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间——呢?” “哪怕——他——拥有再多——都不行。” 随着水银体这句极其具有暗示性的话语落下,玻璃花房中的景象开始出现变化,花房的时间被三倍速快进着。 但提摩西没有多少动作变化,加快的仅仅是他翻页的速度,一把椅子几本书就能在恒温的花房中坐上一整天的既视感扑面而来。 略去大部分讨论起玻璃花房中布景的评论与历史院研究生的科普,最让新历虫族关心的几条评论来来回回永远是这几条。 不说评论,在第一线观看一切的康奈利早已隐隐察觉不对,他斟酌着询问水银体。 “所以,两位公爵之间的矛盾,是在于提摩西大公正在长大的年龄上;或者说,是在于…提摩西大公随着年龄的增长,不再容忍赛利安大公。”康奈利用拇指磨蹭着手中的怀表壳,那股稀薄却非常恒久的冷香缠绕在他的手指上,熟悉的气息让白化种心中的苦闷沉淀了许多。康奈利小心的观察着珍珠体——尽管那就是个球,可他还是很警惕对方能够读取思维的能力,“就像一个地盘里不能有两头成年的雄狮,他们矛盾的源头最根本能否被归结于权利的争夺呢?” 珍珠体晃了晃,声音又变成了小孩子——康奈利一下子就知道自己猜错了,当水银体用这种声调说话时,它多少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珍珠体愉悦的说:“算你猜对了一半吧。” 玻璃花房中加快的速度一下子恢复了正常,在珍珠体接下里的解释中,进来了一个提着笼子的黑发虫侍。 “提摩西可不像涅柔斯那般爱权——呵呵,他不像涅柔斯的地方——太多啦——,他更喜欢安静待着,提摩西——一直都——没有,变过。” 康奈利很注意听着水银体的每一句话,可总有那么几句,会是很久以后才要应验。 进人玻璃花房的黑发虫侍朝提摩西行礼,对着年幼的小主人轻声解释着自己手中提着用黑绸布遮盖的笼子来源,里面装着经过大少爷许可后,合作伙伴所送来的宠物。 “是什么?”小主人平静的询问。 虫侍得到了下一步举动的许可命令,才揭开那层黑布,露出金色笼子装着的耳朵和身体差不多长的垂耳狐。 “…噢。”提摩西这下有了点兴趣,他连书都没有合起来就转过身,亲手打开了扣着的笼门,从里面抓出那只被训练着只知道撒娇讨好的垂耳狐。“一只…” 他终于像这个年龄虫族该有的样子了。提摩西伸手扯了扯狐狸的耳朵,惹得毛茸茸疼得呲牙他还怔了一下——那是第一次有活物敢挑衅他。 “…宽吻晶狐。” 一旁的虫侍冷汗都下来了,却依旧沉默,没有命令,他连话都不被允许说。 提摩西把那只狐狸抱到自己怀里来,整只还挺大的,一下子就霸占完了小主人露出苍白大腿。提摩西摸着它的背,眼睛里是一股陌生的新奇,头也不抬的询问侍从。 “这种狐狸没有这种长耳朵,它们不是早就活在历史书里了?” 侍从谦卑而恭敬的回答:“这是主人为您特意准备的黑曜日礼物,经过特殊培育,食物范围从宝石水晶扩展到了更多种类上;譬如:鲜花,树叶,石砖与能源矿物——它不会拒绝您投喂的任何物质。包括活体生物。” 年幼的雄虫低着头摸了一会狐狸没说话,他自己撸了个爽才慢吞吞的说:“他的原话才不会那么温柔。” 提摩西捏了捏狐狸的爪子,宽吻晶狐在他大腿上四肢翻了过来,像抱着玩具似的抱住了年幼雄虫的手腕,正试图用牙齿去咬提摩西手指上戴着的宝石戒指。 虫侍:……(冷汗已经湿透了内衬。) “不会拒绝……”年幼的雄虫从喉咙里哼出了一声浅浅的笑,“什么垃圾都吃的小畜生,哥哥肯定是这样说的。” 这是康奈利第一次在这场直播重现历史中,所看到的有关于‘提摩西·伯恩斯’这个符号下,算得上温柔的情绪。 就算是最开始的高耸苍白之塔那一段,对那位伊森·阿克希,少年提摩西都没有露出过这种眼神。更多的只是一种不在意式的纵容与源自于自身傲慢而附带的迁就。 本质上,这段友情就不够纯粹。那个少年提摩西所付出的情感并不多,至少康奈利觉得,眼前更年幼一点的提摩西看这只狐狸的情感都比少年提摩西所拥有的多。 康奈利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可能性,他并不是什么心理学专业毕业生,也没有看过多少心理学相关的书。可他还是无比确认——好像他只有这个结果能够去承受了——白化种的军雌问:“如果按照您最开始的说法,提摩西大公与他们的兄弟相比,他才是不正常的那一位。” “那也就是说!大公,提摩西,一开始就是存在正常感情的对吗!对吗?!”康奈利紧紧抓着手里的怀表,他坚定的说:“提摩西是存在正常感觉的,赛利安大公没有做好引导,他把——” 康奈利收声,胸膛剧烈起伏着意味他情绪波动激烈。 涅柔斯把一切都毁了! “不要太想当然,虫族。” 镜头下的花房化为一阵灰雾,再一次凝聚起来时,是一个面朝花房的远景,镜头从另外一个角度远远的拍摄花房的位置。 而这个位置上,正站着那位纯白暴君。 涅柔斯·赛利安远远的看着花房里的弟弟,他喃喃自语道,好像是在对自己身后的执事长说话,可执事长沉默着一句话都不敢接。 “他还是很像我。”涅柔斯戴着半掌手套的手指轻点在大理石扶手上,“也喜欢一些弱小的,柔软的,能够掌控在手里的东西。” 康奈利与水银体的站位就在涅柔斯身侧大约两米左右,尽管水银体已经将涅柔斯·赛利安属于原始虫族的威慑阈值降到最低,康奈利还是觉得自己浑身开始出现生理性质的僵硬,面带微笑的涅柔斯·赛利安正散发着一股无形的沉重怒意。 这要是在新历,还只是形容词, 可这是旧历的投影,这股沉重的怒意,可就有点物理性质上的压迫的——康奈利就和站在涅柔斯身后的执事长一样,开始冒出冷汗和小腿微微打颤。 “但他的怜爱与宽容不该浪费在这些渺小的生物身上。”涅柔斯声音很轻,温柔极了,像说情话一样,“不过是一只畜生。” 康奈利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头也不转只是用担忧的眼神看着玻璃花房的位置,“赛利安大公又要做什么……他不会伤害自己弟弟的,对吗?” “你还不如——祈祷——他给提摩西来点,物理——伤害呢。”水银体硬邦邦的说。 雾气如沙,再一次溃散凝聚,接下来的场景让康奈利下意识的闭住了呼吸。 最先入目的是那只娇憨可爱的狐狸,它软绵绵的垂在涅柔斯的手心里,头歪着,一动不动。 “这是我的宠物。”小提摩西怔了一下——那表情让康奈利恨不得上前去挡在赛利安大公与小提摩西间。 年幼的雄虫脸上微微怔愣,随后露出一个仿佛被人用力扇了一巴掌,被打醒般的不可置信。 “所以呢?”涅柔斯将狐狸的尸体丢在地上,把弟弟抱进怀里,亲昵的蹭了蹭提摩西的脸蛋,“再给你换个新的不就好了。” 康奈利在那双翠绿清透的眸中看到了一股微小,但慢慢生出来的,抗拒。 涅柔斯看到了吗? 当然。 他只是不在乎。 “他根本——不在乎提摩西的反应——,涅柔斯·赛利安,不过是——和他口中的纯血——虫族——一样可悲的,存在。” 2 接下来的重现场景中,是年幼雄虫一步一步被自己哥哥夺走所有喜爱之物的成长之路。 他不被允许长期爱待一种物件。 活物,死物,物质体。 他不被允许穿自我选择外的服饰。 宛如涅柔斯第二层皮般的海王星军装变体制服是他唯一的遮羞之物。 他不被允许吃涅柔斯为他准备的食物以外的东西。 28岁,涅柔斯清理完了自己领域中所有的间谍与其他势力,他成为了海王星系真正的主人。成为了10岁提摩西短短人生中唯一的阴影。 沉重而庞大。 涅柔斯敌不过时间,但他能改造提摩西。 纯白的蜘蛛试图将自己兄弟与生俱来的皮囊用武力与权力剥开,重新披上一层与自己相仿的外衣。 “提米,还喜欢什么?”纯白的哥哥亲昵又温柔的询问自己的弟弟,他的温柔在手中的鲜血与碎肉间被拱卫成了一种毛骨悚然。 这是第四次,涅柔斯杀了提摩西圈养的活物。 这一次让所有观影者都意识到,先前对自己弟弟的温柔以待都是假象。 没有哪个哥哥会在亲自送了弟弟无数宠物后,等待时机,等待自己弟弟在部分宠物身上出现了惯性的偏爱,再将其抓来,在弟弟面前虐杀的哥哥。 就算提摩西投入的不算多,可名义上权利上都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夺走,再在自己面前被肆意处置——这已经不算是激怒提摩西的情绪了,这包括了将提摩西的自尊肆意碾碎。 涅柔斯的强权下,提摩西其实什么都不曾拥有。 “……”10岁的提摩西僵硬的站在原地,什么都没有说。 但那种沉默已经要把康奈利的心击碎了。 半小时前康奈利还在为可能错误的信仰心生复杂,真正与自己信念背道而驰的现实对撞着实让人痛苦,可当康奈利看到那个让他痛苦的源头,年幼的提摩西被如此羞辱。 白化种又发现,他自己根本不可能从这条错误的信仰之路里走出去了。 白化种的眼神变得凶狠起来,他被重现的景象迷了头,水银体的存在他都短暂的忘却,康奈利现在只能看到独自一人站在原地,谁都不敢靠近他的提摩西。康奈利主动走进了那片幻雾中,想要站在提摩西身前隔开两兄弟的对视:哪怕对现在的康奈利而言,提摩西个错误的人,错误的时间,但只是一点:康奈利不想看到大公如此孤独又难堪。 他不该遭受这些。 “别着急。”水银体看着康奈利丢了魂似的试图去插手全息投影里的一切,用一个女声恨铁不成钢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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