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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人,跑得比那兔子还快。 “他怎么了?”秦瑶疑惑的撇了撇眉。 刘季一边熟练的缝着要装干粮的布袋,一边幸灾乐祸的答:“兴许是带孩子带怕了吧。” 毕竟这些天出门他都把刘利和大壮带上,好让他们感受一下子拥有四个孩子的‘快乐’。 秦瑶挑眉,有点意思。 低头继续写刘家村文具厂生产计划表,习惯成自然,大脑直接把身后的吵闹声处理成不入耳背景音乐。 ...... 府城最热的那一天,放榜了。 刘季那是激动得头一晚就没睡,到了放榜日,顶着一对黑眼圈就往衙门口冲。 大郎兄妹四个也发疯似的跟着他们爹一路跑到府衙。 只有秦瑶独自一人在后面,吃着新鲜出炉的热乎烤肉饼,悠闲踱步。 因为刘季绝对不可能考得过,除非批卷官眼瞎了。 刘利和大壮来得还要早,成功挤到最前排,只等官府放榜,一抬头就能看到榜单。 看见秦瑶一家六口,大壮激动的朝她们挥手,“这边这边!” 他们帮忙占了位置。 刘季带着孩子们挤了进来,冲大壮灿烂一笑,“出来了没有?” 大壮摇摇头,“还没呢,不过应该也快了。” 刘利朝衙门门口张望,瞧见有官差拿着榜单,提着浆糊走了过来,激动的喊: “来了来了,来了!” 秦瑶拍拍手中碎饼渣,慢条斯理用帕子擦干净手,像是一颗深深扎根在地里的树,任凭周围的人如何推搡拥挤,不动如山。护得四个小孩可以安稳待在榜下。 刘季也没空着,看见有人挤,立马呵斥人家,说有孩子呢,挤出毛病要人赔钱。 短短一会儿的功夫,场上众人便都知晓,这有一家子横的极其不好惹,刻意避开。 官差们将放榜的一整面墙围了起来,等到同伴将榜单贴好,这才退去。 他们一走,人群一拥而上,查看名单。 为了不混淆,榜单上的中榜人信息写得非常清楚,有籍贯有家中多少人,父母是谁,妻子是谁,以确保不会出现同名同姓误认的情况。 四娘被刘季举到脖子上,小手一排排将上面的名字指过去,先是惊喜一叫,而后又“唉”的低头冲阿爹叹了一口气。 “是利叔!”大郎也看见了以开阳县金石镇刘家村为开头的榜名。 下意识和四娘一样,以为是自家亲爹的,但其实是刘利的名字。 刘利还没看见呢,闻言心中一喜,又不敢确认,连忙跟着大壮一起来到榜下确认。 “少爷,是你!”大壮惊喜喊道。 这样的声音在周围接二连三响起,中者欢欣鼓舞。 秦瑶数了数排名,一等第一名写着齐仙官的名字,随后是其他不认识的,二等第三上看见了丁适的名,但现场人流太大没能见到本人道声恭喜。 253 吃不起 “刘利二等十三名,很不错的成绩了!恭喜啊!”秦瑶笑着对刘利说道。 刘利激动的冲秦瑶笑了笑,有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看着榜单上的名字,一遍遍确认。 四娘兄妹不信阿爹不能上榜,从头到尾全部看过两遍,最后却不得不认清现实。 正试确实不是运气好就能考中的,需要的是真才实学。 而他们亲爹,肚里并没有几滴墨水。 “唉~”龙凤胎叹气。 大郎和二郎对视一眼,只得羡慕的看向刘利,“恭喜利叔上榜。” “谢谢、谢谢!”刘利欢喜道谢。 他没想到自己一次就能考中,只觉得一切都不太真实,还是大壮拉着,要不然都不知道要随着人流转到哪里去。 秦瑶看了刘季一眼,“你不跟人道声恭喜?” 刘利刚刚还安慰他下次再接再厉呢,咱也不能因为没能上榜,就连声祝贺都没有了吧? 刘季拒绝说话! 这几日他总做梦,梦到那位站在考桌前盯着自己的监考大人,指着他的鼻子说:老子很看好你,必让你上榜! 结果,就这? 虽然知道自己也就是来走个过场,体验一下正式科考的感觉,可真变成了走过场的,那种期望落空的感觉,还是很不好受。 秦瑶看刘季迟迟不开口,也懒得再说他。 刘利和大壮要去府衙办理后续手续,两家暂且分开。 回去的路上,秦瑶一回头,父子五个就顶着相似的面孔,“唉~”的叹一声。 好好的小孩子,弄得老气横秋,一个个小老头似的。 秦瑶本想随他们去了,但实在是受不了这消极的氛围,走到客栈门口时,停下转身。 “刘季,认清自己的不足有这么难吗?”她皱眉疑惑问道。 刘季不知在想什么,半晌才抬起头来,点了点头,而后抬手一指大堂内挂着的冰浆招牌,“吃一碗冰饮,马上就能好。” 身旁四个小的立马露出鄙夷的神情,果断站回阿娘身边,一言难尽的看着亲爹。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秦瑶见他还能提出这种无理要求,就知道人绝对没事,轻嗤一声,“我看你想屁吃!” 刘季:“娘子,不要讲脏话。” 秦瑶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沉声道:“榜已经放了,准备准备,后天一早出城回家!” 刘季看她要发怒,见好就收,忙应下,老老实实跟着娘五个回了客房。 不过从大堂经过时,眼睛总忍不住往其他客人面前的冰饮上瞟。 但一看招牌上的价格,先前还八十文一碗呢,这会儿直接涨到了一百八十文一碗。 刘季啧啧摇头,“吃不起、吃不起......” 今日城中米价又涨了一大截,这府城百姓手里有钱,不但吃得起高价米,还吃得起肉饮得起冰。 但这城外是何光景,就不敢想了。 巨大的贫富差距,到了府城里更加明显,城中百姓普通一顿饭食就能顶乡下人家好几顿。 听说邻府都在闹饥荒了,这边的少爷小姐们还能继续饮茶作诗,家里余粮充足,仿佛都感觉不到外头的变化。 这米面油粮,瓜果蔬菜,每日都有护卫家丁从城外庄子上运进来,生活好不逍遥。 刘季看得既羡慕,又嫉妒,恨自己没这个命。 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无用,恶妇后日便要启程,他还有得忙活呢。 这一家六口在路上的吃食,得好好准备准备。 来时带的五十斤面粉终于要拿出来用了,现在城里这粮价,刘季脑子抽风都不会去买。 一斤细米已经要价到九十文。 每日去菜市买菜,他都要被这米价吓一跳。 可回来跟家里恶妇一说,人家居然一点不着急,还笑着说: “还能有高价粮买,就说明问题不大。” 等到米铺都关门了,那才可怕呢,现在这才哪到哪儿啊。 秦瑶嘱咐刘季把路上干粮准备好,又让四个小的抓紧完成今日功课,然后自己把自己的行李提前收拾好。 安排好父子几人,秦瑶又出门去了。 先到木材行找方掌柜确认第一批木料的运送情况,得知木材已经开始送进刘家村,放心不少。 两人又确定了后续的木料数量和送达日期,一切安排无误后,秦瑶才离开。 之后又去了福隆商行,没能见到二掌柜蒋文,只好拜托伙计帮忙转告她要回村的消息。 从商行离开,赶在镖局还没关门之前,花几十文钱打听了一下现在外头的情况,秦瑶这才返回客栈。 刘季领着大郎二郎两个小帮手在厨房做干粮。 留二十斤面粉路上弄点热乎的汤面或是疙瘩,余下三十斤面粉,都做成烤饼。 这东西好存放,一下子做够量,能吃一路。 就是太干了,凉了后硬邦邦像是头盔。 不过路上也就四五天,忍忍就过去了。 刘季还特意跟厨房邹大娘学了两招,用烤饼就甜水吃,亦或者掰碎放到肉汤里泡成糊糊,再撒一把葱花,味道还挺不错。 秦瑶来到厨房寻父子三人,听刘季这般说,干笑两下, “你想得可真美好,知道外头现在什么情况吗?别说葱花肉汤了,弄出香气被惦记上,夜里被人围杀,把你给煮了都有可能。” 刘季吓得差点把手里的面团甩火坑里去,好不容易稳住,觉得秦瑶故意吓唬自己,没好气的嘟囔: “娘子,天都没黑透呢,你说什么鬼故事......” “不是鬼故事。”秦瑶神情认真,“有大批邻省的流民过来了,府城在省南,所以这边还没见着什么人。” “但咱们这一路往回赶,一路向北,路上肯定会遇到。” “啊?”刘季大吃一惊,急忙追问:“娘子你从哪儿打听来的消息?我怎么不知道?” 秦瑶拍拍二郎的肩膀,小家伙立马给她选了个最大的脆香烤饼递上。 秦瑶一边吃饼一边嗤刘季:“你只管做高中的白日梦,哪还有心关注人间疾苦?” 刘季:“......” “我找镖局打听的最新消息,回程这一路上最好多找几个人搭伙走,我准备明日去寻丁少爷一块儿回程。” 秦瑶又冲大郎使眼色,饼太干,噎得慌。 小少年会意,拿出碗,舀了半碗大骨头汤给她,还撒了一把翠绿的小葱花,就着饼,香死了。 秦瑶冲刘季点点头,“路上吃这个确实不错。” 刘季一噎,某人是不是忘了她刚刚才说路上吃这个会被人惦记围杀? 秦瑶一口气干了碗里的汤饼糊糊,放下空碗,满足的重重拍了拍刘季的肩膀,“多做点,好吃。” 要是有那不长眼的敢惦记她的烤饼和大骨头汤,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254 结伴回程 秦瑶想找丁适结伴,丁适那边也正要来找她。 两边一见面,不用多说了,立马达成共识一块儿走。 “丁少爷带了多少护卫?”秦瑶问。 丁适答道:“护卫两名,再加上车夫和我,一共四个人,一辆马车,两匹马。” 秦瑶也说了下自己这边的情况,“我们是两家人,刘利你认识吧?也在开阳县书院就读。” 秦瑶一说刘利,丁适就笑了起来,“认识的,他考过了正试,还是二等十三名,我没记错吧?” 秦瑶颔首,没记错。 丁适虽然只是在县城书院挂个名,几乎很少到书院长待,但大家都是一个书院的人,自然见过几面,就是没那么熟。 同丁适约好明日在城门底下集合的时间,秦瑶回到客栈,把刘利刘季都叫到一起,宣布这个消息。 刘利并无异议,相反他还很期待。 丁适年纪虽然比他们小,但在书院里的名气却很大。 一是因为他有丁老爷这个举子父亲。 二是因为他很早就有学识过人的名声,加上丁氏一族在开阳县的影响力,关注他的人很多。 不过丁家自己有资源,丁适这两年都不怎么来书院了,只偶尔院长有重要交代,他才会来露个面。 这次二人作为开阳县人,共同上榜,刘利自然想趁此机会结交一番,日后互相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当然,人家大族子弟也不一定愿意同他相交,但刘利觉得,一路上能混个面熟也不错。 刘季没有发表意见的资格。 秦瑶发话:“那就这么定了,明日辰时城门口汇合。” 刘季这边要准备的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刘利有样学样,让大壮找厨娘帮忙做了不少烤饼,又买两根大骨头带着,路上熬汤喝。 还想带些熏肉什么的,可惜城内找遍了也没找到,只能一切从简,轻便上路。 不过再怎么轻便,因为停留多日采买了各种杂七杂八特产礼品,还是塞满了车厢。 明日就要出发,夜里吃了晚饭秦瑶一家六口便早早睡下。 等天一亮,刘季第一个打着哈欠爬起来去厨房做早饭。 饭做好,秦瑶这边也带着四个孩子把行李都收拾完毕,马儿也已经嘱咐客栈伙计帮忙牵到客栈后门。 吃完简便的早餐,上完行李,办理退店手续,终于要踏上回家的路程。 大郎兄妹四个还有些舍不得,回望客栈许久,这才转过头,挨个上了马车。 大壮那边也准备得差不多,等刘利上了车,两家人便向城门口出发了。 两边几乎同时抵达城门下,丁家护卫都是熟悉的面孔,微笑颔首同秦瑶打招呼。 秦瑶笑着回应,“人齐了。” “走吧。”丁适蹲在车辕上,确认人都齐了,冲秦瑶那点点头,钻进车厢就坐。 车轮咕噜噜往前,此时还早,城门下没有几个人,马车走动的声音一直在城门洞内回响。 出了城门,眼前视线明显一亮。 大郎兄妹四人再次钻出车窗,回望府城高大的城墙,只觉得这大半个月,就像是做梦一样,美好快乐得不真实。 不过想起刘家村北坡上的那个小院子,眼前的府城也不算什么了,那才是他们的根,他们的家。 “阿娘,我给金花姐和大毛买了花灯,你说她们会不会喜欢?” 四娘从车门爬出大半个身子,撒娇的趴在阿爹宽阔的背上,扭头问着坐在车辕边的秦瑶。 “会啊,这可是四娘精心挑选的礼物呢。”秦瑶笑着应答。 小姑娘立马嘿嘿笑了起来,小身子一抖一抖的,刘季耸耸肩膀,“热,四娘你进车厢里去。” 五月下旬的早上,太阳一出现,热气就冒上来,闺女那一身热烘烘的,冬天确实暖和,可这夏天还是算了吧。 四娘哼了一声,小手指出气似的戳戳阿爹后背,这才爬回车厢去。 后车门可以打开,两个门一起敞开,坐在车厢里能吹到穿堂风,凉快得很。 车厢内的小桌收了起来,平铺上被褥和凉席,四个孩子滚起来十分宽敞。 刘季回头看了一眼,除了羡慕还是羡慕。 可惜,身旁的女人都没进去躺,他一个可怜人又有什么资格呢。 从出城一直到走上官道,一路上都是附近农庄里赶早集的人,官道两旁的田地绿油油一片,可以预见今年秋天定是个大丰收。 这么和谐的人和景,看得刘季很迷茫,“不是说外面很乱吗?” 这怎么和秦瑶先前说的不一样呢? 秦瑶提醒他不要太早下结论,这才驶出五百米,还没一里地呢。 真正走出府城范围,要到二里外的山坡。 那边只有一条大路可前往府城,如果遇到紧要时刻,会有官兵在此处设卡。 刘季看秦瑶这么说,点点头,打算看看再说。 一行人继续向前,因为有马车,速度并不快。 又行了半刻钟,终于见到设卡的山坡,来时并无关卡的地方,现在架起了两米多高的栅栏。 有一队十来人的官差守在那里,只许出不许进,如果有人要进,必须要出示路引。 还没到关卡,秦瑶一行人便听见了许多人声,汇聚在一处,听不清说什么,但能感觉到那边有很多人。 丁家马车走在最前头,一名护卫驾马先到前边看了看情况,立马折回来禀报: “少爷,前方关卡围了一两百号要进府城的人,几乎都是从邻省过来避难的,看行头,应该都是当地有些势力的人。” 不管是什么时候,有钱有权的人,总能比普通人更快的获得信息,提前行动躲避灾祸。 同少爷禀报完,护卫又照丁适吩咐来到最末尾,同秦瑶说了前头的情况。 “没有危险,咱们继续走咱们的,不过你们走在前头,更要小心,路上遇到流民乞食不要停车,走我们自己的,别管闲事。” 也就是秦瑶才敢这么吩咐,刘季都担心她这么说,丁家少爷听了会不高兴。 护卫得了话,又去传给丁适。 丁适觉得流民乞食这种事要看情况来,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但还是记下了秦瑶的嘱咐,让车夫照着秦瑶说的做。 255 人之恶 要出去很容易,官差都没怎么问就放了一条缝让马车通行。 有想进来的见着缝就要钻,官差把刀都拔了出来,厉声喝止,等秦瑶一行人通过立马合上栅栏,这才稳住局势。 身后传来双方对持的动静,有骂声,有威胁,乱糟糟一团。 不过这都和秦瑶等人没关系了。 出了关卡,路上的风景明显不同,只能看到地里的绿色,凡是长在路边的野菜野果,全部只剩下光秃秃的杆子。 每走三十四米,就能见到或坐或躺在路边的一小群人,他们有男有女,多是青壮年带着小孩,身上背着背篓或者大大的包袱,衣服脏乱,面色蜡黄,身形也很消瘦。 全身上下灰扑扑,唯独一双眼睛瞧见了人,噌一下就亮了起来,隐约可见绿光,骇人得很。 三郎四娘还趴在车厢里,透过敞开的后门看着外面的景色,冷不丁对上这样一双眼睛,兄妹两“嗬”的倒吸一口凉气。 大郎发现及时,“嘭”一下将后门合上关严实。 二郎爬到前车门这边,小声报告秦瑶:“阿娘,路边这些人眼神好吓人,三郎四娘刚刚被吓一大跳,不过大哥已经把后门关上了。” “关了就行,不要乱看。”秦瑶嘱咐。 二郎点点头表示明白,先前在镇上遇到乞讨的村民,阿娘就嘱咐过他们了。 好心可以有,但前提是不能威胁到自己的安全。 路边这些人眼神都这么吓人,可不敢让他们靠近! 然而,母子二人对话刚结束,前边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干嘛不走?”刘季不爽的大声质问。 大壮从车辕旁探出头来,指着前头说:“有人跪在路上,丁少爷的马车停了!” 所以他才过不去。 官道两车并行是没问题的,但大家伙是一队,不好超车越过丁家去。 “什么情况!”秦瑶爬到了车厢顶上查看,原来是好几个人跪在了丁家马车前,不停磕头乞食。 车夫心一软,全然忘记了秦瑶刚刚的嘱咐,停下了马车。 秦瑶抿了抿嘴,无语凝噎。 刘季回头一看,原本躺在路边的人突然翻身坐起朝他们这试探着围拢过来,紧接着根本不给人反应,一只只脏兮兮的手伸了过来,差点戳他心口上。 “相公大老爷,您行行好,赏口吃的吧,我们一路逃灾过来,到了这地界,手中粮食早就没了,孩子饿得哇哇叫,可怜可怜我们吧......” “您不要的也行,吃剩下的也成,主要是孩子他饿不得啊,再没吃的娃娃就要死了啊,可怜可怜我们吧相公大老爷!” 刘季吓得赶紧挥开这些伸来的手,呵斥道:“滚滚滚!滚远点!老子自己都不够吃的!” “阿娘!”车厢里传来四娘的尖叫:“他们偷咱们家书箱!” “咻!”的一支利箭从车顶上射下来,将某只摸到车厢后头的手一下子扎了个对穿。 “啊!”的一声吃痛惊叫响起,已经伸手要拿车厢后方行李箱的几名男子惊恐的抬头,对上秦瑶冷冰冰的眸光,慌忙转身逃去。 余下的见秦瑶居然拿出了锋利的武器,连忙往后退去好几步。 秦瑶朝前怒喝一声:“丁适!” 见前方停滞马车终于动起来,护卫们上前驱赶堵路的人,这才从马车上跃下,捡起被抓落的行李箱重新绑到后车厢上,一拍车厢门口,催促刘季驾车。 马车走动的同时,秦瑶也重新坐到车辕上,手里举着弓箭,喝退了那些想围上来的逃难流民。 走在中间的刘利也是吓一跳,没想到就停下来这么一会儿,路边看起来稀稀拉拉的流民围聚过来居然能有这么多。 而打头的丁适,此时正半蹲在车门边将车夫训了个狗血淋头。 车夫自知做错,垂头赶着马车,从那些跪地的人中间驾车冲了过去。 原来也是怕死的,见马车冲来,立马闪躲让开了道。 加上两侧驱赶的护卫,路边那些流民看他们一点都不好惹,破口大骂,怎么难听怎么骂。 什么丧尽天良,无得无心,狗屎一样的有钱人就知道欺负平民百姓,仇富心理极重。 丁适听得一身冷汗,刚刚还可怜兮兮祈求他的人,一转眼居然是这般可怖面孔,少年人头次遇到这种情况,简直大受震撼。 此时,他才明白刚刚秦瑶为何有那般叮嘱。 因为人之恶,你根本想象不到。 见他们又有护卫,还有秦瑶这个狠手,那些人没有再追上来。 秦瑶一行人驶出去十多里地,速度这才慢下来。 可随着距离府城越远,路上出现的流民也越来越多。 大多时候他们会停留在某个村镇附近,同本地村民讨食。 这些流民一来,地里种的菜,山上种的果,几乎被偷光采光。 各村为了保护自己的财产和食物,组织了许多人手守在入村的必经之路上,提防着这些流民。 激烈时,双方会动手,这些看着可怜的流民,发起狠来比山匪也差不了多少,很是吓人。 特别是那些单独行动的男性青壮年,比带孩子和老人更豁得出去,倘若见到一支流民队伍里全是男人,那就更要提防了。 路上行走的马车,很容易被拦截下来,强行讨要钱财。 因为紫荆府这边还有粮食出售,所以钱财成为这些人的头号目标。 官府也没那么多人手出来处置这些贸然来到境内的外省流民,只能放任,让地方自己看情况处理。 官府这般态度,民众们心里越发狠起来,有时流民内部之间争夺食物资源,死个把人都不稀奇。 刘季看了一路,再也不敢质疑秦瑶打听来的消息真实性,反倒担心起村里的情况来。 “咱们村不会也被流民这样包围吧?”刘季担忧的看向秦瑶。 家里粮仓可放着一万斤的麦子呢,眼下家里无人看护,他辛辛苦苦运回来的麦子要是被偷了,他心都得碎! 秦瑶平静道:“咱们村应该没事,就算有事,我相信咱们村里的青壮们也可以对付。” “爹和大哥他们都在家呢,肯定会帮忙看好咱们的粮食。” 256 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况且秦瑶前两日才跟木材商方掌柜打听过村里的接收情况。 既然刘木匠他们还在正常接收木料,那就说明村里一切正常。 再说了,山匪来了他们刘家村,都只有被打跑的份,现在整个金石镇谁不知道他们刘家村人头最铁,拳头最硬? 刘季顿时安心的拍拍胸脯,“有道理,柿子专挑软的捏,怎么都轮不上咱们村。” 看着前头跑得飞快的丁家马车,刘季戏谑的说:“这下应该没有人蠢到要对这些心怀不轨的流民大发善心了。” 于是一下秒,他们就遇到了这样的“蠢货”。 丁家的马车急刹车,护卫赶紧骑马掉头回来,“秦娘子,前边流民众多,少爷问要不要调头先避一避?!” 秦瑶一挑眉,示意刘季停下马车,疑惑问:“多少流民?” 前边正好是个拐弯处,有一座山坡遮挡住了视线,秦瑶一家又在最后,看不见前面的情况。 此时,日暮西陲,天色眼看着就要暗下来,她们正想着找个地方扎营呢。 今天这一路上都被流民耽搁,已经错过了进入城镇的机会。 不过秦瑶来时就记过路上的所有道观和凉亭,前边不远,再走四里地就能见到一座道观,有个院墙遮挡比露天好。 护卫急急答道:“不知道,看着乌泱泱的全是人,没来得及数,怕他们发现咱们,我急忙便赶回来了!” 护卫神情慌张,可见人数已经多到仅凭他们两个护卫外加一名车夫,根本不足以应付的程度。 大壮和刘利也都看了过来,秦瑶车上还有孩子呢,自然不会冒险。 “等一等,我上坡去看一看,你们先别动。”秦瑶一边嘱咐,一边叫那名护卫下马,二人一起上坡。 护卫先回去通知丁适,又急忙下马来追秦瑶。 二人爬到坡顶,眼前是一大片农田,周围还有一个不小的村落,地势十分宽阔。 官道就在农田中间,四周没有任何遮挡,所以下面的情况也能看得非常清楚。 丁家护卫并没有夸大,确实乌泱泱全是人,莫约有两三百人围聚在官道上,正拼命往中间的豪华马车跟前挤。 十几名护卫打扮的人,骑马将两辆马车护在中间,地上是散落的粮袋,还有精美的食盒。 可惜,食盒的盒盖不知道去了哪里,盒中美味的食物也不知所踪。 而那些难民,一看到地上粮袋,纷纷冲上前去争抢。 护卫拔出武器阻拦,根本无用,他们就像是不要命一样,眼里只看得见粮袋。 特别是粮袋露出一角,里面雪白的大米暴露在眼前,饿了许久的难民根本思考不了太多,满心满眼只有吃! 外围的人根本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以为有许多粮食,不顾里面的人被踩踏发出的呼救和阻拦声,一个劲往前冲。 护卫和马车被困在难民中央,手里举着刀,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进退两难。 可即便他们如此忍让,也无法寻到一条冲出去的路。 除非弃了马车和所有行李财物,才有可能冲出这可怖的包围。 “啧~”秦瑶摇摇头,有种重新回到末世的感觉。 因为山下那一幕,和丧尸围攻人类时的场景几乎一模一样。 万幸那些难民被那豪华马车吸引,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她们。 秦瑶俯瞰山下的农庄和田地,发现右侧还有条小道,可以绕开官道上这些难民,进入村庄。 “走那边,悄悄绕过去。”秦瑶指着右侧通往村庄的小道,对身后的丁家护卫说道。 护卫先前已经见识过这些难民的厉害,他们可不像想象中那般瘦弱、无助,这一个个,都是饿狠了的狼! 这会儿听见秦瑶的主意,立马应下。 至于被围困住的那伙人,自求多福吧。 二人匆匆下山,将情况告知同伴,众人都没有异议,速度缓慢,但安静的驶上了右侧的小道。 这条道应该是农人专门为了推车填出来的,小型马车刚刚好能走上去。 一般这种情况,就要看车夫的技术了。 一不小心车轮掉下坎,那就不妙咯。 刘季仗着自家的马儿听话有灵性,嘚瑟的看着前边刘利家的马车车轮一直在掉下坎的边缘反复横跳,自己乐出了声。 结果乐极生悲,老马也有失蹄的时候,人家没掉下去,他家马车“嘎”一下,突然就偏了。 说时迟那时快,秦瑶闪电一般伸出手将车底一抬,马车重新落到了路面上。 老黄自己都心有余悸的叫了起来,车上的刘季脸唰的一白,娘子救命四个字差点就要嚎出来。 结果还没开口呢,危机就解除了,赶紧心虚的冲秦瑶笑笑,再不敢分神。 秦瑶瞪了他一眼,她就知道这丫的德性绝对会出点什么意外给她制造麻烦,所以上了小道她就一直走在马车旁,以防万一。 结果,还是防不胜防啊! 丁家那边车夫是个老手,稳稳当当走过了田间小道。 大壮和刘利慢吞吞的,但也安全驶过。 最后是秦瑶一家顺利到达,三家一步不停,快速穿过村庄,只想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谁想到,官道上突然传来一声激动的响亮童音:“刘季!开阳县刘家村刘季!”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喊,点名道姓,把刘季魂都惊出来了。 “谁啊?”他下意识看了秦瑶一眼,随后夫妻两迷茫地朝发声处寻去,发现被围困的马车车辕上,出现一个半生不熟的人影。 齐仙官正朝他们一声声的喊:“刘季!刘季!” 刘季心想,咋滴,喊我名字还能助你脱离苦海啊? “齐仙官?”秦瑶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瞅了刘季一眼,“你俩很熟?” 刘季飞快摇头,一点都不熟好吧! 所以...... “咱们快走,别管了,他们那么多护卫呢,只要能丢下马车一准跑得出来。” 秦瑶颔首,关键时刻夫妇二人还是很默契的。 可话虽如此,那另外一辆马车上,似乎还有什么让齐仙官顾忌的存在,让他迟迟不能下令命护卫们带着自己弃车逃离。 257 大儒公良缭 与此同时,丁适的马车停了下来。 少年人大步跑到秦瑶面前,刚站定,重重一抱拳: “秦娘子,先前竟没想到是齐仙官的马车,此刻认出了他,刘季也被叫出名字,咱们便不能不管了!” 秦瑶夫妇俩异口同声的问:“为什么?” 车内大郎兄妹四人也有同样的疑惑,心想齐仙官难道是阿娘故事里的金角大王吗,拿着紫金葫芦喊名,点谁谁死? 丁适满眼笃定地道:“如果我没猜错,齐仙官身后的马车上定然还有一人。” “谁?”刘季一脸不屑:“除了我还有谁配让我家娘子出手?” 丁适无语的撇他一眼,才答与秦瑶,“应该是大儒公良缭!” 刘季挖耳,“什么大儒什么公良什么缭?听都没听说过......等等!有点耳熟......” 不会吧不会吧? “不会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孟子第五十三代直系弟子、先汉帝师、再世诸葛、神机妙算、计破十万大军助帝后收复山河、奇葩狂士公良缭吧!” 刘季激动了! 不等秦瑶问出“公良缭到底是哪个奇葩”,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娘子,快救他!救了他咱们好处肯定大大的有!” ...... “刘季——” 齐仙官远远看见那三辆马车朝着村外疾驰而去,心都凉了半截。 转念一想,人家和他也不熟,确实没有冒险帮助自己的必要。 只是年纪到底摆在这,阅历不深,懊恼、气愤都显在脸上。 转头再看周围那些已经把马车上的粮袋抢走,却还不肯罢休,想要连他身上佩饰都抢走的流民,齐仙官第一次对人性感到如此失望。 他好心给他们食物,到头来,却落得这个结果。 想象中接受对方感恩时的欣喜,现在看来简直是他想太多。 “少爷!”护卫们重重喊了他一声,希望他快些下决定。 他们顶着不可伤人的压力,手中有武器也不敢挥动,反倒被围上来的流民们压制,着实是憋屈。 齐仙官看看束手束脚险些被流民突破的护卫们,又回头看了看身后那辆马车。 他低低唤了声先生,只是人群嘈杂,车厢内的人并没有听见小少年懊悔的喃喃。 情况不容许齐仙官想太久,他开口正要下令让护卫弃马车带着自己和先生离开。 就在此时,马蹄声突然响起。 护卫们惊讶抬头朝发声处看去,只见一名手持长竹竿的青衣女子策马朝着他们这边冲了过来。 长杆一扫,那些围聚在一起的流民们就像是那麦田里的麦子,哗啦啦全部被竹竿撇了下去。 长长的竹竿在她手中就像是一根没有重量的草,也没见到怎么用力,左一撇,右一拨,围堵在马车前的流民就像是落叶一般,全部扫了出去,露出一条可供马车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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