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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宋长青将他人往前狠狠一带,猝不及防下,怀里控制的温可儿被他抛了出去,但是宋长青手并没有放手,控制他手的同时,脚下往绑匪下三盘狠狠踹下去。 扑腾,那个绑匪直接跪到地上,膝盖重重磕在地上。 另一边,温睿这边打开门之后,就要上前去帮宋长青。 但是才跨出去一步,身前一道黑影飞过来。 他下意识伸手搂住,随后才看清楚是一个人。 应该就是被绑匪绑走的那个人,他说:“你怎么样,没事吧?” 温睿猛的一顿,那张泪流满面的脸,他分明才见过不久。 是医院那个对他恶意很大的女人,不由惊讶:“怎么是你?” 温可儿害怕极了,这下看到温睿,也不管讨不讨厌他了,见到他像是见到救星一样,哭着搂住他:“我以为我死定了,这辈子都不能再见到你了。” 温睿刚要推开她的手听到她这话一愣,拐了个弯轻轻的放在温可儿背上,轻轻的拍了拍。 “没事了,我来了,我来了。” 宋长青这边制服绑匪后,就扣住他的手放到背后,用东西将他的手牢牢绑住,随后将他带了出来。 出来的时候,温可儿已经从温睿怀里退开。 温睿注意都她眼眶通红,脖子底下还有一道青紫的伤痕,不由眉头紧蹙起,见到出来的绑匪眼神更是彻底冰冷。 宋长青架着绑匪出来后看向温可儿,问:“你认识他吗?” 温可儿刚要回答,咔哒—— 陈安忻房门打开,她听到外面闹腾的声音,想要打开门看看。 一拉开门,就看到走廊上竟然齐齐站着宋长青,温睿,还有温可儿,还有一个双手被反绑到身后的神态可疑的人。 其余三人朝她看过来,她很是惊讶:“你们在我房间门口干什么?” 宋长青见到陈安忻,才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眼神飘移了下。 倒是温可儿先开口说话:“陈安忻,我来找你,是想问清楚……一些事情,”温可儿抿了抿嘴,才继续说到:“是关于你当初坐牢的事情,你真的是因为偷窃东西,手脚不干净才被送去监狱的吗?” 听到温可儿的话,现场一片沉默。 宋长青更是表情古怪,不敢直视陈安忻。 倒是温睿,听到温可儿的提问,不懂神色的观察了她一眼,竟然敢把这种旁人不敢提的陈年旧事搬上台面,如果不是足够单纯,那就纯有种。 想到,温睿看向温可儿的眼神,升出更多的好奇和兴趣。 陈安忻听到的第一时间,心脏也不受控制的下沉了下。 但是很快,她就从中抽离出来,她脑子转得很快,想到温可儿之前拒绝紫珍珠就是因为她坐过牢的事情。 上次没有机会,这次一定要将误会接触。 她主动开口,态度完全坦白。 “可儿,不是那样的,我没有偷窃,是被冤枉送进监狱的,这是实情,你愿意相信我吗?” 三人听到,神色各异。 宋长青神色震惊,不可置信,温可儿皱紧眉头,在思考陈安忻话里的准确性。 而温睿,眼神却紧紧的盯着温可儿。 刚才陈安忻怎么称呼她的……可儿? 温睿心中猛的一震,莫非她就是温可儿。 一时间,各震惊各疑惑的三人都沉默没有说话。 这时候旁边的绑匪突然恶狠狠的盯着陈安忻,说道:“原来你才是陈安忻!” 下一秒,刚还被宋长青控制住的绑匪,猛的冲了出来。 他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小刀,应该是从袖管里悄悄滑出来的,绑住他双手的桎梏已经被解开。 他举着小刀,直接超陈安忻冲了过来,刀尖正对准陈安忻的腹部。 温可儿突发的变故,吓到尖叫。 宋长青更是第一时间往前护过去,但是还是慢了一步。 眼看刀尖就要伤害到陈安忻的时候,陈安忻身后一道力将她往后拉去,随后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陈安忻怔愣抬头,就看见楚淮眼里的急切和紧张。 他开口,刚要说什么,突然眉头一皱。 几乎是同一时间,一股浓厚的血腥味从楚淮商身后传来。 那个绑匪看着沾上献血的手,几乎疯狂:“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让你不得好死……” 宋长青过来,将他一把扑下,死死摁在地上:“给我闭嘴!” 楚淮商还维持抱住陈安忻的动作,不过全身都在微微发抖。 陈安忻眼泪跟断线一样,直接掉了出来。 陈安忻语无伦次,“淮商,我……淮商……你,你……”她喊着他的名字,慌张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时,楚淮商动了动眉心,明明眼底疼痛不已,但是仍旧浅笑着温柔道:“你没受伤吧?” 陈安忻心头瞬间像是一股暖流划过,充盈浸润得满是酸胀。 陈安忻摇头,眼泪跟着飞溅出来:“没事,我没事。” 楚淮商挡在她面前,将她紧紧保护住,怎么会有事情呢。 终于放了心,楚淮商喟叹:“那就好。” 随后双膝一软,从陈安忻身上滑了下去,倒在地上,彻底不省人事。 酒店发生这么大的事故,前台很快赶来,并且报警将绑匪送去派出所,还喊了救护车将楚淮商送去卫生院。 陈安忻慌张得六神无主,宋长青跟着一起过去了。 只剩下温睿和温可儿。 刚才绑匪拿着小刀冲出来的时候,温睿和同宋长青一样,第一时间制止伤害发生。 可和宋长青不同的是,温睿是折身护到了温可儿身边。 以至于看着救护车离开后,温可儿仍旧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因为温睿另外一只手还牢牢的搭在她肩膀上。 挣扎了下,想脱开温睿的手。 温睿却反应很快的低下头来,紧张的检查她的情况。 “怎么了?是不是刚才哪里被绑匪伤到了,我不放心,还是带你去医院看一下吧。” 说着,手往下,就要去拉温可儿的手,牵着她往外走,同时还念叨着。 “其实刚才我就不放心,就像让你跟着救护车一起过去,但是现在也没关系,我亲自送你去。” 温可儿却甩开手,拉开和他的距离。 “谢谢你保护我,但是我可以一个人去医院,不用麻烦你。” 温睿一定,深看了眼温可儿。 突然开口,声音有些委屈:“我刚刚才救过你,你这么快忘记了。” 温可儿一顿,被他这么一控诉,跟着就反省自己是不是太忘恩负义了。 顿了顿,变得委婉了些:“我没忘,只是不好再麻烦你,我们非亲非故的,但是对你的救命之恩,我肯定会报答的。” 温睿扫了眼她欲盖弥彰的脸:“既然想要报答,那就以身相许吧。” “什么?”温可儿惊愕的看过去,以为自己听错了。 见到他不是在开玩笑,脸色一沉:“你对谁都这么说,这么轻浮吗?” 温睿却摇了摇头:“当然不是。” 面对温睿疑惑的视线,他迎上去,缓缓开口。 “这种话,我不会对旁人说,只会,”他声音低下去,附到温可儿的耳边,随后亲身开口。 “对我唯一的未婚妻,我以后的妻子说。” 温可儿脸色通的变红,她竟然认出自己,还承认自己是他唯一的未婚妻。 但是转念想到最开始那通电话,心中始终有些疙瘩。 “那你电话里那些话……” “那是以为我不想通过联姻将两人绑定在一起,毁掉一个陌生人下半辈子的幸福,但是现在,”温睿望着温可儿,眼底全是她的倒影。 “现在嘛?”温睿顿了顿,再次开口,话里满是缱绻。 “你已经将我完全吸引,我如果不和你在一起,才是后悔一辈子的事情。” 温可儿听到,脸色彻底通红的低下头。 卫生院。 经历过五个小时的抢救,楚淮商彻底脱离生命危险,手术成功推出病房。 全程,陈安忻都陪在身边,而宋长青则陪着陈安忻。 不过他在病房外守着,心中思绪翻涌滚动,刚才在酒店,陈安忻对温可儿关于坐牢的自白,像是一块石头一样卡在他喉咙。 难道陈安忻当初进监狱,真的是被冤枉的,要是真的是被冤枉的,那他…… 宋长青不敢想,转身走出去,打了个电话,找人去调查清楚。 病房里,陈安忻看着躺在病床上,因为失学过多而面色憔悴的楚淮商,通红着眼圈,眼泪一直不停的留。 突然,楚淮商的手动了一下。 陈安忻激动的看过去,就对上他的眼睛。 陈安忻:“淮商,你醒了,你终于醒了……”说着,她的声音又不自觉哽咽。 楚淮商心疼的抹去她的眼泪:“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陈安忻一把抓住他的手:“淮商,你先不要说话。” “在你晕倒下去的时候,我终于认清楚我的心,我是在意你的,其实你当初对我的暗示……我也都明白的。” 楚淮商听到,神情一顿,随后一把握紧她的手。 “安忻,我一下觉得,我的伤口好像都不疼了,甚至觉得这伤的受得值得。” 陈安忻听到一急:“你这说的什么话?” 看到一向温柔的楚淮商,此刻激动得像个莽撞的小子,陈安忻心中一暖,再次握紧他的手,不由嗔向他:“但是下次,不许再受伤了。” 楚淮商视线从两人握紧的手,上移到陈安忻眼里,点头说:“嗯。” 突然,门外响起一声咳嗽。 是宋长青,他说:“背后指使绑匪的真凶找到了。” 陈安忻听到,眼神一紧。 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去到派出所,看见的竟然会是双手被扣住的陈梦。 陈安忻不可置信:“陈梦?” 宋长青同样难以置信:“怎么会是你,安忻不是你姐姐,你为什么要害她?” 陈梦脸上是真相被发现后的癫狂和疯态。 她痴痴的宋长青:“因为我喜欢你呀,我想嫁给你,”转头看向陈安忻,她脸色变得狰狞起来:“可为什么你总是阻拦在我前面,你不是去广州走了吗?为什么要回来,我只恨当初没有让你死在牢里,关你一辈子,让你一辈子都出不来!” 宋长青听到,瞳孔一阵。 原来当初陈安忻进监狱真是被冤枉的,她是被陈梦害的,但是他当时,无论说什么都觉得她在狡辩,不相信她。 宋长青心中刀搅一般疼,他眼底似海深的看向陈安忻,只见陈安忻深深的看着陈梦,眼底没有嫉恨,眼里很空,甚至没有一点恨。 她说:“陈梦,你做过的事情,法律会对你追究到底,你不用担心我会不会再对你有所阻碍,因为等待你的,即将是牢底坐穿的半辈子。” 说完,她转身,直接离开。 陈梦见到,眼里迸溅除要杀人的怒火,腾的站起:“陈安忻,我要杀了你,你给我回来……” 但是才刚叫嚣一句,旁边民警将她一把按下,警棍啪的啪过去:“安静点。”吓得陈梦再也不敢出声。 出去后,宋长青追上陈安忻。 终于知道一切真相,可他却不知道如何面对陈安忻,只能伴随着浓浓的懊悔喑哑着说:“安忻,当初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我……” 陈安忻却直接开口:“宋长青,你的道歉,我不接受。” 宋长青一噎。 陈安忻则没挺,继续说:“你知道一切了,就应该知道,就算在牢里,陈梦也没放过我,差点将我打死在里面,我幸运的捡了一条命出来,是用来好好生活的,不是用来原谅你们的,” “也请你不要再来纠缠我,如果你真后悔的话。” 说完,陈安忻就径直转身,她要敢去卫生院,离开的时候想着的都是,得去饭店给楚淮商订个汤,给他补补身体,好早日出院。 而宋长青站在原地,明明在太阳底下,但是浑身冰冷。 他望着陈安忻离开的方向,眼底是浓墨翻滚般的懊悔,而这份懊悔,他需要用一生去偿还。 全文完。 001 穿成继母 天蒙蒙亮。 秦瑶扛着锄头,一深一浅的迈过泥泞小路,往村西头走去。 “阿娘......” 身后传来女孩怯生生的呼喊。 秦瑶停下脚步转过身,泥泞的道路上,两个光着脚的四岁娃娃,怀抱着水罐踉踉跄跄朝她走来,见她停下,加快了速度,小脚丫噼里啪啦踩在泥水里,溅了一身泥点子。 这是刘家最小的龙凤胎,刘三郎和刘四娘。 初秋时节,兄妹两穿着不合身的单薄麻衣,经纬稀疏,手指头一戳一个洞,一阵风吹来,瘦小的身子狠狠打了个颤。 “你们俩怎么跟来了?”秦瑶问。 四娘乖乖答:“我和三哥来给阿娘送水。” 不喝水人干不动活,肚子难受。 三郎瞪了妹妹一眼,“那不是咱阿娘,二哥说不许喊她阿娘!” 四娘委屈的撅了噘嘴,很小声的喃喃着,“可、可是,我想要阿娘......” 秦瑶有些无奈,你们两个小不点当着我的面这么说真的好吗? 不过三郎说得也没错,她现在只是他们继母,确实不是亲生阿娘,且刚来刘家两天,孩子们对他有敌意也很正常。 她把肩上锄头横放在肩上,用身体控制平衡不让锄头掉下来,伸手让两人把陶罐给自己,“水给我,你们俩回家去吧,路远得很。” 四娘乖巧的点点头,因为长期营养不良,那细骨伶仃的脖子上架着一个大脑袋,看得秦瑶心惊。 三郎瞟了秦瑶一眼,才把水罐递给她。 “快回去吧。”秦瑶催促道。 三郎牵起妹妹的手就要走,四娘挣脱了哥哥,跑到秦瑶跟前。 “阿娘,你不跑行吗?”小女娃仰头看着她,纯真的眼里满是对母爱的渴望。 大哥和二哥说,后娘看见他们家里这么穷,肯定会跑的。 但她不想阿娘走。 生母生了她和哥哥就死了,从小她们就没有娘,所以特别羡慕其他有娘的孩子。 在四娘心里,爹爹把新阿娘带回来,那她就有阿娘了! 她会听阿娘的话,帮阿娘干活,只要阿娘肯做她阿娘,四娘会很乖的。 这样炙热单纯的眼神,秦瑶怎么遭得住,放下手里的东西,蹲下身来,轻轻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四娘乖,回家等我。” 听见她还要回来,四娘眼睛都亮了起来,小手试探着抓起秦瑶一根手指头,冲她腼腆一笑,“四娘听话,回家等阿娘。” “好,去吧。” “嗯嗯!” 四娘被哥哥牵着走了,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秦瑶,见到秦瑶也在看她,就冲她笑,那笑容甜甜的,乖得秦瑶心里都化成了水。 秦瑶目送两个孩子回了村,重新扛起锄头,抱起水罐,继续往前走。 连绵的青山上薄雾笼罩,空气里飘来湿漉漉的青草香,这是在天灾与丧尸横行的世界所感受不到的。 秦瑶贪婪的深吸了几口这样纯粹清新的空气,十分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新生。 哪怕她成了四个孩子的后妈,哪怕现在这个家家徒四壁。 可还能比那令人绝望的末世更惨吗? 只是脑海中属于原主的记忆一浮现出来,想到原身那个混账相公,秦瑶眼神瞬间变得锐利。 原身瑶娘是逃难过来的,家人死绝,孤身一人逃到了开阳县。 为入户籍,接受官方安排,十八岁水灵灵的姑娘,找了刘家村里有四个孩子的二十三岁鳏夫刘季做其继妻。 本以为就此可以安稳下来,却没想到刘季这人除了皮相长得好之外,一无是处! 地地不种,活活不干,哪家有热闹他第一个往前凑,整日游手好闲,偷鸡摸狗没个正行。 他若生在富贵人家,自可以做个纨绔子弟。 可偏生在平民百姓家,这样的性子,他自己倒是潇洒,可害苦了身边人。 继子们生母莫氏还在时,尚且能镇他一镇,家里穷是穷了点,但好歹还有五十亩田地,一年四季辛苦耕种,全家不至于饿死。 可自从莫氏生下龙凤胎大出血去世后,没了管束的人,刘季这败家子,嫌种地苦,也不肯做工,一缺吃喝就卖地,很快就把手里的好地全卖了! 幸好他家里三个兄弟发现,在家人的逼迫下才留了两亩。 只是那地,一亩更比一亩远,全在那山沟沟里,距离最近都要走足足五里地! 家里穷得叮当响,四个娃饥一顿饱一顿,能长大都是奇迹。 三日前,官府做媒,刘季把原主领到家,将四个瘦巴巴的孩子往她跟前一丢,甩手出门花天酒地去了! 瑶娘当时就懵了,她知道刘季家里穷,还有四个娃娃日子不好过,天真以为只要夫妻两劲往一处使,日子也能好过起来。 根本没想到,米缸一掀开,一粒糠都没有! 她逃难过来身体本来就已经到极限,家里没吃没喝,眼看深秋将近,寒冬欲来,她又扛起锄头下地种冬麦为来年吃饭做准备。 没想到,倒在炕上,就再也没有醒过来。 而刘季那混账,到现在也没回家,要不是秦瑶穿越过来,恐怕都没有人知道那个想要努力生活的女孩已经死了。 “唉~”秦瑶叹了一口气,在心中道,瑶娘,我们一起好好活! 但想起刘家现在的情况,秦瑶还是头疼。 冬天快到了,刘季家那破破烂烂的茅草房肯定是抵挡不了寒冬的。 这里的冬天会下大雪,茅草屋得加固,不然雪一变大,就会塌陷。 房子塌了不要紧,压死人那就悲剧了。 还有衣服,她和刘家四个孩子身上穿的都是别人送的旧衣,既不合身,还十分破旧,平常穿脏了都不敢洗,就怕手一搓,烂了! 保暖衣服可以买棉布和棉花自己做,秦瑶都不说自己会不会做了,反正能学,对吧? 只说她和四个小孩的过冬衣裳,光买原材料都需要一笔不小的开支。 钱啊钱,她现在是半文也没有。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她现在饿了。 胃里像是火在烧,仿佛要把她的胃灼出一个大窟窿,难受得秦瑶想杀了刘季这混球吃肉! 好不容易重新活过,又饿死了,她会死不瞑目的! 002 挖芋头 刘家村建在一片小河谷地,中间平坦,四面是缓坡,坡上都是村里人收拾出来的田地。 东西向有一条小河横穿过村子,四周耸立着高山密林,形成一个天然的屏障。 外头人进来不容易,里头的人出去也很难。 而刘季家的地,顺着河上游,翻过一座山坡,才能见到。 秦瑶沿着河岸往上游走,走到一处谷口,一转身,进了山。 在末世求生多年,寻找食物已经成了秦瑶的本能,眼前这一大片山林,在她眼里就是一个天然粮仓。 秋季野兽为养膘过冬,最是肥美,而且在这山里,她既不用担心突然袭人的变异动植物,也不用害怕有丧尸突然冲出来。 不过秦瑶高估了自己现在这副身体,她刚进山走了十来分钟,双腿便开始不听使唤,一步一颤,好像要支撑不住她的身体,随时腿软倒下。 秦瑶心里一惊,赶紧原地找棵大树靠着,把手里两个沉甸甸的陶罐放下一个,另一个端起来喝。 胃里泛酸,大脑几乎无法思考,看着树枝上枯黄的树叶,她都想薅下来吃掉。 秦瑶被自己的想法吓到,再这样下去她会饿得失去理智,得赶紧找到吃的才行。 意识到这一点,秦瑶一口气把两个小陶罐里的水全部灌进了肚子里,虽然还是抵挡不了汹涌的灼烧,但也恢复了一点力气。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昏暗的视线不能阻挡秦瑶,她立马抓起立在树边的锄头跟了上去。 然而,对方跑得比她快多了。 天光亮起时,秦瑶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只肥肥的野山鸡从自己脚边飞走,留下一根彩色的鸡毛,似乎是对她的嘲讽。 秦瑶又一次在心里把刘季骂了个狗血淋头。 要不是因为这混蛋丈夫把家里掏空,一颗米也没留下,她何至于现在饿得连只野鸡都抓不住? 转念一想,她一个大人都这么难捱,家里那四个孩子岂不是更难? 秦瑶眼前浮现出晨雾中龙凤胎那细细的脖子,还有四娘那期盼的目光...... 一瞬间,身体里又爆发出了力量,她丢开那根鸡毛,继续往前追。 天无绝人之路,野鸡没追到,但让她发现了一大丛芋头。 这里的村民不懂处理,碰到芋头粘液会浑身发痒,觉得它有毒性,除非是荒年饿到极致,不然谁也不会挖来吃,倒是便宜了秦瑶。 那一丛船型的芋头叶长得又宽又密,秦瑶拿起锄头刨了几下,滚出来几个小孩拳头大小的芋头,是口感较好的多子芋品种。 她内心一喜,接着挖,挖出来好多芋头,用锄头拢起来,快有二十多斤了。 顾不上余下没挖开的,秦瑶原地捡柴,刨坑烧芋头吃。 没有打火石,直接钻木取火。 秦瑶的建议是普通人不要轻易尝试钻木取火,因为没有技巧的人,只会把手掌戳烂。 但在打火机火柴都成为稀缺资源的末世里,钻木取火是基地幸存者们人手必备的技能。 原身的手掌里全是厚茧,秦瑶把麻布衣袖拉长包着手做保护,在挖了凹槽的木头里放上松毛做引燃物,快速转动掌心的尖头木棍。 很快,在巨大的摩擦力下,松毛开始冒烟。 秦瑶看好时机吹了一口气,松毛“呼”一下就被引燃了。 把火引放在提前搭好的柴堆上,火就生了起来。 这里是森林外围,杂草较多,树木不高,怕引发火灾,秦瑶用锄头挖了一个圆形防火沟,小心盯着。 芋头放在火堆旁烤,很快就有一股特属于食物的香气飘了出来。 秦瑶咽着口水,靠强大的意志力,忍到芋头全部烧熟,迫不及待拿起就吃。 皮撕开,香气更浓,顾不得烫嘴,一口咬下去,沙沙软软的口感,泛着微微的甜,秦瑶烫得眼泪往下流。 一口气吃了五六个,灼烧的胃缓和了许多,秦瑶才放缓速度。 烧了十二个芋头,秦瑶自己吃了八个,剩下四个不敢再吃了,长期饥饿突然吃太多,胃受不了。 烤好的四个先放一边,挖土把火堆浇灭,秦瑶拿起锄头继续挖芋头。 填饱了肚子,原来的力气也恢复了七八成,一锄头挥下去,整把锄头深深地陷进泥土里,再一撬,一大片芋头连根带叶轻松挖出。 若是有旁人在这,一定会大吃一惊。 一个弱小女子的力气,竟不输给强壮的成年男人。 这丛芋头秦瑶全部挖完,芋头堆成一个小山包,目测有五六十斤。 日头升了起来,山里毒虫蚊蝇特别多,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秦瑶不敢多待。 在附近找了几根树藤,简单做个临时网兜把这几十斤芋头全部装起来,以锄头做担,一边挑一兜,陶罐也用藤绑在网兜上,下山往家走。 回村的路上,遇到在田地里干活的村民,看见她挑着芋头,村民们满眼同情,心中嘘唏。 这新来的瑶娘真是可怜,好端端一姑娘竟嫁给了刘老三那混账东西,饿得吃这毒物。 太惨咯! 秦瑶顾不上这些或同情或鄙夷的神情,她只想赶紧回到家,看看那四个继子到底怎么样了。 虽说没人管他们也活到了现在,但秦瑶还是不放心。 哪怕是在末世,她也没见过瘦弱成这样的小孩,基地有福利政策,六岁以下的小孩虽吃不饱,却也不用担心被饿死。 秦瑶抽空摸了摸怀里四个尚有余温的芋头,加快速度,按照记忆里的路线,朝刘家赶去。 却没想到,还没走到那破败的茅草屋门前,远远就传来了怒骂声,和孩童惊慌的哭嚎。 秦瑶神色一凛,抬眼望去,好多人围在自家门口,隐约还见到那消失多日的混账,正被几个拿着锄头、棍子的村汉追得抱头鼠窜。 八岁的刘大郎和六岁的刘二郎想要护着他们那混账爹,两个小孩冲到了刘季身前,想拦着这些凶狠村汉。 爹再混账,那毕竟是爹,孩子的爱是纯粹的,他们的举动可以理解。 可那个当爹的行为,着实令人费解。 他不但不阻止两个孩子,一点不担心他们会不会受伤,反而一个猛蹿,熟练无比的躲到儿子身后,叫他们帮忙拦着村汉们,为他们摇旗呐喊: “大郎、二郎,给爹上!” 可这无异于以卵击石,瘦弱的两个男孩被一把推开,狠狠跌在地上痛得浑身抽搐。 龙凤胎站在家门口嚎啕大哭,边哭边喊:“别打我哥哥......呜呜呜......别打我哥哥!” 003 秦瑶你这毒妇 “刘季,你小子有种别跑!给老子站住!” 几名邻村壮汉追着猴一样上蹿下跳的刘季,边跑边骂: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小子借钱不还,看老子不打死你!” “刘老三你把借老子的钱还回来!要不然我们几个就把你家砸了......不,是把你这骗人借钱的混账打死抵债!” 似乎是也意识到刘家这破屋已经没什么好砸的,村汉赶紧换了个说辞,要打死刘季。 刘季一看,劣势在我,跑得比兔子还快。 男人穿着一身打满补丁的灰色长衫,身形高挑,一头用草绳绑起来的长发跑得乱糟糟,慌乱中跑得鞋都掉了。 可那回头一瞥,却见一双剑眉星目,高鼻菱唇,虽皮肤黑了些,神情狼狈了些,却有股江湖浪子的潇洒不羁。 当真是好绝的皮相! 围观的几名村妇当即垂下眼眸,慌忙回避,不敢多看,生怕自己心跳加速被人发现。 若是平时,见此情景,刘季定要调戏几句,可此刻,他满心只有一句哀嚎——天要亡我! 鞋跑丢了,速度就慢下来,村民们纷纷向四周散开,避免引火烧身。 刘季藏也藏不住,跑也跑不动,眼看一把柴刀要砍下来,满眼绝望之时,一只手突然从眼前横插进来。 “都给我住手!” 秦瑶怒吼一声,看似纤弱的手,一把握住了劈砍下来的刀柄。 林二宝吃了一惊,哪里来的村妇,居然敢截他的刀? 使劲往下压了压,更觉惊骇,居然纹丝不动。 秦瑶微使巧力,把他连人带刀一块甩了出去! 林二宝连退四五步,撞到跟在身后的几个同村伙伴,这场追逐戏码才不得不被迫停下。 “你是什么人?我们找刘老三要他欠我们的债,关你什么事!”林二宝压下吃惊,怒声喝问。 刘季这才看清身前的人,眼睛顿时一亮,来不及去想她一个女子怎能将林二宝的刀拿下,发现了救命稻草,立马躲在秦瑶身后哀声喊: “娘子救命啊!” 不料,话音刚落,“啪”的一记响亮耳光,直直甩到了刘季那张俊脸上。 一时间,风静了,人也定住了。 不止刘季不可置信,就连要债的林二宝等人也是一脸茫然。 秦瑶扫了眼刘季惊愕的脸,皮相确实顶好,难怪原主当时什么也没打听清楚,就跟着他回家了。 谁料到,这般好的皮相底下,却是一团烂蛆呢? 看向倒在地上扶都没人扶的刘大郎和刘二郎,还有哭得鼻涕泡都飞出来的龙凤胎兄妹两,秦瑶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火。 再瞧刘季那不见半点营养不良,反而显得壮实的身躯,想起他只顾自己快活却把瑶娘丢下饿死的自私嘴脸,眸光一暗,突然觉得,这人被讨债人打死了也好。 于是,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下,秦瑶一把抓住正捂着脸发蒙的刘季,拽到身前,一脚给他踹了出去! “冤有头债有主,谁欠债你们找谁要去!” 追了半天的刘季被他娘子一脚踹了出来,正好倒在自个身前,林二宝虽不知这婆娘打的什么注意,但机不可失,立马招呼几个兄弟,把惊愕的刘季狠狠摁住。 秦瑶环视四周,看屋檐下挂着一卷草绳,走过去取下,扔给林二宝。 “手脚捆起来,免得他跑了,这可是你们的债主。” “娘子?!” 刘季慌了,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娘子你这是做什么?我是你相公啊?咱们刚在官府门前由大人亲自做了媒,我们是夫妻啊!” 刘季的声音越来越尖锐,因为他发现,他说了这么多话,秦瑶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反而指导林二宝几人,如何把绳子绑得更紧,将他捆成了粽子,动弹不得。 刘季恼羞成怒要开骂,一块破布出现在秦瑶手上,她伸手过来,快准狠,堵住了他的嘴。 “呜呜呜!” 刘季剧烈挣扎,眼睛瞪得老大,秦瑶你这毒妇,谋杀亲夫! 林二宝虽然有点懵,但还不忘踹刘季两脚,“闭嘴!嚎什么嚎!杀猪似的!” 秦瑶拍拍手,往后退两步,看着林二宝,极认真的说: “人你们带走吧,别随意处置,也别给我打残咯,我家这情况你也看见了,养不起他......” “所以,麻烦给我直接打死。” 后面这句话,秦瑶用一种明天可能会下雨的平静语气说了出来,以至于林二宝听见,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不过头点到一半,猛然清醒,怒目瞪着秦瑶,“你这臭婆娘,耍老子呢!” 秦瑶回他,“大哥,我认真的,记住,一定要打死!” 那双杏眼,直直望着他,最是温和的面容,眸光却杀气腾腾! 林二宝浑身一震,身体下意识往后急退两步,“你、你当真要拿刘老三以命抵债?” 秦瑶嗯的应了一声,就没再看他,也没看刘季那快要瞪爆的眼珠子。 刘季:“呜呜呜!!!” 毒妇!秦瑶你这毒妇!你居然要老子死!老子要杀了你! 秦瑶径直走到刘大郎和刘二郎身旁,把倒在地上的兄弟两扶起来,边检查孩子的伤势,边对凶横的林二宝几人说: “这里是我家,虽说我们只有孤儿寡母几个,但我秦瑶也不是好欺负的,如今刘季已经交给你们,若再在我家门口闹,伤着我家人,我拼了命也要拉他一块儿去见阎王!” 大郎和二郎怔怔看着面前仔细给自己检查伤势的继母,她动作温柔,眼神却透着一股骇人的杀气,顿时吓得一动不敢动。 林二宝眉头深深皱起,这个婆娘不好惹,萌生了退意,不想跟她纠缠。 刘大郎两人只是饿太久身体虚,倒地后头晕眼花起不来身,除了手臂上几条擦痕外,没什么大问题。 秦瑶松了一口气,把哭得满脸鼻涕泡的龙凤胎也拉到自己身前来。 虽然眼前这个女人才刚到他们家三天,但此刻四个孩子却发现,他们好像有了可以依靠的人。 四娘主动来牵秦瑶的手,小小的手攥着她一根手指头,满是依赖的喊:“阿娘,四娘害怕......” “不怕,阿娘在。”秦瑶有点意外,自己居然这么快就适应了继母的新身份。 四娘听见阿娘的话,吸溜一下鼻涕,重重点点小脑袋。 勇敢四娘,不害怕! 004 鸡犬不宁 “哥,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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