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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十分执着,也充满热爱,古大爷既然把你的这木雕拿去给他看,十有*那于南南能够回心转意,见我们一面——陆言,你可以啊,深藏不露,什么时候还会这等手段了?” 我看了虫虫一眼,低声说道:“福灵心至,我也只是瞎猫碰到死老鼠而已。” 萧璐琪说你别谦虚了,刚才我瞧你雕木头的时候,都有些看傻了,好家伙,一块木头居然三两下子,就给雕成了活灵活现的小妖姑娘,这手艺简直是绝了。 被人夸赞,显然是一件不错的事情,不过我并没有沉浸其中,又谦虚了两句。 而就在这时,白胡子老头儿兴冲冲地走了过来,对我说道:“陆言是吧,他要见你。” 我愣了一下,说就只是我? 白胡子老头儿点头,说对,他只肯见你,其他人概不相见。 我表示知晓,然后回过头来,问虫虫道:“那招魂符的规格,到底是怎么样的,我进去了,可以跟他提起。” 虫虫将那招魂符的制作规格跟我交代清楚,我复述了一遍,以防有所遗漏,然后跟着白胡子老头儿进入了屋子里去。 屋子里黑乎乎的,什么也瞧不见,我下意识地放缓了脚步,感觉来到了客厅的西南角,那白胡子老头儿拍了一下墙壁上的某处机关,立刻有一个地道口子出现,有台阶一级一级往下而去。 居然在地下室? 白胡子老头儿站在那地道门口,并没有往下带路,而是对我说道:“你下去吧,他在下面等你。” 这气氛有些诡异,我瞧得心惊胆战的,不过想着天才总是有一些怪癖,也就没有再多想,顺着那台阶,一步一步往下,大概走了七八米,来到了一个宽阔的地下室。 这地下室除了东南角有一个很大的熔炉,里面的炉火发出了暗红色的光芒之外,其余的地方都是一片昏暗,不过我也勉强能够瞧见这里的布置来。 整个地下室分为四块,东南角是一个巨大的熔炉,在它的前面,放着许多半成品的兵器,而旁边则分门别类地搁着许多金属矿石。 西南角有许多木雕和石雕,造型别致,惟妙惟肖。 东北角则是许多白色的骨骸,宝石、奇石和翡翠,这些价值千金的东西,散放在了一张大方桌上面。 西北角则是一些皮革、纺织物,还有一面很大的屏风,上面画着萧何月下追韩信的图。 这儿的空间极大,各种物品摆放得很玄妙,既感觉纷繁复杂,又整齐无比,有许许多多稀奇古怪的设备,仿佛一个巨大的工作间,只不过我的目光巡视了好几圈,都没有瞧见有人在这儿。 难道那位于南南大师并没有下来? 就在我怀疑的时候,突然间有一个声音从我的身后响起:“刚才那木雕,是你刚刚刻出来的?” 我回过头来,瞧见黑暗中有一个坐在轮椅上面的男人,在他的旁边,还有一个体型巨大的肥猫,双眼呈现出诡异的绿色,正盯着我。 他的手上,拿着的,正是我刚才雕出来的小妖姑娘。 我先是一愣,然后朝着那人拱手,说见过于大师。 打招呼的同时,我也借着那炉火的红光打量这个男人,发现他的年龄三十多,或者还小一些,脸色苍白,仿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但是双眼却很有神,黝黑发亮。 这个男人,真的是于南南大师? 这年纪看着不大啊? 那人并没有回我礼,而是盯着我,慢悠悠地说道:“看着不太像啊?” 他的眼睛挺毒的,事实上,倘若不是昨夜的那一个梦,面对着一块木头,除了劈成柴火,我还真的什么都弄不出来,不过此刻我却有了几分信心,微微一笑,说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一遛就知道了。 他一听这话,不由得笑了,对我说道:“好,你上手吧。” 我并没有立刻出手,而是拱手说道:“于大师,实不相瞒,我这手艺,是天授的,做了一梦,就什么都会了,不过也只是小技,而我此次前来,是想求你帮着做一份招魂符,我……” 他抬起手来,示意我不用多说:“你的目的,师叔已经告诉了我,无需多言,只要我确定了你的手艺,都是小问题。” 听到这话儿,我没有再犹豫,说还请借刻刀有用。 于南南的轮椅突然往前滚动,一路向前,来到了西南角处,我跟着他走,瞧见他从一个木柜里面拿出了一整套的刻刀工具来,然后指着角落里面的许多名贵实木,对我说道:“随意。” 我不知道这些木头的名贵之处,随手拿了一块血红色的木头胚子,然后又抽出了一把刻刀。 将这两样物品拿在手里,我闭上了眼睛。 无数的回忆又涌上了心头来。 匠人的记忆仿佛对那刻刀和木材特别亲切,一旦握在手上,立刻就涌现出极大的熟悉感来,我睁开眼睛来,发现自己已经已经削起了木头来。 每一刀的力道,木头的纹理,还有刀尖的技法,这些仿佛如同惯性一般地纷纷涌入了我的心头。 十几分钟之后,一个惟妙惟肖的虫虫,就出现在了我的手中。 我收起刻刀,递到了于大师的手中。 他轻轻抚摸着这木雕,过了许久,方才问了一句话:“刚才的那一樽,叫做友情;而这个,叫*情,对么?” 第十章 招魂符与董仲明 我以前听人说,教艺术的老师总会跟学生讲起一幅油画里面,蕴含着怎么样的感情,一副雕塑里面,又蕴含着怎样的意义,觉得实在是有些扯淡。 然而当面前这人十分肯定地说出这话儿来的时候,我顿时就佩服得五体投地。 原来专情到了极致,真的能够感受得出这里面的情感来啊? 不过我心中到底还是有一些疑惑,说你怎么确定的? 于南南笑了,他的笑容十分清冷,就仿佛在空中俯视一切那般。 他缓缓说道:“前面的那一樽木雕,重点刻画的地方在于人物脸上的表情和气质,而这一樽,对于身体比例的把握却近乎于玄妙;也就是说,前面的那个女人,是你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对象,只是一个你所尊敬的人物,而后面一人,你对她的身体有着强烈的兴致,潜意识地表达出了浓烈的情绪来——我说得对么?” 我下意识地伸手,于南南将虫虫的雕像递给了我,我仔细观摩,发现还真的如他所说,丰胸翘臀,即便是刀技再粗犷,也遮掩不住那种神韵。 也就是说,我的潜意识里,是把虫虫当做了一个有欲望倾向的女人。 而小妖,只是一个精神图腾而已。 毕竟算起来,她是我堂嫂,也是我师娘…… 我长长吐了一口气,说佩服。 于南南坐在那木制轮椅上,抬头看了我一眼,说你是半路出家的吧,很多东西,感觉很生疏,若不是亲眼瞧见你雕出这般美妙的作品来,我简直都不敢相信。 我并不隐瞒,点头,说对,就是做了一个梦,然后突然就有了这门手艺。 于南南点头说哦,原来如此。 我有些诧异,说你不奇怪? 于南南耸了耸肩膀,说在蒙藏地区,经常会出现一些事迹,目不识丁的农民或者牧民,突然有一天就自动觉悟了,能够一字不漏地唱出数百万字以上的诗歌传记来;还有的人,明明是个小孩子,却能够通晓几十年前的往事,这里有一些是过往的灵魂觉醒,也有的则是身体里的基因显性,我知道的就不少,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我这才想起来,我面前的这一位,可是赫赫有名的制器大师,他所接触的江湖,远比我所知道的要多得多,什么东西没有见识过? 于南南突然叹了一口气,说不过这事儿,摊在了你的身上,确实可惜。 我一愣,说此话怎讲? 于南南说道:“你的这手艺,近乎于道,倘若是能够学习炼器,必然能够走更远的路;只可惜我能够瞧出你眼神之中的仇恨和执着,知道你近几年来,很难沉下心来,学习炼器方面的东西,对吧?” 我点头,然后说道:“你手上的这个雕像,是我的小师娘,她刚刚被人用残忍的方法给杀害,我如果不能够找出凶手,报仇雪恨,只怕这辈子都会不安。” 于南南并没有问我细节,只是说道:“你刚才说的招魂符,也是给她用的?” 我点头,说对。 他疑惑,说难道你那小师娘的灵魂还有寄托,并未曾死去? 我一愣,说怎么,这是个什么说法? 于南南说道:“招魂符,顾名思义,就是将人的天魂、地魂、人魂,也就是胎光、爽灵、幽精重新聚拢,凝为魂魄;使用这个是有条件的,必须是有所依托,要不然即便是用了,也没有什么效果,平添浪费而已。” 我皱起了眉头来,说原来还有这个讲究啊? 于南南瞧了我一眼,说你不知道? 我摇头,说并不知晓,此事都是别人张罗的,我只知道执行,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清楚。 于南南说道:“此事宜早不宜晚,不然魂魄散去,再如何费神都没用了。制作招魂符的材料,我这里有现成的,立刻做便是了,不过这两樽木雕,你得留给我——我需要琢磨一下你施展在上面的技法,算作是给我的报酬吧。” 我瞧了一下那小妖和虫虫的木雕,心中有些不舍,说不如我重新雕两个给你? 于南南笑了,说不行。 我一愣,说为什么? 他伸手过来,从我手中把虫虫的木雕抢了过去,对我说道:“这两樽是你动了情感之后雕刻出来的,有神有意,而如果是雕旁人的话,没有了情感,就没有神韵。那样的东西,满大街都是,我又如何会稀罕?” 他这般说着,我也没有再争执,想着我既然有这手艺,也不怕弄不出来。 只是把小妖和虫虫的木雕拿给一个陌生男人,让他每天观摩思量,心中多少也感觉到有一些奇怪而已。 于南南准备制作招魂符了,让我回避,不用走远,在台阶处等待即可。 过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我听到一阵惊木拍板之声,然后于南南说道:“胖虎,拿给他吧。” 我转过头来,却瞧见于南南身边那头灰白色的大肥猫抱着一个木雕,奔到了我的这边来。 我俯身拿起,瞧见这也是一个木雕,不用与我的相比,却显得简陋许多,面目抽象,几乎就是一根木杵子,不过上面却雕着许多微小的符文,然后用红线缠绕,显得十分精细。 于南南的轮椅往后,将他拖入黑暗之中,而他则缓声说道:“陆言,你日后若是想通,决定放下仇恨,专心炼器的话,可以过来找我。” 我朝着他躬身点头,然后循着石阶往上,离开了地下室。 离开这屋子,我回到了院子里来,萧璐琪瞧见我走了出来,赶忙走到我跟前,问道:“怎么样,得了么?” 我点头,然后从兜里掏出了那招魂符来。 萧璐琪伸手过来拿,而这个时候虫虫则抢先一步抓到了手里,颇为紧张地说道:“还是由我来保管吧?” 她倒也没有立刻收起,而是给萧璐琪看了一眼,方才收到怀里去。 萧璐琪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对那白胡子老头说道:“古大爷,真是麻烦您了……” 白胡子老头儿和萧璐琪寒暄,而我则把虫虫拉到了一边,低声问道:“小妖还活着,对么?” 虫虫猛然仰起头来,看了我一眼,眯眼说道:“你知道什么?” 我瞧见她并不否认,不由得激动起来,低声说道:“我刚才央求那于大师制作招魂符的时候,他告诉我,说此物的功效,在于聚拢生魂,不然拿这个也没有别的用——你说这是为了超度小妖的神魂,是骗人的吧?” 虫虫抿着嘴,不说话。 我越发地焦急了起来,说你倒是告诉我啊,难道你连我都不信任? 虫虫摇了摇头,说你不必多问,到时候就知道了。 我瞧见虫虫依旧不肯说,不过脸上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整个人突然间就变得轻松了许多,仿佛心头上面的重担,一下子就没有了。 尽管我不知道虫虫到底有什么办法,为何这般奇奇怪怪,但是我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有希望了。 既然有希望,又何必沉沦自责? 我长吸了一口气,整个人就变得有了精神,而这个时候,萧璐琪也与白胡子老头寒暄告别,转过头来找我们离开,瞧见我嘴角浮现出笑容,不由得诧异道:“你们两个,到底咋了?” 我摇了摇头,说没什么。 萧璐琪说你们肯定有事,要不然不会这样子的。 我们离开了于大师这儿,回到了汽车跟前来,这车是戴局长自己的,一辆开了好几年的比亚迪,因为萧璐琪带我们过来办事,就留给了我们。 萧璐琪没有进车,而是问虫虫道:“接下来去哪儿?” 虫虫的目光往不远处的小湖望了过去,说这片湖水挺美的,我也累了,就在这湖边休息一下吧。 萧璐琪耸了耸肩膀,说随你吧。 她上了车,并没有发动,而是给林佑打电话,而就在此时,我瞧见有一个穿着灰白色中山装的男人从远处走了过来,朝我们这里望了一眼,没有说话,而是直接走进了于大师的院子里去。 我对中山装有些过敏,所以那人一出现的时候,我顿时就紧张不已,拉了一下虫虫,低声问道:“是他么?” 虫虫摇头,说不是。 萧璐琪一边打着电话,一边转头打量,简单讲了两句之后,疑惑地说道:“咦,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问这人是谁? 萧璐琪说这人叫做董仲明,是黑手双城的手下。 我的心咯噔一跳,看了一眼虫虫,发现她面无表情,然后对萧璐琪说道:“开车吧,对了,林佑那边怎么样?” 萧璐琪说已经到魔都了,人已经放进维生冰柜里面了,正在签署保密协议。 车子启动,一路朝着湖边行去,开到了一棵鬼槐下面停下。 萧璐琪打开车窗,将靠椅调低,说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睡一下吧。 昨夜一直忙碌,她也是疲惫不堪,没一会儿就睡着了,我有心想跟虫虫继续聊起先前的话题,然而发现虫虫也闭上了眼,没有办法,只有下了车,在湖边走了一圈。 而我刚刚回来的时候,瞧见那个叫做董仲明的男人,正朝着车子这边走了过来。 第十一章 小妖重生 “你就是陆言?” 董仲明走到了我的跟前来,开口问起,我点了点头,他则伸出手来,对我说道:“我叫做董仲明,跟布鱼、林齐鸣他们几个以前是同事,听他们提起过你。” 因为中山装的缘故,我对这人有些防备,眯着眼睛点头,说你好。 他能够感受到我的戒备之心,瞧了一眼不远处的汽车,说道:“萧老大的女儿在那边?” 我点头,说昨天忙了一夜,现在睡着了。 董仲明停了一下,方才说道:“小妖姑娘的事情,我也是刚刚听到的,唉,如果陆左在这里,应该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我本来想平淡处置,然而听到他这话,却终究忍不住了,冷笑着说道:“他现在可是通缉犯,怎么可能敢露面?” 董仲明说不,我跟陆左并肩作战过,知道他是什么人。 我笑了,说你们都说陆左是无辜的,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给他说话,这样子有意思么? 董仲明说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有在努力? 我耸了耸肩膀,说谁知道呢?反正目前的结果是,满世界都在通缉那个曾经拯救过这个世界的人,而他身边的战友,他的挚爱,却一个又一个的被打倒,被屠杀——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不过你们想过一点没有,陆左倒下了,萧克明倒下了,下一个倒下的,将会是谁? 董仲明的眉头陡然一跳,说陆言你想说什么? 我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不好意思,我只是发一下牢骚而已,董领导你别介意啊……” 董仲明瞧见我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也叹了一口气,对我说道:“如果你有机会见到陆左,帮我董仲明带一句话给他——床单永远还是那个床单,为了兄弟朋友,即便是死亡,也在所不惜。”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离开,甚至都没有去与萧璐琪打招呼的意思。 我望着董仲明萧瑟的身影,心中不由得多出了几分后悔来。 也许这个人,是真心想要帮我们的。 这般想着,另外一个念头又浮现在了心里——这董仲明跟余佳源是一伙儿的,余佳源能够在我的身上放窃听器,他又何尝不会假言假语地哄骗于我呢? 江湖险恶,我可千万不能妄信他人。 虫虫仿佛困倦急了,一脚就睡到了天黑,一直到了大半夜,方才伸了懒腰醒过来。 我一大男人,有些不好意思跟两位女生挤在那车里,于是把这小湖给逛了一遍,结合起十二法门里面的一些内容,感觉这湖水的风水十分古怪,有一种汇英藏魂的气势,越发觉得虫虫所作的这些,定有隐情。 虫虫醒过来之后,瞧见旁边无聊玩着手机的萧璐琪,说我去解手。 萧璐琪说我陪你去。 虫虫摇头,指着我说不用,让陆言陪我便可以了。 萧璐琪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来,说要不要我回避一下呢? 虫虫很认真地点头,说可以,我觉得有一些饿,不知道附近有没有卖夜宵的地方,你帮忙去打包两份,我们路上吃,好么? 萧璐琪并非笨人,听到虫虫有意支开她,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好!” 虫虫下车,萧璐琪发动汽车,离开了这里。 随着车灯远去,虫虫回过头来,看着我,说你今天白天的时候,不是很好奇么,跟我走吧。 她从随身的兜里摸出了那只拍卖回来的小鸡崽子,丢在了地上,那白皮猫大人养了这些天之后,身上长出了奶白色的细碎容貌来,身体灵活健壮,迈着小脚丫子,就朝着前往快速跑去,而虫虫则跟在了后面。 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也跟在了后面一路走。 小湖的东面有一片柳树林子,那小鸡崽子走到了一个水洼子的跟前来,停下,然后回头瞧着虫虫。 我仔细一看,它居然在点头。 虫虫从随身的背包里面拿出了之前从于大师那儿求来的招魂符,插在了泥土里,然后又点上了两根香烛,一把线香,摸出了两张黄纸符来,微微一抖,那纸符便无火自燃了起来。 她口中念念有词,用那纸符将线香、香烛点燃,最后将这残火,笼罩在了那招魂符之上去。 那招魂符是块木头棱子,看着好像并不容易着火,然而那残火余灰一覆盖到了那上面去,首先是那红线一下子就点燃了起来,紧接着是招魂符的本身,就好像沾了油一般,燃得旺盛。 那招魂符在一瞬间变成了一火把,然而奇怪的事情是,这火焰并不炙热,反而透着一股阴冷。 不但如此,火焰之上,有无数符文浮现,隐隐在周遭转动不休。 好精致的法器,光凭着这手段,那于南南就不愧大师之名。 我心中不由得多了几分敬意,想着倘若是有一天我诸事都了,能够来这儿,跟他学习手艺,说不定也是一个挺好的去处。 而就在这招魂符冉冉燃烧的时候,虫虫口中的诀咒,也变得越来越清晰起来。 连我都能够听得到:“……荡荡游魂,何处留存?荒郊野外,庙宇山林,大街小巷,古井枯坟,山神土地、本宅赵君,招魂附体,归还本身,指天天门开,指地地门开,千里童子送魂来,吾奉南方蚩尤大神急急如律令,勒令陆夭夭魂魄归来——摄!” 一语方罢,突然间那招魂符就产生了一股细微得几乎不可见的吸力,我感觉浑身凉飕飕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火焰突然跳动了三下,竟然化作了一道光,投入到了旁边那只浑身长着绒毛的小鸡崽子上面去。 火焰瞬间熄灭,唯有虫虫站立其间,手指明月。 大概过了十几秒钟,虫虫站立不动,也不说话,而就在此时,我瞧见地上的光芒越来越亮,就好像有一火堆似的,下意识地凝目望去,却见那小鸡崽子如同吹气球一般地膨胀了起来。 它原本也就拳头那般大小,突然间鼓胀了起来,几秒钟之后,居然变得跟一大柚子似的。 这个时候我也终于知道这小鸡崽子到底是什么物种了。 居然还真的是鹦鹉——她的通体雪白,唯有那头部、颈部呈现出淡金色,鸟喙和爪子是红色的,仿佛涂了指甲油一般的鲜艳,尽管体型肥硕,不过整体看起来,却十分的美丽。 它优雅得就像一个少女…… 等等——我在一瞬间,脑袋嗡的一响,惊讶地对着虫虫喊道:“这不会是……” 虫虫看了我一眼,突然笑了。 这是她自从小妖出事之后,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个白色鹦鹉突然开口了:“媳妇儿,我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了,你不会不爱我了吧?” 这声音,除了声线比较尖锐一些之外,跟小妖的,几乎是一模一样。 我的天? 虫虫蹲下身来,轻轻抚摸着那白色鹦鹉脑袋上的羽毛,柔声说道:“不会,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你。” 那白色鹦鹉听到,用脑袋蹭了蹭虫虫那张精致得让女人嫉妒的俏脸,嘎嘎地笑了:“我就知道,媳妇儿你最好了,认识你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 虫虫把它给抱起来,亲昵地说道:“我也是!” 说罢,她还亲了那白色鹦鹉一口。 呃…… 瞧见虫虫那娇嫩的红唇轻轻碰触那白色肥鹦鹉,被晾在旁边的我终于忍耐不住了,说难道就没有人跟我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这一人一鸟儿秀完了甜蜜,看着我这单身狗,莫名就有了优越感,那白色大鹦鹉、哦,不,应该说是重生之后的小妖昂着头,尖声说道:“人类,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么,本大人我才是虫虫小姐的真命天子,你还是给我退下吧……” 我猛然一挥手,说我指的不是这个,小妖你丫到底是怎么逃出来的,害我哭了不少泪水? 小妖说唉,孩子没娘,说来话长…… 听着小妖这熟悉的语调,我的情绪一下子就爆发了,伸出手,从虫虫的怀里一把就将她抢了过来,紧紧抱着,长叹了一声道:“不管怎么说,小妖你能够回来,真的是太好了……” 小妖被我一把搂住,顿时就叫唤了起来,说要死了,要死了,陆言你滚开,你这是耍流氓! 我哈哈大笑,使劲儿搂着,说我就耍了,咋地? 小妖拍打着翅膀,说你这是借机报复,不过陆言我实话告诉你,异性恋只是为了繁衍后代,同性之间才有真爱,你是不可能把我和虫虫拆开的。 我看了一眼虫虫,发现这妹子居然很认真地点头,顿时就崩溃了,放开了小妖。 她一脱离我的怀抱,立刻展翅高飞了起来,在我头上盘旋了两圈,然后郁闷地说道:“哎呀?臭屁猫那家伙的鸟屎怎么说来就来,我咋就学不会呢?” 呃…… 我还以为她是在炫耀自己的飞行能力的,没想到是憋着准备给我拉屎。 我往旁边躲了一下,哈哈大笑道:“我就算了,还是让陆左来拆开你们吧!” 第十二章 三叔 我最终还是知道了小妖变成此番模样的整个过程。 事实上,这件事情说起来有些复杂。 首先是小妖寄身的这头白色鹦鹉,并非凡物,一开始小妖就已经明了,这玩意的身上,有这鸿鹄的血脉。 何为鸿鹄? 因为陈胜吴广那两兄弟,所以很多人都记得这么一句话,叫做“燕雀焉知鸿鹄之志”,那所谓的鸿鹄,其实就是白色的凤凰——凤有五类,赤色的朱雀、青色的青鸾、黄色的鹓鶵、白色的鸿鹄和紫色的鸑鷟。 常人不知晓,但小妖因为自己出身的缘故,对于很多东西,都是封存于记忆之中,随时可以调取出来的,所以知道。 尽管不知道那秦归政为什么会把这东西拿到慈元阁拍卖会上面去参展,并且有意无意地冒充虎皮猫大人的蛋,但是小妖却认出了这玩意的出处来,只不过并没有告诉我。 事实上,就连虫虫也是后来才知晓的。 一直以来,小妖给我的感觉总是清爽简单,没想到其实她心中的城府,并不比虫虫少。 只是我感受不出来而已。 尽管表面上那小鸡崽子一直交由虫虫照顾饲养,然而小妖却一直都对此物保持着浓重的戒心,一直到中山陵蹲守的第二天,她终于发现了那玩意的灵魂之中,出现了一个种子。 这个种子,应该是秦归政所种下的念头,估计是离得近,所以才会浮现,小妖与虫虫说过之后,将自己的神识分出,将其镇压掉。 那一粒神识种子乃某种空白灵识,被小妖镇压之后,就染上了她的意识。 而在小妖预感到自己即将遭遇不幸的时候,却是将自己的一缕神魂在这上面做了寄托,告诉虫虫,说如果自己遭遇不幸的话,就请虫虫帮她招魂。 这就是虫虫昨夜一直很奇怪,背地里念念有词的原因。 两个女人早就计划好了一切,反倒把我们都给蒙在了鼓里,不过对于这个,我没有一点儿怨言。 因为说得轻松,但招魂是否成功,其实并未可知。 也许小妖的神魂被灭了,再也回不来。 虫虫这些时间里,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不但如此,而且还得守口如瓶,防止有任何意外的发生。 而即便如此,小妖从一个风华正茂的大美人儿,变成了一头又痴又肥的大鸟儿,这里面的心理落差其实是巨大的,并不是像她表现出来的那般快乐。 虫虫和小妖,都经受了极大的煎熬,反而是我这个一无所知的家伙,最是幸福。 所以但我问起小妖,那个对她施加狠手的中山装,到底是谁的时候,她回答我,说她也不知道,直到死去的那一刻,她也没有瞧清楚对方的脸。 我感觉小妖并没有说真话,她只不过是不想让我知道太多。 并不是说她不信任我,道理和刚才的那个一样。 无知,其实也是一种幸福。 我最后问了小妖一个问题,那就是她接下来的打算是什么,难道真的变成这个鸟身,一直就这般下去? 小妖摇头,说不会。 即便是鸟身,也可以修行,而既然修行,就能够凝聚成人身,成就人身之后,就能够恢复原来的模样了。 当然,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是如果在虫虫的身边,就会变得简单许多。 因为虫虫的身上,有一种气息,能够让她安宁。 我说那你以前的身体怎么办,那玩意可被林佑拿到了魔都去,找了一家专业的冷冻公司给放着呢,是不是不用了,土葬或者火烧了? 小妖说不用,搁在那儿,就当做一个障眼法吧,勉强能够吸引一部分人的注意。 说到这里,远处有汽车的灯光照射过来,紧接着传来了一声喇叭响。 萧璐琪回来了。 时间已经过了许久,小妖腾空而起,对我和虫虫说道:“我需要适应一下这具身体,所以暂时不跟琪琪见面了;我的事情,暂时也不用跟她和林佑说,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自己去玩儿了,过两日再来找你们。” 说罢,她展翅高飞,消失于夜空之中。 我望着小妖离去的身影,不由得有些担忧,虽说这玩意有着那什么鸿鹄的血脉,也有小妖的神魂进行了强化,但终究只是一只又肥又笨的大鹦鹉,倘若是遇到什么厉害角色,我们帮忙都来不及。 不过小妖好强,飞得也快,根本就容不得我有许多担心,人就不见了踪影,也提醒不得。 萧璐琪开着车在湖边小道上行走,按了两声喇叭,我和虫虫便没有继续在柳树林里待着,而是走了出来。 上了车,萧璐琪瞧了我和虫虫一眼,说你们的悄悄话说完了么? 虫虫说道:“刚才时辰正好,所以就烧香祭拜了一下小妖的神魂,已经结束了。” 啊? 萧璐琪听到虫虫的话,赶忙问道:“你招魂符用了么?” 虫虫点头,说已经燃成了灰烬。 萧璐琪赶忙问道:“那效果怎么样呢,有没有找到小妖姑娘的灵魂?” 虫虫摇了摇头,说那玩意不过是寄托哀思而已。 萧璐琪叹了一口气,说我们都得节哀顺变,对了,后车厢里打包得有鸭血粉丝汤,你们要不要喝一点? 我和虫虫都摇了摇头,说不用。 萧璐琪开着车,往城区行去,过了一会儿,她开口说道:“小妖没了,你们两个接下来的打算是什么?还准备找虎皮猫大人么?” 我看了虫虫一眼,点头说道:“这是小妖的遗志,我们还得继续做下去。” 萧璐琪说有没有什么计划? 我说现在最接近虎皮猫大人失踪一案的人,就是中山陵血案的始作俑者秦归政,此人现在正在逃逸中,处于失踪状态,所以需要等你母亲那边的结果出来;当然,在此期间,我们也不能闲着,第二笔钱会到达林佑账户,让他把台子打起来,开始行动;最后,我和虫虫会在这里待几天,等待着相关的质询,而结束之后,我们到时候再看。 萧璐琪点头,说我最近一直都在金陵这儿,有什么需要跑腿的地方,随时叫我就是了。 萧璐琪和林佑是小妖找来的帮手,跟我和虫虫终究隔了一些距离,现如今小妖“死了”,她还能够如此表态,已经算是十分难得了。 车子进了城,一路来到了萧璐琪的家伙中。 我们在金陵,是客人,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待着,萧璐琪让我们住在她家里,我一个房间,虫虫和她一个房间,一来可以相互照顾,二来随时等候质询,对于这个安排,我们并没有排斥。 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半,戴局长却还没有回家,萧璐琪打了电话,才得知她母亲要通宵开会,今天都回不来。 我这一天也是十分疲倦,稍微洗漱之后,便沉沉睡去。 第二日,我被客厅里面的声音给吵醒了,爬起来,侧耳倾听,听到有个人在跟戴局长说话,萧璐琪也陪在旁边。 我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儿,不知道这个时候出来合不合适。 等了十几分钟,那人还没有走,我想了一下,觉得没有必要像个小媳妇儿一样躲着,于是推门而出,瞧见有一个模样儒雅、气度不凡的中年人坐在沙发前,而他的身后,则站着一个模样憨厚的少年人。 这个中年人有些饱经风霜的气质,两鬓的头发都有些霜白,听到门响,抬头朝着我望了过来。 戴局长瞧见我出来,便站起了身来,跟我介绍道:“陆言,这是琪琪的三叔萧应文,旁边这个是他徒弟姜宝。” 萧应文? 这不就是五哥的兄长么? 我冲着那中年男人微微点头,恭敬地说道:“您好。” 戴局长指着我说道:“他就是陆左的堂弟陆言,陆夭夭姑娘出事之前,就是他在身边的。” 中年男人站起身,过来与我握手。 他的手上尽是老茧,不过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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