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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然后一通绞杀。 我一开始还觉得自己能够凭着耶朗古战法精妙的手段拿倒对方,然而越战越心惊,发现他的拳脚铺天盖地,根本无法抵御。 几个回合之后,这胖子一把推倒了我,然后陡然腾空,用庞大的身子,朝我重重砸落而来。 砰! 第五章 地位的变化 对方腾空而起,想凭着沉重的身躯将我给压扁,而在这个时候,我也终于使出了绝招来。 小红。 聚血蛊小红,在悄无声息的时候,就被我释放了出来,紧接着我往旁边一滚,让开了那一块地方来,而荆胖则重重地砸落在了小红的身上。 聚血蛊的独特性在于它能够让宿主唤醒十八次古代记忆,而并非其毒性。 但这并不能否认它是一条拥有剧毒的蛊虫。 当十八根触须伸入荆胖的身体里面时,那家伙浑身一阵颤抖,却是根本就爬不起来了。 这其中的原因十分复杂,然而在旁人看来,一开始大占上风的荆胖在腾空而起,往下砸落的时候,突然间就败了。 这事儿实在是有些太过于蹊跷,以至于大家都以为他是在耍诈。 他等待着我上前,然后再施展手段。 然而并没有,我在他趴倒的不远处站着,而荆胖则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动静。 这时旁边的人方才知晓了我与他之间战斗的结果,纷纷上前,朝着那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荆胖大声喊道:“荆胖,荆胖,你怎么啦,起来啊,起来战斗!” “荆胖,荆胖!” “荆胖……” 声声叫喊,并不能够唤醒被小红麻醉了的荆胖,与他熟悉的人顿时就慌了,赶忙跑到跟前来,将荆胖扶起,而小红这个时候也悄无声息地躲入了荆胖的皮肉褶皱里去。 它本来就不大,如果将身子全部缩小起来,也就一条小虫一般。 那几人有的去摸荆胖的鼻息,有的看脉搏,还有的听心跳,一阵忙乎,这才发现那家伙还活着,只不过就跟睡着了一般。 一个光头男子从地上猛然蹿了起来,怒气冲冲地瞪着我,大声吼道:“你对他到底做了什么?” 有着小红这张底牌,我显得十分淡定,平静地笑道:“临湖一族的比斗,不是不计生死么?” 光头男子捏着拳头,脸涨红,说你到底用了什么妖法? 我冷冷说道:“此人对我不敬,又扬言要杀我,既然如此,那么我对他做了什么,应该都不过分吧?” 他死死瞪着我,过了好一会儿,伸出手指来,指着我的鼻子说道:“你等着。”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就离开了去。 他跑向了村子里,而小将诺则赶到了我的跟前来,一脸紧张地说道:“客人,荆胖到底怎么了?他人虽然张扬跋扈,不过却是临湖一族的好猎手,勤勤恳恳,每一次打猎的时候,总是背负最多的辎重,你可不能杀了他啊!” 是个老实人?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会突然向我发难,还挑衅我呢? 我心中一转,立刻想起来,我与他往日无仇近日无冤,他之所以如此,恐怕也是受人指使吧? 至于指使的那个人是谁,这个啊…… 我心中有了几分想法,微笑着说道:“你放心,人没死,我只不过是对他下了点儿药,顶多难受一阵子,吃个教训罢了。” 下药? 小将诺双眼圆睁,正待发问,这个时候围观的人群一阵肃静,有人从那边挤了进来,我抬头一看,却正是洛小北此番前来投靠的大腿蒯梦云。 这人与他成年同族不同的,是他并没有留着浓密的络腮胡,而是将两腮的胡子刮着铁青,深凹的眼睛里面有着一种冷静的光芒。 他整个人也显得十分干净,有着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蒯梦云在族群之中,十分受人尊敬,他走过来的时候,人群自动散开,而他则一脸铁青地走到了我的跟前来,瞧见被人扶着却一动也没有动的荆胖,他的目光凝聚在了我的身上来。 他就这般冷冷地看着我,过了许久,方才开口说道:“怎么回事?” 我没有长篇大论地解释,而是简单说道:“他要跟我比斗,我答应了,他输了。” 蒯梦云皱着眉头说道:“那他现在,怎么回事?” 我依旧很简单地回答:“被我下药了,睡一觉就会好的。” 他愣了一下,说道:“你会下药?” 我点头,说对。 他又问,说会治病不?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如果不是疑难杂症的话,普通的病症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的确,镇压山峦十二法门里面,并不是一本纯粹的修行法典,里面涉及到许多方面的内容,包括蛊药、苗药以及祈福之类的东西,我后来又在茶荏巴错里获得陆左传授的《正统巫藏-携自然论述巫蛊上经》和《正统巫藏-携自然论述巫力上经》,对于巫蛊之道的理解更加透彻。 我这么多时间来,并不仅仅都在修行,加深对于巫蛊之术的理解,也是自我修行的一部分。 蒯梦云的脸色骤变,从冰冷到喜笑颜开,一秒钟都不到。 紧接着他伸出手来,对我说道:“族中有位长老患了病症,寻常手段治不好,放过了血也不行,我们派人去华族请医师了,但来往一趟需要一个月,只怕长老熬不到那个时间,你若是懂,不如跟我去瞧一眼?” 我没有犹豫,点头说道:“行,没问题。” 蒯梦云拉着我就要走,而我并没有依他,而是走到了荆胖的跟前来,伸手在他的胸口挤压两下,不动声色地将小红给接回来,然后吩咐周围道:“让他睡一觉,天黑之前,应该就会醒过来的。” 小红只是给他麻醉了一下,并没有给他种上什么毒,不过他今天丢了大脸,也算是一个教训。 至于蒯梦云这边,我肯定是不会推辞。 因为我感觉自己虽然打败了荆胖,却未必获得这些人的尊重,但如果我能够治好一个重症病人的话,在这儿的地位必然就会天翻地覆。 毕竟一个优秀的医生,在哪儿都会收到人尊重。 因为每个人,都会生病。 一刻钟之后,我出现在了一个老人的病床前。 床上躺着一个岁数很大的老头儿,他的双眼半闭着,眼角处有堆积的白色眼屎,而气息一会儿轻、一会儿重,仿佛风烛残年的样子。 蒯梦云给我介绍道:“松长老一向都身强体健,并没有任何问题,而在半个月前,突然间就垮了,迅速地衰老下去;我们想尽了办法都没有用,现在只能等着前往华族部落的医师过来了,不过松长老未必能够熬得到。松长老是临湖一族的五大长老之一,深受所有族人爱戴,请你一定帮忙……” 我点头,说你放心,我一定尽力而为,不过让我先瞧一下吧? 蒯梦云让开,而我走到了床前来,伸出手,在他枯瘦如柴的手腕上搭了一下,感受着他的脉象。 大致查了一下,我感觉并无异常,又观察了一下他的眼睛和舌苔,除了有浓重口臭之外,并无其他的异常。 无病而弱,怎么会这样? 我陷入了沉思,想着倘若想着跟蒯梦云说我看不出来,他会不会把我给捅死? 这般想着,我又耐心地观察着床上的这个老人,突然间,我瞧到了他浑浊的眼睛之中,有一种古怪的光芒…… 我心中一动,回过头来,对蒯梦云说道:“他发病之前,有没有下水过?” 蒯梦云不知,拉来旁人询问,那人说道:“松长老掌管村中后勤,病发之前,曾经组织人手,乘船进入湖水深处打渔,的确有下过水。” 我猛然一捏拳,兴奋地说道:“这就对了。” 蒯梦云眼睛一亮,说有结果么? 我点头,说对,差不多了,对了,你们这儿有没有什么药材? 旁边那人应对,说了一些,我听到,知道跟我们那儿的差不多,中药名字都一样,于是毫不犹豫地就开了一个补气血的方子,让他们去煮熬,而我这边则让众人回避。 蒯梦云犹豫了一下,还是带着人离开了。 他一走,我立刻用布遮住了老人的眼睛,然后唤出了小红来。 这老人身上的病,其实是一种寄生虫引起的,这种虫宛如蚯蚓沙虫一般,不过却十分细小,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寄生到了老人的身体里,特别是头部盘踞,所以才使得他迅速衰老,并且一直昏迷。 我让小红将这些沙虫给吸出来,然后给他疏离了一下经脉,最后叫人把煮熬的药汤给他服下。 一切弄完之后,那长老却是醒了过来,虽然虚弱,但已经有了意识。 对于我的手段,蒯梦云赞叹不已,对我大肆赞扬,还给予了我天翻地覆的待遇,把我的房间从那窝棚区,搬到了村子的大屋,也就是洛小北的隔壁。 不但如此,他还将临水一族的重要人物都介绍给我知晓,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 我为了立足,当下也是努力,将村子里十几个生病的临水族人都给瞧了一番,然后根据当下的条件开药治疗。 有发高烧和严重感冒的,我甚至直接拿出乾坤囊中的抗生素出来,效果惊人。 到了晚上,洛小北起来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一件神奇的事情。 她的下人,变成了人人敬重的陆神医。 第六章 活人祭祀 当我给一个吃坏了肚子的村民开了一剂泻立停的时候,洛小北气势汹汹地跑到了临水一族提供给我的临时诊所里来。 这村民是最后一位,我将他送走之后,周遭无人,而洛小北立刻冲我喊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坐在台子后面的坐榻下,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然后说道:“你说什么?” 洛小北盯着我,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哦”了一声,然后说道:“没有啊,你姐夫找到我,问我会不会看病,我说会啊,他就让我帮忙给一位长老治病,凑巧我会,于是随手治了;他们又找出了一堆病人来,我闲着无事,就帮忙看看咯。怎么,你有意见?” 洛小北眯着眼睛,说你哪儿来的这么多药? 我耸了耸肩膀,说我虽然是一个下人,不过好歹也有自己的**,你说是吧? 珞小北心中急躁,一个箭步冲到我的跟前,伸手朝着我的腰间摸来,我哪里能够让她得逞,微微避开,然后挥手,将她的手给打开了去。 洛小北不服,还想再次上来,而这个时候那小将诺面带喜色地匆匆跑进屋子里来,瞧见洛小北和我动手,慌忙喊道:“洛姑娘,洛姑娘,这可使不得呢,别动手啊,伤了陆神医可怎么好呢?” 陆神医? 洛小北听到这称呼,气得鼻子直皱,说一天不见,你爬得可够快的啊? 我耸了耸肩膀,没有理会她,而是问小将诺,说什么事? 小将诺先是谨慎地看了洛小北一眼,然后才说道:“陆神医,族长听了你的事情,想要见见你,便吩咐了晚宴,请你一刻钟之后,务必到大殿那边去用餐。” 我点头,说都有谁呢? 小将诺说道:“包括醒过来的松长老在内,族内的五大长老都会出席,另外几支狩猎队的首领也都会参加,还有族内的几个重要负责人。” 珞小北听闻,秀眉一竖,瞪眼说道:“没叫我么?” 小将诺愣了一下,低着头说道:“呃,这个倒是没有说起,要不然我再去问问……” 洛小北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而我瞧见洛小北一副满脸醋意的样子,忍不住好笑,对小将诺说道:“好的,你回去禀告上面,说我一定准时参加。” 小将诺连忙点头,说好,您一定要过来啊,我听钊美姨娘说,宴席有酒呢…… 说到酒,他下意识地就舔了一下舌头,仿佛很回味的样子。 我呵呵一笑,说好的,一定。 小将诺应声离去,而洛小北一屁股坐在了我的对面,气呼呼地说道:“你现在得意了,一下子就成了临水一族的红人了,还有资格参加最高待遇的宴席,很得意是吧?” 我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洛小北指着我,说还说没有?瞧你眉毛往上翘,眼睛都往天上看了,指定是心里美极了吧? 我知道洛小北这是小女孩儿心态,对我地位的变化有些吃味,也不恼,而是跟她解释道:“小北,蒯梦云在临水一族里面地位颇高,是狩猎队的首领之一,你抱住他的大腿,的确不用担心什么;不过你想过没有,如果你这一次去的地方太过于危险,甚至产生大量的伤亡,会怎样?” 我突然间提起这个话题,洛小北有些惊诧,想了一下,方才回答:“应该会止步吧,不过那又如何,我一个人过去,也没有问题。” 我点头,说你身手高强,自然没有问题,不过如果有熟悉森林的当地土著在旁,事情应该会好很多吧? 她说对,然后呢? 我盯着她,平静地说道:“然后就是,一个护卫首领梦中情人的妹妹,永远都不如一个能够治病救人、救死扶伤的医生来得重要,这就是生活。有我在,派遣队的实力只会更强,决心更坚定,而这些对于你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听我说完这些,洛小北愣了好一会儿,方才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说服了我。” 我没有就此得意,而是适时闭上了嘴。 洛小北仔细品味了一会儿这话语,又直勾勾地打量了我好一会儿,方才说道:“陆言,你一次又一次地让我刮目相看,告诉我,除了御兽、放蛊、治病,以及某种纳须弥于芥子的法器之外,你还有什么让我惊奇的本事?” 我耸了耸肩膀,说生活的每一刻都是不同的精彩,等待着你去发现,而我也是如此。 珞小北突然笑了,说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间感觉你跟你堂哥陆左,有那么一丝相像了。 这,算是恭维么? 我站起了身来,对她说道:“好了,我要去赴宴了,不知道会不会涉及到陪你狩猎的事情,不过我会努力帮你争取的;而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凯旋回来的消息吧。” 我缓步走出了屋子,门口自有侍女等待,将我引导至宴席的举办地点。 此刻天色已暮,华灯初上,望着这个充满着古韵的村庄,我的心中,颇多感慨。 从昨夜进入时一个只能睡窝棚的下人,看这洛小北被引入好房子里去攀谈叙旧,到现在成为了临水一族的座上宾,即便是珞小北都没有资格去赴的宴席,我只用了一天时间就完成了逆袭。 对于这一切,我并没有感到骄傲,而是越发地明白了知识的重要性。 还有一点,那就是感恩。 没有陆左传授给我的苗蛊绝学,没有虫虫给我的乾坤囊,我此刻想必还蹲在那个狭窄的窝棚里,被洛小北瞧不起。 一路走,来到灯火辉煌处,走入大厅的时候,我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宠辱不惊,方显男儿本色。 我缓步走入了宴席,比约定的时间早了一点儿,瞧见宴厅之中人已经来了大半,而蒯梦云瞧见我被人引入,连忙站起身,过来迎我。 不但是他,其余重要人物也都纷纷起身,朝着我遥遥拱手。 小将诺跟我说过,临水一族崇尚武力,以强者为尊,不过在我这里倒是变了模样,大家对我都客客气气的,毕竟无人不生病,就如同松长老那般体格健壮、一生无病无灾之人,一不小心就垮下去了,谁都说不准。 为了那个不确定的将来,结交一位手艺不错的医师,还真的是一件很有必要的事情。 我与众人客气作揖,而蒯梦云则拉着我的手,把我引到了主桌的左侧一桌坐下。 这宴席遵循古礼,正中间是族长的位置,然后左右两侧分布桌子,每人一桌独坐,按照身份地位递推,我虽然不知道这儿的规矩,却也知道那主桌的左侧第一位,应该是相当尊崇的,慌忙推让,说使不得,使不得,这么多的长辈在此,我如何能坐那儿?敬陪末座便好了! 蒯梦云不容置疑地把我按在了那榻前,说道:“这事儿以后都可以,今天不行——今天是族长亲自指定的,说你救了松长老,这是大功,就得有这份礼遇。” 我依旧不肯,这时旁人纷纷出言劝解,我推辞不过,只有做足了姿态,方才答应坐下。 没一会儿,人便纷纷来齐,就连那大病初愈的松长老也被人搀扶着过来,坐在了我的对面,也就是主位右边的第一席。 他的精神依旧有些欠佳,不过比起昏迷来说,却是好了许多,冲着我微微躬身,表达感激。 我不敢凭功而傲,慌忙欠身让礼。 一番波折,这时一声钟鸣磬响,丝竹之声响起,却有一个衣着华贵的老妇人,被四名漂亮的侍女搀扶下,从后面走到了主位上来。 这老妇人一出现,所有人直起了腰杆,待她一入座,众人皆朝她躬身,问安道:“见过妈妈。” 呃…… 这位就是族长么,怎么大家都叫她“妈妈”? 我心中疑惑,不过很快就想起小将诺跟我讲起的习俗,说这儿的部族都没有父母,两岁之后就聚在一起教养,最后会以族长为父母。 这习俗,当真是让人有些蛋疼。 我心中吐槽,却不得不恭谨地躬身,那老妇人年纪挺大的,一脸老人斑,又有些肥胖,不过也显得面容慈祥,她环视一周,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来,微笑着问道:“你就是救了松的医生?” 我直起身来,躬身答是。 老妇人似乎对我颇为感兴趣,又问了我几个问题,我都规规矩矩地回答妥当。 她显得十分高兴,双手放在案子上,大声说道:“我临水一族得了医术如此高超的医师,险些死去的松长老又恢复了神志,如此幸运的好事儿,定是上天眷顾,饮宴之前,需得祭祀——来人,找两个干净的猎物来,我们血祭上苍!” 听到这话,众人欢欣雀跃,唯独我一人不知道到底要发生什么,只感觉那乐声变得有些凝重,让人心头发堵。 几分钟之后,血祭的物品被拉了上来,却是一男一女,两个人。 这两人被剥得干净,给捆住了手脚,摆放在了宴厅正中的石坛上,瞧那架势,应该是用活人来祭祀。 我吓了一大跳,再仔细一看,却见那个女子,居然就是早上伺候我洗漱的侍女安。 第七章 虎口夺食 我弄不清楚这血祭到底是怎么回事,是给人放点儿血呢,还是以前古时候拿人来当做祭品,宰杀祭天。 这是人家最重要的习俗,我初来乍到,也不敢多言,只是在旁边看着。 安就像一个受寒的鹌鹑,将小小的身子缩得紧紧的,被人推到了那个石台上面来,目光怯怯地四处打量着,很快,她在一大堆人里面,找到了我。 我们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对撞到了一起。 我发现她的目光悲伤、恐惧、麻木交织在了一起,最后变成了恳求。 就好像是笼子里面的小兔子,瞧见同伴被人拎着耳朵买走,然后露出来的那种楚楚动人的可怜。 我看了一眼,就感觉受不了了。 我真的想救她,然而却又不知道自己说话管不管用,毕竟人家给我脸,我这就是脸,人家不给我脸,我这个就是屁股。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五大长老之中唯一一个女性站了出来。 她头上插着彩色的羽毛,脸上还抹着油彩,在石台跟前,跳起了大神一般的舞步,几分钟之后,她突然操起了旁边的一个石锤来,朝着安旁边的那个男人脑袋上重重砸了下去。 她这砸,是真砸,突如其来,大锤抡着,砰砰砰…… 第一下,那个男人就直接栽倒在了地上,然而她毫不犹豫,瘦小的身子里迸发出了巨大的力量来,一下两下,砸得鲜血飙射、脑浆横流,充斥在了整个石台之中。 周围那些临湖一族的高层都疯狂地伸出双手,不断的晃动着,口中大声吼着几句简单的音节。 仿佛是在祭祀,不过这种古怪的气氛让我有些无语,而那个少女安则被这位长老的凶悍吓得浑身发抖,突然间像一头小鹿似的,一下子就跳下了那石台,然后朝着我的这边跑了过来。 因为有些突然,一开始没有人注意。 等到旁边的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安已经冲到了我的身边,跪倒在了我的面前,然后使劲儿拉着我的衣袖,可怜巴巴地望着我,眼睛里面全部都是豆大的眼泪。 她也没有说话,就这般可怜兮兮地望着我。 旁边的长老自仗身份,没有上前,而蒯梦云则箭步上来,厉声喝道:“你这孽畜,还不赶紧过去,等待祭祀?” 他伸手过来抓安,而这少女则一动也不动,就这般紧紧地抓着我的衣袖。 等等…… 就在蒯梦云拽着安的头发时,我终于忍耐不住了。 活人祭祀这种血腥的陋俗,是我根本无法忍受的,更何况是将一个如花似玉、青春年少的小姑娘给活生生地砸死。 她倘若是一个什么恶人,我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然而在我看来,安根本就是一只无辜的小白羔羊。 她身上没有任何罪过,如何就要奔赴死亡了呢? 不行! 我拦住了蒯梦云,然后朝着坐在正中的族长拱手说道:“族长,我有一请求,不知道当不当讲?” 那老妇人慈祥地笑道:“你是松长老的救命恩人,有什么事情,尽管说便是了。” 我指着蜷缩在我身下、宛如鹌鹑一般的安,说道:“我与她有缘,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把她交给我来处置?” 没有等族长发话,蒯梦云有些不悦地说道:“陆神医,你倘若是喜欢女色的话,我回头帮你安排几个成熟的女子,这个已经被选做了祭品,就不要强求了。” 他使劲儿一拽,然而我却坚定地抓住了安冰冷的手。 我认真地盯着族长的眼睛。 她没有说话。 大概过了十几秒钟,对于我来说,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突然间她笑了,咧着没牙的嘴,笑道:“什么也难买心头好,既然你喜欢,送你便是了——钊美,把这女子带回去,洗干净了,换套衣服,回头送我们的陆神医房间里面去。” 听到这话儿,我的心中一松,朝着族长躬身说道:“多谢您的慈悲和慷慨。” 早晨那中年妇人走了上来,将少女安带了下去,然而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没过一会儿,又有一个被剥干净的女子给押了上来。 这回没有等我有任何疑问,那女长老就抡起石锤,将她的脑袋砸成了碎西瓜。 虽然安幸免于难,但最终还是有人逃不过死亡。 祭祀过后,立刻有侍女踩着鼓点,将菜送了上来,与之前在食堂那儿的饭菜不同,端到席面上的显得精致许多,而且还有米饭和酒。 酒是一种酿酒,有些发黄,像是绍兴黄酒,品质算不上好。 不过即便如此,那些家伙似乎对于酒这东西十分爱好,没有等食物上完,立刻就端起了酒杯来,朝着当中的族长敬酒。 族长瞧见这些人的眼珠子都要掉进酒里,也没有再多规矩,挥了挥手,说今天高兴,酒管够,别发疯就行。 这一句话引来了无数欢呼,众人没有再拘束,纷纷倒酒,开始相互敬起来,场面一时热烈。 没人理会石台上面的死者。 酒过三巡,族长突然问起了蒯梦云,说对了,你明日出发,前往蝴蝶谷? 蒯梦云站起身来应答,说是。 族长又问了几句,突然转到了我这边来,问我道:“我听说陆神医你也要跟着一起去?” 我有样学样,如蒯梦云一般站起来,说是。 族长挥了挥手,说道:“蝴蝶谷那般危险,一不小心就葬命其间,你如何能够去?不如留在村中,最是安全不过。” 我没有答应,而是说道:“人无磨难,难以成长,我还是希望锻炼一下自己。” 族长再三劝说,我依旧固执己见,她没有办法,只有叫来了一个叫做荆可的男子,指着他说道:“这个是我临湖一族年轻一辈里面,除了梦云之外,最厉害的高手,便让他陪着你一起,保护你的安全吧,请千万不要拒绝。”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当下只有答应。 其实我已经感觉到有一些压力了。 自从我施展出这一身手艺来之后,临湖一族对我越发热切,而在这热切的背后,则有一丝占为己有的意思,然而我又不可能留在这里,给他们当一个赤脚医生。 再说了,我乾坤囊里面带的药物有限,用完了,恐怕本事就少了一半。 酒宴依旧在继续,尽管因为我几次拒绝族长的提议而显得有些冷场,不过因为酒精的缘故,很快又热切了起来,这帮人一开始的时候还挺矜持的,喝了酒之后,情绪高涨,纷纷与我敬酒邀杯。 一席酒吃到了深夜,好多人都醉倒了,反倒是我心事重重,并没有吃到多,族长一离开之后,我也跟着告退。 蒯梦云送我,路上的时候,他语重心长地对我说道:“你知道么,这么多年了,你是第一个拒绝族长的人。” 我一愣,说啊,怎么了? 他沉声说道:“你知道以前拒绝族长的人,现在都在哪儿么?” 我其实知道答案,不过还是选择装傻,说啊,在哪儿? 蒯梦云指着湖边的方向,对我说道:“都在湖里喂鱼呢。” 我沉默了一会儿,方才问道:“你的意思是,不要随意触怒族长?” 他语重心长地对我说道:“你是小北带来的人,也认识飞雨,我不想你有事,所以才这么跟你说的,你知道么?” 我点头,说多谢蒯哥的照顾。 他送我到门口,并没有进来,而是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说道:“好好享受这样的夜色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蒯梦云离开之后,我方才想起了来,这房间里可还有一个小姑娘等着我呢。 瞧他刚才的那坏笑,我止不住心中狂跳,呸了一口,说老子心中已经有虫虫了,这世间任何女人,对于我来说,都是异性。 我调整心情,走入了安置的临时医馆里,结果刚刚一进门,洛小北就蹿了过来,冲着我喊道:“嘿!” 我吓了一跳,说你怎么在这里呢? 洛小北指着里面的房间,说是不是怪我在这里耽搁了你的好事? 我说人已经送过来了吗? 洛小北点头,说对,你混得不错啊,第二天就有人往你房间里面送女人了,这面子,啧啧啧…… 我瞧了一眼外面,然后把门给关起来,低声说道:“你知道里面那女孩的来历么?” 洛小北嗤之以鼻,说还不是你瞧见人家小姑娘有几分姿色,起了不轨之心?不过我说你也真是的,那女孩儿也就十三四岁,你也真下得了嘴。 我无语,低声说道:“她是我从鬼门关里救出来的,你知道么,这帮人居然拿活人血祭呢。” 洛小北一愣,说活人血祭? 我点头,说对,众目睽睽之下,一根石锤,几下子,将人的脑袋砸得稀巴烂,那场面你是没有见识过,真的让人心寒。 洛小北盯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所以你就大发慈悲,把她从别人的石锤之下救了出来?” 我说我总不能看着她死吧? 洛小北使劲儿推了我一把,大声喊道:“陆言,你是傻波伊么?” 第八章 安的微笑 不管什么人,被当面指着鼻子骂“傻波伊”,都不是一件愉快的感受,我也如此。 面对着洛小北的指责,我的脸一下子就变得阴沉起来。 我坐在了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平静地说道:“洛小北小姐,我之前就已经跟你讲过一件事情,你是你,我是我,我们是平等的彼此,相互的尊重才是我们合作的基础。我不是你的下属,也不是你的附庸,所以请你注意一下自己的态度,知道么?” 洛小北怒气冲冲地说道:“你到现在还没有反省到自己的愚蠢?” 我说哦,是么,洗耳恭听。 洛小北伸出了两个手指来,说道:“第一,过早的暴露了自己的实力,让他们对你产生了非分的想法,这会陷你于危险的死地;第二,在没有任何基础的情况下,为了一个早晚都会死的女人,去触怒临湖村最有权势的族长,你觉得你不是傻波伊?” 临湖村并不是一个简单的村庄,这里的每一个成年人,都有着远超常人的力量。 那位族长给我的感觉深不可测,天知道她到底有多强? 我眯着眼睛,依旧沉声说道:“首先,我如何定位自己,是有自己的想法和考虑的,与你无关;另外,救下一条人命,我觉得值。” 值? 洛小北指着我的鼻子,说道:“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代入、不要代入、不要代入!这里的一切,都与你无关,你迟早要离开的,难道你能够带那女人离开?” 我眉头一掀,说不可以么? 洛小北哈哈一笑,说可以?我告诉你,所谓荒域,不过是时间洪流之中的一片废墟而已,它里面的任何生命,都只属于这里,根本不可能离开,你若是想要强行带着她离开,只会让她灰飞烟灭…… 我听不懂洛小北到底在说些什么,时间和空间的规则是如此的神秘而晦涩,也并不是此刻的我所能够懂得的。 不过我却并没有太多的在意,而是平静地说道:“如果是这样,我就给她自由。” 洛小北恶狠狠地盯着我,说好吧,你这个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家伙,今夜好好满足你的兽欲吧,明天早上,千万不要迟到。 她说罢,气冲冲地离开。 洛小北离开之后,我并没有动,而是坐在外厅的椅子上,思考问题。 她其实说得没错,这个世界,对于我来说,其实只是一场梦,如果我不打算在这里生活一辈子,终究还是会离开的。 既然离开了,也许永远都不会回来,那么这里的生老病死、爱恨情仇,对于我来说,又有什么意义? 或许我选择冷眼旁观,才是最符合利益的事情? 这般想了一下,我却发现自小受到的教育和培养出来的道德体系,却很难让我变得那般冷漠。 我无法对一个跟我聊过两句、有过交集的无辜少女的死亡,无动于衷。 我宁愿她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也不希望她死去。 我不愿,它违背了我的本心,所以我站出来了。 现在想想,我不后悔。 我倘若是一个冷漠麻木的人,那么即便是有着惊天的本事,也不配称为虫虫心中的那个英雄。 如此想着,我终于心安,站起来,走进了卧室。 比起窝棚,卧室里面的布置多了许多,而且十分宽敞,而我的目光也落在了床榻之上。 被子下面,有一个女人。 她在瑟瑟发抖。 想起饮宴上那个女孩可怜得跟小白兔一般的眼神,即便是没有虫虫,我也不会有任何**,毕竟我是人,而不是畜生。 我坐在了床对面的椅子上,然后就没有了更多的动作。 我开始修行起来。 不知打过了多久,一声怯怯的话语打破了平静:“您……不上来歇息么?” 我收了气,睁开眼睛来,瞧见被子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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