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少年的身子薄的像纸似的,皮肉如萎缩的树枝,能看清身上露出的肋骨。 身上,新伤旧伤交错,没个好地方。 白郎中诊脉后,叹息:“这孩子好可怜,气血近乎被吸干,而且……他没了生的意念了。” 轰,孟知微跪在地上,她抓住白郎中的袖子:“救救他,求求你救救他……” 他死了,她也活不成了啊。 她的儿,她的儿遭遇了什么啊。 小奶团不知何时吭哧爬上了床榻,不嫌脏臭的握着大哥哥的手。 孟知微心像被五马分尸了般扯着疼。 白郎中用人参给他吊着气。 “少爷,夫人要歇下了,您不能进啊。” “可笑,我的房间都不能进了?” 孟知微眼底闪过戾色,这消息得的可真快啊。 “夫人,为夫听你救了个奴才,还给带回房里了?”林泽尧慌张的四处看,看到躺在床上的少年,手攥成了拳头。 孟知微藏了情绪:“救个人罢了,怎的也让夫君抛下朝政特意过来一趟?”她饮了口茶:“你我两家世代信佛,常年放生,做好事,婆母也救过人,夫君却没那般关心。” 林泽尧压下激动的清晰,理好凌乱的腰佩:“还不是风儿,第一次被你打,还是因为个奴才,跑我跟前屈的直落泪儿。” “夫君不看看你儿干的好事么?小小年纪便如此残忍,夫君就不怕他现在虐奴,长大杀父么?”孟知微扬了声调。 “是,为夫会教育风儿的,这奴才因林家受伤,我寻了个医馆治他,自会负责到底。”林泽尧摆摆手,两个小厮走进来,他淡淡的:“把这奴抬出去……” 第13章 想把亲儿子送棺材埋了? 把他抬出去,便是真的死了。 孟知微眸底堆着浓郁的恨。 林泽尧,这可是你亲儿子啊,你怎么忍心的。 宵宵死命攥着少年的手,气的直咬牙,眼圈红红的。 “打,打。”另个小手挥着。 林泽尧戴着温柔的面具,却用力的箍住孟知微的手腕:“夫人身子没养好,就不要这事劳心费神了。” 孟知微眉头簇起:“好痛。” 林泽尧却没有放手的意思。 愤怒的意念冲到天灵盖。 “你们,麻利点。”林泽尧沉声,忽地嘶了声,松开孟知微的手抽搐起来:“我的手,啊,我的脚,起不来了。” 同样的,他带来的两个小厮也抽的站不起来。 孟知微冷漠的看着他:“夜已深,宵宵还小,我身子弱,夫君如此折腾,当真是爱护我们娘俩么?” “可……啊……”林泽尧指着少年。 “一个奴才而已,夫君怎的这般上心?不如这样,明儿个他若还是如此任凭夫君处置,但若有所好转,便把他留在我院里吧。”孟知微用这话打发走了他。 门窗紧闭,孟知微忙奔到少年面前,吊着参片的他虚弱的睁眼。 好温柔的女子,却说出如此辱人的话。 “孩子,你如何了?” “一个卑贱的奴才而已,不配让夫人挂怀,还请夫人把我丢出去。”他讽笑,没想到死前才能睡到这么柔软的床。 孟知微哭的上不来气。 宵宵忙乎的啊,一边往亲大哥体内输灵气,一边给娘亲擦泪泪。 没反应?一瞅,睡着了。 又是言咒,又是药灵治人的宵宵早就撑不住了,也困的趴在少年脚边睡的喷香。 早上,来的是李神医,他含着腰:“夫人,少爷吩咐小厨房给白郎中的饭菜里下了泻药,然后,让我来给这奴才看病。” 孟知微掐紧茶杯:“好恶毒的畜生。” 李神医上前:“浑身都是致命伤,能活到现在也是命大。”把手指放在脉上,叹息摇头:“都不用把脉,都知活不……” 呔,怎么回事。 “怪哉怪哉,面上死气浓郁,脉搏却逐渐生机,这孩子福大命大,阎王都不肯收他啊。” 孟知微喜极而泣,望着叼勺子的小家伙,她觉得儿子能活跟女儿有关系。 不到下午,林泽尧便按耐不住了:“夫人,为夫知道你心善,那便为他准备一口棺材下葬吧。” 孟知微疑惑看他:“夫君说什么呢,这孩子已经转危为安了。” “什么?”林泽尧看去,万分震惊! 床榻上,少年半眯着眸,宵宵肉墩墩的身子不客气的坐在少年肚子上,手里抓着鸡腿往他嘴里塞:“吃,吃……身体……壮壮。” 孟知微堵住他的嘴:“昨儿个说这孩子能活便留在我院了,夫君人品高洁,言而有信,想来不会搅赖吧?” “自,自然不会。”林泽尧心梗了,他甚至不敢看少年的眼睛落荒而逃,他转身进了后院,抓住林玉儿的手:“玉儿,那个畜生被孟知微带回去救活了,你说,她会不会知道了这畜生是她儿子?” 林玉儿拉着人坐下:“泽尧,她那么蠢怎会知道,况且,依她的性子,若是知道了,又怎能不说。” “你不是说她最喜欢瞎做好事,估摸着就是把那小畜生当成可怜人了。”林玉儿不屑道:“她爱留就留,都在咱们眼皮子下,还不是任凭咱们掐搓揉捏。” “玉儿最会宽慰人心,只是这小畜生出生时,大师便判定是个灾星。”林泽尧忧心忡忡。 “泽尧忘啦,大师也说过,风儿能压制那小畜生,你怕什么?” 林玉儿正在喂奶,白的晃眼,他扑了上去:“玉儿是我的贵人,两个儿子能压制灾星,生的女儿更是能辨宝贝。” “讨厌~”作呕呻吟散满室。 * 被塞了鸡腿药丸撑的肚子圆滚滚的少年终于醒了。 他洗干净扶着墙慢慢走出来。 孟知微看着他,嘴唇发抖,不像林家人,像孟家人,都说外甥像舅,他长得太像三哥孟怀安了。 少年没正儿八经的名字,取的都是逗乐子的名儿,什么小狗,小奴。 只是他做梦都想不到自己竟是林家的大公子,眼前的夫人竟是他的生母。 他头一次自愿弯下双腿跪下,对孟知微磕了个头:“感谢夫人生育之恩,既然夫人有儿子了,奴才不打扰夫人天伦了,还请夫人把卖身契还给我,放我自由。” 孟知微抱住他:“孩子是怨母亲么?是母亲的错,你出生时被掉包,母亲……没有护住你。” 小奶团拉住少年的手摇着:“大哥哥,娘亲……呜呜……” 少年猛地抬头,哆嗦着苍裂的唇。 什么? 他知深宅污烂。 却不想他生父竟为了情儿,为了野种害自己的发妻和孩子。 他的生母,也是个苦命的人啊。 孟知微满脑子都是儿子要离开,悲伤过度的她竟晕了过去。 “娘亲~呜哇……” “夫人!” 院中上下乱作一团。 林泽尧带着林玉儿林松风匆匆而来。 林玉儿伏在床榻前抽泣:“嫂嫂近日操劳这才病倒了,哥,我想替嫂嫂分担一些,白日我帮忙照顾嫂嫂,晚上带宵宵吧。” 她的话正中林泽尧心头。 近日总觉得孟知微不听话,还是让林玉儿亲自喂药吧。 “那我先把孩子抱走了。”林玉儿去抱林宵宵,想着等她到了自己手下,看她怎么搓磨她。 “啊!”小奶团一口咬在林玉儿手上。 “你个小杂种。”气恼的林玉儿扬手要打人,手腕被捏住,回头对上少年狼一般的眼睛:“放开我……” 第14章 三舅舅头上的草原养了好几匹马 少年眸子如兽:“放开我妹妹。” “你个小杂碎,敢对我……姑姑不敬。”林松风从腰间拿出鞭子朝他抽去。 少年攥住,抬脚踹翻了他。 林泽尧心疼的扶起儿子,怒斥:“不分尊卑,谁准你对大公子动手的!” “来人,把他拖出去仗打一百大板!” 一百大板足以要了少年的命。 正好,借着这由头除了他,以绝后患。 “我看谁敢!”孟知微坐起,如鬼魅幽幽望着眼前一幕。 “夫人你醒了,真是太好了。”林泽尧温柔,又责备看她:“这奴才没规矩,对大小姐和大公子不敬,该罚。” “的确该罚。”孟知微淡淡的。 少年脊背绷紧,唇边牵起讽笑。 呵,亲生又如何,始终不如林家人。 “我还没死呢,玉儿便粗暴待宵宵,该罚。” “松风暴虐成性,胡乱打人,该罚。” 少年倏地睁开眼。 “嫂嫂!” “母亲!” “夫人怕是糊涂了吧,是这奴才对他们不敬!”林泽尧拧眉。 “他是我院中一等护卫,得了我的吩咐,不准任何人靠近院中分毫。”孟知微眼波流转:“有问题?” “护,护卫?”林泽尧攥紧拳:“他不会武,怎担如此重任?为夫再给夫人寻一个。” “夫君是在强摁牛喝水么?”孟知微弹了被角:“行之,送他们出去。” 少年怔住,亲娘给他取了名字。 冷脸送走闲杂人等,行之扭捏的站在床前。 孟知微欢喜的看着他:“不走了?” 行之点头,抿抿唇:“是我误会了……夫人。”娘亲二字,叫不出口。 孟知微也不逼他:“方才见你力气大喜,反应迅速,你私下偷偷练过?” 行之喉咙发干:“大公子常常撕武书,我会捡起来……”他低下头:“偷偷习武。” 林宵宵盯着自己乱动的脚丫子,又望望天,诶,饿了。 行之身上凉飕飕,某处莫名的疼。 “武,自学不好是会走火入魔的。”孟知微沉吟了会:“明日我带你去拜见一位很厉害的人,你跟他学武好不好?” “行之听夫人的。”在阴沟里活了数十年,终于能摸到太阳了吗? 日头和公鸡轮番上阵。 嚷的有起床气的宵宵啊呜啊呜直哼唧,在床上滚来滚去。 孟知微把小倔驴哄的顺毛了:“宵宵,今日随娘和大哥哥出去呀?” 小奶团伸出小短腿,把玩偶小熊夹住,嘟着小嘴:“不去,睡……觉。” “啊?”孟知微叹气:“那真可惜,今儿给你准备了鲜虾云吞,香菇鲜肉粥,香酥鸭泥,既然宵宵不去,那便……” 白团子腾的坐起,头顶立着一撮呆毛,小肉手一会儿从枕头下翻出个袜子,一会儿从床角翻出个裤子,笨拙的穿着,急的不得了:“吃,我的,都……我的。” 洗香香的小奶团臭美的站在妆奁上,把口脂往自己脸上拍。 行之看到的便是个红脸蛋的小歪猴子,不苟言笑的少年被逗乐了,他抱起小团子:“该走了。” 宵宵鲜少出来,趴在马车上,好奇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 瞧见卖糖人的,四脚并用要往外爬。 瞧见卖玩偶的,还是往外爬,若不是行之看的紧,动作快,这小人儿早就撒丫子溜了。 马车停下,行之被苍劲有力的将军府仨字震的愣在原地。 他知道,夫人的母家是将军府。 孟知微理好他的发带:“我们在林家如履薄冰,要处处小心,不把你认回是为了保护你,带你回孟家是为了告诉你,娘亲是认你这个儿子的。” 行之眼圈通红,还没来得及说些感谢的话,便被小奶团拽住了裤脚:“走,走,鸭鸭,猪猪,菇菇等我呐。” 让’小客人’等久了不礼貌哟。 呲啦,行之的裤角被撕了大口子。 小奶团啊了声,小爪子捂住脸,悄悄从眼缝看大哥哥。 孟家人早知女儿要回来,早早的在院儿里等着了。 看着一张张笑脸,孟知微眼圈红了。 以前来娘家,都是为了林泽尧。 她就是林泽尧手里的枪,指哪打哪。 让她来娘家要钱,她便要。 让她找兄长帮忙,她便找。 办完事抬屁股就走,也不关心关心娘家人。 她愧啊。 “父亲母亲,大哥……”孟知微哽咽着挨个叫了一遍。 “回家就好,总算又看着我女儿了。”孟父孟母眼中含泪。 宵宵刚要问开饭了么。 欻,眼前伸出十几只手要抱她,跟八爪鱼似的。 脚下一空,她被孟北言抱起来了,脚下生风,跑的可快。 宵宵可是他小祖宗,上回亏了她提醒自己卷宗的事。 这才上保住脑袋,下保住屁股。 孟北言掏出个小金碗勺塞给小家伙:“喏,留着,这是二舅舅给你的零花钱。” “金……的。”小奶团眼睛噌的亮了,林家人抠,给了许多不纯的银子,都被她丢一边去了,她歪脸咬了咬:“真,真。” 拍拍小胸口,二舅舅,以后宝宝罩着你了。 在孟家,孟知微心神放松,把行之拉到三哥孟怀安面前。 行之看去,孟怀安人高马大,孔武有力,方脸浓眉大眼双眼皮,体毛很重,眉骨有一道疤痕,虽不是俊美之貌,却有种铁骨铮铮汉子味儿。 “三哥。”孟知微把行之拉过来:“他是行之,小妹觉得他是练武的好苗子,但没有师父可带,三哥能否……” “哦?我倒是头一回看小妹对旁人那么上心。”孟怀安颇有试探之意,他觉得妹妹变了,行径语言似有深意。 “觉得和这孩子投缘。”事未尘埃落定,她不想让家人担心。 “我可以带他,可我不是什么人都带的,先让我试上一试吧。”孟怀安拳如暴雷打了过去。 吃饱且养好身子的行之反应迅速的避开。 这让孟怀安十分满意,似从他身上看到了他年轻时的影子。 有热闹不看小狗蛋的林宵宵忽然咧开嘴,呆呆的看着孟怀安的头顶,短胳膊抡出大大的圈:“哇,三舅舅……头头,绿哇。” 第15章 窝们来捉鸡……捉奸啦。 孟北言捂住奶团子的嘴,愕然:“小祖宗你咋瞎说?你三舅三舅母恩爱情长,你三舅妈干不出那事。” 习武从军之人耳力非凡,自然听到了。 孟怀安抱起小奶团,刚要问。 小奶团捂着俩耳朵’不打自招’:“不……鸡岛。” 孟怀安都来不及惊讶自己能听到外甥女心声了,只觉看什么都是绿的。 小奶团簇着小眉头:好像缺点啥咧。 前头张罗开饭了,小奶团急的在孟怀安怀里直蹦哒,脖子一抻一抻的:“次……饭饭,肉肉,三舅舅……放。” 就因为三舅舅把她放的晚了,遭了小奶团好几个白眼。 奶团子吃的满嘴流油,孟怀安却是半分胃口也无。 过了晌午,孟怀安急急往外走,走半拉走不动,低头看去。 小家伙抹了嘴上的肉沫,仰着脸儿:“三舅舅,窝带泥去。” 一大一小浩浩荡荡的去了茶楼。 奶团子吼的推开门,小手叉腰,可凶:“窝们,来……捉鸡啦。” 孩砸,是捉奸。 屋内,女子和男子相拥,男子还在女子额上落下一吻。 孟怀安额上青筋暴起:“傅锦纯,我诚心待你,你竟负我!” 他箭步跃上,扔开傅锦纯,朝男子的脸招呼了一拳,瞬间把人干倒,讥讽:“傅锦纯,原来你喜欢这等小白脸,我们和……” 和离俩字还没说完呢,就见奶团子吭哧爬上了桌子,惊恐的捂住他的嘴:“错啦错啦,窝弄错啦。” 小家伙急的鼻头冒汗。 孟怀安怔住。 他妻子是双胞胎中的姐姐傅锦纯,妹妹是傅锦柔,二人生的一样。 他拽起女子,眯眸:“你是我小姨子傅锦柔,锦纯呢?你姐姐呢?” “我……”傅锦柔泪洒两行,咬着唇犹豫。 苏白捂着胸口站起来:“锦柔,你想瞒到什么时候,你想顶替你姐姐到什么时候?你为你姐姐做的够多了,你真的不顾及我们的亲事了么。” “你们瞒了我什么?快说啊。”习武之人最是急性子。 傅锦柔眼中闪过坚定:“姐夫随我来。” 七拐八拐来到个私宅,里面传来稳婆焦灼的声音:“夫人,再用力啊。” “啊,糟了,这孩子是腿朝下啊,我无可奈何啊。” 躺在产床上的傅锦纯眼睛血红:“保,保孩子,我死了没关系,我要给怀安留下一条血脉。” 砰,门被推开,孟怀安泪洒两行:“夫人,你糊涂啊!你死了,我又怎能独活。” 傅锦柔抹着泪:“姐夫,姐姐有身孕后,郎中多次说过姐姐生产会有性命危险,让姐姐流掉,但是姐姐舍不得,又怕你知道这件事,所以便提出让我顶替她在你身边,直到她生下孩子……” “纯儿……” 奶团子用圆圆的脑袋顶开了他们:“再哭,来不及啦。” 不知为何,他格外信面团子,他蹲下来,声音发抖:“宵宵,救救你舅母,舅舅……”欻地抽出腰间佩剑:“这是皇上赐的尚方宝剑,舅舅送予你。” 奶团子看着比自己好的佩剑沉默了。 稳婆急了:“大人急糊涂了,一个小孩牙子能救什么人啊。” 孟怀安不理会稳婆,夹着宵宵的腋下拎到凳子上,便轰了所有人出门。 小家伙用乳牙咬手指。 呔,不出血。 皱皱着小眉头,在尚方宝剑上划了一下,她不知,宝剑生锈之处变的光滑凌厉。 她把手指头怼到傅锦纯嘴里:“舅母,次……” 傅锦纯感觉肚子里的孩子好像在转圈圈,还没太大感觉呢,便感觉什么东西掉了出来,紧接着便听到婴儿的啼哭声。 这话听的傅锦纯眼珠子乱颤,压下了震惊,不敢乱说。 母子平安让稳婆都惊呆了。 孟怀安把小家伙扛在肩膀上,一路扛回了家。 到了将军府,发现小家伙抱着头晕乎乎的:“宵宵怎么了?” “窝,不要长高。”奶团子缩成了蘑菇。 “为什么啊?”孟知微觉得怪,往日女儿都嚷嚷着快快长高,变成大人。 小家伙拍脑袋,叹气:“窝,恐高哇。” 孟知微忍俊不禁。 用完晚膳,瞧着二哥欲言又止:“二哥有话直说。” 孟北言攥着桌角:“小妹今日来是为了皇上提升正三品都察院左副度御史这事吧。” “恩?” “之前的左副都御史告老还乡了,皇上想选新鲜血液,眼下有两个人选,一个是同孟家有过命之交的徐家徐昭,一个是你的夫君林泽尧,孟家手中有评选票数的资格。”孟北言呼了口气:“你是为了这事来的么?想让我们给泽尧投票?” 宵宵支着耳朵,小手拍桌:“不,不。” 孟知微听的心惊肉跳,她眼眸平静真诚:“二哥,徐家忠肝义胆,能力不俗,泽尧心浮气躁,不堪大任。” 孟北言觉得妹妹似乎清醒了许多。 天刚擦黑,孟知微带着宵宵往家走。 街边,一个穿着花绿袍子的少年惊恐的四处跑着,沿边撞翻了许多摊子。 “站住,别跑。” “妈的,快抓住他,不然没法向星少爷交代了。” 宵宵坐在马车上,像狗狗似的把下巴垫在车窗上,看到卖糖人的啊啊的叫:“画,糖……” 孟知微想拒绝,转头瞧见女儿的哈喇子都滴答到外头了。 她们不知道的是,花绿袍子少年正巧钻进她们马车下,也正好宵宵的哈喇子淌在了少年的脑袋上。 少年摸了摸,奶,奶味的? 抓人的歹人四处找着:“去哪儿了?邪门子了。” “再去那边找找。” 等买完糖画,马车噶哟走了,少年这才出来,他躲在巷子里捂着胸口,感激且羡慕的看着那辆马车:“有家人的感觉真好啊。” 他捂着踹的生疼的胸口喃喃:“先想法子逃出魔掌吧。” 刚要离开,只见眼前多出几个阴影,他面露惊色。 第16章 渣男如此多呕。 林泽尧殷勤的在门口侯着他们:“夫人怎的回来的这么晚,一天未吃药,为夫都担心了。” 是担心她死的不够快吧。 “夫君是有事?”房内窗上摆着鲜花,却是林玉儿喜欢的。 “朝堂空了个左都御史的位置,朝臣们多属意我,想来岳丈家也是这么想的。”林泽尧又当又立的:“为夫人品贵重,自是不会让岳丈家明里帮我,只是都是一家人……夫人……” 瞧,渣男如此多呕。 想要好处,又得别人拱手奉上。 往日,孟知微必会为他奔波。 如今,顺着捧杀:“夫君放心,我必维护好夫君的好名声,不会让母家插手的。” 林泽尧像吞了苍蝇般。 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 他琢磨着,孟知微许是气自己冷落她。 呵,女人,只是馋我的身子罢了。 他自信满满地脱掉衣裳,赤裸着身躯:“今夜夫君定满足你。” 他才碰到孟知微的肩膀,她像触电般推开林泽尧,扶着墙干呕。 空气中传来臭烘烘的味道,林宵宵捂住肚肚:“爹……擦……” 林泽尧哪伺候过孩子,恶心的直捏鼻子:“我有朝事忙,今夜宿在书房了。” 孟知微捧着女儿的脸狠狠亲了一口:“属你鬼精灵,不过啊……宵宵放屁是真臭。” 早上,林老夫人特意让孟知微带着林宵宵来她房中用膳,行之提着绣着小黑熊的小包袱,默默跟在她们身后。 到了饭桌上,小家伙双手拍桌:“拿……拿。” 行之拿出她的专属小碗,专属小勺,专属围兜兜。 林老夫人白了她一眼,事儿精,没她的云凤懂事。 她的眼睛钩子般剐在行之身上,掩着鼻:“儿媳,听闻你便是为了这么个糟烂东西罚了我亲孙子,你糊涂啊。” “依我看,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就应该逐出府去。” 孟知微幽幽望去:“婆母,他真的来历不明么?” 林老夫人眼皮猛跳。 她的反应让孟知微如坠冰窖。 看来,林老夫人也知真相。 可,她们林家为何要如此搓磨自己的亲骨肉啊。 “行了,大早上少跟我犟嘴,叫你来是为了我下月的寿宴,你可要好好准备。”林老夫人道。 孟知微摊手:“那婆母支些银子吧。” 林老夫人怔住,往年都是她主动掏腰包,拿嫁妆。 今儿个怎的管她要钱了? 她装傻:“我有些头晕,你也出月子了,这家交给你了。”嬷嬷扶着她进屋了。 小家伙愁容满面:“钱……窝的。” 林老夫人装晕,她装病,当夜便卧病在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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