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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呼吸短促,连挂在闻人蔺颈上的手臂也无力垂下。 掌心下的皮肤滚烫,闻人蔺终于发觉不对,抬手覆在她的额上。 半晌,眉头一皱:发热了。 …… 赵嫣开始频繁梦见往事。 她梦见六七岁的时候,她趴在赵衍寝房的窗棂上,垫着脚尖朝里看。 太医们尽职尽责地围着病榻上的赵衍切脉诊治,母后衣不解带地陪伴着儿子,不时以丹蔻玉指摩挲着他苍白的小手,就连父皇亦是百忙之中抽空前来探望,神情流露出少见的慈爱。 小赵嫣怔怔看了许久,大眼睛中除了对兄长的担忧外,更多的是孩童纯稚的艳羡。 她扭头跑回了自己的房间,故意减了衣物,光着脚丫坐在殿门前吹风祈祷。她天真地以为,只要自己生病,便也能得到父皇母后无微不至的关爱;只要自己病痛转移到自己身上,阿兄就会好起来。 “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本宫省点心?” 母后只是看着衣衫单薄的她,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她梦见十五岁生辰那日,赵衍被雨气打湿的病弱脸庞。 他漆黑的瞳仁温和宽厚,弯腰将绿檀首饰盒捡起,“嫣儿,哥哥不是在可怜你。哥哥只是,不知该如何弥补你这些年所受委屈的万一。” “你就是!” 少女脱口而出,“赵衍,你拥有的已经够多了……如果可以,我宁愿与你互换身份。” 一语成谶,终成她挥之不去的梦魇。 为何要说那样的话呢?赵嫣不止一次质问自己。 若是当初自己没有吐出那样的“诅咒”,若是没有说出那番违心伤人的话,赵衍是不是就能活得好好的? 可万事没有“如果”,她只能背负着回忆的阴影举步前行,从此扮成赵衍的每一日,都是上苍对她无知的惩罚。 直到这个雨夜中,她亲口听到赵元煜承认一切。 “是我又如何!” “赵衍……你早该死在行宫归途中了!” 雷雨中狰狞的大笑,震得她肝胆欲碎。 原来赵衍并非懦弱死于疾病,也并非死于她所谓的“诅咒”。她没有害死赵衍。 她梦见自己手持短刃追击仇人,可怎么也追不上。赵元煜癫狂的笑声却从四面八方响起,滚滚火焰将她裹挟其中,斩不断,挣不开。 “赵元煜……别跑!” 她仿若置身熔炉之中,嘶声同一个看不见的敌人斗争,精疲力竭。 直至一片温凉贴上她的额头,宛若一泓冷泉淌过,驱散她梦魇中的狞笑与烧灼。 赵嫣难受地将脸颊往那冷泉处拱了拱,祈求更多。直至整个身子都蜷缩着贴上去,方阖着潮湿的眼睫,疲惫坠入安谧的黑暗中。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 雨霁天青,鸟语啾啾,夏日骄阳透过油绿的叶缝,在窗台边洒下一片明亮的光影。 赵嫣脸朝下趴睡太久,只觉头重身轻,一时分不清今夕何夕,唯有熟悉的陈设告诉她,自己已然回到玉泉宫的观云殿中。 她上衣半褪,露出束胸和肩背,有人坐在床榻尾处,以手轻轻推拿她因挥刀过度引起的酸痛处,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药油香气。 那手法轻柔得当,赵嫣以为上药之人是流萤,便轻咳一声,瓮声喑哑道:“流萤,给我一杯水……” 推拿的手微顿,一阵淅沥的濯手声后,那人起身走到桌旁,倒了一盏温茶。 然而执盏递到眼前的那修长指节,明显不属于流萤。 赵嫣顺着那片暗色的衣袖往上看去,不由一愣,立即抓起那团冰丝清凉的夏被盖住身子。 雨夜中那场决斗耗尽了她的体力,又高烧初退,手臂尤为酸痛,蓦地撑身闷哼一声,耳后柔软的黑发丝丝缕缕垂下,遮挡了半张脸颊。 闻人蔺神色如常地坐于榻沿,道:“殿下上下,哪处我没见过?” 说的也对,赵嫣稍稍放松身形,伸手去接闻人蔺递来的杯盏。 闻人蔺没动,赵嫣只好又默默收了回来,任由闻人蔺将茶水喂至她嘴边。 他在生气吗? 自己不仅无视他的警告插手了失踪案,还弄得这般狼狈……他应是生气的。 赵嫣就着闻人蔺的手小口小口抿茶润嗓,试图从他古井无波的脸上看出些许端倪。 闻人蔺连眼也没抬,喂完了水,问了句:“还要吗?” 赵嫣摇头,他便将杯盏放回了案几上,握住赵嫣的脚踝。 赵嫣一颤,忍着没动。 闻人蔺将她的裤腿往上卷了卷,露出膝盖上的擦伤——是与仇醉出现时,她在地上跌伤的。 闻人蔺熟稔地取了创伤药,仔细涂抹在那发红结痂的伤处,有点凉,还有点疼,赵嫣抿唇缩了缩。 闻人蔺这才抬起眼来,低低问:“现在知道怕了?” “没怕。”赵嫣哑声道。 即便再来一次,她亦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毫不迟疑挥刀斩向赵元煜。 闻人蔺手撑在榻上,漫不经心问:“殿下有没有想过,若是本王没有及时出手呢。” 赵嫣捏紧了褥子。 她知道闻人蔺定然不放心,必派人暗中盯着自己。领东宫卫亲自追击赵元煜,未必没有赌的成分在。 “我必须杀了他。”赵嫣坚定道。 “为了杀只阴沟老鼠,不惜放下身段亲近本王?”闻人蔺问。 赵嫣这才想起在马车中的零碎画面来。眼睁睁看着仇人逃走,无能为力的愤恨之下,促使她下意识想要抓住一切能抓住的力量。 “对太傅来说,只是一只阴沟老鼠。对我来说,却恨不能饮其血、啖其肉……” 未得到回应,赵嫣别过头,掐着掌心道:“手足亲情,太傅又怎会懂?” 闻人蔺指腹微顿,须臾,收回了手。 他直身看着赵嫣,目光宛若幽不见底的寒潭,颔首笑道:“是。本王的同胞手足都死在天佑十年的雁落关了,的确不太懂。” 这是他第一次提及家人,以凉薄平静的嗓音,叙说着惊心动魄的事实。 赵嫣没由来心头微震。 她张了张嘴,很想再说一句什么,然而闻人蔺抓起棉帕擦了擦手,起身走了。 阳光下,他暗色的背影映着重叠山峦,宛若千年不化的墨冰,挺拔锋寒,坚不可摧。 待他走远了,流萤才撩开垂幔进来,将精致的粥水吃食一字排开。 赵嫣抱着双膝,问道:“流萤,我昏睡了多久?” 流萤本分道:“殿下鲜少生病,头一次烧得这般厉害,足足昏睡了两天一夜。” 竟昏睡了这么久吗?两天一夜,足够赵元煜逃遁远方。 赵嫣恨恨咬牙。 流萤观摩着赵嫣的脸色,低声道:“是肃王将殿下抱回,亲自用药诊治。” “他……一直在这吗?”赵嫣有些恍惚,想起了梦里那片熨帖的微凉。 “肃王夜里会来殿下榻边小坐片刻,白天鲜少见人。” 流萤绝口不提赵嫣救火失踪的那一晚经历了什么,只道,“柳姬闹着要来探望殿下,被奴婢拦下了。” 赵嫣接过流萤递来的一小碗碧粳鸡蓉粥,轻轻搅了搅,终是开口:“我见着仇醉了。他如今,跟在赵元煜身边。” 流萤怔忪,忽的退后一步,直挺挺下跪。 “你跪什么?” 赵嫣疑惑,“又要阻拦我查下去?” 流萤用力摇了摇头,攥着袖边道:“奴婢恨不能与殿下一起,手刃仇人。” “仇人……” 赵嫣轻声喃喃,蓦地眼眶一湿,像是长久以来独自坚持的那些东西,都有了回应。 “你终于承认,太子是死于凶杀了?” 流萤点头,抬起微红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是仇醉,杀了太子殿下!” 第40章 [VIP] 第40章 让步 京畿百里外一座破庙门口, 十来名雍王府雇来的江湖浪士或坐或立。 沙地水洼倒映着雨后流云,仇醉蹲坐在门槛外,破损的箬笠压得极低, 正用一根小树枝在地上描画什么。 仔细看来,那线条歪歪扭扭的, 隐约形成一朵梅花的形状。 “十一号, 你有名字吗?” 暗无天日的地牢底层,病弱的小少年从外头带来了一枝藏雪的绿萼白梅, 俯身看着铁索加身的困兽,“孤是说,你原来的名字。” 阴暗中,被铁索重重禁锢的高大身影蛰伏不动,唯有一双凶漠的眼睛望向那枝铮然怒放的白梅,间或微动。 “囚罪。” 嘶哑的咕哝声,难听得像是野兽的低语。 时刻控制铁索的狱吏警惕着,给少年解释:“殿下, 杀手没有名字,没有过往。因其弑主叛逃,必深陷囚牢以死赎罪,故而他有个别名叫做‘囚罪’。” 小少年品味这两字,摇首道:“这个名字不好,孤给你取个新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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