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紧接着三婶得到眼色,跪在地上哭天抢地,说我残害长辈。 但外面早有我放出去的人,府内他们到底是什么嘴脸外面的人一清二楚。 他们的说辞自然不可信。 这些恶鬼一样的人终于被带走了,我浑身瘫软地坐在地上。 爹,你不在了。 这些人都想吃我! “害怕了?” 我顺着声音猛地抬头,这才发现树上还有个人。 他晃着双腿,嘴里叼着草,整个人吊儿郎当的。 他瞧了我一眼,从树上跳下,如同往常一般,将我从地上背起来。 他戏谑我,“我还以为你会喊你谢哥哥过来帮忙的。” 这是将军府家的独子,沈酌。 我练武练得受不了的时候,他就总笑话我,可是欠得很。 我不喜欢他,但他的确这几天帮了我许多。 丧事是他派了人手过来,今日亲戚上门也是他通风报信。 至于谢除,除了那天他叫我节哀之后,便再也没见过面。 “他不会过来的。” “这亲怕是要退。” 沈酌应话,“你心里倒是清楚,但他不会在这个风口浪尖退。” “你爹是救驾有功,你现在还顶着郡主的名头,现在退婚,他们的丞相府就别想要了?” 他这话说完又沉默了很久才小心翼翼地问我。 “难过吗?你刚来我这儿的时候,可是天天谢哥哥长,谢哥哥短的。” 我只道,“趋利避害而已,人之常情,活在世上,左不过都靠的自己,指望旁人,指望不住的。” 之前我爹并不打算把这一套东西用在我身上。 这些东西他只与他的学生说。 可后来他想明白了,能护得住我一时,护不住我一辈子。 我能明白,不代表我不会难过。 毕竟幼时还是把他当过可以依靠的人去看待的。 我的眼泪无声地落下,沈酌察觉到肩膀已湿。 等我哭够了,才拿帕子将我的眼泪擦干。 “你现在也不算是浪费你爹的良苦用心。” “你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你得挺住,我会在你身边帮你的。” 他把被大伯遣散的仆人都叫了回来。 我的丫鬟迎春和送冬也回到了我身边。 送冬就是那个倒卖我簪子的丫鬟。 见了我,就跪在我面前磕头赎罪。 我却只道,“你要是真想赎罪,就陪我撑起温府。” 大学士府从此不在,现在这里只有温府了。 4 我开始全面接盘我爹留下的东西,尤其是商铺上的事情我必须牢牢攥住。 没有银子,在这个世道寸步难行。 但我又是个女子,虽然学过如何经商,可到底才十三岁,许多人都不服我。 而趁我爹离世的这个节骨眼,他们私底下撬走我一大批能干的伙计。 剩下的都是些蛀虫,看着就让人窝火。 我一个月日夜不休,对了所有的账本。 想造反的,那对不起你就得去官府走一趟。 在外面乱说话的,那我就教教你,乱说话会是个什么下场。 御人之术,我爹教了我不少。 拿捏了人性的弱点,便赢了大半。 而经商之术,是爹亲自教我,我无法偷懒,便将这些学了个十成十。 他们想看我是如何潦倒,那就让你们看看我怎么从这一片困境里杀出。 或许我在经商这块,随了我娘是有些天赋的。 没过几年,每日进我袋子的银两达到旁人想不到的数目,我的铺子甚至开到了江南。 我成为那些小姐们最不喜的铜臭商人。 但她们不知道我手里能让自己站住的筹码越来越多。 我爹是能够从底层步步爬上来坐稳官场的大学士。 她的女儿自然也不是个孬种。 可我万万没想到,我身边的人居然会刺我一刀。 5 离我十七岁还有一个月的时候,许久未出现的谢除突然找上了我。 不过几年不见,感觉他就像是换了副面孔。 身上的气质越发的清冷,眉眼间俱是厉色。 只是我们到底没话说,相对无言最终是我先开的口。 “如果是来退婚的,把退婚书放在这就可以走了。” 他却说,“我这次来不是来退婚的。” 然后说出了这辈子我都想不到的话。 “我和父亲商量过了,看在你爹与我父亲多年相识的份上,我们不打算退婚。” “但正妻之位给不了你,你在外经商,经常在外抛头露面,名声不好,所以只能当我的妾室。” 他神情自若,姿态却高高在上。 我觉得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他说让我当妾,还是以这样施舍的语气。 我突然就想笑,但我这几年我在京城不只是在做生意,对朝廷上的事情知道得也不少。 马上我就想明白了,用手敲着桌子。 “你们所支持的皇子党派缺钱了,就想把主意打在了我的身上?” 我一言命中,谢除那张淡定的脸上一下子就变得非常精彩。 震惊,错愕,难堪,羞耻,汇聚在一起。 最后看向我的目光变成了惊艳。 他也不装了,浑身都松懈下来,仔细分析他以为的利弊。 “你如今的名声,没有哪个王公贵族愿意娶你为正妻的,你头上那个郡主的头衔就是个虚名。” “而我与你虽然算不上情投意合,但好歹也是有幼年的情分在。” “你爹也对我颇为满意,跟在我身边虽然是个妾,也不亏你。” “你要是能帮我顺利完成大业,拿个诰命也不是难事,这是双赢的局面。” 他说得越多,我脸上的冷意便越多一份。 谢除那张面孔逐渐与小时候那个说要护着我一辈子的人区别开。 再逐渐与一年前那些想要把我吃掉的亲戚逐渐重合。 这回子我是真没忍住笑出了声。 我毫不客气地说。 “谢除,你贱不贱啊?看不起我商人的身份,却想从我的袋子里要钱。” “怎么?嫁给你是什么无上的荣耀嘛?我得拿我的全部身家求着你,去给你当这个妾?” “谢除,痴人说梦也不是这么说的。” 下一秒谢除就已经被突然出现的沈酌拎住了衣领。 “垃圾就不该说些垃圾话,还大摇大摆地出现在我家阿玉面前。” 谢除从小只通书文,哪能比得过皮猴子一样还自小耍棍的沈酌,三两下就被踹了出去。 6 “不用谢我,他那股恶心劲我都看不下去了。” 我气顿时顺了,深深吐出一口气。 再看向沈酌时,立即把他夸得天上神仙,地上美玉的,迷得他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前几年边关不是很太平,皇帝命沈父去驻守边疆,沈酌倒是被留在了京城。 我们两个住得又近,倒是天天逮着京城的八卦说来说去。 沈酌警告我,“谢除这人被他爹那个老狐狸教的已经不是什么好鸟了,你离他远点。” 而他要去一趟边关,来回得有两个月,所以嘱咐起来特别碎嘴子。 我脑浆子都快点混了,他才放心离去。 而谢除怎么也想不明白我哪里有拒绝的理由,沈酌离开后,他三番两次借着偶遇与我搭话。 他说得越多,我便骂得越凶。 我是个商人,日常与他们看不上的那些人打交道。 我能骂出来的话,自然是极其难听的。 但也不知道他是抽风了还是怎么的,居然觉得我很有意思。 跟我说让我为妻也行,只要我愿意嫁给他,他爹那边他可以完全搞定。 我烦不胜烦,毫不犹豫地在大庭广众之下,踹了他的命根子。 他痛得像猴子乱跳。 这一踹让他颜面尽失,好一段时间没找我。 但我没想到,谢除见说不动我,居然跑到了皇帝跟前,得了一桩赐婚圣旨。 而且还是下月完婚! 圣旨送到我手上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在颤抖。 不是被气的,而是被人背叛的心凉。 我从我爹那接手的不只是那些商业铺子,还有我爹安插在朝廷中的眼线。 谢家自然也有,所以谢除要去求赐婚这件事情,我不可能不知道。 那么我不知道的原因只有一个,消息断了。 “送冬,你说这条线到底断在哪了。” 送冬知道,如果我手里没有充足的证据,我是不会找上她的。 于是她立马慌乱地跪在地上,紧接着泣不成声。 “对不起,小姐,我不是有心的,但是没有谢公子,阿牛就真的要死了啊!” 我闭了闭眼,觉得胸口实在是堵得很。 阿牛是她喜欢的男人,但这个男人喜欢去赌。 当年她偷了簪子,不也就是为了给那个男人还赌债吗? 而我劝她不要痴迷这人,让她和这男人断了,可她竟然阴奉阳违,一直到现在。 不想留了个后患,被谢除这人钻了空子。 送冬在我面前额头都磕出了血。 “我只是应着谢公子的要求,把谢府的眼线给撤了,可我不知道他居然会去求赐婚啊!” 她好像是要真心悔过,我愿意再给她最后一次机会,于是我甩给她一把匕首。 “亲手杀了阿牛,或者我亲手杀你,你选一个。” 送冬错愕地看着我,张开的嘴久久合不上。 可送冬最后什么也没选,而是选择了那个阿牛一起逃跑,想逃离京城。 我站在城墙上,看着他们携手逃跑。 下一秒我拉起弓箭,一箭同时射穿了他们两个的心脏。 爹,这是我第一次解决我亲近的人。 但为什么心口疼的人是我。 7 赐婚是件麻烦的事情,我要是不结,这就是抗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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