的一把握住了顺子的手,“顺子,你知道对于一个身无分文的男人来说,这一百文代表了什么吗?” 顺子有点被他的反应吓到,“代、代表了什么?” 刘季蹭一下在床上站了起来,对着钱袋子狂亲两口:“这是一个男人的尊严!” 288 一个刘字 顺子看着刘季抱着钱袋在床上转来转去,突然对刘季吃上的这口软饭没那么羡慕了。 不过是一百文钱而已,就和男人的尊严扯上了,真不敢想象他三哥平日里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 不过他答应了就好。 顺子问:“三哥,你看你什么时候方便?厂里那边现在有点急。” 刘季捂着钱袋子,盘腿坐下,问顺子有学生多少人。 顺子答:“我们是自愿学习,不想学也不强求,想学的只要交五文学费就行了,所以现在是二十人,三哥你当夫子,这学费就都是给你的。” 也就是说,来上学的人越多,刘季能拿到的钱也越多。 想到这一点,刘季大感遗憾,“学费才五文,这等好事居然还有人不想学?” 顺子也很无奈,穷就是这样,不但人穷,心也穷了。 不过放在从前,他肯定也是那个心穷的。 顺子敬佩的说:“这个主意是秦总管提出来的,她说以后生意越做越大,不能再当睁眼瞎了,要办个扫盲班教大家伙认字,再学一些基本的算术,日后出门在外也不怕被人骗。” 刘季看他提起秦瑶时那满是崇拜的眼神,下意识就想嘁他一下,但心里诡异的升起一股说不出来的自豪感,与有荣焉。 “行吧,拿钱办事嘛,我准备准备,后日咱们开课。”刘季把钱袋揣好,挥挥手示意顺子可以自己走了。 顺子怕他吊儿郎当不上心,再三嘱咐:“三哥,你可别忘了啊!” 得到刘季不耐的“知道了!”这才离开。 大郎兄妹四个立马跑进阿爹的屋子,好奇问刘季:“阿爹,你要去厂里当夫子了?” “是啊,怎么了?”刘季看兄妹四个那怀疑的表情,掸掸衣服装作不以为然的模样,“你们爹我好歹也是个童生,你们几个我也是我教的?” 兄妹四人面面相觑,只觉得眼前这个阿爹有点陌生——他居然也能办件正经事了! 二郎提醒道:“阿爹,你能自己挣钱了。” 躺在床上,四仰八叉的刘季闻言一怔,低头看了眼鼓起的衣服,里面是装了一百文钱的钱袋。 他回忆从前,忽然发现,如果坑蒙拐骗那些手段不算是他的本事的话,这好像真的是他第一次凭本事赚到钱! 刘季猛吸一口气从床上坐起,抬眼,正好撞上了门口秦瑶看过来的双眸。 她平静的看着他,眼里没有任何鄙夷和催促,就像是看一个人。 刘季承认,这样的感觉很好,他有点沉醉了。 “趁着天还没黑,我去地里看看西瓜长势,你准备准备。” 秦瑶提醒他:“厂里的人都是年纪大了的,教大人和教小孩不一样,大人自尊心强,一开始上来不要教太难的,循序渐进最好。” 刘季重重一点头:“嗯嗯!我这就开始准备!” 目送秦瑶拿着镰刀出门后,刘季立马把面前这四个想跟着跑出去玩的小子闺女叫住。 “坐下坐下,咱们爷几个商量看看,怎么教这些人识字......” 大郎和四娘还好,觉得这事挺有趣的,而且四娘觉得自己很有发言权——她可是金花的先生呢! 二郎和三郎站在门边,听着从村里传来的金宝呼唤,望眼欲穿。 最后,还是刘季一人给了两个铜板,这才把兄弟两个勉强留下。 一个铜板,现在已经完全诱惑不了手持哥哥弟妹财政大权的二郎了。 这新的脑子就是好使,别看兄妹四个年纪小,提出来的建议和想法都挺实用的。 四娘说:“要鼓励学生,给他们信心,不能骂人,不能打人。” 三郎说:“我喜欢学自己喜欢的,成夫子爱讲故事,我喜欢。” 另外一位丁夫子就喜欢给他们讲史,这个很无聊,不想听。 大郎和三郎看法一样,建议从身边的学起,学他们想知道的,感兴趣的,这样才能坚持下去,不容易半途而废。 不过二郎觉得大哥这一点纯属多虑,“都交了钱,五文呢!不想学也得逼着自己学啊,要不然钱不就白花了嘛。” 刘季觉得很有道理,突然就明白为什么扫盲班明明可以不收学费,但还要象征性的收五文钱。 有这五文钱的沉没成本在,怎么着也得学够本才放弃。 “可以了,你们玩去吧。”刘季摆摆手,示意兄妹四个可以退下了。 他已经有思路,现在要把后日上课的内容弄出来,几个孩子在耳边叽叽喳喳,只觉得吵闹。 二郎冲他爹做了个鬼脸,用完就扔,说的就是他! 可惜,刚兴冲冲要出门去,秦瑶正好从田边回来,又把兄妹四个赶回了家。 秦瑶一指繁星点点的天空,“都什么时辰了,赶紧洗洗睡!” 兄妹四个肩膀齐齐一垮,“唉~” 阿旺已备好水,秦瑶嘴角翘起,放下从瓜田里摘回来西瓜花,洗漱去咯。 西瓜能开出花,就能结果,西瓜种植到目前阶段,还算成功。 转眼,到了工厂扫盲班开课的时间。 由于白天工人们都在工作,扫盲班开课时间安排在傍晚下工之后。 夏日天黑得晚,一天上一节课,一节课上半个时辰,剩余时间赶路回家,能在天黑前赶到。 扫盲班是个新鲜事,开课这天傍晚,学生到场二十人。 刘季抱着一块木板走进专门腾出来上课的生产车间,一抬眼,好嘛,全村围观! 脚下一崴,好险没当场摔个狗吃屎。 秦瑶抱臂和孩子们站在人群中央,看穿某人的强装镇定,嘴角微微勾起。 刘季暗暗咽了口口水,一本正经走到这些可以叫叔和婶的学生们跟前,放下了手里的木板,拿起一根烧黑的烧火棍,写下了一个字。 “这个是刘字,咱们刘家村的刘字,刘木匠的刘,我刘季的刘,他刘大牛的刘......” 第一批报名学生全是刘家村人,刘季这个刘字一念出来,他叔他婶们立马来了精神。 周围看热闹的刘家村村民们,也不由得安静下来,听刘季讲他们刘家村是怎么来的。 289 学堂怎么还没开学 “话说五百年前,先朝七王作乱,偏州某处有一对隐居在此的刘姓夫妇,为逃战乱,不得不违背祖宗遗言,开启了家族秘宝琉璃镜,带领全族人踏入镜中结界,在大千世界中寻求安居之所......” 秦瑶低头问孩子们:“你们爹自己编的故事?” 四娘挠手背,怎么说呢......“也不全是编的,还有些是阿爷讲的。” 她爹只是加入了一点自己的理解。 秦瑶点点头,懂了,就是根据真实事件魔幻改编。 全村老少都爱听这样的故事,半个时辰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故事讲到琉璃镜夫妇带领族人寻到了祖地刘家村,可村中却有妖兽镇守,刘氏族人为夺回祖地,正准备与妖兽展开一场大战。 村民们屏息以待,等着最激动人心的时刻到来。 结果...... 刘季敲敲烧火棍,发出邦邦两声响,“时辰到了,现在我们来回忆一下今天学的刘、五、七、祖、千、居这几个字。” 几个字全部念过一遍后,“今天的课就到这,下课。” 说完,收拾木板和烧火棍,潇洒离去。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今天的课居然这么快就结束了。 而且故事正听到精彩处,突然中断,简直抓心挠肝般的难受。 “阿娘,我要来这上课!我还要听先生讲咱们祖宗和琉璃宝镜的故事!” 不知是哪家小孩先开的口,这个傍晚,村里家家户户都热闹起来。 有哭着打滚的、有上房揭瓦的,还有闹离家出走来秦瑶家院门口蹲着的,各式各样,精彩纷呈。 刘季把家里大门一关,老神在在打着蒲扇坐在院里,听着那些要来扫盲班上课的声音,心里算盘已经拨开了。 一个学生是五文钱,十个就是五十文,一百个就是五百文...... 堂屋里,大郎兄妹四个趴在桌前,跟秦瑶打商量。 二郎:“阿娘,要不咱们去城里开个说书茶馆吧,让阿爹说书,咱们卖茶,肯定赚钱!” 余下三个也疯狂点头,可见二郎已经把这三个提前忽悠住,一个个都掉进了钱眼里。 秦瑶吹着手上刚写好的车队守则十条,闻言抬起头来,就对上了兄妹四个激动得通红的脸。 眉头一皱,“书不读了?武功不学了?功名不考了?” 这学堂怎么还不开学? 再不开学,家里这大的小的,一个个心都要飘上天去! 兄妹四个终究还是打消了要开茶馆的想法,老老实实温书去了。 毕竟,他们现在的任务就是读书,而不是想着怎么去赚钱。 扫盲班这边,经过刘季第一堂课留下的故事悬念,第二天课堂上的学生从二十猛增到了五十人。 刘季揣着兜里的二百五十文钱,仿佛摸到了财富密码,准备再写几个魔幻离奇的故事,发扬寓教于乐的教学理念,将附近几个村庄的村民通通收入扫盲班。 与此同时,在刘季为了编故事熬夜熬到掉发的时候,秦瑶已经带领运输队,完成了为期五天的集训。 现在一切准备就绪,木材商那边也已经联系好,车队即将出发前往府城。 因为是第一次,运输队里大多数人又没离开过县城,这第一趟秦瑶定是要亲自带领的。 秦瑶一回到家,四娘就冲过来一把将她抱住,“阿娘,四娘陪你去府城好不好?” 秦瑶揉揉小姑娘的脑袋,把她从腰上摘下来,牵着她的手去后院收晾干的衣服,“你去府城干什么呢?” 四娘伸出手,“阿娘你把衣服给我,我帮你拿,我能拿很多的!” 秦瑶如她的愿,选了两件短衣给她,四娘笑出一口白牙,“阿娘,我什么也不干,只想跟你一块儿。” 母女俩把衣裳抱回儿童房,干衣服都是兄妹四人的,这段时间不用去学堂,爹娘又都各忙各的,他们就叫阿旺带他们漫山遍野的玩,要是不小心摔跤了,一天能换两身衣服。 幸亏现在洗衣服有了阿旺,要不然刘季早把四个娃抓起来一人屁股给一巴掌了。 秦瑶教四娘叠衣服,知道小姑娘舍不得自己走,哄她:“我只去几天,很快就回来了,到时候给你们带好玩的。” 四娘摇头,她不要好玩的,小脑袋靠了过来,“阿娘,我今晚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家里人都是分开睡,先前去府城,为了省钱大家都睡一个屋子,四娘一直都跟秦瑶睡床,那种感觉小姑娘说不出来,但觉得很安心很满足。 可惜,后面回到家,又都分开了。 四娘认真的掰着手指头算,“阿娘你已经半个月没有和我一起睡了。”说得还怪委屈。 秦瑶还以为多大事呢,欣然颔首,“当然可以。” “真的?”四娘惊喜追问,一双葡萄大眼亮晶晶的望着她。 秦瑶心都给她看化了,把手里叠好的衣服放下,一把抱起小姑娘,“走,天气热了,我们去把凉席铺上,晚上一起睡就不热了。” “好!”四娘赶紧搂住了她的脖子,母女两经过院子时,四娘得意的冲三个给阿爹想故事点子的哥哥做了个怪脸。 大郎温和的笑,二郎切了一声,不屑一顾,他才不羡慕呢! 唯有三郎,抬脚就想跟上去,被刘季一把拉回,嗤道:“你个男娃还跟娘睡,你真好意思。” 他都不敢想呢! 把三郎摁在面前,不放过任何一个灵感,催促道:“快给爹讲讲你前些天梦见什么了?” 三郎瘪嘴不讲话,刘季就催,父子两个互相杠上了,直到阿旺摆好饭菜喊:“可以用晚膳了!” 父子两才结束这幼稚的行为,洗手上桌,一个个饿死鬼投胎一样开吃。 四娘小眉头紧皱,悄悄凑到秦瑶耳边说:“阿娘,他们都不讲礼,但我不会的,我好好吃饭。” 得到阿娘一个加油的鼓励眼神,小姑娘瞬间喜笑颜开,拿起筷子自己大口吃。 饭毕,秦瑶说:“我明早就带队出发,这一来一回,如果顺利的话十天左右就能回。” 看向阿旺,嘱咐道:“过两日族学开课,你负责早晚接送他们四个,大郎每日晨练就先放放,等到休沐日再巩固。” “对了,还有我的瓜田,把牲畜棚积攒下来的粪挑过去,少量的浇两遍。” 正是西瓜从开花到成熟的关键时刻,肥力给得足,才能长大个。 又看刘季:“城外那些流民现在已经得到朝廷给的返乡粮,陆续就会散去,进出城应该也快恢复了,你返回书院之前,记得把扫盲班那些人的基础文化给我提升起来。” 余下的,便没有什么好交代的,工厂那边她都已经安排好了,保证工厂稳定生产就好。 290 带队出发 阿旺一一应下。 刘季父子五个也都让秦瑶放心,别担心他们。 秦瑶盯着眼神已经雀跃起来的刘季:“我不担心他们,我主要是担心你,别给我整幺蛾子,要不然回来老娘弄死你!” 这话可不是开玩笑,都说距离产生美,现在县城进不去,书院没开门,刘季天天在跟前蹦跶,秦瑶忍耐力都下降了。 刘季一脸讪笑,“娘子你这就多想了,我这点本事我能惹什么幺蛾子啊,我也就是教教书罢了。” 不提这还好,一提到扫盲班的事情,秦瑶有点上火。 傍晚开课的扫盲班,现在是连隔壁村子的人都来了,不知道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来的还全都是半大的孩子,结伴过来听课,听完结伴打着火把归家。 刘季却还要继续扩大队伍,秦瑶不得不提醒他: “咱们这原本是工厂里的扫盲班,后面村里孩子加入就算了,毕竟是一个村的,停办也好解释。” “但现在就为那五文钱,你把其他村的孩子都弄了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五文钱的学费交的是一年的束脩。” 这个事情说小了是五文钱的事,说大了,涉嫌欺诈。 不用秦瑶提,刘季自己心里就很清楚他在干什么,忙不迭保证: “娘子你放心,等你回来这件事肯定已经解决了,真的,我发誓绝不会给你工厂添麻烦!” 秦瑶盯着他那双‘真诚’的眼整整半分钟,刘季是眨也不眨,硬是逼出了泪水,她才收回目光略过此事。 阿旺对出门需要准备什么很有经验,给秦瑶弄了个包袱,里面装上她可能用得上的东西,而后避着刘季,神神秘秘递给秦瑶。 秦瑶不敢相信的指着他手上那小得只有荷包大的包袱,“这够干什么使?” 阿旺寡言少语,只把东西递给她,说有用的,转身给马儿喂夜草增肥去了。 家里的老黄,自从阿旺来了之后,身上疤疤癞癞留下来的痕迹,现在彻底消失不见,一身鬃毛收拾得油光水滑,牵出来也是一匹老骏马。 这次秦瑶不驾车,车厢装不了木材,打算骑马领队,万一需要传个消息买个东西什么的,有匹灵活的马也方便。 秦瑶提着阿旺送的小包袱回到房间,四娘已经换好二婶帮忙做的小肚兜和小裤子躺在凉席上玩自己的头绳,等她一起睡觉觉。 见秦瑶拎个小包袱进来,一骨碌翻起来,爬到床边好奇的问:“阿娘,这是什么?” 秦瑶摇头,她也不知道,只是拿回来的时候听见有瓷瓶的碰撞声。 四娘眼神询问:咱们打开看看? 秦瑶拒绝,阿旺特意避开人给她的东西,应该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小孩子还是别好奇了。 等到身旁的四娘睡熟,秦瑶这才借着月色把包袱打开看了一眼。 两个小瓷瓶,摇一摇,一瓶是水的,一瓶是粉末的。 瓷瓶上贴着说明纸,水的那瓶写“含笑半步癫”,粉末那瓶写“绝命七步倒”。 秦瑶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打开瓶塞隔了一臂距离,以手扇开闻了闻味道......一个麻醉剂、一个通便加量泻药,取这乱七八糟的名字干什么! 不过,阿旺从哪里搞来的这些东西? 像是预判了她的疑问,迷你包袱里还掉下来一张解释说明书。 他是真的很想加入这个家。 秦瑶折起这张解释说明书,深呼出一口浊气,心情有点复杂。 她就去运个木材而已,不是去打家劫舍的啊!阿旺为什么觉得她能用上这两个东西? 秦瑶反枕着双臂,盯着天花板,陷入沉思。 ...... 隔壁房间传来背书声时,秦瑶立马从床上爬了起来。 今天不能睡懒觉,要出发了。 半夜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睡到床角落里去的四娘迷迷糊糊睁开眼,翻过身来,软乎乎的唤了声:“阿娘~” “阿娘要出发了,四娘再睡一会儿,等哥哥们来叫你。”秦瑶穿戴完毕,来到床前温声说道。 四娘乖乖点点头,爬过来亲了她脸颊一口,才倒回床上,眼睛一闭,再次香甜睡去。 根本就没有真的醒来。秦瑶好笑的戳戳那红扑扑的小脸蛋,起身将弹弓和弓箭带上,轻轻关上了门。 刀具还是太显眼,按照上次出门的经验,弓箭和弹弓就足够防身用了。 厨房里已经冒出热乎乎的蒸汽,阿旺起得比要背书的刘季还早些。 秦瑶来到厨房,阿旺将蒸好的馒头端给她,两人对视了一眼,谁也没说话,又好像已经对话了好几轮。 最后阿旺的视线落到秦瑶挂在腰间的迷你小包袱上,朴实无华的脸上露出了一点欣喜神色,转瞬即逝,端着熬好的小米粥和一个白面馒头轻轻敲响刘季的房门,给他送早膳。 刘季听见院里的动静,从屋里走出来,一边喝粥一边假模假式的问:“娘子,这么早就走啊?要不等我吃完送送你?” 秦瑶冷嗤一声,快速吃完自己手里的东西,懒得搭理他这假模假式的。 来到儿童房前,告诉里面三个男孩自己要出门了,拿上墙上挂的蓑衣斗笠,来到牲畜棚牵出马儿,放好行李,骑马朝村口奔去。 众人已经准备好,就等她了。 见马儿跑过来,刘柏冲非要早早跟来的何氏挥挥手,给副队长刘肥使了个眼色,众人立即出发。 十辆车跟在秦瑶身后,到了下河村,三辆马车加入,之后从下河村一直到开阳县这一路上,又加入七辆马车,总共二十辆车,二十一个人,驾着空车浩浩荡荡往府城行去。 空车速度很快,加上天气很好,路面好走,一日能走八十里路,车队第四天便抵达府城。 这一路上,流民得了朝廷发放的返乡粮,已走了大半,回程时要面对的隐患无形中也减少了许多。 上次竹林中的驿站现在已经换了个新的驿丞,是个高大的中年人,名唤高程。 291 道路安全放第一 听高驿丞自己说,他是从军队上退下来的,腿有点瘸,同乡的军官看他可怜,给安排了这个差事。 秦瑶等人在驿站附近露宿时,新驿丞还把厨房借给他们使用,是个很热情的人。 从竹林驿站离开前,秦瑶同这位新驿丞完成了一个小交易。 日后车队还会在这条路上通行,所以她希望车队队员们能有个安全的落脚点。 于是与新驿丞达成口头协议,以后每次车队到驿站,要是馆内没有官员居住的时候,可以让车队的人在这里休息一晚,或者借个厨房,打点热水什么的,行个方便。 秦瑶愿意支付每月一百文钱的费用,私下交给驿丞。 驿丞每个月月俸其实并不高,也不过是二三钱银子,外加一些本地官府给发的福利,还有其本身的小小权利。 所以对车队想行方便的事,只要是不影响到驿馆正常运行,驿丞多多少少都愿意给。 都是要养家的人,谁会嫌弃手里银子多呢? 况且也是口头约定,谁也不落把柄,驿丞欣然应允。 有了这个成功案例,后面秦瑶又谈了两个这样的落脚点,但并没有高程这么好说话,都是老油条了,看不上这小小一百文,每月要价二百文,也不许入住空屋,只同意借个停车用的空地。 但这也已经很好了,有官府驿站庇护,一路上能少不少麻烦事。 这古代又不比现代,路上并没有各种设施完善的服务区,村镇相隔也远,有时候走一整天,路上都找不到一个借水的地方。 有了驿馆,至少车队众人也能有个安心休息的地方。 刘柏看秦瑶什么条子也不写就已经送出去了半两银子,还嘱咐他这个队长下次来记得继续这么做,心里只觉得肉疼。 “其实用不着找驿馆,车队里都是大老爷们,凑合凑合就得了。” 到府城的第一晚,刘柏没顾得上去看看这府城的繁华热闹,急急忙忙跑来找秦瑶说这半两银子的事。 先前车夫们都在一块儿,他不好说,现在只剩下自家人,拽着想出门的刘肥就来找秦瑶。 秦瑶刚应了蒋文的饭局邀约,忙着出门,招呼兄弟两一块儿跟着,一边往外走一边发问: “车队守则第一条是什么?” 刘柏顿了一下,事实证明他读书是真不行,集训的时候勉强能背得出来,这才四天没有复习,记忆就有些模糊了。 还是刘肥这小子人年轻,脑子好使些,答道:“车队守则一,道路安全放第一,否则亲人悔莫及!” 秦瑶看向刘柏:“安全放第一,都是有家室的人,跟着咱们出来,要是不能全须全尾的回去,我怎么跟他们家里人交代?” 也就是这盛国还没开发出保险业,要不然她每人每年都要上份意外险。 刘柏有点明白了,懊恼的摸了摸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都怪老二,整天在我面前算账,我这满脑子都是怎样省钱,为了这些事。” 刘肥好笑的看了大哥一眼,快走几步跟上秦瑶的脚步,一边看着眼前这花花绿绿的灯笼,一边好奇问:“三嫂,你这是要带我们去哪儿啊?” “去见见咱们的大客户,就是跟我们合作书箱的蒋文,福隆商行二掌柜,他今天请客吃饭,我带你们过去见一见,以后和福隆商行对接的事情都交给你和大哥,我下次就不来了。” 说到这,秦瑶突然想起来顺子,应该把他也带上的,刘柏和刘肥跟乡村里小伙能打成一片,可一到正式场合上,嘴巴就跟被缝上了似的。 这一点,刘季就格外强悍——见到鬼也能说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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