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那一刻,眼里漫上疯狂的喜悦。 在喜堂,村民们想杀人灭口,他把黑袍砸向棺材,村民们对那具棺材特别宝贝,当即大多数人去看棺材,他趁机从喜堂里逃了出来。 从喜堂逃出来后,他先去别墅给王明解绑。 当时陈天他们怕进焚化炉出意外,让王明在外面守着,后来被黑袍锁到别墅等婚礼后逼问线索。 找到王明后,他们目标一致地向屠宰场跑。 屠宰场不仅“禁止杀人”,还有通往里世界的焚化炉,是他们最佳也是唯一的目的地选项。 做了充分准备,九死一生他才踩着王明一身重伤地推开了焚化炉的门。 这一刻他几乎喜极而泣。 按照他以往的经验,二级副本的难度就到这里了,来到里世界能轻松找到答案,就能通关了。 他在银桦社忍辱负重这么多年,终于要爬上社团上层,成为人上人了。 再也不是那个随便被人轻贱的底层,再也没人敢随便议论他。 以前那些辱他打他的人,他回去就一一还回去。 林良带着无尽的希望和美好的畅想撞开焚化炉炉门。 浑身是血地落地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红色的裙摆。 那一抹红在血色月光下,红得沉重而压抑,散发着浓郁的血腥气。 林良心猛地一紧。 他视线上移,看到头顶血月正垂头看他的一张血肉模糊的脸。 那张脸异常可怖,林良几十个副本历练出来的镇定,才让他没惊呼出声。 接着,看清那道刀疤,林良睁大眼睛。 “为什么不救我?”刀疤男阴森森地问。 他愤恨地质问:“我都那样求助你们了!为什么不救我!” 他举起了长刀,“你们知道我有多绝望吗?” “啊!——” 林良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刀疤男砍掉了手。 鲜血和黏液溶成一滩,他疼得在地上打滚。 “你也来尝尝这种感觉吧,没有手没法用毒飞刀是不是很绝望?你不是很喜欢用毒飞刀吓唬我吗?” 陈晴拉了一下宁宿,在问他要不要去救林良。 刀疤男要还是那个刀疤男就不用纠结了,可他现在已经不是人了。 变成厉鬼,在这里的地位还并不一般,可能天然对他们有压制。 刀疤男并不是想一下杀死林良,左一刀右一刀地折磨他。 在林良又一声惨叫的遮掩下,宁宿问陈晴:“你是想救他,还是趁机提醒陈天他们不要来屠宰场?” 陈晴愣了一下。 等她再向窗外看时,发现她不用纠结了。 陈天他们来了。 陈天、苏往生和祝双双三人一起探查晚上的槐杨村。 一开始,他们非常紧张小心。 这里不像是表世界那么安全,那里至少村民都是普通人类,好对付很多。 但慢慢地,他们就发现,他们根本不用那么紧张。 夜晚的里世界槐杨村,鬼怪们闭不出户,街道上一个鬼影都看不到。 他们走在空旷的路上,每经过一个小别墅,都能听到里面凄惨的叫声和求饶声。 路上唯一见到一个逃跑出来的鬼,立即被房间里一条蛇用蛇尾拖了回去。 “求求,让我离开这里,让我真的死去吧!” 那鬼一边向他们伸着手,一边凄厉哀嚎。 他被拖走的地方,留下一道粗长的血迹,在血色月光下深红幽暗。 苏往生说:“都说,人死了会下地狱,根据生前的不同表现受到不同刑罚。” “在槐杨村,死了不去你说的那个地狱。”祝双双说:“有一个鬼自创了一个专属于槐杨村的小地狱,就在这槐杨村里,在槐杨村的另一面。” 槐杨村里,村民们正用冥婚阴亲,大发违背天德的阴财。 他们从各地偷来骨灰,连人死后的自由都剥削。 他们骗来一个个无辜的男女,兴奋地将他们封进恐怖的棺材里,借此数钱数到手软。 他们绝不会想到,他们服务的对象,包括他们自己死去的亲人,就在槐杨村,甚至就在他们的房子里,跟他们几乎同步地被那些可怜的人虐杀报复。 祝双双说:“这也是系统说的众生平等里平等的一部分吗?” 同一片土地上,阴阳两面,地位颠倒,你杀我虐。 如果有人立于阴阳交界处,同时看到两个世界正在发生的事,不知道会是什么感想。 可能他也不知道最可怜的是那些被骗来封进棺材的新娘们,还是死后一无所知被迫迎亲陷入无止境折磨的新郎们,但他一定知道,罪魁祸首是谁。 祝双双扫了一眼苏往生,感慨道:“封建迷信害死人啊。” 小道士:“……我只是偶尔给人看看风水。” 陈天:“住宅区我们不看了,都是一样的,去看看其他地方。” 屠宰场有宁宿和陈晴在,他们首先想到要去殡葬馆。 殡葬馆依然和表世界一样,只不过这里门周挂着喜庆的红灯笼和红纱,门口两顶红色喜轿静立,就连“殡葬馆”三个字都是喜庆的大红字,在浓稠的黑夜里,看起来让人心底发毛。 祝双双心想,以后,她真的再也不要穿大红色的衣服了。 殡葬馆门锁着,他们不敢毁坏,只能从门缝和窗口看到里面的情况。 里面是一个个红色骨灰盒和棺材盒,在昏暗的灯光下,好几个在剧烈的颤抖,好像下一秒就有东西从里面跳出来。 几人看了几眼,连忙离开了。 槐杨村里,第二值得去看就是教堂了。 那个第一天婚礼以及伴娘直播都用过的教堂。 他们快要到教堂时,看到一个意料之外的鬼,白相宁。 白相宁其实长得不错,高高瘦瘦的很文气,很年轻,看起来是一个有良好教养,还很温柔听话的男生。 此时他脸上枯败一片,毫无生机。 不只是因鬼身上那种阴寒死气,还因眼里的枯寂无光。 他浑浑噩噩地走进教堂,在教堂中央直直跪下,喃喃地说:“求求,求求,让我离开这里。” 他也不知道该求谁,很可笑地,一只鬼在一个教堂里。 只是一直喃喃着“求求”,一会儿求离开,一会儿求消逝,一会儿求死。 慢慢地,他崩溃了,一边留着泪一边大吼:“为什么?” “为什么要给我办冥婚?我恨你们!” 血月之夜,那个温柔文气的鬼独自跪在宽大的教堂里,脸上漫上狰狞的恨意,他的无望好像有了发泄地,愤恨地阴冷地,“我很你们!” 祝双双和苏往生正看得震动,忽地被陈天拉了出去。 他脸色凝重地说:“不太对劲。” “怎么了?” “这一路上,我们经过的每一个别墅门都关着,唯一一个跑出来的新郎还被蛇尾拖回去了,那白相宁是怎么出来的?刀疤男呢?” 想到白天刀疤男对他们的笑,两人神色一凛。 “快去屠宰场看看!” 他们担心宁宿和陈晴在屠宰场有危险,想来看看,陈晴看他们又是另外的想法,尤其是看到墙上那一行血字。 屠宰场只能杀“人”。 这可能就是里世界的槐杨村专门杀人的地方。 眼看他们就要进来了,陈晴大喊:“哥,不要进来,快跑!” 同时,她用隐身丝巾遮住她和宁宿向外走。 另一边,刀疤男听到她的声音,快速解决了林良,拿着血淋淋的刀向这边走来。 陈晴顶着丝巾,气都不敢喘地跟刀疤男交错而过。 等快移到门口时,陈晴小声说:“快跑!” 两人跟着前面的三人飞快向别墅跑,宁宿腿上挂着一个小孩,不过这没影响他的速度。 刀疤男看到仓库里没人后,也飞快地冲了上来。 不知道是不是他在这里有天然优势,他们听到刀尖摩擦地面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刺啦—刺啦刺——”的节奏急促地催得人心发慌。 这样下去,他们不到别墅就会被抓住。 陈天扫到前面是村里的小医院,当即说:“先进医院躲一躲!” 至少这里的鬼没有明显要杀他们的意思,只有刀疤男,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一副要拉他们一起死的样子。 村子里的医院不大,夜晚医院里灯火通明。 按照人类的理解,鬼不会生病,应该不需要医院才对,为什么夜里还灯火通明? 躲进医院门内后,五人转身。 他们身后有好几个鬼,以男性居多,个个挺着个大肚子。 “……” 看到这一幕,陈晴立即看向陈天,祝双双立即看向宁宿。 面对妹妹担忧中带着诡异亮光的注视,陈天额头隐隐有青筋凸显。 宁宿看着他们“唔”了一声,低头看向还紧紧抱着他的腿,正仰头看向他的小孩。 他把小孩提溜起来,掀开自己宽松的白t,将小孩安在自己腰上。 他的腰细得不可思议,那么小一个小孩都能完全环抱住,当白t落下来时,形成一个凸起的弧度。 宁宿双手撑在后腰,慢腾腾走到鬼群混入其中。 “大哥,你也来生孩子啊。” “……” 第22章 鬼畜 不知道为什么,宁宿一个人融入一群鬼,竟毫无违和感。 他连挺着肚子的样子都和那些孕鬼如出一辙。 四人茫然地看了一会儿,都觉得让他打入孕鬼群内部很合适。 陈天透过门缝向外看了一眼。 刀疤男此时正站在门外,他拿着刀站在那里很犹豫。 他知道他的身份在这个世界有天然优势,但他还是没立即进来。 可能是觉得自己刚来这个世界就擅闯医院杀人不好,也许是对这个医院有顾及。 祝双双打量着医院内,说:“新郎们不是很难走出家门吗,肚子里有东西就要全部住院?” 她没用“怀孕”这个词,目前还不确定他们是不是怀孕。 毕竟男的怀孕实在匪夷所思,即便他们都是没有影子的男鬼。 陈天说:“可能是为了保护他们肚子里的东西,如果留在家里会被‘新娘’虐杀。” 陈天显然也不想用“怀孕”两个字。 大概只有宁宿能张口就来“你也来生孩子”这种话。 苏往生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现在在这里应该是安全的。” 陈晴稍微松了口气,“刀疤男为什么要追杀我们啊?” 祝双双:“他就是表世界里出现的第二个新娘,我们看到他出现,趁机从喜堂逃出来了,他可能把后面遭遇那些的怨恨转移到我们身上一部分。” 陈晴无奈,“这怨气也太大了。” 一只鬼的心思不能琢磨,尤其是被当成新娘折磨而死的男鬼。 陈天说:“他为什么会变成新娘?” 祝双双:“按照我之前说的,黑狗相对于人类来说是弱势群体,被骗来的新娘相对于村民来说也是,杀黑狗变黑狗,会不会是他杀害了新娘所以变成新娘了?” 目前他们只能想到这个原因,他们也不清楚刀疤男到底做了什么。 之前黑袍那边的事他们都不敢管,因为黑袍在这个副本里对他们是完全碾压的。 陈晴:“对了,黑袍呢?林良都钻出焚化炉了,黑袍怎么没钻出来?” 祝双双:“……” 苏往生:“啊,黑袍那时候受了重伤,可能爬不过来了。” 陈天陈晴震惊。 “谁能重伤黑袍?” 两人同时看向正跟孕鬼毫无隔阂聊天的宁宿。 “……” 陈天缓了会儿又问:“你们没看到王明是吗?” 王明是他留在焚化炉外看守炉门的,祝双双他们回到里世界后没提到王明,陈天就猜到他们也没见到王明,隐隐有王明出事的预感。 祝双双点头。 陈天沉默了一会儿,他按了按额角,用疲惫的嗓音说:“既然到了这里,我们先探索探索这家医院吧。” 四个人刚要向里走,被一个鬼护士拦住:“医院重地,外人不得随意入内。” “……” 他们看向正跟孕鬼聊天的宁宿。 他肚子大了就不是外人了是吗。 四人又从院子里退回门口处,只能期待宁宿能问出点什么。 正常孕妇这么晚一定不会在院子里溜达,而是早早睡觉了。 但他们是鬼,或许就不喜欢白天,而喜欢夜晚。 不喜欢晒太阳,喜欢晒月光。 宁宿抬头看向夜空中那一轮血月,浓丽的色泽和别墅上的凌霄花一样,都像是经年累月无数鲜血灌注而成。 一个个挺着大肚子的鬼,沐浴在血色月光下,没有影子地走来走去。 血色月光落在他们身上,有种被他们吸收的感觉。 宁宿伸出手掌,接住一汪月光。 月光也带有一层朦胧血色,像是仙人身上的薄纱滑过血雾,轻盈地落在白皙的掌心。 掌心之上顿时被激起一层黑色雾气。 黑色与红色在白皙手掌上对抗交缠。 宁宿收拢手掌,扫了一眼他旁边鬼凸起的肚子,问:“大哥,你怎么怀上的啊?” 鬼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啥也不说。 宁宿“唔”了一声,“我就是想取取经,我和我们家那位,废了好大的劲,好难哦。” “……” 那鬼的视线逐渐诡异,一言难尽。 宁宿知道自己失败了。 他被看穿了。 宁宿不怎么羞愧地低下头。 他那个合拢的手移到鬼细瘦的手腕上,黑红交杂的能量渗入鬼体内。 那鬼一颤,空洞的眼睛里隐隐约约被激出些光亮,呆呆地看向宁宿。 “大哥,我看看你的肚子,可以吗?” 鬼僵硬地掀开自己的衣服,他并不圆滚,而是有两处凹凸的肚子上,赫然一道缝合后的伤疤。 并不是自然孕育,而是有鬼抛开了他们的肚子,把什么放进他们的肚子里,用鬼的能量来蕴养它们。 男人果然是不会怀孕的,即便变成了鬼。 怪不得用那么诡异的目光看着他。 宁宿,非常难得地,有一丢丢不好意思。 他摸了摸肚子站起来,“大哥,你先坐着,我去逛逛。” 宁宿要走时,看到门口四个人也正用一种非常一言难尽的目光看着他。 宁宿:“……” 他对他们挥挥手,非常淡定地向里走。 村里这个小医院并不大,是一个扩建版的四合院。 两边的三层小楼是住院部,正中间那一栋是门诊部,手术室就在里面。 宁宿坚强地双手撑在后腰,混在孕鬼里,跟在护士小姐后面走进了门诊部。 他闻着空气里的味道,一路走到二楼最右边的手术室。 手术室门紧闭,宁宿趴在窗户那里,透过窗帘缝隙向里看。 手术室面向医院外的那一面墙上,有一个拱形窗户,那扇窗户没拉窗帘,血色月光透过摇晃的树枝,斑驳地照亮手术室。 手术台上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不好说是不是人的东西。 看下半身背影他确实是人,他从衣服里露出来的部位却长满黑毛。 他用手爪上的利刃,把那个鬼的肚子抛开,从里面抱出一个人身狗脸的崽崽。 手术台那个鬼肉眼可见地淡了很多。 宁宿明白了路上那些兽人小崽崽是从哪里来的。 他又看向手术台上的那个鬼,他眼里已经没了光。 那黑毛医生将手术台向窗边推了推,让那个虚弱至极的鬼全身沐浴在月光下,又向他肚子里塞了一团东西,才缝合他的肚子。 那个鬼在手术台上痛苦地扭曲挣扎。 宁宿看到他身上有什么隐隐汇聚到肚子里,身影越来越淡,好像只剩下一个虚影,在血色月光下岌岌可危地维持着没飘散。 在这个医院里,“新郎们”可以免受“新娘们”的虐待,如果不付出什么沉重的代价,那这里全村的“新郎”都要跑来,早就人满为患了。 这只是另一个折磨他们的地方罢了,用一种奇怪的生育之苦。 他们肚子里的东西在吸食他们体内的东西,那还不是正常的孩子,他们日夜承受复杂的痛苦,不只是身体上。 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 宁宿正思考时,忽见那医生转头看了过来。 宁宿的手立即从窗台移开,在看到自己的手那一瞬间,漂亮凝滞的桃花眼变得更大。 修长白皙的手指变成短短一点,上面长出了白色细软的毛发。 笔直的大长腿变成了小短腿。 宁宿一个趔趄倒了地上。 鬼小孩摔到地上后,懵了一下才爬起来,他转身呆呆地看着地上那只白白粉粉的小猪。 看得眼珠子都掉了。 想到那晚趴在宁宿胸口上,宁宿睡前跟他说的话,小孩连忙捡起自己的眼珠子安上,抱起地上的小猪就跑。 他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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