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都来吃回头草了（NPH）_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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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他，想拦也拦不住。第三天，宫苏言自己在腹部多缠绕了几道绑带，忍着疼痛，不顾医生反对，勉强出院，来到警署二分局，他要亲自负责搜寻。可是，整整一天，他翻遍了直升机搜寻记录，海警船只行驶记录仪，附近所有的道路监控，的确哪里都找不到乔然的身影。她就像是，凭空蒸发了一样。不可思议。他知道，黄金救援时间早已过了。如果不是有他的吩咐，救援队早就撤离。现在他们也只是大海捞针般，漫无目的的找着，浪费人力和财力。所有人都劝他，不可能再有奇迹发生，劝他死心。可是，他不想放弃。他也不可能死心。一切都不合理，如果乔然真的罹难，不可能找不到尸体，不可能连一片衣裳，一只鞋都找不到。他坚信她还活着，一定还活着。肯定中间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接下来几天，他亲自派人搜寻，依旧无果。干净的海面上，浪涛层层翻涌，生生不息。却找不到一丝一毫关于她的踪迹。心中，从一开始充满信念，到一点点被磨灭殆尽，到最后，绝望的恐慌侵蚀到四肢百骸。渐渐，连他自己都产生了动摇。周末的晚上，夜深人静。路灯明灭，银河倾斜。小张开车将他送到公寓楼下，他依靠着墙壁，一步一靠，慢慢走回自己家中。连续几天高强度的搜寻工作，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精力，腹部的枪伤，虽然没有裂开，但仍旧隐隐作痛，他感觉自己额头很烫，也许发热了。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也不想回到医院。找不到乔然，他哪有心思治疗自己。他迷迷糊糊躺倒在自己的床上，浑身一阵阵发冷，头脑昏沉沉，他什么都不想做，只裹着被子，整个人蜷缩着，瑟瑟发抖。就这样，烧得人昏昏沉沉，糊里糊涂，也很好。总好过清醒地感受着心痛和绝望。夜深之时，林语玥来到宫苏言的公寓。这里算是K城比较高档的公寓，环境清新雅致。是小张告诉她，宫苏言家里的地址，并且连门锁的密码都一并告诉了她。对于警察来说，家只是个睡觉的地方，更何况像宫苏言这种经常不着家的人，回家次数少得可怜，经常有什么需要，或者有紧急行动，都是小张或者小刘替宫苏言回家取东西。所以，他们都知道宫苏言家中的密码。林语玥晚上的时候，接到小张的电话。小张说，宫苏言腹部中了两枪，第三天就坚持出院，既不肯好好吃药挂水，也不肯好好吃饭睡觉。没日没夜扑在搜寻乔然上。他送宫苏言回公寓休息时，感觉到宫苏言似乎不太对劲，脸色异常绯红，眼眸也通红，但是宫苏言执意不肯去医院。他很担心，但他也不太会照顾病人。于是他想起林语玥。林语玥以前经常来警局找宫苏言，带着自己做的面包点心奶茶之类，有好几次跑空，都是他接待的，所以他也有林语玥的电话。他知道林语玥和乔然是好友，出了这样的事情，想必也能劝劝宫苏言。顺便还能照顾宫苏言，女生在这方面肯定比他强，细心，也会做饭。林语玥按照小张给她的密码，打开了门锁，走进宫苏言的家中。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到男性的住所。和她想象中不太一样。宫苏言家中和他平时的工作作风一样，严谨，有条不紊。家里几乎没有一样多余的东西，装修也是简约大气，冷色调为主，所有的书籍和物品，摆放得整整齐齐。她四处打量以后，轻轻推开房门。房间正中，摆放着一张欧式床，宫苏言躺在床上，他蜷缩着，身上也没有盖被子，整个人似乎一直在瑟瑟发抖。林语玥放下手中的保温罐，里面是她带来的煮好的蔬菜肉末粥。她轻轻走上前，伸手探了探宫苏言的额头。天，好烫啊。凭她的经验，肯定烧到四十度。他必须要马上进行物理降温才行。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令她恍如置身梦中。她也是看到新闻才知道，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乔然是她最好的朋友，跌落断崖，杳无音信，这么多天过去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她从一开始哭肿了双眼，满心期待，惴惴不安，到后来逐渐失望，到最后近乎绝望。每一天，都在煎熬中度过。整个汽车项目组，都沉浸在悲恸的气氛当中，所有的人都无心工作。大家每天守着新闻播报，守着头条新闻准点更新最新消息。可是，一次次等来的都是失望。渐渐，所有的人都放弃了希望，大家都明白，随着时间一天天流逝，从茫茫大海中生还，已是奢望。生活总要继续。渐渐，大家很有默契的谁也不敢提起乔然这个名字。在这期间，她经常跑去警署二分局。她想找宫苏言了解最新的信息。可是宫苏言的电话不接，短信也不回。警署二分局更是全线戒严，对外服务一律暂停，也不让任何外人进入。她每次都只能怏怏而归。直到今天晚上，小张突然给她打来电话。她才知道，宫苏言竟然中枪了，而且身体状况令人担忧。当即，她熬了粥，又买了一些必需品，快速来到宫苏言家中照顾他。她在他家四处翻找。找到了一箱常备药物，有退热药，有退热贴，酒精纱布，还有消炎抗生素等，一应俱全。她又打开冰箱，里面没有任何食物，但是制冰机里有许多冰块。足够了，她准备先给他进行物理降温试试。如果明早温度退不下去，无论如何，她都要送他去医院。第三百八十四章悉心照料第三百八十四章悉心照料林语玥坐在床边，她费劲地将宫苏言的身体翻过来。他的身上有股浓烈的伤膏药的味道，一定是受了重伤。当看到他露在衬衣之外的腹部之上紧紧缠绕着数层纱布，她心里揪紧了，可想他这些天得有多疼。中了两枪，也不肯卧床休息，让伤口在反复撕扯中极其缓慢的恢复。她小心翼翼地替他解开纱布，一层又一层取下来，晚上睡觉时应该换上一次性医用胶布才行，这样才能保证良好的透气，有利于伤口恢复。以前她妈妈住院开刀，她在身边照顾过好一阵，对处理伤口有一定的经验。房间里光线太暗，她打开床头的欧式台灯，调到最弱的光线。整个房间里，昏黄的灯光映照着，如烟雾笼罩，如梦似幻。她好不容易将厚厚缠绕的纱布全都取下来，露出里面触目惊心的伤口，她倒吸一口冷气，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不像是普通的子弹。难怪小张警官在电话里说是中了散弹。深褐色的伤口，黑洞一般，周边的皮肉虽然已经缝合起来，但还没有拆线，狰狞蜿蜒可怕。有的地方已经结痂，有的地方血肉模糊，不忍直视，所幸伤口没有开裂，她松了口气。他一定好几天没去过医院清理伤口了，都是自己随便消毒，换换纱布。看得出来，部分伤口还有些黏连。她拿出碘伏，仔细地为他伤口消毒清洗，将黏连的部分全部清除干净，将结痂去掉，血肉模糊的地方清理好，撒上消炎粉，最后用一次性胶布贴好。处理好伤口之后，应该给他降温了。他的身上肌肤滚烫，刚才给他换药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手心都被烫到了。她先用毛巾裹着冰块敷在他的额头上。像是感受到了突如其来的冷意，宫苏言全身颤抖了一下，在睡梦中哼了一声。紧接着，林语玥端来一盆冷水，她将毛巾浸湿，又拧干。她想给他擦拭身体降温，这需要解开他衬衣的扣子。从没如此近距离看过男性的身体，更何况还是她喜欢的男人。她伸出手，轻轻解开他领口的扣子，一颗，两颗。逐渐露出他精壮的胸膛，性感的肌肉，完美的线条。她娇俏的脸胀得通红，感觉全身都在发热，他的身材简直太有看头了，不愧是刑警，每一道肌肉的线条，都呈现出力量之美，可想平时的锻炼肯定少不了。她忍不住一直盯着看，又偷偷瞟了他一眼，他没有醒，此刻双眸紧闭，长睫微闪，俊颜虽然苍白，双颊却有着不正常的红晕，薄唇微抿，没有了平时的严肃和一丝不苟，睡着的他看起来像个安静的大男孩，格外温柔。林语玥吞了吞口水，心里暗暗警告自己，她是来干正事的。不是来欣赏美男睡觉的。她连连甩头，让自己清醒清醒，眼下要做的事，是给他物理降温。她赶紧用毛巾，开始擦拭他的身体，胸前，脖颈，手臂。所到之处，冰冷的毛巾很快变热，他的身体真的很烫，一直烫到她的心底里。也不知道是因为他身体太热，还是房间里太热，还是别的原因，连她都热得浑身沁出薄汗。她将毛巾浸入冷水里，拧干，再次给他擦拭身体，一遍又一遍。他额头上的毛巾，她也换了两次，冰块融化了，再换上新的。反反复复，一直折腾到后半夜。直到她感觉他的身体，不再那么烫了。她才放下心来。他的身体底子还是好，天天糟蹋自己，还能挺住，要是换作普通人，肯定坚持不了。想到这里，她不免心疼起来。为了寻找乔然，他也是够拼命，耗尽全部的精力。可是，乔然依旧杳无音讯。一想到，自己或许永远失去乔然这个好朋友，她前几天已经哭干的眼眶里，再度涌出泪水。她伸手抚摸着他的额头。他一定很痛心，一定很辛苦。当天他们到底遭受了什么？她并不清楚情况。但可以想象，肯定很激烈，很悲壮。听说左辰夜重伤住院，没有在集团里出现过，宫苏言她也是今天才见到。他的疲惫，他的受伤，他的生病，都让她心疼不已。探出手指，她情不自禁抚上他刚毅的唇形，轻轻摩挲着唇瓣完美的弧度。脑海里，突然回想起，曾经在警局里，她因意外滑倒，和他摔在一起，两人四唇相贴的一幕。柔软的触感，温润的感觉，那是她的初吻，至今难以忘怀。她反复摩挲着，舍不得离开。突然，她的小手被擒住。是宫苏言，猛地伸手握住她的手。他握得那样紧，不愿意松手，仿佛攥住了整个世界。林语玥心里一惊，紧张得脸颊瞬间火烧一般，该不会，他发现她逾矩的“举动”？她偷偷瞄了他一眼。还好，他仍旧闭着眼睛，并没有睁开。她刚松一口气。却听到他喃喃道，“乔然，乔然，是你吗？我终于找到你了。” 她一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索性不开口。宫苏言在睡梦中将她的手，拉至自己的心口。他病得迷迷糊糊，神志也不是很清醒，低低呢喃，“乔然，你知道，我找你找得有多辛苦？能找的地方我都找遍了？你到底去了哪里，怎么现在才出现？你摸摸我的心跳，都快停止了……你怎么忍心不出现？” 他的话，让林语玥心底涌上一阵酸涩，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很难受，但也哭不出来。 “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丢下我，你一个人去送死？你怎么忍心这么做？你明明知道，你要是有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他几乎哽咽。第三百八十五章一夜错认第三百八十五章一夜错认林语玥听着，心内震惊。乔然竟然丢下宫苏言，独自去送死？突然，她的手被他捏得更紧。他的声音激动起来。 “你骗我，你为什么要骗我下车，那里是我为你找的藏身之地，你躲起来，你就没事了。你竟然甩下我，自己开车走了。你知道我当时有多绝望？闫军是亡命之徒，你竟然一个人去应付，你知道我有多担心？我是刑警，对抗歹徒才是我的天职，你怎么能因为我中枪了，就丢下我。还好，还好，你回来了……否则，你让我怎么活……” 林语玥听着听着，心里动容，已是泪流满面。她真的没想到，乔然竟然是为了救宫苏言，独自去面对闫军的追杀。她能理解乔然当时做的决定，肯定情况危急，宫苏言先中枪，如果他不及时就医，失血过多，恐怕她再也见不到他。乔然的性格绝不愿意拖累其他人，会骗宫苏言留下，她独自赴险，在情理之中。原来，是乔然救了宫苏言的命。她心底涌上别样的情绪，酸涩浸透四肢百骸。她知道宫苏言对乔然有好感，他一直克制着自己，不表达，不想给乔然造成困扰。她以为，只要她有耐心，守着他，等着他，总有一天他会感受到她的存在。可是眼下，连他的生命，都是乔然赋予的。她明白，隔着救命之恩，永生永世，他都不可能忘记乔然。 “乔然，乔然……是你吗？”宫苏言在睡梦中呓语，拉着林语玥的手，突然一用力，将她抱入怀中。林语玥猝不及防，整个人栽到他怀里。适逢她抬着头，这样一栽，两个人四片唇，再一次无缝相贴。温温润润的感觉，好柔软，好舒服，好清凉。他好热，他浑身太热了。他像是出自本能般，突然吻住她，像是久旱逢甘霖，像是荒漠之中寻找到了水源，他心底深处极度的渴望瞬间爆发。林语玥睁大美眸，望着他紧闭的双目，陶醉的神情，她没有反抗，也忘记了反抗，一味沉浸在他炙热缠绵的深吻之中。她的心，隐隐有一丝作痛。她知道，他认错了人。他将她认作了乔然。突然，宫苏言猛地松开了她，迷迷糊糊中，他尚有一线理智留存。 “对不起，我只是想抱抱你……感受你是否真的……回来……” 他的话，还未说完。已被她用唇封住。这一次，是她主动吻上他。虽然很生涩，却很坚决。她爱他，她早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他，明明知道他有喜欢的人，明明知道他喜欢的人，是自己的好友。她应该放弃的。是她太贪心，以为自己能得到他的心。是她太过分，明明知道现在他将她当作乔然。可她内心自私的，还是想要亲近他。如果不是错认，恐怕她很难再有机会靠近他的心。她告诉自己，最后放纵一次，就放弃他。房间里，暖黄色的灯光，将一切映照得朦朦胧胧。她的主动，令他逐渐失控，吻不断地加深，越来越炙热，他的双臂越收越紧，原始的本能激发，他不再矜持，越来越狂野。腾地，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伤口的痛感令他在迷糊中深深蹙眉，但是心底积压太久的本能，令他无法自持。她索性伸手，将台灯关掉。一室漆黑，只余此起彼伏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次日，阳光照进房间，点亮房中凌乱暧昧的一切，地上扔着换下的染血纱布，还有散落的衣服，床单褶皱不堪。宫苏言有着天一亮就会醒来的睡眠习惯。昨晚他太累，躺下的时候，没有将窗帘完全拉实，所以早上，当阳光照进来，他就醒了。他动了动，感觉自己身体好多了，似乎烧也退了，身上清清凉凉，很舒服。他动的时候，惊醒了林语玥。昨晚她最后累极倦极，在他身边睡着了。她猛地坐起来，糟糕，她昨晚怎么睡着了？她本该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才对。完了完了，她赶紧用被子挡住自己。宫苏言察觉到身边有人，他坐起来，当他看到身旁惊惶失措的林语玥，看到一地凌乱的衣物，看到褶皱的床单以及血迹时。他瞬间明白了。昨晚模糊的记忆瞬间清晰起来。他竟然，竟然……将林语玥当成了乔然，还毁了她的清白。一时间，他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正在这时，他听到门外有动静，有人来了，来人直奔他的房间。他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来人直接推开房门，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苏言，你的伤怎么样了？我来看你了！” 当冷凝推开房门，走进去的时候，差点惊掉下巴。房间里，地上扔着衣服和纱布，床上凌乱不堪，宫苏言赤裸着上身，腹部贴着层层胶布。一名水灵灵的女孩躲在被子里，只露出雪白细腻的肩膀，正惊恐地望着她。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第一次到K城来看望儿子，竟然会撞见限制级场面。而且，她一向冷情冷心的儿子，竟然会带女孩回家过夜，还是在身负重伤的情况下？这也太生猛了？如果不是今天撞见，她几乎不敢相信，她差点以为宫苏言是GAY。林语玥也彻底懵了，本来她正发愁怎么向宫苏言解释。眼下，又冒出来……该不会来人是宫苏言的母亲？为什么她看着觉得伯母很眼熟呢？好像在哪里见过？ “妈，你怎么来了？” 宫苏言深深皱眉，肯定是小张多嘴，本来他妈妈不知道他家的住址。 “怎么？我不能来？”冷凝瞪了宫苏言一眼，“我不来，我怎么知道我儿子这么厉害？” 她仔细打量着林语玥。突然，她大声惊喊出来：“林玥儿！怎么是你！” 林语玥一惊，伯母竟然认识她！在K城并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名，知道她叫林玥儿，就一定知道她是京城林市长的女儿。冷凝指了指宫苏言，又指了指林玥儿，“你们两个人，既然都在一起了，你们逃什么婚啊？这不是胡闹吗？” 宫苏言和林语玥同时一愣。彼此互相看了一眼，难道…… 第三百八十六章不用在意第三百八十六章不用在意难道？林语玥就是林玥儿？林市长的独女，家里给他安排的对象？宫苏言此时回想起来，他的母亲冷凝曾经给他打过电话，当时他已经离开京城。 “苏言啊，你不要待在K城了，回京城吧。妈妈很想你。之前，虽然是爸妈自作主张给你安排了婚事，可你毕竟都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