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 …… 他像一个最忠实的记录者,一个潜伏在我青春里的影子,将我大学时代那些被我自己都快要遗忘的、琐碎得不能再琐碎的小事,一件一件地,清晰无比地描绘出来。 我的心,从最初的震惊,到后来的茫然,再到最后的……难以言喻的动容。 原来,在我拼命追逐着我的太阳——林越景的那些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在离我不远的地方,默默地,把我当成了他的月亮。 我追着光,而他,却在追着我这个追光者。 “所以……”我艰难地开口,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干涩,“你喜欢我……很多年了?” “是。”黎书衍回答得毫不犹豫,他的目光灼灼地看着我,像是要把这十年积攒的所有情意,都倾注进我的眼睛里,“从你大一那年,站在辩论赛舞台上,第一次看到你,就喜欢了。” 我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了一下,酸涩、滚烫、还有一丝丝的甜,五味杂陈。 “为什么……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委屈。 “因为那时候,你的眼睛里,除了林越景,再也容不下任何人。”黎书衍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无法掩饰的苦涩和无奈,“我找不到任何可以靠近你的机会。” 是啊,那时候的我,满心满眼都是林越景,像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所有的行动轨迹都围绕着他。我根本看不到旁人,也听不进任何劝告。 我错过了。我竟然错过了这样一份深情。 “那现在呢?”我看着他,几乎是鬼使神差地,问出了这一句。 “现在,”黎书衍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被点燃的漫天星辰,璀璨得惊人,“他把你弄丢了,我想把你捡回来。姜娆,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一个……让我照顾你一辈子的机会。” 他依然坐得笔直,但放在桌上的手,却不自觉地收紧,暴露了他此刻的紧张。 我看着他真诚又忐忑的眼睛,心里那片因为林越景而变得荒芜、寸草不生的土地,仿佛在一夜之间,春风拂过,万物复苏。 我从来不知道,被人如此坚定地选择,是这样一种感觉。 不需要我费尽心思地去追逐,去讨好,去猜测他的心意。 他就站在那里,捧着一颗滚烫的、等了我十年的真心,小心翼翼地,递到我的面前,只等着我点头。 我沉默了很久很久。 理智告诉我,和一个只见了一次面的人谈婚论嫁,这太草率,太疯狂,太不计后果。 可情感上,我却无法拒绝这份迟到了太久太久的深情。 或许,人这一辈子,总要为自己,真正地疯狂一次。 我抬起头,迎上他满是期待和紧张的目光,轻轻地,却又无比郑重地点了点头。 “好。” 我和黎书衍的婚事,进行得快得像一场席卷一切的龙卷风。 我答应他的第二天,清晨的阳光刚刚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我的卧室,我的门铃就响了。 我睡眼惺忪地去开门,看到黎书衍站在晨光里,他穿着一身休闲装,头发似乎是精心打理过,手里却拿着两个与他这身行头格格不入的红本本——户口本。 他英俊的脸上,带着一丝不确定和小心翼翼的紧张,仿佛生怕我会反悔,怕昨天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看到他这副样子,我忍不住笑了。所有的不真实感,都在他这略显笨拙的真诚面前,烟消云散。 我没有丝毫犹豫,拉着他的手,让他进屋,然后自己也飞快地洗漱换衣,拿上了我的户口本。 我们直接去了民政局。 没有盛大的求婚仪式,没有华丽的鸽子蛋钻戒,甚至没有通知任何亲朋好友。 我们就这样,在工作人员公式化却又真诚的“新婚快乐”的祝福声中,成了受法律保护的合法夫妻。 走出民政局大门,正午的阳光正好,温暖而不刺眼。 我看着手里那个崭新的、还带着油墨香气的红本本,上面印着我和黎书衍的名字,还有我们那张坐得笔直、表情略显拘谨的合照,依然觉得有些不真实。 我就这么……结婚了? 嫁给了那个传说中冷酷无情的商界大佬,那个在我的青春里,扮演了十年“影子”角色的男人。 “黎太太,”身边的男人忽然开口,他低沉的嗓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压抑着的笑意和满足,“在想什么?后悔了?” 我被他这声突如其来的“黎太太”叫得脸颊瞬间发烫,抬头撞进他那双盛满了温柔笑意的眼眸里。 “在想……我是不是在做梦。”我诚实地回答。 他轻笑出声,胸腔微微震动。然后,他伸出长臂,将我轻轻地揽进怀里,一个温暖而克制的拥抱,却充满了令人安心的力量。 “不是梦。”他在我耳边轻声说,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廓,“姜娆,从今天起,你是我的人了。以后,我护着你。” 我靠在他坚实而温暖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仿佛敲在了我的心上,将我心里那最后一丝不确定和惶恐,也彻底驱散了。 我们约定,暂时不公开我们结婚的消息。 一来,我们的结合太过迅速,我需要时间来消化和适应这个全新的身份。二来,黎书衍的身份太过特殊,一旦公开,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我不想立刻被推到风口浪尖,被无数探究和审视的目光包围。 黎书衍对此没有任何异议,他只用那双深邃的眼睛看着我,说了三个字:“都听你的。” 婚后的生活,甜蜜得像泡在蜜罐里,每一天都充满了不真实感。 那个在新闻里永远不苟言笑的黎总,搬进了我那间只有几十平米的小公寓,偌大的、象征着财富和地位的黎家大宅被他弃之不顾。 他会在我赖床的早晨,笨拙地学着菜谱为我做好早餐,虽然有时候会把鸡蛋煎糊。 他会在我窝在沙发上看老电影的时候,默默地为我盖上毯子,再递上一杯热好的牛奶。 鏛葎榎攉汖儃混媭旮钼謫咴僠銕榧鹱 他会记得我所有不经意间说出的喜好,比如我不吃香菜,喜欢喝某个牌子的酸奶,对猫毛过敏。 那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说一不二的黎总,回到了家,就变成了一个会为我洗手作羹汤,会因为我一句夸奖而偷偷弯起嘴角的普通男人。 他把我宠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生活不能自理的废物。 我常常会看着他穿着与身份不符的围裙,在厨房里为我忙碌的背影而出神。 我何德何能,能得到他如此深沉厚重的爱? 有一次,我忍不住问了他这个问题。 他当时正在给我削一个苹果,闻言,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转过头,非常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说:“是我何德何能,能等到你终于回头看到我。” 那一刻,我的眼眶瞬间就湿了。 原来,爱从来都不是单向的。在我看不到的漫长岁月里,他已经为我付出了长达十年的等待和守候。 Fa兔2f兔l|8故Z事X+屋6提3s-取UoU本a_文JLT勿Pv私}PM自9J搬Oh运~ 这段时间里,林越景也曾疯狂地试图联系过我。 在我换号之前,他打过无数通电话,发过无数条信息。那些信息的内容,完美地展现了他心态的变化,从最开始的暴躁质问,到后来的烦躁不解,再到最后的服软。 我看着那些充满了高高在上的施舍和理所当然的命令的信息,只觉得可笑又可悲。 直到最后,他大概是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我是真的走了,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只要他稍微给个台阶,我就会屁颠屁颠地跑回去。 他的语气,终于软了下来。 我看着那条信息,平静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将其删除了。 林越景,你永远都不会懂。 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你的“不计较”。 我只是,不爱你了。那么简单,也那么决绝。 2 平静而甜蜜的生活,在我接到前同事小李的电话时,被猝然打破了。 “娆娆!我的好娆娆,你总算接电话了!我还以为你人间蒸发了呢!你最近去哪儿了啊?辞职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太不够意思了!”小李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爽朗,她是公司里为数不多的、真心待我好的人。 “没什么,就是工作累了,想换个环境。”我轻描淡写地将原因带过。 “行吧,那你现在找到新工作了吗?要不要我帮你留意着点?” “暂时不用,我想先休息一段时间。” 我们寒暄了几句,小李终于说到了正题,语气也变得有些小心翼翼。 “对了,娆娆,这周五晚上我们部门聚餐,你可一定要来啊!大家伙儿都挺想你的。而且……林总他也会来。” 提到林越景,小李的声音不自觉地压低了些,带着一丝试探。 我的心,还是不可避免地咯噔了一下。 小李在电话里跟我抱怨,自从我辞职后,林越景整个人都变得阴沉沉的,像个行走的低气压中心,工作上稍有不顺就大发雷霆,整个部门的同事都战战兢兢,度日如年。 所有人都猜测,是因为我的离开。 小李大概是觉得,我只是在跟林越景闹脾气,想借着这次聚餐的机会,给我们创造一个和解的台阶。 “娆娆,来吧,有什么话说开了就好了嘛。你走了以后,林总其实……也挺不好受的,我看他好几次对着你的空座位发呆呢。他其实……也挺在乎你的。” 在乎? 我差点笑出声来。 他若是在乎,就不会把我比作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了。 我本能地想要拒绝,但话到嘴边,又转念一想,觉得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我已经结婚了,和林越景已经彻底成了过去式。我为什么还要像个逃兵一样躲着他? 我越是躲,不就越显得我心虚,显得我放不下吗? 倒不如坦坦荡荡地去,就当是去给自己的过去,开一场正式的告别会。也让所有人都看看,我姜娆离开他林越景,非但没有活不下去,反而过得更好。 “好,我一定到。”我答应了下来。 挂了电话,我开始发愁。 这件事,该怎么跟黎书衍说? 告诉他,我要去参加前公司的聚餐,而我的前老板,那个我像个傻子一样追了十年的男人,也会在场? 我光是想想那个画面,就觉得头皮发麻。 黎书衍虽然在生活上对我百般宠溺,但他骨子里那股强大的占有欲和醋劲儿,一点都不少。我见过他因为我在路上多看了两眼别的帅哥,就闷声不响地生了半天闷气。 我怕他多想,怕他觉得我对他旧情未了,心里还惦记着林越景。 于是,我做了一个后来让我后悔不已的决定——我对他撒了谎。 晚上,黎书衍带着一身疲惫回到家,我像往常一样迎上去,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公文包。 他顺势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温热的触感让我心里一虚。他揉了揉我的头发,问道:“今天过得怎么样?有没有想我?” “挺好的,”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和平时一样轻松自然,“当然想你啦。对了,老公,我周五晚上要跟以前的同事聚餐,可能会晚点回来。” “同事聚餐?”黎书衍挑了挑眉,深邃的目光落在我脸上,“都有谁?” 我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眼神飘忽了一下,含糊道:“就……就以前关系比较好的几个女同事,我们好久没见了,约着一起吃个饭,聊聊八卦。” “是吗?”黎书衍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平静无波,却又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仿佛能看透一切谎言和伪装。 我被他看得一阵心虚,连忙从他怀里退出来,推着他往浴室走,强行转移话题:“你今天累不累?我给你放了洗澡水,水温刚刚好,快去洗吧。” 他没有再追问,只是“嗯”了一声,便转身进了浴室。 我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长长地松了口气,却又莫名地感到一阵强烈的不安。 我总觉得,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了。 周五晚上,我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 不是为了给谁看,更不是为了取悦林越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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