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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中间,自己也算是快意恩仇,报了那对夫妇图谋自己的怨仇,这才会不觉有些飘飘然和恣意起来。 这么一想的话,张行内心稍作收敛之余,却又坦然起来――自家做了好事,干了自己都佩服的举止,凭什么不能昂然自若? 种种心思,不过是转念而已。 前面带路的牛马行家生子阎庆是个妥当人物,沿途说笑,不卑不亢,既有市井狡猾,又有读书人的两分气度,委实让人心生好感,却是丝毫不知道,自己读书想科举这种事情,已经引得身后一名锦衣巡骑一路上脑子转了不知道多少圈。 “两位官人,就是此处了。” 拐入北市东南的时邑坊不久,阎庆忽的便止了步伐,只指着前面一个巷子说话。“我家是正经的牛马行,不好当着蒋老大的人进去……两位官人自便,买不到合适的,也可回我家说话。” 秦宝当先颔首。 而张行却忽然郑重拱手,语出惊人,俨然是自顾自改了画风:“阁下是个好汉,而且是好学的好汉,将来必有成就。” 秦宝目瞪口呆。 那阎庆也惊愕一时,慌忙摆手:“可当不起官人大礼,更当不起好汉二字。” 言至此处,这阎庆顿了一顿,赶紧认真来说:“我不是客套,我读书看书里说,人立在世上,就好像龙盘在蛇旁,一眼就能看出来的,我都十八九岁了,看了好几年书,还只是个牛马行的帮衬,既没有两位官人这般勇力,又没有文华显露,哪里算是好汉呢?” 张行连忙摆手,昂然正色以对:“不是这样的,你没有被人分辨出来,是因为之前根本没有人正眼看你,而今日我和我兄弟认真看了你,便觉得你好学知礼,宛如幼龙头角峥嵘,与旁边的凡蛇不是一回事……你不必自谦了!” 秦宝听得愈发目瞪口呆,而那阎庆却是眼圈一红,差点哭了出来,显然是生平难得被人认可,激动起来。 “在下靖安台锦衣巡骑,北地张行,今日得见,实属有幸。”张行见到对方要失态,赶紧报上名字,郑重拱手而去。 “我乃登州秦宝。”秦宝也茫茫然拱了手,然后转身慌张张去追人。 一时只剩下那牛马行家的阎庆一边抹泪一边拱了手,然后掩面而去。 且不提阎庆如何,只说秦宝追上张行,在一些打手的迟疑顾盼中进入私市,忍不住当先来问: “张兄,刚才你是、你是怎么……” “怎么把人弄得热血沸腾,宛如古书里场景的?”张行面无表情,扭头反问。“然后又怎么一口认定人家是个好汉的?再然后你也想学?” “不错。”秦二郎咬牙承认。 “这话往敷衍了说,便是你会相马,我会相人。”张行继续面无表情言道。“我一眼就看出那小子不是池中之物……你学不来的。” “那往真心了说呢?”秦宝迫不及待。 “往真心了说,将来他不成好汉,这事会有人专门记住?反过来说,真成了好汉,岂不是我和他一起的造化?”张行停住脚步,眉毛一挑,摊手反问。“况且,不说什么以后将来,退一万步来讲,这么一个好学的孩子,结果却因为在市井中为人轻视,读个书,连他亲父都明显不理解他,却还在坚持,可见品性上是有说法的,那我反其道行之,认真鼓励一下怎么了?难道比中午那桶酸梅汤更费些功夫? 好学的孩子,就该鼓励!” 好像又学到了一些东西的秦宝竟然无话可说。 也就是此时,秦宝忽然怔住,然后立即转向,目光停留在远处一个小巷口前。张行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赫然见到一匹白棕相间的北地健马正蹬着蹄子,抬头来望自己。 随即,二人同时大喜过望,一起走将过去。 而当张行伸手挽住这匹一见钟情的北地花马时,秦宝却去伸手拽住了花马身后一匹半大马驹,马驹精瘦,白底黄斑、黑斑混杂,看起来像是个豹子纹,颌下还有个肉瘤子,长相堪称丑陋。 但不用秦宝说,张行也一瞬间便醒悟过来,这匹丑马才是真的神骏,因为就在秦宝去拽这匹马的时候,尚未触及,马毛便直接炸开,秦宝也愕然缩手,但此马丝毫不鸣,只是抖了抖身上毛,便重新立定。 张行已经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这匹丑马居然将秦宝修行的定雷真气给引了出来。 “私市便宜,不还价……”就在这时,两匹马后面的巷子里,一名戴斗笠的人忽然出言。“两匹马一起,一百四十贯文。” 花马牙口正好,膘肥体壮,按规矩,标准市价六十贯,私市便宜,很可能是五十贯甚至更少。 换言之,人家卖马的人不是傻子,本身晓得另外那匹半大斑点丑马有说法,所以明明那么丑,还是个半大小子,就要价近乎于花马两倍。 秦宝闻言一时黯然,他的战马补贴早已经买了一匹黄骠马,便是察觉到神异,又如何有钱再买一匹马,还明摆着比寻常健马贵那么多。 “我这马也是迫不得已才卖。”斗笠客见状有些不耐。“本身很可能是龙种,本想赌一赌的……但它既吃肉又喝酒,不给就拆马棚,养到半大就彻底养不起,根本没那个钱财和力气去等它成年,赌他是真龙种了……你们若不买,我只好冒险牵到天街上,看看有没有达官贵人识货。” “小心没遇到大贵人,先有中等的官吏、军伍看中,直接牵走不给钱。”张行一语道破对方的尴尬处境。“我们俩人都是外地来的穷光蛋,一百四十贯委实没有……花马不愁卖,你只说这斑点丑马多少钱?” “八十五贯!”斗笠客顿了一顿,闷声回复。“不能再还价了。” “八十贯,我全用白银,现在银子紧俏,合四十八两白银,我给你四十九两,团一团,想藏哪儿藏哪儿……如何?这是我所有的银子,剩下几个铜板,我也得给自己留点来吃饭。”张行一边算账一边努力来劝。 斗笠客压着斗笠看了看二人身上的锦衣与袖口刀,瓮声瓮气:“你们不是好相与的,我不跟你们一起去取钱……四十九两,得把现银拿这里来!” “二郎,你骑马快,去牛马行那里借匹马,去我住处将放在床头褡裢里的十三两银子拿来,我就在此处等你。”张行毫不犹豫,回头低声吩咐。“速去速回。” 秦宝略显不舍地瞥了一眼那马,点点头,然后即刻转身而去。 秦宝既去,张行留在远处拽着马不动,只与卖家套话,但卖家既然得了准信,却是一声不吭……无奈何下,二人只能枯等。 果然,秦二郎到底可靠,抢在净街之前便带着银子疾驰回了时邑坊,随即,张行也不拖泥带水,直接当面数出三十六加十三,合计四十九两白银,也委实是他的绝大部分身家,直接交给对方,然后又经本地老大验了白银,收了一两抽水,便算是交易成功,牵着马走出了小巷。 “恭喜张兄得一龙驹。”一走出来,秦宝便拱手来恭喜,但眼神里的艳羡根本遮掩不住。 张行面无表情,只将缰绳往对方拱起的手上一缠,便反过来拱手:“恭喜秦二郎慧眼识马,得一龙驹,莫忘了,把我的黄骠马准时还我。” 秦宝瞬间便醒悟过来对方意思,本能便想推辞,因为两匹马的价值实在是相差太大……但缰绳在手,他一个爱马之人,居然一时舍不得。 半晌,才扭捏出几个字来:“莫非张兄觉得在下也是个好汉吗?” 张行闻言哈哈大笑,脑中早已经闪过无数恰当回复……有干脆点的: 秦二郎自然是个好汉,宝马正当配英雄! 也有往中心思想上靠的: 天下事以人为本,区区一马,在秦二郎面前算个什么呢? 类似的豪言,上个世界里整日键政键史的他能给?意脸隼匆淮颍?还不重样。 但思来想去,张行反而觉得无趣,故此,他只是点了点下巴,然后伸手拍了拍对方肩膀,便含笑来说: “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二郎你这人不赖,能处!” 秦二郎是个内秀的,自然晓得对方是在打趣,不让自己对此事过于负担,便也随之一笑。但不知为何,等对方转过身去,虽然心里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却居然还是如那半大小子阎庆一般一时红了眼圈。 PS:惊了!发现桐棠老爷打赏了一个盟主。 第三十章 天街行(3) 张行在得意中做他的赛孟尝的时候虽然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孟尝却不耽误东都的总体形势进一步恶化。 政治形势上的恶化是最明显的。 刑部尚书张达可不是嘴上功夫,他一个东南二流世族出身的人物,之所以能混到一部尚书,本身就是靠着当年某次上柱国谋逆大案中突然出首,指认了自己的恩主兼上司,当朝宰相、托孤大臣、上柱国高虑,才一跃而起的。 那场案子,一共死了三个上柱国。 表面上的由头,自然是当今皇帝登基时,一个是外地领兵的某某上柱国不服,然后起兵造反这种事情因为之前的乱世传统,反倒不算什么实际上,自然是新皇权力渐渐稳固后,不满几位老臣的掣肘,尤其是杨慎父亲、几乎称得上是大魏开国第一功臣的杨斌前一年刚刚死了,君臣双方的力量对比就此逆转,所以趁机搞的政治清洗,以至于平国公高虑与威国公贺若辅居然在那个上柱国造反后的第三年才被按上罪名一并被诛。 这事吧,也就那样,真不好说是皇帝正义还是老臣们正义,只能算是典型的权力斗争。 包括斗争结束后,如张达这种尝了甜头的新贵,同时成为朝堂与民间不齿的靶子,也不能怪谁。 可谁也没想到,他居然一次不过瘾,还要两次,皇帝也懒得换刀。 当然,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朝廷反正不缺上柱国和大将军的。 所谓八柱国制度,最最开始的时候,乃是前朝的前朝,当时这批军头子逃到关陇,没法跟东齐的神武帝抗衡,不得已搞了制度,设立了八柱国、十二卫大将军,外加四位录事参军的这个先军体制。 彼时,这个所谓八柱国集团,二十四位核心人物合计不过十四个家族。 中间政权反覆,包括内部权力斗争,动辄兵变政变啥的,十四个家族到现在,干脆被族诛了整整一半,只剩下七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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