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陈妄有点急,又满肚子疑惑,“跷跷板是这么玩的吗?” “不知道。”傅玉呈长腿一支,把陈妄降下来了——他好像找到了跷跷板的乐趣。 傅玉呈从没想过,小孩子玩的东西居然充斥着掌控和被掌控。 就像现在这样,他体重占优势,在这个游戏里就是绝对的王者,他有权利决定陈妄的「生死」,陈妄在这个游戏里的乐趣皆由他给予。 当陈妄再一次被升起来的时候,噘起嘴不高兴了:“我不玩了!” “大过年的,不能生气。”傅玉呈抱着胸,气定神闲地说,“说两句好听的哄哄我,我就好好跟你玩。” 陈妄:“……” 他不信邪地又扑腾几下,闹出汗了,跷跷板也纹丝不动。 “是说两句好话,又不是割你两块儿肉。”傅玉呈抬腕看表,“十点了。” 陈妄咬住下嘴唇,小声哼道:“哥……” “没听见。” “哥,哥,哥哥哥!放我下去!” 此时此刻,傅玉呈在精神上获得的块感已经远超过跷跷板本身带来的乐趣。 “我刚在上面看见一只流浪猫……”陈妄下来后往草丛边看,“就在这片儿,好像是只三花。” “是吗?” 傅玉呈打着手机闪光灯过去,顺着草丛一起找。俩人找得仔细,都以为对方跟在自己身后,没留意他们是往相反方向走的。 傅玉呈连根猫毛都没找见,懒得找了,一扭头,陈妄没了。他瞬间回到四年前的幸福里,那个阴冷逼仄、散发着霉味的楼道。 “陈妄!” 傅玉呈喘不过气来了,跑动的步伐毫无章法,闪光灯的光跟蹦迪似的乱蹿。边往回跑边喊,终于在拐角找到陈妄。 陈妄蹲在草丛边撸三花的脑袋,看傅玉呈气喘吁吁跑过来,笑道:“你看见鬼了?” 却一把被傅玉呈搂进怀里。他没蹲住,一下跪在地上,给傅玉呈行了个大礼。 小三花吓跑了,陈妄被箍得有点窒息,他看出来傅玉呈不对劲,回抱过去,一下一下顺着傅玉呈的后背。 傅玉呈声音发闷:“怎么又跑了啊……” 像跑丢的孩子质问母亲去哪了,怎么把他扔下了,害怕又委屈。 “在这呢,没跑。”陈妄感觉脖子里湿乎乎的,轻轻推傅玉呈,逗他,“今天初一,不会真见鬼了吧?” “别瞎迷信。”傅玉呈顿了顿,把脸埋在陈妄暖烘烘的衣领里,“我出国这事是不是特混账。” 陈妄垂下眼:“没有。” “就是混账。无论如何我都不该放弃找你。”傅玉呈执拗地强调,“我在国外追名逐利,我是成功了,但每天回家——那不是家,房子里是冷的,我不开灯,就从夜里黑到早晨,当了人上人有什么用?回过头身后空无一人,我跑不动了。” “我一直都羡慕你,从小就知道自己要做什么。”陈妄真诚道,“能实现梦想的人寥寥无几,你很棒的。” 晚上降温降得厉害,他们俩正好在风口,又一动不动的,身上的热量逐渐散掉了,陈妄冷得搂紧了傅玉呈,后背上那双手用更大的力气回应着他。 “我感觉身体破了个窟窿,用食物,用工作,用烟,用酒……用什么都填不满……”傅玉呈泣不成声,“就剩寂寞孤独了。” 陈妄缄默。 去国外深造并非易事,语言、文化、饮食、环境……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傅玉呈不知一个人闯过多少道关卡,功成名就,伤痕累累地站在金字塔顶端。 光是在脑海里演化,就已经难于登天,更何况傅玉呈是亲身淌过来的。 陈妄心疼得要命,鼻子和眼睛酸溜溜的,冷风一吹,眼眶也包不住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把苦日子过完,后面就甜了。”陈妄说。 远处过来个小孩儿,一手攥着一根仙女棒,路过他们的时候,大声问他妈妈:“妈妈,他们在干什么呀?” “别看人家。”女人带孩子快步离开,陈妄耳朵尖,听见女人问小孩,“还记得昨天新学的成语吗?” “记得!” “是什么呀?” “爆头……痛哭?我知道了妈妈!那两个人就是抱头痛哭!” “对咯,真聪明……” 陈妄嘴角抽了抽,语调染上了寒意:“傅玉呈。” 傅玉呈吸了吸鼻子:“什么事?” “给你跪了这么久,你给我多少压岁钱?” 傅玉呈后知后觉,俩人互相搀扶着,很是狼狈地站了起来。 傅玉呈抹了把脸:“大过年的,真晦气。” 陈妄没理他,佯装抱怨说:“我膝盖好疼啊,要老寒腿了。” 傅玉呈也觉得腿冷了,毕竟他没穿保暖裤:“以后我给你推轮椅。” “呵呵……”陈妄推开他,自己一瘸一拐往六号楼走。 “别跑啊……”傅玉呈在后面踉跄地追,追着追着又有点心酸了,“你别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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