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 他也站出来说:“虽然白衣人很厉害,但我们人多可以试试,就算失败也比被做成什么人束人签好。” 他们说的都很道理。 可是刚来这里就反抗npc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不说会不会立即被惩罚,被npc记恨上整个副本都会很困难。 在没轮到自己被拉出去时,很多玩家都很犹豫。 白衣人进来了。 并且从黑房子出来更多白衣人。 玩家这么大声地喊,他们不可能没听到。 第一个白衣人进来时,最先动手的是宁宿,他握住门口的木柱,一个起身就把白衣人踹了出去。 “快走。”他回头说。 他这一脚给了玩家们很大的信心,很多玩家立跟随他冲出去。 98个玩家想冲出去,要是没几十个人根本拦不住,他们冲出去的可能很大。 可是,另外几个水牢房里的人都平静又麻木地看着他们,好像见过很多次这样的反抗,也预见了他们的结局。 老板他们也一点也不紧张。 看着他们一张张平静的脸,玩家们心里生出一丝恐慌。 宁宿一开始也没明白,等他踹飞了两个白衣人,再要抬手时,就发现了不对劲。 他力气就这么用没了。 就算他的体力值低,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没了。 他回头发现,不只是他,其他玩家也没力气了,好几个正双手撑在膝盖上喘气。 他们轻而易举地被白衣人拽回去。 这一场反抗不到两分钟就以失败告终,一个小波浪都没掀起来。 白衣人动作并不粗暴,对他们很温柔,但玩家们心里的沉重无以言表。 没试过是没试过,那还能怀有希望,那时他们还能用轻松的语调说话,就是潜意识觉得他们能从这里出去。 真正试过,一重绝望重重压在心上。 他们没法挣扎,那就只能在这里等着以各种离弃的方式死亡。 宁宿被老板亲自送回水牢房时,看到宁长风双臂环腰半倚在墙上,一动未动,他好像知道他们无法逃走。 老板笑眯眯地摸摸宁宿的头,“就该这么娇娇嫩嫩的,这才是花奴嘛。” 他收回手时,脸上的笑容也没了。 四号水牢的地板忽地下沉。 水牢里的水和外面的湖泊连通,原本在同一水平面,这一下沉,更多的湖水涌入四号水牢,水从脚踝蔓延到膝盖。 他们现在都知道,他们使不出力气是因为什么了。 就是这些诡异的水。 这些水在不断地消减着他们的力气,并可能在悄悄改造着他们的身体。 水位上升就是对他们反抗的惩罚。 隔壁水牢中忽然有一个玩家哈哈笑了起来。 他们一直是麻木而平静的,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什么或受到了什么刺激,她疯癫地笑了起来。 她的声音本该是嘶哑的,却笑得非常大声和尖锐,不仅刺耳还刺激大脑和心脏,让人更觉得压抑。 她笑着转过头。 所有玩家在看到她的脸时,或多或少都被吓到了。 正常来说,人脸上的皮肤是能把血管遮住的,有些人皮肤很薄,隐隐能看见毛细血管,但也只是隐隐的。 这个女人脸上粗大的血管清晰地暴露出来,清晰得根根分明,连血管的涌动好像能看出来,即将从薄透的角质层中冲出来。 有个别几根血管好像裂开了,有血色向周边细胞里泅散。 突兀清晰血管的蔓延,以及皮下血色的泅染,让她整张脸看起来非常诡异恐怖。 不是像鬼脸一样的恐怖,而是超出人类生理认知范畴的恐怖。 人类对本身有久远的研究,对身体已经有完整的认知,他们千百年来认为他们就该是“这样”。 可一旦超出千百年肯定的“这样”,打破根深蒂固的安全认知范畴,就会生出恐慌感。 更让他们恐慌的还在后面。 老板看到她的脸时,一向胸有成竹,从容不迫的他,脸上也出现了异样,“她怎么快成熟了!快把她带去黑房处理!” 要抓四号水牢里那个男玩家的两个白衣人,立即去三号水牢拽她。 那个女玩家好像比他们还无力,一点挣扎都没有就被白衣人拽了出去。 她踉跄地跟着白衣人走上白桥。 “嘶——噗——” “嘶——噗——” “嘶——噗——噗——噗——” 玩家们正紧紧盯着她,全神贯注地,所以这种细微的并不多响亮的声音,也被他们捕捉到了。 像是什么撕破肌肤,又“噗噗”冒出什么。 在紧张之中,鲜艳的色彩比声音更明显。 在耳朵无意识捕捉到这些声音时,他们先看到一朵小小的稀薄的小血花在她前面绽开。 那朵稀薄的血花,像是从哪里放出的小小微弱烟花,以白衣人后背纯白的背景,才显得清晰明亮。 “噗——” “噗——” “噗、噗、噗——” 一朵又一朵。 一个个稀薄的小小的血烟花绽开,声音也小小的。 它们是从血管中升起的。 血管从脸皮下戳出来了。 坚硬地,笔直地,戳向上面。 血管出来时就有切口,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断的,在断裂的切口里冒出的不是汹涌的鲜血,而是一个个这样的血色稀薄的小烟花。 说是烟花,更像是空心的血管从皮肤里戳出来时,在广袤空间里冒出的一个个带血的气泡。 因为已经血管里已经没什么血了,那血花才会那么稀薄。 “嘶——噗——” “嘶——噗、噗、噗……” 还有更出多的血管从她脸上戳出,从她后脑头发戳出,从她脖子里戳出。 甚至她的身上,也有血管戳出,那里的血管比较粗,直直地穿破衣服,然后“噗”得冒出一个血气泡。 她带着一身血管头,因向上的血管仰着头,随着气泡忽直身忽弯腰地踉跄走着,被白衣人拽着穿过白桥,走进那个黑房子。 最后的背影,是一根根挺直的血管。 整个庭院一片诡异的沉默。 不少玩家撸起袖子,低头看向自己胳膊和手背上的血管。 宁宿也看向自己的手腕上。 白皙瘦弱的手腕上,隐隐可见青黑色的细小血管。 他的还没有什么变化,但他的没有代表性。 他转头看向身边祝双双的。 祝双双白袖子撸到手肘处,正盯着自己手腕上的血管看。 “好像变明显了。”她的声音有些慌,尾音的气音里带着轻颤。 不怪她这样,看过了刚才那一幕,再看自己的血管,很少有不慌的。 不少人的胳膊都在颤,好像血管就要戳破皮肤。 她还算好的。 她又翻过手,看向手背上的血管,“是不是,宿宿,是不是明显了?” 宁宿声线稳定温和,他说:“是变粗了,或者还变硬了。” “是的。”祝双双慌张点头,“是这样!她的脸上就是这样。” 正常人脸上的血管就算能看到,也是细细的毛细血管,而那个女人脸上的血管很粗,这也是她那张脸那么恐怖的原因之一。 苏往生凝重地问:“为什么要让我们的血管变粗?这和花有什么关系?” 祝双双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合理的理由,“是为了花瓣上的纹路?有些花有明显的不同色的纹路,应该是叫斑纹?” 他们来不及讨论,白衣人又回来了。 他们这次回来,所有人都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要定制“人签”的买家还在,刚才的插曲之后,要继续给他挑选花奴。 老板选定的男玩家咽了口口水,随着白衣人的靠近,他额上渗出密密的汗珠。 昨晚听了那么久的惨叫,知道了什么是“人束”,今天听到要做“人签”,就已经意识到将会有多血腥恐怖了。 再经历刚才那诡戾的插曲,这个世界的恐惧又重重压下一重,压得人难以喘息,尤其是被选中的人。 别的玩家只能看着,他们试过了,无法反抗也无法救他。 白衣人身上穿着黑色的靴子,像是战场上的沉重硬皮靴,每走一步都会留下重重的脚步声。 “啪嗒”、“啪嗒”。 一步步靠近。 那个男玩家眼神一点点狠厉。 在白衣人即将穿过白桥来到四号水牢房门口时,一股温热的鲜血溅到了宁宿脸上。 那血温温热热,再新鲜不过,差点激起宁宿的血管。 与此同时,是一道压抑的痛哼声,和人倒地的声音。 那个看起来很清瘦也很清秀的男玩家,用这会儿积攒的力气,生生扯断了自己的胳膊。 此时他正疼得在地上半翻身滚,牙齿咬破了浅色的唇,鲜血艳丽刺目。 第55章 花奴 宁宿擦了把脸,闻到了浓重的血腥气。 他感觉到自己的血管在颤动,喉咙干哑,舔了一下唇。 其他玩家陆续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这么做。 从进入副本开始,灰衣人就说打人只能打小腿,上半身不能动。 他们作为“花”,上半身很重要。 何况,“人签”一听就是要更完整的人才好。 把自己胳膊扯断,在四个条件差不多的人中,他就不会被选中了。 和被做成一听就非常可怕的“人签”相比,失去一条胳膊不算什么。 玩家们看着他,眼里不无敬佩。 是这样没错,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有勇气这么果决地扯断自己胳膊。 他们以为这样总行了。 自残或许是一个避免死亡的方法。 可是,那三个牢房里的人,还是平静麻木地看着他们,好像这也是他们见过的,一个根本没什么用的方法。 玩家们看到他们这样的表情,不只是恐慌,还有些烦躁了。 “好的很。”老板站在水牢房前,笑容不达眼底,“我得让你们知道,好好对自己的脸和身体有多重要。” 老板转身面对买家时,身上那股阴冷的气息消失了,他说:“您稍等,我再给您挑一个更好的。” 他又在一号水牢里选了一个人,凑了四个人给买家选。 他新选的这个确实更好,那个买家没有犹豫就选了这个。 等白衣人把买家选的人带去黑房子,老板跟他确定好取人签的时间,送他离开后,又回到门前看向那个扯断胳膊的男玩家。 男玩家名叫陆丹,在其他玩家的帮助下,粗略绑了一下胳膊,正恨恨地不屈地看着老板。 玩家们也都在看着老板,他们没忘记刚才老板说的话。 要让他们都知道好好对自己的身体和脸有多重要。 老板跟身边的白衣人说:“他这样,确实不能再做人束和人签了。” 没人会因为他这句话而轻松。 果然,老板笑了一声,说:“那就把他做成花神饼吧。” 只是听到“花神饼”这个词,就已经让玩家们汗毛直立了。 确实有一种饼,叫做鲜花饼。 相对于花束,对花的品级要求没那么高,因为做鲜花饼只要花瓣就行。 经过烘焙,花早就不是鲜花,已经熟了的花瓣,谁能看出它之前是不是完整美丽? 当陆丹被拖拽出去时,水牢房里非常安静。 陆丹放弃了挣扎,因为他知道,如果连自残都没用,那他的任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他只是绝望地睁着眼,苍白的脸上密布着一层汗,偶尔抽搐一下,不知道是胳膊那里疼的,还是被即将发生的事吓的。 其他玩家,多多少少也有些绝望。 这种绝望是,他们这么多人,在这个世界里却救不下一个同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拖拽走,被剁成馅料做所谓的花神饼。 对他是这样,对之后的同伴,包括自己也是这样。 束手无力,毫无办法。 等他被拽走后,老板说:“迎神期需求量最大的就是花神饼,我的花奴这么好,我是不屑于做那些的,但是要是有报废的花奴,也不能浪费不是?” “你们怎么不好好爱护自己呢,你们真的不知道身体和脸对你们有多重要,长得好才会受到更好的待遇啊。” 老板说完这句话,又去接待新来的买家了。 玩家们再也没了自残毁容之类的想法。 他们相信老板没骗他们。 最初被选去做人束的,是相对长得好看的,对比花束就知道,是要看脸的。 接着选去做人签的,相比就没有做人束的好看,可能做成人签只剩一张硬皮,成一个标本了。 做花神饼的,谁都知道只要有血肉就行。 对比之下,做人束还是好的。 自残这个想法被彻底放弃。 方琦黑着脸,又向脸上涂了一层老板给他的药膏。 黑房子里又响起撕心裂肺的叫声,有些心里承受能力差的玩家,伸手捂住耳朵。 可是,老板在和新买家谈话,大多数玩家,还要竖起耳朵,听着惨叫的同时捕捉他们的谈话,想知道还有什么他们想不到的人形祭品。 “齐老板,现在定一个永生人还来得及吗?” 老板笑着说:“当然可以。” 永生人对应永生花。 又一个玩家被拽进黑房子。 “齐老板,我们想要一束耐用的干人,品级不重要。” 老板:“没问题,您放心。” 干人对应的是干花。 有些人觉得鲜花花期短,想要更实用的花束,买干花就是一种经济实惠的选择。 又有两个玩家被拽进了黑房子。 明天就是迎神期,老板今天生意特别好,一上午没歇一下。 同时,也不断有玩家被拉进黑房子。 到午饭时,就只剩下90个玩家了。 黑房子里的惨叫没停止过,一声声叫得人头皮发麻。 看着那阴森的黑房子,一次次听到人的惨叫,压抑感不断积聚加深。 水牢房里越来越沉默。 祝双双转开头,低声说:“我们下的第一个副本,只要遵守规则不作死就能活一阵,第二个副本要是想反抗,有能力的人也能多活几天,而这个副本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管你多强,只要被选中,就是一来就死。 宁宿“唔”了一声,“这是一个看脸的世界。” “……” 说的也没毛病。 又喝了一碗绿水,在中午休息时,宁宿走到和三号水牢共用的那个墙边。 水位高了,他没法蹲了,就靠在木柱上问昨晚那个人,“大哥,刚才被带走那个血管戳出来的姐姐,是怎么回事?” 大哥明显很烦他,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那张脸,就又跟他说话了。 这几个水牢里的人来了又走,不知道换过多少波,也有很多人一直留在这里。 不管来多少人,不管在这里待多久,这里都是一片麻木和无望。 没有人会挣扎,没有人想说话。 当有一个长得非常赏心悦目的人,像个小孩一样追在你后面问问题时,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像禁锢他们的这一片死水,起了一片可爱的涟漪。 “你没发现她长得很好看吗?”大哥烦烦地问。 宁宿:“啊,没发现这一点。” “……” 大哥失去跟他好好聊天的欲望,直接告诉他:“她是花侍,但她是失败的花侍,所以沦落到这里来了。” 听到新的名词,周围的玩家都竖起耳朵。 昨晚他们就知道,目前他们都是花奴,“奴”这字清楚地表示了他们的地位,是可以随意买卖随意处置的低下身份。 那花侍呢,“侍”听起来身份也不高,但比“奴”好听一些。 宁宿最不爱思考,他直接再次宝宝发问:“花侍是什么?” 大哥对他这种问题似乎已经习惯了,“花侍也是要伺候花神的,但是我们国家就叫侍神国啊,同用一个‘侍’字,能和我们一样吗,要不是她报废了,老板见到她也得弯腰低头。” 所有玩家都一愣。 但是,他们又觉得可笑。 花侍地位听着高,但还不是可以买卖。 昨天那中年妇女看上了宁宿,可是有不少玩家听到她说可以买宁宿当花侍。 只是价格她承受不起,她才不甘心地放弃了。 这个血管戳破皮肤的花侍也是,一定是老板买回来的。 “报废”了后,也会和花奴一样随意买卖。 本质上,还是花奴罢了。 宁宿问:“大哥,你叫什么?怎么来到这里的?” “我叫杨太。”他说:“我十三岁就被家里当花奴卖了,没办法,不卖我们一家都得饿死,卖了我们都能吃上饭。” 他的话没让前面几个水牢里的人多看一眼,想来他的身世在他们中不凄惨,只算平常。 也是,不是凄苦出身,又怎会成为可以随意买卖随意处置的花奴呢。 花奴这一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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