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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雨洗净的桃花,借夜风阴干浸入酒中,再于酒旗星当空之时焚香藏于桃花树底,六月即成。今春我只酿了三壶,这是最后一壶了。” “酒气清冽香甜,闻之欲醉,甚善!”张孟谈长眉轻挑,忽的将脸贴了过来,在我耳边轻声道,“酒我喜欢,不过,佳人之心尤为难得。” 我忙后退了一步,低头道:“小女的酒可不是那么好喝的,先生今日还需解我一个疑问才行。” “什么疑问?”张孟谈低头看着我发烫的耳朵笑咪咪地问道。 “一个多月前,先生是否已经入秦?” “一个月前我替家主来秦国递送过拜帖,姑娘是如何知道的?”张孟谈似是很惊讶,但随即又释然一笑,道,“让我猜猜,姑娘可是碰到那个卖香木的了?” “你怎么知道?”我惊问。 “你身上带着白檀的香味,我又刚好在一个月前碰到过那个人,所以,这并不难猜。不过,你今日若是来讨香木的,我这儿可没有能给你的。” “我不问你讨香料,只是想问问这香料的来历。” “那你先告诉我,你用多少钱买了那把香木?” “五枚币子。” “那一把香料最少可卖两金!说得那么明白,那个傻子还是卖亏了。”张孟谈叹气摇头似乎很为那卖香人感到惋惜。 “先生这样的好眼力不如不要做谋士,为你家家主行商牟利才是正道。”我笑着揶揄。 “行商牟利的事我可做不好。你问的这种香叫做白檀,只产于西域荒原之地,树叶树皮皆无味,唯有树芯带有微微的甜香。若置于木炭之上,则香气浓郁可去邪污,明清目。早年有西域之人入晋,曾以此香进献国君,国君后来又转赐给了智氏宗主。如今,智府每三月便要派商队去一趟西域,一掷千金专为采买白檀,供智氏新任宗主智瑶一人之用。” “智瑶?”张孟谈一提到晋国智氏,我的心立马紧了起来,“小女曾听闻晋国智氏与赵氏一向不合,孟谈兄既是赵氏家臣,怎么还能识得智瑶喜用的香料?” 张孟谈眼神一窒,沉默半晌,才开口徐徐道:“我与家兄原是智氏家臣。两年前,智世子智瑶无故鸠杀了我兄长,我无奈之下才投奔了赵氏。” “原来是这样。”一年前,智氏宗主智申亡故,他的儿子智瑶继任了宗主之位,弱冠之年就已是晋国统领下军的军佐。 “孟谈背弃旧主,实是走投无路。姑娘莫要把我视作不忠不义之人。”张孟谈见我沉思不语又补了一句。 “聪明的鸟儿都知道歌唱时要寻根安全点的树枝,更何况是人。在我看来,这与忠义无关,旁人若有非议,先生只当是穿林之风,无需介怀。”我抬头微笑,轻施一礼,“今日多谢先生解我心中疑惑,阿拾在此拜谢,祝先生一路好行!” “这样便要走了吗?” “嗯,我已经耽误了车队不少时候,纵是脾气再好的主人恐怕都要生气了。”我转头看了一眼前面的车队,发现赵无恤竟然真的下了马车,背手站在荒草丛中,远远地看着我和张孟谈。 “你若得空,可来晋国找我,我定好生招待。” “阿拾一介女子,如何能去晋国?不过,先生若是有机会再来雍都,你我倒可以好好喝上一场!” “好吧,兴许我们很快还会见面的。”张孟谈朗声一笑,轻轻一跃跳上了马车。 “对了,桃花酿莫要多喝,易醉。” 张孟谈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提梁壶,冲车队前面的人喊道:“启程,走吧!” 我往后退了几步,站在灰黄色的萧草丛中目送车队徐徐前行。 须臾,耳边忽闻有人轻声吟唱: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1) ------------ 第四十八章 忧心且伤(一) ?送别了张孟谈,我和由僮并肩驾着马车行在东郊荒野。 雍城的东面临近渭水。春日里,成群结队的少女会来这里采葛采苹,游玩嬉戏。多情的少年便会悄悄地躲在半人高的芦苇丛中,偷看自己喜欢的姑娘。但此时已日近隆冬,原本绿茵茵的草地在严寒和冰雪的摧残下早已变成了一望无际的荒原。没有娇颜,没有欢笑,只有抹不去的暗淡和叫不破的寂静。 “由僮,这两日太子府可有什么动静?”我问。 “太子府的事家主都已经处理妥当,贵女无需担心。只是……”由僮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 “只是行刺太子的幕后主使之人还没找到,国君对此极为恼怒。现在秦宫里,太子极力主张攻晋,将军与公子利则全力反对。国君的意思,大家也都猜不透。吴王夫差的大军已经快抵达晋国边境了。如果秦国这次真的要参战,怕是要早做打算,尽快屯兵东境。” “你也希望秦国此次能与晋国一战?” “趁晋危乱之际以攻之,虽不道义,但机会难得。”由僮的语气坚定冷静,看来在这件事上,他其实是支持太子鞝的。 “隆冬苦寒,大地枯槁。现在,雍城外天天都有人饿死冻死。此时如果再起战火,穷苦之人如何还能活得下去。再说,今年不是丰年,雍都屯粮尚且不够,一旦起了兵戎对秦国也很不利。” 听我说完,由僮久久不语。也许,对很多像由僮一样的秦军士兵来说,上阵杀敌,建功立业比任何事都更重要。 “秦晋之战,是打还是不打,就留给国君去定夺吧!”我不想和他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下去,于是转而问道,“你可知道当日与瑶女同场献舞的兰姬如今怎么样了?” “那女人背后有各国权贵的势力,太子不敢将她怎么样,昨日便已经放出去了。” “那瑶女……”我迟疑了半天,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死了。”由僮双眉一皱,吐出了两个字。 我虽然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结局,但遽然听到时,心中仍是一震:“死了……怎么死的?” “她在太子府受了多日酷刑,但始终没有说出幕后主使之人。太子觉得留着她没用,就拔了她的舌头,勒死了。太子说,既然她活着的时候什么都不愿意说,那死了就更用不着舌头说话了。” 由僮的话让我变得有些恍惚,记忆里温婉美丽的瑶女不见了,留下的只是一张不断晃动的空荡荡、血淋淋的嘴。 人不管现在活在哪里,走完了这苍茫一世,总是会有再相见的时候。到那时,没了舌头的瑶女要如何面对心中那个懂她、怜她、害她的良人?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如今就连这份等待的思念都没办法说出口了吗? “贵女可愿随我去个地方?”由僮见我发愣,转头轻声问了一句。 “去哪?” “去了便知道了。”他见我没有反对,突然调转车头向右急驶而去。 马车跑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来到了一条小河边,由僮勒紧缰绳将车停了下来。 “这是哪里?你为何要带我来这里?”我步下马车环视了一圈。 由僮拴好马车,站在我面前沉声回道:“这里叫桃花渡,我想带贵女来见一个人。” “谁?” “她在那边的桃花树下,贵女见了便知。” 我心中一恸,拎起裙摆飞奔了过去。 桃花渡,落尽桃花空余枝。一川寒水,默默绕孤坟。寒风中,枝干扭曲的桃树下,没有人在等我,等我的只是一座孤零零的新坟。 “昨日我在乱葬岗里找到了她,虽说少了舌头,但这样至少还能给她一处栖身之所。”由僮不知何时已经走到我身边,他的脸无喜无悲,但声音却透露出了一丝哀痛。 “嗯,这里很好。”我摸着身旁的桃树,望着眼前的一川流水点了点头。 “这里到了春天,景色独好。今年三月,我和她来过一回,从这一头望到那一头全是艳桃,云雾一般。” 瑶女和他,曾经结伴游春?由僮的话让我蓦然一惊,低头细看,坟前的木牌上竟赫然刻着“吾妻瑶”三个字。 “你和瑶女……”我看着由僮不知如何接话。 “以前在府里时,我曾私下向她求过亲,可惜她不喜我。”由僮苦笑一声,蹲下身来抓了一把新土添在坟头,“现在立了这牌子,说不定,她还是不高兴。” “之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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