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应吓了一跳,连忙弯腰去扶她:“这又是怎么了?” “奴家里有五个姊妹,阿爹把奴卖给了村里六十岁的鳏夫。贵女,求求你,别送奴回去。”鱼妇说着眼泪簌簌地往下掉。 我只道是阿鱼强迫了她,没想到背后还有这样的隐情:“好了好了,不回去那是最好不过了。阿鱼虽然相貌丑了点,但为人忠义,也算是个好归宿。”我把鱼妇扶了起来,笑着擦去她脸上的泪水,“不是他逼迫你就好,他求娶你的时候可送了什么彩礼?” 鱼妇抹着眼泪摇了摇头。 “走,我们去市集逛逛,我替阿鱼买根发笄于你补上。”我拉着鱼妇的手大步朝曲阜西城走去。 齐都临淄的大城和宫城毗邻,而鲁都曲阜则是大城套着宫城。鲁公和他的夫人、女侍们,就住在大城中央的宫城里。 鲁国的军政大权一直都掌握在以季孙氏为首的“三桓”手中,因此居住在巍峨宫墙里的鲁公尽管身份尊贵,却也只是三大家族手中的一个傀儡。 当年在黄池会盟时我曾见过鲁公一面,印象中他是个身量矮小,面色枯黄的人,说起话来也总是细言弱语,没什么底气。 和他相比,他的伯父鲁昭公倒是颇有几分骨气,只可惜三十六年前他亲率大军讨伐季孙氏时大败而归,最后去国离家死在了晋国。在那之后,两代鲁君都由季孙氏所立。 在公族和卿族的斗争中,齐鲁两国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但除此之外,这两个比邻的东方大国,却带给我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齐国重商,民风开放,街市之上各国商人云集。走在临淄城的街道上,耳边经常回响着五六种不同的语言。而鲁国重农,民众多保守,肥沃的土地使鲁国即使关上国门不与他国通商,依旧可以自给自足。同时,鲁国与周王室的紧密关系,更让生活在周公旦光芒下的鲁人多了一份矜持和骄傲。 我和鱼妇在走了两刻钟后,终于到了曲阜的市集。在见过了齐国康庄、唐园两大市集后,这里市集并没有给我太多的惊喜。 在街市上逛了半圈后,鱼妇突然指着远处的一个小摊欣喜地叫道:“贵女你瞧,四儿姑娘不就在那儿嘛!” ------------ 第221章 鲁都曲阜(二) ? 我连忙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卖蔬果的小摊前蹲着一抹淡蓝色的身影。四儿和往常一样梳着可爱的总角,两手各捧着一只匏瓜来回掂量着。 从八岁到十五岁,她挑瓜的习惯似乎从来没有变过。 我慢慢地走到四儿身边蹲了下来,伸手抓过她左手上的匏瓜,叹气道:“今晚又吃匏瓜啊你们庖厨怎么老做这个?让大头师傅换一个吧!” 幼时随四儿出府买菜,这是我最爱抱怨的一句话。 四儿右手上的匏瓜咕咚一声滚落在地,摔成了两半。她转头看向我,还未开口一双杏眼里就全是泪水。 “哎,我算是悟出来了。你每次见到我,不管怎么样总是要哭的。”我一手搂过四儿,一手从束腰里取出一枚币子丢给了卖瓜的小贩。 “好了,你别以为你哭,我就不骂你了啊!我可是攒了一肚子骂人话才来找你的。”我半抱着四儿站了起来。这丫头越长大,性子就越软。这两年,眼泪也越发多了。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阿拾,你骂我吧!”四儿拿手一抹眼泪把头抬了起来。 “死丫头,别抢我要说的话!你是脑子泡水了吗?投河!这哪里想出来的鬼念头?你要是投河死了,我活着回来了,我去哪里找你?陪你去死吗!”我毫不客气地往四儿身上猛拍了几掌。 四儿怔怔地看着我,我越骂越生气,她两手一张抱着我不停地抽泣。 “好了,不哭了。这回的事,晚上我再同你细说。到时候,换你来骂我。”我轻轻地拍着四儿的肩膀,从怀里抽出一条丝帕塞到了她手上,“擦擦吧,大家可都在瞧着咱们呢!” “姑娘,你们到啦!”街道的另一头,剑士首拎着一篮葵菜朝我们跑了过来。 “刚到呢!你家主人和阿鱼都在家里,你回去告诉他们一声,就说我已经见到四姑娘了,再逛一会儿就回去。” “诺!”剑士首一点头,弯腰拾起了四儿脚边一只装着红尾大公鸡的竹笼。 “鱼妇,挑两个瓜给阿首带回去吧!” “嗯。”鱼妇连忙蹲下身子从摊子上捡了两只匏瓜放在剑士首怀里。 “别买瓜了,你不是吃厌了吗?”四儿拿帕子擦着眼泪,小声道。 “吃了那么多年,都习惯了。吃不到啊,想得慌。”我哈哈一笑,捏了一把四儿红扑扑的脸蛋,挽着她朝市集南面走去。 曲阜的市集虽小,但各类店铺俱全。我在制衣坊里替自己和无恤各买了两套合身的儒服,路过玉石铺的时候又给鱼妇买了一根琇莹打磨而成的发笄和一对耳玦。 “贵女,奴是贱民,不能戴玉笄的,你快把东西收回去吧!”回家的路上,鱼妇一直在我耳边央求着要我把送她的东西收回来。 “不行,说了要替阿鱼送你一份纳彩礼,我怎么能食言呢?” “可这是玉笄啊!奴不能逾礼的。”鱼妇停下脚步死活要把手里的发笄和耳玦都塞还给我。 “你先留着吧!现在你是戴不得,但我看无恤挺喜欢阿鱼的,指不定过两年你就能戴了。而且这琇莹玉色黄偏白也不是什么上品,你若再推辞,我只当你是看不上我送的东西了!”我看着鱼妇故意板起了脸。 鱼妇见我面色有变,立马呆住不动了。四儿趁机取过她手里的东西塞进了她怀里:“这也是姑娘的一番心意,你就别推辞了。等你和我们回了晋国,好东西还多得是呢!” 我看了鱼妇一眼微笑着继续往前走,四儿跟上来凑到我身边小声问道:“你什么时候行的笄礼?为什么只戴了一根未上漆的木笄?” “半个月前,齐国的国君和君夫人替我办的及笄礼。可惜那时候你不在,观礼的人堂上堂下总有两三百人,别提多热闹了。”我摸着发间鸾鸟衔云式样的木笄,微笑道,“这木笄是无恤亲手制的,可不比什么黄金笄、明玉笄更好?” “齐侯还会给你办笄礼?可于安明明说,你是被人抓进宫去的啊?你可不要编谎话骗我!”四儿皱眉死死地盯着我。 “哎,你现在有了于安哥哥就只信他,不信我了。果然,女大不中留啊……”我瘪着嘴巴哀怨地瞥了四儿一眼,转头对鱼妇道:“鱼妇,等我们回了晋国你可要记得提醒我,四儿姑娘的及笄礼入秋之前一定得办了,岁末之前成婚礼也得办妥当,明年这时候还得办个娃娃的满月礼。哎呀呀,可要忙死我了。” “诺,记下了!”鱼妇应了我的话,转头对四儿笑道:“四儿姑娘原来已经定亲啦?那可要恭喜姑娘了。” “哪个说要成婚?哪个说要生娃娃了?你再这样取笑我,我可不理你了。”四儿红着一张脸,猛捶了我一计,拎起裙摆就跑。 “好四儿,你要是不生娃娃,那谁来喊我阿娘啊?”我笑着追了上去。 “你自己生去!”四儿回头冲我喊了一声。 正在四儿转头之时,路旁的巷弄里突然冲出来一个七八岁的小丫头。 小丫头埋着脑袋不看路,偏偏跑得又快,结果一下子就撞上了四儿。 四儿倒还好,往后踉跄了几步就站住了。小丫头身子轻却是往后一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骨碌碌洒了一地的钱币。 “小姑娘,你没事吧?”我跑上去把小丫头扶了起来,四儿和鱼妇也赶忙把地上的钱币拾了拾还给了她。 “谢谢。”小丫头接过钱币数了数,大松了一口气。 “哎呀,你的手蹭破流血了。”四儿抓过小丫头的手惊叫道。 小丫头低着头猛地把手抽回来往背后一缩:“奴没事。”说完匆匆行了一礼转身就跑。 “你先别走!”我反手擒住她的手臂一下把她拉到身前,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你叫什么名字?” “五月阳。”小姑娘看着我瑟瑟缩缩地回道。 “阿拾,怎么了?”四儿狐疑道。 “五月阳,你是从甘渊来的吗?你阿婆是羲和族的人?”我翻过小姑娘的手,她的手背上有许多暗红色的弯弯扭扭的波浪状纹路。渔村的老阿婆说,这是太阳的印记,羲和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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