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多时,淋了雨的白郎中急急来了,林泽尧没来。 “少爷呢?”他再渣,女儿病了,总要来瞧瞧吧。 竹苓犹犹豫豫上前:“少,少爷说……” 第9章 渣爹欠呲,哗哗哗。 “说。”她倒想听听有什么比他女儿还重要。 “少爷说云凤小姐怕雷电雨声得陪着,还说宵宵小姐病了找郎中就好,小姑娘家家不要太娇气。”竹苓也气了一路。 孟知微气得牙齿打颤:“情人的女儿可以娇着,我的女儿便当草了么!” 她恨不得宰了这俩畜生。 喝了杯茶压了怒气:“今夜,大公子来了?” “是的,大公子说夫人最喜欢的花被风吹倒了,让奴婢去照料,大公子会替奴婢看着小小姐……”竹苓似乎觉得自己做错了事。 “从今往后,不许大公子单独和小小姐相处。”今日开窗,明日是不是要放火? 竹苓微怔,应下了。 天大地大,夫人最大。 白郎中怕婴儿吃药伤身,便把柴胡、挖耳草等退热的草药制成了药包敷上。 才挨上奶团子的脑门,碎光便统统被吸进了她体内。 眨么眼的功夫,奶团子的热潮便退了,白郎中都直呼惊奇,称宵宵有福。 小家伙颇有江湖风范的捧着俩手作揖。 孟知微不敢睡,怕她反复,侧躺着拍着她,哼着歌谣。 后半夜,小团子伸手抱住了娘亲的脖子,亲昵的蹭了蹭。 淡绿的碎芒争先恐后的钻进孟知微的身体里。 早上起来,孟知微发觉自己虚汗流的少了,头发掉的少了,而且有力气了许多。 只,睁眼便瞧见林泽尧的脸,让她胃口全无。 “夫君打玉儿那待够了?夫君待外甥女比亲女儿上心多了。”孟知微忍不住讥讽。 林泽尧说谎信手拈来:“夫人不懂事了,玉儿孤儿寡母的,在府上也没有你的待遇好,我这个亲大哥多多照看难道不行么?” 他给个甜枣,宠溺的捏捏孟知微耳垂:“听玉儿说,你会劝母亲让云凤入了林家族谱,这样才是一家人嘛,为夫就喜欢你这懂事识大体的样子。” 若往常,依孟知微讨好的性子,恨不得把识大体做到十分,只为他的夸赞。 可眼下,她只觉得林泽尧把她当成了驯化的兽类。 他又佯装慈父抱起了小家伙:“哪病的这么厉害,你娘啊就会夸张,你也要懂事啊,长大后让着妹妹。” 孟知微气疯了,给她洗脑还不够,还想给女儿洗脑。 小家伙软软的小身子一抖,肉脸上露出舒坦的表情。 林泽尧浑身僵住,带着尿味的热流浸透他的衣裳。 “夫君不会跟个孩子计较吧。”孟知微赶忙抱过来,自然知道女儿是故意的。 “自然不会,我先去换洗一番。”他咬牙离开,也别怪他疼爱云凤,他的云凤是小神童,未长牙便会开口说话了,可宵宵整日只知道傻吃嗫睡的,根本不配做他的女儿。 林泽尧走了,林玉儿又来了,阴魂不散的催:“嫂嫂何时同母亲商量,让云凤上林家的族谱啊。” 孟知微正琢磨着如何再拖上一日,竹苓疾步走了进来,附耳:“夫人,孟二少来信儿了,一个时辰后……” 孟知微眼睛微亮,她挺直了身子:“正要同你说这事呢,给我点时辰照料宵宵,你也回去准备一番吧。” 林玉儿乐的合不拢嘴:“多谢嫂嫂。” 一个时辰后,孟知微抱着戴粉帽兜的小家伙坐在花厅。 小家伙嘴馋,瞅着桌上的糕点,哈喇子淌成一条线,挣着小手做抓啊抓的动作。 林老夫人和林泽尧嫌弃,真真半根手指赶不上云凤。 “宵宵,你还小吃不了,该噎住了。”孟知微抹掉她的哈喇子。 孟知微听着忍俊不禁,接着怀里小家伙激动的蹬腿,挥爪子。 林玉儿穿着玫红裙衫,眼尾平滑上翘,里头尽是钩子。 她抱着裹在红被子里的林云凤。 林云凤本是睡着的,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后咻的睁开眼睛。 小人参,等着瞧吧,这一世我要让你输的一败涂地。 “母亲,阿兄,嫂嫂,我带着云凤来了。” 孟知微扫过林玉儿的孩子,只觉林泽尧他们是瞎了眼,这眼神可怖的丑娃娃哪里比的上她的宵宵。 “婆母,玉儿的女儿生来没爹总归是不行的,这上不了族谱,会干系到今后上学,嫁人,影响甚大,所以我决定……” 不等孟知微说完呢,林老夫人已经迫不及待的接了话:“儿媳说的对,云凤体内也留着林家的血,该上林家族谱。” “婆母说错了吧,怎么能上林家的族谱?” “你什么意思?” “婆母,玉儿和男子私定终身且生下了孩子,于情于理孩子也要跟着男方姓,也要上男方家的族谱。”孟知微眉心愁容簇簇:“我们若是越俎代庖,把玉儿的孩子上了娘家的族谱,要万一哪日东窗事发,男方家找上门来,那我们林家岂不是惹上麻烦了。” 孟知微看向林玉儿,给她扣了顶仁孝的大帽子:“小姑子生性纯孝,处处为娘家着想,想来不会做出有损娘家荣誉的事吧。” 林玉儿喉头哽住,抱着女儿摆出小可怜的样子。 林泽尧看不得心爱之人受委屈:“玉儿都说了,那负心汉失踪了,也许是死了也说不定,所以让云凤上了林家族谱无妨。” “夫君是近日太劳累才能力不足的么?” “你什么意思?”被女人说没能力,太恼火了。 孟知微神色雀跃:“夫君,玉儿,我二哥寻到了玉儿的相好的,云凤的亲爹爹。”她笑看着他们龟裂的神色,故意道:“不用谢了,都说一家子,谢来谢去的太生份。” 林泽尧猛地站起来:“你说什么?寻到了云凤的亲爹?” 这怎么可能,他就是云凤的亲爹啊。 林玉儿捏着手绢的手哆嗦的厉害,更是一脸懵圈:“我,我的相好的?” “是啊。”孟知微饮了口茶,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诶,这不来了。” 花厅所有人朝外看去。 第10章 别以为你披着马甲我就不认识了,嗷嗷。 一身穿花袍,菱形带橘皮脸的男子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他手上提着鸟笼子,眼睛贼遛遛的乱看。 林玉儿惊恐的倒退一步。 看着她心虚的德行,孟知微感谢女儿无意说出的秘密。 八卦的奶团子使出吃奶的劲儿,俩胖手摁着孟知微的腿,抻着小脖子瞅。 瞅的嘴角都咧到耳朵根后了。 娘亲居然找到了坏姑姑之前的小情儿,好厉害。 敏感多疑的林泽尧把林玉儿的反应看在眼里:“玉儿认识?” “不认识的。”她当鹌鹑:“只是怕他手中的鸟儿。” 吴昊一咂嘴:“啥?玉儿,你进了有钱人家就不认我这个老相好的了?” 林泽尧比林玉儿反应还激烈,死攥她的手:“你相好的?” “泽……哥,啊,他不是,你要相信我,好痛。”林玉儿眼里包着泪。 孟知微嫌恶扫过他们交握的手,柔笑:“吴公子快坐下,我们是玉儿的娘家人,你和玉儿是有什么误会么?怎的连妻女都不要了?” 吴昊盘腿坐下:“我和玉儿早就好上了,本想着说亲的,可玉儿……”大老爷们抹了把泪:“嫌我穷,想要大房子,要彩礼,我拿不出来就一脚给我蹬了啊,害的我女儿从小没爹啊。” 林玉儿脸皮直哆嗦:“你放屁!我跟你认识不假,但从未跟你好过,这是我女儿,跟你毫无关系!” “诶诶诶你这婆娘还抵赖,你忘了你最落魄时候脱光了衣裳求着我要你了。”吴昊满是春色的摸着下巴:“你大腿内侧那枚红痣让我爱不释手呢。” “啊啊啊!”放浪的话让林玉儿发疯,激动之余都丢了孩子,泼妇般冲上去打人:“你个狂徒,敢辱我名誉,我杀了你。” 吴昊啪的抽她一耳光,林泽尧一拳闷在吴昊脸上。 看的孟知微大呼过瘾,惊觉怀里空空的,低头一看,满脸黑线。 九个月的奶团子噌噌噌爬得飞快。 她支起肉胳膊,朝林云凤噗噗吐口水,小肉拳啪啪打她,婴语骂得可脏了。 林云凤被压制的呜哇大哭,用那双不符合年纪的眼神仇视着林宵宵。 林玉儿瞧见,尖叫着去抓小宵宵,孟知微一个手快抱了起来:“你敢打我女儿?” “你女儿先打我女儿的。” “我没看见。”没看见就等于没有。 “够了!”林老夫人呵斥,总算静了下来:“仅凭一句话不能断定他是玉儿的相好,云凤的爹。” 孟知微用手绢擦小家伙爬脏的小肉爪,赞同道:“婆母说得对,儿媳有个好主意,不如滴血认亲。” 林玉儿腰板挺了起来:“认就认。” 两滴血落在水中,眼看着吴昊的血和林云凤的血相融了。 林玉儿尖叫:“不可能!” 林泽尧的眼睛像血一样红。 孟知微支着下巴看戏,拍着哈欠连天的小家伙:“婆母,木已成舟,避免落人口舌,便让他们早早成亲吧。” “玉儿。”孟知微走到瘫坐在地上,呆呆看着鲜血的林玉儿跟前,拍拍她的肩:“恭喜啊,寻到如意郎君了,也给你女儿寻了好爹爹。” 林玉儿慌的脸呈青色,抓住她的袖子,眼含愤怒:“是你,你故意找来这畜生害我的,对不对!” 孟知微不悦的甩开她:“玉儿你疯魔了,你们若不认识,我就算想害你也寻不他头上,我待你这般好,你却如此丑化我,真令我伤心,我原本还打算给你一笔丰厚的嫁妆呢,现在……”她故作失望的摇摇头:“罢了。” 咣咣敲门声响起,管家才开了个门缝便有人挤了进来。 “娘,你咋才来。”吴昊高兴的挥手。 吴母体格健壮,上穿红袍下穿绿裙,脸上有撮痣毛。 跟在吴母身边的是个媒婆,俩人四处瞅着,贪婪极了。 吴母拍拍儿子屁股,问清楚了林玉儿林云凤是哪个后,挑剔的打量:“看你和我儿生了娃的份儿上,我们老吴家允许你进门。” “只是……”嫌弃的瞥林云凤:“进门后抓紧生个带把儿的,这臭丫头片子不值钱。” 孟知微’善良’替小姑子张罗着:“向我们林家的女儿提亲可要守礼节的,定亲礼呢?” “有,都是好东西。”吴母解开麻袋,揪出一袋大米,一袋面,咯咯声响起,一只白却脏了的大鹅扑棱着翅膀跳了出来。 它雄赳赳的朝林玉儿叨去,吓疯的林玉儿为躲避,拽倒了林泽尧,大鹅直叨他们的脸、屁股,疼的他们嗷嗷叫。 林老夫人甚至钻进了桌子下。 落单的林云凤没躲过去,叨的她脸上血淋淋的,她磕绊的叫着:“你去叨林宵宵,叨……死她!” 孟知微把女儿护的严严实实。 她可不想搅合进这乌烟瘴气里,忙抱着女儿回了自己院里。 兴奋的林宵宵傻呵呵的笑着,时而吧唧啃住脚丫子,时而坐在床上上下的蹲着。 干吃奶的月份过去了,宵宵是可以吃些暄软的东西,孟知微差竹苓做了些蛋奶糕和肉泥。 前院闹腾了一个多时辰才消停。 前面消停了,后院却’起火了’,林泽尧推门而入,额前被鹅叨秃了一块,脸上有几道血印子,衣裳也脏兮兮的,上来便是劈头盖脸的质问:“我以为你是贤妻,可你看看把家弄的鸡飞狗跳的!” “玉儿和我……外甥女被姓吴的带走了,娘俩哭的别提多可怜了,现在你满意了?”林泽尧双手撑在孟知微身侧,压迫感极强:“你家为何多管闲事找人来闹腾,啊!” 内心的阴云化作雷雨冲出孟知微的心,她猛地推开林泽尧:“夫君是在自欺欺人么?林玉儿枕边男人不详,她女儿生父不详,便有把剑悬在头顶,夫君一向很在乎林家的名声和前途,怎的遇上玉儿却不同了?” “还是说夫君和玉儿有什么不可见人的秘密瞒着我?”孟知微定定的盯着他的眼。 第11章 消失的亲大哥出现了 孟知微穿透人心的眼睛让林泽尧脊骨一抖。 他蹙眉:“夫人生了宵宵后,变得敏感多疑,为夫不喜欢你这幅怨妇的样子。” “勤勤恳恳百依百顺便不是怨妇了是么?”孟知微轻笑:“那的确不是怨妇,那是傻。” 她的巧嘴让林泽尧有种失控的感觉,深深看她一眼:“玉儿的事你不要插手了,好好养身子吧。” 他不看女儿半眼转身离开,出了九曲长廊,林松风跪了下来。 林泽尧喜爱这武艺超群的儿子:“风儿这是干什么?” “娘亲不会背叛爹爹,妹妹也不会是别人的孩子,娘亲是被奸人害了,儿子这就证明给爹爹看。”林松风只差把孟知微的名儿说出来了,想到妹妹云凤教他的话,把准备好的水盆取出,先是滴了自己的血,又滴了一只鸡的血,只见两滴血相融了。 在林泽尧惊诧的神色里,林松风道:“爹,难道我和这只公鸡是兄弟么?那盆水有问题啊。” 林泽尧火速朝外跑去,林松风跟在后面。 孟知微的人尾随其后。 第二日早上,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彻云霄。 把睡得正香的宵宵吵醒了,粉团子蹬开被子,扶着床壁站起来,两条肉肉的腿一墩一墩的。 “啊啊,吵。”奶团子控诉的指着外头。 孟知微捂住女儿的耳朵:“竹苓,不过年不过节的为何放炮?” 竹苓跺脚:“少爷他,他把林玉儿还有那孩子接回来了,还放了火盆,煮了艾草水,放了鞭炮,说是要除除晦气。” 孟知微惊的眼球一颤。 不,不是人?那是什么? “看……走……”奶团子抓着被子,背着身爬下来,带肉窝的小手扯着孟知微的裙角:“热闹。” 孟知微拿女儿没法子,只好抱了出去。 地上布满红炮纸,林玉儿抱着孩子迈进门槛,瞧见孟知微,柔媚的笑:“嫂嫂想不到我会回来吧,幸好哥英明,还了我清白,我和孩子同吴昊那牲口毫无干系。” “那孩子的爹?” “已经病死了。” 孟知微点头,语带讥讽:“这等丧良心,没担当,不敢认妻女的,胆小如鼠的狗男人死了就对了,就算不死,活着也会仕途受阻,百毒穿心,不得好死呢。” 一句句怨毒的话膈应死林泽尧了:“够了,孩子们都在,说这些干什么。” 林宵宵对上林云凤阴毒的婴儿眸。 远处吹来风,残余的炮仗吹进了火盆里,林玉儿抱着孩子迈过火盆的瞬间,炮仗噼里啪啦响起,崩的她们尖叫不止,裙衫头脸被崩的黑乎乎的。 林宵宵高兴的拍着爪子。 丫鬟们忙带她们去后院清洗。 林老夫人发了话:“玉儿虽不是老身亲生的,却也是林家千金,云凤亦是林家孩子,那负心汉……咳,死了,云凤便上咱们林家族谱吧。”正巧合了她的意。 林泽尧愁容满面:“母亲,儿昨儿个晚了一步,云凤已经上了吴家的族谱了啊。” 林宵宵乐的露出米粒牙。 “那可怎么办?不能改回来么?”林老夫人问。 林泽尧瞥孟知微,为她扣上了高帽子:“那可要麻烦夫人了,二哥同官府掌籍大人交好,只需一句话便……” 孟知微轻轻看去:“夫君常同我说要做个公正廉明的好官,今日怎的让我二哥做这等污糟的事?” “听闻,想换族谱户籍需等五年,怎么就连这五年都等不得了?”孟知微道,她抱着宵宵往外走,没落下林老夫人埋怨的话:不过是一句话的事,竟如此费劲,她现在愈发不听话了,该敲打了。 “是,母亲。” 孟知微咬紧牙冠。 听话?敲打? 当她是兽么? 过了几日,坊间传出在一条花柳巷子瞧见个全身赤条,浑身红疮,死于花柳病的男子。 这男子正是吴昊。 竹苓禀告这事时,孟知微特意捂住小家伙的耳朵。 谁知,小家伙挣了命的,蹦高高的要听,眼睛亮晶晶的。 嗨呀,她当人参的时候就爱吃瓜。 孟知微手抖的厉害。 想到林泽尧也给自己下药,浑身寒毛竖起。 亏了有宵宵。 “竹苓,你放出一条消息……” 为安抚林玉儿,林泽尧给了她许多银子让她出去消遣。 林玉儿抱着天才女儿云凤正看一把长命锁,才拿起端详便被掌柜的抽走了,捏着鼻子,如避瘟神般:“走走走,脏东西。” “你骂谁脏!”林玉儿的皮子滚烫。 “骂的就是你,你男人吴昊死于花柳病,你和他同睡一张床,说不准也染上了呢,快滚。” “胡说,他不是我男人,我都回林家了。” “嗤,你男人都死了,还不是任凭你怎么说。”掌柜的呸了声:“听说你女儿都上了吴家族谱了,还想抵赖呢,快滚,脏东西。” 街上的人对她指指点点的,她掩面离开,回去便哭晕在林泽尧的怀里。 “定是孟知微做的,若不是她,我们的天才女儿怎会被那些臭百姓的用鸡蛋砸成这样。” “玉儿,你受苦了,待我耗尽他家的油水,一定替你报仇。”林泽药温润的眸森然如野兽。 门口,林松风静静的听着这一切。 他妹妹云凤是天才,前日还告诉他新式武功招式了呢。 可现在被孟知微她们害的高烧不退,半句话都说不出了。 “你们不仁,别怪我不义了。”天才擦黑,林松风朝后院走去。 林家有个大园林,林内养了果树之外,还有菜园子,在菜园子的左侧有一处牲畜园。 里面养着各种牲畜,譬如鸡鸭鹅猪等等。 此时,一个削瘦的少年手提着一桶猪食,艰难的朝猪圈走去。 忽然,重重一脚把少年踹倒在地…… 第12章 娘,嗷嗷,我亲大哥快死啦死啦的。 猪食撒在地上。 少年的下巴重重磕在猪食桶上。 刚要爬起来,林松风狠狠踩在他单薄的后背上,都能听到喀嚓一声。 “你个狗奴才,看你就不顺眼!”林松风橘皮的脸挤成狰狞的样子,眼神森森,满是恨意。 每每林松风遇到心烦之事便会来猪圈找他出气。 只因,他是孟知微的亲儿子。 林松风揪起他枯草的头发,把他的脸往猪食上摁,嬉笑着:“你不是饿么,吃啊,你啊这辈子只配吃猪食了。” 少年眼底升腾着浓郁的恨意。 夏季雨水多,雷电撕开云朵,劈在房顶上。 “啊呀。”林宵宵踹开被子,打了个激灵,她不安的哇哇的哭。 方才她做梦了,梦中的血亲线似要断开了。 “宵宵,是不是被雷吓着了?娘在呢,不怕啊。”孟知微温柔的哄着。 小奶团肉脸上挂着泪珠,从孟知微怀里蹭了下来,扑通坐在地上,抓起小鞋子往脚上套,够不到脚就气的把脚丫子往嘴里塞。 孟知微也心慌的厉害,女儿平日很乖,不会无缘无故闹腾。 雨下的好像要断了气。 幸好把奶团子裹成了粽子,孟知微抱着她,竹苓打着伞。 宵宵的小胖手指着前头:“走,前前。” “左。” “再再左。” “右右右,嗷。” 拐了几下,小奶团小大人似的松口气。 累死宝宝了。 隔着雨帘,孟知微看见大儿子林松风神色阴狠,涓狂,抓起一个人的头,一下一下,重重的往墙上撞。 孟知微心头猛跳,心脏窒息疼痛,仿佛自己在遭受虐待。 “住手!”她重重呵斥。 林松风脊背僵住,手下意识松开,少年如烂泥瘫在地上。 “风儿,你在干什么?母亲教导你那么多年?便是教成了你凌虐,欺软的性子么?啊?!”孟知微的嘴唇都白了。 林松风蜷着手指,她怎么会找到这来?难道知道了这个秘密? 不,绝对不会的。 一定是巧合。 他说谎可游荡了:“回母亲,这奴才不听话,偷偷杀了好多鸡烤着吃了,天天偷懒不干活,儿子训诫一下。” 孟知微腿软的跪在地上,宵宵的话如惊雷在脑中炸开,她猛的睁大眼睛,冰冷的身躯颤抖,心窝传来尖锐的疼痛。 地上这将死的少年是她的亲儿子? 孟知微真想咆哮的扑过去认他。 但,眼下不是好时机。 被竹苓扶起来后,孟知微扬手狠狠的甩了林松风一耳光,呵斥:“我自小教导你和善,仁义,可你却用如此残忍的法子对待……下人。” “给我滚回房面壁思过!” 林松风被打的耳膜嗡嗡作响,喉间涌出一股腥甜,真想撕烂这个贱人。 但,还未利用完,不能动手。 只好压抑着说了声是,却不走,因为他怕孟知微看出什么端倪。 “竹苓,把人扶到我房里去。” 林松风吓的阻拦:“母亲,把这奴才交给儿子照顾吧,别脏了母亲的房间,也别吓着妹妹。” 孟知微淡淡的:“不必了,风儿还是回去面壁吧。” 少年孱弱,性子却倔,他恨毒了林家每一个人。 布满污泥的眼睛黑亮又倔强,恨恨甩开孟知微的手,声音哑的厉害:“虚伪,滚。” 他孤苦一人。 连顿饱饭都吃不上。 只想着活一日,算一日。 生死有命啊。 他,命贱。 孟知微愣住。 小奶团早从孟知微怀里挣下来,两条颤巍巍的腿都站不稳,小手叉腰,嗷呜拉啊的说着磕磕绊绊的婴言婴语:“乖乖,嗷!” 少年想拒绝,可脑子里好似钻入魔音,滚到嘴边的话变成了:“我自己走。” “算,泥识相。”奶团子气哼哼的。 又打着晃,跟小酒鬼似的走到林松风跟前,结实的肉脚脚踩在他的脚背上,指着天:“轰,劈……坏蛋。” 林松风眉心狠狠一跳,在回去的路上,他头顶上的那团云愈发乌糟,轰的打在他身上,他啊的惨叫一声,蹲在地上,一摸脑袋,黑乎乎一片,还有股子烧焦的味道。 孟知微没空顾暇外头的事,忙让人把白郎中请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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