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 第13章 郑芬芳和郭青州在婚礼中被带走,分别安排到了两个小黑屋,但迟迟没人过来问询。 郑芬芳自觉行事并无差错,最多也就是动用私刑关了林冬声几天,但那是她的未婚夫,连个军属都算不上,最多写个检讨罢了。 而做了亏心事的郭青州,则被冷汗浸透了衬衣,黏腻地贴在身上。 四周漆黑一片,让他渐渐慌了起来。 他拼命回忆自己到底哪里露出了马脚,从偷看到林冬声的公式,到故意接近郑芬芳,再到后来的“碰瓷”事件,以及林冬声的失踪……每一个环节他都仔细推敲,力求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可是,调查组为什么会突然出现?难道是郑芬芳那边出了问题? 郭青州越想越害怕,他太明白,自己看似周密的逻辑链,只要有一个环节被攻破,一切就会真相大白。而他谎报军功,极可能会被送上军事法庭。 他有些后悔了,如果没利用公式申请军功,只是陷害林冬声,嫁给郑芬芳,最多也不过是被遣送回原籍,顶多就是背个处分,可现在……他浑身发冷,牙齿打颤,悔得肠子都青了。 郭青州一开始不过是想逃避回乡的命运,过上舒坦日子,可不是为了奋斗这么久去吃牢饭的! 他还年轻,他的人生不该葬送在这里。 郭青州想到了逃跑,他还未接受审查,目前的看管也是最松的。他丢下了西装,假装受伤呼唤门口看守的小战士。 趁着他去叫军医的空档,头也不回地逃出了军区驻地。 郭青州边跑边恶狠狠想着,都怪林冬声,这个去了京市都不消停的男人,他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与此同时,调查组已进入了林冬声被关押过的防空洞仔细勘察。 防空洞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地面上,依稀可见一些用石头划刻的痕迹,歪歪扭扭,像是小孩子涂鸦。 调查员蹲下身子,仔细辨认着这些痕迹。 这些看似杂乱无章的线条,实际上是一些复杂的数学公式和物理定律。他立即反馈给了专家组,对字迹以及演算结果进行了比对。 “演算过程和林冬声宿舍里的草稿,完全一致!申请军功的演算过程虽然经过誊写,但是其中略去的步骤在这个版本中更为详细,可知林冬声才是演算思路的发起者。” “这事不能马虎,明天核对口供!” 可第二天清晨,调查组的人员却发现郭青州失踪了。他们立刻展开了搜索,却始终没有找到郭青州的踪迹。 而郑芬芳在得知郭青州逃跑的消息后,整个人都傻了。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郭青州为什么要逃跑,难道他真的有问题? 她突然想起林冬声曾经说过的话,说郭青州偷了他的公式,还故意陷害他…… 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她颓然地坐在地上,感觉一切正在向着不可控的反向发展,而她却是走上了一条错误的道路。 郑芬芳敲击着小黑屋的门,急忙开口:“我要求知晓调查进度,我愿意配合调查!” 第14章 调查组将目前搜集到的证据在郑芬芳面前一一摊开。 桌子上的材料堆积如山,每一份都像一把尖刀,狠狠刺进郑芬芳的心脏。 林冬声在防空洞里刻下的公式,他宿舍里凌乱的草稿纸,郭青州修改过的试验报告,甚至还有她亲笔签字的嘉奖令……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一个残酷的事实:她被骗了,被郭青州骗了,也被她自己骗了。 她一直觉得林冬声木讷,沉闷,除了那张脸还算看得过去,其他的一无是处。 她敷衍着这桩父母定下的婚约,心里却始终放不下对“理想丈夫”的渴望。而郭青州的出现,恰好填补了她对伴侣的所有幻想,她没能经受住诱惑,走上了偏路。 原来,她从未真正了解过林冬声,也从未想过要去了解。 她自以为是的“照顾”,不过是施舍,是怜悯,更是对他人格的践踏。 “这不可能!” 郑芬芳猛地推开桌子,那些罪证散落一地,从空中砸向她的脸,就像她此刻混乱的内心:“青州他……他不会这么做的!他善解人意……” “郑营长,您是被猪油蒙了心吧?郭青州谎报军功,窃取他人成果,甚至为了尽快上报军功,对未经过验证的公式进行了弹道试验,造成林冬声同志被弹片所伤,现在更是畏罪潜逃,证据确凿,您还有什么话好说,还是说,到现在您还要包庇!” “弹片所伤?他不是只擦破了皮……” “擦破皮?郑营长,您可真会说笑。当时林冬声同志可是被炸飞出去几米远……” 调查员说到这里顿了顿,摊开从军区医院搜集到的病历,“据军医诊断,林冬声同志身上多处被弹片划伤,深可见骨,因未及时采取强效治疗,已造成深度感染,至今仍无法确定是否能恢复如初。您所谓的‘未婚夫’,差点就因为这场试验丢了性命,而您却在这里替真正的罪犯开脱,你真是给你身上这身军装蒙羞!” 郑芬芳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他捂着脑袋痛苦不已:“深可见骨?感染?这……这怎么可能!他当时明明……” “明明什么?明明活蹦乱跳地走了?郑营长,您再好好想想,林冬声同志的拐杖还丢在防空洞,你审问他之后,他是不是被人架着走的?”调查员毫不客气地甩开郑芬芳的手,语气里充满了嘲讽。 郑芬芳颓然地跌坐在椅子上,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闪过那天发生的一切。 她确实没怎么注意林冬声,她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委屈的郭青州给吸引了,她甚至都没问一句他伤得怎么样。 “不可能……青州都说了他只是擦破了点皮……”郑芬芳喃喃自语,声音越来越小,但其实她心里早就不相信这句话了。 “郑营长,我们现在谈论的并不是林冬声同志遭受的伤害,而是你作为营长,并未对事故进行完整调查,反而强迫林冬声同志给出认罪书!” 调查员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并且在林冬声同志不知情的情况下,向上级提交伪造认罪书,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 第15章 “伪造认罪书?” 郑芬芳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我没有!是他自己写的!我只是……我只是帮他润色了一下,我没有……” 调查员冷笑一声,将一份文件甩到他面前,“润色?郑营长,您管这叫润色?这份认罪书上,林冬声同志承认自己窃取郭青州的科研成果,为了报复,故意破坏试验,导致事故发生。请问,这和事实相符吗?” 郑芬芳哑口无言,她当然知道这不是林冬声写的,可当时郭青州哭得梨花带雨,一口咬定是林冬声嫉妒他,故意陷害他。 她是被郭青州的眼泪迷了心窍,根本没去细想,更没有给林冬声任何解释的机会。 “我……我当时也是被蒙蔽了……”郑芬芳的声音越来越小,底气不足。 “被蒙蔽?郑营长,您可是个营长,就因为几滴眼泪,你就是非不分,黑白颠倒,置军纪于不顾,置战友的生命安全于不顾!你对得起你肩上的军衔吗?”调查员的质问震得郑芬芳脸色煞白。 她颓然地坐在椅子上,脑海里不断闪过林冬声的脸。 在被战士拖走时,他的目光冷静疏离,对她没有任何期待,可她只以为这又是他争宠吃醋的手段。 原来,他早就被她伤透了心,他是真的从未打算在她这里得到任何清白的证明。 “他是自己去京市举报我的吗?他……很怨恨我吗?” 调查员轻嗤了一声,“林冬声同志并未举报您,他是发现了弹道参数公式的问题,向京市计量所教授提交了证据,至于我们的调查……” 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地盯着郑芬芳,“针对的是上一版公式未经验证,就启动了试验,甚至引发了事故,造成了人员受伤。” 郑芬芳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他……他发现了公式的问题?他……他怎么……” “郑营长,你似乎一直都低估了林冬声同志的能力。” 调查员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根据我们的调查,林冬声同志在高中时期就展现出超绝的数学天赋,如果不是家庭变故,他现在应该是一位优秀的研究员。” 郑芬芳愣住了,她从未注意过他的成绩,也从未想过他会有如此耀眼的天赋。在她心里,他一直是个需要照顾的可怜虫,一个可以随意支配的附属品。 “他……他从来没有跟我说过……”郑芬芳的声音低不可闻。 “郑营长,说句不该说的,你如果平等看待林冬声同志,给他应有的尊重。你们夫妻互相支持,一个搞技术,一个搞实践,或许能立下不世之功,但你轻易放弃了这个机会……” 郑芬芳颓废地瘫坐在椅子上,她这才意识到,她失去了的不仅仅是一个未婚夫,更是一个她从未珍惜过的宝藏。 在她为了前程搭上郭青州这条船时,就注定是失败的了。 东北军区初步调查结果以电报形式迅速传到京市计量所,电报纸页轻薄,却像千钧重担压在庄秀庭心头。 但最重要的还是郭青州畏罪潜逃的消息,让她心底涌起一股不安。 她连忙将东西拿去办公室,而后一路小跑。 “林同学,我来接送你去复查吧?” 第16章 林冬声的腿经过了京市军区医院的联合会诊,感染虽然控制,但对于感染过的肌肉软组织等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他走路仍然需要拄拐,甚至这辈子都离不开了。 但他自己倒是乐观,反正腿脚又不影响他运算。 陈卫国却寻遍全国医生,找到了复健的法子,强迫他必须每日按时按点去,还派了专车接送。 只不过最近铁道兵改制,陈卫国作为高级别铁道工程兵只能回到总指挥部,配合组织调配。 走之前还千叮咛万嘱咐了刘教授,一定要敦促他复健。 刘教授自然而然地将这个重任交到了作为林冬声助教的庄秀庭手中,所以她提出最近接送他去复健也没有太大问题。 他前几日都是自己走过去的,确实在路上要花费好几倍的时间,他一门心思都在计算上,巴不得多省下路程时间。 他难得眼睛发亮,唇角一弯,“好啊,麻烦你了,庄同学!” 庄秀庭脸颊微红,她上前搀扶着,“应该的,林同学,你叫我向东就好。”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你叫我二妹也行,高中那会儿,大家都这么叫我。” 林冬声难得起了戏谑的心思,“二妹是因为你总考第二名,大家戏称的嘛,现在你这么厉害,叫二妹不合适!” 庄秀庭也想到了高中时候,他也是这样,纵使不擅长人际交往,却总会尽力去真诚维护别人。 她目光柔和地落在他身上,她知道自己比不上营长那么高的职衔,但她也会用尽全力去守护他,不会让他再受到伤害。 庄秀庭骑着坤车,在后座铺了棉花垫子,“你坐后座肯定不稳,你把拐杖给我,然后你用手抓着我。” 林冬声嗯了一声,车子缓缓启动。 林冬声却才发现光是拽着车后座根本无法稳住身体,只得伸手拽住了庄秀庭的衣角,庄秀庭则干脆将他的手环住了自己的腰,“你拽衣角可不稳当!” 庄秀庭能感觉到他手臂肌肉的紧绷,却没有放开,直直地环绕着她,她心头泛起酸甜。 林冬声微微侧头,就能看到庄秀庭努力蹬车而微微潮湿的侧脸。 除了家人,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为他的事而这般努力。 他看着前方不语,其实他能感觉到庄秀庭对他格外的耐心和细致,但他不敢多想,毕竟他心里还未跨过名为“郑芬芳”的那道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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