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都来吃回头草了（NPH）_第245章

雾岛小说> 怎么都来吃回头草了（NPH） > 第245章

第245章

一个节目开始了。” 秦明泽本来打算到前台看一看，听到他们议论刚才的小提琴手，双目失明，蒙着眼睛拉小提琴。他收回了脚步。远远一瞥，仿佛看到一道黑影从台上飞快地消失。他怔愣片刻。突然觉得自己很傻。到底怎么回事，看所有的人，都像是丰灵，他怕是魔疯了。他甩甩头，明明刚才他们议论，弹奏小提琴的人，是瞎子，跟丰灵没有半点关系。为什么他却觉得那道匆匆离去的身影，看起来有几分像。算了。他转身离开。人海茫茫，怎么可能在随意的地方，和她不期而遇。是他想多了。心里越来越烦躁，他走向自己开来的汽车，发动，返回秘密基地。丰灵下台以后。张老师走过来，“哇，以前也没听你弹过这种复杂的曲子，没想到你是个天才呀。名师出高徒，你以前师从哪位大师呀。” 丰灵已经解下了蒙眼睛的布，有过一次上台的经验，她感觉自己好多了。其实她一直喜欢小提琴。小的时候，总是羡慕其他人弹。但是，家里不允许她学小提琴，每次提到这件事，丰议员都会大发雷霆。妈妈在世的时候，偷偷地让她学了基础。后来妈妈过世。她自己偷偷买了一把小提琴，一直藏在衣柜里。每当家里没人的时候，才会拿出来练习，没有老师，她听着音乐自学。丰灵低头，谦虚道，“哪有，我自己练练。没有拜过师。” 张老师更惊讶，“怎么可能？全靠自学？那你太厉害了。你没考虑去乐团吗？当老师太可惜了。” 丰灵将小提琴收起来，“我只是个普通人，只想过一些简单平静的日子。” 张老师摇摇头，“有些人，注定过不了普通的日子。哎呀，你也太没追求了。” 有些人，注定过不了普通的日子。这句话仿佛戳中了丰灵。想起秦明泽，她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突然狂乱的心跳。明明离开了，为什么心里总还是想见到他。不行，不能有这种想法，不能给他增添负担。她收好琴，“张老师，我坐公交车先回去，今晚我有点累了。” 张老师瞥了丰灵一眼，还真是个怪人。 “好吧，你先走。” 丰灵刚要起身，临时后台突然来了一个人。应该不到六十的年纪，面容俊朗，精神矍铄，依稀可以看出年轻时候貌比潘安。只可惜，满头的白发，让他看起来，比寻常人多几分沧桑的感觉。丰灵看到男性的时候，依旧习惯后退几步，低下头，不再直视。张老师迎上去，“这位先生，您好，请问您找谁？” “我叫江忍。”来人自我介绍，“我想问一下，刚才的小提琴曲，是您弹奏的吗？” 张老师连忙摆摆手，“不是的，是她。” 她伸手指了指丰灵。江忍，这个名字好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丰灵自然听过江忍的大名，赫赫有名的小提琴家，曾经名动一时，可惜很早就隐退了。她恭敬地唤了一声，“江教授，您好。” 江忍见她低着头，看不清容貌，“姑娘，刚才的小提琴曲，是你弹奏的？冒昧地问一下，你师从什么人？” 丰灵摇摇头，“我是自学的。也没学太久。” “哦，难怪。天赋十足，但有些细节需要纠正。”江忍点点头，难得的天才，其他人没有教过，再好不过的苗子。丰灵微微抬首，“我的确有很多不足的地方。江教授还请指点一二。” 江忍微微一笑，“我有好多年没有收过学生。想教教你，你愿意吗？” 丰灵抬头的一瞬间，江忍有瞬间的恍惚。清新脱俗的女孩，让他想起了林云秀，栩栩如生地站在他的面前，虽然长相不全相似，气质却雷同。那是他心底永远的痛。丰灵双眸睁大，赫赫有名的小提琴家愿意指点她，她当然再愿意不过。 “可是，我在这家培训中心工作……” “没关系，我会跟你们老板说。他们的琴行，我可以挂名，前提是让你做我的学生。”江忍承诺道，“培养一个真正的艺术家太难了。应该把你还给艺术。而不是埋没在培训中心。” 丰灵愣了愣。江教授这是变相夸她吗？将她还给艺术？江忍伸出手指，指了指天上，“你的琴声，仿佛能够连接天意，能够渗入人心。假以时日，精心调教，你必定是举世闻名的音乐家。” 第七百五十二章一半希望第七百五十二章一半希望张老师推了推丰灵，“哇塞，你的伯乐来了。还不赶紧谢谢。” 她想起来了，难怪觉得耳熟，听丰灵喊江教授，她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著名的小提琴家江忍。现任京城音乐大学的名誉校长兼博士生导师。丰灵片刻才缓过来，连忙致谢。 “谢谢江教授。” 她有些担忧，侧身问张老师，“可是老板那边？” 张老师忙道，“没关系，你没听见江教授说吗？培训机构那边他会挂名，金字招牌呀，老板肯定同意。太好了，这下来京城开设驻点，有着落了。” 江忍和蔼地看着丰灵。 “你还有什么疑问？没问题的话，明天到音乐大学来找我，这是我的名片。” 他递上自己的名片。丰灵接过，再次恭敬道，“谢谢江教授。”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现在工作了，之前在哪上学呢？”江忍问道。 “我叫丰灵。W大学，学的是统计学。我已经提前毕业了，所以现在，正在工作。”丰灵略略低首，小声回答。好在她其实向神学院递交申请的时候，已经提前获批毕业。所以，她正常获得了W大学的学士学位。姓丰？江忍一怔，想起过去不好的回忆，他微微皱眉。但很快，他恢复正常的神色。 “既然你已经提前毕业，直接来修小提琴研究生，我把你的资料调过来。给你发OFFER，你直接入读。需要宿舍也可以帮你安排。”江忍微笑道。 “谢谢。”丰灵内心激动。没想到，去不了神学院进修，此生她竟然拥有获得破格录取小提琴研究生的机会。江忍轻轻颔首，随即离开。次日。医院。今天是给林语玥进行多学科会诊的日子。左辰夜利用强大的人脉和金钱关系，向M国申请MDT，多学科专家会诊。请来一流的免疫系统专家，神经系统专家，心脑血管专家，胸外科专家，普外科专家，以及全科专家，今天全部到齐。宫苏言一早便赶到，秦念真以及冷凝，随后抵达。左辰夜和乔然今天也来参加会议。偌大的会议室里，专家齐聚。来之前，各位专家都研究过关于林语玥所有的病例记录。一直负责林语玥的方医生，介绍情况，“按理说，她应该醒了，各方面数据都没有问题。至今不醒来，我觉得已经不在我擅长的范围，肯定有别的原因。所以，这次MDT太及时了。” 方医生是秦念真派来的。对林语玥全程的情况最清楚。免疫系统专家，“可以排除免疫方面的疾病。不是我这边出的问题。” 神经系统专家，“神经反应很正常，可以排除。” 胸外科专家疑惑，“很奇怪，林女士是出车祸导致昏迷不醒。为什么有两周没有做全身CT扫描呢？” 方医生回答，“因为她并没有肋骨折断，年纪轻恢复快，并没有什么其他问题。” 普外科专家说道，“那不一定，我看你们每次都做脑部扫描。建议现在立即全身加强扫描CT，尤其肺部，需要做螺旋薄层，三维立体建模。” 方医生，“好，马上安排。各位请稍等，结果马上可以上传到各位的IPAD上。” 方医生立即起身，安排林语玥进行CT扫描全身。大约半小时以后，所有的专家全都收到了最新的全身CT扫描，以及肺部薄层扫描。他们在自己的iPad上面查看。胸外科专家和普外科专家两个人讨论了一下，互相点点头。他们的动作，让宫苏言情不自禁紧张起来，他微微握拳，精神绷紧。乔然瞥见，宽慰道，“别紧张，一定会有办法。” 左辰夜，“他们正在交流，肯定有新的发现。我们耐心等等。” 冷凝最坐不住，“对不起，我想出去走动一下。” 说着，她便站起来。 “我陪你。”秦念真刚站起来，扶住冷凝。胸外科专家突然开口，“找到问题了！” 冷凝一听，连忙跌坐回椅子中，双手合十，祈祷着。此时，工作人员已经将数据连线到大屏幕，胸外科专家走上前，“你们看，这里，心脏旁边的这根大血管，受到了积压，明显比原来要窄。虽然林女士没有肋骨骨折，但是受到车祸影响，这里挤压变形，这根血管变窄，会导致脑部供血不足。你们能理解吗？好比水泵的压力不够，这应该是她迟迟不醒来的原因。” 方医生疑惑道，“CT做过好几回，为什么之前没能发现？” 普外科专家说道，“车祸以后，肺部消肿需要一段时间，肿胀的血管看不出是否变窄。消肿应该是最近的事情，期间并没有做过全身CT，会忽略很正常。因为你们将重点都放在脑部，忽略了身体的其他器官。” “所以，她有救了？”宫苏言最先问道。 “要怎么办？怎么解决血管狭窄的问题。”冷凝激动地问，“医生，拜托你们了，一定要让她醒来。不管多大的代价，都没问题。” 普外科专家安慰道，“这位家属，你别激动。” 胸外科专家继续说道，“做一个人工血管置换手术。只是，手术有相当大的难度。一旦引发大出血，病人会立即丧命。需要你们家属讨论一下，维持现状，她也有可能某一日醒来，也许会再也醒不来。没人说得准。如果做人工血管置换手术，她肯定可以醒来，但必须承担手术风险。” 冷凝闻言，脸色白了白。宫苏言问道，“有多大的风险？成功几率是多少？” “一半对一半。以我们目前的技术水平，50%的成功率。”胸外科专家回答。 “所以，你们家属讨论一下，怎样选择。如果决定做手术，我会尽快召集我的助手，三天内全部到齐，下周一动手术。”胸外科专家说道。其他专家纷纷点头。 “我们认同他的方案。” “我也认同。”方医生颔首。左辰夜和乔然互望一眼。一半的生存希望，又该如何选择？宫苏言沉默了。冷凝更是眼神迷茫。秦念真说道，“我们先离开会议室，去病房里面讨论，这里留给专家们商议。我通知一下林议员，这样的大事，直系亲属都得表态。” “好。”宫苏言起身。第七百五十三章生死抉择第七百五十三章生死抉择病房里。由于不需要特别加护，林语玥已经换到了顶层的VIP套房。套间里面，林语玥安静地躺着，仿佛睡着了一样。套间外面，是小型会客室，沙发上大家齐聚一堂。动手术，亦或是不动手术。对所有的人来说，都是艰难的选择。冷凝的情绪比较激动，“只有一半成功的希望，我不愿意赌，好歹现在她还是活生生的人，她是我的儿媳妇，要是有个万一……” 她几乎泣不成声。不敢深想后果。知子莫如母。宫苏言能够结婚，实属不易，如果林语玥不幸去世，从这样的灾难里走出来，想要再开启一段新的感情。她知道，不可能。这辈子，宫苏言都不会再结婚了。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救活林语玥。更何况，她把林语玥当作亲生女儿来疼爱。接受不了林语玥就此离开她。秦念真劝道，“医生说一半对一半，通常都是保守说法，哪个医生都不能打包票。你不要太放在心上，任何手术都有风险。更何况，已经是世界最顶级的专家。他们会尽全力。” 宫苏言一言不发。林议员最先发表意见，“我先表态吧。我赞成动手术，既然找到了昏迷的原因，不尝试一下，谁也不能甘心。做任何事情都有风险，我们不能因为害怕承担失败，不去尝试。” 同样作为林语玥的监护人，林议员最先给出了看法。冷凝边哭边说，“亲家。置换动脉血管，太危险了。你只有这一个女儿，你真的忍心？也许躺着，精心照料，说不定哪天醒了，何必冒风险？” “要不然，我们再等等？等个一年半载，如果玥儿真的醒不来，再做手术？”秦念真问道。左辰夜立即否决，“不行，那样的话，会错过最佳动手术的时机。躺一年半载，身体机能会下降，届时血管的条件，还不如现在。做起手术来，风险更大。得不偿失。” 他补充了一句，“这一点我也想到了，来之前私下问过医生。他不建议这么做。” 秦念真颔首，“我们不懂医，肯定得听医生的。” 转眸看向宫苏言，“你是林语玥的第一顺位监护人。你怎么想？” 宫苏言仿佛陷入长久的沉默。空气里凝滞的气息，越来越沉重。他抬头，看向同样没有开口的乔然。 “你是林语玥最知心的朋友，长期以来和她关系最好，最了解，最懂她的心思。你觉得呢，如果你是林语玥，你会怎么选择？” 乔然深深望了宫苏言一眼，转首望向房间里林语玥的方向。是啊，如果她是林语玥，她会怎么选，这个问题其实刚才她也问过自己。深吸一口气，她字字道，“林语玥性格洒脱，比起永远躺在床上，她更希望自己站起来。哪怕只有10%的希望，我相信她都会尝试。如果我是她，我会选择做手术。” 说完，乔然重重舒了一口气。这就是她的想法，哪怕今天只有30%的希望，她也会去尝试。宫苏言明眸沉了沉。片刻后，他说道，“我和林议员一样的想法。50%的成功机会，已经不低。值得尝试。我相信，她虽然睡着了，但凭着她的个性，应该会是这样的想法。” 左辰夜，“既然两位监护人都同意手术。我们马上通知医生，开始做准备工作。宜早不宜迟。下周一手术，需要准备的事情很多。” 秦念真点点头，向左辰夜使了个眼色。左辰夜会意，转身走出房间，去联系医生。既然有决定，不宜再拖。冷凝眼泪掉的更凶，心里没底，她不断地用纸巾擦拭眼角。 “可怜的孩子，为什么这么命苦。” 秦念真宽慰道，“想开点，往好处想，我觉得是好事。下周，就能还你活蹦乱跳的玥儿，要相信医生。他们会有办法的。” 冷凝点点头。秦念真对宫苏言说道，“我先送你妈妈回去。放心吧，交给我，她没事的。” 宫苏言点点头。这段时间，他真的没有心思顾及到他妈妈的感受，多亏秦念真一直陪伴在旁。他感念在心。现在正是大家团结互助的时候。秦念真带着冷凝走后。林议员站起来，走到宫苏言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男人，自然得有男人的魄力，不能优柔寡断。辛苦你了。玥儿这辈子有你，我也放心了。我知道你在暗中帮助军阀，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没人能够置身事外，我也一样。” 宫苏言轻轻点头，“岳父，眼下还没到您出面的时候。一旦我们突破了于承先，抓到他的把柄，的确需要您的帮助。一举将他拉下马。” 林议员颔首，随后他离开病房。偌大的VIP病房里。只剩下乔然和宫苏言。乔然神色凝重，她起身，推开套间房门，走近林语玥身边。伸手，她轻轻抚摸着林语玥的脸颊。 “语玥，我们替你做的决定，你能听见吗？你会同意吗？我猜测你的想法，究竟对不对？”她喃喃自语。宫苏言走到乔然身边，他撩开被子一角，执起林语玥的手，“虽然我开口同意做手术，其实我真的不敢承担这一半的风险。概率对于医生来说，只是数字。对我来说，却是生和死的区别。我怎么能不介意？我凭什么决定你的生死？我凭什么？”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有着难以察觉的哽咽。 “认识你这些年，一直都是你在付出。我做的太少，现在却要决定你的生死。我有什么资格？我真的没有……”他几乎说不下去。乔然将手，轻轻覆在宫苏言的手背上。安慰道，“你有资格。你是最有资格的人。她为你而生，也是因为你才能坚持到现在。相信我，不管结局如何，她的心里都不会有遗憾了。” “是吗？”宫苏言眼神恍惚，看向乔然。 “嗯。”乔然点点头。她握紧他的手，给予他坚信的力量。 “手术那天，我会一直在。相信我，我们和她同在。” 宫苏言郑重地点点头。第七百五十四章童言约定第七百五十四章童言约定京城音乐大学。名誉院长办公室。硕大的办公室里，墙上挂满各种各样的小提琴，旁边连接着试音室。这里简直就是艺术的天堂。江忍坐在办公椅上，手里拿着从W大学调取转过来的丰灵的资料。他怔怔发愣。原来，她是林云秀的女儿。看着父亲一栏，填写的名字，他攥紧拳头，手背上青筋毕露。当年的事情，痛苦不堪，历历在目。林云秀突然跟他分手，那时候他还没有现在这样显赫的名气。她嫌弃他穷，觉得跟他在一起没有希望，毅然抛弃他，说要嫁入豪门，过她想要的生活。他气得撕毁了所有他们相识的回忆，他恨她，恨之入骨。可同样他也忘不了她。他一心钻研艺术，心里却再也装不下其他女人。直到功成名就的时候，他想去找她，想告诉她，她的选择是错误的。他想看到她后悔莫及的样子。可是，没想到，她却死了。悄无声息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