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年代好年华_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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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但混乱的思绪在他脑海中不断翻涌。为什么，为什么姜望舒完完全全变成了另一个人，另一个顾血至极的人。 “宜苏，今天跟你说话的是姜望舒吧。”老师的声音将顾宜苏出神的思绪拉回。他愣了一瞬，不禁问道：“老师您怎么知道？” 老师叹了口气：“我有多了解你，能让你情绪波动这么大的除了她，没有别人了。” 顾宜苏放下手中的汤勺。 “老师，我好像越来越看不懂姜望舒了。” 他垂着眸。心底的酸涩和难受终究在老师面前隐藏不住：“当初她说只爱我，但后来她带回来了阮听文，她说要嫁给我，但她却和别人办了婚礼。” “她好像从来不怕我离开，但我真的离开了她又开始四处找我。” 顾宜苏笑得苦涩：“她好像一直都在变，我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老师拍了拍顾宜苏的手。 “人和人之间本来就隔着一道沟壑，两颗心之间也隔着两层肉体，没有人能真正了解一个人的本性。” “世界上所有东西都在变，你又怎么能赌一个人的一成不变呢？” 20 “就连你也在变不是吗？”老师认真的看着顾宜苏。顾宜苏低着头，思考着老师的话。是啊，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一点点的改变，或许都会引起蝴蝶效应，就比如这一世跟上一世他截然不同的选择和结局。老师看着顾宜苏，语重心长道：“宜苏啊，坚定你自己的选择，跟着心走总不会有错，不要让从前的交往和感情影响了你自己心的判断。” 顾宜苏的手指蜷了蜷，上一世他就是受了从前感情的影响。曾无数次想要离开姜望舒，却因为不舍、不甘而导致自己浑浑噩噩横死街头的下场。沉没成本不参与重大决策，这个道理他早该明白。顾宜苏吐出一口气，露出一个笑：“我知道了老师。” 一个人的本性如何也不是他能改变，能够轻易了解。而姜望舒，是他翻了两辈子都没有看懂的书，也是他不再想继续了解的书。次日早上，白尧光推开了病房门，来跟顾宜苏换班。 “你回去休息吧，你的身体本来就虚弱，老师这边我先守着。” 顾宜苏并没有推辞。点了点头后便离开了病房。揉着酸痛的肩膀，他朝着早就定下的酒店走去。手机叮叮当当响个不停，他头痛看着英国医疗研究所发来的邮件，每一项的进度确认和结果展示都要他一一过目。顾宜苏认真回着邮件，但因为疲惫，头脑却越来越浑浊。 ‘滴——’刺耳的车鸣在顾宜苏的耳旁炸开，他猛地抬头，看着朝他疾驰而来的失控货车，他瞬间僵在了原地。上一世死亡前的影像似乎与此刻重叠在一起，他又要死了吗？他的死亡结局是改变不了的吗？他大脑一片空白瞬间失去了所有了行动能力。直到一声惊恐至极的：“小心！” 顾宜苏被狠狠抱在怀里往另一边滚出好几米。手机就这样滚落在一旁后，闪烁了几瞬，彻底黑屏死机。一抬头，他就这样突兀的撞进姜望舒那满是担忧害怕的目光里。姜望舒眼底的惊恐未退，当她在看见顾宜苏站在十字路口的中心，看见那辆因为刹车失灵的货车朝他飞驰而来。几乎是一瞬间，她冲上前去护住顾宜苏。她只有一个想法，顾宜苏不能有事，哪怕是一命换一命。 “宜苏，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姜望舒钳住他的肩膀，着急的上下打量检查顾宜苏身上有没有伤，皱缩的瞳孔此刻还紧绷着。但他被姜望舒死死护在怀里，即使滚落了几圈，他也没有受到什么伤。顾宜苏愣愣的看着姜望舒，他没想到改变自己必死结局的人竟然是姜望舒，明明上一世是她害得他丢掉了性命。姜望舒抿了抿唇，她心底的慌张并没有消散，再次失去顾宜苏的恐惧围绕在心口，她撑着身子扶着顾宜苏就要朝不远处的医院走去。顾宜苏还没有从刚刚的惊恐中抽出神，下意识搭上姜望舒的肩膀，伸手却触及到了一片濡湿。他抬眼一看，手心里竟然满是鲜血！他这才发现，搀扶着他的姜望舒脸色异常苍白。 21 “姜望舒，你怎么了？！”顾宜苏脸色一变， “我没事，你别动，我带你去医院。”姜望舒笑了笑，仿佛在安抚顾宜苏一般。顾宜苏的面色变得难看，他不再估计其他，直接挣脱开她的搀扶。拉过姜望舒，看向她的后背。顾宜苏的瞳孔骤然紧缩，只见她洁白的白裙被鲜血染红，整个后背是绵延的伤，正不断往外流血。他这才知道，刚刚扑开他时，擦肩而过的货车上伸出的钢筋狠狠从她的后背上挂过。但姜望舒却一声不吭。顾宜苏的心仿佛被一团巨大的酸涩击中。 “宜苏，我没事。”姜望舒忙转过身，将背后的伤掩住，她笑得心虚又苍白。顾宜苏心中一痛，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攥在一起，指甲也深深嵌入了掌心。 “你逞什么能？我要你救我了吗？”他咬着牙，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可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他忙低声道：“……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只是不想再欠姜望舒半分…… 姜望舒一愣，顿时杵在原地不知所措。她抿了抿苍白的唇：“我……我做不到看见你死在我面前……” 医院的救护担架很快就过来了。将两人带到医院，检查过后。顾宜苏因为被保护得很好，只有脚腕有轻微的扭伤。但姜望舒却情况不妙，因为巨大的摩擦力，再加上怀中顾宜苏的重量。她的整个背部本就被钢筋划伤，又被地面上散落的石子摩擦，整个背部血肉模糊。等姜望舒背上的伤包扎好，顾宜苏的心情也平复了不少。饩檼琸阜睋甂薛堳蒍趄鰹蜭囱蓴雡傞但他心中的酸涩和后怕依旧未减，在他心口不断盘旋，让他始终触不到实地。看着满身绷带的姜望舒，顾宜苏抿了抿唇：“为什么要救我？要是你的速度再慢点，你也会死在那，你不怕吗？” 姜望舒手上挂着消炎的点滴，她看着面前的顾宜苏，眼底满是眷恋：“你是我的爱人，也是我的家人。” “而且，我不是答应过你要保护你一辈子吗？” 顾宜苏沉默了。爱人？家人？他早就已经不是了。他扯了扯嘴角，但眼底尽是苦涩。 “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我经常被人欺负排挤，是你一直护在我身边，这一护就是二十多年。” 他深吸一口气，满是对从前的回忆。可回忆之所以称之为回忆，那是因为现实已经和从前不一样了。他看着姜望舒，语气中满是遗憾和失望：“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的心就开始变了？” 姜望舒本就苍白的脸色更透明了几分。她嘴唇颤了颤，像是幻想又像是期盼，寻求那个不可能的可能。 “如果我没有去参加那一场邮轮聚会，如果那艘邮轮没有沉没，我也安全回来了，会不会现在的一切都会不一样。” “我们会结婚，会有孩子，会一直幸福。” 姜望舒眼尾通红，可说到和顾宜苏的美好未来时，她还是控制不住扬起了嘴角，但看起来那笑并不幸福，那里面掺杂着酸涩和痛苦。再从她的嘴角她的眼睛里，将整个病房都淹没在那酸涩海里。四目相对。顾宜苏的眼睛里没有姜望舒想象中的，对那虚构未来的向往。他薄唇轻启，缓缓吐出两个字：“不会。” 22 那个结局他经历过，虽然只是姜望舒口中的一半，但也够了。故事的结局也并非像童话里那么完美，甚至惨淡。顾宜苏睫毛颤了颤，忍住眼底酸涩。 “姜望舒，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们结婚了，但结局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美好。”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像是说故事般。 “梦里，我们一直都没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