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绝不会出岔子。” 意思很明显了,圣人旨意第一,麻溜的遵旨怎么都好说,别想找任何借口,或者往北衙推一丝一毫的责任。 “既如此,就轮番执勤吧!”张行回头相顾自己身后几名白绶。“新排个执勤表来,后勤物料、津贴也要往北衙送……让秦宝带八??人,现在跟我去。” 高督公闻言一怔,终于失笑:“别人倒也罢了,张副常检不怕被中丞给撕了?” “中丞不是那样的人。”张行平静以对。“再说了,便是有不妥,眼下常检恰好不在,我为副手,也不能躲在他人身后。” “果然好胆色,不是虚名来的拼命三郎。”高督公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终于点头。“那咱们走吧……你本家相公还在等你呢。” 狗屎的本家相公。 张副常检心中暗骂,嘴上却愈发高姿态起来:“为君效力,不敢惜身,高督公六个人带路,我们集合完就去。” “无妨,我亲自带你去。”高督公只是含笑俯首。“为君效力,你都不敢惜身,我一个北衙的督公,难道就敢惜身?” “张三哥,韩白绶问你要不要着甲?”等待期间,周行范前来汇报,却是面色发白,俨然是真的害怕会出事。 “着个鬼的甲!中丞难道是对头吗?”张行无语至极。“你问问老韩,怎么不带伏龙印?” 小周醒悟,狼狈折回。 而高督公只是含笑不语。 然而,无论如何,都是躲不过这一遭的,张行便是有一万个想骂娘,也只能在片刻后带着秦宝和其他几个伏龙卫,老老实实跟在后面去了。 临近中午,紫微宫端门内,大内之外,南衙议事堂小院门前,并无他人,只有位阶实权皆已经到当朝极品的张含张相公一个人一身紫袍,却又束手而立,低头不语,宛如一个被惩罚的官仆一般。 这位紫袍官仆身前的小院大门上,赫然贴着一封去了封皮的简单奏折文书,宛如另一个世界里的如来佛祖揭帖一般镇的他寸步不能前行。 与此同时,他身后的南衙主干道上,数不清的东都官吏来来往往,却又忍不住频频侧目。 所有人都想看看,这件事情到底怎么收场? 就是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张行和高江抵达了此地。 “张相公。”高督公果然是为了圣意而不惜身的,直接上前去含笑招呼。“咱家是内侍省的高江,奉命去西苑找伏龙卫去了,如今已经带来,十个人不多不少,咱们一起进去?” 张含立即抬头,双目灼灼,旋即闪灭,并微微低头,惊得跟在高江身后的张行差点一哆嗦――他如何不晓得,别看他昨日跟白有思言之凿凿的,什么又一个张尚书,此时看来,此人明显比张文达更年轻,更急切,更肆无忌惮。 其实想想也是,张文达那是分阶段来的,许多年前卖过一次,老实了许多,然后通畅到了尚书位置,只是为了入南衙这临门一脚,方才再动,所以表面上还是很体面的。 至于这位…… 实际上,莫说张行,便是高江,在迎上张含那一闪而过的灼烈目光后也明显怔了一怔,方才继续来笑。 “圣意如此,为人臣者,不敢不遵命行事。”张含收敛颜色,认真回复,甚至朝高江和张行各自微微行了一礼。“只是要让牵累两位了。” “无妨,无妨。”高江回头四面去看,笑意不停。“今日巧了,还真没有怕事的……走走走……张副常检打个头阵吧。” 张行怔了怔,无可奈何,只能硬着头皮带着人往里走。 他怎么都想不到,这辈子第一次进南衙最核心的议事堂,居然是以这种方式。 心思驳杂之际,来到小院门前,内中两名金吾卫投来了复杂目光,然后又齐齐去看院门上的奏章,而张行随着这些人的目光往奏疏上一落,心中复又微动,居然直接止步,转身到门前,在身后几人的异样目光中将曹皇叔的奏疏给揭了下来,塞入怀中。 时机微妙,地点也微妙,张行没有解释,后面的人也没有问,再后面的大道上人来人往,一时有些波澜,却不耽误张行闷头往前走,直接走入小院正中,方才回头。 “张相公。”张行恳切来问。“是要我们公房前站岗,还是要我们寸步不离?” “初来乍到,下午再开公房,我现在要进去,容我当面给曹公与诸公赔罪。”张含思索片刻,立即面无表情,给出答复,却是指向了正前方一个小堂,不出意外,那里应该就是南衙诸公进行讨论合议的所在了。“至于你们如何护卫,我委实不清楚。” 张行点点头,复又扶刀去看高江:“高督公,旨意是您传的……圣人说让我们来护卫,自然没问题,但议事堂重地,到底许进还是不许进?我们是守在门前,还是跟进去?” 高督公同样思索片刻,立即给出答案:“跟进去。” 这就无话可说了,张行转身走上前去,推开了虚掩的房门。 迎接张行的,是七位或坐或立,神色迥异的相公――首相苏巍,皇叔曹林,尚书左丞张世昭,英国公白横秋,上柱国司马长缨,吏部天官牛宏,尚书右丞虞常基,几乎人人一怔,然后齐齐来看。 几人中,张行只认得三四张脸,却不耽误他将头微微一低,扶刀进门,然后迅速转身来到最内侧桌子旁白横秋身后,扶刀昂然肃立。 “张行!”一直到此时,曹林方才反应过来,却是勃然大怒,掷杯于地。“南衙议事堂重地,非宰执不得入内,自东都建成以后便是如此!谁给你的胆子进这里的?” 便是白横秋也面色阴冷的回头来看身后的小子。 对此,张行只是一声不吭,此地轮不到他说话,而且他不信以曹林和白横秋的修为听不到“看不到”门外发生的事情与对话。 遑论圣人的旨意了。 果然,下一刻,高督公与张含步入了议事堂,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下官报国心切,行事粗疏,惹怒了诸位相公,特来赔罪。”张含一进门便拱手低头。“但国事在前,君恩如山,还请诸位相公不要因私废公,坏了国家大事……白相公,日后咱们一定得精诚合作才行。” 刚刚还回头看张行的白横秋此时捻着胡子,愣了许久,只能茫然点头:“好说,好说。” 看的张行差点想笑出来。 而既得了白横秋言语,张含复又去看曹林:“曹公,您是国族根本,何必为我动气?” 曹林无奈,只能奋力呵斥:“你个小人,难道没有看到我贴在门上的奏疏吗?如何还敢进来?” 张含沉默片刻,只是拱手:“恕下官迟钝,并未看到有奏疏贴在门上。” 曹林一怔,怒极而笑,反过来去看束手而立的高督公:“高江,你跟他一起进来,可见到我的奏疏?” 高督公当即俯首应声:“回禀皇叔……咱家进来的时候,委实没看到什么奏疏,门上干干净净。” 曹林怔了一怔,一时茫然,复又去看张行:“张行,你呢?” “属下也没看到。”张行面无表情,扬声恳切作答。 曹林当即拂袖,转出议事堂去了。 堂中气氛,一时稍有释然。 片刻后,还是首相苏巍,干咳了一声,打了个圆场:“今日也到中午了,到此为止吧,大家各回公房安置一下各自到手的文书、旨意,就散了吧。” 说着,估计也是觉得尴尬,直接便往外走。 立在门槛内的张含赶紧俯首行礼,紧接着是张世昭、牛宏、司马长缨,都是一声不吭离去,轮到白横秋不走不行了,却是稍微在张含身前停了一停,然后离去。 最后的虞常恩,似乎更洒脱点,稍微一驻,拱手还了半礼,这才离去。 而虞相公一走,议事堂内居然只剩几个伏龙卫和高江以及张含了。 张含沉默片刻,微微拱手看向高江:“高督公,大恩不言谢,这次的事情多谢了,你且回吧,我自去旁边公房里看看。” 高江点点头,兀自离去。 而张行等人,也跟着张含去了小院中的一间新房内,公房狭窄,居然只能待两三人,看的出来,平素也就是存放个奏疏啥的,并非真正办公地点,而张行也将其他人安排到了门外,自己独自一人站到了公房内肃立,看着这位新的相公从容一个人收拾自己的公房。 不过片刻,秦宝忽然自门外请见:“张副常检,有事通报。” 张行看向了张含,后者微微颔首后,方才应声:“有事进来说,当着张相公面来讲。” 秦宝进入,平静汇报:“中丞要张副常检去他房内。” 张行再度去看张含,而张含面色如常,只是再度自然颔首,仿佛毫不在意一般。 转出去,不过几十步外,便是曹林的小公房,按照习惯,他此时应该已经腾身回黑塔了,今日却居然没动。 张行步入房内,相较于那日入黑塔,反倒有了一种泰然心态。 “你好大的胆子,撕我的奏疏。”曹林冷冷来看。 “实在是一片公心,并无私念。”张行说着将奏疏从怀中取出,恭敬奉到桌案上。 和他想的一样,曹林没有任何多余动作,不过张行依旧感觉到一股似是而非的真气波动忽然散发开来,没有任何动静便将整个屋子包裹起来。 “和以前一样……越矩行事,但偏偏得承认,居然是最好的结果。”曹林转而一叹。“当日我想收你做个智囊,你却点着大逆不道的话,留在了思思身边,我差点要取你性命……但今日……今日……今日……” “今日的事情,孰是孰非是没有意义的。”张行恳切来劝。“因为从大局讲,朝廷之外,还有许多人虎视眈眈……门阀、豪强、东夷、巫妖二族,都在看,闹到这一步已经到了极致,再闹下去,只会让他们以为圣人和中丞起了根本生分,以为朝廷没了主心骨,然后平白生出许多胆量与祸事来。” 曹林摇头不止:“都是些废话,这些日子都听腻了。” 张行无奈,只能继续应声:“那属下就说一句不废话的……十多日前,中丞便已经输了,强做姿态,并无意义,只会让南衙权威更加为人诟病,中丞身为国族,又是重臣,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居中平衡和查遗补缺……再僵下来,中丞本人坦荡,又是大宗师,自有根本,可南衙却要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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