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哟,你这人怎么就不是好歹呢,难道这女人是你老婆不成?” 我伸出了双手,拦在了众人的面前,一字一句地说道:“任何人,不能碰她一根毫毛,否者我……” 我的话语都还没有说完,那个被我给推得狗啃泥的小白脸就一下子扑了过去,冲着我大骂道:“我管你特么的是谁,妨碍老子执行公务,我就可以揍你!” 他挥拳过来,我不闪不避,而是冷冷地说了一句:“你敢!” 砰! 拳头重重地砸在了我的脸上,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感觉到无比的痛快。 第六章 遗体之争 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被一拳打在脸上的我巍然不动,任这拳头重重地砸在了脸上,然后口中爆发出了一连串歇斯底里的怒吼来。 这愤怒,一部分是对这几人亵渎小妖遗体的怒火,而另一部分,则是对于自己懦弱性子的鄙视。 以及满满的自责。 这个女孩儿,可是我陆左的恩人,当初若是没有她的伸手救援,从那九分女夏夕的手中把我给救出来,哪里会有我陆言此刻的今天? 然而我今天却在那关键时刻,选择了逃离。 我懵懵懂懂的,还把希望寄托于小妖能够安然回返——这样的想法,有多无耻啊? 我可是个男人,居然让一个小女孩儿去帮我挡枪,这样的陆言,就是我内心中最真实的自我么? 不,不是的! 我不是! 我冲着那个家伙怒声吼着,而他一拳得手,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说你特么的疯了么? 我疯了么? 我扪心自问,感觉自己真的有一点儿喘不过气来,冲着那家伙大声喊道:“来啊,再打一拳!” 那小白脸眉头挑起,说如你所愿。 又一拳砸落在了我的脸上来,结结实实,我感觉脑袋一阵炸响,左脸顿时就肿了一圈,这个时候旁人立刻围了上来,冲着那小白脸劝说道:“谭昕,别打了,他是戴局长的朋友!” 那谭昕冷然笑道:“是戴副局长!那又怎么样,我们局里面办事,多一个外人在这里算怎么回事儿?” 也有人过来拉我,说兄弟,我们局里面办事,有自己的规矩,你最好不要乱来。 我挥手,推开那人,再一次执着地说道:“地上的这个女孩儿,是我的朋友;我说了,谁敢动她,我特么的就弄死谁!” 谭昕的脸一下子就阴了下来,俯下身去,嘿然冷笑道:“我就摸了,看你能怎么地……” 啪! 在小白脸出手的那一瞬间,我也动手了。 我一拳挥去,而那人却是早有准备,身子如蟒,直接就缠了上来。 瞧他那架势,就知道并非低手,而我在那悲愤欲绝的时候,也是生出了几许浓烈的杀心来,没有任何犹豫,上去就用出了耶朗古战法的手段来。 这耶朗古战法可是战阵之术,与寻常的套路和手段相比,更多了几分血腥之气。 所谓战技,极为杀人之法。 我这边一较真,那小白脸谭昕顿时就有些抵挡不住了,几个回合之后,胸口中我一拳,顿时就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我毫不留情地错身而上,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猛然一扭。 他胸口中拳,顿时就有些慌张,结果这手臂被我一抓,下意识地要抽身出来,却被我顺势一扳,重重砸落在了泥地里。 砰! 他的后背重重摔在了地上,我的后招行云流水,抬腿就是一踹。 眼看着这脚掌即将与那家伙的脸亲密接触,旁边的人也看不下去了,冲过来拦我,口中大声喊道:“说笑而已,怎么就打起来了呢?” 这般说着,几个人都围了上来,有人把我的腿给架住,有人过来拉扯我的胳膊,一副拉偏架的模样。 我当时也是急红了眼,上前一通打,跟这几个人扭打成了一团。 对方都是练家子,而且还都是不错的修行者,彼此的配合也十分默契,不过我这里一旦施展开来,也有些不讲道理,拼斗了几十个回合,就有四五人直接就给撂翻了,而那个谭昕也给我又打吐了一回血。 而我浑身也是伤。 就在这时,突然又有一个人冲了过来,冲着我喊道:“住手,陆言你发什么疯?” 我的脑子当时是热的,也不管对方到底是谁,挥手就是一记重劈。 那人硬生生地跟我对了一掌。 砰! 我感觉自己好像拍到了城墙上面一般,半边膀子就发麻,而还没有等我回过神来,感觉脚下被人一拌,身子直接就腾空飞了起来。 当我重重砸落在了地上儿的时候,才发现对我动手的,却是萧璐琪的母亲戴局长。 我瞧见了她之后,闭上了眼睛,却没有爬起来。 戴局长没有管我,而是冲着旁边与我斗殴的人喊道:“怎么回事这是,谁能告诉我?” 那吐了两回血的小白脸谭昕爬了起来,指着我说道:“戴局,我们搜山的时候,找到一具尸体,说要准备检查一下,结果这小子就发了疯……” 有人起来附和,说戴局,真不是我们惹事,只是…… 我没有理会这些人的话语,而是一骨碌爬了起来,走到了草丛跟前来,伸出手,贴在了小妖的瑶鼻之下。 我没有感受到任何气息,皮肤冰凉如雪。 我又摸了一下她的脉搏,发现这个女孩子一点儿心跳都没有了。 死了,是真的死了,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这个时候,戴局长也发现了这边的情况,没有再理会手下的呱噪,而是快步走到了跟前来。 当她瞧见了小妖的脸时,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凉气,然后蹲了下来,伸手朝着小妖的脖子摸去。 因为是女的,所以我没有阻拦。 戴局长按了几下,然后对我说道:“你回避一下,我要看看她身上的伤口。” 我闻言站了起来,往前走了两步,然后盯着那帮对我不怀好意的家伙,几分钟之后,戴局长站了起来,叹了一口气。 我转过头来,小心翼翼地问道:“还有救么?” 戴局长摇头说道:“没了,她全身的经脉被人给一掌震碎,当场就已经死了过去,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人,竟然会有这般恐怖的实力?” 我的心就好像有无数条长虫在吞噬着自己,咬着嘴唇说道:“中山装,一定是那个中山装!” 戴局长长叹了一声,说道:“节哀吧。” 她吩咐旁人去找裹尸袋来,我没有让被人来弄,而是将小妖的遗体装入了其中,然后亲自将其扛下了山。 到达了山下,我心情乱糟糟的,过了许久,方才想起来打电话。 当得知小妖的死讯之后,林佑那边半天都没有说话,过了许久,他问我,说陆言,你能够联系得到陆左么?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告诉他,我无法回答他的这个问题。 林佑表示明白了,然后告诉我,说小妖的遗体不能够交给宗教局,让我跟琪琪的母亲沟通一下,作为亲属将遗体认回,然后他这边联系魔都那边的医院,将其进行冷冻保存;一直等到陆左回来的时候,再做决定。 我问为什么? 林佑对我说道:“我之前跟小妖沟通过,她乃麒麟胎妖体,与人类的身体构造并不相同,所以我们并不能确定她是否真的死了。如何处理她的遗体,这事儿只有最了解她的陆左和朵朵过来处理,才最合适;而现在如果你把尸体交给了宗教局,百分之百会被人解剖,拿去做研究的!” 一听到这话儿,我立刻就紧张了起来,想着照林佑这般说,小妖或许还有活着的可能。 而就在这时,之前那个中年人刘霖东走了过来,对我说道:“陆先生,我很理解你现在悲愤的心情,不过请相信我们,把陆夭夭姑娘的遗体交给我们处理吧?” 若是没有林佑的吩咐,我或许就已经点头了,然而此刻,我却摇头说道:“你把戴局长叫过来,我有话对她说。” 刘霖东看了我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过了一会儿,戴局长走了过来,对我说道:“陆言,我们现在准备回局里面去,你可能也要跟我们走一趟,一是需要做一份笔录,第二你刚才跟谭昕他们交手,并且打伤了宗教局的人,也需要做一个解释——不过你放心,有我在,他们不会为难你的。” 我指着被我平放在地上的裹尸袋,对戴局长说道:“这些都不是问题,我想问一下您,既然已经确定了死亡,我是否能够把小妖的遗体带走?” 戴局长皱着眉头说道:“这个……恐怕有些麻烦,陆夭夭虽然死了,但是我们可以通过技术手段,从她的身体里查出很多的线索来,无论是对方的手段、法门还是功法,都是有迹可循的,这个也能够帮助我们快速确定凶手——难道这不是你所希望的么?” 我摇了摇头,想着她既然是萧璐琪的母亲,应该也会站在我们这一边,于是把林佑跟我说的那些,跟她讲了起来。 戴局长皱着眉头说道:“你是说,她极有可能没有死?” 我说只是有一个希望,所以不能破坏她的遗体,戴局长,您是璐琪的母亲,也是萧克明的伯母,小妖是萧克明的兄弟媳妇,我们算起来,其实是一家人,所以还请你一定帮这个忙。 戴局长有些犹豫,说就我个人而言,问题应该不大,不过…… 我眉头一跳,说不过什么? 戴局长左右一看,低声说道:“不过市局并非我一人能够做主,你今天打的那个谭昕,他叔叔就是市局的一把手,只怕到时候会有变故啊……” 第七章 欲加之罪 我认真地盯着戴局长的眼睛,过了许久,方才缓缓开口说道:“如果是这样,那我可能就要采取必要的行动了。” 戴局长眉头一掀,说你可被做傻事。 我摇了摇头,说古人都说“逼上梁山”,实属无奈,林冲风雪山神庙,独挑长枪的无奈,此刻我也有——小妖是陆左的挚爱,也是我的朋友,我不能够让她在还有存活希望的情况下,被你们用解剖刀生生弄死…… 戴局长叹了一口气,说你不要冲动,事情没有到那一步,还是有回旋余地的。 我说我只是讲一个态度,我的底线,就是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小妖姑娘的遗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跟谭昕他们起冲突么? 她愣了一下,说不是因为你悲伤过度么? 我冷冷一笑,说我再悲伤过度,又怎么可能脑残到跟你们的人硬碰硬呢?事实上,若不是谭昕那家伙准备猥亵小妖姑娘的遗体,我又如何能够跟他们打起来? 戴局长的脸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低声问道:“真有其事?” 我说我不清楚当时在场的人,是否会相互包庇,不过我可以跟你用人格担保,我刚才所说的话语,都是真的,而之所以会跟你说这些,是因为我还信任你,要不然,半句解释的话,我都不想提。 戴局长的眉头皱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工作人员找了过来,对戴局长说道:“戴局,外面来了两人,有一个自称是您的女儿,说要见您。” 戴局长点头,说叫她们过来吧。 没一会儿,林佑和萧璐琪就赶了过来,萧璐琪过去招呼她母亲,而林佑则走了过来,瞧见地上平躺着的裹尸袋,低声问我道:“这就是小妖姑娘的遗体?” 我点了点头,林佑说我可以确认一下么? 征得了我的同意之后,林佑将裹尸袋的拉链打开,瞧了一眼,然后合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我瞧见虫虫没有跟过来,便问他人呢? 林佑低声说道:“虫虫姑娘整个晚上都奇奇怪怪的,不知道到底在干嘛,我们叫她过来的时候,她也无动于衷,没办法,我就和琪琪一起先赶过来了。” 什么,虫虫一直奇奇怪怪的? 她是对我失望了么? 我的心中一阵抽痛,而这时林佑低声说道:“琪琪的母亲是怎么说的?” 我说她表示没有问题,稍微运作一下就可以了,就是怕有人会从中作梗,非要为难的话,可能就会出岔子——我今天就得罪了一个家伙,他是市局一把手的侄子…… 我将搜山时发生的事情跟林佑说起,他听到之后,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 他低声说道:“现在宗教局里面的人,素质良莠不齐,倘若是让人亵渎到了小妖姑娘的遗体,无论是你,还是我,都无颜面对陆左和萧克明兄弟。” 对! 我现在最难过的,除了是愧对小妖之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无颜面对陆左。 我答应了他三件事情,第一件我办成了,第二件找到小妖,结果小妖死了,而第三件则是找到虎皮猫大人,结果…… 这时戴局长跟着萧璐琪走了过来,对我说道:“这边收工了,需要你去局里面录一下口供,至于陆夭夭的遗体,让琪琪和林佑两人全程看着,我也会派人过来协助,请你放心——另外,你不要露出对遗体太过于强烈的执念,免得被人注意到,报复于你,知道么?” 听到她的话,我知道戴局长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而且还准备全力出手,于是点了点头,对她表达了衷心的感谢。 我们跟随着车队返回了市局,而我则被带到了一个办公室里,一个四十多岁的工作人员和一个小姑娘找了过来,跟我握手,自我介绍之后,然后给我做起了笔录来。 我们蹲守中山陵的目的肯定不能讲太多,我有挑有捡地说了一部分,重点讲了秦归政迎战灵谷寺僧人的情形,以及后面出现的那个中山装。 做完了笔录之后,那个叫做老蔡的工作人员站起来跟我握手,说谢谢我提供的线索,希望我这几日不要离开金陵,随时保持联系。 我点头,说好,没问题。 老蔡他们刚撤,我准备去找林佑他们,这个时候,又来了两人,跟老蔡低声说了几句,然后一本正经地对我说道:“陆言同志,我们这里还有一些问题,需要对你进行一下询问,请稍等。” 我又折回了那办公室,瞧见老蔡将笔录交给了其中一个黑框眼镜,两人又低声说了些什么。 黑框眼镜回到了办公室,让我稍等,然后翻看了一会儿我刚才的笔录,完毕之后,用钢笔不紧不慢地敲打着桌面,过了许久,方才缓缓问道:“陆言同志,我看了你的口供,有几个不太明白的地方,需要找你咨询一下。” 我瞧见对方有点儿来者不善的样子,脸色转冷,低声说道:“你说。” 黑框眼镜用钢笔点了一下开头,然后问道:“你说你和陆夭夭,还有另外一个朋友夜里在中山陵瞧见了那位叫做秦归政的凶手与灵谷寺众位师傅交手,那么我想请问你——中山陵下午四点半就关闭了,半夜三更的,你们跑中山陵去干嘛?” 我说等人。 黑框眼镜问:“等谁?” 我说秦归政。 黑框眼镜问道:“你们跟那个秦归政,是否又仇隙?” 我摇头,说没有。 黑框眼镜说既然没有仇隙,为什么要三更半夜地去蹲守他呢?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我可以选择不说么? 他点头,说当然可以,那我们进行下一个问题——如果像你所说的,那个秦归政只一人,便将灵谷寺包括空叶禅师在内的十九人全部击杀,那么身在现场的你,又是如何逃脱的呢? 我说我纠正你两个误区,第一,击杀灵谷寺的,是秦归政和另外一个血族,再加上后来出现的中山装男子,而不是他一人;第二,我并没有在现场,而是隔着有一段距离。 他立刻追问,说既然隔着一段距离,那你怎么能够听得清他们的说话,又是如何知道那人叫做秦归政的呢? 我说我就是听得到,需要给你证明么? 黑框眼镜点头说道:“嗯,小于一会儿会给你安排一个听力检测,到时候一切都会有结果了。” 说完这个,他又继续说道:“看得出来,陆言先生也是修行者,而且身手不错,要不然也不可能把我们局行动组的那些人给揍了一边,方便的话,能不能透露一下您的师承?” 我眯起了眼睛来,说这个很重要么? 黑框眼镜认真地点头,说对,这个对于我们评估你的证词,有很大的参考性。 我眯起了眼睛来,说对不起,这个无可奉告。 黑框眼镜盯着我,说陆言先生,你这样不合作,让我们很为难啊…… 我也盯着黑框眼镜,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你的这个询问方法,可不是对于一个证人的态度,我不是你的犯人,不会用自己的*,来满足你的个人私欲。” 黑框眼镜哈哈一笑,说陆言先生,我想你是误会了,我说问的每一个问题,都是为了让你的证言变得真实可信,并非有意为难你。 我豁然站了起来,冷冷说道:“你特么的爱信不信,我走了,你自己玩儿吧。” 我准备往外走去,一直在做笔录的小于站了起来,一把将我给拦住,而黑框眼镜则坐在靠椅上,慢条斯理地说道:“年轻人,做任何事情,你都得三思而后行,不要误了自己的未来。” 我扭过头来,眯着眼睛看他,说你什么意思? 黑框眼镜说道:“你袭击我局行动组的工作人员,这种行为是十分恶劣的,按照相关的规章制度,我们完全可以将你给扣留,然后提交检察机关审理——就因为你是戴局长的朋友,也是这一次血案的目击证人,我们方才会这般客气,不然你觉得我怎么会在这里,陪你浪费口水?” 我冷笑了起来,说明明是谭昕出手袭击我,并且一群人对我围攻,现在变成了我袭击他们了?你们这里是准备不讲理了,对吧? 黑框眼镜慢条斯理地说道:“不讲理?司法机关从来都只*,只讲证据,至于理是什么,恕我孤陋寡闻,到底是啥?” 我捏着拳头,一字一句地说道:“所谓理,就是公理、公义,需要我告诉你么?” 黑框眼镜说你别激动,我对证词要求严格,是为你好。 我没有理会他,而是深吸了一口气,说我若是要离开,你是准备拦我,对吧? 黑框眼镜慢悠悠地笑道:“哦?我若拦你,你是准备在这里撒野咯?” 我点了点头,说对,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讲理。 黑框眼镜将那眼镜取了下来,揉了揉拳头,对我说道:“那么我也想告诉你一句,这儿并不是戴副局长一人可以说了算的……” 第八章 招魂之符 双方瞪眼,互相看了许久,这时外面有人过来敲门,小于过去开门,是刚才给我们做笔录的老蔡。 他走进来之后,附在了黑框眼镜的耳边低语了数声。 黑框眼镜耐着性子听完,沉默了一会儿,抬头对我说道:“难怪敢这么嚣张,原来是有后台的啊?行,你行,搬出那么一位大人物来,算你狠!” 他收起了桌子上面的卷宗,然后带着小于转身离开,而老蔡则干笑着对我说道:“陆先生,不好意思啊,李明磊主任的脾气的确是差了点,不过他的业务能力挺强的,局里面也很倚重他,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我这里给你赔不是了。” 我说哪里,我现在可以走了么? 老蔡说可以啊,没问题,你的朋友在外面等着你呢。 我跟着老蔡出来,瞧见林佑在不远处等着我,快步走了过去,瞧见老蔡转向了另外一边,便低声说道:“你们又找了什么人么?” 黑框眼镜刚刚还在跟我说市局这儿并非是戴局长能够一手遮天,结果老蔡过来说了几句之后,立刻就退缩了,也就是说,有一位他后面那人也得罪不起的人物站了出来,这才使得他的质询虎头蛇尾。 那人到底是谁呢? 林佑摇头,说我不知道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瞧见林佑一无所知,便没有继续深入,而是问道:“你不是守着小妖姑娘的么,怎么跑这儿来了?” 林佑说虫虫来了,她和琪琪守在小妖姑娘的旁边,我就过来找你了。 我诧异,说虫虫也来了么? 林佑说对,不久之前赶过来的,不过我感觉她有些不对劲啊,之前的时候一脸阴沉,好像鬼一样,现在却古里古怪的,突然笑一声,把我给吓得够呛。 虫虫并非普通人,自我的认知和人格也不健全,这事儿我知道,但是林佑不知道。 恐怕小妖的死,已经刺激到了她的情绪。 我不打算将这些都告诉给林佑,不是不信任他,只是觉得没有必要,随口敷衍两句,说我们过去汇合吧。 小妖的遗体被停在了负一楼的冷库那儿,我们赶到的时候,正好有两位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离开,我推门而入,瞧见虫虫和萧璐琪在房间里,而小妖则躺在手术台上,蓝色的床单将她的酮体给遮盖着。 我瞧见虫虫,朝着她点了带头,然后问萧璐琪,说刚才那两个白大褂怎么回事? 萧璐琪说是市局的法医,被我妈特地叫过来做死亡鉴定的,等她们出了报告,我们就可以将小妖的遗体给带走了。 我一愣,说这么简单? 之前被那黑框眼镜为难的时候,我已经预想到小妖的遗体可能会被人为难了,没想到居然这么简单就让我们给带走了,着实有些奇怪。 萧璐琪指着虫虫,说虫虫请了一位大人物出面,事情当然变得简单许多。 我一愣,问虫虫,说你还认识官面上的人? 虫虫简单地说道:“我给我师父打了一个电话。” 虫虫师父? 我先是一愣,继而立刻明白了,虫虫刚刚拜的那位师父许映愚,那可是宗教局创建之初的元老人物,他在宗教局任职多年,门生故吏遍天下,这一个电话打过来,可比什么都管用。 呃……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中突然多出了几分自卑来,想着自己差点儿就要跟人兵刃相见,结果虫虫随手打了一个电话,所有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她比我修为高,人又长得那般美,身世地位都远胜于我,我在她面前,就像一颗平分的小草。 我拿什么来追她? 突然间我想起了小妖转身去帮我们阻挡敌方,而虫虫拉着我离开时,对我说的那一番话,心中莫名就是一痛。 我若是强大,小妖又何至于死? 只是,一年前的我还只是一个碌碌无为的小人物,每天过着朝九晚五的日子,如果没有那场意外,可能一辈子都只是一个平凡之人,而自从入行之后,我每日勤修苦练,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能力。 而即便如此,我又如何能够跟这帮浸淫了大半辈子的老家伙们来争锋呢? 我的心情有些难过,林佑似乎也感受到了,对我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我立刻联系魔都一家专业的冷藏公司,之前的时候我们有过业务联系,只要给够钱,冷冻到一百年之后也没有问题。” 我点头,说好,就这么办吧。 林佑为了给我和虫虫一些个人时间,编了个借口,叫了萧璐琪离开。 当两人走了之后,我瞧了虫虫一眼,低声说道:“对不起。” 虫虫讶异,说为什么道歉? 我说如果当时我搞清楚了状况,让你和小妖离开,我去做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情,小妖就不会躺在这里了。 听到了我的话语,虫虫陷入了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她开口说道:“如果你当时去阻拦,恐怕躺在这里的,并不仅仅只是小妖,我们三人,估计都已经死了。” 我一愣,说怎么可能? 虫虫说道:“那个人太厉害了,无论是你,还是我,根本就拦不住他的,所以小妖才会选择转身离去;她转身的那一刻,就已经明白了自己的下场,那是她的选择,与你无关。” 我感觉自己喉咙发涩,张口说道:“可是……” 这句话,我半天都说不出来,让我显得十分难受,而就在这个时候,那门被敲响了,紧接着戴局长走了进来。 她身后还跟着萧璐琪和林佑,与我们打过招呼之后,她对我说道:“你的事情,基本上已经搞定了。局里面做了内部处理,那些试图亵渎陆夭夭姑娘遗体的家伙都会得到应有的惩罚,至于你,随时可以离开了。” 我点头,说谢谢您。 戴局长挥了挥手,说没事,然后热情地对虫虫说道:“没想到虫虫姑娘居然还是许老的关门弟子,你怎么不早说啊?” 虫虫淡然说道:“家师对我要求严格,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亮出他名字的。” 戴局长点头说是,许老一向高风亮节,知道的人无不称颂。 虫虫问接下来的事情将如何处理,戴局长回复我们,说这案子已经惊动到了上面,大区分局,还有总局都会派调查组过来进行核查,不过相关的命令已经下达过去了,对于那个秦归政的搜捕工作也在进行,只是你们最近如果可能,最好不要离开金陵,因为可能总局也有人要过来见你们——毕竟是这么大的人命案,简单不得。 虫虫点头,说好,对了,您知道金陵这边,有会做招魂符的人么? 戴局长眉头一挑,说你的意思是? 虫虫低头,说我想为小妖做一场法事,这里面估计要用到一些东西,招魂符是其中一样,不知道您有没有推荐的匠人? 戴局长说金陵这地界,制器手艺最好的,是当年金陵双器于墨晗大师的孙子于南南,不过他的性子很古怪,自闭、内向,不爱与人交往,所以找他办事很难…… 虫虫说只要手艺好就没有问题。 戴局长说我这里比较忙,不过琪琪知道地方,明天叫她陪你们过去。 虫虫点头,表示感谢。 如此一番折腾,天色已经快亮了,林佑之前就联系过了魔都那边的机构,清晨已然到达,有专业的冷藏车,过来之后,与市局这边做了交接,然后将小妖的遗体给带走。 小妖遗体的押运工作,由林佑来办理,我和虫虫暂时离开不了金陵,不过他办事,我们都挺放心的,问题应该不大。 林佑随车离开,萧璐琪便带着我们赶往了金陵郊区。 那是一个依山傍水的地方,小院的门口是一片小湖泊,萧璐琪带着我和虫虫前去拜访,瞧了好一会儿门,有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走了出来,询问我们的来意。 萧璐琪表明了自己的身份,那个老头儿倒是记得,笑着说道:“我知道,你是萧大炮的女儿嘛……” 萧大炮? 萧璐琪的父亲,居然还有这么一个匪号? 白胡子老头并不是于南南大师,而是他的长辈,但既然是熟人,倒也不用拐弯抹角,萧璐琪直接讲起了我们来这儿的目的来。 那老头儿听过之后,有些犹豫,对我们说道:“他最近的心情不是很好,谁也不愿意见,我去试一试,不过你们别报着太多希望啊……” 老头引我们到院子一棵老槐树下面的石桌前坐下,安置妥当之后,便进了屋子里去。 他半天没有出来,我左右打量,瞧见院子的角落摆着许多惟妙惟肖的泥雕、木雕和石雕,有的是成品,有的是半成品,还有的是原材料,我的目光扫量,瞧见旁边有一块木头桩子,上面插着一把锋利的刻刀,心中有一股意念浮动,忍不住走了过去,摸着那把刻刀,就朝着那木块削了过去。 我也是着了魔,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三两刀,居然就削出了一个人形来。 第九章 同道中人 当一个人的心思沉浸到了某样事物之中去的时候,外物的一切,都已经消失在了我的心头。 我的眼中,只有那块楠木,和锋利的刻刀。 刻刀是我的手,而楠木,则是我最想去施展的承载体,至于我的脑海里,则充斥着一个女子的模样,她的笑、她的傲、她的骄狂、她的飞扬跋扈、她的温情、她转身而去的诀别,以及最后的最后,她躺在草丛之中,宛如睡美人一般的静谧和安详。 她的鼻、她的眼、她的一颦一笑,一幕又一幕地浮现在了我的眼前,让我觉得自己的手根本就停不下来。 在那一刻,我忘记了我自己是陆言。 我是谁? 我只是一个靠着一双满是老茧的手掌吃饭的手艺人,我这辈子做过最多的事情,就是将一个又一个的原材料,弄成被人口中描述的东西,或者是动物,或者是人物,或者是某些我也不懂的东西。 别人夸我是大师,是耶朗最有灵性的匠人,然而我却只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凭着手艺,混口吃食。 吃饭最重要,至于其它被人称道的手艺,唯熟尔。 我不知道过了许久,突然耳边传来了一个声音:“对不起各位,我家南南的情绪不太好,不想见外人,还请各位先回吧……” 我这时才回过神来,感觉某种意识如潮水一般地退去,下意识地抬头,瞧见那个白胡子老头儿一脸歉意地冲我们说话,而萧璐琪则在旁边低声哀求道:“古大爷,求求你了,我朋友很急的!” 那白胡子老头儿摇头叹气,说南南的性子自小就这样,心情不好的时候,谁也勉强不了他…… 他的话说到一半,却是朝着我瞧了过来。 我被那老头儿给死死盯着,下意识地将手中的刻刀丢在了石桌上,慌忙站了起来,对他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只是看着手痒。” 白胡子老头快步走到了我的跟前来,看着我手中的木雕说道:“年轻人,这是你刚才雕出来的?” 我这时才注意到自己左手上面的木雕,低头望去,却见竟然是一尊楠木雕像,虽然并没有经过抛光和打磨的过程,但是雕工极具匠心,大巧若拙,简单的刀法,却将人物给雕得惟妙惟肖,活灵活现起来。 我手上的这个木雕,仿佛是一个活过来的小妖一般。 我瞧得发愣,直到那白胡子老头问了我第三遍,方才回过神来,点头说道:“是,是的,是我刚刚雕出来的……” 白胡子老头深吸一口气,伸出手来,对我说道:“能否给老朽一观?” 我感觉就像烫山芋一样,慌忙递给了他,然后环顾左右,瞧见虫虫和萧璐琪都用一种不认识的目光打量着我,苦笑着问道:“我刚才怎么了?” 虫虫没有说话,而萧璐琪则告诉我,说你刚才简直疯了,就跟另外一个人似的。 另外一个人啊? 难道不是么,刚才出手雕那木头的,并不是我,而是一个真正的匠人。 就在我回想起刚才种种不可思议的事情时,那白胡子老头突然发话了,说小兄弟,不知道你这雕工,师承何人? 他的话语里,却是充满了几分敬重,与刚才的客气形成了鲜明对比。 我斟酌了一下,然后回答道:“我这个啊……无师无派,乃千年前古耶朗的手艺。” 白胡子老头儿叹了一声,说原来是老祖宗的东西——你不介意的话,我把这木雕拿去给南南瞧一眼,你看如何? 我点了点头,拱手说好。 白胡子老头儿再一次进屋,而这时萧璐琪喜形于色,对我说道:“于南南这个人的脾气十分古怪,不过有一点,那就是对于炼器的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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