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你算计不过他。” 赵嫣低声安慰,于心间飞速盘算是否还有可用之人。 然而她实在想不到还有何人能补上这个空缺。台上之人,恐怕也只有闻人蔺和仇醉能压制住…… 可是仇醉行踪缥缈,来不及了。 “大玄还有谁应战?” 北乌人掌声刺耳,乌阙高声道,“若无人应战,就当属我……” “我应战!” 平地里传来一声清朗的声音,赵嫣顺着众人的视线望去,只见裴飒一身藏青武袍大步而来,目光扫过轻纱遮挡的女宾席位,而后冷冷定格在乌阙身上,撑手利落翻上擂台。 赵嫣注意到裴飒撑手时,断眉微不可查地一蹙,俨然是上次的骨裂未愈。 顿时一颗心将下不下地悬在嗓子眼,她不可置信:“他有伤,这只手是不打算要了吗!” 台上,乌阙似是看穿,目光落在裴飒的右臂上:“我不欺负伤员。” 裴飒冷嗤:“输给伤员,才叫丢脸。” 说罢双腿一前一后岔开,右手握拳负在身后,左手化拳为掌,做了个请的手势。 乌阙金瞳中燃起兴味的亮色,单手按胸行了个胡礼,而后目如疾电,一拳已带着呼呼风响砸向裴飒的面门。 裴飒侧身轻巧躲开,第二招、第三招已接二连三到了眼前,根本未给他喘息之机。 裴飒抬臂格挡,连连后退数步,靴底在擂台上擦出一道醒目的刹痕,才堪堪停在擂台边沿。 再退一步,只一步……他就要摔出擂台。 赵嫣不觉捏紧了双拳,仿佛在台上较量的是自己。她阻止不及,只能坐回椅中,思索下一步对策。 台上,裴飒动用了受伤的右臂,撑着乌阙的肩翻身一跃,绕至乌阙的身后。 乌阙失去目标,反被自己的力量带得朝前一扑,险些扑出擂台。 凌寒的腿风自背后袭来,乌阙不得不手攀住木桩围栏掉转身形,翻身躲开,一掌回击在裴飒的右肩。 钻心剧痛袭来,裴飒稳若磐石的下盘出了破绽,被乌阙趁机横扫在地,一拳击在胸口。 裴飒身子朝上一仰,霎时咳出血来。 帷幔后的女宾席位,传来茶盏坠地的碎裂声,掩盖在众人的议论声中,无人在乎。 赵嫣听见了,攥紧手指道:“太医呢?叫太医来!” “太子,再等等。”张沧出声,示意赵嫣朝台上看去。 在乌阙以为胜券在握之际,裴飒捂着胸口艰难地站起,一把拭去嘴角的鲜血:“再来。” 乌阙震愕睁大眼。 他很清楚自己方才用了多大的力,这个年轻人恐怕已经断了胸骨,每一口呼吸都带着尖锐疼痛才对。 “你……” “再来!” 裴飒挥拳向前,乌阙避之不及,忙交叠双臂格挡,被击得连连后退,后腰硌在木桩上,砸出一道裂缝。 疼痛没有让乌阙退缩,反倒极其他骨子里的好斗天性。 然而无论裴飒被打倒多少次,他总能摇摇晃晃站起,睁着拉满血丝的眼,以嘶哑破碎的声音道:“再来!” 他口鼻溢血,喘息如枯槁的风声,明明忍着那样的剧痛,却仍能第一时间调整呼吸,拼着受伤的右手不要,狠厉地挥拳过来。 乌阙仿佛看到对面站着的不是个少年,而是某种逼入绝境的困兽,拼命守护身后如视至宝的东西。 “不是……你至于吗?” 在裴飒不知疲惫的攻击下,乌阙呼吸乱了,格挡的次数越发频繁,“喂,你身上至少有四根骨头断了!都这样了还坚持什么啊……”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声声和着淤血的:“再来!” “再来——” 砰! 乌阙的下颌被击中,上下牙关骤然相撞。他后退两步,捂着鼻子呸出一口带血的沫子,鲜血从指缝中溢出。 淅淅沥沥,地上分不清是谁的血。 “住手!” 赵嫣起身低喝,眼下情况胜负已经不重要了。 她稳住声线命令,“都停下,父皇万寿在即,不可见血伤了和气!禁军何在?” “卑职在!” “去将他们俩拉开!今日切磋,到此为止。” 大概是从未听“太子”这般严肃地发号施令,禁军不敢怠慢,忙将台上二人搀扶下去,以平局告终。 赵嫣挺直背脊,回过神来才发现掌心被掐得生疼, 她快步离席,才于无人的角落扶住漆柱,将憋在肺中已久的那口浊气徐徐吐出。 这已是最好的结果。 身后传来凌乱而轻微的脚步声,赵嫣整理好神色回首,见到了双目湿红的赵媗。 她哭过了,面上的脂粉有些斑驳,像是剥离待价而沽的漂亮装饰,露出被规训得伤痕累累的内里。 “谢太子,救裴世子一命。” 说着,赵媗朝着赵嫣屈膝,欲行大礼。 “四姐姐,不可!” 赵嫣扶住了她,温声道,“你是姐姐,怎可对弟弟行大礼?” 赵媗坚持行了礼,细声道:“除此以外,我无以为报。我这样的人,怎值得太子……与他如此相待。” “四姐姐,你是很好的女子,腹有诗书,才华横溢。” “若和亲真能换来两国百年安宁,我会顺从。只是……” 赵媗顿了顿,眼中雨雾渐浓,“只是我不明白,为何一定是女子,为何偏偏是我。” 细弱的一声,甚至算不上质问,却在赵嫣的心间荡起共鸣。 若她没有被逐去华阳,若她不曾顶替赵衍的身份坐于高位之上,今天被当做交易筹码推出去的,未必不会是她。 天边寒鸟掠过一行灰影,赵嫣拿定了主意。 她慢慢抬眸,沉静道:“四姐姐,我有办法。” 第98章 [VIP] 第98章 诞生(修) 临近除夕, 东宫上下已换上簇新的嫣红灯笼。 窗纸堵着一层柔暖的光,赵嫣披衣顿笔,看向立于门外抱拳的孤星:“北乌使臣那边, 有何动静?” 孤星道:“朝廷派鸿胪寺二卿亲自陪同使臣游逛京城盛景,博览物宝天华。但自昨日起, 十三王子一行人便只对勾栏瓦肆、秦楼楚馆感兴趣, 四方馆中歌姬舞女往来不绝,夜夜笙歌。” 赵嫣凝思, 微微一笑:“你们辛苦些时日,务必盯紧。凡与北乌人接触过的,无论歌姬乐伶还是商贩禁卫,都要严加盘查。” 孤星肃然称“是”,领命下去安排。 赵嫣接过流萤递来的手炉焐了焐,半晌捏着手中浸满了墨汁的笔,在宣纸上划了条浓重墨线。 “我原先只是反感二姐姐的悲剧重演,而今看来, 和亲之事绝不能成。” 流萤不解,忍不住问:“殿下为何如此抵触四公主与北乌和亲?” “并非为四姐姐,换成别的宗室女子,我亦不赞同。” 赵嫣搁笔,剖析其中厉害,“北乌若真看重和亲, 尊重两国修好,就该注重自身名节,将精力放在大玄领先的耕种和营造技艺上来, 而非如眼下这般到处找美人享乐。他们沉迷声色犬马,要么是为了麻痹大玄的警惕, 让大玄以为他们是鲁莽轻浮之人,不足为惧;要么就是还有别的目的,暗度陈仓,可见多半不是诚心的。” 流萤恍然,很快又皱起眉头:“圣心难测,要化解此局实非易事。” 化解之法很简单,世上唯一能压得过皇权的,便是天授。 太常寺下辖太卜署,司卜筮之法,而按照旧制,和亲之前要当着群臣之面合八字、测吉凶,只需令占卜出现大凶之卦,父皇必会重新考虑两国和亲之事。 而太常寺卿容仕青,正是容扶月的亲兄长。 这招明面虽简单,暗中却也凶险,稍有不慎便是篡改国运之罪,赵嫣也是再三拿捏周全才敢决定。有今日裴飒死守擂台的佳话,大玄士气正盛,趁热打铁,已成大半。 想起什么,赵嫣问:“母后那边,可有派女史前来询问。” 流萤道:“不曾。殿下有何顾虑?” “我总觉得,母后好像知道了些什么……” 赵嫣止住了话头,想起在坤宁宫请安时母后欲言又止的神情,摇头轻叹,“没什么,我有些乏了。” 流萤放下挑灯芯的铜针,福礼道:“奴婢去命人传巾栉,伺候殿下更衣就寝。” 赵嫣看着面前学完的《贞观政要》,合拢书卷抵着下颌自语:“你圈画的几篇文章,我都看完了。遇不懂之处,连个询问的人都没有……” 正喃喃间,李浮碎步而来,才一进门就笑道:“殿下,有信儿了。” 赵嫣恹恹抬眼:“什么信儿?” 李浮道:“洛州的来信。方才肃王府的张副将亲自送来的。” 赵嫣手中的书卷险些坠地,忙直身道:“给孤拿过来。” 李浮将装在小竹筒中的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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