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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 腊月的时候大家伙一起买猪来杀,囤到除夕,终于不用再忍耐,好肉好菜通通拿出来,家家户户都飘出肉香味儿,香得孩子们直咽口水。 一大早,金宝金花就过来给秦瑶家送豆腐,何氏和张氏做的,用的是今年地里收上来的黄豆,豆香味儿特别浓郁。 先前刘季让大郎去买回来的,远比不上老宅自己做的。 今天凌晨,张氏婆媳俩就起来做的豆腐,这会儿金宝用碗盖着,再包一层纱布抱过来,刘季打开碗,还冒着热气呢。 “大郎、二郎、三郎、四娘,走,跟我吃豆花去!”金宝扯开嗓子就在院里喊。 金花嫌弃的看他一眼,觉得他跟祖母说的一样,吵耳朵! 小姑娘钻到堂屋里来,秦瑶刚起床没一会儿,正在洗漱,桌上摆着刘季端来的一碗肉馄饨,她凑上去闻了闻,眼睛唰的一亮。 “三婶,你们早饭吃馄饨啊?”小姑娘走到秦瑶身后,好奇问道,极力装作不在意,但眼睛总忍不住往桌上瞟。 秦瑶还能不知道她? 放好洗脸帕,转身点了点这小丫头的脑门,“想吃就吃吧。” 金花立马笑开了花,“谢谢三婶,不过我已经吃过早饭了,我就尝尝,我尝一颗。” 她努力的伸出一只手指头,表示自己真的只是尝尝。 看秦瑶颔首,欢喜的在桌前坐下,用勺子舀一个,吹一吹凉,嗷呜一口吞进去,眼睛都眯了起来,“太好吃啦!” 她说吃一个就吃一个,放下勺子,把位置让给秦瑶,说:“我喊四娘去我家吃豆花,三婶婶你要吗?” 秦瑶摆手,“不用,你们吃吧,我不爱吃。” “我爱吃!”刘季一边擀面皮,一边往皮里包肉馅,这肉馅里加了酱牛肉碎,放锅里这么一煮,鲜香无敌。 家里母子几人的份都已经吃上了,就他这个做饭的还轮到最后。 不过最后也有最后的好处,那就是剩下的肉馅他可以全部包到自己碗里,还能多放一把青菜搭配。 秦瑶那份也是加料版本,吃了一颗,马上往嘴里送第二颗,好吃得她顾不上说话。 “金花,你叔我爱吃豆花,甜的啊,大郎你给爹端一碗回来!”说着,指指橱柜,让大郎过来拿碗去盛。 金宝欢喜的脸当即一僵,祖母就留了一小盆豆花给他们,说是给娃娃们吃的,三叔拿这么大个碗,他们就没得吃啦! 于是,几个小孩前往老宅的路上,金宝一直嘱咐二郎,“咱们自己不够吃,别给三叔盛,就说没有剩,没了。” 二郎嘿嘿一笑,“行!” “我们自己多吃点。”三郎补充,想起豆花的软嫩,没忍住舔了舔嘴巴。 金宝看他这一副馋样,没好气道:“你们早上吃馄饨怎不来叫我?” 三郎睁着清澈大眼,无辜道:“金宝哥,我忘了。” 金宝气得要敲他的头,被大郎伸手一挡,没打着。 “你就护犊子!”金宝气呼呼的瞪了大郎一眼,但打架又打不过,只能转头找二郎去。 大郎嘱咐他们看着点路,别摔倒弄脏了新衣裳。 几人哦的应着,四娘和金花小心翼翼的迈着步子,看着鞋面上一模一样的绣花,嘿嘿傻乐。 刘季在家吃好了早饭,就等着豆花当饭后甜点了,结果大郎四人回来,给他带了半碗黄豆。 “豆花呢?我的甜豆花呢?”刘季震惊问。 大郎把豆子往他怀里一塞,二郎抹着嘴角沾到的一块豆花,一本正经胡说八道:“不够,祖母就给了半碗黄豆,说你想吃自己做。” “哦,对了,放骨头汤里做汤底也香,咱们晚上不是吃火锅吗,爹你干脆加汤里做底算了,肯定香。”二郎忙又补充道。 刘季看看碗里的豆子,又看看面前这四个‘孝子’,差点没忍住给大郎二郎屁股来一巴掌。 不过秦瑶在身后躺着消食,他也不好发作,把两个大的抓到厨房,给他们两派活,为晚上的年夜饭做准备。 肉丸子先前就炸好了的,豆腐有了,不过得切块先用油煎一遍,这样煮起来不容易烂,还更好吃。 刘季把马厩旁拴着那头野山羊拉了过来,拿着一把刀,无从下手、手足无措。 那可怜兮兮的求助眼神望过来,秦瑶大发慈悲,起身走过来,挥挥手,“去拿盆来,烧开水拔毛。” 又嘱咐扒在堂屋门边想看的龙凤胎,“进去,关好门,小孩子不要看这种血腥场面,容易做噩梦。” 三郎和四娘哦了一声,乖乖躲进屋里。 先前村里杀猪,他们一群孩子好奇跑过去看,结果秦瑶一个没注意,回来时四个孩子三个都做噩梦。 张氏知道这事后,拽着秦瑶,二话不说就去了邻村,找一位瞎子婆烧了三个蛋回来,说给孩子吃了就不做噩梦了。 秦瑶还不信呢,结果吃完鸡蛋第二天,二郎和龙凤胎就睡得安安稳稳,再也没做噩梦。 张氏很满意,“看吧,我就说那瞎子婆最灵的,你还不信,跟我犟。” 秦瑶:“啊这......”遇事不决就看玄学,古人诚不欺吾! 大郎和刘季都留在院里,看着秦瑶手起刀落,动作利索的把羊给杀了。 开水已到位,父子两负责拔毛,弄干净后,秦瑶负责开膛破肚。 她突发奇想,想吃羊肉卷,可天公不作美,它不下雪,没有天然冰箱冷冻,软肉想要切成纸一样薄的肉片可不容易。 但在美食的驱动下,秦瑶还是拔出自己的精钢匕首,在案板上慢慢片肉。 虽然没做到像是现代的纸张那么薄,但片到跟这里常用的黄纸薄厚还是没问题的。 点了烛台的小小厨房里,全是刀光闪过的银芒,秀得刘季和大郎眼睛都要瞎了。 最血腥的阶段已经结束,二郎、三郎和四娘得到准许来到厨房。 一会儿看看阿爹身前熬制的羊骨汤,一会儿来到阿娘身前,看看那一盘盘切得薄如纸张的羊肉片,口水都不知道咽了多少回。 终于,秦瑶点燃一串鞭炮,潦草的往院里一扔,在一阵鸡飞马跳中,年夜饭端上桌。 一家六口,吃了有史以来最丰盛的一顿年夜饭。 175 两看相厌 一整头羊的肉,因为有秦瑶这个大胃王在,一家六口是一点都没剩下。 年夜饭吃完,红灯笼挂上去,一个个吃得肚皮滚圆的躺在椅子上消食,顺便守岁。 上半夜,有各种小吃食当宵夜,还算好熬。 到了下半夜,三郎和四娘顶不住,先回房睡去。 大郎在屋里打着秦瑶刚教的招式,二郎和刘季,各抱一本书,竟都是一副刻苦模样。 秦瑶看看手里拿着黄豆碟,一边吃炒黄豆一边放空发呆的自己,很认真的思考了三秒钟——我要不要加入他们。 三秒钟后,算了吧,一年忙到头好不容易才闲下来这一会儿,果断摆烂! 凌晨三点左右,二郎也熬不住先撤了。 留下大郎、秦瑶、刘季,三人坐在桌前大眼瞪小眼。 刘季看书已经看得眼酸,这会停下,直打哈欠。 但去年没守成的岁,今年一定要守住,要不然不吉利,就像是去年,他简直是多灾多难。 刘季难得迷信,打瞌睡就掐自己一把保持清醒,好不容易熬到天边露出曦光,激动得站了起来,“今年一定行好运!” 鼓励完自己,打着哈欠回头,猜测秦瑶和大郎两人应该和自己差不多的状态。 却没想到,大郎小小年纪,一夜不睡,居然还精神抖擞要去后院晨练。 秦瑶把他喝住,送进屋去,小少年这才不情愿的回屋睡觉。 “我去眯一下。”秦瑶挥挥手,进了自己房间,开始睡回笼觉。 刘季早撑不住了,见状也不说废话,关好门窗,把炭火用灰埋掉,又检查一遍廊下熏着的腊肉,做完这些,立马冲进房间,倒头就睡。 一家子这一觉睡到晌午才起,醒来时整个村子特别安静,一年忙到头,好像就这会儿能有机会睡个懒觉,家家户户都关在各自屋里猫着呢。 过了初一,村子里才重新热闹起来。 秦瑶家没亲戚要走,便在家里躲懒,吃喝吃喝,过完整个年。 出了年,一家六口,肉眼可见的圆润了一圈。要不怎说冬天养膘呢,光吃不动,不涨肉才怪。 到了初八这天,集市到来,村里不少人相约要进城。 邱氏也出月子了,刘仲头一日跑过来问秦瑶,他们要不要进城赶集,如果去,大家伙想搭个顺风车。 知道刘季做不得主,刘仲直接问的秦瑶。 秦瑶问:“去几人啊?” “我、大嫂、金宝金花,还有爹,三个大人两个小娃。” 小孩满月,张氏和刘老汉商量着,家里多年来难得有件喜事,准备办场满月酒,刘仲和何氏进城采买东西。 刘老汉要给家里换一换农具,县城里样式多,价格也便宜些。 至于两个小孩,纯属闹得慌,不得不带上。 如果秦瑶不去,刘仲他们就不打算带两个小孩了。 秦瑶想了想,答应下来,“正好我们也想再添一匹小马,那就一起吧。” 刘仲大喜,立马回家准备去了。 秦瑶和刘季送走刘仲,一回头,就见大郎四个眼巴巴站在堂屋门口看着自己两人。 夫妻两对视一眼:要不都带上? 反正马车也坐不下这么多人,带上四个小的,正好小孩们坐马车,大人们走路,早点出发,傍晚天黑前定能赶回来。 夫妇两难得默契的齐齐点头。 大郎四个一看爹娘的反应,开心得差点吼叫出声。 到了初八这天,天还没亮,两家人就早早起来准备了。 简单吃过早饭后,秦瑶和刘季点着火把,牵着马车来到老宅接人。 大郎兄妹四个两两一对,从窗户里探出头来,金花金宝一看,迫不及待爬上车厢,六个小孩吵闹着,秦瑶只想带个耳塞。 所幸赶车人是刘老汉,不是她,要不然这么近距离的听他们闹,她头绝对要炸。 和秦瑶相反,刘老汉人上了年纪,就喜欢这股热闹劲,不太熟练的赶着马车,乐呵呵问秦瑶和刘季: “老二昨晚回来说你们进城想再看一匹马?家里这不是有一头老黄了吗,还要马干甚,买头牛多好,能拉车还能耕地。” 刘季解释:“爹,大郎二郎这不是二月就要去丁氏族学上学了嘛,路途太远,娘子就想给两人买匹小马,上学方便些。” “啥?”老宅三个大人都吃了一惊。 刘季这短短一句话,信息量非常大。 又是去丁氏族学,又是给小孩骑马,听得刘老汉人都楞了一瞬,反应过来后,激动追问: “丁氏族学能招大郎二郎他们俩?” 刘季这才想起来,还没来得及跟老宅众人说丁家的事呢,点头道: “是啊,我和娘子两人废了一番功夫,好不容易这才让丁家老夫人答应的。” 何氏有点激动的问:“你们废了什么功夫啊?教教大哥大嫂呗,金宝也老大不小了呢,老三你这当叔的可不能忘了你亲侄儿啊!” 刘季立马伸出一只手,五指张开,“大嫂,你给我这个数,我这当叔的就豁下我这张老脸,帮我侄儿也谋个名额来!” 何氏惊喜试探:“五百文?” 不等刘季那小家子气的五两说出口,秦瑶抢先一本正经道:“五十两一人。” 刘季瞳孔一震,好家伙,她是真敢说啊! 何氏几人倒吸一口凉气,“五十两一人?”她指指车厢里,“大郎和二郎两个加起来,那岂不是一百两?” 听见一百两这个天文数字,刘老汉和刘仲父子两大气都不敢喘。 秦瑶夫妻两一起点头,“对!” 他们没撒谎,山鹿和野兔这两个就不少钱了,何况还有一个肥皂方子呢。 方子丁家收去了,并没有要投入生产的意思。 大家族向来喜欢把这些方子攥在手中,这样才能彰显其珍贵的价值。 他们自己做出来拿出去打点人情,得到的好处,远超金钱所能代表的数额。 刘季这么一想,顿时觉得秦瑶这一百两还说少了。 不过说多了何氏等人也无法想象到,这一百两就刚刚好,吓得何氏再也没提让秦瑶夫妇帮忙的事。 其实,要是丁老爷在家,秦瑶也不至于这么吓唬大嫂。 可偏偏,丁家那个老太太和她是两看相厌,她也不想上去自讨没趣。 176 满月席 况且,上学的成本这么高,她自己负担家里这两个都不轻松。 何氏和刘柏手里银钱有多少,她这个给他们发工钱的人最清楚不过,距离能供金宝上学还差得远呢。 众人不再说丁家族学的事,刘老汉倒是对秦瑶要买马的事有点不同看法。 秦瑶很乐意听一听老人的意见,让刘老汉直说,认真听着。 刘老汉道:“我粗粗算了下,你这马要是买了,不合算啊。” “其一,大郎今年也才将将十岁,二郎八岁,还是小孩子呢,自个儿骑马上下学,这要是被有心人盯上,把马给偷了怎办?” “这还算好的了,要是伤着孩子可如何是好?” 秦瑶皱眉道:“马匪除尽了,下河村和金石镇上我都有认识的人,应该没事吧?” 话是这么说,心里确实察觉到一丝不妥。 马车里嬉闹的几个孩子听到外头大人们的谈话,也停了下来,悄悄听大人们讲话。 刘老汉叹了一声,“再说其二,一匹矮脚马也得二十两左右,这笔钱能买一头顶好的耕牛,还能省下四五两。” “倒不如你每日到下河村接送,托车夫送他们到镇上,反正车夫日日都跑,你每月给上他一两百文,岂不比让他们自己骑马去来得划算安全?” “这样等到两人年纪大些,再买马,也更合适啊。” 刘老汉还惦记着秦瑶说要买地的事呢,真担心她这会儿把钱都花完,没了买地钱。 老宅众人会算点小额数字,但要是数额大了,比如秦瑶水磨厂去年收入到底多少,他们却算不出来,只能猜测一个大概,比如五六十两,七八十两之类。 如果家中有产业,这笔钱已经足够大半辈子花用。 可偏偏她家并没有产业,田地一概没有,刘老汉想到都为此担忧。 “田地最要紧啊!”刘老汉又提醒道。 秦瑶点点头,她觉得刘老汉说得挺有道理的。 比如由她自己接送到下河村,再把大郎二郎交给车夫送到金石镇族学,这大大的保障了两个小孩的安全,也省了一大笔钱。 一个月花二钱,一两银子能管五个月,如果把买马钱换算成车费,能坐到车夫倒闭! 而且还不一定要二钱,包月肯定和包年价格不一样,她可以再压压价。 虽然来来回回跑很麻烦,但省下来的银子是实打实的。 最主要的一点,不用担心安全问题,刮风下雨坐牛车也不用怕。 不过这些再怎么计算,都没有直接住在镇里划算。 秦瑶嘀咕,“要不去镇上买地?” 刘季听个正着,大吃一惊,赶忙小声劝阻, “咱们要是去了镇上,无依无靠的,我平日又不在家,你们娘几个不得被人欺负死啊,别去别去,村里不好吗?都是相熟的人,大家都客客气气的。” 秦瑶嗤道:“我被别人欺负死?” “啊这......是我嘴误,娘子你怎么可能被欺负呢,我这也是担心你想不开要去镇上买地,这个想法很好,但咱们下次别想了嗷。”刘季贱兮兮的哄道。 秦瑶怎会不知道搬家没那么好搬,但看刘季这副恐慌的心虚样子,就忍不住想再逗他一下,故意问: “既然想法很好,为什么下次不能想?” 刘季扶额,“咱们不合适去,真不合适,要是你实在想搬,就等我考取功名之后再说吧。” 要不然他们去了,日子肯定不会好过。 人家同宗同族的,没道理要让着你一个外族人来我自家地盘上抢田抢地。 看秦瑶跃跃欲试的神情,刘季也不拦着了,心想你自己去试试看能不能买到地就知道了。 在刘家村尚且不好买,去了金石镇,更不好买! 毕竟他这种卖地的混子全镇也出不了几个! 秦瑶睨了他一眼,你丫还挺骄傲啊? 刘季察觉到危险,赶紧快走几步跟刘仲肩并肩,问他打算怎么办满月酒,看看他还来不来得及吃这杯酒。 书院过了十五就开学,二月就要初试,时间如此紧张,想想都刺激。 幸好,刘仲说十二号办,还能吃上这顿满月席。 吃席啊,刘季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他已经不记得上次正儿八经吃席是什么时候了。 家里乔迁那次不算,就几桌人简单吃一顿而已,那怎能叫席面。 真正的席面,要连吃两天,头一日准备席面,所以傍晚开一桌给前来帮忙做工的人吃。 第二日正席,是从早吃到晚。 早上吃喜粥,一种用炒米熬煮的粥,里面放各种东西,黄豆呀、蔬菜呀、肉沫呀,全部混合在一起,那叫一个香。 中午吃正席,普通条件就上八个菜,条件好点的,上十二个到十六个不等,有荤有素还有酒,糕点糖果都有,想吃什么吃什么。 到了傍晚,还有最后一顿,也是和正席差不多,但稍差几道菜,主要是把剩下的菜都吃光。 不过一般不会有剩的,村里人战斗力非常强悍,碗底都能给你舔得干干净净。 何氏叫秦瑶到时候来帮帮忙,当然掌勺折菜这些活就算了,她们也不指望她真能下厨房抡大勺。 也就是叫秦瑶过来帮忙洗个碗,擦擦桌子上上菜什么的。 “对了,你家的桌椅板凳还有碗,都拿过来,到时候洗干净了给你送回去。” “放心,不会弄坏、弄丢你家的东西。”何氏笑着保证。 秦瑶从没参加过别人家的席面,挺感兴趣,答应下来。 众人一路走一路说笑,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一抬眼,县城城门出现在前方,众人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刘老汉和何氏都不常来县城,上次到县城,已经是六七年前的记忆。 刘季得了秦瑶命令,一路在前领着全家,接受官兵查验,交纳入城费和停车费,带领全家人顺利入城。 刘仲从没见过这样的老三,一路上看着他淡定跟官爷交流,跟熟悉的人打招呼,吃惊的嘴就没合上过。 进了城,多话的何氏也安静下来,显得有些拘谨无措。 秦瑶拽着她,跟她说这是哪哪哪,那家店铺是卖什么的,买牛马去什么地方,买菜买肉又去哪个地方。 稍微熟悉之后,何氏慢慢放松下来,被城里热闹的街市所吸引。 177 不买 进了城,最开心的莫过于孩子们。 各家跟着各家的爹娘,这看看那瞧瞧,兴奋不已。 四娘偷偷跟姐姐金花咬耳朵,“我爹就在县城书院读书哦。” 金花很配合的哇了一声,还说她三叔原来这么厉害呢,给偷听的刘季笑得脸都咧歪了。 今天在城门口,他可是出尽了风头。 他倒要看看回村后,老宅的人还骂不骂他混账。 刘仲和何氏要买菜,刘季领着去,金花金宝带着不方便买东西,便跟着刘老汉。 秦瑶带着大郎四个,陪刘老汉一起先去看农具。 六个半大小孩跟在身后,那叫一个热闹。 万幸大郎二郎还有金宝三个很有当哥哥的责任心,一个牵一个小的,乖乖跟在大人后面。 不过一看见那举着靶子,上面插满红色糖葫芦的小贩,半步也走不动了。 刘老汉抬手作势要打,金花赶紧说:“爹爹给了铜板,我们自己买!” “几个钱啊这么大口气?”刘老汉没好气问。抬起的手到底没打下去,收回来一半。 金花赶紧从阿娘给缝的小衣兜里掏出铜板,两枚呢! 金宝震惊不已,“我爹咋不给我?” 都是家里的崽,为什么二叔给金花钱,他爹却不给他? “爷这不公平,我也要!”金宝气鼓鼓朝他爷伸出手板,得了刘老汉“啪”的一巴掌。 “要钱找你爹娘去,老子可管不着你。” 眼看金宝吃瘪,二郎不厚道的笑出了声,“哈哈哈,就你没零花,我们都有!” 阿娘每个月都给他们四人一人五十文零花钱,先前的被废物爹骗走,二郎几个后悔死了,早知道就花掉好了。 后面每个月秦瑶把零花钱给他们的时候,兄妹四人赶紧花一点,托秦瑶帮忙买纸张也好,或者拜托村里进城的人去买点肉也好,反正得花。 要不然,说不准什么时候又被废物爹骗去,白糟蹋了。 在金宝难以置信的目光下,二郎掏出兄妹们的零花钱,兄妹四个,一人一根糖葫芦。 大郎不想吃,说给爷爷,刘老汉着实没想到,看着递过来的糖葫芦,感动得无以复加。 “大郎好孩子,你自己吃,爷爷不爱吃这个。”刘老汉笑着拒绝,顺手摸了摸大郎的肩膀,觉得这孩子突然就长大许多,还越长越俊。 大郎摇摇头,把糖葫芦直接塞到刘老汉手上,“您吃,可甜。” 秦瑶也说:“您尝尝吧。” 刘老汉又确认一遍大郎是真不想吃,这才乐呵呵接下, “那我这老头子也尝尝,往日只看他们小娃娃嚷着要吃,让我尝尝是什么滋味,让他们惦记成这样。” 金宝立马冲到爷爷跟前,“爷,回头我跟你下地割麦子,我也长大了,可以给家里多干点活了,您说是吧?” 刘老汉“哟”了一声,稀奇的看着刘金宝这爱叫苦的家伙,“你还下地割麦子?别刚到地头就喊着要回家上茅房。” “怎么会!”金宝挽住他爷爷的胳膊,眼睛盯着糖葫芦,嘴里说着他自己都不信的甜嘴话,什么让爷爷歇着,放着让他这个孙子来做之类的。 刘老汉被他这馋样逗得哈哈笑,到底心软,糖葫芦一口没吃,都给了他。 金宝立马得意的冲二郎做了个鬼脸,看吧,咱也有糖葫芦! 二郎翻了个白眼,懒得跟他计较,自己吃着自己的糖葫芦,酸酸甜甜可美了。 三郎和四娘吃完前头的,咬不着后头的,一起举高手里糖葫芦,让大哥二哥帮忙把上半截竹签掰掉。 大郎二郎一边骂他们真笨,一边给两人折断前头带尖的棍子。 几个孩子吃得飞快,等到了卖农具的地方,手里的糖葫芦就只剩下签子了。 刘老汉买了两把铁锄头,不带把的,回头自己削木棍装上去就能使。 看有卖铁犁的,咬咬牙,买了一副。 这些农具可不便宜,就这三样,花了刘老汉三两银子。 扛着铁犁和两把锄头,刘老汉是又肉疼又欢喜。 这下家里有两副铁犁,又多了两把铁锄头,春耕犁地就轻松多了。 就是银子花出去,去年卖粮钱已经不剩下什么。 刘仲这边又要办席,虽然有礼金收,但也勉强收支平衡而已,还舍出去那么多人情。 秦瑶要去牛马市看看,虽然暂时不打算买马,但万一有价格合适的耕牛,倒也不是不能考虑考虑。 犁地这个活儿,不止刘季怕,她也怕! 大郎和二郎能下地帮点忙,但很有限。 刘老汉打着买不起咱还不能看看吗?的心思,欢喜跟上。 路上,秦瑶突然想起刘肥的婚事,好奇问:“爹,小弟相看得怎么样?” 提起这个,刘老汉就垮脸,“不咋样,他是一个都没看上,你说气人不气人,自己什么怂样闹不清楚?还挑拣上了,说要找个脾气好能干的,还要长得好看。” “这样的好姑娘,也不想想人家能不能看上咱们,就算有,那彩礼咱们也出不起啊。” 秦瑶意外的挑了挑眉,后悔问了。 眼看刘老汉吐槽起来没完,秦瑶赶紧转移话题,“爹你看那边,有人连牛带车一块儿卖,咱们看看去!” “哪呢?”刘老汉果然被吸引,招呼金宝牵着妹妹跟上,一群老少挤进了人堆里。 原来是个二手牛车,刚买了还不到一年,卖家急用钱,着急卖,价格叫得低,连他那板车一起,十六两银子。 不少人有意,正在那砍价呢。 卖家摸着牛,眼含热泪,咬死十六两不肯松口。 刘老汉扛着铁犁上前去瞧,也不怕脏,掰开牛的口齿一顿看,又蹲下去摸牛腿牛肚,还抓起牛蹄子看了看蹄子,相当专业。 看完之后,满意的点点头。 卖家一喜,以为他要买,没料到,人家转头冲儿媳妇说: “牛真的不错,可惜咱买不起,走吧。” 秦瑶家就租了十亩地,刘老汉压根没想过这点地还用得上牛来犁。 以至于秦瑶掏出银子就要付钱时,老人家差点吓坏了,赶紧伸手一拦,“你干什么!快把银子收起来,咱不买,不买!” 后面这句不买,是对卖家说的。 本就被压价压得难受的卖家,好不容易看到希望,这会儿眼泪差点落下来。 178 要挨揍了 秦瑶问:“爹你说这牛好不好?” 刘老汉点头,牛是好牛,这咱不能撒谎。 但用不上啊喂! “走走走,老三他们应该已经买好东西了,回了回了。”刘老汉一把拽过金宝这帮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孩子,“回家。” 金宝牵上金花,依依不舍,“哦。” 秦瑶却没动,坚定道:“爹,我要买,我不想耕田。” “就十亩地你都不耕?”刘老汉不理解并大受震撼。 秦瑶点头,她就买! 示意刘老汉让让,走到卖家跟前就要付款。 没想到,先前砍价的几人见她要买,突然不压价了,忙说自己也要。 卖家一时间陷入两难境地,看看秦瑶,又看看那起哄的几人,不知道该卖给谁。 秦瑶才不管他们,直接把银子塞卖家手上,“凡事有个先来后到,我先说的买,理应卖给我才是!” 几人不干了,一把挡住卖家,不许他接秦瑶的钱,“哪来的妇人,讲不讲规矩?大家伙都看得清清楚楚,分明是我们先来的,我们还在谈着呢!” 刘老汉一看这情况,也顾不上劝秦瑶,忙喝道:“你们干什么?光天化日的还想欺负人?” 说罢,把铁犁往地上一放,摆出了护犊子的气势。 几人见状,脸色难看起来,但见对方不过是个半截入土的老头子和一个小媳妇,根本没把她们放眼里,继续威胁卖家不许卖。 大郎和二郎看弟弟妹妹有点被吓到,默契把孩子们全部领到对面路边,离得远远的。 三郎和四娘嘬着手指头跟担心的金宝金花说,“要被揍了。” 金花大惊,“什么?爷爷和三婶婶要被揍了?” 四娘懒得解释,睁大眼睛瞧着对面。 卖家被那几人控制住,大冷天急得直冒热汗。 围观的人忽然多了起来,围在几人身前看热闹,有说那几人欺负老弱妇孺的,也有催促卖家给个准话的。 “卖给谁,你倒是说句话啊!”人群中有人起哄。 秦瑶也不耐烦耽误时间,直接问卖家,“你到底卖给谁?” 十六两银子就摆在面前,卖家心里自然想卖给秦瑶,但又怕得罪那几人,犹豫不决。 秦瑶一看他这般犹犹豫豫,唤了刘老汉一声,扭头就要走。 “小娘子你别走!我卖给你!”卖家急忙喊住人,这个女买主一走,剩下那几个肯定还会继续压他价。 如若真是这般,得罪人就得罪人吧,钱要紧! 秦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又确认一遍,“卖我?” 卖主连连点头。 秦瑶嘴角轻扬,示意刘老汉稍等,抬步走上前去,把钱递给卖家。 不曾想,那几人气不过,伸出手来就要把银子打落。 秦瑶眸光一寒,动作极快的握住自己的银子,另外一只手闪电般出击,“啪啪啪”一连四个巴掌拍下去,把那伸出来的四只手全部打飞出去。 四人“咚咚”几声,一屁股坐翻在地。 几人又惊又怒,迅速爬起来抄起拳头朝秦瑶挥来。 卖家已经被这般变故吓到,一时间都不知作何反应,只来得及叫秦瑶快跑。 “跑?我的牛还没带走呢,我跑什么跑!” 一句话话音未落,几个拳头已经捶到眼前,秦瑶仰身往后一倒,几拳头打到了空气上,顿了一顿。 就在他们准备收力的一两秒时间里,秦瑶突然直起身来,手肘将那四人的拳头往腋下一揽,侧身往下一压,四人全部被这股巨力摁倒在地! 只听见“咔”的一声不知是什么东西错位的声响过后,四人趴在地上,捂着手臂哀嚎起来。 “嘶~” 身旁围观众人跟着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小媳妇好生厉害! 秦瑶看着滚在地上的四人,冷笑一声,报复心极强的又一人给了一脚。 正踹中背心,四人顿时趴在地上,憋气憋得痛呼都叫不出来。 “牛是谁的?”她蹲在四人身前,一本正经的问。 四人受惊的想要离她远点,眼里全是恐惧和哀求。 好不容憋出一口气,结结巴巴说:“你的、你的,都是你的......” 秦瑶这才伸出手来,在四人惊惧的躲闪目光下,将他们错位的手臂全部接上。 就硬接,半点准备都不给,疼得几人再次滚地上嚎成一团。 做完这些,秦瑶拍拍手起身,来到卖家身前。 见她靠近,卖家直接一个大退步! 秦瑶眉头皱起,晃了晃手里的银子,“钱你还要不要?” “要、要的。”卖家站在原地,探出大半个身子,又伸长了手,堪堪摸到秦瑶手里的银子,用指头一个个夹走。 钱到手,转身就跑了。 秦瑶:“......” 耸耸肩,上前将拴在柱子上的牛车牵出来。 可能是被她身上强大的气场震慑到,倔强的老牛乖顺得不像话,让往东就往东,让往西就往西。 秦瑶牵着牛车来到刘老汉身前,“爹,把铁犁放车上吧。” “......哎哎!”刘老汉迟疑片刻后,回过神来,忙不迭应下,把刚刚买的铁犁和锄头放在牛车上。 秦瑶招招手叫对面的大郎几个回来,嘱咐他们跟着车,将三个最小的放车上牵着走。 金花这会儿才回过味儿来,原来三郎四娘口中要挨揍的人,不是爷爷和三婶婶,而是地上躺着那四个坏蛋。 而金花眼中的四个坏蛋,目送秦瑶一行人走远后,立马爬起来,朝官府那边跑去。 于是乎,接到刘季买菜三人组,又采买了些零零碎碎准备归家的秦瑶众人,眼看就要走出城门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威严怒喝! “前头那几个,站住!” 随后还有几道小声的,“对对对,军爷就是她,就是那个赶牛车的村妇......” 守城的官兵听得这声喝令,长戟立即伸出,拦住了秦瑶几人。 何氏吓一跳,刘仲也慌了神,不知发生何事。 刘老汉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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