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顾公公啊,”瑞王哼笑,拥挤的脸颊上挂着两坨红晕,说话时嘴里喷出酒气,“不是本王说,你,你来这儿干嘛呀?这些美人儿能看不能尝,岂不遗憾?哦,本王忘了,咱们顾公公可不能算是个男人,啊哈哈哈哈!” 端王一手搂着女人,一手用肥胖的手指着他,肆意笑个不停。 充当背景板的江白面对着墙壁,眼睛悄咪咪地看着这一出闹剧,眼下这个瑞王借着醉意肆无忌惮地侮辱人,却不知对方可不是任他拿捏的小白兔,而是一只藏在草丛里静等猎物出现的毒蛇。 她好奇这位老板的反应,就听顾公公说:“王爷说的是,奴婢自是比不得王爷。” 江白:好家伙,能屈能伸,估计心里憋着大家伙呢。 “哈哈哈!”瑞王心里爽快了,搂着美人上楼,与顾公公擦肩而过时在他耳边轻蔑吐出一句——“阉人!” 语气傲慢又不屑,那双眼中不见酒意只有贵人对低贱之人的高高在上。 “美人,跟本王进屋快活快活,哈哈哈哈!” 瑞王亲了一口怀中的美人,身形隐没在楼梯转角。 顾公公垂眸不语。 江白看了看他,又望了望楼上,这个时机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你也觉得我不算男人?” 对方忽然侧身,狭长又带着阴柔的眼睛斜过来,眼底幽深。 江白直摇头,晃得跟拨浪鼓似的。 “哦?所以你觉得我跟其他男人没有差别?”顾公公追问。 “大人,属下觉得……”江白瞅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判定一个男人到底是不是一个男人,看的不是他的身体,而是他的为人,品行,道德这类的。” 她给自己的顶头上司投喂了一碗心灵鸡汤。 “就比如瑞王方才的表现,他,他……” “他如何?” “大人,要不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聊?” 顾公公明白了她的意思,望了眼楼下的声色犬马,淫声浪语,点了点头。 —— “说吧。” 安静的房间内,顾公公端坐,审视着面前的江白,“继续刚才的话题,你觉得瑞王如何?” 江白:“属下觉得,瑞王他,他品行不端,一门心思扑在美色上,还肆意嘲笑他人,属实算不得男子汉大丈夫。” 顾公公:“那你觉得沈浮算不算男人?” 江白:“不算!” 反正沈浮不管心里如何,表面上的确经常逛花楼没错,举止也轻浮。 她这么说没问题! “那何样的男人才算?” 顾公公仿若真被瑞王刺激到了,对这个话题异常执着。 “属下认为,”江白抬眼扫了下他又低下头,“大人这样的才算是真正的男人。” “真正的男人……呵!” 顾公公也不知是在嘲笑她还是自嘲。 “看不出来,你倒是会说。” 江白的脑袋又低了几分,猜不透他此时的心情。 只是觉得—— 拍马屁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既要让老板高兴还不能太过于明显的让人听出来,以免让老板觉得太过谄媚。 “你对着我时是这样说,其实私下里也跟端王一样的想法吧?” 顾公公低头转着扳指,也没看她,但周身那仿佛如冬日幽潭一样的气场莫名让人心慌。 江白倒是不会害怕,但她得表现出畏惧和紧张。 于是她调整了姿态,面色也紧绷起来,音调低了几个度。 “属下不敢。” 第661章 小丫鬟的打工日常(16) “不敢,但不是不会,是这个意思吗?” 顾公公端起茶杯,吹了吹漂浮在水面的茶叶。 江白:果然,做领导的总是会多想,这心里阴暗的啊~ “大人,其实……”她面上忽然带上了犹豫。 顾公公:“怎么?我听不得?” “不是的,大人。”江白摇头,“属下只是怕接下来的话会污了大人的耳朵?” “哦?”顾公公像是终于来了兴趣,略支起了身子。 江白:“其实属下觉得为什么一定要做男人呢?做女人也挺好的。” 顾公公:“?” 系统:宿主,你确定这是安慰人的话吗? 江白不知系统心中的想法,继续说道:“大人,您别看有些男人表面威风凌凌,充满了男子气概,但有的东西……大人,您看属下的小拇指。” 她说着举起自己的小拇指,在顾公公的视线中往下弯了一截。 “这世上有很多东西都是小巧玲珑的,大人。” 她说的有些含蓄,但这位顾公公懂了。 “顾六,你的小拇指是缺了一截吗?”他突兀地问,还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 关键是他的表情是真的有些困惑。 小拇指不长的江白:觉得自己受到了羞辱。 “所以,有些男人那东西有跟没有没什么区别,属下说个难听的,就算他们跟女人行房,那女人说不定还是个雏呢!他们哪来的脸取笑他人?” 顾公公轻哼一声,也不知是不是被她逗笑了,问道:“你一个女子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属下,属下看过画本子……” 总不能说她在现代饱览群片吧…… “画本子?你还看这种东西?” 江白被问的老脸一红。 “大人,属下不骗您,有些男人净知道取笑别人,却不看看自己那东西几斤几两。虽说,虽说大人您……但属下观您身材伟岸高挑,要是那物什也在,一定也像您本人一样雄伟啊!” 江白抬头,眼睛里满满的真诚。 系统: 顾公公:“……” 江白继续拍马屁:“那些男人有眼无珠,一点见识都没有,以为比女人多了一个东西就沾沾自喜,压根不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只晓的欺负大人您这等高洁伟岸之人呐!” “他们就是嫉妒!” “大人,您要知道,那种男人的嫉妒心可是很强的!东西小,心眼也小!”她滔滔不绝,已然忘乎所以。 顾公公:“……” 这顾六原是这种溜须拍马之人吗? “大人,就比如瑞王。”江白说的越发起劲,“据属下观察,他下面那东西就一定很小!” 那么肥个胖子,据她看片的经验,一般都不怎么大。 看她说的信誓旦旦,顾公公也不知现在是个什么想法,“你这么肯定?”他这般问。 江白重重地点头:“大人,瑞王现在应该正跟美人那什么,我们可以去看看究竟,实践出真知,去了就知道事实到底如何。” 她终于说完了。 顾公公点头,站起来,亲自给江白端了一杯茶:“说这么多,喝口水?” “啊?” “不敢?怕我下毒?” “不是,属下只是有些受宠若惊……”江白接过茶水抿了一口,又看了眼就这么盯着她的顾公公,把剩下的茶水一口干了。 顾公公:“喝完了?” 江白:“嗯。” 顾公公:“那就走吧。” 江白:“大人,我们要去哪儿?” 顾公公:“不是说实践出真知吗?现在就去找瑞王一探究竟。” 江白:“……” 不是,她就是说了玩玩儿,这顾公公还真打算去啊! 听到宿主碎碎念的系统: 某方面来说,自家宿主也是挺歹毒的。 —— 小房间,江白和顾公公走入其中。 隔壁就是一些令人面红耳赤的动静。 这个房间是专门供给一些画艳图的画手的,墙上还有小洞,方便偷窥。 江白一转眼就瞧见了瑞王那白花花的肉,他的身体像一坨肉山,身下的女人都被他遮盖的严严实实。 这场面在她看来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猪肉盖饭。 反正看到那一大坨油腻腻的肥肉,房间里还传出呼哧呼哧的粗重喘气声,她就恶心地不想多看一眼。 倒是顾公公,从未接触过男女之事的人,冷静自持,波澜不惊。 “顾六,看来你说对了,瑞王这人表面存在感很强,但有的东西存在感也非常低。” 顾公公突然开口。 “啊?”江白也下意识看过去,恰好看到那小不溜,当时她就恨不得刺瞎双眼。 这是讽刺瑞王又胖又小呢? “大人。”她连忙移开目光,眼睛盯着地面,“属下认为,您应该找人把瑞王下面那东西画出来,这样他以后要是再嘲笑您,您就把他的自画像拿出来狠狠羞辱他!再不济,就让人把他的画像都散播出去,看他还好不好意思。” “你……” 顾公公转身看她,眼神古怪。 “罢了,倒是一个办法。”他说。 隔壁的事还在继续,顾公公也不耐再听,带着江白离开了小房间。 江白感觉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顾六,平日你都干些什么?” 回到最初的房间,江白刚关上门,就听他问。 “给沈浮当丫鬟。”顾公公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除此之外。” “呃,属下会看一些话本。” 顾公公:“画本?艳图?”他会错了意。 但江白只能硬着头皮承认,不然她从哪里知道那么多呢? “看过一点点……属下那时只是好奇,看过一眼就不看了,真的!” “嗯。”顾公公颔首,不做表态。 “今日时辰不早了,你先回去吧。”他开始打法人。 “属下告退。” “嗯,回去后好好监视沈浮,有任何异动就禀报。” “是。” “还有,少看些不正经的东西,把心思放在任务上。” “……是。” 江白心里这个苦啊! …… 踏着月色回到王府,江白脱下外套钻进被窝。 闭眼的前一刻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马屁真不好拍啊! —— 昏暗的屋内,顾灼解开腰带,把外套挂在衣架上。 目光落在窗上的树影,想起今晚的事,他伸出自己修长的小拇指,眼神闪烁。 “顾六……” 他轻哼一声。 油灯吹灭,房间陷入黑暗。 第662章 小丫鬟的打工日常(17) 夏节,也是端午这天。 柳依依坐在梳妆台前梳妆打扮,她对着铜镜抹口脂。 “小姐。”小春推门而入,“三皇子殿下到了,正在前厅等候。” 铜镜中的那双美眸眼睫微颤:“小春,帮我选套衣服吧。” “是。” “小姐,这套衣服如何?” “太粉了。” “那这套呢?小姐您最喜穿红衣了。” “……今日不适合。” “那这件白裙呢?” “不喜欢。” 柳依依伸手轻抚着小春手里的白裙,从前,她最爱的便是红衣,就像大哥手里那把红缨枪的红缨穗,热烈张扬,肆意自由。 但自从爱上崔瑕,她便舍弃了自己的喜好,学着他那样穿上了素衣,为了让两人看上去般配,她把衣柜里的红衣统统换了,为了让自己更加端庄温婉,她再也没有像小时候那样耍过枪还有软鞭。 “穿这件素绿色的裙子吧。”她说,“今日是端午,也算相配。” 她不穿红衣只是不想让崔瑕以为自己是为了他刻意打扮,而白裙……前世穿的最多的便是白裙,她穿够了! 小春给她套上浅绿长裙,挽起头发,插上石榴花样式的簪子,最后在腰间挂上粉色的香荷包,香包里装了些白芷、丁香、艾叶等中草药香料,寓意辟邪免灾。 “小姐,好了。”她觉得这身面见三皇子殿下的打扮有些素,但小姐却坚持,她自然不好多说。 到前厅的时候柳将军正陪着崔瑕聊天,见到柳依依出现,崔瑕立马起身,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柳小姐,你今日很漂亮。” 他身后的柳将军神色复杂地摸了摸胡须。 柳依依屈膝行礼:“多谢殿下夸奖。” 前世的她听到这句话时是什么反应呢? 大概是高兴又羞涩的吧,甚至心中有了隐秘的期待。 那时她经常这般想。 可现在不会了。 “将军,本宫便带着柳小姐告辞了。”崔瑕说。 柳将军微垂首:“殿下,小女便托付给您了。” “自然。” 柳依依跟崔瑕走后,柳母从房后走出来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夫君,依依跟三皇子殿下他们……不知怎得,我总有些担心。” 柳将军叹了叹气,搂住她:“夫人,等依依回来我们再与她说说吧,三皇子他……老夫总觉得他没表面那么简单,就怕他的目的是……唉……” 柳依依并不知爹娘为这事唉声叹气多愁思,此时,当她坐在崔瑕的马车内,心中也升起了懊悔,早知不该因为一时意气答应崔瑕了。 —— 一大早,江白将艾草、菖蒲、榕枝用红绳绑成一束,然后悬挂在门上。 “小白姑娘,早。” 季岁和往常一样穿着一身看不出样式的黑衣出现在沈浮门口。 “早,季大哥。” “啊哈~你们都起的这么早啊!”沈浮披着一件长袍,打着哈欠出来,他高举双手伸了伸懒腰,眼睛在两人身上打转。 “少爷。” “少爷。” “免礼。季岁,本少爷饿了,去把早饭端过来。小白,给本少爷把床铺好。” “是,少爷。” 季岁去厨房拿饭,江白则进屋把床铺理好。 “小白,你觉得我今日该穿哪件衣服?” “少爷,红色那件。”她指了指沈浮手中的红衣,这人平常最爱穿红色的了。 谁知沈浮竟摇头:“腻了,不想穿,换一件。” “那……白色?” “不行,太素了,配不上本少爷的气质。” “……少爷,这件浅绿色的如何?今日是端午,搭配这身正好。” 江白指着那件被沈浮丢在角落的衣服,衣服颜色淡浓相宜,袖口衣摆处都绣着青竹,绿白相间,宛若一副山水画。 “这件啊……”沈浮沉吟,“那就试试吧。” 他拽下外披的长袍,正要解里衣的腰带时侧身,“小白,你不走?本少的玉体是你这个奴婢可以看的吗?” 江白:“……是奴婢疏忽,奴婢这就告退!” 她匆匆忙忙后退,带上了门。 正巧季岁端着餐盘过来,门打开时留出一条缝,江白恰好窥见了那一抹白色。 季岁关上门,江白一人在外等候,她回忆方才无意瞥过的劲腰,别说,那腰又细又白,啧啧啧! 她无聊地在外等候,没多久,沈浮穿着一身崭新的衣服出现在他面前。 之前一身红,现在衣服的眼色忽然低调了很多,但完全不影响这人的颜值,配上那把描摹着山水墨画的玉骨扇,称一句皎皎君子也不为过。 一下,那张扬浓烈的气质就变得清雅许多。 江白垂着头,目光落在沈浮腰上挂着的素绿色和田玉佩上,暗自嘀咕。 “小白,如何?是不是看呆了?” 沈浮“刷”的打开折扇,鬓角的碎发随风飘起。 江白:“少爷一直都很好看。” 外面裹着一层绿皮,里面是白芯,只是粽子里面可能是鲜肉馅,蜜枣馅,他的则是芝麻馅。 沈浮:“不错,会说话。季岁,赏!” “是,少爷。”季岁掏出了一锭银子,正要给江白,她都已经伸手,嘴里的感谢都含在嘴边了,一把扇子挡在这一大一小的两只手中间。 “季岁,今日是端午节,给什么银子,太俗了!“沈浮眼里露出嫌弃,“你去拿个粽子给她,真是木头脑袋,不知变通!” 季岁:“……” 江白:“……” 最后,季岁瞥了她一眼,还是收起了银子,去房里拿了两只小巧的粽子送给江白。 江白两手摊开手心:“……谢,季大哥。” 季岁:“不谢。”他重新站回沈浮身后。 沈浮悠然自得地摇着扇子:“如何,这个赏赐小白你可喜欢?” 捧着两只还热乎乎,带着粽叶香的粽子的江白:“喜欢,奴婢多谢少爷……” “嗯,喜欢就都吃了吧,要知道,本少都还没吃呢。” “……是,奴婢一定,好好吃完。” 第663章 小丫鬟的打工日常(18) “人可真多。” 街上,人头攒动,沈浮带着江白和季岁逛街。 家家户户都在门口挂上草药以辟邪。 “粽子香,香厨房。艾叶香,香满堂。桃枝插在大门上,出门一望叶儿黄。这儿端阳,那儿端阳,处处都端阳。”(这一段摘自网络) 街上,孩童追逐打闹,唱着民谣。 前方,大人们在锣鼓声中跳钟馗,百姓们自发站在街道两旁,人群中不时传出鼓掌喝彩声。 江白眼尖地发现柳依依和崔瑕也在人群当中。 她略抬眼瞧着前方左顾右看的沈浮,这人也是没胆子,悄摸地跟踪人家,却不敢上前打招呼。 柳依依跟崔瑕说些什么,两人脸上都带着笑,沈浮什么表情她也看不见。 …… “柳小姐,本宫可以叫你依依吗?” 人太拥挤,即便有丫鬟侍从护着,也难免会被挤到,柳依依的裙子还被路人踩了一脚,此刻街上异常喧闹,但她还是听见了崔瑕的这一句话。 “……可以,殿下。” 难道她还能对贵为皇子的他说一句不愿吗? 柳依依心中自嘲。 崔瑕听她答应,微笑:“那……依依?” “嗯……” “依依,我们去前边走走吧,这里太挤了。” “听殿下的。” —— “少爷,三皇子殿下跟柳小姐走了,我们要不要追上去?”季岁提醒正在小摊上停留的沈浮,后者正拿着一个小巧的纱灯看来看去。 沈浮白了他一眼,“追什么追!谁说本少爷出来逛街是为了跟着他们的?” 江白:嘴硬的男人啊~ 哪知他话头一转:“走,我们去前面转转,前面热闹!季岁,给钱!”他走时顺便把摊上的小纱灯捞走。 江白快步跟上去,季岁则拿出铜板付钱。 纱灯模样小巧,形状似月亮,表面上点缀着墨枝与花瓣,花瓣呈可爱的粉色挂满枝头。 因着现在是白天,纱灯也瞧不出亮,沈浮拿在手中新奇地看了两眼便失了兴趣,随手把纱灯丢给了江白,接着又兴冲冲地往其他小摊上跑去。 “哎呀,挤什么挤呀!” “叔,婶,对不起啊,对不住!” “欸,你踩我脚了!” 街上闹哄哄一团,有个十几岁大的小子逆着人群往江白他们这儿跑,期间撞了好几个人,惹了一片抱怨骂声。 沈浮也不知慢点儿等等后面的江白和季岁,一个劲地往前走,恰巧那小子挤开人群,身体一歪就撞到了他。 “对不住,公子!” 小子嘴里念着道歉继续向前挤。 “少爷,您没事吧?” 季岁和江白好不容易从人群中走到他身边。 “本少没事……你俩也太慢了!”沈浮单手叉腰,眉头忽然皱起,“嗯?我玉佩呢?”摸了摸腰间,却摸了个空。 “是刚才那小子!”他恍然。 “属下去追,小白,你照顾好少爷。”季岁叮嘱完就返身追上去。 沈浮戴着的玉代表着他世子的身份,可不是普通的玉,所以季岁才会那么紧张。 偏偏丢了东西的大少爷还像个没事人一样,“小白,我们继续逛吧。” 心大的很。 少了季岁,江白就得辅助更多的精力看顾好这位大少爷,未免再有人冲撞他,江白就像个老母鸡一样时刻张着双臂护着他,不让任何一个人碰到。 “小白,我们去那儿逛逛。”沈浮扇指前方。 江白无奈:“少爷,我们要不要等等季大哥,要是他找不到我们怎么办?” “放心,季岁那么大个人不会丢的。” 江白:“……”她是这个意思嘛! “小白,走了。” “……来了,少爷。” “小白,本少要买这个,你付钱。”沈浮挑起一条五彩绳回头,蓦地一愣。只见小白一直站在他身后,展开双臂,替他挡住要挤过来的路人。 这儿有人,就往这里挡挡,那儿有人要挤进来,就张开双臂挡住那儿的人。 但不管哪里有人,始终没有让谁靠近他。 “小白。”他喊了一声。 “怎么了,少爷?”江白抽空应他。 “你的爪子快碰到我腰了。” “啊?哦哦!”她连忙收回一点手。 两只胳膊就那么长,要想严严实实地挡住外面拥挤的人群,那半环绕的手臂就只能缩小保护范围了。 沈浮见她听话地缩手,忍着笑,扇柄轻敲了敲她的脑袋。 “走吧。” “哦。”江白赶紧把五彩绳的钱给了老板,然后快步跟上去,继续像个老母鸡一样护着人。 “小白,有没有人说过你跟个母鸡似的。” “啊?没有啊。” 沈浮笑:“那现在有了。” “……” —— 崔瑕:“依依,累了吧,我们去那边的茶楼坐会儿吧。” 柳依依:“好。” 二楼,两人跟随从在小二的带领下走进包厢。 “小二,来一壶茶,带些佐茶的点心,对了,再来一壶雄黄酒。” “是,客人稍等。”小二退出去。 崔瑕在柳依依看过来的目光中笑说,“今日是端午,依着习俗喝些雄黄酒,这般病魔也不敢再靠近了。” 柳依依配合着笑笑,没有反驳。 …… “季岁,终于回来了,玉佩可找着?” 隔壁包厢,沈浮正捻着一块点心。 季岁:“找到了,少爷。”他把玉佩还过去。 “嗯,辛苦了,坐下一起喝杯茶吧。”沈浮侧头,下巴点了点旁边的位置,“这儿的茶水虽比不得府里,但尚能喝。” “是,少爷。”季岁也不推辞。 江白:呵呵,这里的茶一般,花楼的茶倒是喝的快活。 “小白啊……” 难道是让她也坐下?沈浮看来还有点良心。 “小白,给我们季岁也倒杯茶。” “……是。” 江白忍着心中的憋屈走到季岁旁边,拎起酒茶壶给他倒了一杯水,接着双手端起。 “季大哥,你喝茶。” 季岁接过,抬头看着她,礼貌颔首:“多谢。” “季大哥客气了。”江白笑。 “小白,你少爷我走了一路,腿酸,过来给我捶捶。”还不等江白手放下,沈浮又下了一道命令。 季岁闻言瞥了她一眼又垂下眸,沉默地喝茶。 江白深吸一口气,走到沈浮身边作势跪下,她准备等会儿就说自己要去上茅房。 就在她弯腰准备蹲下时,一道扇子横在她面前,沈浮的声音响起:“好了,逗你玩儿的,我们小白陪我走了那么久,本少怎么忍心呢?来,小白,坐下吧。”他拍了拍自己另一边的位置。 “少爷,这于礼不合。” 沈浮:“现在在外面,有什么礼,季岁不也坐下了?本少让你坐你就坐。” “多谢少爷。” “嗯,坐本少后边,要是有人想从窗边那儿暗算我,你这小身体正好能挡着。” 屁股刚挨到板凳的江白:“……” 艹! 第664章 小丫鬟的打工日常(19) “……那张姓书生得到刘小姐的财力相助后欣喜若狂,两人于花前月下互诉衷肠……隔日,张姓书生便带着盘缠进京赶考……” “刘小姐则每日在闺中翘首盼望远方的郎君,每月张姓书生都会给她寄来一封信,纸张上写满了他每日的生活以及功课,信尾上也会附赠一句情诗以表达自己对刘小姐的思念。可是后来……” 楼下的说书先生说的口渴,端起手边的凉茶一饮而尽。 这个穷书生与贵族小姐的爱情故事即便说书先生不知说过多少回了,周围的听客依然听得聚精会神。 “后来如何了?” “快说啊!” “后来那张姓书生两月、三月……甚至半年才寄回一封信,信中的内容也越来越短……” “唉哟……”已经有听客仿佛预料到了什么,唉声叹气,心中替那位刘小姐担心。 “是不是那张姓书生太忙了?毕竟考科举也不是一件易事,肯定是夜以继日的学习了,难免会忘记远方的刘小姐。”也有人替张姓书生说话。 “依依,你认为这张姓书生到底是何缘故?” 崔瑕问一旁沉默寡言的柳依依。 楼下的说书先生唾沫横飞,声音洪亮,柳依依捧着一盏热茶,视线落在水中漂浮的茶叶上,“依依认为那张姓书生定是厌了刘小姐,或是遇到了其他更吸引他注意力的事情,所以才不再给刘小姐回信。” “所以依依不认为张姓书生是因为功课耽误了回信?” “殿下呢?”柳依依并未回答,转而把这个问题抛给他,“殿下是如何认为的?” 崔瑕看不到她眼底的执着,只是望着那说书先生,笑着应道:“本宫如何认为不重要,真相究竟如何且听那位老者继续说下去便知了。” 柳依依抿唇,睫毛颤了颤。 崔瑕,你是真这般想还是……你就如那张姓书生一样呢? “……刘小姐又一次没有等到信,她失望惆怅之余便决定去京城亲自找自己的郎君……但她寻找的真相却是书生高中探花郎迎娶公主……” 说到这儿,说书先生长叹一口气。 “那刘小姐呢?她之后是什么打算?”有听客好奇。 “肯定是去揭发这个负心人了呗!”一人说道。 “不一定,”另一人反驳,“那书生成了公主的夫婿,有钱有权,那刘小姐只是小门小户的女儿,哪敢抗衡?” “老先生,你快与我们说说吧,别卖关子了!” 也有人不耐烦去猜,直接问。 说书先生摸了摸长长的胡须,摇头晃脑:“那刘小姐啊……早在日复一日的无望等待中郁郁寡欢,郁结于心,又因爹娘逼婚,心觉自己如笼中鸟一般不得自由,心中的幽怨无法诉说,无法排解……” “她啊,摆脱不了心结,病死了……” “最后去往京中的不是刘小姐,只是她留在人间中的一抹执念罢了。” “刘小姐竟成了幽魂?” “那报仇呢?换作我,当化作厉鬼杀了那薄情寡义的书生!” “可她一介幽魂如何复仇?” “难道就能放下仇恨,成全那书生吗?” 听客们争执不休。 “老先生,你告诉我们最后的结局如何?是不是刘小姐化作厉鬼复仇了?” “没了。”说书先生说。 “啊?什么没了?”看客一脸迷茫。 “老夫说这故事已经结束了,没了。所以,那刘小姐之后到底如何,老夫也不清楚咯!”说书先生任由听客们猜来猜去,也不在意他们的反应,端起茶慢悠悠地品着,嘴里咂吧着茶水的滋味,且将嘴里的茶叶吐去。 “情少利心多,郎如年少何啊!” 听客们面面相觑。 “竟就这样没了?” “老先生,你没框我们吧?” “框你们作甚,难道老夫还能多吃一捧瓜子不成?” 不论他们如何议论与不敢置信,说书先生老神在在地喝着茶水。 一楼因着这个没有结局的故事闹哄哄。 楼上,崔瑕望向从方才开始便心不在焉的柳依依。 “依依,怎么了?” 柳依依一回神,勉强笑笑:“没什么,殿下。” “是还在想着那刘小姐与张姓书生的事吗?”崔瑕安慰了一句,“那只是一个虚撰的故事,当不得真,不必为此介怀伤神。” 柳依依垂眸不去看他:“依依知道,只是难免会替故事中的刘小姐感到不值。女子付出了真心,换来的却是男子的背叛与虚情假意……” “依依……” “殿下,如果是您,您是那张姓书生会如何做?” 此刻的柳依依即便心中清楚崔瑕的为人,还是执着地想要一个答案。 崔瑕轻轻一笑:“依依,这世上的男子并不都是如此薄情,如若是本宫,自当爱她,护她,作出的承诺也会遵守,必不会让自己的心爱之人苦苦等待,终日郁郁寡欢,含恨而终。” 可前世的你伤她,害她,骗她,欺她,辱她! 甚至…… 亲手杀了她。 柳依依只觉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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