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碰上周林箫从洗手间回来了。 叶旻嘉赶紧跟周林箫解释说他刚刚自作主张加了一小时,周林箫语气无所谓:“没事儿啊,那咱们就再坐一个小时吧,反正王思辰一时半会也出不来。” 叶旻嘉不解:“他咋了?” “酒喝多了,拉肚子。” “啊?他没事儿吧?”叶旻嘉嘴角抽抽,“应该没喝醉吧,别到时候一不小心栽坑里去了。” 叶旻嘉立刻掏出手机,给王思辰发去问候的消息。 好消息,王思辰是秒回,应该还没掉进坑里,坏消息,王思辰说自己头有点晕,如果真的掉坑里了,可能待会儿需要他们几个男的去男厕所捞他上来。 叶旻嘉顿时觉得自己的手机都不干净了,叹了口气:“我真服了这二逼了。” 王思辰目前身体情况不明,随时有掉坑里的风险,这个时候谁先走都不合适,没办法,柏江忻只好重新坐回沙发。 周林箫冲大家说:“那我们再玩一会儿?” 柏江忻淡声拒绝:“你们玩吧。” 向笛也说:“我也不玩了,我好像也有点头晕了,想休息一下。” 刚刚专注力都在游戏上,还没什么头晕的感觉,反而挺兴奋的,现在冷静了下来,头晕的感觉才后知后觉地上来。 他们一共就五个人,有两个人都不想玩了,剩下的三个人也没什么好玩的,反正已经玩了一下午,酒也没少喝,于是干脆就趁着这一个小时,在包间里好好放松一下算了。 包间里一时陷入安静,玩手机的玩手机,休息的休息,为了不浪费续的这一小时,叶旻嘉打算再去点两首歌唱,他一个人唱没意思,非拉着周林箫陪他一起。 向笛靠在梁芊芊身肩膀上,一脸颓丧地还在想刚刚的事。 柏江忻冷静地听着她在心里无比悔恨,完全不想同情她,顺便掏出手机,查了一下刚刚她说的话。 不查不知道,一查不得了,柏江忻直接把手机拿远了一米。 查我学历,谐音插|我|穴|里。 …… 向、笛。 那种被性骚扰了却状告无门的无力感再次涌现,柏江忻捂额,太阳穴上的青筋随着呼吸突突乱跳,他磨着牙齿,在心里生气又无奈地叫了一声向笛的名字。 思想净化教育对她来说都已经没用了,这只土拨鼠已经不是用欠教育三个字就可以形容的程度。 到底是深受过多少黄色思想的荼毒,才能长出这么一颗脑子来? 明知道肯定不是什么正经词,所以他到底为什么要犯那个贱去搜? 柏江忻耳根发烫,不知道是被她气的还是被吓的,冷厉的目光中裹着几分想咬死她的羞愤,隔着包间茶几的距离狠狠瞪了她一眼。 偏偏始作俑者毫无知觉,晕乎乎地靠在闺蜜的肩膀上,还在那儿自怨自怜。 怜着怜着,她开始埋怨自己。 她突然扁起了嘴,酒精驱使下,眼睛和鼻子竟然一酸,湿了。 而被她靠着的梁芊芊毫无知觉,正在欣赏叶旻嘉和周林箫的合唱。 突然又尝到了暗恋的苦,没有人注意到,也没人给她递纸巾,向笛顿时觉得更委屈了,眼泪啪嗒一下顺着小巧的鼻尖掉在嘴上,她伸出舌头舔了舔,突然又念起了某首文艺的诗。 柏江忻:“……” 他愣住,顿时陷入无言,一方面是为她那没有预告的几滴眼泪而感到一丝好笑,一面又是为她而无奈。 明明刚刚还对她的心无遮拦的话而羞愤恼怒,而这一秒,他又觉得跟她生气,除了让他自己气闷外,实在没什么意义。 算了,跟一个有色心没色胆的人生什么气,不是早就知道她是这个德性了吗? 没有人发现她悄悄哭了,而她的心声也逐渐变弱,柏江忻内心挣扎了几分钟,最终还是认命地叹了口气。 毕竟也是因为他,管一管吧。 他从茶几上抽了两张纸巾,刚打算递给她,忽然听见梁芊芊小声惊呼:“妈呀,睡着了可还行。” 柏江忻收回纸巾。 他说怎么没动静了,原来是睡着了。 发现向笛睡着了后,梁芊芊跟还在唱歌的叶旻嘉和周林箫说:“别唱了,向笛睡着了。” 叶旻嘉放下话筒,语气有些好笑:“这么吵都能睡着?” 周林箫说:“估计玩了一下午玩累了,再加上又喝了果酒吧。” 梁芊芊小心翼翼地将向笛的头从自己肩上扶起来,然后将她放躺在一边。 向笛睡着了,歌肯定是唱不成了,活动了一下发酸的肩膀,梁芊芊说:“让她睡吧,我出去活动一下。” “那我也下楼走走吧。”叶旻嘉问周林箫,“走吗?” 周林箫语气犹豫:“可是让向笛一个人睡在这里,好像不太安全。” “我留在这儿吧。” 柏江忻突然出声。 三个人同时看来,他又补充:“你们要是想下去走走就去吧。” 言外之意就是他可以陪着向笛。 叶旻嘉和梁芊芊对视一眼,当然没意见。 两个人正想着怎么把周林箫这个电灯泡给一起劝走,结果这电灯泡压根不用劝,非常自觉,直接爽快地说:“那向笛就交给你了。” - 包间里只剩下了两个人,向笛躺在一边的沙发上兀自睡得香,柏江忻隔着一张茶几,安静地望着她睡着的样子。 包间内的氛围灯变换着各种颜色,自从和向笛产生了链接后,他还是第一次,在如此安静的环境下观察她的长相。 很乖巧白净的长相,杏眼圆眸,鹅蛋小脸,睡着的时候嘴会微微张开,露出一点点的上牙齿面。 没有任何攻击性的一张脸,谁都很难想到,这副乖巧的长相下,竟然是这样的一具灵魂。 柏江忻都不知道该用多少个形容词,才能完整地形容出她如此精彩的内心,有时候很安静,有时候又很聒噪,有时候很好色,有时候却又很单纯,猥琐、吵闹、又喜欢意淫,却也活泼、可爱,同时又生动万分。 她也会有阴暗的一面,但这些阴暗,又远远不及她阳光的那一面。 因为她外在温吞文静的性格,不会有人忍心讨厌她,可也正是因为这种没有棱角的性格,她同时也很难让人记住。 在和向笛意外产生链接,得知她的心声前,柏江忻确实从没在意过她,也从没想到过她会喜欢他。 如果不是那个意外的发生,或许高中一毕业,他们就真的这样分道扬镳了,他大概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她也一辈子都不会让他知道。 柏江忻一开始确实不能接受被这样一个叽叽喳喳、又同时对他有非分之想的人闯入到只有自己的内心精神世界,他那时一心只想着赶紧让这种链接消失,因为她的喜欢对他来说是个麻烦,她的爱慕对他来说是种负担,他给不了她任何回应,她也注定会失望。 可渐而渐之,在她潜移默化的影响下,他又觉得不是不能接受。 被一个人没有保留的喜欢,其实也并不是一件多麻烦的事,哪怕这个人对自己有非分之想,也不是不能理解。 从一开始的浑身不适,到现在他开始说服自己,她是因为喜欢他,才会对他有那种想法。 柏江忻开始觉得,还好那个意外发生了,还好他知道了。 可他知道了以后呢?他们以后要如何? 继续维持现状吗?还是尝试着交往吗? 柏江忻是第一次,所以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向笛给予他的这份情感。 人类的情感实在太复杂,他愿意和世间万物建立链接,他养过猫,也救助过很多流浪的猫狗,却唯独不愿意与人有太多牵扯,他宁愿一整天待着什么都不做,也不想去应付那些所谓的人和他们的情感。 在人跟人的羁绊中,情感都是需要用心去维护的,但柏江忻不想,当和某个人的羁绊让他觉得烦恼和不适时,他的大脑会立刻启动某种保护机制,为自己的心围上一堵厚厚的墙,他不会去沟通和面对,而是迅速地将自己从这段关系中抽离,避免被情感纠葛所困扰,避免受伤。 当年母亲选择离开他,他果断抽离掉了对母亲的依恋,父亲疏远他,他迅速独立起来,不再需要父亲的关心。 他已经习惯了疏离人群的生活方式,他习惯沉溺在只有自己的精神世界中,疲于去应付那些乱七八糟的社交关系。 基因里自带的这个所谓的遗传病,看似神奇,可对柏江忻来说根本就是种负担,他对别人的世界根本不感兴趣,他压根就不想去了解那些人的内心。 亲人、朋友,他都不想要太多,那些虚伪的爱和关心他都不需要,他只会觉得烦,他也只愿意接纳值得他去爱的人。 向笛喜欢他,他知道,可他只想待在原地,等着她来靠近。 因为这样才能确保他是可以掌控她的,这样才能确保他不会在将来某天因她而受伤。 可向笛的喜欢实在太炙热了,炙热到他的心也跟着发烫,一次两次,三次四次,他是人,他招架不住,因而她每次的胆怯和退缩,才让他觉得无奈和生气。 他渐渐已经没有了耐心,不想再浪费时间等她来靠近,可一听到她在心里骂自己不争气,甚至还因为自己的胆小而掉了一颗眼泪,他又突然理解了她。 他害怕主动的代价,她又何尝不是? 他生气她的胆小,可他又何尝不是? 柏江忻静静地看着她睡着的样子。 平生第一次,他那双总是淡漠空泛的眼睛里,对一个人露出了手足无措的情感。 他该拿她怎么办? 他该拿这道突然闯进他内心精神世界的阳光怎么办? 她会理解他吗?理解他已经等不及了,理解他很希望能被她再热烈一点的喜欢,理解他的犹豫和被动,理解他其实比她还胆小一万倍。 - 向笛悠悠转醒。 她睡的时间不长,因此脑子还不是很混沌,记得这里是在KTV,果酒的后劲来得比较慢,她后知后觉地睡着了。 包间里非常安静,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不在了,她看了一圈,目光忽然顿在某处。 其他人不知道去哪儿了,但柏江忻还在。 他就坐在茶几的另一边,氛围灯照在他黑色的冲锋衣外套上,双腿垂直搭在沙发边沿,微微分开,双手抱胸,仰头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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